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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出书版] 作者:青丘
音一样,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这个女鬼给缠上了?也不对,如果说真要是那些替死鬼的话,最恨的应该是赵老头,那么是这幽灵般的神殿里的哪个?我突然想到了那棺椁上坐着的人,他应该是一个活物,这神殿至少封闭了又几千年,这活物再耐命也得被饿死啊,但是他确确实实动了一下……
我走在赵老板的后面,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死死地盯着他防止他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突然我又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声音,那说话的调子真的是非常熟悉。
“哼哼,很快就到了……”
我抖了一下肩膀,六子问我怎么了,干嘛停下来,我死死地盯着老头看去,他回过头来朝我怪异地笑了一笑,动了动嘴巴说:“很快就到了……”
我的大脑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难道说正真的赵老板其实是第一个死的,他已经被恶鬼附身了,他现在也是那几个替死鬼之一?我越想心里越没有底,停下来慌乱地看着他,众人都像我投来了疑问的表情,只有那个老头还意味深长的微笑着。我看像白翌,想要向他求助,发现白翌此时的眼神也十分奇怪,他好像在躲避什么,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我心里突然冷了下来,我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走,不要管我。
白翌表情复杂地走在了我的前面,我和六子并排行走,六子低声地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有些迷茫地说道:”你……你没有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么?”
他慌忙摇头,问我:“没有啊,怎么,你听到了,那是什么声音?”
我低声地说道:“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话刚出口,就觉得居然有一个女人和我同时说出了这句话,我连忙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赵老板居然停下不走了,而是面对面地看着我,就在我猛地抬头的那一刹那,我的左眼居然看到赵老板的脸有一半变成了一个惨白的女人的脸孔,我吓得倒退几步,再定眼一看发现依然是赵老板。
老头阴冷地笑了笑说:“什么女人的声音,那里来的女人?”
我看了看大家,突然感觉大家都变得太陌生了,连最熟悉的白翌和六子也变得陌生了,按照以往,白翌是不会那么没主见,过去每一次遇到危险,白翌虽然不能说游刃有余,但至少可以把伤亡降低到最低限度。但这一次,我们却一再死人,现在连牛角也死了,他明显在躲避着什么东西,好像也在引导我进入河伯殿?六子虽然没心没肺的,但是他对事情看得比我还要透彻,而他现在也只是跟着,完全没有了过去那种未雨绸缪的算计,我感觉大家进入神殿之后或多或少都变了,那我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呢,我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发现?
我开始怀疑这一切,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的一场梦,我在做一个噩梦,一场特别真实的噩梦。也许闹钟响起,我发现我依然在自己的小宿舍里,白翌在冲牛奶,而我又开始了照常的生活。没有什么河伯殿,也没有鬼咒,没有这些怪东西,我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小城市的普通男人。现在感觉就像我脚下出现了一个变幻莫测的漩涡,把所有的人事物都放在了一个漩涡之中,大家的人格和个性都走形了,或者说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周围没有变回那个熟悉的小宿舍,依然是这些诡异的壁画,队里的人都已经极体力透支得十分严重了,大家的脸色越来越接近那些壁画,表情也越来越接近那些木讷的面具。我们一路奔逃到现在,已经经历过好几次生死的筛选,但是现在我脑子里突然有一种事情其实早就结束了的恐怖念头,我们都已经不再是我们自己了!或许我们早就已经死了……自己并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依然在神庙中探险,其实我们早就成了那些替死鬼之一,本能地想要靠近神殿。
我们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只是我们都还不知道罢了。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就大脑发疼,心脏疼得受不了,捂着胸口疼得冷汗直冒,我停下脚步,对着他们说:“别走了,我发现其实我们都已经死了……”
第二十八回:末路难逃1
突然有人拉了我肩膀一下,我疯狂地摇着头,身体却硬是被拽了过去,然后面门直接被人猛揍了一拳。这一拳打的十分之狠,我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差一点就翻了个跟头。我猛然抬头看,发现原来打我的不是别人,正是白翌。但此时我丝毫没有往常的那种火气和嚣张。他打了我,我只是用颤抖的手微微擦了擦嘴角,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流血。此时我问了一句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傻冒的问题,我呆问道:“死,死人……会流血么?”
问完这句话,我渐渐地感觉到嘴角处的疼痛,顿时恍然。我捂着脑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发现自己前面的想法实在有些失控,简直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不,比催眠更加离谱,完全是癫狂和心理崩溃。虽然我说不上拥有什么过人的心理素质,但是毕竟经历了那么多诡异莫测的事情,如今依然活着的我,对于生死早就看透了。其实死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遥远,也许下一秒我就可能断气。不过只要活着,那么一切才有继续拼下去的价值。想到这点我突然浑身一凛,大脑终于不再死机了。我使劲地按了下嘴角,疼痛彻底把我真真实实地拉回了现实中,我又抽了自己两巴掌,靠着疼痛让自己相信“我还活着”的这个事实。当我脑中重复着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我所有的神智都回来了。我伸出手,同时白翌也伸手把我拉了起来。六子摇着头说:“你前面怎么了?发什么疯啊。”
我捏了捏下巴,对六子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特别注意了这些古怪的人像,然后就开始脑子犯浑了。妈的!老白你这一拳差点把我下巴给打歪了,太狠了吧!”
白翌瞥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邦迪,抓住我的下巴擦掉血痕就贴了上去。我才这感觉到下巴右侧已经被他打肿了一大块,他一贴邦迪,我几乎疼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他略微的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这些画像是没有问题的,你只是过分盯着他们手里的东西看了,这些东西有着很大的心理暗示作用,是古代的摄心术。如果不是我下手狠,你现在说不定就自杀或者干脆想要扑上来杀我们了。”
六子大骇,额头冒着冷汗说:“我靠!那么牛逼啊!心理学是近代才出来的东西吧,他们几千年前就耍的那么溜了?”
白翌摇了摇头说:“摄魂术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术,现在还有一些人在研究,但是很多东西已经没有人会了。主要也是因为这与巫术什么的牵扯太深,太过诡异神秘,所以一大部分都已经失传了。”
曹阳这时看我已经恢复了正常,也走了过来,听到我们这些话便疑问道:“怎么会呢?我们也盯着这些东西看的,为什么只有安踪一个人出现了心理暗示?”
赵老板在一旁阴笑着说:“如果只是普通的摄魂术,就没资格放在河伯殿之中了。这些当然是因为有些东西只有他才能够看见。走到这里来的人除了六子,几乎都是与鬼咒有着千丝万缕连系的人,其中也必定会有无魂之人。所以这些机关、暗术与其说是用来防止一般的人,还不如说都是用来阻止无魂之人进入正殿的最后保障。”
我捂着下颚无言地盯着那个老头,直到现在依然觉得他十分古怪。这种感觉不是幻觉或者是心理暗示所造成的,而是真的觉得这个老家伙对这里的事情了解的太多太多了,说他是这里的导游都不为过。我捂着下巴,终于无法忍下去了。我走到老头的面前问道:“赵老板,你到底对这里知道些什么?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根本不相信你还是那个赵老板,或者我这么说吧,我甚至怀疑你根本不是一个活人!”
我话音一落,四周又成了死寂。六子谨慎地站在了我和白翌的边上,空气中只有我们几个人粗乱的呼吸声。说出这句话,就代表我们余下的所有人都需要面对赵老板这个未知的危险,这也是我一直迟迟没有说穿的原因。但是如今再犹豫下去,我们很可能会在最危险的时候被这个不安定因素给害死。我不能让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我乘机偷瞄了一眼白翌,他的脸色也不好看,甚至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赵老板的眼神第一次起了变化,那一瞬间我都感觉他有一种解脱的错觉。这个词用得不准确,但是我真的很难去形容那样的眼神,居然可以如此柔和。但是我还没确定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一变,狰狞地看着我们后面说:“这东西!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一回头,吓得也跳了起来。一个头上戴着一只巨大的兽牙玉面具,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怪人,拖着光头的半具尸体一点点向我们这里挪了过来。我定睛一看,发现他就是那个从棺材上坐起来的怪人,我靠!居然拖着光头的尸体跟过来了。白翌是第二个认出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的人,他脸色瞬间惨白。他拉住我只喊了一句:“快跑!那是傲因!”我们一群人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又撒开了腿往里面跑。我听到后面发出了类似猿类的叫声。但是再仔细听,就发现他发出的声音和牛角吼马队时候的声音非常类似。我愣了一下,但是白翌根本不给我再仔细听的时间,几乎是拽着我往里跑。
我们几个人已经超越了本能的极限,一个个像是田径超人一样往前冲,突然我感觉前面的六子一下子消失了,还没等我来得及思考他怎么了,就感觉脚底下一空,我顺势低头一看下面居然是空的!白翌想要拉住我,但也因为重力不稳,下一秒就被我拽了下去。我胡乱地想要抓什么东西,但是根本没办法抓住,感觉四周都是冰墙。
当我脚一落空,脑子里的第一个场面就是那冰锥殉葬坑。如果真的是那样真的是太没话说了,我这算是上辈子没积半毛钱的德,才会落得那种最凄惨的死法。不过不知道是哪个天神开眼,当我快要落地的时候感觉身下是一道斜坡,这一下虽然疼,但却因此获得了救命的缓冲,一下子就滑了下去。这个弧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最后我几乎是被甩出去的。万幸的是,我对摔这一动作一向颇有心得,所以在看到快要冲出去的那一霎那我已经调整好了姿势。一落地,虽然疼,但是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我扭了扭胳膊爬了起来,白翌也“咚”的一声掉在了我的身边。不过他比我牛,几乎是站着跳下来的。此时已经来到我边上了,他问道:“你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问道:“没事,摔习惯了也就有免疫力了。你怎么样了?”
他拍了拍衣服,看着四周说:“我没事,我们运气好,有这块冰坡,否则我们现在估计连站也站不起来。对了,六子他们掉哪里去了?”
我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周围,发现这里是一个下沉式的暗室,这层冰不知道是当时就有的,还是后来才形成的。突然一个弓着背,吊着眼皮的死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也是一身黑袍高帽,我心里一时没准备,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白翌以为我又出什么事了,连忙把我拉到身后。他拿起手电一照,顿时嘴角也抽搐了起来。他说道:“这些人都已经被冰在了里面,不知道是否是死后被封进去的。”
我捂着胸口,心想这几千年的干尸就那么出现在我的面前,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但很快我就发现这尸体居然还是女尸。她活着的时候的容貌我是不得而知,但是就凭她现在这个样子,来多少人就得被她吓瘫多少。这种诡异的姿势实在不是一个活人能够摆出来的,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扭成了奇怪的角度,形成一种想要从下面抱住某样东西的姿态。然后以一种敦煌飞天的姿态,冻在了这冰层之中。
白翌打开了手里的狼眼照了一下。我发现四周都是冰层墙,而里面居然封着许多尸体,无一例外都是女尸。她们应该还很年轻,都被扭成了各种类似舞蹈的姿势,但是毕竟是尸体,表情十分惊悚,死的时候肯定十分痛苦。
我问白翌:“这是什么东西?”
白翌看着周围的墙壁说:“这是一种尸舞将魂图,非常阴狠,最早要追溯到夏桀时期。那个时候夏桀暴虐,便是爱把年轻未成婚的女子勒死,然后封入冰川或者石壁之中。她们都会被摆出各种古怪的造型,来满足当时统治者变态的兴趣。后来演变为一种丧葬的习俗,他们希望死后依然可以看到舞者的舞蹈,并且按照他们的希望摆出他们认为最美的姿势。演变到再后来,那种姿势中就有着各种邪术的存在。”
我想到那些具有强烈心理暗示的摄魂术,连忙转过头去。我拿着手电照了照这个地下殿堂。这里有许多古怪的青铜器,有的件儿很大,有的非常小,我只能认出几个来。比如什么铜爵,铜尊什么的,和一些铜质的兵器和礼器。四周还摆放了许多雕刻十分精美的石凳子,那些凳子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摆放在屋子的四周。而在最中央,是一只巨大的青铜鼎。这个小型卡车一样大的青铜鼎四周描绘了许多图案,有些是最早期周易的演变图,还有一些星象的图案,和密密麻麻的铭文。还有一些形状实在太诡异了,根本不知道那些青铜器是用来做什么的。这实在超出了我见识范围外,而此时我也没有办法深思,只是想要先找到六子再说。
我四处寻觅,但是依然没有看到六子他们的影子,我正想要扯开嗓子喊几声,白翌一把把我的嘴巴堵上。指了指上面,我知道那怪物还在上面的通道里。
我突然想到那怪物居然发出了类似牛角的声音,我问道:“那怪物怎么会发出牛角的吼声?”
白翌叹了一口气说:“因为他就是牛角啊……”
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我差不多那一瞬间想要上去再看看,不过理智很快把我拉了回来。我闭上眼睛,然后咽了咽口水问道:“你说什么?他是牛角?牛角不是已经死得那么……那么彻底了么?”
我知道我现在的五官一定都拧在了一起,但是这种错愕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毕竟现在的牛角应该,应该已经只剩下几块碎肉和骨架子了。白翌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有些后悔说了这句话,他认命地点了点头说道:“也不能那么说……唉!你读过《山海经》么?”
我莫名其妙地说:“大概读过。怎么了?”
他说道:“躺在棺材里的不是什么武士,也不是什么王侯。而是一种叫做傲因的怪物。”
他那么一说,我想到了他在上面的时候的确喊了一句傲因什么的。于是我硬是让自己回忆起过去看《山海经》里的内容,可也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非要说那是什么东西我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这个时候白翌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我定了下心,安静下来的听周围,过了几秒钟,我听到那个巨大的青铜鼎里面传来了o的声音,随后传出了模糊的六子的声音。他可能受了伤,只能发出近乎呜咽的叫声,非常轻微。我一听就明白了,六子肯定是倒霉地直接摔到了这只大青铜鼎里!
我直接跳了起来,急得直抓耳挠腮。但问题是我怎么才能把他给弄出来?这个鼎太大了。我根本没办法爬上去,白翌连忙解下背包,把绳子拿了出来,绕在了另一个巨大的青铜器上,然后把绳子的一端交给我说:“你抓着绳子,我到里面把六子给背出来。到时候你拉住我们,别让我们掉下去。
我看着那口鼎说:“你怎么进去?”
白翌叹了一口气说:“爬呗,你当我真的会飞檐走壁啊。”他故技重演又找了一个小件的青铜尊,摔了两下钩住了鼎口处的凹槽。然后对我说:“我下去,绳子就系在这里,你拉住了,别松手。否则我们两个都得再摔下去,六子说不定就归位了。”
我把绳子在手上绕了几圈,随后看着白翌用力点了点头。他靠着抓力,踩着青铜鼎上的纹理一点点攀了上去。这过程还算顺利,很快他就翻进去了。我焦急地盯着鼎口,就听到鼎口的壁上敲了一下,随后绳子那头一紧。我明白白翌的意思是我可以向上拉了。
我手心里全是汗,应了一声,便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开始一点点拖动绳子。我惦记着六子的现况,因为不清他到底伤到什么程度,所以只有万分的小心手头的力道。渐渐地,我就看到了六子的脑袋探了出来。然后他手脚并用,非常费力地爬到鼎口的边上喘着粗气,我压低声音问道:“六子!你怎么样?伤那里啊?”
他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指了指,然后看着下面意思让我继续拉,白翌还在下面。他把绳子抛了下去,过了一会白翌也爬了上来。幸好拉白翌比六子轻松得多,他几乎是靠自己的力气攀爬上来的。否则我连着拉两个和我差不多体重的男人,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吃力。当白翌也爬到了鼎口,他把六子背到背上,六子则把手挂在白翌的肩上。白翌固定好六子,就顺着绳子一点点的滑了下来,他利索地架着六子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他的手估计骨折了。先拿东西给他固定一下。”
六子疼得脸色发青,满头大汗地点着头。这小子从小就怕疼,这一下估计够他记一辈子的了。我连忙找出了一些塑料棒,折下来做成了两个简单的支架。当我撩开他的袖子,才知道原来他伤得非常重,粉碎性骨折肯定是逃不了了。我让他忍住,小心翼翼地用纱布给他包起来。但是这么一来他就不能再用右手,也就是说万一再有什么高难度、大幅度的动作,他等于是被宣判了死刑,没有办法再做了。
虽然很疼,但是他还是忍耐着,只是从牙缝里发出声音。我给了他两片止疼片,这个东西也是从赵老板那里a来的,非常有效,据说里面掺了一点杜冷丁。等他吞下后很快就见效了。他吐了一口气说:“我靠!我被这个冰梯给害死了!直接把我甩到了这口鼎里,我也真是傻逼,居然就顺手一撑地……哎!如果不是老白耳朵尖,我怕我那么拼命的敲你依然听不见!”
我有些过意不去。其实真的像六子说的一样,如果不是白翌的心细,很可能会因为我的马虎粗心就让六子永远留在这口鼎里,那么他也算是被我给害死了。我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挥了挥左手,意思是我知道你就那德行,然后皱着眉头说:“那口鼎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前面拍的时候,发现鼎壁上都是凹痕什么的,对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他伸出了手,我发现这是一截骨头。本来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截骨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自己身上拆下来的,不过再一看发现这骨头很古老了,上面还有黑色的物质,有些像什么东西凝固之后变质的样子。他擦了擦手说:“这很可能是血,下面有很多骨头,幸好全都是靠在鼎壁边。如果杵在中间,说不定我就直接被刺穿了。也真的是我命大!不过这么一来也就是说在这个鼎里肯定扔下去过活着或者还在流血的生物,搞不好是人!”
我疑问的问道:“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周文王不是说是千古难得的明帝么?怎么搞那么多诡怪的东西?”
六子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我是学鉴定古董的,不是学历史研究的。对了,你们有没有看见曹阳和赵老头?”
白翌说:“老头跑不快,估计被我们甩在后面了。”
我皱着眉头摇头道:“这个老头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能够一路几乎像是向导一样带我们来到这里,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被解决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六子手已经这样了,我们下一步到底是找出路还是找正殿,就听你们表决了。”
六子想要开口,但还是看了看白翌,意思让白翌做个决定。此时,我突然感觉白翌的身体周围仿佛有一种白色的气体,出现了两个人影的重叠,但是雾气非常淡,几乎下一秒就消失了。而他的表情显得非常古怪,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在这个不进不退的地方,要往后除了傲因以外,还有就是血灵芝和那些恶鬼。其实还不如往前走,总之退后是死,前进只能说是未知。”
我其实也是这个想法,但是考虑到六子的情况,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提问。现在看来,的确是只有进路没有退路了。我问道:“你说的那个傲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又说它是牛角?”
六子一听我说傲因,吓得脖子一缩,连忙插嘴问道:“我操,不会是那个《神异经》里记载的怪兽?它……它貌似是吃人脑的。”
我心中一愣,怎么又是人脑?白翌补充地说道:“没错,他与血灵芝融为了一体,当血灵芝吸收了牛角的脑髓之后便把一部分给了傲因。随即傲因也以此而复活,他现在还有一定的牛角的记忆。”
六子忙问道:“那么意思是说……他其实是牛角?那么我们还跑个毛啊?”
白翌眼神显得十分苦涩,他说道:“没用的,他本身还是傲因啊,他的本能就是吸食人脑。这就是他所有的欲望,与其说是牛角,还不如说是有了牛角记忆的傲因。”
我们三个人都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六子叹了一口气说:“那么现在我们怎么走?还有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们最初的目的了么,八苦鬼咒啊。如果按照光头最后的一句话,牛角的死是不是就破了这个鬼咒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缺德感觉。但是如果真的这样那么我们接下去是不是应该以逃出去保命为首要目的?
六子继续说下去道:“如果说真的是这样……白翌,你有没有办法通过归葬易和连山易找出其他的出口……”
白翌不耐的打断了六子的话,摆了摆手说:“问题不是那么说的,出路找是可以找得到的。我一路上走过来,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局,以坤卦为首,以艮卦为尾,这是典型的先天八卦局。所以我们都是围绕着一个圆的半径再走,如果找对角度完全可以找到其他的通道,所以应该在其他的七个方向各自有其出口。总之,如果真的没事了,我们首要的目的就是逃命。但是如果逃出去了,发现诅咒依然存在,那么我们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进来。还有,现在遭受诅咒的已经不是安踪一个人了,而是我们三个有一个算一个,到时候都得死的很可怜。”
白翌说得再明确不过了,我抱着手臂,真不确定是否要赌这一次,如果赌输了……我们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六子眼神都快要涣散了,我知道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继续往里走,但是不走不行,现在出去太没保障了。我一狠心敲了下地说:“别猜了!咱们去主殿,至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害的咱哥几个弄到这个地步。而且我个人觉得这事还没完!”
我那么一说他们都不再说话。但是问题又来了,正殿在哪里?最后白翌叹了一口气提议道:“实际点,先爬上去吧。”
语毕,我们三个人同时抬头,但是马上就发现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实在是太高,周围又都是冰,连个借力的地方也没有,就算是壁虎投胎的也不可能爬上去。
我黑着脸说:“这里还有没有暗道?”
就在我提出最后一个方案的时候,突然从上面冷不丁的垂下了一根登山绳子。接着就听见赵老板喊道:“喂!活着的吱个声。”
我一听到他们居然还没死,连忙喊道:“活着呢!”
在高处的赵老板声音显得非常高兴,他又喊道:“那么我拉你们上来!快点!下面是摆放《天尸舞戮图》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僵尸!邪得很!”
他话音刚落,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他所谓的《天尸舞戮图》,就不自觉地回头去看那些女尸。渐渐地,我就觉得那些封在冰层中的女尸舞姬怎么看都显得十分阴邪。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觉得她们的这一套动作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脑子闪过了一个镜头,在太行山里的虫墓中我看到过类似形式的东西!这不是舞蹈,而是在演示一种杀人的方式!这些杀人方式全都是模仿鬼咒中的八苦,由这八苦组成了八个不同的杀戮形式。有些非常有象征意义,要不是我的联想能力还算不错,不然根本不会想到这点。
我心中大骇:靠!那些女尸一个一个在用僵硬的姿势表现出八种杀人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对杀的疯女人一样,只不过她们的动作被冰冻结了!那种姿势,那种疯狂的眼神,和当初壁画中所描绘的那些人一模一样。我刚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连忙把想法说了出来,六子马上想到前面拿在手里的那截骨头。他突然说:“我懂了,那口鼎其实是用来煮食活人的!”说完,他惊恐地对我们喊:“快!先上去吧。这里如果真的是那种地方,怨气绝对不会比那什么鬼咒小到哪里去。”
看着他只有一只左手能动还想要往上爬,我嘴角都在抽。但是他说的没错,那些以这种方式处死的人,死后都是不会得到解脱的,会永远徘徊在这里。况且还有那么多诡异的女尸,万一她们从冰里跳出来,我们绝对斗不过那么多僵尸的。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六子背在背后,拉了拉绳子,便想靠着摩擦力爬上去。白翌想要拦住我,但我和六子都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多待下去了。虽然赵老板这个家伙也有很大的问题,但是现在能上去才是最主要的。我打断了白翌的话说:“先上去!这里绝对不能再待下去。”
六子催促我快点爬,于是我没等白翌说话就先爬了起来。白翌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我。我看着他,发现他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他指着上面说:“方向错了吧!我们是那边摔下来的吧,他们怎么有本事从这里扔绳子?”
背后的六子点了点头,我感觉脑门一抽,额头不停地在冒汗,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不稳。我呼了口气,身后的六子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从我背上摔了下去。我也从绳子上滑了下来,冷汗直冒的盯着上面。我们看不到赵老板的人,过了很久他又喊道:“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那些女尸闻到人的气味会诈尸的!爬啊!”
我满心的疑惑,正想要开口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时候另一边居然也放下了一截绳子,还传来了曹阳的声音,他喊道:“爬上来!”
我瞬间僵化,怎么这两人就分开了呢?而且居然隔着这么大的一个空间。这在物理上是不可能办到的吧。我们三人六眼瞪着两条绳索,已经彻底懵了。
六子说:“怎么办?上哪根?”
我皱着眉头看着两根绳子说:“能不能……都不上?”
我身后的白翌低声说道:“看来没这个可能了。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女尸变姿势了?”
我回头一看,顿时寒毛都竖了起来,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之前原本还保持着各种古怪杀戮姿势的女尸,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齐刷刷朝向我们笔直站着,脸上也开始长出了许多白色的绒毛。我的太阳穴都快要爆了,捂着脑袋指着那些古尸问道:“活……活了?”
白翌摇了摇头说:“是尸变了,这些女尸很可能被下了某种尸变的咒。估计这冰层当中是空心的,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厚。”
我握着手里的匕首说:“幸好这冰层还没有化,否则我们现在得面对多少女尸娘子军啊。”
六子哭丧的喊道:“你没看到么,那些冰开始渗水了!等到融了我们依然得和它们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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