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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爱霍去病 作者:陆路
…好吧。”东方朔一低头,看见我和曹襄两张期待的小脸眼巴巴地望着他,再开口连称呼都改了,“师傅您看我这还有两张嘴饿着肚子呢。”
煎饼师傅柄挠挠脑袋道:“看你们也是富贵人家,没有小的,碎银子也成,今日生意好,我找得开。”
东方朔将钱袋子举了个底朝天,叮叮当当掉出来一堆铜板。
“没银子,就只有铜板。”东方朔捧了钱在手中翻了又翻,铜板上无一例外,全都工整地印着“三株”二字。
曹襄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东方大夫的家底恐怕都拿去当新夫人的聘礼了罢。”
“世子莫取笑。”东方朔懊恼皱眉。
“还是我来付吧。”我伸了手进怀中欲抽钱袋子,却被曹襄按住了胳膊。
“去病,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让弟弟付钱,让我来付。”
他刚拆了钱袋,背后奔来一人,自南朝北匆匆行来,见我们竟刹不住脚,直撞过来。我俩被撞得一个踉跄,三人同时扑在地上。
我还好,只是被他们俩的胳膊带了一下,很快便拍拍衣服爬了起来,曹襄倒是被摁个正着,结结实实摔了一个狗啃泥,不禁咆哮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世子!”
抬眼便见这“不长眼”之人,亦是个总角少年,约么十来岁的模样,待他立起来,个头比曹襄要高,瘦弱身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其人身着原色粗布深衣,下摆在那副瘦长的身板上显得宽大冗长,想是穿了亲戚给的二手衣服,面上倒是白净,眉清目秀,举手投足书生气十足,必然也是来此听课的学童。
少年随身背了一个大号书箱,原木纹路,未着漆色,乃穷人家孩子的标准读书装备。此刻书箱被他自己撞翻在地,散了满地的竹简,连带着几只或圆形、或八角形的小木片也随着书简一同跌了出来。我拣了一片,好奇地两面翻了看看,像是个星盘,上面写着五行卦象和密密麻麻的文字,读起来像是各种星宿的名字,不禁多看了几眼。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肇事之人忙不迭地摆手道歉。
“书呆子,走路长点心,下次再撞到本世子,有你好看。”曹襄甩开东方朔欲扶起他的手。
我将星盘递还给少年,待曹襄同煎饼师傅结完账,少年终于收拾好了满满一箱书简星盘,匆匆向北面行去。
春日的白天日头热腾,日落时分亦不禁有丝丝凉意。捧着热热的肉饼,咬上一口,香喷喷,肉油沿着咬出来的洞渗出来,令我打了个颤,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一番刚才是真饿坏了。
“两位公子,咱们边吃边走吧。”东方朔建议道。
曹襄左手捏着俩包子,嘴里咬着半个包子,空出右手将钱袋放入怀中,刚走了几步,忽地立住。
“我的门符呢?”
仨人均是一愣。
“出入未央宫的门符,我总是和钱袋子放在一起的!”曹襄将咬了一半的包子一股脑塞进东方朔怀里,焦急地上下翻找,符令却不在身上。
“别急,许是出宫时咱俩拿反了?”咽下一大口肉饼,我从怀里摸出未央宫的门符来看,上面的确写着我的名字,并没有拿错。
曹襄急得之冒汗,丢了出入宫廷禁地的门符,即使他是陛下的亲外甥,也免不了一阵折腾,更少不了要挨他娘平阳长公主一顿胖揍。
东方朔朝煎饼师傅比划着:“师傅,你有没有看到这么大一块木牌?檀木质地,漆黑漆。”
“没。”煎饼师傅摇头。
“两位不必着急,”东方朔安慰道,“既是方才丢失的,臣猜想,恐怕是被刚才那位小兄弟误收了去。”
“那书呆子往哪走?”
“往北。”我指了指北街。
“快追!”曹襄拔腿就跑,我吃完最后一口肉饼,拍拍手里的渣子,紧紧跟上。
东方朔在后面揣着包子,提着衣襟呼喊:“等等臣,臣跑不快!”
那少年被我们追上时正在渭水渡口等船。曹襄先追着,一脚将人踢了个脸朝下。
“小偷,还我门符!”
少年这一下给摔懵了,半晌才争辩道:“我不是小偷!”
“不是你偷走的还能是谁?去病,快搜。”
我掀了那书箱盖子,从里头捞出一大把奇形怪状的小木片。曹襄见了恼火道:“居然敢偷这么多门符!你是专偷门符的收集狂,还是专门潜入官府的飞贼?”
“世子,误会,一场误会啊。”东方朔追了上来,大声疾呼,“这些是星盘,作夜观星象之用,并不是门符。”
“星盘?”
“是啊,”东方朔举了圆形的星盘道,“请看,这种一共是五张,用来测金、木、水、火、土,五行星运之轨。”又举了八角形星盘和一个小圆盘道:“这种一共是八张,八张组在一起便是一个八卦阵,补上这中间的圆盘为日月,按照季节的交替转换,可用来观测整个天上的星轨。想必这位小兄弟是位懂得观星之术的人。”
“找到了。”我从一本书简中抖出了曹襄的檀木符。
“算了,既然门符找到了,我们就回去吧。”曹世子面色缓和下来,对那地上之人道,“本世子踢你这一脚,算你还撞我那一下的,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了。”
我同曹襄相偕离去,隐隐听得背后东方朔同那少年低语。
“小兄弟贵姓?在下有机会必当好好请教一番天官之事。”
“鄙姓司马,名迁。”少年答。
一路送曹襄至长乐宫,并在宫人的询问下为我们逃学主动承担了主要责任的东方朔,令我刮目相看。
“世子,明日见。”告别了曹襄,我问,“东方大夫家住哪里?从来没听说过东方大夫邀请别人去府上作客。”
东方朔指了清明门:“东街一直走,走到头。”
“走到头是多远?”
“大概是出了京城那么远。”东方朔比划了一下。
“那东方大夫每日里上下班岂不要走很远的路?”
“还行,臣骑马的功夫已长进了不少。”
我回忆起初见东方朔时,他在马背上的“英姿”,心道算了,还是别欺负他了吧。
出了东门不远就是卫府。天子此去甘泉宫,未央宫的事务不忙,这个时辰舅父们应该都在府内。
“我到家了,还求东方大夫将为曹世子辩护的那套说辞,同我舅父们再说一次。”
不过今日府里似乎有客人,家门口的拴马柱上一共栓了四匹骏马,门口立了两个陌生的持剑护卫。待走得近些,便见府门突然打开,小舅同两个家仆正拖着大舅往外走。
虽说那些侍卫看着眼生,中间一匹纯黑色大宛良马我倒是认得的,我在卫府住了三年多,这马主人少说也来过好几回,回回说有要事找二舅商议,看来这家门今晚又别想进去了。
“阁下家中出什么事了吗?”东方朔向大舅小心翼翼地拱手询问道。
大舅未答话,只是面色阴沉,比烧糊的锅盔还要黑。
小舅皱眉:“‘平阳侯’又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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