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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作者:黄先生总是不开心

    人解释那只“铁壳子”叫“汽车”,听说只有县老爷才用得起。难道是县太爷来了?众人跟在车后胡乱猜测,一会儿猜那车子里面的人,一会儿又猜那车子是要开到哪家去,直到那辆车子直直开到旗家大院停下,众人脸上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车门打开,依次走下来三个威风凛凛的士兵,个个身姿挺拔,腰上配着手枪。围观的人一时屏息凝神气都不敢喘。

    歪脖子老李早就得了信在门口等候了,他虽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见着了这阵势脚步也有些发虚,连忙堆着笑脸上前:

    “各位爷幸苦了,里面请。”

    几个士兵干净利落地往里走,但只是进了院子便不往前了。

    老李说:“各位爷,旗、旗大少在正屋。”言下之意是问他们怎么不走了。

    为首一个士兵道:“我们毕竟是军人,在院里待命较为合适。”

    老李瞧着他们八个人高马大,一个屋子里估计也站不下,也就不再劝,连忙进屋去禀告旗易山了。

    旗易山正因为要带走旗易水的事被李小花堵在屋子里。

    李小花瞧着旗易山那身齐整的军装和那小山似的身子心里便有些发怵,但她向来护犊子,还是开口道:“阿水这些年来身子骨一直不见好,他跟着你走万一又发病了咋办?我又不在他身边,谁能照顾他?”

    旗易山沉声道:“我能照顾好他。”

    李小花不信,还想再说些。旗易水突然撩了门帘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白得几近透明,眼下乌青,嘴唇发干,下巴尖得能戳破纸。

    李小花愣了一下,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阿水……你……”明明只是半个来月没见,怎么人憔悴了这么多?

    旗易水软声道:“娘,您让我跟大哥走吧。大哥也是为我好,我近来染了烟瘾,大哥想让我戒掉。”

    李小花有点不自在地看了旗易山一眼,又说:“你抽的也不多……不算个事。”旗易山一听,两道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去。李小花身子有些僵。

    旗易水又说:“大哥跟我说那东西抽多了会坏了身子,娘,您要不也戒了?”

    李小花一听脸色更不自在了。连再看一眼旗易山的勇气也没有,搓了一把手掌,说:“那东西嘛……你要戒了也好,你还年轻,你哥也是为了你好,那啥,我给你收拾些东西给你带去。”说着,匆匆忙忙地走了。

    旗易山的脸色一片阴沉,许久才道:“那大烟,是她给你的?”他一直以为是旗四,因为那家伙手上这种东西一大把,想不到居然是李小花。

    旗易水不敢看他,只说:“我娘这些年……也不容易。”他身子不好,在旗家大院一点忙也帮不上,说好听点是三少爷,说不好听点就是废人一个。他娘因为他遭了不少罪,特别是旗四这些年来已经接手旗家大院各种事物,又办得井井有条,更突显出他的没用。李小花面上没说,但私底下已经是满腹牢骚,这些年对着旗易水的心也淡,更多的是跟着七大姑八大姨或者其他地主的小老婆一起鬼混,那抽大烟的事情也是被这群人给带着的。

    旗易山脸上闪过一抹痛楚,也不愿再追究。刚巧老李进来禀告说人已经来了。旗易山半点也不愿在旗家大院多待,上前一步半搂着旗易水,说:“我们走吧。”

    “我东西还没收拾……”旗易水按住他的手。旗易山的手强壮而有力,旗易水的手则纤细而瘦弱,说是按着其实就是碰了一下。

    他昨天才熬过一轮烟瘾,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发虚。

    旗易山说:“我在那边有一座公馆,里面东西都有。”

    “那你让我回屋拿个东西好吗?拿完我就走。”旗易水看着他,软着声音问。

    旗易山说不出一个不来,扶着旗易水往他屋子里走。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木质小四方盒。

    旗易水拨开锁,里面是一条用红绳编成的手链,他有些羞赧地把红绳手链递给旗易山,说:“去年陪我娘去北武寺,旁边刚好有一座月老庙,我就求了……”

    没等他说完,旗易山就把右手伸了过去。旗易水嘴角弯了一下,笨手笨脚地把红绳套进旗易山的手腕里。旗易山低着头,看到他的右手也带着一段红绳。就在这一刻,他想起了一句古话:

    生同衾死同椁。

    第二十四章

    旗四外出的衣物都在县城的小院,没啥好收拾的,就带了一个皮铁盒子,里面装了八根金条。这也是旗四自个所有的体己了。

    旗四提着金条往大院门口走,不料他娘突然从拐弯处窜了出来。孙媚娘走得有些急,脸上红光满面,喊道:“阿四,你屋里的有喜了!”

    近了,又惊呼一声:“阿四!你的脸咋啦?!哪个天杀的这样打你?”

    旗四没多大反应,避就重轻说:“那娘你多看着她。”

    “是不是旗易山……”孙媚娘猜道,她也才刚刚听到风声,晓得旗易山做了大官回来了。于情于理她都该露个脸,然而连素来对旗易山多有照顾的唐佩莲都无声无息的,因此孙媚娘也就没敢出来惹人嫌弃。

    “跟他无关,他是来带易水走的。”

    孙媚娘一听也就不再多说,见旗四想走,连忙拉住他:

    “阿四,你好歹去你屋里看看,听那大夫说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男孩……”

    旗四打断她:“娘,我要先去哈尔滨一趟,等回来再说吧。”

    孙媚娘问:“你年前不是才从哈尔滨回来,咋又要去?”

    “去谈生意。”

    “哎呀,阿四你咋老是想着做生意?多圈点第做个大地主不好吗?也是吃得好睡得香要买啥就买啥……”没等她多说,旗四的脸色已经阴了下来,孙媚娘看着心慌,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

    “娘,有些事你能管,有些事则要少管,我希望你能分得清。”

    “我、我晓得了……”

    旗四转身就走。她娘这些年已经越老越糊涂了,看不到局势的变化。做一个大地主自然是一世安稳,然而却也只能一生碌碌无为。如今的世界,金钱当道,圈一片地远远没有一台机器来得值钱。这也是旗四去年哈尔滨之行得出的真理。然而倘若不是旗易山,旗四也不会想到出去外面闯荡。

    去年在刘大麻子的饭宴上,旗四受到的刺激远远大于想象。旗四知道当年旗老爷就是凭着刘大麻子罩着才敢在元茂屯横行霸道,纵使这几年刘大麻子有些落势,但也是压旗家一头的。可是,刘大麻子在旗易山面前就跟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

    旗四面上有多平静心里就有多汹涌。

    旗四知道,旗易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随便便忽视的旗易山了。虽然他无法确定旗易山现在手里的权力有多大,但是要弄死自个,恐怕也不难。

    如果他俩中间不是卡着一个旗易水的话,旗四觉得自个最少得褪层皮。幸好万事没有如果。

    但是旗四再也不甘心再做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捏死的土地主,他决定要出去做生意、赚大钱。他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把自个的身家性命系在一段可能有今天没明天的感情上。

    直觉告诉他,旗易水跟旗易山长不久的。

    兄弟仨坐一辆汽车。

    旗四坐副驾驶,旗易山和旗易水坐后座。旗易山的副官裴俊海开车,其他几个士兵则挤在后面的马车上。

    旗易水身体不济,路上又颠簸,没一会儿便伏在旗易山肩膀上睡着了。旗易山挪了一下身子让他睡得舒服点。旗四余光瞥见了,又转过了脸。

    车子一直开到珠海县最近的火车站才停下。路过县城的时,韩彦的身影在旗四脑海里一闪而过。旗四想起了韩彦的身子,身下有些热。有一瞬间,他想让汽车停下,把韩彦也带上。但又想到韩彦如今肾亏了,带在身边也吃不到,于是也就作罢。

    裴副官把汽车挺好,又给旗易山报备了一声,下车去跟列车长交涉去了。

    汽车太颠簸,旗易山怕旗易水吃不消,最后还是改坐火车。

    旗易水迷迷糊糊也醒了,看着窗外的环境一片陌生,好奇地这瞅瞅那瞅瞅,看到啥就问,也不等着身边人回答,就图个嘴忙。

    旗易山也不烦他,时不时就回答两句。

    两人虽然没啥亲密的举动。但旗四还是觉得腻歪的厉害。若不是他不晓得怎样开车门,老早就窜下去了。再呆下去保不准眼睛得瞎。旗四心想。

    幸好不一会儿裴副官便回来, 告诉旗易山可以上火车了。

    旗易山本来想把旗易水打横抱上车,但旗易水不肯,坚持要自个上,还不愿意旗易山扶着。旗易山只好在跟在一旁看着。旗四依然跟在他俩人身后上的车。

    旗易山包了一节车厢。旗易水像个土包子一样看得眼珠都不带转的,挑来挑去最后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抬头,看到旗四,满脸惊讶:“阿四!你怎么也在?啊!你的右脸怎么肿了?”

    旗四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没事,早上不小心磕到的,已经上了药。”

    旗易水不疑有他,热情地招呼他:“那你以后走路要多小心。阿四,要不要过来坐这里。”旗易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旗易山瞥了旗四一眼。

    旗四一边“呵呵”一边往后退了好几步,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说:“我坐这儿就行,我刚好想睡会儿。”

    旗易水一听也不再坚持,又看向旗易山。旗易山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旗易水的头发留长了,脑袋一动便有发丝从两鬓垂下,挡住半边脸。

    旗易山伸手把那碍事的头发撩到旗易水耳后。旗易水全身瘦得厉害,只有耳垂那还是厚厚的。两人滚床单的时候,旗易山就一直喜欢咬着旗易水那个地方不放,几年下来也算卓有成效。

    旗易山不知道听谁说过耳垂厚的人福气多,不知道咬出来的算不算。

    旗易水胆小,在人前的时候总是刻意跟旗易山保持距离,是以这些年下来除了旗四当初碰巧撞破他们的奸情,大院其他人都没发觉。

    开始时,旗易山既能占够便宜却又不用惹麻烦,对于旗易水的行为自然是万分配合;后来两人心意相通,旗易山一无所有,啥许诺也给不了于是两人只好继续遮遮掩掩。如今旗易山大权在握,自是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了,但旗易水实在放不开,于是又只好忍着。

    几年下来,旗易山的暴脾气都收敛了不少。心里有了牵挂,做事就有顾虑,凡事三思而后行,倒是让他在几个机会面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没一会儿,蒸汽火车开动了,长长的一声鸣响把旗易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便搂住旗易山的胳膊。旗易山连忙抓住他的手安慰:“没啥,这是火车开了,你看窗外。”

    旗易水这才放心下来,又趴着窗外看。车站上都是密密麻麻送行的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穿得整整齐齐的,有穿得破破烂烂的,虽说都是离别,但有的脸上悲伤,有的脸上欣喜,还有的一脸漠不关心。人生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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