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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驯养的野兽 作者:鬼丑
一会儿,‘不分场合胡言乱语,小人行径。’
‘哪一句是胡言乱语?’
‘……’
‘――爸爸。’辜仁听到那个干净的宛若天籁的声音低声说了句,‘你还敢说你不想听我叫你。这样,你不是很高兴吗?’
‘……你别亲的那么往上……遮不住了。’
因为保姆和佣人都休假了,他们觉得家里只有辜仁一个,就算被听见了也没关系,所以才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吧。辜仁这么想着,没发出任何声音。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关得严严的房门,不经意的低头,见那纯色的石筷都被自己咬出了一个浅浅的印记,只想把那支筷子扔了,又想这幅筷子是一对儿,扔了一个恐怕会让人起疑心,干脆一双全都扔了。
那个英俊的少年,居然和父亲做如此苟合的事情,几乎是当着她的面调、情。如果,如果自己再有权利一点,此刻一定要推开他们的房门,大声呵斥。
只是不是现在,现在这种寄人篱下的情况,不合适。
也可能让辜慎永远讨厌自己,太不划算。
辜仁淡淡的垂下了睫毛,乖巧的将碗筷刷干净,回房,无声无息的开始学习。
第二天,看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辜自明不自然的缠上了一条围巾,见辜仁不自觉的审视那人的脖颈处时,连忙错开眼神,将房门关上。
尽管辜自明的动作很快,辜仁却仍然在那条门的细缝中略微的看见了床、上那个英俊的男孩儿的睡颜。
男孩儿头发的颜色稍浅,在阳光的照射下有淡淡的金黄色,安静的闭上眼睛,睫毛长而且柔顺的在脸上投下轻鸢剪掠的暗影,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另一只手放在枕头上,如果不是上下起伏的胸腔,她几乎以为那是一块儿白玉雕出来的塑像。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的加快了,却硬生生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现在不是时候,一定要忍,辜仁。
感觉到有人仿佛在看他,辜慎睁开眼睛,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是错觉吧。辜慎眨了眨眼,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毛衣,闭上眼睛套上,却觉得眼睛酸涩无比,害怕眼疾再次复发,连忙点上了常用的眼药,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一点。眯起眼睛看外面大亮的天,又看了看自己刚才躺着的那个一定会被阳光照到的地方,想,兴许是太长时间面对着阳光,所以眼睛才如此的不好受吧。
辜慎看了看时间,急急忙忙的从床上跑下来,被辜自明送到了公司门口。
辜慎微笑的看着辜自明的车渐渐走远,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蓦地,神色一变,转过身去,竟然是猛的咳嗽了起来。
辜慎弯着腰靠近一个隐蔽的墙角,只觉得喉咙干燥,咳嗽的声音非常大,难受的不行,顿时弯着身子吐了起来,
吐得全身发抖。辜慎一手撑在墙上,一手还不住的往喉咙里面抠,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这才直起身,低下头啐了一口,不管身上的衣服脏成了什么模样,不管大街上有多少人看着自己,开始先是微笑,复而转成小声的笑,最后竟然是出声大笑了起来,笑的腹腔一直在颤抖,只是那笑声里一点点的情感都没有。
辜慎的额头上青筋都突了起来,手指紧紧地扣在墙上。
他用额头抵在墙上,喃喃地自言自语。
来回来去的只有三个字。
辜自明,辜自明。
他觉得恶心。
不是恶心辜自明,而是恶心自己。从昨天见到辜自明开始,说话行动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脑袋一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顾及外人的感受,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后来稍微能控制一点,才没做出完全出格的事情来,尽管如此,仍然有一种深深的自我厌恶感。
他说的那些话,让自己恶心透了,估计辜自明也是这么想的。
辜慎闭上眼睛,将全身的重心撑在墙上,只觉得腿脚发软,昨天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现在胃里面烧心的疼。手不自觉的紧紧覆盖在胃部。如果只是因为说了那些不经脑子的话,他不回如此恶嫌自己,最为关键的是辜自明的反应,那种顾及所有人,拼命抵抗的态度。
其实辜自明没有说的那么喜欢自己。
辜慎靠在墙上,无声的笑了笑,辜自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相比起来,一直想把他占为己有的自己,才真的是变态吧。他对辜自明说的那些话很多是可以控制的,比如说晚上时候对他说的‘爸爸’,然后那人回复自己的‘小人行径’。
辜慎的眼神渐渐狠戾起来。小人也罢,他确实算不上是君子,在他辜自明的心里,就算是暗恋已久的人,也只配‘小人’这两个字。
辜慎将弄脏了的外套扔到垃圾桶,慢慢的支起身子,跑到洗手间,几乎是要给手指搓掉一层皮一样的洗手,等到神态恢复正常,才慢慢的走向公司。
如果辜自明知道辜慎因为他的几句冷落的话而生气的话,估计要后悔死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到现在仍然沉浸在和辜慎相见而喜悦的心情中。
辜慎来到公司,立刻被站在门口的负责人拦住,听女负责人用吼的音量对他说:“你去哪里了?就你一个人迟到!今天还有现场直播的比赛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女人一长串的抱怨,辜慎也不反驳,只淡淡的咳嗽一声:“对不起。”
“……”女人无奈的看了辜慎一眼,叹了口气,道,“快点吧,我自己开车送你去现场。”
见辜慎没穿外套,只有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冻得脸色苍白,到了车里闭上眼睛,睫毛都在不停的颤抖,那些责备的话语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辜慎和袁宇歌的比赛被安排到第八位,到了比赛现场,第五位已经上去比赛了了,袁宇歌正踮起脚尖不停的张望,见到辜慎欣喜若狂,奔过来连声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辜慎恶心回答这个问题,连忙摆摆手,不作回答。
时间问题,袁宇歌上台只能唱一首,伴奏辜慎早就练过无数次,也不紧张,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上去,闭着眼睛。
袁宇歌看辜慎一副疲惫的样子,竟然没心没肺的跑上前去,大大咧咧的说:“喂,你别闭眼睛啊,我知道你睡不着。”
闻言,辜慎果然睁开眼睛,眼睑下一双神采奕奕而又漆黑见底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袁宇歌,问:“你怎么知道的?”
“训练那么苦那么累也没看你随便找个地方闭眼啊,”袁宇歌说,“你这不是在休息,而是在训练自己,看看能不能随便找个地方睡觉,是不?”
辜慎心底腹诽,却不多说。
确实,他是在‘训练’。在辜自明旁边自己瞬间就能入睡,而到了外面,自从搬到公寓后,就再也没踏实的睡上过一次,往往两三天睡不着,大脑时刻处于崩溃状态,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
很可怕。
像是有什么疾病正在侵入脊髓,害怕的极度战栗。
辜慎直起身子,对袁宇歌说:“怎么办,我觉得我是个变态。”
“你终于承认啦。”袁宇歌一副骄傲的表情,“你是变态,那么变态的搭档岂不也是变态?彼此彼此啦,这世界上有几个不是变态的。”
“……”辜慎满腔的痛苦和害怕就被这人轻易的说过去,虽然觉得不靠谱,但是也多少有点安慰,比如有一种疾病就你一个人得了,你会非常害怕;如果全世界全是这种病,多少也有一种得了安慰奖的感觉。
辜慎从刚才就一直颤抖的手终于恢复了平静,想,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他害怕辜自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自己,会讨厌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过分的亲密。
辜慎冷笑一声,这算什么呢,他不喜欢自己,还不允许自己喜欢他吗?讨厌自己对他亲密那就不要亲密,都不是什么大事。
怕什么?
――怕什么。
辜慎用食指关节抵在额头上,胃部上下翻腾的几乎要吐出来,刚才隐隐作呕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连忙跑到厕所。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见第七位选手已经上台,深呼吸,从口袋里掏出透明的膏状物体,均匀的涂在手背上,整理了一下毛衣和裤子,这才走到后台。
他知道自己的脸色苍白的像是鬼一样,刚才在洗手间的镜子里一看就觉得不妙,又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踏上了舞台。
小孩儿和他一起对着评委鞠了一躬,然后辜慎坐到钢琴前,停顿两秒,给了第一个基准音,然后是前奏。
袁宇歌选择的歌曲是degalbraith的anangle,恰巧前世的辜慎听过原唱,只觉得再适合不过,和de一样,都是十几岁唱得这首歌曲,声音和情感能达到吻合的地步,只是这首歌对于辜慎的要求太过高了,原唱本不是用钢琴伴奏,为了突出唱音的特色,不仅不能体现辜慎的存在,还要尽量贴合袁宇歌的嗓音。
辜慎本身更偏向于古典音乐的演奏,只不过这种轻音乐也不在话下罢了。
小孩儿不自觉的向后看了一眼辜慎,见那人目无一切,只专心弹奏的表情,也多少安心了一些,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张口。
这首歌曲清淡却不平淡,小孩儿的基本功又扎实,刚一开口就博得了阵阵叫好声,全场激动的站起来,而后又默契的保持安静,等袁宇歌唱完。
袁宇歌闭上了眼睛。
――直到黎明的光芒照亮我的眼睛
――我触摸到了那神奇的天空
――那天空中的危险啊
小孩儿的高音极其剽悍,给他伴奏的辜慎听到他的高音,即使曾经听过很多次,仍旧是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同于他上次长的情歌,给人一种更贴近现实的感觉,弹下最后一个音的时候,辜慎都有些恍惚,整场演出可圈可点,完美的几乎让人嫉妒。
袁宇歌刚走到后台,就激动的拥住辜慎,不停的上下跳,大声喊:“辜慎!辜慎!”
辜慎知道他心中有多高兴,因为自己也是这样的,只是成败看的太多,欣喜也就表达的不太明显了,刚想说些什么,脸色骤然一变,忙推开袁宇歌,捂着嘴跑到了洗手间。
因为长时间没吃过东西,辜慎趴在洗手池边不停的干呕,又用手抠自己的食管,一阵天旋地转,恨不得把心脏都呕出来一样。
袁宇歌吓得不停尖叫,想来这样的小孩儿害怕才是对的,见辜慎呕的难以呼吸,就用手狠狠地顺着辜慎的后背,生怕辜慎就这么在他面前抽过去。
辜慎的胃一阵绞痛,趁着平静的一瞬间对袁宇歌说:“叫救护车……”
64、四年后。
辜慎睁开眼睛,看着头上的天花板,觉得头晕的天花板都在转动,好不容易强忍过去那阵晕眩,就听见隐隐的水滴声,感觉到右手手背上有冰凉的液体滑过。辜慎抬起头,向右看了看,一根透明的细管儿cha在他的手背上,这里是医院,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输液。
“……”辜慎伸出没事的左手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上,遮挡一下刺眼的大灯,这才听到柜子上放着的自己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兴许就是这个声音把自己弄醒了。
辜慎看了一眼在自己床前睡得死死的袁宇歌,叹了口气,挣扎着爬起来够到手机,心想,这液里面一定有不少的止痛剂,不然刚才宛若刀割的疼痛怎么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辜自明。
恰好袁宇歌被自己的动静吵醒了,沙哑着声音问:“辜慎?你醒啦?”
“……”这不是废话吗。辜慎将电话掐掉,默默地想,不能太过于亲密。
不能亲密。
辜慎转过头看了一眼袁宇歌,张口问:“现在几点了?”
“一点多了。”袁宇歌看了看手表,“本来想回公司练习的,你这一下子弄得我也没办法练了,还要陪你一晚上,倒霉。”
辜慎不理会袁宇歌的抱怨,活动一下右手,问:“比赛怎么样?”
“晋级了。”
“还要继续比?”
“嗯。”
“什么时候?”
“――你可别急。”小孩儿小心翼翼地说,“就在明天。”
“……”辜慎暗想我急个什么劲儿啊,看看又开始转起来的天花板,慢慢说,“我的胃怎么了?”
“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神经性疼痛。”袁宇歌道,“压力太大了吧。”
辜慎点点头,很像是之前一直闹毛病的右耳,怎么都听不见声音,过几年就好了,除了让人奇怪之外,就不会有‘要多多在意’这种想法了。
握在手中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起来,辜慎拿起来,对袁宇歌说:“告诉他我最近很忙,手机没时间充电,以后暂时不和他联系了。”
小孩儿一看打来电话的是辜自明,微微愣了一下,反问:“为什么?没时间充电――这种搞笑的理由谁会信啊?”
“他会信。”辜慎淡淡道。
手里的手机震动的厉害,颇有拿不住的架势,连忙扔给袁宇歌,小孩儿乖乖的接稳,说谎话说的像他唱歌一样好。
辜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几乎和白色的枕头一模一样。
输的液里面有安眠的药物,很快又昏昏欲睡,他有点低烧,额头上细细的一层汗。
袁宇歌小声问:“要不要告诉老师你住院了?”
“不用。”说完这句话,彻底闭上了眼睛。
这样昏睡的模样,到没有半点剑拔弩张的气势。
辜自明愣愣的挂断了电话,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又生气了,但是想想他走的时候还在淡淡的微笑,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模样,即使心里有点担心,却还是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辜慎拖着吊瓶含着药片来到比赛的场地上,只觉得头昏脑胀,却还能忍受,等到小孩儿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回荡在场地上,辜慎想,和他组成组合简直就是罪过。
不是小孩儿唱得不好听,只是太有穿透力,身体健康的时候觉得是享受,现在就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往脑袋里钻,好不容易等小孩儿唱完了,就看小孩儿激动地跑回来,拉住辜慎的手冲到舞台正中央,抱住麦克风大声的喊‘谢谢谢谢’。
谢什么啊?
辜慎眯起眼睛一看,原来他们这一组打的是全场最高分。
辜慎轻轻咳嗽一声,只觉得小孩儿的举动太过幼稚。
朦胧间听到小孩儿低声说‘阿九,你看到了吗?’
是啊。
‘――辜自明,你看到了吗?’
你可曾知道?
我想让你看到我的成功。
时间飞快,转眼间,四年后。
时间――四年后。
地点――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
竞赛――乔治埃奈斯库国际音乐比赛
辜慎静静的坐在钢琴旁,等待余音落下,手指凌空放在琴键上,半晌,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辜慎看了看屏幕上打出来的成绩,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此时的辜慎刚满十九岁。他的父亲是名满天下的大文豪,他的合作伙伴是以对高音和尾音控制游刃有余而闻名的情歌歌手,他自己,则是钢琴界的最受瞩目的一位后起钢琴新秀。
从比赛现场走出来后,门口挤满了记者和歌迷,辜慎淡淡的戴上眼镜遮挡那些刺眼的光,他伸手阻止他们给自己拍照,好不容易坐到车上,仍然有人不停的敲打着车门,跟着开起来的车跑了起来。辜慎低头看了眼手机,刚刚比完赛,袁宇歌的短信就已经到了。
【怎么样?】
【很好。】
只用这么说就可以了。能让辜慎说出‘很好’的比赛,那么一定非同凡响。
他的手机几乎快要被来电和简讯弄爆炸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从哪种渠道得到他的手机号,虽然不算是骚扰他,却也实实在在的干扰了他的正常生活。
辜慎看到众人中辜自明的短信,是在比赛前发的,只写了一个字,【祺】
――祺,吉也。
辜慎斜靠在车座子上,对司机和旁边的经纪人说:“送我到机场,尽快回国。”
“回国后立刻有一场记者招待会,袁宇歌也会尽快赶回来。”经纪人提醒道,“在飞机上休息一会儿吧。”
辜慎也不多问,沉默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经纪人知道他的脾气,转过身一句也不多说。
四年后,像是什么也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固执的少年,学会了迁就,只是更加执拗,宁可做一百件多余的事情也不做一件讨厌的事情。而袁宇歌,则从刚开始那个鲁莽的小孩儿,蜕变成了一个外人面前深沉忧郁的情歌歌手。
至于辜自明。
他什么都没变。
辜慎闭上眼睛,回想前几天两人的争执。辜自明的脾气并不是一直都很好,和辜慎交往后,不知道是外界的压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变得越来越敏感,有时候辜慎只是轻轻地碰一下他都会让辜自明不自在,但是只要辜慎稍微的冷落那人就一定比他更气恼,不停的吵架、争吵。
辜自明一直都讨厌他从事音乐行业,不管他在这个领域做出了多大的成就,这点成为两人争执的焦点。
辜慎叹了口气。
四年前的担忧和害怕一直都没有掩去,他仍然害怕辜自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自己。
辜慎珍稀这份爱情,甚至希望将这份爱情深放在自己的掌管领域里,像只野兽,叼在嘴里,不让任何人触碰。而每一次和他吵架,那种不能掌控、不安和恐惧的裂缝就更大,两人都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
害怕的想放弃,让辜自明好好冷静一下。
可恶。
因为时间计算错误,回国的时间比原计划晚了一个小时。辜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到了那个预定好了的记者招待会。刚一进去,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和明亮的闪光灯,袁宇歌早就在主座上坐好了,见到辜慎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辜慎坐下,拿起麦克风:“对不起,飞机误时,来晚了。”
记者不在意辜慎为什么来晚,而在意辜慎这个人,刚一见到辜慎问题就一个一个接踵而来。
记者a:【昨晚辜慎获奖的消息已经传到国内了,作为第二个获得乔治埃奈斯库国际音乐比赛一等奖的华人,你现在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辜慎推了推墨镜,淡淡道:“很荣幸。”
辜慎回答的简略,却不影响其他记者的提问。
【辜慎为什么突然想参加这个比赛呢?】
“前几天看到一个评论,”辜慎还没来得及说话,袁宇歌就发现辜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接下来这个问题,说,“我和辜慎出道后出了三张专辑,每张销售量都过百万了,但是几乎所有的主打全是我。有的媒体觉得辜慎就是一个‘花瓶’……哈哈。”
袁宇歌笑笑,继续说:“虽然辜慎的长相确实算是花瓶了,在专辑里弹奏的伴奏也不能显示出他的水平,但是他绝不仅是一个花瓶这么简单。”
【所以辜慎才这么慌忙的参加了这次比赛?】
袁宇歌说:“是啊,他害怕你们说他没用呢,哈哈。”
辜慎:“……”
他当然没有那么无聊,外界的看法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是想找找自己在国际上的位置,大概估计一下,而且这场比赛也并不突然,策划了不少时间了。
林林总总记者会总共开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只可以休息一个晚上,明天的行程又安排的满满的。
辜慎和袁宇歌在车上等待经纪人领取时间表,就见袁宇歌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辜慎,还不错还不错,挺有实力的,明天演唱会别忘了继续发挥啊。”
辜慎抬了抬下巴,表示同意。近朱者赤,和袁宇歌在一起待着的时间长了,多少沾染上了自负的恶习。各自告别之后,辜慎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一年前,在他成年的那一天,彻底的和辜自明吵了一架,然后从辜自明的家里搬了出来,自己在远郊区买了一套别墅,平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居住,后来和好后也再也没有搬回去。
那份无声的出现了裂痕的爱情,让辜慎非常头疼。
辜慎将车停到了车库里,看到家里早就有了一个人。
有他家钥匙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出国前刚和自己吵完架的辜自明。
辜慎叹了口气,打开门,就看见那个低头装作看报纸的人,换了件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
辜慎说:“……别装了,你那份报纸拿倒了。”
辜自明慌慌张张的把报纸放下,目光不直视辜慎,过了一会儿才咳了一声,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单音:“……嗯。”
“……”辜慎径直走到沙发前,斜躺了上去,问,“你来干什么?”
辜自明皱眉,转移话题:“你还在生气?”
辜慎不肯定也不否定,轻描淡写的把问题抛了回去,淡淡的说:“如果是你你会不生气?”
“……”
“我不会原谅你的,”辜慎随手把电视打开,也不看内容,只听声音,看着辜自明,道,“您,请回吧。”
出国前那一天,辜自明拿着外界一家颇有影响力的一份报纸,摔到了辜慎面前,上面恰好写着一篇关于辜慎的文章,写辜慎出道到如今没有任何奖项,只是凭借袁宇歌的光环混到今天这个地位。
明显是没有任何论据的舆论罢了,估计信的也就只有辜自明这个傻子了。
偏偏辜自明还真的以为辜慎是在混事,气冲冲的用吼的音量,说‘你快点吧那个组合给我解散了回家安安稳稳的找个工作,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一个好职位了’
辜慎一看,居然还真是前世的那个职位,看来无论重生与否,他辜自明的价值观念从来就没改变过,一直觉得辜慎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顿时戳到了他心里最碰不得的那一点,有一种‘重生不重生都是一样的’的挫败感,甚至有一种辜自明就是前世的辜自明的错觉,觉得他面目可憎,一点都不想靠近。
只是,这世的辜自明显然是改变了的。
他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转身果然要走。
前世的辜自明估计会大声呵斥辜慎的不懂规矩吧。
辜慎叹了口气,在那人快走出去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你敢走出去一步,这辈子就别想再进来。”
这种威胁屡试不爽。
辜自明果然停止了脚步,疑惑的回头看辜慎。
辜慎讨厌的,只不过是小看了自己的辜自明。前世、这世,好像自己没了就他活不下去一样,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业都要按照他制定的方向发展。
自己就像一个大型的玩偶傀儡,不是孩子,更不是恋人。
辜自明他,太薄情。
辜慎一边腹诽‘可恶’,一边走到他的背后,紧紧地抱住那人的腰。
65、疼痛。
第六十三章。
辜慎不自觉的搂住辜自明的腰,一个多星期不见面,他情不自禁的想咬这人白皙的可以看见血管的脖颈。然而辜慎用力的握拳,指甲都已经扣进肉里了,这才压抑住,轻轻地把辜自明放开。
辜慎回过头整理衣襟,恰好错过了辜自明一瞬而过的疑惑与失望的表情。辜慎开了一瓶红酒,小口喝了一口,平复自己的心情,说:“所以,你来只是为了和我道歉的吗?”
“……不是。”辜自明淡淡的说,有些疑惑的看着辜慎,“你还记得,那个叫‘辜仁’的小女孩儿吗?”
“小女孩儿?”辜慎否认,“她早就大学毕业了,没比你小几岁。”
“……”
“她怎么了?”
“她前年大学毕业,今年工作一定时间了,自己觉得受了咱们家的照顾,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是你照顾她,不是我。”辜慎打断说,“而且显然我现在,没有时间。”开玩笑,刚刚从经纪人那边听了今晚休息。
辜自明对他的口是心非早就有了抵抗力,游刃有余的说:“除非你希望我和一个女人今晚单独在一起吃饭,辜慎。”
辜慎平静的把整杯红酒倒在地板上,恶狠狠地说:“我去。”
辜自明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觉得这个孩子对他的独占欲是非常幼稚的,不是爱情,只是小孩子的占有欲,不至于毛骨悚然,但是相当的不舒服。
辜自明讨厌这种不是爱情的,类似于兽类盘划领地的野兽情感,让他恨不得掰开辜慎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点人类的情感?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点爱情呢?
就像是只有自己一厢情愿,稍微想帮帮辜慎就被毫不客气的拒绝,上次给辜慎找的那份工作,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职位,而辜慎只是看了一眼,就对他冷言冷语‘别干涉我’,潜台词就是‘你是我什么人?’
辜慎现在的职业让他非常不安,那是一种只要群众不喜欢就非常脆弱的职业,一点点舆论都会造成致命的打击。辜自明出柜的时候受到的压力几乎不可言喻,到了辜慎这里,可能就一点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这也是他想让辜慎转业的原因,可是辜慎偏不,觉得自己是在害他;觉得他这个父亲、这个爱人会害他――荒谬至极!
辜慎从未想过万一这段恋情被别人发现会怎么样,他也从未考虑过,是否要公布他们的恋情。
这不是爱情。
辜自明疲惫的想。
辜慎以为只是一场寻常的晚饭,甚至只穿上了日常的便衣,但是显然辜仁不是这么想的,从进餐的地点到装扮,都显示出了这次晚宴的不同寻常。
辜慎几乎认不出辜仁。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一直都是淡妆素颜,简单的运动服,平凡的大学生模样。然而此刻在他面前的女人却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她身着透明玫瑰印的白色礼服,长发高高盘起,只留下一缕垂到肩膀,像极了辜慎以前见到的那些贵妇人。
女孩儿脸上的雀斑全都被遮盖住,浅淡的灯光下她的脸甚至白的反光。
回头看辜慎和辜自明到了之后,脸上惊喜的表情也很奇怪――在辜自明家里的时候,这个女人只会露出淡然的表情。
辜慎对这个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带着浓重的恨意,只是这恨意在慢慢的消减,甚至变成了现在的‘惊喜’。
辜慎觉得,这个女人估计是讨厌自己和辜自明在一起。
随便吧,辜慎这么想。
一顿饭吃的极其无味,女人一边和辜自明叙旧,一边似乎想拉住自己加入话题。辜慎从头到尾就只喝了点酒,听辜自明和辜仁越聊越开心,只觉得有口闷气出不来,‘铿’的一声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说完这句话就隐晦的拉了一下辜自明的手臂,示意他也跟过来。
辜慎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和一个女人聊得这么投入,辜自明,你觉得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辜自明强忍着怒气,尽量放低音量:“辜慎,你说的‘一个女人’是我的侄女,我已经一年没见到她了。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要和你解释的必要。”
“这要建立在你的侄女是个正常人的基础上。”辜慎的声音不自觉的加大,“你没看到她看我的眼神吗?”
“她怎么不是个正常人?”辜自明很无奈的说,“你怎么能这么笃定?辜慎,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我有奇怪的感情,拜托你不要随便胡思乱想好吗?”
“不好!”辜慎一把将辜自明拉到洗手间里,顺手锁上了门,低头对他说,“现在,我‘请’你立刻从这里离开然后和我回家。”
辜自明深吸一口气,似乎强忍着怒气,淡淡的说:“不。”
“我命令你。”
“……不。”辜自明勾着辜慎的肩膀,“你想要的人权,我也可以拥有,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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