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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 作者:月下贪欢
”
徐征道:“我们谈两句就好了。”
我还没有说话,徐征突然向后踉跄了一下,一个身影横到我们之间,问着徐征:“这位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愣了,徐征也是,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推开对方:“关你什么事?滚开!”
那男人一手拦住他,掉过头来看我,倒是个相貌堂堂的样子。可不认识的。听见他问我:“先生,你认识他吗?”
我看了看徐征,嘴里道:“不认识。”
徐征略抬起眉毛,可是不说话。另外那男人便道:“再不走就报警了。”
我顿了顿,又看徐征。他也看我,冷的脸色慢慢缓了下来。他像是深吸了口气,又挂起笑了,他举起两手,仿佛投降似的:“放松点,没事。我走了。”
徐征又看了看我,掉身就走掉。我不免去望着他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心里要怎样的想法。突然耳边听见问:“你没事吧?”
我掉头看去,刚刚那男人还在。我略尴尬地道谢:“没事,谢谢你。”
那男人还是看着我,带着微笑,突然道:“你是萧渔,是不是?”
我怔了怔,再看看他,这时才感到一种熟悉,可也并不能立即认得。我道:“我是萧渔。但……不好意思,我真的好像不认识你吧。”
他笑了笑:“不怪你不认得,我们见过几次也没怎么说话,后来我又出国了。我是方微舟的朋友,叫作林述问。”
听见名字,我当即怔了怔。再看看他,那份熟悉清晰起来――是他林述问不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的反应。只是僵住,再不能更好。我想,我的脸色大概也不能很好,因他始终很打量地看我,那眼神犀利似的。会不会他其实看穿了什么?将刚刚的事做了联想?不是不可能……不然这样冒失。
我略略掉开眼。也不知道是否察觉到,林述问像是不好意思起来,收了点目光。他道:“抱歉,我看你脸色不太对――我是医师,有时候是有点职业病。”
我怔了怔:“医师?”
林述问笑了笑道:“对的。”就说了一家很出名的私人医院:“我就在那里看诊。”又看看我:“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我想着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所以刚刚忍不住就仔细地看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松了口气,也还是紧张。我扯了一个笑:“没有,我没事,多谢你。”
林述问笑笑,突然左右看,问:“萧先生你一个人出来吗?”
我顿了顿,道:“嗯,有个应酬。”
林述问笑道:“我也是。”
我忍不住奇怪:“医师也要应酬?”
林述问道:“当然,也不少这样的事,我今天代表出席,到这时间才结束出来。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
听见最后那句,我不免僵了一下,又感到局促,也要紧张起来。也不知道林述问与方微舟的交情到什么地步,他们几个人向来很好,可不一定全部无话不谈。我担忧林述问现在不疑心,过后可能会起疑,还要去告诉方微舟。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对林述问要求不提。本来不奇怪,或者要奇怪起来了。
我只能勉强地笑了笑。
倒是林述问这时看着我,又问:“你真的没事?”仿佛不信我真的没有不舒服。
我心烦意乱,嘴里胡诌起来:“没事,要有的话,大概酒喝多了的缘故吧,有点恶心。”
林述问听了说:“胃不舒服?”就摸了摸衣袋,突然拿出一小片包装的药片:“吃这个,缓解一下。”
我愣了愣,有点尴尬地接过来:“谢谢。”不过手边没有水,也没办法吃。
林述问似乎也看出来,又问:“你开车吗?”
我道:“没有。”
林述问道:“我也没有,不然送你回去。”突然左右看,道:“那里有家咖啡店,不然去坐一下,要个水喝。”
面对这样的热心人,我实在感到无所适从。也是不接触不会知道,林述问真正会是这个样子。推辞不了,我就与他一道去了前面的咖啡店。这咖啡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生意倒是很好,正好剩下对着马路的一排两个位子。
林述问买了咖啡,请服务生给我倒水,看着我吃下药。平白无故吃药,我有点担心,他解释这可以解除胃部不适,平时当作保养的吃很好。他道:“其实这是我平常吃的。”
我道:“医师也要吃药?”
林述问像是好笑:“医师也是人,生病的话当然也要吃药。”
我感到窘,又听见他笑着道:“不过一般情形下,医师也很应该吃药,各种方面。”
我不禁笑了,看了看药片,端起杯子就着水吞了。我道:“谢谢。”
林述问笑道:“不用客气,你不觉得我奇怪就好了。”就提了几个名字,都是方微舟他们那些朋友:“都说我职业病要改改,不是脸色不对就是生病。以前女朋友也因为这个对我发过脾气,她来例假,我当时差点要送她去急诊。”
我笑起来。林述问也笑,那样子有点腼腆:“不好意思,竟然对你说这个。”
我笑道:“我觉得很有趣。那你跟你的女朋友现在还顺利吗?”
林述问笑了一下,道:“已经分手了。”
我忙道:“抱歉。”
林述问笑道:“没事,当然也不是因为这样就分手,是比这个更小的事。”
我听了又一笑。虽然不过交谈几句,可能够感觉到林述问做人随和,简直与之前的印象完全不同。不过那印象也是我单方面的,从前几次见到,几乎没有搭过话。可他看见我也不太热切,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滔滔不绝的说话。
我不禁有点感慨:“两人在一起,是太多小事能导致分手。”
林述问并不接下这句,只看看我,突然道:“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害羞的人。”
我怔了怔。
林述问道:“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不过每次见到你,你总是一个人坐在旁边,不太想说话的样子。”停了一下:“微舟也在场,我感觉不太方便单独找你说话。别误会,不是针对你,不论是谁,对这点都要注意,即使都是朋友,又即使你们都是……女的当然更要注意了。唔,不知道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我顿了顿,略点了点头,可默默不语。心情却很感到复杂,难道我真是不愿意开口的人?这时还要想起刚刚让他撞见的事情。
我看看他,有种冲动,开了口:“你不奇怪吗?我,我们都是男的……”
林述问只道:“有什么要紧?”
我一时讲不出话。林述问又道:“是他的朋友,当然理解他。”
大概也只有他这样想了――至少那潘明奇不会。我勉强一笑。有句话现在绝对要说出口,可不免忐忑起来,我嘴里道:“有件事,就是刚刚的……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他是谁,我想林述问心里有数。至于他有没有数我与徐征是什么情况,我这时实在也拿捏不好。
林述问看着我,道:“其实你们认识对不对?”
我低应了声,马上又听见他答了好。我怔了一下,想不到他这样干脆。去看他,他也还是看着我,倒是微笑起来。他道:“我也要说,平常要是路上有人争吵,我绝对没有这么热心。今天因为认出是你,就觉得不能不管,当然绝对不是为了我个人的缘故。”
我怔怔地看他。他又道:“都忘记了吧。”
我张张嘴,可找不到任何的更好的辩解。也只有点了点头。
林述问笑了笑,喝了口咖啡,再道:“不过有一点不要忘记,假如你身体还有任何不舒服,随时都能找我看。”
我听了,便也笑了。
走出咖啡店,林述问对我点了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拿出手机。画面上的时间已经不早,上面还有数条通知,除了讯息,总共有几十通相同的号码来电。都是方微舟打来,最早的在两个钟头以前打的,最近的是十几分钟以前。
讯息有几则也是方微舟传来的。我看见吓一跳,完全没有听见手机响,这才想起一早把它静音了。我忙回电过去。那边很快接起来,方微舟的声音还是平常,不太激动,当然也听不出有没有不高兴。倒是听起来,他的感冒好了很多。
他没有质问我去哪里,只道:“你在哪里?”
我告诉他的位子,他道:“回去咖啡店里等我。”就挂断了。
我感到一点忐忑,不过听从地回到咖啡店里去坐。不到一会儿,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在外面停下,我连忙走出去。
上车后,方微舟马上朝前开了。他并不说话。我朝他看了看,他差不多还是我出去前的样子,不修边幅,外面套着的一件外衣,那衣料看起来很薄。
我犹豫几下,开口:“你,你跟陆总监事情谈好了?”
方微舟淡应了声。安静了一下子,他又浅浅咳了起来。我道:“你穿太少了。”
方微舟这次不搭腔,不过车子又往前走了一点,突然靠路边停下。我怔了怔,去看他。他也同样看来。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他突然道,但口气一点也没有变。
我顿了顿,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注意到。”
方微舟道:“你一晚上到哪里去了?”
我不说话。他说下去:“酒吧是不是?你不说,我都闻见你身上的酒味,那么重,不是一两杯而已。萧渔,不要总是有什么就去喝酒。”
我为他最后的那句突然心里很有种抵触。我还忍耐着脾气道:“什么叫做有什么?我总要打发时间,去那里不行?不然我要上哪儿去?”
方微舟静了一下,道:“去了也要少喝一点。”
我没有说话,掉开眼。他也同样安静,可一会儿又咳起来。我听不过去,动手去调整了空调,嘴里忍不住道:“出来也不多穿一点。”
方微舟已经缓了气息,他道:“出来的太急了,没有注意。”
我听了,霎时心中有股触动。我朝他看去,比刚刚更加平心静气。我问:“晚上你们怎么吃饭?”
方微舟道:“陆江顺便带了吃的。”
我不冷不热地道:“哦。”
方微舟道:“那你吃什么?”
当然没有吃,光是喝酒了。当然不好照实说,我敷衍几句。看他要说话,我抢在前面:“晚上的药你吃了没有?”
方微舟道:“吃了。”看看我,隐约地笑:“不敢不吃。”
我忍不住要笑了。我道:“吃了就好。”
方微舟也笑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探过来,拉起我的手握住。那手有点冰凉,我一时好像要颤抖起来。我去握紧了几下。
他朝我看来:“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嗯。”
回去后都很累了,收拾后就去睡,也没有问起陆江到家里的情形。然而我也不太想知道他们谈公事之余又说什么。大概他们都在客厅说话,茶几上有两只喝茶的杯子,烟灰缸内积了烟蒂,沙发留下一点坐过的痕迹,那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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