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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出书版] 作者:青丘
棺材有什么联系?”
她愣了一下,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和那口棺材会有关系?”
白翌换了一个姿势,仿佛这些事情他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他说:“猜的,请继续。”
华昱婷说:“其实我并没有在村里生活过,但是我老一辈儿人都在那里,关于当初文革万历皇帝和两个皇后的棺材被扔下山的事儿。我们村里的老人就说要坏事了,皇帝的棺材是不能动的,动了棺材的人命格不够都会被拖下去陪葬。但传言中最诡异的就是那两块在金刚墙内的壁画,据说这两幅壁画的作用就是把所有从地宫里走出去的人再抓回来。”
我敲着桌子说:“这我知道,茅丁延向我说过这事,他说一开始打开地宫的那一刻壁画就消失了,而第二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现壁画的时候,只有在焚烧万历皇帝的尸体之时。”
她抬头说:“不!不止一次。”
我摸着后脖子龇着牙说:“那这事……怎么会掺和到我头上?”
华昱婷她皱着眉说:“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姑夫也是死在地宫的,他死在左配殿内。”
我见她并没有隐瞒,于是看了一下白翌,他示意我们继续看照片,我打开笔记本,照片早就导好了。
这些照片基本拍的都是定陵的,到后面则有些模糊,看样子是晚上拍的。白翌让我停在一张地宫石五供上说:“你看,前面几张照片里的五供上面都是人民币,而这一张上面偏偏左边的花瓶台上钱没有了。”
番外――残瓦之丧(二)
我问华昱婷:“你们有没有把钱拿走这样的事情?”
华昱婷说:“即使我们会整理收拾也不会只收拾一边儿的。”
白翌继续点击照片,我们愕然发现左边的通道里有水珠,而右边却很干燥。
我和白翌几乎异口同声道:“阴阳双重道!”
华昱婷显然没听过这东西,我解释道:“所谓阴阳双重道其实就是一个空间内出现阴间和阳间的东西,当它们同时出现的时候等于是水与火互相相撞的情况。这容易激活一些不存在于世的东西。百莫大三角洲就是一个例子。”
白翌看着通道说:“也许……定陵的地气没有被完全破坏。这种情景只会出现在那种混乱的风水阵之中。”
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么多年对外开放,如此大的人流量居然还能保住地气?这到底有多牛逼?”
白翌说:“这一副……”
华昱婷非常激动地说:“对!这就是那两幅壁画中的一副!”
白翌和我盯着画面,这照片中的壁画与其说是壁画不如说其实就是纹理,而这些看似凌乱的纹理中好像还有些什么色块,不过已经剥落得无法辨别。
我看着图案说:“这的确不像是出现在墓门边上的接引壁画。”
白翌道:“这就是那副被传为诅咒的壁画,它是怎么被拍到的?”
我看着华昱婷,华昱婷的脸色惨白,她转过眼睛注视着我道:“晚上才能看到,白天什么都不会有,所以所里的领导都不当回事。”
我朝后不自然得退了退:“晚上?”
华昱婷道:“对,晚上棺材会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晚上会变得非常怪。”
华昱婷伸手点开其中一张照片,她说:“你们看,这是棺材的局部图片,白天放在地宫内的棺材非常新,一看就知道是仿品,但是你们看这里的照片。”
白翌眯起眼睛道:“上好的金丝楠木。”
华昱婷说:“没错,我曾经看过1967年的档案照片,其中就有棺椁照片,和这些照片中的是一模一样。”
我不禁摸着有些发寒的脖子说:“也就是说到了晚上,当这副壁画出现,里面的棺材就恢复成了开启地宫之前的摸样。”
华昱婷瞪着那双大眼点着头说:“没错,到了晚上那里就变了!”
白翌关掉照片,他说:“那么华小姐,你晚上去过那里见过壁画?”
华昱婷捏着手说:“去,去过……和姑夫一起去过。”
我连忙说道:“但是,他死了……而你还好好的。”
华昱婷好像非常不安,她的眼神漂移不定,最后像是做了抉择一样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很害怕下一个就是我,我们一共四个人……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华昱婷说完这句话,她就说:“最后一次下地宫,最后一个走的是姑夫,我忽然听到他叫我,我回头却看到在姑夫,感觉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我听到有脚步声。我当时没多想就回过头,但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姑夫其实就在我身后啊。”
华昱婷捏着关节发白的拳头不住地颤抖,她声音也开始变掉了,她害怕地抬着头看着我们说:“我,我当时……”
白翌站起来,拍了拍华昱婷的肩膀,我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口喝干还在不停的喘息。
我看着白翌,白翌来回在房间里走,突然停下说:“安子,你还记得阿尼玛卿山内的事情吗?”
他朝我走来道:“你还记得那个通道中的壁画吗?”
我看着他,左眼隐隐刺痛,我说:“怎么了?”
他重新坐了回去,说:“我总觉得这两样东西有点联系,如果我猜得没错,也许这件事被咱们遇到那不是偶然。“我也开始不安,我说:“华小姐,我们还能晚上去一次定陵吗?”
华昱婷道:“姑姑和姑夫死后,他们就已经严禁工作人员进入了,但是……可以去!”
说完她掏出了一串钥匙说:“我这里还有一份备用钥匙。”
白翌看着我说:“那我们就走一次定陵。看看这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昱婷激动地点着头,不停的谢我们。不过我心里却依然非常的不安,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被我和白翌给忽略了。这东西却关键的要命。
深秋的北京城已经寒意渐深,风吹的特别凶,我们匆匆地准备了一些东西,此时准备妥当之后,在酒店门口已经等了一辆车。车闪了两下灯示意我们上去。
华昱婷说:“他是我的男朋友,李书。他和我们一起去。他也和姑姑姑夫他们下过地宫。”
李书朝我们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是一个做学问的学生,弱不禁风的样子,于是我们四人便朝十三陵开去。
夜晚的灵道更加的阴森,两边的果林随着夜晚的大风不停的摇动,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疯狂扭曲的舞者。我们窝在车里,沿着神道往前开。华昱婷时不时给李书指着路。
白翌时不时用手电筒照着神道两边。他凑近我的耳边低语道:“小心点,这里的神道明显不对劲了。”
我低声道:“怎么说?”
白翌皱眉道:“你看左右的镇墓兽不对称了。”
他再一次压低声音道:“果然是阴阳两种地气的对冲,这到底有多大的威胁呢?”
我摇头道:“万物负阴抱阳,如果阴阳失衡,那么小则是旱是涝,大则……地震灾难都有可能。”
白翌暗暗点了点头,赞同我的看法。
明十三陵的布局并非如笔直的,它们是曲曲折折的,复合风水中关于“生旺而弯环者吉,衰死而刚直则凶”的道理。说明这里的风水之局非常严谨,几乎没有任何违背风水的东西存在。
李书把车开到了一个小道,他转头对我们说:“大门不能走,否则会被发现,这条路是当地人告诉我们的,我们可以翻过去。而且我踩过一次点。你们放心吧,这里小婷很熟悉。”
我们四个人以李书开头,白翌殿后。这样我们四个人绕过大红门,直接从山林小道进入,我们到达陵墓内,穿过封土堆进入了地宫入口。
华昱婷说:“我们现在这样是从左配殿进入地宫的。所以并非是走正门。
白翌问道:“之前你的姑姑和姑夫也是从这里进入的?”
华昱婷摇头道:“不是的,姑姑走的是正门,而姑夫和我走的是一条路线。”
白翌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便沿着通道下入地宫。此时因为已经闭馆,通道内冷风飕飕,一点也感觉不到白天的那种人气,仿佛现在才是属于陵墓真正的时间。
我们越下去,越是觉得风大。华昱婷解释道:“地下有通风设备。”
我们每人手里都有一只手电筒,基本上这里已经被改造过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光线,其他一切都是和普通参观景点设施一样,所以我们下入地宫一点困难也没有。
地宫内的结构为石拱结构,全部都有四周铺有寿工砖,地面则是皇家专用的金砖,我们从左配殿的隧道券进入,门口是一面半圆拱形的大门,两扇大门分别有整块汉白玉所砌。气势恢宏,如果是夏天有那么一扇门杵着,估计连空调都不必开了。不过现在站在门口就感觉寒风往脖子里钻,阴森的让人无法忍受。
华昱婷说:“我们进去吧,当初我和姑夫就是从这里进去,再由大门出去的。但是没有想到姑夫居然又回到了地宫,而且还……”
白翌看着玉门道:“也就是说照片中的那两幅壁画都在大门那边?”
华昱婷道:“没错,我们先从这里进入,走过前殿券前就是地宫大门,那里有两块空的地方,据说壁画原本就在那里。”
我用手电照了照里面的深处,因为光线实在太弱基本看不到什么确切的东西。总之好像这儿只是一个空墓室。
我们四人进入墓室之后,发现这里的风更加大了。这已经超出了通风设备的界限,都快赶上了八达岭。
而风的朝向却是由我们背后吹入的,我们等于是被这样的大风推着往前走。华昱婷一边按住鬓边的头发,一边对我们说:“当初进来没有那么大的风。有点不太一样了。”
白翌看着四周,他拿手电照着拱形的宝顶,他说:“当年万历皇帝竣工建造定陵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关于堪舆选址造成的风波,当时首辅申时行与言官之间矛盾日深,此时定陵竣工之时发现了巨大的岩石,于是就有人说定陵的风水上是不适合建造皇陵的,并想要以此推翻申时行,但是万历皇帝却并没有支持这一说法,最后还是和孝端皇后一起埋入此地。”
我看着四周说:“也就是说这里的其实不适合建造皇陵?”
白翌点头道:“没错,虽然言官是借着皇陵进行政治打击,但是万历皇帝笃信道教,对于堪舆风水更加不会不关注,即使谣言以皇帝的身份也一定会做一些措施,使自己和臣子安心。”
白翌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但是,如果他的措施起到了反效果呢?”
他停下看着我,我们四人已经站在了左配殿的正中央,白翌看着我们三人,问出这个问题。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却无法回答。其他二人也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我则是不敢回答。因为如果说在原本不适合建造皇陵的土地上建陵,那么势必就要保住地气。
也就是说这里的地气已经不是天然形成的了,改变之后的地气如果再一次遭到破坏,那么很有可能它就成了一个漩涡。
我憋了很久,最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凶地……”
白翌点了着头说:“明代皇帝不会认为自己万代江山有动摇的时候,所以他们改造过了一次地气,使得这里成了符合皇陵礼教风水的地点。但是李自成攻入十三陵以及后来的破坏,这里其实早就不能算是一个皇陵了。”
华昱婷和李书在一旁一言不发,他们沉默的看着我们,华昱婷说:“但是那与壁画有什么关系?”
白翌叹气道:“这就要看到那幅壁画之后,我们才能知道。”
在大风之下,我们沿着通道继续往里走,但是我们已经知道这里的地气早就被动过了。忽然就在我们进入主墓室的那一刻,我们听到在我们的身后居然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我们四人马上往回跑去,发现原本打开的大门居然封闭了起来,而那展示在边上的“自来石”居然也顶在门前。
我们刚刚进入这里只有五分钟而已,这样重量的门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关上了!
我问华昱婷:“你上次来也这样?”
华昱婷吓得只会摇头,此时我们听到门外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送行!”
接着我们便听到了砍杀以及呻吟嚎叫的声音。华昱婷惊恐地道:“他们……”
白翌拉着我们说:“快,快往大门走,必须要出去!他们最后才会封大门。”
此时我们再跑入侧殿发现这里完全是另一个景象。四周壁画精美绝伦,颜色非常绚丽。精雕细琢。这里是完全不同的空间,但是我们却没有时间仔细琢磨,因为我们已经隐约听到大门的拉动声音,我们拼命的往前冲去。但是我就在我们接近主墓室的时候我发现主墓室内居然有光源,我们以为还有人,但是四周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就在我们进入主墓室的那一刹那,我们感觉在原先的白玉宝座上仿佛坐着三个人,但是就在我们靠近宝座的那一瞬间,那些人影就像是灰化一般消失,但是让我们感到恐惧的是那光源的来源, 青花瓷的长明灯居然都亮着。
白翌铁青着脸,他说:“不会这样,当初看介绍图片的时候这里面并没有灯油。”
我想要找华昱婷和李书两人,但是当我转头之后,发现华昱婷和李书都不见了。而在右配殿的通道内传来了凌乱的跑步声。
我喊了一声:“华小姐!你别乱跑!”
但是却没有一点回音,而此之后,我们便听到一声轰然巨响,我和白翌站在三个宝座的边上,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不行,我们不能扔下他们。”
白翌也显得非常紧张:“大门的自来石估计被放倒了。”
我绝望的看着他:“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
就在我说出那一句话的同时,我大脑里忽然回想到一个月之前的那个女人,她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白翌看着越来越微弱的长明灯说:“氧气估计还够支撑一段时间,先别着急,我们先去右配殿找他们。”
我点了点头,就在我要走的时候,白翌却一把拉住了我。他说:“奇怪了,你看这里还是和我们来之前一样,一边很潮湿,一边很干燥。只有中间是正常的。”
白翌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地砖,他说:“这里的温度明显要高,而另一边则冷的要命。”
我也跟着他蹲在地上,摸着地砖,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老白,你还记得你说过这个陵墓曾经遭受过火劫?”
白翌点了点头,我说:“也许,它还遭受过水劫!”
白翌被我那么一说,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说:“走,先去把那两个人找到,我们必须马上看到那两幅壁画,答案也许就在这上面!”
我和白翌快速的跑入右配殿,进入通道之后,我们明显感觉到风停止了,这里一片漆黑,但是却非常的暖和,这样的温度和左配殿形成了发差。
所以才会有风,是因为冷暖空气的对流。
我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我看着四周的彩绘画壁说:“这里形成了阴阳两股气流的对冲,所以才会形成这股风,这风会让墓室的空间形成关闭时最后一刻的样子。”
白翌没有否认,但是却也没有赞同,他只是沉沉得点了点头说:“先找到他们,我想他们应该在右配殿内。”
但是出乎我们以外的是,又偏殿内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须弥台上听着两只还在摇晃的手电筒。
我有些焦急了,这两个人到底跑哪里去了。忽然主墓室传来了一声尖叫声。我和白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发现华昱婷和李书缩在一个角落里,华昱婷指着白玉宝座上说:“姑姑……姑父他们!”
我抬头一看发现原本空着的位置上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面色铁青,眼睛凸出,僵硬的坐在两个皇后的宝座上,而中间的位置依然空空荡荡。
我看着尸体,连忙把瘫坐在地上的华昱婷拉了起来说:“快快!先到大门那里,这里不能待了!”
白翌听到我说出这话,他猛然回头看着我,我问:“怎么了?”
白翌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浑身都在抖的华昱婷。 我们来不及问,只能拼命的拉着两个已经吓傻了的人往前跑,明显女孩子的体力不行,我感觉拽着华昱婷跑的特别累,我感觉我拽着的重量都有两个人的了。
白翌已经拖着李书跑得很远了,他回头看了我们,我只看到他眼睛正大,他大喊道:“快跑!”
我喘着气说:“他妈的,我当然在跑,你也不看看我跑得快么!”
白翌急的摆着手大喊道:“后边!快跑啊!甩开她啊!”
我啊了半天,回头一看发现我哪里拽着华昱婷,分明是一个老妪。这个老妪的眼神非常诡异,她朝着我古怪地一笑,随后朝我吐了一口气,我就感觉一阵胸闷。
我整个人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摇晃我、在喊我,但是我却怎么都无法感受到。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果香,那股香味非常的独特。
“喂,喂,你醒醒!”
我感觉有人还在摇晃我,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发现老白正在用力的拍打这我的脸。
我摸着脸看着他,华昱婷坐在前车位回头看着我。她的脸让我想到了那个老妪,我不住一阵晕眩。
她担心地说:“安先生,你也许晕车了。前面你一直都在反胃。我们也被你吓了一跳。”
我撑着身体,只觉得前面的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我看了道路,漆黑一片。除了车灯扫过的地方,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我暗自道:“对啊……所以不可能看见所谓不对称的镇墓兽。”
但是没想到就在我心中那一念头划过,我就感觉眼角划两座石狮子。它们并不对称。
我回想着前面的梦,但那真的是梦么?
我开始回想这件事情,对了,那则电话,起因完全是因为那个电话把我吸引过去的。我鬼使神差的摸出了我的手机。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抬头看着后视镜,发现华昱婷依然看着我。
但是我并没有惊动白翌,果然李书带我们来到门口,然后转道进入了陵墓门口,此时李书看了看手表说:“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白翌蹲下身体他摸了摸地板,随后抬头看着我点了点头,李书首先打开手电进入了通道,华昱婷看着我们,她说:“那么两位也进去吧。”
白翌点了点头,他在侧过我身边的时候,偷偷给我做了一个手势,他伸出手指,交叉食指和中指。
我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眨眼睛,随后还是进去了。
最后华昱婷殿后,和梦里的一样,我们是由左配殿进入的。这里冷的像是冰窖,那种寂静的感觉让人的血液都要冻住了。而风则像是刀子一样的刮着。
我们进入墓室之后,我特地往后看了一眼,门口什么都没有,我很难想象在梦里它五分钟之内就被关闭了。
我再回头,他们三人已经有些距离了。我连忙赶上去,虽然有风,但是我依然觉得这里很压抑,仿佛空气是固体的。我们走在隧道中,这里还没有壁画,清冷的石砖和在梦中那绚丽的彩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了左配殿的正中央,白翌依然蹲下身体摸着地板。他看着我说:“安子,你来摸摸。”
我段在地上摸了一下地,地砖冰冷刺骨,就像是在摸冰一样。我刚想要离手,白翌却按住了我的手,此时我感觉这冰冷的地砖应约见可以感受到一股热流,但是非常微弱,因为它像水一样在流动。
说完他放开了手,站了起来,华昱婷和李书都看着我们,白翌说:“这里虽然是阴宅,但是却有阳气在流动,我猜想应该是白天大量的人流所留下的。但是这股阳气好像在往隧道里面汇集。”
华昱婷说:“那么我们往前走吧,那两幅壁画在地宫大门边。”
突然我又一次听到那古怪的声音,门口随即传来了嘶吼声。我发现一切都开始按照梦中的经历一般发展。
我大叫不好,随后拉着三人朝着金刚墙奔去,但是就在我们即将要看到地宫大门之时,我们只听到一声巨响,“自来石”已经抵住了大门,我们被彻底困在了地宫内,而同时,我的手机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而华昱婷几乎用绝望的声音喊道:“出不去了!我们出不去了!”
我看着来电的电话,竟然是我自己的,我吓的连忙挂断电话。回头看着众人,一个月前的电话难道是现在打的?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啊。
我实在无法继续等下去,我抓住白翌说:“老白,我得和你说件事。你听我说……”
于是我把梦中的事情重复了一遍。一瞬间大家陷入了沉默,白翌说:“这个电话把你引来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白翌问道:“华小姐,你说的壁画呢?”
番外――残瓦之丧(三)
她显然被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李书扶着华昱婷说:“壁画在前殿券这里,但是我们有几次暗探并没有看到,也不知道它什么时机会出现。”
白翌没有继续追问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他道:“走,去中殿,看看那三个宝座到底有什么名堂。”
我们四人奔跑的穿过侧殿通道,跑动的时候发现周围隐约间灰白的墙壁变成了彩色的绘画。等我们跑到主墓室,这里已经完全是另一个摸样了。
但是,我却一点都不陌生,只是三个汉白玉宝座上空空荡荡。只有那两盏长明灯泛着微微的亮光,我捏着手机,仿佛觉得这一切开始走入一个诡异的陷阱。
李书说道:“这里并不是完全按照你说的那样,而且我也见到华梅老师的尸体被送去火葬,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逃出去?”
我小心靠近宝座,我蹲下身体摸着地板,抬头看着白翌说:“老白,这靠近右边的地好热啊。”
他们三人全部靠近,我们发现这里所有的热量全部都聚集在了右边。而就在我们纳闷这热流为什么聚集的时候,在后殿居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击声。
我被这样一下子的声音吓得心跳到嗓子眼,华昱婷说:“后面是棺椁停放的地方,定陵非常奇怪,原本皇后的棺椁应该停放在左右配殿,但是定陵却是三口棺材都停放在了后殿,也就是皇帝停放棺椁的地方。左右配殿都是空的。”
李书强忍着害怕说:“现在怎么办?”
白翌看着后面的响声说:“走,去看看。”
我们冲到后殿,白玉须弥台上整齐的摆着三口巨大的棺椁,但是其中一个较小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了。但是因为高度太高,我们无法看清内部的东西。
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这的棺材不是仿冒品,而是货真价实的金丝楠木棺。而那些诡异的敲打声则是从另外一个棺材内发出的。中间最大最豪华的那口棺椁却纹丝不动。
华昱婷问道:“里面有什么!”
李书说:“不会真的是万历的鬼魂吧!”
我们四个人都没有想法,突然白翌道:“你们听,这声音有节奏!”
我强忍着慌乱的心情,听那敲击声。
李书连忙说:“不对啊,就我们进来,谁还会在棺材里!这里面不会是什么动物吧?”
我道:“你觉得有什么动物能穿过那么厚的棺材板?穿山甲么?”
他无言以对,此时白翌说:“开馆,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
但是此时华昱婷却尖声叫道:“别开馆!”
我们回头看着她,她缩在最后,她恐惧的看着棺材说:“那不是什么动物”
我们不明白,她指着棺材地下的须弥台道:“你们看,这是不是人的脚印。”
我们果然在这里发现了凌乱的脚印,她抬头看着我们说:“这脚印是湿的,也就是说它刚刚才进去。”
她说:“你们还想要打开棺材么?”
我指着那已经打开的棺材说:“那么这个怎么解释?”
白翌指着最大的万历棺椁说:“万历的棺材却没有动静。”
三口棺材,三种情况。我们四人面面相觑无人能够说出名堂,更没有人可以给出解释。
李书此时说:“我们既然已经被困在这里,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儿。”
白翌又摸了摸地板,他说:“这里的确形成了阴阳双流的地气,让这里彻底成了一个凶地。”
我忽然想到我们到现在依然没有见过那传说中的诅咒壁画,转头问华昱婷道:“你说的壁画我们还能看得到吗?”
华昱婷非常委屈地说:“不知道……但是应该在地宫大门两边。为什么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原因啊。”
我见她已经哭出来了,连忙说:“你别着急,也许刚刚封闭之时,阴阳双气还没有融合,所以我们见不到壁画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头的棺材让我们根部无法放下心,而我们也必须要回到大门那头探究一番。
白翌看着棺椁,又照着通道远处说:“这里打个来回并不远,安子,我们去看,让他们守在这里。”
我不放心道:“万一出事怎么办?”
李书道:“你们去吧,我们不守在这里,我们退出去,在中殿口等你们。有事可以照应一下。”
我想了一下,这样也好。而且时间不等人,等这里的空气耗尽,我们的下场也许就会和华梅他们一样。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呼吸困难呢?
我们退离后殿,白翌与我一起朝着金刚墙飞奔。而跑到了前殿之时,白翌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对我说:“你能说说你梦里的详细吗?我觉得你……没说完整。”
老白果然是老白,还真的了解我,我的确有选择性的把这事告诉他们,就怕另外两个人吓崩溃,现在我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了他,而此时我们也已经走到了隧道券口。前面就是地宫大门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我们终于看到了完整的壁画,壁画画着的不是别的,而是我们目前的情况,一副是两个人,站在墓室之前,另外一幅,则是在地宫的中殿宝座上坐着两个人。
我看着白翌,白翌看着壁画,他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忽然他说:“安子!你说你梦里说过这个地宫也许还遭受过水劫?”
我点头道:“对,因为据说最后开放定陵的缘故就是因为建造十三陵水坝的时候,定陵地宫进了水,其实已经毁了。”
白翌说:“那就是了,所以才会形成阴阳双流的地气,先受火劫,再历水难。所以这里其实是一个败局。而这副壁画原本是为了稳住这里的地气,使得这里成为真正的风水宝地而设置的屏障。”
我看着白翌,白翌继续说下去:“这样的败局有一个很可怕的缺陷。这里很容易出现以死魂养成邪魅。此外如果在这里断气的人,那么就根本没办法超生。”
我重复了一边他的话:“在这里断气的……”
我忽然想到了华梅和茅丁延,我说:“那两个人不就是死在墓室内的么!”
白翌看着另外一幅壁画,说:“坏事了……”
我背后冒着寒气,白翌说:“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出去,而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打破这败局,不管是阴阳那种气息,我们都要试试。否则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最后也死在这里。”
我没想到我会到如今这样的绝境,我看着壁画,忽然听到华昱婷一声尖叫,我心想那两人肯定又出什么事了。
我们连忙又回奔过去。发现在两个皇后宝座上坐着两个人。而华昱婷和李书则早就吓得瘫倒在地。
华昱婷指着位子上的人说:“姑姑……姑父……”
这个画面和梦里是一样的,我们看着他们,而后面的棺材不停的发出敲打声。在所有的事情万分混乱之时,我们听到大门处又传来了不安的吼叫,那声音就像是在吊丧似地。
李书见状大喊道:“快啊,快啊,我们先退到配殿去。”
我冷汗直流,现在除了退到配殿外别无他法,但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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