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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姬 作者:菜心噶嘣儿脆
弟,抛尸荒野。哼,贪图□,平生居然娶了那么多房妻妾,有多少是强取豪夺来的?”
“……我是皇子!娶女人是为了皇室血统的传承和延续,哼而且我需要强取豪夺么?哪个女人见了我不是……”巴尔特被说得有些生气,大着胆子呛道。
“好了,这话本王听了千年老茧都听出来了,全是放屁,闭嘴。”
这下巴尔特彻底被激怒了,到底是个皇子,从没被这么无情挤兑过。脸红脖子粗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阎王爷,这越看就越不顺眼。
明明是审判生死的官,却长着一副小白脸给人看,那倒也算了,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的,听着人□儿特刺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得倒是快,不知道在动什么坏主意呢,最恶心这种娘娘腔了哼!我呸!
巴尔特没想到,这儿是地府,是个绝对藏不了心事也绝对不能撒谎的地方,所有的心声都是会被听见,于是坐在案桌边的阎王爷拳头越握越紧,待在一旁的鬼差二狗子吓得几乎瘫在地上。
由于前代阎王是个黑脸,而这代忽然变成了白脸让众鬼差都很不适应,虽说人长得英武帅气,却并不是地府这种地方需要的。所以新上任那会儿他非常忌讳别人称他“白脸”阎王,也用雷厉风行、强硬无情的办事态度狠狠抽了众鬼差一嘴巴,直到现在,没有人再敢说出一个不敬的字来。
巴尔特突然感觉自己被人大力地提起来,又迅速地往前拖拽,吓得他大吼大叫不止。
人一下子停住,阎王冷峻的面孔就在他面前,巴尔特吓得一个屁都蹦不出来,紧张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本王好心警告你一次,不管你在人间是皇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到了地府就是本王的地盘,所有人都要听本王的,若是再有什么不敬之举,本王绝对有办法让你很希望自己再去死一次,明白了吗?”
巴尔特只得点点头,这才感觉勒着自己脖子的力道渐渐松了些。
“二狗子,带人下去换身衣服,再把他身上的尸臭消一消,恶心死了。”
“呃,得令~!”说着二狗子就领着惊魂未定的巴尔特离开了阎王殿,一路上滔滔不绝给巴尔特说了不少冥府和阎王的事。巴尔特只是听着,并未说话,待二狗子说得差不多了,才问上一句:
“不是带我去投胎?”
“呃……”二狗子嗯嗯啊啊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巴尔特以为自己做了太多坏事,便不再问,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还给衣服换,应该不会怎么样的。
不过当他看见给他穿的衣服的时候,就没那么乐观了。
说是衣服实在太抬举它了,他就是两片布,两边用绳子绑着,这和囚服有什么区别!?囚服还配条裤子呢,这儿连裤子干脆都没有!
“你们这儿穷得连裤子都给不起吗!?”巴尔特实在受不了这上下左右都透风的感觉,这和没穿根本没有区别啊!
“你就凑活穿着吧,新来的都得这么穿……”二狗子说着就往巴尔特身上泼了一大桶的血,巴尔特被泼了满头满脸腥臭的血,气得扯住二狗子大吼:
“你他妈干什么!?”
“大侠饶命啊~!这是为了去你身上的尸臭啊~”
“哼,倒是还有力气吼人嘛。”阎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两人面前,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满身腥臭的巴尔特,弹指一挥,巴尔特身上的血就干净了,白色的薄布包裹着巴尔特筋肉纠结的身体,勾勒出钢铁般的线条,袖子还被他卷了起来,露出两条健壮的臂膀。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二狗子都看得呆了:
“爷,番族的男人身材都那么好么……?”
阎王没搭理他,自顾自看着有些不自在,正在摆弄衣角的巴尔特,由于身材太过高大导致那衣服看起来有些不合适,又因为巴尔特不拘小节的性格使然,黝黑的大腿几乎全部露在了外面,精致的翘臀也忽隐忽现,调皮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阎王连自己都没察觉地眼神一暗,立刻施法把衣服变长,遮到膝盖处,不过这样还是能从接缝处看到诱人的阳刚体魄。
倒是巴尔特似乎渐渐习惯了这几乎等于没穿的布头片儿,看向正盯着自己猛瞧的阎王问道:
“说吧想怎么料理我。”
阎王一愣,随即恢复一贯的冷漠表情,拿出卷宗公事公办地说道:
“你原本的罪孽足够在地府受刑百年,不过你阳寿未尽,被误杀成为冤死之魂,送你回去已无法,你的肉身被暗器所伤,伤及脑髓,已不可再用。且你本是王相之命,因星盘被人擅自移动使你偏离本相,所以错并不在你。”
巴尔特迷迷糊糊有听没有懂,不过至少最后那句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哦……那么说是你们搞错了!”这下巴尔特有了底气。
“也可以那么说。”
“那你们要如何赔偿我!?”
“这本不是地府所管之事,不过现在既然有人托本王插手,本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说。”
“一是投胎选个好人家,荣华富贵随君挑选。”
巴尔特想了想,感觉没啥意思:
“还有呢?”
“本王会在地府给你安排一官半职,做得好,想要升仙也并不是不可能。”其实这条是阎王刚刚自己想出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挽留此人,原本打算帮他找个好人家投胎了事的。
“恩……那容我考虑一下。”
“给你3天。”
“好。”
85、地府绝恋(下)
三天过了,阎王却没有等来巴尔特的答复,就连平时像小狗一样跟在自己脚边的二狗子也不见了踪影,又忍了两三天实在没忍住,就跑到临时指给巴尔特住的地方,还没进门呢就听见屋子里喧闹声一片。
“下庄了下庄了!最后一局!庄家一赔百!!!最后机会了啊!!”
进去就看见二狗子一脸担惊受怕地坐在庄家的位子上,巴尔特站在他身后,吼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哈喇子满天飞,四周几个鬼差和小鬼,手里拿着些冥钞不知道要压哪边,看来是输好几把已经给输怕了。
众人都太投入其中,完全没有发现阎王冷着个脸走到他们身后,双手环胸看着。
“好了好了,下注下注!下好离手啊!不能改!”
“开!开!开!”
“大!!”
“小!!”
“大。”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众人除了巴尔特全部一愣,接着迅速逃离现场,连下庄的钱都不要了。
“……爷~”二狗子看阎王那表情就知道要出事了,自己也想逃啊,可肩膀被巴尔特姥姥捏着,站都站不起来。
“怎么了?继续啊,一赔百?哼……不错嘛。”阎王说着从袖子里“变”出一大刀冥币,押在了“大”上。
“开吧。”
二狗子咽咽口水,眼珠子都直了,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巴尔特一看也慌了,这会儿他总算记起来三天之约了,心想这小白脸阎王一看就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主儿。
于是他一把拉开二狗子,自己做到庄家位上,拿起骰子道:
“下好离手,庄家选小,一赔百。”
阎王笑笑,抿着嘴不说话。
二狗子很想阻止巴尔特,也不看看对手是谁,这儿是谁的地头……
后果可想而知,巴尔特输了个精光,连身上那件从别的鬼差那儿赢来的差服也输掉了,只好可怜兮兮地拿骰盅遮住“重点部位”,坐在地上喘着大气,他巴尔特活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
很识趣的二狗子悄悄收了摊子,在巴尔特的眼皮底下给阎王上了杯好茶,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临走还不忘把门带上,整个过程没再敢看过他一眼!
“说吧,有什么打算。”
“啊?”
“投胎还是找个差事。”声音已经极为不耐烦了。
“你好歹先给我件衣服穿……”
“决定了再给你。”
“那就当差好了。”
“哦?为什么?”阎王眼神一亮,扫视着眼前的胴体,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拿起茶喝了口。
“这儿挺好…”
阎王看了他一会儿,其实巴尔特心里想的他全知道,只是不去点破罢了。
“那你明天开始跟着本王办案。”说完就准备起身走,脚却突然被巴尔特拉住。
“衣服呐!?”说话的人脸红到了脖子根,阎王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可爱”的样子。原本是想让二狗子送来的,现在突然起了捉弄一下他的心思。
“再去赌一把不就有了?”
“你!”
“放手,本王忙得很。”
“我他妈错了还不行吗!?”
“嗯……?”
“我、我意思我不该聚众赌博……”
“还有呢?”
“还有?没啦!你还想怎么样?”
“……”
巴尔特被那眼神看得一寒,手一松,骰盅没拿住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滑稽的“喀拉喀拉”声,他脑中突然有个声音告诉他……这种悲剧……只是个开始而已……
第二天他就被带到了阎王殿,发了新的差服,摊开一看,黑漆漆的,还有顶比他两个头加起来还高的帽子。
“这是啥!?”巴尔特拎着那件衣服左看右看没看出怎么才能穿上。
二狗子有些吃味地说:
“也不知被你撞上什么狗屎运了,爷居然让个新来的当黑无常。”
“黑无常!?”
“嗯,扮黑脸、惩恶人嘛。阎王爷底下不是都有两个无常,白无常管好人,黑无常就管坏人。”
“哦?是肥缺!?”巴尔特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带上那帽子,还问一边的鬼差好看不好看。
“在干什么?还不快穿上差服跟我走?”阎王也不知在边上看了多久,突然发话道。
“啊?哦哦……”可是这衣服实在难穿,再加上巴尔特魁梧的身材,就听见那差服发出几乎要被撕裂的声音。由于地府的衣服几乎都是纸做的,巴尔特又刚死,所以还不能像其他鬼差一样轻松穿上它。
二狗子看着都觉得别扭,想上前帮忙,却被阎王抢先一步。
男人冷着个脸从伊勒德手里抢过衣服,无视几个鬼差几乎石化的古怪表情命令道:
“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巴尔特老老实实随阎王摆弄,心想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也没啥好遮的了,他有的大家都有。脱了上衣,骄傲地露出纯阳刚的线条,像二狗子他们那种宽面条儿一样的身板,自然是对巴尔特的好身材羡慕有加的。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阎王那双爪子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停留很久,弄得巴尔特都有些脸红了,又不好意思让人家停下来,人家是阎王爷,现在又在人家底下混饭吃,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可能这衣服真的很“复杂”吧,巴尔特感觉他们两纠结了很久才把衣服穿好,跑到镜子面前一看,把他给吓一跳,原本这衣服就怪渗人的,带上个面具就更可怕了。
“啊对了,那黑无常到底要做什么?”
“暂时跟在本王身边,看看本王审案先熟悉一下。”
于是这之后只要阎王有案要审,总会有个高大的黑影蹲在身边,跟布景似的,还带着个渗人的面具一言不发。有时候二狗子也会问他,一下子那么多变故会不会不习惯?若是他遇上这些事,早疯了。巴尔特听了也只是笑笑,没人知道面具后面的他是什么表情。
这天巴尔特起了个大早,因为被小白脸阎王告知要审一对很重要的犯人,一个人都不准少。于是眼睛睁开后便套上衣服戴上面具去了阎王殿。
到的时候人都已经来全了,所有的鬼差都整装待发,手里拿着降器(注:就是降服鬼用的器物),一脸的严肃。巴尔特看得有些发怵,跑到阎王身边轻声问:
“咋了?”
“边儿去,什么话都别说,看着就是了。”
“哦……”
也不知等了多久,阎王殿的门突然打开,一群身着银甲的人押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一脸闲情逸趣地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完全没有一个犯人该有的样子,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长得极为清隽,只是眼神中透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巴尔特还是第一次见这仗势,好奇心一下子全被吊了上来。
繁复的转交手续之后,阎王正式开始审案,拿起宗卷用好听低沉的声音说道:
“太上老君李耳,竹仙侑青。擅自移动星盘,偷取仙家法器窜改凡人红线、命盘,导致天象大乱,冤魂死伤千余,轮回异常,你们可知罪?”
看上去老成一些的男人嘿嘿一笑:
“阎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巴尔特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两就是罪魁祸首?就是他们两搞得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地混在地府?
阎王微微写了一眼旁边,正色说道:
“李耳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一傻不啦叽的银杏树和危月燕值得你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祸么?当年还是你提拔我坐上了现在的位置,论辈分我甚至该称你一声恩公…”
“好了秦广,我做的从来没后悔过,若是倒回去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这无关情理,只为无愧于自己的心。”
“使那么多无辜的生灵受难,还提什么无愧于心?”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巴尔特很好奇的是自己居然还有心思去关心阎王的名字原来叫秦广,照他以前的性子,早就冲出去给那个什么太上老君的来上一拳了。
“既然你们都已认罪,也无需多言,来人!断了他们的仙根,抽出元神!”阎王刚下命令,就感觉有只手拍拍他的肩膀,他微有些恼怒地回头,却发现巴尔特离他极近,轻声说:
“让我来。这本是我的工作。”
阎王一愣,随即明白这小子是想报复,便说:
“不行!”
“让我来,之后我什么都依你。”巴尔特紧紧抓着阎王的肩膀,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指节发出的声响,阎王看了他些许时候,道:
“出任何闪失,惟你是问!”
巴尔特二话不说接过法器,走到两人面前,冷不丁给了太上老君一拳,把人打得几乎站不住,介于法器在巴尔特手上,看护两人的天兵都往旁边一闪,怕自己碰到那法器也被抽出元神。
也就是这么一瞬,给了太上老君机会,他二话不说用全身的力气挣断了自己身上的枷锁,拉上面露惊讶的侑青,冲出包围“
“谢了!”说完,两人就消失在阎王殿中。
阎王也不马虎,迅速施法困住那几个天兵,略有些迟疑,却还是要了那几个天兵的命。其他还在呆愣的鬼差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实在出乎他们的预料。
大殿里安静得可怕,没人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阎王走到巴尔特面前,脸色青黑地说了句:
“你跟我来,其他人原地待命,刚刚的事传出去一个字,八辈子别想过得舒坦!”
说完,就拉着巴尔特走到了大殿后面的一个小院,狠狠脱下巴尔特的面具,拉着它的衣襟问:
“你他妈胆子忒大了,为什么放他们走?你知道这要承担多大的后果!?”
巴尔特没有说话,有气无力地看着地面,拿下头上的帽子扔到一边,偷偷瞄了暴怒的阎王一眼。
“他妈说话!!!”
“二狗子这两天把这宗案子的前因后果都跟我说了,还带我去看了一些我的族人。”他突然冒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那又怎么样!?所以你觉得他们两可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不全是这样……我知道我起了反心并不全是命盘的错,我这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起反心完全是自己意志不够坚定,若是被邪念战胜,却全怪罪于什么狗屁命盘,那不成娘们儿了?我没有想到我死后牛群会突然攻击族里死伤那么严重,设计游说我亲弟弟去猎牛的,就是我……若是知道如此,我也不会……阎王爷要如何处置我都行,可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自己亲胞兄弟的救命恩人……”说完巴尔特痛苦地双手捂住脸,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温柔地扒开巴尔特早已被泪水浸湿的双手,阎王有些冰冷的俊颜近在咫尺,唇不由自主就凑了上去,连唇都是冰冷的,巴尔特心想。
两人尽情地感觉着对方的缠绵,这一吻实在太过突兀,却没有人想停下来,随着急促的喘息和暧昧的动作,渐渐变成了犹如掠夺般的激吻。
巴尔特感觉自己快疯了,阎王也这么想,却停止不了这一切,直到巴尔特腿软地挂在他身上喘着粗气,才告一段落。(注:哥哥你输了,所以你是受!呕液~)
大家都是成年男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阎王轻轻叹了口气道:
“先去把这一大堆善后处理好,晚上到我房里来。”
巴尔特脸一红:
“干什么?”
“你说呢?闹出这么天大的祸的白痴没有权利问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1很有爱的一对不过实在没有更多的篇幅去管他们两了,就这样吧,虽说其实就这样一个番外摊开来都能写本10w字了小说了…… 2本章之后,就是主线的延续了,率先出来的是结局篇中出镜很有限的弟弟仔伊勒德…… 3施工中,请耐心等待……
86、金石为开(上)
伊勒德在收到长老的信后,立刻就拖着受伤的身子往族里赶去,日夜兼程,拦也拦不住。因为一来长老说他父王重病,二来长老也算到了这次的大劫,是想让他回去看有什么线索。
沿着z国的前线一直往北,跑了近十天,累死了不知几匹马,伊勒德总算在第十一天的傍晚,看见了自己族里的帐子,也许是紧绷的心突然松懈下来,他感觉胸口一闷,眼前一黑,重重地摔下了马,身上的骨头仿佛被碾碎了般钻心地痛,之后他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熟悉的帐子里,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动过,依旧是照着被毁前布置的,看着熟悉的花纹帐顶,突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从胸中涌出来。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伤口已经被很好地治疗过了,用的都是极好的药。
一瘸一拐地走到帐子口,掀开帘子就看见以前的两个手下站在两边,见他出来了赶紧跪下。伊勒德扶起他们两:
“快去把长老请来。”
两人被这么客气的伊勒德给吓到了,二话不说就跑去叫来了长老,而跟在长老后面的还有伊勒德的母亲和平时一些与他交好的族人,娜仁托亚也跟着跑了过来。
他母亲是个柔弱并没有什么主见的女人,见了伊勒德也只是默默的流泪,也许是他父王下令不准搭理他,也没人敢上来和他攀谈,都只是担心地张望。
老头挥退了所有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
“有你这么赶路法的么!?路上到底有没有吃饭休息!?若不是赶集的商队发现你,现在大概已经在土狼肚子里了,那么大人了怎么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先不说这个,父王怎么样了?”
长老撇撇嘴:
“算你还有点孝心问问。大儿子莫名其妙死了,二儿子走了,族里又发生那么多事,担子全由他扛了起来,那么大年纪谁受得住?”
伊勒德听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说:
“下一代首领的人选敲定了么?”
“你没继位的意思?”
伊勒德摇摇头:
“我已经没有资格了,而且我放不下银杏。”
长老叹了口气:
“真是造的什么孽……继位人选就从巴尔特几个儿子里选一个,若是从现在开始培养,也不是不可行……就是……”长老说道一半惋惜地看看伊勒德,他是这个草原上最优秀的战士,也是最适合的继位人选。不过事到如今伊勒德的父亲那个老顽固是说什么也不会低头服软的。
伊勒德知道长老想说什么,无谓地笑笑:
“我也是长老你教出来的,再培养一个出来不会很难的。”
“良心被吃了的狗崽子!你也不看看老头儿我几岁了!”
“……”
“好了,再说说你小情人吧。 ”
“怎么样!?”
“卜卦、天象完全没用,幸好之前我留了一戳他的头发,你去中原找普度寺的和尚帮你算,不过这是泄露天机的事,他一定不肯帮你,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答应下来,具体怎么办只能你自己看着办了。”
伊勒德接过银杏的头发,似是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用棉布包起来放在怀里,随即说道:
“普度寺要怎么去?”
“怎么你个没良心的你妈还在帐子外面哭呢,你现在就想动身了?你瞧瞧你那出息样,有了小娘忘了老娘……”
“银杏他现在生死未卜,我担心他……”
“好了,他死不了,先把眼前的事干好了再动身不迟。”
于是伊勒德还是留了下来,陪母亲吃了顿饭,说了些宽慰的话,又帮着族人猎了一些牲畜回来,可是他父王依旧还是没去看过,只是听下人和医者说了一下他的情况,确定只是累垮了好好调养就没问题,才放心下来。
在族里待了几天,伊勒德实在待不住了,收拾了一下行装,问手下要了匹好马,想着趁天还没黑赶路回中原,他母亲一听说他要走,怎么也不同意,拉着他说再怎么也睡一夜等第二天清早再走。
伊勒德同意了,吃过了饭便早早回了自己的帐子,一进去就闻到股奇怪的香气,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浑身一软,倒在地上动都不能动,却还有知觉,心下明白是中了什么药了,他试着运了一下功,却完全发不出力,周身大穴似乎都堵住了般。
帐子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伊勒德可以感觉到有个人悄悄进了他的帐子,来人在他帐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才走到他身边把他翻过来面朝上躺着。
居然又是娜仁托亚,她到底想干什么?
看见伊勒德皱着眉恼怒地看着她,心下有些害怕,遂又强打起精神把人拖到床上,脱了双方的衣服:
“阿哥……我知道你早就被那中原小妖精迷得连族人都不要了。可是我好不甘心,我不能看着我们族里最强的男人一辈子和个男人在一起,连个孩子都没有,阿哥,明天你就要走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族人一个交代,至少……也留下一个你的血脉,让他继承你的力量和勇猛。”
“……”伊勒德难以置信地看着极尽讨好他身子的娜仁托亚,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由着她摆弄。
你这是何苦呢…!傻丫头……
“阿哥我知道你在说我傻,可是咱们从小就许下了婚约,我心里早就没了他人,这辈子只认阿哥你一个男人,今后定是不能相守的,也让我怀上你的孩子,了却一份我的夙愿吧。”
说完娜仁托亚便狂热地献上自己的身体,直到天渐渐泛起鱼肚白,才累得晕倒在伊勒德身边。
药效渐渐褪去,伊勒德慢慢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待力气恢复了,帮娜仁托亚洗了洗身子,再给她穿上里衣,趁着天还没亮把她送回了她的帐子。踌躇了一下,他还是决定现在就走,等大家都醒了他怕是走不了了,娜仁托亚没这个胆子干出这事儿来,背后准是有谁推了一把的。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跑去和长老说了,长老听完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
“留下个子嗣也好,娜仁托亚是族里数一数二优秀的姑娘,你和他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会非常适合成为族长。”
“可我怕……”
“好了,你以后总要回来看看的,带着你小情人一起回来就是了,你根在这儿,还一辈子不回来了不成?”
“我不能给娜仁托亚一个名份,这太委屈她了……”
“这事儿你别操心了,族里不会亏待她的。况且咱们这儿又不是中原,贞操观念不重,到时候让王做主改嫁便是了。”
“我……”
“好了你不是要走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一样成什么体统?滚滚滚,看见你这幅鹌鹑样我就来气!”
“臭老头……”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试试!”
“帮我照顾好我父王母后。”
伊勒德不待长老回嘴,人就窜出了帐子,带着行李和干粮走到了马厩,牵出手下备好的马,给它喂足了粱草和水,便悄悄牵着它往族外走去。
突然之间,马不知怎么的受到了惊吓,发出高亢的嘶啼,伊勒德赶忙拉紧缰绳,道:
“谁!?”
一个黑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伊勒德走进,却看见自己父王手里拿着一袋钱币和一把漂亮的匕首,脸色不愈地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着看起来是匆匆赶过来的。
“爹……”
“没良心的死兔崽子,老子白养你了!”老人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伊勒德脸上一拳,伊勒德这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父亲真的老了,拳头根本没用劲儿,可人在打完他后却喘个不停,难受地捂着胸口轻轻咳嗽着。
“快回去休息吧……等我找着我……媳妇儿了,会回来的。”
“……哼一路上自个儿悠着点,这钱和匕首拿去。”
伊勒德默默接过那袋钱和匕首,也不再多说什么,向自己的父亲点了下头,拼命抑制着内心的不平静,上马扬鞭,渐渐消失在绚丽的晨曦之中。
87、金石为开(下)
普渡寺本是w国的监国寺之一,坐拥整个灵山,由山脚的大雄宝殿开始,蜿蜒曲折直至山腰的净空禅室。原本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入内,后因第三代住持的请愿,才得到许可开放老百姓前来祈福上香。
由于临近新年,香客纷纷涌入普渡寺,其中也不乏他国前来朝圣的僧侣和旅人。
s轲在游遍了整个w国东半部后,来到了普渡寺,这是他第一次为了自己做些什么,一路上嗓子虽说还没恢复,却让他觉得意外地自由放松,走走停停,游览名山名水的同时,也不忘寻早一下“他”的行踪和蛛丝马迹,内心是明白没有什么希望的,却不敢停下来生怕一停下就开始胡思乱想。
付了香火钱,s轲拿着一炷香开始爬山。
既然“他”被神仙带走,那就去求求神仙把“他”还给我吧,想到这儿s轲无奈地摇摇头,人是越活越小了,居然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期望。
心里虽然嘲笑着自己的幼稚,s轲的脚步却渐渐急促了起来,穿过一间间山间的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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