第三百三十九章土豆大丰收

    大明宫御花园一块几十个平方的空地周围，围了百多号人。许多人在周围指手评足，真正要动手的只有十几人。

    蒋独眼在一旁指挥，他在京城生活了几个月，终于品尝到上流社会的滋味。太枯燥乏味了，他的老大有一大堆，碰上谁都得弯腰行礼。手下只有十几个太监，儿女是十几斤土豆。

    他的脑袋并不笨，与何浩然一样，在几天前先刨了一窝，得到的结果让他惊喜万分。在李豫和众大臣连番催促下，终于领着众人来这里欣赏他的成果。

    十几个太监已经站好位，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小铲。没让这些手下先动手，他拿起一把小铲走进土豆地。

    “大家看好了，这些东西比你们的命都值钱，也都是第一次，我们不用锄头挖，像我这样刨。露出下面的果实后更要小心，从外围多挖些土，宁愿多费些力气，别将果实弄伤了。”

    不用他吩咐大家也知道小心，全都死死盯着他的双手，他的动作很快，娴熟的手法令一干老大十分佩服。挖的这窝他前几天才挖过，怕人怪罪又将其小心翼翼填上土，从什么地方下手他当然一清二楚。没过多久，一个六七岁大的女孩指着他惊喜大叫：

    “出来了，果实出来了。”

    不用小女孩说大家都看见了，只见一层层土被刨开后，一串像天麻的果实出现在大家面前。一阵惊叹声传出：

    “怎么会有如此多，起码有七八个。”

    “种的时候才这么小一点，居然能结出如此多又大的果实？”颜真卿惊喜道：

    “皇上，这远远超出何将军所说的，要是都照这样种植，我大唐不出几年就能遍地种上。”

    李豫最为激动，还在想为什么结果和他好女婿说的不一样。十个太监已经开始动手，很快又是阵阵惊喜声传来。有不少窝的收获要比第一窝还要好。

    张延赏明白过来，一脸灿烂：

    “何将军是为了稳妥起见，才将收获说得如此少。再说御花园的土地本就肥沃，又加上蒋大人如此费心。要是在外面那样普通种植，得到的结果应该大不一样。”

    一堆土豆刚放好，就被一些太监擦干净，分发到众人手中。李豫得到的个至少有三两，拿在手里闻了又闻，忍不住吞下自己的口水。

    这些东西原本是李水音送来孝敬他的，结果被几个大臣一劝，连味道也没能尝。

    “不知卫州那边如何？派人去那边看看。”

    说到卫州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在场的几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魏博田家军进攻卫州的消息，已经被何浩然用飞鸽传信送来。没等他发火，又能接到田承嗣的告状。

    卫州两战又让百官见识到何浩然的利害，在信上他实话实说，自己损失的人和对方损失的人，这样的结果让李豫父子非常高兴。只要何浩然有能力的时候，就是他们彻底铲除那几家军阀之时。

    本来田承嗣的告状大家不用理会，但状子之所说一事，让不少官员对何浩然产生了质疑。一时间弹劾何浩然的奏章不少，主要是许多王侯也加入进来。李豫全都置之不理，对百官也没解释，让聪明的官员看出一些东西。

    李适劝道：“那边有浩然负责，父皇放心，就算没这里的好，想来也少不了多少。”

    越来越多的土豆被挖出来，刚才说话的小女孩看得实在眼馋，忍不住朝她手里的土豆咬下。皱头眉头说：

    “这果子不怎么好吃，有点发麻。”

    她的话迎来几道凌厉的目光，吓得她赶紧将嘴紧紧闭上，双手死死握住土豆，不让大家看到她下嘴的地方。

    小女孩叫李真，是李适的千金。何浩然的小舅子李筑有些不忍，走到身边给她捧场：

    “真儿，姐姐在来信上说，这东西生吃也可以，但有些发麻，味道不好。煮熟之后吃，特别是和羊肉一起饨，那味道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反正有这么多，不如我们一人发一个吧！”

    他倒很会安排，可能是看在何浩然的面上，几个大臣皱着眉头没说什么，李豫想了想说：

    “要是卫州那边也获得丰收，就一人赏一个。”

    一个双眼内陷，长相颇为衰老的老者长叹一声：

    “天下吃的甚多，何必非要吃这个？再是丰收，我大唐也要几年才能全部种上。这点数量虽然没什么，但皇上要是开了头，以后种出来的怕大家都要尝尝，这样一来，我们何时才能种满大唐之土？”

    李豫动了动嘴，硬是没能想出语言反驳，改口大叫一声：

    “多派些人来，大家一起挖，看看究竟能收获多少。”

    结果根本不用派人，这些大臣和皇子纷纷加入，没过多久结果出来了。蒋独眼兴冲冲汇报：

    “皇上，一共有一百七十八斤。”

    “好好，蒋爱卿辛苦了，”李豫带着一脸笑容，没能吃到土豆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十四斤土豆，一次居然种出这么多。一年算下来，凭这些就能收获两千斤。封蒋爱卿为宣德郎，全力负责种植土豆。”

    “微臣定不负皇上嘱托，”蒋独眼心下大喜。他以前才是个正八品下，如今整整提升了一大截。

    “第一次臣也是没什么经验，保证在秋季播种，一定要比这次的收获更大。”

    他的成果很快被人比下去，赵卫匆匆跑来，人还未到声音先至：

    “皇上，卫州何将军有急报传来。”

    众君臣又喜又怕，这里的土豆都成熟了，那边应该也一样。惊的是卫州才被田承嗣攻击，田承嗣打的什么主意他们知道，土豆同样是田承嗣想得到的东西。要是卫州失陷，米酒琉璃那些事小，土豆一旦被田承嗣得去，他们休想从对方手里抢回来，现在根本就无兵可派。

    李豫看了看手里细小的竹筒，将东西递给李适：

    “适儿看看写的什么？”

    李适接过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脸上，很快他复杂的脸色换成一脸惊喜，众人的心落下。没待大家询问，他激动地说：

    “父皇，卫州那边大丰收，一共得到十四万三千多斤。他分出三千多斤给卫州城内的百姓种，说要运十二万斤来京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脸郁闷的蒋独眼看着一群疯子，没心情参预到他们的喜庆中。大家的激动未过，传来李豫的声音：

    “大家来大明宫，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处理后面的事。”

    众老大走后，剩下一群太监和十几个小孩。李筑真将这里当成他的家了，走到土豆堆中拿起三个大的。一个主事太监了大跳：

    “小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拿几个回去给母妃尝，大家也都来拿几个吧！”看着一群小孩跑过来，主事太监直接跪下：

    “诸位王爷、公主郡主，你们就别为难小人了。你们没听刚才钟大人说吗？这些东西是要来留种的，连陛下也没反驳。不要说一人拿几个，要是少了一两，小人的命恐怕也难保住。”

    全都没敢动了，李真抱着抢到的个轻声问：

    “那我只拿一个总可以了吧？”

    “真的不行，这些东西要是小人的，随你们怎么拿都可以。”见主事太监跪下，一群太监全都跪在土豆堆四周，刚好围成一个圈将她们挡住。

    李筑被激怒了，指着主事太监的鼻子发怒：

    “卫州那边得到十四多万斤，我们只拿几个你都不准？大不了我们在这里拿的，回头让姐姐运来补充就是。只要你们不说，那些大臣不知道，此事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

    “就是，相比卫州那些，你这点算什么？”

    “那边都已经发给百姓种了，大不了我们拿回去也种种看。”

    一个个小爷满嘴胡话，主事太监哪能和他们说清楚，只好退一步：

    “既然你们一心想要，小人也不敢阻挡，每人只能拿一个，必须登好记才能拿。以后要是查出来，小人也好有个交待。”

    ……

    汪婧得到一个优待，李豫也不知是不是看在何浩然面上，准她随时可以带着李安回娘家。反正她的父亲和弟弟都在京城当官，家已经搬在京城来。

    这个优待让许多妃嫔十分羡慕，虽然皇上并不禁这些妃嫔回娘家，但不可能随时都能回去。毕竟是家人，以前还有些怨言，闯了天大的祸后，她现在一半时间住在宫里，一半住在她父母家里。这天、她的弟弟汪玉成和母亲郑氏来宫里。

    郑氏是大家族之女，人长得漂亮，才学也不凡。从郑氏家族那里打听到，她与何浩然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可吓坏了一家人，只要她在宫里，郑氏就不时来看她。已经从她口里知道与何浩然之间的关系，在前两天，弟弟汪玉成从郑氏那里听到真相。

    留玉宫改变不少，琉璃灯、琉璃桌，她宫里的摆设几乎全是琉璃。郑氏抱着李安正和她闹家常，一个宫女跑进来：

    “主子，御花园的土豆今日成熟了，挖出百多斤，不少小王爷公主每人得到一个。”

    汪婧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用她开口，汪玉成吩咐：

    “传言土豆味道非常不错，连皇上也没舍得吃。这次看来一定是丰收了，心蓝，你也带陇王去领几个来。”

    叫心蓝的宫女带着几分怨气说：“奴婢去领了，可窦公公说只剩下一半，谁也不让领。”

    “他凭什么不让领？”汪玉成接过母亲手中的李安：

    “那些小皇子不过是郡王，我家李安是王爷。他们都领了，我看谁敢阻拦。”

    汪玉成正要抱李安去，郑氏赶忙将他拦住：

    “几个吃的东西而已，不让领就算了吧！将安儿给我，别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