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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灵异神怪] 作者:银杏黄

    噩梦,之后她整个人精神一日比一日消沉,因为不知道噩梦与血玉有关,她一位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便去了季言的心理咨询室进行心理治疗,当然,效果甚微。

    不过,一番诊断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季言本来就是聪明之人,结合丁一一的梦境,隐约猜到丁一一做噩梦大概和身上的那块血玉有关,所以,他便建议丁一一查查那块血玉到底是何来历。

    只是,丁一一一个学土木工程的,对于玉器古董知道的并不多,后来,她在季言的提议下,去了藏德街,那条街是c市古玩一条街,各色古董店齐聚,不说那条街卧虎藏龙,但对于古董稍有研究的高手却也不少。

    而,丁一一好巧不巧,去的就是王子健开的那家店,当时丁一一拿了那块血玉去店里询问,王子健纵横古玩界三十年,眼力深浅,高了不说,但多少也算是个老行家了。

    只是,对于丁一一手上的那块血玉,他却是怎么也看不出什么来历,不过,有一点他敢肯定是,那块血玉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少说也有上百万了,这还是他初步预计的。

    王子健不是一个见宝眼开的势力商人,但是对于好的,有价值的古玩,他向来痴迷,见不得宝物蒙尘,便热心地建议丁一一,说:“丁小姐,若你真想知道这血玉的来历,我倒是认识几个专业的朋友,你把玉存放在我店里两天,我可以去找他们帮你看看,说不定会有谁知道。”

    丁一一想也不想,摇头,不同意,因为她记得,村里的草鬼婆曾警告过她,这血玉不得离身,离身必有大祸。

    当时,正值中午,外面下着大雨,王子健见她不同意,便把玉还给了她,只是想了想又觉不甘心,便又建议,说:“姑娘,要不这样,我马上打电话让认识的朋友过来帮忙鉴定,你看你下午有没有时间等一等的?”

    丁一一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因为王子健说的朋友过来需要时间,她便想先出去吃饭,吃完饭再过来。

    王子健怕她一走不回,忙出声叫住她,说:“丁姑娘,你出去吃饭,能不能把玉留下让我老王再看看的……那个,姑娘,你别误会,我老王不是想贪你的玉,就是想再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瞧出点啥来。”

    丁一一见他说的诚恳,便点头同意了,再说她出去吃饭,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顶多半个小时,玉离身那么一小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丁一一便留下了玉,出门吃饭去了,只是她这一走,却是再没有回来……

    原来,丁一一出了藏德街古玩一条街,本来想找了个小饭馆吃饭的,不想却在一条无人的巷子里遇上早就盯上她的焉拓老头。

    焉拓老头一上来,便缠着丁一一,让她把血玉卖给他,刚开始他还能好言好语跟丁一一说话,只是见丁一一不同意,老头估计是恼羞成怒,不过,毕竟是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他也不好明抢,便施了法术,便把人弄到了城郊一座闲置的烂尾楼里,逼迫丁一一交出血玉。

    只是,血玉根本不在丁一一身上,自然交不出来,后来,丁一一虽然说出血玉在王子健的古董店里,但焉拓老头向来心狠手辣,得到想要的消息后,也不可能放过丁一一,于是一番折磨,焉拓老头又逼着丁一一说了一些有关血玉的梦后,便毫不留情地下手杀了她。

    第129章 季言的忧伤

    沈煜面色难看,心里不自觉地想起在警局尸检科,看到的丁一一尸体的惨状,浮肿的身体,被利器划破的面孔,暗红的血迹……

    沈煜想着,眉宇间渐渐染上深重的沉痛,眼眶发红,怒气凝在眼底,惊心动魄,他抬头看向褚泽,声音嘶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丁一一告诉你的?”

    褚泽这货虽然活了千年,但还未对谁动过情,猛然见沈煜一个大男人,竟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本来想嘲笑一番的,可是笑到一半,被对面李远之的冷眼一扫,差点吓哭,急忙装怂,低声说:“是啦,丁一一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王子健的古董店拿回血玉,而是来学校。”

    “去学校?她去学校干什么?不要告诉我她是去找你的。”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安倍音弥听到这里,突然,抬头看过来,问。

    褚泽一听这话,眼睛一翻,直觉堵心不爽,梗着脖子,没好气地说:“她当然是去找我的,然后……顺便看看李远之而已。”

    安倍音弥见褚泽这么直白的反应,心里乐翻了天,暗想,一条龙这么自恋,真的好吗?

    不过,知道褚泽是条傲娇的蛇,安倍音弥也不故意拆穿,打他脸了,又问:“丁一一去学校找远之干什么?”

    褚泽不满地哼了一声,偷偷瞄了李远之一眼,语气酸溜溜地说:“去学校看看他呗,还能干什么?”

    说着,褚泽扭了扭一下尾巴,又加了一句,“当然,她其实主要是去看我的,顺便把她怎么被焉拓老头子害死的事情向我哭诉了一遍。”

    李远之完全无视褚泽心里莫名其妙的别扭,垂眉敛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喃喃自语,说:“不对,不对……”

    “不对?”沈煜心头一跳,疑惑地问:“哪里什么不对?”

    李远之回过神,抬眼,看向对面的褚泽,说:“时间不对,丁一一的死亡时间是八月初,鬼节前一个星期,若是按照你刚才说的,那么王子健得到血玉的时间也应该是在去年八月,可季言关于王子健的病历报告上,王子健因为血玉做噩梦却要早上半年,也就是说,在丁一一找上王子健的时候,王子健已经开始做噩梦了,这……时间对不上!”

    沈煜听李远之一说,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妥,沉吟了两秒,说:“会不会有两块血玉?”

    想了想,沈煜又说道:“亦或者,焉拓抓了丁一一之后,并没有立刻杀了她,而是到八月份的时候才把人弄死的?”

    李远之抿着唇,没有说话,心里不置可否,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两种情况,但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好下定论。

    那边褚泽见两人脸色凝重,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血玉是什么东西,但是,丁一一去找我的时间,我却记得很清楚,八月七号,星期四,那天,李远之下午有四节课,都是在七号楼上的,一个301,一个102,阶梯教室。”

    李远之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说:“我的事你好像记得很清楚啊。”

    褚泽一听这话,立刻咂摸出这话里有话,想了两秒才明白,瞬间窘得浑身龙血都沸腾了起来,把头摇成拨浪鼓,说:“李远之,你,你可别误会,本龙绝对对你没有意思,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全是因为丁一一。她说的,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说你喜欢吃排骨,最讨厌吃香芹,喜欢打网球,不抽烟,走路一般先出左脚,喜欢用不同的字体做笔记,但是最偏爱行书,偶尔心血来潮,会用狂草……别用这么震惊的眼神看我,我真的没有关注过你,要怪只能怪我记忆力太好,人家过目不忘,而我是过耳不忘。”

    李远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凝眸,看了褚泽一会儿,突然出声,说:“沈煜,打电话给季言,让他下午有空过来一趟。”

    沈煜满心不情愿,好奇地问:“叫他来干什么?”

    李远之微微眯起了眼睛,眸色黑沉如墨,语速缓慢道:“有些事想问他,关于丁一一,还有王子健的。”

    “嗯?哦!”沈煜不动声色地看了李远之两眼,虽然不能完全明白此刻李远之心中所想,但隐约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想了想,他便起身去卧室找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季言,那边季言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电话重拨了两遍才接通,沈煜等得不耐烦,电话接通后,语气便带上了火气,问:“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季言一听这话,心底涌上莫名惊喜,这感觉肿么那么像一个女朋友抱怨男朋友为什么半夜了还不回家睡觉……

    季言脑补得心里又甜蜜又得瑟,不过面上却还要装出自己不在意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我刚才在忙,有什么事吗?”

    电话这边,沈煜可不知道季言怎么想,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简明扼要地说李远之有事找他,让他下午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趟,说完,听到季言同意,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季言正心思荡漾,还想跟沈煜说几句甜言蜜语来着,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心里顿时暗恨,捶胸顿足,不过,转念一想,下午就能见到沈煜,他整个人又像打了鸡血一般,立刻复活了。

    不过,等到季言下午到老宅的时候,当他看到一个红衣小鬼窝在沈煜的怀中,一口一个阿爹地叫,直叫得他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儿子?沈煜什么时候有儿子啦……

    季言眼前一阵一阵发黑,等到他好不容易稳住情绪,脚步虚浮地走到椅子边坐下,便又看见沈煜抱着小鬼转了一个身,面对着他,说:“儿子,来,叫季叔叔。”

    玄尘是个乖孩子,对于他家老爹今世的烂桃花知道的不多,沈煜让他叫人,他便叫,声音又软又糯,稚嫩得几乎能萌化人心,吐字异常清晰,叫道:“季叔叔好!”

    季言被这一声季叔叔叫得心都碎了,平日完美优雅的形象差点破攻,脸色灰败,但是对着小孩子,他也不好摆脸色,于是只能强装笑颜,应声道:“嗯,你好。”

    玄尘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对大人的善恶感应异常敏锐,见季言面色难看,态度不冷不热的,直觉知道季言应该是不喜欢他。

    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小孩子的反应自然也很直接,所以,玄尘,小屁股一扭,转身窝进沈煜的怀中,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季言,沈煜察觉玄尘的异常,忙拍着小鬼的脊背哄人,低声问:“怎么不高兴啦?”

    玄尘伸手,抱住沈煜的脖子,靠到他耳边,蹭了蹭,小声说:“阿爹,我不喜欢那个季叔叔。”

    沈煜一听这话,立刻乐了,笑着揉了揉玄尘毛茸茸的脑袋,说:“没关系,阿爹也不喜欢他。”

    父子两说话声音虽然极小,但是季言自从死而复生,变成瘟鬼后,六感变得异常敏锐,所以沈煜和玄尘两人之间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沈煜那句话,简直就像一把钢刀,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心里,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地疼啊。

    老天,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他季言这辈子到底是得罪了谁,要这么折磨他,对于喜欢的人求而不得也就算了,为嘛还要来一个小的,戳他心口……

    李远之带着白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便是沈煜哄着怀中的玄尘,笑得一脸没心没肺,而旁边的季言则是黑得一脸锅灰,腮边的肌肉因为牙齿咬合太用力鼓出了一块,看上去硬邦邦的,都能碎大石了。

    李远之看在眼里,但是没那个闲心管沈煜和季言之间的事情,他的底线便是,只要季言不伤害沈煜,怎么折腾那便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方便插手。

    季言见李远之和白乙下来,才将注意力从沈煜的身上转移开来,和李远之点头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问:“听沈煜说你找我有事,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远之拉了白乙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才开口说:“我想知道当初丁一一身上的那块血玉和王子健手中的那块,是不是同一块,他们两人都在你那里做过心里咨询,血玉,你应该都有看过。”

    季言没想到李远之会问这回事,立刻愣了一下,长眼微眯,视线在李远之和白乙之间来回打量了几圈,心思如电,暗自猜测,李远之突然又提起血玉,是什么用意?

    不会是因为流觞花苑的事情,要跟他秋后算账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季言犹豫了一下,决定按兵不动,点头,说:“两人的血玉是同一块。”

    说完,季言想想,又觉得不对劲,试探地问:“那血玉不是……嗯,难道又有人因为血玉做噩梦了?”

    李远之摇头,简单地把褚泽早上说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说:“丁一一死前一个星期,你办公室大楼的监控有显示她曾去过你那里,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季言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闭着眼睛,细细回想了一下,摇头,说:“没有不正常,去年三月份后,她去我那里的次数不是很多,算起来有十次,时间也不定……你们在监控里所看到的她最后一次去我工作室,其实,那次我因为正给王子健做垃圾桶,听他讲他昨晚做的噩梦,所以并没有见丁一一,后来等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你确定?”沈煜放下玄尘,让他自己去玩。

    季言转头,看了一眼沈煜,有些自嘲地说:“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撒谎。”

    说完,季言眉头又不自觉地锁了起来,沉默了两秒,又出声说:“要说丁一一的不对劲,倒也有,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每次去我那里的时间都和王子健重合,而且每次等我出去的时候,她却已经走了。”

    李远之心思急转,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中的杯子,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三月份之后,丁一一虽然有去你的工作室,但你们一次都没有碰上过?”

    季言点头,说:“对!”

    第130章 终极boss?

    “那丁一一去找你干什么?”沈煜眉头紧锁,满肚子疑惑,抿着唇想了一会儿,他恍然惊呼了一声,说:“等等,难不成她去你那里,并不是找你,而是王子健?她的目标是王子健,对不对?”

    季言见沈煜激动得有些过头的表现,心里一凸,眸色闪了闪,说:“可能吧!”

    沈煜对季言漫不经心的态度很是不满,嘟囔道:“什么可能?明明就是,远之,你觉得呢?”

    李远之没有说话,面色却是有些古怪,他当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丁一一去季言的工作室,目标不是有可能是王子健,而是肯定和王子健有关。

    只是,丁一一想找王子健,为何不去藏德街的古董店里找,那样更直接方便,而没有必要绕弯子去季言的工作室,还是他去季言的工作室另有其他的目的?

    还有便是,丁一一找王子建的目的是什么?若是血玉,她可以直接找王子健要回来,因为那本来算是她的东西,并没有卖给王子健;若……她的目标并不是王子健的话,那她这样有目的地跟踪王子健,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李远之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便是,丁一一如此诡异的行为,背后有没有焉拓的影子?

    按照褚泽所说,焉拓早就盯上血玉了,在他抓了丁一一之后,便已经知道血玉的下落了,那他为何迟迟没有找王子健索要血玉,这背后又有什么隐情?

    李远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眼角眉梢一反常态地沾染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戾气,眼神更是冰冷里透着肃杀,坐在他对面的季言看得心惊肉跳,后脖子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直冒冷气,疑惑地暗自嘀咕,李远之啥时候变得这么冷酷了?

    不,不,不仅仅冷酷,简直就是气势逼人,那是一种长久居于上位者才有的气度,深沉冷静自制得可怕,隐约还带了睥睨众生的冷漠,这……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季言电光火石之间,心底已经转过数个念头,暗搓搓的琢磨着,等会儿要不要跟沈煜打听一下,等等,对了……季言突然想起刚才李远之提到的褚泽,心思一转,立刻敏锐地反应过来,暗自猜测,李远之的变化难道和这新冒出的褚泽有关?

    只是,不知道这褚泽是何方神圣,竟让李远之有如此惊人的变化,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大师,能帮人打通任督二脉,让人瞬间成为高手?

    老天,若是褚泽知道季言把他想得这么伟大,估计得瑟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李远之没有注意季言翻涌的心思,垂眉敛目,安静地盯着手中的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旁边的白乙更是沉默,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表情一贯的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虽然白乙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李远之的侧脸,眼神专注,凝成实质,有如雕塑,仿佛定格成了永恒,以外人的眼光来看,两人甚是般配,怎么看都觉得美好。

    季言看着看着,便从心底升起莫名的嫉妒,眼神哀怨地看了沈煜一眼,沈煜被他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没好气地回瞪了一眼,张口无声道:“看什么看?”

    季言见他这样,心情倒是好了一些,脸上漾开一抹灿烂的笑,眼神无辜,面上深情,说:“看你!”

    沈煜愣住,完全没有料到季言会突然调戏他,而且还是当着李远之和白乙的面,真真是逅栏鋈耍脑袋都冒烟了。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见季言还在看他,忍不住要发作,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安倍音弥突然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身上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日式和服,白净的胸口袒露了一大片,脸颊上还有枕头压出来的红痕,鲜艳的,粉色的。

    沈煜转了转眼珠子,计上心来,整个人笑得宠溺又温柔,拉着安倍音弥坐到他身边,体贴地的帮他拉好衣襟,掩住胸口的春色,沈煜什么也不用说,就光光一个动作,立刻把季言秒得渣都不剩。

    被人当枪使的安倍音弥浑然不觉,刚睡醒的脑袋还处于真空状态,见沈煜帮他拉好衣襟,还傻乎乎地冲着沈煜感激地笑了一下,这一笑几乎闪瞎了季言的眼睛,在季言看来,安倍音弥这一笑自然有另外一番意思,心中瞬间悲愤得泪流成河!

    啊……混蛋,竟然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憨情是把我当死人吗……季言内心悲苦,酸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恨恨地想,小白脸,太特么过分了!

    对于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李远之视而不见,他伸手,拿过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又添了一杯茶,微凉的指尖轻触杯沿,沾了一丝温润的热气,他凝视着指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季言,丁一一和王子健因为血玉做的噩梦,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说……除了七宝如意石,我想知道他们还梦见了什么?”

    丁一一网络日志,李远之和沈煜去年就看过,但是因为记录的文字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根本不知道写了一些什么,能组织起来的有用信息很少,或许是因为丁一一精神混乱之下写下的东西。

    季言整了整面色,收起嫉妒成狂的玻璃心,凝眉一思索,脑子里迅速地对丁一一和王子健两人的状况进行了一番比对,很快便理出了一条清晰的脉络,沉吟了片刻,便出声说:“丁一一和王子健,两人因为血玉所做的噩梦除了梦见七宝如意石之外,其余大部分梦境都跟血玉有关。”

    李远之闻言,抬头看向季言,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毛,问:“怎么说?”

    季言偏头,错开李远之看过来的眼神,视线落在他一旁的白乙身上,见他依然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心里倒是升了一些惊奇,直觉不可思议,暗想,那血玉曾封印过白乙的魂魄,一般人多少都会有些反应,这位大神倒好,什么表情也没有,似乎那东西不曾和他有过任何关系,这是性情太冷,还是……他根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远之见季言肆无忌惮地瞄着白乙,脸色微沉,说:“怎么?你看白乙,是那梦境还跟他有关?”

    季言敏锐地察觉出李远之语气里的不悦,忙收回视线,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说:“也不算是,丁一一和王子健所做的那些梦,若是我推断的没错的话,应该都是以前那些曾经得到过血玉的人,所经历的事情,那些人除了被噩梦缠身,精神崩溃之外,最终的结局一般都会死于非命,心口被人用利器以十字形划开,心血取走,用来温养血玉。”

    说到这里,季言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后来,我听焉拓老头说,那些拥有过血玉的人,死后,魂魄都会被血玉吞噬掉,所以,我猜,这大概是他得知血玉下落之后,没有立刻抢回去的原因。”

    沈煜“嘭”地一声,放下手中一杯已经凉了茶水,手指蓦然收紧,握成拳,冷笑了一声,说:“老头还真够狡猾的。”

    现在想起来,的确,从头至尾,焉拓虽然一直关注着血玉,但似乎真的没有碰过那东西,真是个惜命的老家伙。

    沈煜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心跳得有些乱,突然又想到丁一一,问:“按照你这样说,那为什么丁一一的魂魄没有被血玉吞噬掉?她死的时候,血玉可还没有解开封印呢。”

    季言摇头,后背靠在椅子上,摊手,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许她是个例外。”

    例外?众人闻言,俱是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白乙突然开了口,说:“她不是例外。”

    “你……”李远之诧异地转头,看向白乙,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白乙半垂着眼眸,黑长浓密的睫毛掩去了一半的眼神,声音不急不缓,说:“她死后,魂魄的确被血玉吞噬了进去,不过,后来我把她放了出去。”

    李远之一脸愕然,脱口问道:“你?为什么?”

    白乙冷着脸,眼神锋利如刀,但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需要她告诉打血玉主意的人,怎么开启血玉封印。”

    此话一出口,屋里瞬间冷场,几乎将其他几人都震傻了,这算什么?幕后终极boss?

    本来,他们还以为焉拓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可现在看来,原来他什么也不是,只是白乙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李远之头晕得厉害,黑沉的眼底映着白乙轮廓分明的侧脸,直觉陌生,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问:“你既然知道开启血玉封印的办法,为什么不早说?”

    白乙摇头,声音悠长,犹如叹息,说:“不,我不知道,是封印在血玉里的地魂,他知道怎么开启封印。”

    第131章 白乙的警告

    不知道……李远之一愣,转头,盯着白乙细看,纯黑的瞳色里光影幢幢,白乙抬眼,对上李远之的视线,慢慢敛尽了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一派清冷漠然,眯起眼睛,问:“怎么?不相信?”

    李远之一听白乙这平静得没有起伏的语调,心跳不自觉地跟着慢了半拍,身体先于大脑的反应,本能的靠了过去,一手按住白乙的后脖颈,一手去抓他掩在袖袍里的手,额头抵着额头,急声解释,说:“不,不,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说的,我自然相信。”

    话一说完,李远之就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唾弃了一把,这特么该死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事情不是他做的,背后暗算人也不关他的事,为毛他要心虚慌乱?这……应该是白乙的反应才对啊,怎么现在反过来,白乙一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了……

    对面的季言见李远之的气势突然被白乙的一句话压得渣都不剩,惊得下巴都脱臼了,一头冷汗,满脑子奇幻臆想,这两人……真他妈不是省油的灯,一个腹黑高冷,一个……嗯,有向高冷逼格发展的趋势,也不知道在床上的时候,谁压着谁了。

    不过,若是换成他和沈煜的话,嗳,那必须……怎么着,也得是他在上面,只是,季童鞋,你是不是想多了,人家沈煜跟你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就已经想到上下问题了,另外,季言,你是不是忘了,滚床单还有一种姿势,在上面的未必是攻,也可能是受啊……

    李远之极其郁闷得吐出一口气,松开白乙,心思又飞到流觞花苑的事情上面去了,犹豫了一下,出声,问:“既然是你……嗯,是你另外一个魂魄告诉焉拓如何开启血玉封印的,那,杀死流觞花苑去看宝的那些人,也是你出自你的授意?”

    白乙抬手,在李远之的脸颊上摸了一下,收回手时,指尖刻意在他的唇角逗留了一会儿,李远之对上白乙的视线,耳朵立刻红得滴血,直把其他在座的三人看得脸红心跳的。

    这奸情!妥妥的……太特么赤果果的了,在光棍面前秀恩爱,招人恨啊,拖墙角,打死!

    不过,白乙可不管其他几个人怎么想,拢了拢宽大的袖袍,云淡风轻地说:“为什么我要授意杀人?焉拓,是个聪明的人,但凡聪明的人,一点就透。”

    说着,白乙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拿起茶桌上的木鱼石茶壶,给李远之换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中,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太聪明的人,若是聪明过头了,那就不是好事了。”

    事情听到这里,若是李远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真对不起他的智商了,关于血玉的整个事件,尤其是流觞花苑那件事,表明看起来是焉拓老头一手主导的,但其实幕后推手却是白乙。

    死了那么多人,杀人的是焉拓,手上沾血的也是焉拓,当然,若真正追究起来,焉拓是直接凶手的话,那白乙便是间接凶手了!

    只是,谁也不能抓了白乙问罪,不说抓不了他,就算能,李远之大概也是不会同意的,不能怪他冷酷无情,包庇白乙。

    因为,整个事情的源头,要说起来,沈陌才是罪魁祸首,若是没有他将白乙的三魂七魄打散,并封印起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而白乙,说不定早喝了孟婆汤,投胎重新做人去了,哪里还记得这些狗屁的前世恩怨。

    但是,沈陌死了,还投胎成了他,可他李远之真的是神马事都没有干过,极其无辜,又极其冤枉,一直替沈陌那个混蛋背黑锅,前世的债,前世的仇,全都算到了他的头上,简直就是苦命的小白菜,个中心酸悲苦,无人能懂,无能能解。

    此刻,这边,李远之内心愁肠百结,那边季言却是脸色惨白如纸,心生惊惧,后脊背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直把衬衫浸得个透心凉,白乙刚才最后一句话不是说给李远之听得,而是说给他的听的。

    季言知道白乙肯定知道了,知道他曾打过血玉的主意,还怂恿焉拓抓住白乙的魂魄,炼魂!

    其实,焉拓老头的目标一开始并不是血玉,而是七宝如意石,因为他听说有人因为血玉梦见七宝如意石,自然便把注意力转到了血玉上面。

    后来七宝如意石被偷,当然,季言知道那是罗琅做的,不过,焉拓却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如意石被一个鬼影偷走了,后来,焉拓又听说梁泉一家因为血玉做了噩梦,心思一转,便又盯上了血玉。

    那时季言因为死而复生成了瘟鬼,加上又被罗琅附身,控制,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卑贱的居于人下,任人差遣?

    因为罗琅曾提过,血玉里封印了一个人魂魄,具体是谁,罗琅倒是没有告诉过他,但是罗琅告诉他,那被封印的魂魄不是一般的人,若是能收了那魂魄炼化,对于像他们这样的阴魂鬼怪,不说能立刻成神,那至少纵横阴阳两界,也没有人敢置喙。

    如此好的事情,季言若还是人的话,他或许真的不会感兴趣,但问题就在这里,鬼节之后,他已经不是人,是瘟鬼了,瘟鬼也有求生的权利不是,所以,他对于血玉便上了心。

    只是,若真说起来,也不算他打过白乙的魂魄的主意,因为罗琅偷了博物馆的七宝如意石之后,第二个目标便是血玉里白乙的魂魄。

    当然,一开始,罗琅并不知道怎么开启血玉的封印,后来得知血玉转到梁泉父亲的手里,季言应罗琅的要求,策划了一次聚会,并让梁泉的一个朋友,邀请梁泉参加,借机搭上关系。

    不过,很巧,那次聚会,季言除了见到梁泉之外,还见到了一直暗中调查梁泉的焉拓。

    焉拓那老头,虽然不是好人,但确实是有些道行修为的,季言和他打照面的第一眼,焉拓便点出了季言已经不是人的身份,加上他看出季言似乎也是在打血玉的主意,便出言威胁,想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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