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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灵异神怪] 作者:银杏黄

    沈煜猥琐地笑了一声,替他解惑道:“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一条蛇,是不会懂滴,乖乖等着吧。”

    褚泽被人鄙视,心里顿时不爽,昂起头,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身体扭成麻花不自知,傲慢地挺了挺腹部,羞愤叫嚣道:“什么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懂?看清楚了,我是雄性,雄性……还有,我不是蛇,我是龙,未来的龙神。”

    沈煜嗤笑了一声,捂着眼睛,转身,朝浴室走去,说:“行啦,一条有裸奔,外加有露阴癖的蛇是要被抓起来坐牢的,赶紧的,收起你的丁丁,老子的眼睛都要被你闪瞎了。”

    “啊……都说了,我不是蛇,是龙,你……你个思想邪恶又无知的人类,气死我啦!”褚泽滚着圆润的身体,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一双眼睛恨得直冒绿光,心想,能跟沈陌那小人做兄弟的,果然,也不是好人,说话都这么讨人厌。

    等我拿回内丹,不用尾巴把你抽得哭爹喊娘,我褚泽就誓不为人,不,我誓不为龙……

    褚泽心心念念等着李远之把内丹还给他,只是,这一等,却等了半个小时,李远之上楼后,并没有急着去拿褚泽的内丹,而是先去洗漱去了。

    等到收拾妥当了,李远之出来,换好衣服,一回头,便看到白乙正坐在窗台下的沙发上看他,窗外,雾气已经散去,阳光灿烂,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白乙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显得英气勃勃,简直帅到无可救药。

    李远之心脏砰砰直跳,眼睛近乎迷恋地看着他,白乙见李远之看过来,便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把人抱进怀里,鼻尖蹭过李远之的唇角,贴近他的耳边,低声问:“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李远之回神,轻轻摇头,推开白乙,转移话题,说:“那个,褚泽的内丹你放哪了?我下去吃早饭,刚好还给他。”

    说完,他便绕过白乙,朝书桌边走去,只是没走两步,胳膊便被白乙抓住,接着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回转,再次落入白乙的怀中,李远之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白乙,你……”

    白乙凝眉看入李远之的眼底,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问:“你还在吃醋?”

    李远之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之前因为昨晚沈陌的事情,被生生压下去的悲愤难堪情绪又涌了上来,眼眶被逼得发红。

    他劈手,挥开白乙捏着他下巴的手,抬眸看去,满室明媚的阳光里,白乙眉目疏朗,目光明亮,眼底深邃而平静,如同一片没有波澜的湖泊。

    李远之清楚地看到自己在那片暗黑的湖底的倒影,面容狰狞可怖,甚是难看,他难受地闭了闭眼睛,苦笑了一声,自暴自弃地低声承认,说:“我的确在吃醋,你满意了吗?”

    白乙闻言,没有说话,伸手过来,手臂圈上李远之的腰,用力收紧,偏头靠近,吻了上去,李远之下意识的闭眼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心口像是突然破了个洞,疼得厉害。

    白乙吻得缠绵悱恻,带着几不可察地小心和珍重,李远之白净的脸颊上渐渐浮出绯色,他轻轻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白乙,眼底氤氲出雾气,微微有些涣散的瞳孔显出迷乱而诡异的脆弱。

    只是,唇间的柔软轻吮,并没有让李远之安心,反而愈加烦躁,他突然愤怒地反手一推,把人按在墙上,猛地扑上去,辗转而激烈地亲吻,湿润的嘴唇彼此贴合,用力的碾压摩挲,齿间轻咬,似乎要将人拆吞入腹才安心。

    许久,两人的唇齿稍稍分离,李远之喘息急促,黑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白乙,声音低哑暗沉,几乎命令道:“说你爱我!”

    白乙垂眸看他,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并没有说话,李远之静静看着白乙,见他不说话,眼神瞬间乱了,整个人又逼近了一分,压着心底几欲溃堤的恐慌,表情凶狠地盯着白乙那双静若深潭的黑眸,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切,嘶吼道:“白乙,说你爱我!”

    这次,白乙终于有了动静,目光闪动,一手扣住李远之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把人按入怀中,缓慢而坚定,贴着他的耳垂,低声道:“我爱你!”

    话音落下,瞬间,李远之瞳孔遽缩,眼底折射着窗外细细碎碎的阳光,璀璨得几乎耀眼,他抬手,揽上白乙的脖颈,紧紧地把人抱住,无意识地哼了一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远之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白乙,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白乙抢了先,说:“远之,你该下去吃早饭了。”

    “哦!”李远之撇开视线,对上白乙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一跳,想到自己刚才干的事,顿觉尴尬起来。

    老天,他,他居然逼着白乙,让他说爱他,这,这……太他妈的丢人了,情节性质之恶劣,简直等同于强奸,屎特,好想找根面条上吊啊!

    李远之羞愤得脸上火烧一片,快速放开白乙,急速地想要逃离犯罪现场,只是,没走两步,却又被白乙给拉住了,他慌乱地转头,问:“你……还有什么事?”

    白乙笑着看他,递了一颗明黄色的珠子过来,说:“你忘了褚泽的内丹!”

    李远之立刻宓靡涣逞,视线在白乙的脸和他手中的内丹来回转了一圈,一把抓过那颗内丹,面上故作镇定,道:“哦,那我下去了!”

    这边楼上,李远之千呼万唤始出来,本来以为褚泽会等得不耐烦,没想到,下楼后,却看到褚泽那货居然用尾巴卷着一只碗,专注地埋头做着饭桶。

    李远之见他这样,也不急着还褚泽内丹了,走到饭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勾着脑袋看了一眼,好奇地问:“粉丝,你给他吃了什么?”

    安倍音弥得意得挑眉,说:“加了生鱼片的蔬菜粥。”

    “蔬菜粥?”李远之直觉嘴角抽了抽,有些接受不能,说:“蛇怎么喜欢吃蔬菜粥?谁告诉你的?”

    “我!”厨房那边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李远之一惊,循声看去,惊呼道:“小叔,你怎么来了?”

    李馗端着一碗白粥,从厨房出来,漫不经心地说:“什么叫我怎么来了?说得好像我不应该来似的,怎么?不欢迎我来?”

    “不,不是!”李远之忙摆手否定,解释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李馗哼了一声,走到桌边,眼神示意霸占着最后一张椅子的玄尘让位,说:“我要是再不来,这宅子都快成了妖鬼集中营了,瞧瞧,这大鬼,小鬼一窝,现在还多了一条蛇!”

    那边吃得正欢的褚泽闻言,百忙之中抬头看过来,不满地说:“小和尚,不知道不要乱说,二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了,我是龙,不是蛇,真是健忘。”

    李远之一听这话,心思急转,立刻咂摸出这话里的不对劲,犹豫了一下,他出声问道:“小叔,你和褚泽认识?”

    话音落下,却见李馗和褚泽同时出声道:“不认识!”

    第127章 一碗粥的缘分

    “哦?是吗?”李远之诧异地挑眉,刻意拉长声音,笑得意味深长,说:“不过,你们两个好像很有默契啊!”

    “默契个……”李馗老脸一黑,咬牙忍下涌到嘴边的一串脏话,眼底杀气四溢,说:“该死的蛇妖,要升天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搞出那么大动静,害得我凌晨两点被陈老头叫起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什么烂摊子?”褚泽耸动着小脑袋,边舔碗,边哼哼唧唧,说:“小和尚,你表要信口雌黄,好不好?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似的,要不是沈……李远之,就你家侄子,要不是他,本龙早就升天见玉帝去了。”

    李馗呼噜呼噜的喝粥,气都不带喘一口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呸!升天见玉帝?我看你是下地见阎王还差不多。”

    “阎王,他可不敢收我。”褚泽边打嗝,边晃动着脑袋,抬起头,长舌一卷,舔掉嘴边的米粒,义正言辞地控诉,说:“小和尚,多年不见,你竟敢诅咒我?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李馗横眉一扫,瞪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说:“闭嘴,喝你的粥去,有得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褚泽翘起尾巴,啪啪地拍着椅背,愤愤不平道:“哼,还不是怪你,当年要不是你用一碗蔬菜粥引诱我,我怎么会被你师父抓去守界碑?可是,让我守界碑也就算了,你居然也不来看我?二十年,让我一个人没吃没喝的守着那块破石头,没饿死,真是我命大。幸好,那个门卫邓国庆的老婆人好,经常夜里给我送东西吃。”

    “邓国庆?”李远之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字,满心疑惑,问:“到底怎么回事?”

    褚泽见其他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得意地甩了甩尾巴,用头上的小角,把碗推到安倍音弥的手边,讨价还价,说:“再给我一碗蔬菜粥,我就告诉你们。”

    众人闻言,嘴角俱是一抽,心想,这蛇居然是个吃货,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奇葩!

    李远之遄乓徽帕常摆手,让安倍音弥给他盛一碗蔬菜粥过来,褚泽灵活用尾巴卷着碗,抱到怀中,一边吃一边叨叨出陈年往事。

    原来,褚泽便是学校七号楼西北面影壁上的那条似龙非龙的蛇形生物,而邓国庆见鬼事件,便是褚泽这二缺的货一手导出来的,不过,用褚泽的说法,他那叫知恩图报。

    前天,邓国庆的老婆要去投胎了,投胎前想要再见见邓国庆,褚泽想着老太婆生前对他的鱼米之恩,便施法让两人相见,同时还为两人策划了一次浪漫的夜市约会之旅,当然,那不是活人的夜市,至于浪不浪漫,大概只有鬼知道了,反正邓国庆是被吓得昨天还精神恍惚来着。

    至于褚泽和李馗之间的渊源,那就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

    二十年前,李馗跟着李远之一起被送到八宝寺,那时,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为寺里吃素,营养更不上,所以,这可怜的孩子经常半夜饿醒,睡不着觉,去斋堂找东西吃。

    而褚泽呢,多年来,一直低调地隐藏在八宝寺后山的千g湖里,以升天化龙为目标,勤奋修炼,不过,有时他懒惰症发作的时候,会半夜游上岸,去最近的八宝寺斋堂打牙祭,所以,一人一龙,两个吃货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狭路相逢了。

    当时,黑灯瞎火的,李馗正摸黑熬蔬菜粥,猛然见到突然冒出来的褚泽,当即吓了一跳,挥着手中的铲子,就朝褚泽的脑袋打下去。

    褚泽走了这么多次夜路,第一次见鬼,被李馗打了个措手不及,头冒金星,不过,李馗也没占到便宜,因为他那一铲子刚好敲在褚泽头上凸起的角上,咔嚓一声,铲子悲催地阵亡了。

    李馗当时握着锅铲柄,惊得下巴直接掉地上了,从小到大,蛇,他见过不少,但是长了角的蛇,他还真没见过。

    不过,李馗虽然没见过头上长角的蛇,但是86版的西游记他还是看过的,于是骚年瞬间孙悟空附体,直接把手中的锅铲柄当金箍棒使,马步一扎,棍指褚泽,气势十足地大喝一声,“何方蛇妖在此作怪?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吃我一棍!”

    褚泽一听这话的,登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把黑眼珠翻成白眼珠,立刻气急败坏道:“你个没见识的人类,我可不是蛇,更不是妖,我是龙,龙,会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那种。”

    李馗见褚泽居然口吐人言,整个人几乎都傻了,刚才他那问话,完全是心血来潮,根本没想到这长得奇怪的蛇会回答他。

    这下好了,这蛇不仅长了角,还会说话,更重要的是,它居然自称自己是条龙,李馗心里震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龙?那你呼个风,唤个雨给我看看。”

    褚泽没想到李馗会有此一招,他当时还没渡劫升天,哪里能呼风唤雨,一时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情急之前,他突然闻到一股焦香味,原来是李馗那锅蔬菜粥糊了。

    对于吃货来说,食物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当下,李馗也顾不上褚泽这条会说话的蛇了,忙找水瓢舀水救急。

    哪知,等他手忙脚乱地端着水回到灶台边,却见褚泽那货居然张口,往锅里喷了一口水,然后,熟练的用尾巴卷着勺子,在锅里搅动,见李馗目瞪口呆的看他,得意一昂脑袋,说:“看清楚了吗?我会喷水,所以,我是龙,不是蛇,记住了,小和尚。”

    “你个该死的蛇妖……居然往锅里吐口水,我的粥啊……”李馗气得脸都黑了,浑身发抖,恨不得一水瓢打死这条该死的龙不龙,蛇不蛇的奇葩。

    褚泽鄙视地斜了李馗一眼,哼声道:“什么口水?你个没见识的人类,那是龙涎,一滴值万两黄金,吃了,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反正好处多多,小和尚,你捡到大便宜了,本龙我今天心情好,不计较你刚才的无礼之举,待会儿赏你一碗龙涎粥,磕头谢恩就不必了,谁叫我大方呢。”

    “你……”李馗见褚泽居然如此大言不惭,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恶声骂道:“谢你个头啊,我没宰了你,已经算是对你客气了,口水粥,我怕我吃得吐出来。”

    褚泽闻言,立刻惊喜,不过面上却故作遗憾,问:“你真的不要吃?那,这锅粥可全都是我的了啊,到时候,可别说是我小气啊。”

    说完,褚泽也不等李馗答应,便施法,把锅里的粥全都盛到了早就准备好的碗里,然后像饿死鬼投胎一般,一头扎进碗里,风卷残云,直吃了个肚滚腰圆,差点没撑死。

    李馗直接惊呆了,直到褚泽吃完,甩甩尾巴准备走人,他才反应过来,这该死的蛇居然就这么把他千辛万苦做出来的夜宵给霸占了,还是用一种极其无耻下流的手段,吐口水……

    奶奶的,夺人食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过,褚泽当然不可能被天打雷劈,第二天晚上,他再次来到了八宝寺的斋堂,不出所料,李馗也在,见到褚泽冒出来,立刻把锅盖先盖上,没好气地说:“死蛇妖,你又来干什么?”

    褚泽被锅里的想起勾得神魂颠倒,哪里顾得上回答李馗的问题,一个跃身,跳上灶台,伸着舌头,舔嘴巴,咕咚咕咚地咽口水,直接无视李馗要杀人的目光,腆着脸,说:“好香,好香,小和尚,你今天蔬菜粥里放了什么?鱼吗?”

    李馗对这条厚脸皮的吃货已经不忍直视了,一手按住锅盖,说:“鱼你个头啊,不知道和尚是吃素的吗?”

    褚泽猥琐地笑了两声,用尾巴在李馗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挤眉弄眼,压低声音,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说:“行啦,小和尚,我天天呆在水里,这鱼的味道,我最熟悉不过了,和尚吃鱼没什么大不了,你们佛家不是有句话叫,酒楼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再说了,规矩就是用来被打破,嘿嘿……我懂你的。”

    可怜李馗当时太嫩,骚年气短,被褚泽这只千年老妖怪的话一堵,气得差点一魂升天,二魂出窍,抖着手指,指着厚颜无耻的某龙,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当然,褚泽为了能吃到锅里的食物,也是拼了,连恐吓威胁都用上了,说:“不过,要是你能分我一碗粥,我就不把你破戒的事情告诉你师傅,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的,我吃得不多,只要一小碗就行了。”

    吃的不多?你这蛇妖,居然好意思说得出口……

    李馗快哭了,很想问褚泽,昨晚是谁把那一大锅,三人份的粥给喝光了的?真他妈的说谎也不打草稿,也不怕闪着舌头。

    褚泽见李馗不说话,心想,硬的不行,我来软的,于是他甩了甩尾巴,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凭空弄了两条鱼鲈鱼出来,趾高气昂地说:“本龙知恩图报,欠钱还钱,欠情还情,这是昨夜那锅粥的报酬,你就不要客气的收下吧。若是……你能分我一点粥,我以后每天给你两条鱼,怎么样?而且,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李馗的视线在鱼和褚泽之间来回扫视,犹豫了,说不心动是假的,没进八宝寺之前,他可是荤腥不忌的,猛然间吃素,就像刚断奶的孩子,那个煎熬啊,真是抓心挠肺的,连做梦都想吃肉。

    眼下,褚泽提出的条件简直诱惑至极,最后,李馗考虑再三,还是没能抵得过美食的诱惑,于是,一人一龙,狼狈为奸,过上了夜夜吃鱼喝粥的美好和谐生活。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没过两个星期,a大建筑工地闹鬼事件爆发,清远师傅被请去为学校建筑工程做法事,李馗则被点名要求跟班布置法场。

    那场法事做了三天三夜,就在法事第二天的晚上,清远师傅突然吩咐李馗煮了一锅蔬菜粥,还特地叮嘱他,让他在粥里放鱼片。

    李馗一听这话,顿觉五雷轰顶,心下慌乱忐忑,知道他和褚泽夜夜吃鱼偷腥的事情怕是被清远师傅知道了,噩耗来得太突然,他当即就傻了。

    清远师傅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平心静气地说:“李馗,不必惊慌,我虽知你和黑蛟素有交情,但你刚入我寺门,让你立刻戒掉荤腥实属为难,而且,你还未剃度,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佛门弟子,所以,你之前破戒的行为,我可以既往不咎。”

    说着,清远师傅顿了顿,眉目突然一整,语气严肃起来,说:“但是,从今日起,你不可再与那黑蛟往来,等到明日法事一闭,我便为你剃度,正式入我佛门,从此以后,你需谨遵我佛门戒律,不得无故破戒,你记住了吗?”

    李馗被清远师傅这一通话砸得头晕目眩,几乎昏了头,其实,清远师傅嗦嗦这么一大通,归纳起来就是一句话,意思就是你以前吃鱼破戒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啦,但是以后鱼是不能吃了,老老实实地吃素吧。

    李馗想明白后,不知道是该感激清远师傅的宽宏大量,还是该哀叹他幸福美食生活即将一去不回,不过,眼下也不是他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因为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清远师傅要让他煮粥,还特意要求放鱼片的蔬菜粥。

    只是,因为吃鱼的事情,李馗正心虚得厉害,清远师傅让他做什么,他便照做,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后来,半夜,当褚泽被蔬菜鱼片粥吸引来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清远师傅的目标是褚泽。

    而褚泽根本不知道他和李馗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还像往常一样,欢天喜地带着两条新鲜的鲈鱼来赴约,粥还没喝上,就被清远师傅早早布下的阵法给困住了。

    接着,不及褚泽反抗,清远师傅便将他封入那座黑砖红瓦的影壁之中,后来,法事结束后,李馗总觉得对褚泽有些愧疚,斗胆问了清远师傅,为什么要抓褚泽。

    听清远师傅解释,原来,学校七号楼那块地,千年前,是一个地主的墓地,那地主财大气粗,生前仆役无数,前呼后拥,死后为了在阴间也能享受生前的生活,便杀了好多人殉葬。

    后来,朝代变迁,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墓被盗,坟地荒败,变成了乱葬岗,埋了死人枯骨无数,之后解放战争时期,那地方又成了万人坑,尸体堆积成小山,腐气冲天。

    建国后,那地方被开垦出来变成了农田,但是千年下来,地下已经集骨成山,野鬼成堆,阴气冲天,风水极坏,也不知道怎么就被a大选中做校址的。

    至于那阻扰工程进度的白衣女鬼雅b和她儿子玄尘,大概是死后被人埋在那地方的,因为执念深重,死后不得超生,一直在那地方徘徊不去,而且,女鬼雅b似乎精通某些法术,千年来,通过炼化那地方的孤魂野鬼,修为倒是小有所成,虽不至于成妖,但也不生不灭,成了中阴鬼。

    本来,清远师傅准备超度雅b和玄尘的,但是雅b痴痴念念想要等他家相公玄七,坚决不肯合作,没办法,清远师傅只好施法,用七钉镇魂封住雅b,因为母子连心,雅b被封之后,玄尘自然也不能出来作怪了。

    不过,仅仅封住雅b,还是不能改变七号楼破败风水,所以,清远师傅又想了一招,筑阴阳界碑立于教学楼西北面,并抓了褚泽过来,镇守此界碑。

    褚泽虽为蛟,但魂魄却为龙,龙气祥瑞,清远师傅便想用褚泽的龙气彻底扭转了七号楼的风水,同时还能让本来根正苗红的李馗回归佛门正道,再者,没有褚泽之后,他们八宝寺斋堂每年的预算能节约很多,正是一举三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啊。

    第128章 丁一一的死亡真相

    事情听到这里,李远之的第一反应便是,他家小叔好过分,吃鱼喝粥居然不带他,亏他当时馋肉馋得夜夜做梦,祈求天上能下鸡腿和猪蹄,砸死他……

    不过,李远之第二反应,却是疑惑,想了想,他出声问道:“褚泽,按照你说的,你既然被清远师傅施法封入界碑,那你昨晚又怎么出来渡劫的?是你时间到了,还是有人对那块阴阳界碑封印做了手脚?”

    褚舔听到李远之的问话,慢条斯理地舔完最后一口粥,用尾巴拍着肚皮,打了一个饱嗝,懒洋洋地说:“这个你得去问白乙了,是他把我放出来的。”

    “他?”李远之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褚泽见李远之不说话,以为他不信,又说道:“我可没骗你,若不是他,我估计要等到那块破界碑烂了才能出来渡劫升天了。”

    其实,不是李远之不相信,因为结合早饭之前,白乙所说的那番话,稍微一想,李远之便也明白白乙为何会把褚泽给放出来了,原因自然是为了沈陌……

    见屋里一时静了下来,沈煜眼角瞥到李远之脸色似有不愉,转了转眼珠子,忙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说:“那个,褚泽,既然清远师傅说学校七号楼风水不好,那你现在不在,七号楼岂不是要坏事?而且你已经吃饱了,那就快回去坚守岗位吧,七号楼需要你,党和人民也需要你。”

    褚泽不为所动,摆摆尾巴,说:“不用啦,自从你家那个鬼气森森的老婆雅b和儿子离开后,七号楼的风水虽然不算好,但是有我这么多年的龙气温养,也坏不到哪去,所以,我现在不用再去守那块破石头了。”

    沈煜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不悦地问:“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前世的老婆的?”

    雅b和他前世的关系,他昨晚刚知道,对于这个前世的老婆,沈煜说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确切地说,因为昨晚被雅b拉入镜子的惊魂事件,他心里多多少少生了些障碍,隐隐有些排斥提到雅b。

    不过,说起来,褚泽被清远师傅抓去守界碑,和被镇压在七号楼下的雅b做了二十年的邻居,两人就算没说过话,自然也是知道对方存在的。

    褚泽此刻吃饱喝足,万事不愁,心情好得不得了,看人眼色这种事,除了面对沈陌和白乙之外,其他人,他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意识。

    所以,他完全无视沈煜一脸郁结的表情,巴拉巴拉道:“我当然知道她是你老婆啊,我还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呢,我更知道,你喜欢一个叫丁一一的女孩,我还知道,丁一一不喜欢你,喜欢李远之,我还知道,李远之不喜欢丁一一,喜欢那个叫梁泉的美人,还有,我知道,丁一一是被人……”

    眼看褚泽有变成八卦长舌妇的趋向,一旁的李馗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打断道:“闭嘴,死蛇妖,作为一条蛇,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褚泽无辜地眨眼间,老气横秋地哀叹,说:“小和尚,长寿之人的忧伤你不懂,还有,我是龙,不是蛇。对于一条龙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一条龙的必备素质。”

    说着,褚泽突然蜷起尾巴,一脸害羞道:“其实,我知道的不算多,还差得远呐。”

    李馗见褚泽含羞带娇的模样,顿觉刚喝完粥的胃翻涌得厉害,忙站起身,借口说寺里有事,遁了,褚泽见李馗离开,很是不舍地对着他的背影深情地挽留了一番,搞得李馗浑身鸡皮疙瘩,一路撒到门外。

    这边,李远之见李馗离开,捏着筷子一沉思,却是想着褚泽之前最后一句话,隐隐察觉出褚泽那话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却又不确定,想了想,他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凝眉,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褚泽。

    褚泽见李远之如狼似虎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脑回路怎么就歪到李远之男女通吃事情上去了,直觉后背一寒,蛇皮疙瘩起了一身,忙卷着尾巴护在胸口,做防备状,结结巴巴道:“沈……李远之,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我可告诉你啊,我是直龙,不喜欢雄性的,还有啊,你别妄想用秋水流云胁迫我,我是不会屈服于你的西装裤下的,我,我……”

    对面,李远之听得脸色黑沉如锅底,扶额沉声道:“闭嘴,我问你,你之前说你还知道丁一一什么?”

    “啊……”褚泽闻言,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忙暗暗松了一口气,用尾巴抚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晃了晃脑袋,说:“原来你是想问丁一一那姑娘啊,早说嘛,我还以为你看上本龙了呢,吓死我了!嗳,别瞪我,本龙知道自己英俊神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上地下无人能敌,就连那丁姑娘都时不时会找本龙倾诉她的少女情怀……”

    李远之被这条自恋到不忍直视的蛇雷得外焦里嫩,一脑门黑线,板着一张脸,说:“若是你就知道这些的话,那就不必说了,饭也吃了,赶紧的,滚吧。”

    褚泽一急,他的内丹还没有要到手呢,怎么能走,忙叫道:“等等,我还知道丁一一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震住了在座的所有人,沈煜率先回神,问:“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褚泽被众人瞩目,顿觉存在感强烈到爆棚,唰唰的,小尾巴又得瑟地翘了起来,说:“这个嘛,说来话长了……”

    见褚泽又要卖关子,李远之黑着脸,不耐烦地敲桌子,打断他的话,冷眼扫过去,说:“长话短说。”

    褚泽下意识地脖子一缩,瞬间英雄气短,无比委屈,奈何形势逼人,不得不装怂,嘟嘟囔囔道:“说就说吧,那么凶干什么?丁一一那姑娘是被一个叫焉拓的臭道士害死的啦。”

    “焉拓?”沈煜惊呼,脸色惊变,问:“竟然是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泽抿着嘴,不说话,沈煜见他不理自己,心里着急上火,语气不自觉重了两分,说:“怎么不说话?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褚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委屈又哀怨,一唱三叹地说:“你们人类真难沟通,刚才明明叫我长话短说,现在又问我怎么回事,可是事情真的好长呢,你叫我是说,还是不说好啊?”

    沈煜闻言,一张脸立刻气成猪肝色,直觉手痒得厉害,很想拍死这条傲娇又任性地吃货蛇,咬牙,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安耐下心底的烦躁,沉着一张包公脸,说:“我现在允许你短话长说。”

    褚泽一听这话,直觉在气势上掰回了一成,得意地摇头晃脑,看了李远之一眼,想到自己那颗还在他手上的内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说:“要我告诉你们真相也不是不可以,条件只有一个,内丹还我,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细。”

    丁一一毕竟是沈煜曾经喜欢过的姑娘,同时作为同班同学,沈煜自然很想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死的,听褚泽这么一说,他忙转头看向李远之,李远之本来就没有打算扣着褚泽的内丹,见他看过来,低头,掏出口袋里的内丹,指尖轻弹,丢给对面的褚泽。

    褚泽兴奋得嗷嗷叫了一声,身体一个腾跃,敏捷地张口接住内丹,咕咚一声,吞了下去,然后落回椅子上,才不急不缓地把他所知道的关于丁一一的事情路罗嗦嗦说了一遍。

    两年前,丁一一自从带了那块封印白乙地魂的血玉之后,便开始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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