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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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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绝 作者:岳千月

    一步,双脚便猝然远离了那片悬崖。

    下一刻,少主听见身后有淹没在风声里的足音传来。

    他下意识转过头。

    他竟然看见一盏明灯。

    黑夜里,风雪,青衣小少年提着盏灯,远远从陡峭弯曲的山路间一步步走上来。

    云长流怔了怔。

    那个青衣的孩子的提灯被寒风吹得剧烈摇晃,那摇曳的光明活像跳跃的火苗,分开漆黑无边的悲哀之海,只一瞬就烫暖了云长流黯淡的眼眸。

    阿苦终于从山路间跨上了云长流所在的峰顶处,在这里止步,隔着一点距离看着少主。

    他眼角还含着一点笑意,柔软开口道:“有人吵着你了是不是?惹得你躲这种地方来。”

    “嗯,”云长流恍然静默了许久,终于轻轻点一下头。他看着阿苦,清冷的眉眼渐渐温和下来,“这里最安静。”

    于是阿苦提着灯继续走上前来,走到云长流身边。

    这个冬夜,辽旷的山峰之上,风卷着雪飞扬不止,那青衣孩子提着灯,走到了白袍少主身旁。

    ——这里是神烈山,息风城,卧龙台。

    ——它本该是烛阴教教主闭关修炼的禁地,只由于当今教主云孤雁顾虑少主病体,不敢闭关,此处便早已被废用多年。

    ——所以,现在的卧龙台,只不过是神烈山最高,最冷,也是最静的地方而已。

    第102章 兔爰(4)

    卧龙台上,阿苦提着那盏提灯,站到了云长流的身边。不断有雪花纷飞而过,掠过他身边去时,也被灯光照成火星子似的颜色。

    他望着少主那脸色苍白又披了一身雪的狼狈样,就忍不住头疼又心疼地叹了口气。

    看这站在悬崖边上的失魂落魄的模样,十有八九还真是犯病了。

    亏着自己真能找到人……要不然,在逢春生影响下,哪怕这小少主真能忍住不寻死觅活,大概也得在这儿站到把自己耗晕过去为止。

    这么个鬼天气,一个还身负重伤的孩子,若真昏在这山上哪还能有命在?

    阿苦便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抬为云长流拍去了肩上的积雪,又抚了抚他的发丝弄去那些雪粒……最后实在气不过,踮起脚用力在少主头上揉了一把。

    云长流不声不响地任他揉弄,却用目光投过去询问的意思,迟疑道:“你……来找我的么?”

    “可不么。”阿苦逆着风雪,将的灯往前提了提。他瞥了一眼被照亮的陡峭险壁,冲云长流勾了勾唇,“呵,这里好高啊。”

    高峻的悬崖之下,卷着雪的寒风仍旧呼啸。饶是提了灯也只能照亮一小团地方,余下的仍是无尽的黑暗。

    阿苦借着灯光看了会儿,忽然道:

    “你刚才是想跳下去吗?”

    他问的是那么随意自然,仿佛这一句话的含义之,并没有系着个烛阴教少主的性命在上面。

    云长流却低下头不敢看他,神情满是愧疚自责之色,“我不是故意……对不起。”

    少主的确内疚,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明明只是心里躁得难受,才想寻个清静地儿缓一缓。

    他觉得再如往常那样安静地咬牙忍一忍,就能把心上受的煎熬给挺过去。哪怕疼的像是生扒下一层皮,可一旦疼完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等他“麻木”了,那糟乱的心绪也就算平复下来了,自是还会回去的。

    ……可不知为何,当他上到这卧龙台时,居然真的想到了去死,甚至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如果刚刚不负责任地一闭眼跳下去,那别的人不说,就说眼前的阿苦,岂不是真的要被他害惨了?

    幸而,他还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能死的。然而还是该自责,毕竟是可耻地生了这种念头——这样害人的邪念,他明明连有都不该有,想都不该想的,不是么?

    阿苦闻言容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柔和地点头,“嗯,我知道。”

    他和少主并肩站着,却不看云长流,而是凝视着悬崖的边缘,缓缓道,“逢春生发作后会影响心神,这不怪你,你绝不是故意想寻死……我知道。”

    “但是如果你心里没有这种念头,它也不至于会被逢春生勾起来。”

    阿苦深深地望着那一片黑暗,许久才轻声问:

    “你真的很想死么?”

    他的声音几近被风声遮住,云长流却还是听清了。少主垂下眼,漠然地回道:“不,我不能死。”

    “不是能不能,我问的是你想不想。”

    阿苦转过眼来看着云长流。他的脸颊也被提灯照的亮亮的,带一点儿橙黄的暖色,“你想么?”

    这一次,云长流果然没有立刻回答。少主迟疑着侧头,居然很认真地思索了许久。

    最终,他点了头又摇摇头,轻声道:

    “一开始,很想。”

    “但是想到,还没见着明年春天你答应折给我的桃花,就又有些不太想。”

    “我刚想到你,一回身就真看见你了。”

    “我很……很……”

    许是这样直接地表达情绪对于少主来说实在太罕见也太困难,云长流蹙起了眉,犹豫道,“我……”

    他在这里停顿了很久才续上:“我觉得……很好。”

    卧龙台上寂寥无人,云长流又凑过去一点,轻轻握住了阿苦的腕,略有恍惚地轻声道:“不想死的感觉……真奇怪。”

    阿苦望着自己被握住的腕,抿了一下唇,叫了声:“少主。”

    云长流原本白细的指上满是新伤,那是强忍毒发时忍不住自残所致。

    阿苦被这样的指握着腕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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