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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尽 作者:北境有冻离
笑,“那爱卿说,查到什么时候?要查到你们逼宫zaofan的那一天?!”
还不及太子和丞相辩解,皇帝就将那块东西掷出去,正正砸在了太子额角,金石坚硬,落在地上的时候,已是沾了陆博容的血。
“宣旨!”
皇帝看着跪倒一片的臣子,额上青筋隐隐浮现,坐在龙椅上,烦躁地揉着眉心。他也说不清,等到现在,到底是为了等着御林军将那支军队的兵符送进宫来,好来个铁证如山,不让太子再有辩解的余地,还是心中尚存一丝妄念,期盼这份密报是假的,是诬陷,不见到兵符,也许还能认为陆博容只是为了自卫……
这也毕竟是跟着他二十多年的儿子,他也是会感到被背叛的痛苦的。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子陆博容,擅自养兵,意图不轨,触大千国铁律。本应处死,念其曾为国忧劳,免死刑,但行径恶劣,德行有失,现废陆博容太子之位,送至突厥为质子,以盼两国交好。”
陆开桓站在一旁,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他这些天来高悬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
其实这是他的一场豪赌。
上一世的太子也是因为私养军队被发现,被元泰帝废了太子,幽禁在一座岛屿,至死不能出……只是这是他和孟笙从突厥回来后,又过了两年才发生的,陆开桓其实并不知道陆博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养了这些士兵,更不能确定这个时期的陆博容到底敢不敢做这样的事,他也是放手一搏,将这个消息托母妃的人送到谢和韵手上。谢和韵明白他的意思,找督查官连夜写了一封折子,送到宁隽宫,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陆开桓垂眼看着陆博容,陆博容面如死灰,额上被砸裂的伤口流下的血落进他的右眼,一派凄惨的模样,哪里还有从前半分威风,心中不由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天家中兄弟之情本就淡薄,往往在一些时刻,需要踩着肩膀,甚至是头颅,才能一路向上攀爬,最后登上皇位。
也许夺嫡之路,本就是一场豪赌。
第二十一章·上元
这一次的早朝格外的长,但这一天并不算很冷,烈阳璨璨,将地上的残雪都照融了。孟笙太监服下穿着陆开桓送他的银狐毛夹袄,因此站久了并不觉得难熬。他等候许久,也不见人出来,猜到大概是有意外发生……但他只是个奴才,不能近殿,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可他心里担忧,这担忧的滋味如同如热火烹蚁,烧得人眉头紧蹙。
当孟笙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殿门突然从内打开,群臣从殿内鱼贯而出,个个面色沉重,孟笙微弯着腰,从余光中寻找陆开桓。陆开桓出来得很快,他个头高,身姿挺拔,在一干臣子中十分惹眼。孟笙在瞧见他后,心下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凑上前去,默默地跟在陆开桓身后。
两人走了一段路,离那喧嚣雄伟的金殿远了,见旁的没什么人,陆开桓才转过身来,将孟笙的手包进手掌里:“等了这么久,冷不冷?”
“不冷,”孟笙唇角轻轻扯了扯,“不过,是有点久哦。”
陆开桓食指在孟笙红红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眉眼间漾开温柔的笑意:“不说了,先回去。”
孟笙生得白,眼角和鼻头冻红了,在牛乳般的肌肤上很是明显,像是只软绵绵的小兔子。
于是一路无话,脚步匆匆,两人跑似的溜了回去。
孟笙前脚刚进了屋内,后脚就被陆开桓压在门上,抱着腰不松手。陆开桓将头搁在孟笙肩上,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欣喜:“笙儿,我们不用再去突厥了。”
身前是陆开桓,身后是门上挂着的毛毡,孟笙被紧紧地抱着,两人身体每一处都紧密地契在一起,像是一对交颈的鸳鸯。屋子里生着炭盆,炭盆噼啪崩出一丝火星,将空气烧得更是灼热。孟笙穿得厚,被这么一捂,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但他能感受到陆开桓想要分享喜悦的心情,一时之间也不忍将他推开,于是就任陆开桓这么抱着。
“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终于赢了这一仗,太子被废,父皇将他逐到突厥去了!”陆开桓抬起头,一双眼灼灼地盯着孟笙,唇齿间模糊地泄出一丝叹息,“我怎么舍得再带你去吃苦。”
陆开桓想过,若是他这一次不成,还是要被送到突厥做质子,那一定不会带着孟笙,就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走。
“我就知道,殿下一定可以。”
“等元宵节过完了,我们就搬去我的新府邸,”陆开桓放开孟笙,亲手为他解下棉衣和夹袄,“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陆开桓虽这样说,但他心里却明白,此时并不是他能真松一口气的时候——到了他真的登上九五之位,才算可以真正松一口气。
一晃眼就到了元宵节,宫内四处都挂着彩灯,陆开桓去造物司那儿顺了一只兔子花灯,带回来给孟笙。宫内物件各个精巧,兔子花灯更是与民间不同,那兔子全身用琉璃打磨而成,一对杏眼则是用红宝石镶嵌,玲珑娇憨,栩栩如生。
孟笙问:“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没什么,只是瞧着心生欢喜,思及你,就带了回来,”陆开桓长眼微弯,“只是回来的路上,我又有些后悔——因为这兔子,初见欢喜,可细看来却处处不如你。”
这番话说得直白,让人避无可避。
孟笙倒是有些听习惯了似的,只把眸子垂下去,默默接过兔子灯。他的侧颊被炭盆里的赤色照的染上一层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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