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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天真 作者:夏夜鬼话

    生社团,今天是来进行公益宣传活动的。”

    “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们不是来发动捐款也不是推销产品,我们的活动和你们口袋里面的纸钞厚度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大家可以先安下心来,不用担心上当受骗导致钱包缩水,安心地听完我们的介绍。”

    费奕真只是这样一开口,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甚至引起一部分人的哄笑。

    赵靖希和王天楠面面相觑,顿时对费奕真刮目相看两人很有默契地打算先静观其变,暂时不去接下费奕真手中的麦克风。

    “我们的宣传活动与法制宣传等活动没有大的区别,内容是一种传染病的防治宣传。自1981年这种传染病第一次被正式刊布开始,它就开始慢慢走向了十大最具危害性的传染病的路途,而且即使在这十大传染病之中,它的危害性也同样名列前茅。它的潜伏期长,传播途径多样,带有遗传性质,病人在发病期间,遭受的痛苦也在所有疾病之中数一数二,最重要的是,哪怕世界上最先进的医学技术,目前也没有办法治愈这种病症――对于这样可怕的不治之症,我们只有通过加强防治宣传,来增强所有人的防治意识,这就是我们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费奕真的话,其实只是把之前女孩说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句式,说了出来。收到传单的人结合费奕真的话自然已经知道他们的宣传内容,而外围的人群却还在议论纷纷地讨论和猜测着宣传针对的对象。赵靖希则为他的好记性和语言能力喊了一声“赞”。

    “这种病症会通过血液和精液接触传播,同时也会通过母体遗传给下一代。在它出于潜伏期的时候,你很难知道谁的身上携带着这种病毒,然而一旦发病,这种疾病就会给病人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伴随着各种并发症。”

    “它,就是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也就是俗称的艾滋病。”

    “接下来,我的同学会为大家介绍艾滋病的相关知识。”

    说完这一句,费奕真把话筒交给了赵靖希,自己走到了一边。

    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后,赵靖希倒是干脆地接过了话筒――她也知道这八成是因为费奕真已经撑不住了:除了路途上的基本知识普及和站在台下的旁听,费奕真对这方面的宣传内容其实也并不了解,难为他即兴说出这么一段话。

    但是下台后费奕真并没有离开――而是被丁睿柠还有王天楠叫住低声说起了话。

    在他说话的时候,人群中却时不时地响起了拍照的声音,远远地有女孩子就开始对着费奕真开始拍照。费奕真眼角扫了一圈四周,知道这种事情难以阻止,也就随她们去了。

    女孩子们见他往外围扫了一眼,越发兴奋起来,低声讨论着:“是不是他?”“不好说啊,好几年没有拍过电视剧了,上次的演唱会也只露了半张脸,网上又没有照片”“要不我们上去问问?”“怎么问?你是不是重华?万一不是呢?那多得罪人啊。”“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啦?我觉得就是啊。长得那么像,歌声也像,除了重华,还有谁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女孩子们在那边争论不休,费奕真也和自己的社团社长和副社长讨论着关于歌曲和表演的事情。

    费奕真唱歌来吸引人流的方式非常有用,虽然如果方梦楼在的话绝对会觉得这群人暴殄天物杀鸡用牛刀,但是王天楠等人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

    比起用金钱来衡量费奕真的歌声,在王天楠看来,他们目前在做的事情要远远有意义得多。有些事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而是确立一个人的观念,人格,气度的重要方式,而费奕真在帮他们做宣传的同时,王天楠并没有觉得他的才能遭到了浪费,因为他会获得的回报也会非常丰厚。

    这是一种不可以金钱衡量的精神财富。

    一个人的才能和天赋应该用在什么地方?

    攥取金钱,享受人生?追求理想,赢得地位?还是帮助他人,受到崇敬?

    也许谁也说不清楚哪一种人生更为理想,更加没有遗憾。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是一个人自己的选择,都是有其价值的,没有人可以说他浪费了人生。

    而在王天楠看来,费奕真能来参加他们的社团活动,本身就是他认同了他们的想法和努力的一种方式,既然参加了他们的活动,那么让他去做他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以怎么样的方式使用一个人的才能,这种使用的过程都不会是一种浪费。所以王天楠对于指使费奕真在一个学校社团的课外活动之中当众表演,也没有任何暴殄天物的罪恶感。这点的心态上,他其实比当年二十五岁的费奕真强得多――当年费奕真第一次使用数据精灵,看见路边修理店里面修理师傅的s级技能天赋机械专精,还总觉得对方是生不逢时了呢。

    王天楠不但对于用费奕真没有罪恶感,还开放了选歌的范围,指定了一连串的歌曲,力图要把费奕真的作用充分地利用起来。

    赵靖希的演讲完毕,又鼓励着观众询问相关的疑问。这时候有少数的游客已经不耐烦宣传题目的无趣而走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听完了全文。有个女孩子混在人群里,踮着脚尖,高高地举起了手,问道:“刚才唱歌的人,是重华吗?”

    赵靖希愣了愣,然后笑说道:“虽然我说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不过前提是和我们今天的主题相关的内容哦。这位同学你的问题涉及了成员的个人隐私,不算在我们答应回答的范围内。”

    女孩子顿时失望地放下了手。

    人群里顿时开始议论纷纷,有些知道重华名字的人开始给其他人普及“重华”的身份。不过越是这样谈论,反而越是没有人觉得费奕真是重华本人,毕竟他现在的行为太过随意,而即使被女孩这样点名发问,他也只是笑笑回头,没有露出特别在意的样子。

    赵靖希下台之后,有社员给她递了一瓶水,让她润喉。而王天楠接过了话筒,再一次把它交给了费奕真,示意他上去开唱。

    这时候学生们手上的传单已经发送了大半,叶名河没有再去拿去一叠,而是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就和一个同学交代了一声,然后挤出了人群之外。

    第119章

    这一次费奕真倒是没有唱了一首歌就下台,而是连续唱了好几首,等下台的时候,才觉得喉咙有点涩。刚想接过学姐递过来的矿泉水,结果就横插进来一个保温杯。

    费奕真惊讶地看着拿着保温杯的叶名河,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

    里面竟然是温热的蜂蜜水。

    赵靖希耸耸肩,识趣地让开了一些,把空位留给叶名河。

    这天下午费奕真唱了不少歌,因为场地的关系,感觉比演唱会时还要劳累一些。到了结束的时候,一群人在路边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就转向了市里有名的酒吧街。

    在酒吧街活动的时候又和之前白天不同。费奕真本来还觉得能见识一下从来没见识过的同性恋酒吧,但是事实上他虽然见识到了,却与想象中的不同。

    志愿队伍并不在某家酒吧停留,从这点看出志愿队伍毕竟还是志愿队伍,参加的并不是游玩活动。

    一行人几乎是沿着街边的酒吧一家一家走过去的,并不在某家多做停留,一般一家能停留个十分钟就再多不过了。这过程中,费奕真和叶名河跟随其他人给人分发传单手册,而几位干部则负责进行短暂的知识普及演讲。

    这时候已经重新戴上了眼睛帽子,此时又是夜晚,在酒吧昏暗迷离的灯光中应该是很难看清样子的。但是他还是免不了三番两次被里面的客人调戏,还有男有女。

    他也不恼,跟着学长学姐们学着应对。酒吧里的人都比较自在和随意,并不只他和叶名河被调戏,哪怕高年级的学长如丁睿柠王天楠一类,也免不了被调笑戏弄两句。王天楠一行人在这方面显然是驾轻就熟,应付得很轻松。他们是宣传队伍,并不是好奇来玩的少男少女,酒吧里的人知道得清楚,也就是随意调戏几句,并不真的来招惹他们。

    但是即使如此,一条街走下来,费奕真还是觉得体力消耗得过分。但是这还不算完――虽然一条街走到了头,但是他们却不过走过了一半的店。

    接下来又靠着另一边从结尾走回了街头,把对面的店铺也一一参观过去。

    王天楠等人对这一带的酒吧都比较熟悉,也不是每一家酒吧或者俱乐部他们都会走进去的。有好几家店,他们就根本扫也不扫一眼,直接从门口走过。有些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私家俱乐部,有几家却是乌烟瘴气的地方。

    前者他们进不去,后者却是因为丁睿柠也记得为社团里面的学生负责,并不差这一两家店。

    等到回到了学校,费奕真几乎连回公寓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一下,拉了宿舍盥洗室的门,随意冲洗了一下。

    结果一出门就被杨海调侃:“大小姐,怎么今天不折腾了?”

    费奕真擦着头发,一脚踩在他的椅子边缘,说道:“叫我大少爷!”

    何满顿时一口水喷了出来。

    费奕真嗤笑一声,不再和他们闹腾,爬上了自己的床。

    参与彩虹会对费奕真来说有不少的好处,比如参加社团活动的这一天,他就长了不少见识,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另一方面,他也认识了许多人。像他们这样的人,要找到同类本来就不容易,更不论是能担当恋爱和未来策划方面导师的人物。国内很少有同性恋维权组织,即使有些孩子突然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异常,却也找不到可以咨询的机构和可以作为指导的长辈。传统的父母很少会体谅这样的情况,只会努力试图扭转对方的性取向。

    而那通常是在一个悲剧身上叠加另一个悲剧。

    费奕真忍不住就想,如果他以前也遇到过像是赵靖希这样的引路人会怎么样?虽然这些学长学姐们年岁也并不大,但是当他们互相联合在一起,彼此帮助彼此交流,至少会消除许多,像前世的他那样挥之不去的孤独感。

    费奕真一直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寻找同伴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他从来不会轻易向人表露自己的秘密,前世的时候,莫瑶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性向的人,就算是齐温棠,两人之间除了偶尔的暧昧和试探,也没有面对面地开口彼此坦诚过。

    他确实对齐温棠心动过,但是对于回应他的试探却十分犹疑。何况他虽然不清楚经过,却隐约听说齐温棠交过女朋友,并不是无法和女生往来。

    那时他比起其他人来说是有一种自卑感的,这种自卑感导致他面对直男直女会自觉退出一射之地。是不想把别人扯入泥潭,也是因为懦弱自卑。

    按照赵靖希的说法,就是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真的有过“取向自由,性向平等”的意识,所以即使齐温棠表现出来的好感明显已经显示了他自己的意愿,费奕真还是退却了。因为他本身的自卑和受到的教育让他理所当然地做出了“作为异性恋会更加幸福”这种主观的结论。

    不过现在想来,齐温棠也未必没有犹疑过――想来他们都是一样的,所以最后齐温棠还是没有揭破那层纱,就选择了能得他喜欢的女人。

    王天楠赵靖希却向费奕真传达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理念。

    ――不去畏惧所谓不幸的未来,而使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造成不幸的因素。

    而彩虹社的存在,和费奕真以往通过娱乐业和文化业活动所接触到的世界又有所不同,反而从另一个方面开阔了他的视野。

    而彩虹社的存在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让像费奕真叶名河一类遇到更多的人,或者志同道合,或者能互相理解。这无疑会让叶名河有更多的机会,选择未来的道路。

    彩虹社在p大是个大社,社员数目比较惊人。费奕真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彩虹社有多少成员,但显然不少,至少他目前还认不全。

    费奕真参与周末的演讲沙龙时,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之前和他的宿舍在同楼层,因为打架事件而更换了寝室的席梁。

    对方也看见了他,显然很惊讶在这里遇见费奕真,但是没有开口询问他的事情,而是说道:“真巧。”

    费奕真便也和他打了声招呼。

    其实彩虹社虽然人员繁多,但是对比起p大可能有的同性恋人群还是九牛一毛的。更多人和前世的费奕真一般,躲藏于人群之中,不欲为人所知。深度恐同的人群之中,本来就有很大的一部分人本身就是同性恋。

    所以费奕真反而对像是席梁这种能坦诚面对自己的人感到很佩服。曾经他站在对方的位置,就没有对方坦白,勇敢。

    费奕真上次跟随赵靖希去活动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过席梁,但是上次去的人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校外活动的关系。而这次的人却多了许多,阶梯教室里面充满了各个年级的学生。

    叶名河来得迟一些,就几乎没能在人山人海中找到费奕真的行踪,还是打电话问的座次才找到对方。

    叶名河没见过席梁,看见费奕真跟个陌生的男生说话还意外了一下。费奕真顺势介绍两人认识。

    席梁扫了两人一眼,琢磨着费奕真和叶名河之间是什么关系,口头上却没有问出口。彩虹社的规矩大家都很自觉地遵守着,不去踩别人的底线。叶名河人又沉稳克制,这么多年和费奕真往来都没有露出端倪,自然也不会被一个初见面的看出心思。

    费奕真倒是比较高兴叶名河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化。他知道叶名河小时候单亲家庭,又因为家庭原因被群体排斥过,朋友比较少,便盼望着他多认识一些人。

    所以他才建议叶名河与他一起参加彩虹社。这边肯定能认识许多人,怎么也比叶名河离群独处,对谁都淡淡地好。

    虽然叶名河没有挑明,但是费奕真却也已经知道了叶名河的感情。即使如此,他毕竟不能和再次见到莫瑶的时候那样,就那样疏远他。再次见到莫瑶的时候,莫瑶还只是淡淡的恋慕,她什么也不知道,两人以前的友情,一起度过的时光只要费奕真稍稍拉开距离,莫瑶就会明白他的意思,及时悬崖勒马,不用再第二次掉进“费奕真”这个大坑。

    但是叶名河不一样。费奕真跟他做了多年好友,这段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付出过、他虽然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叶名河,但是只要对方不想断绝关系,费奕真就不会轻易和他撇清关系。

    但是,他也不希望叶名河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他鼓动叶名河参加彩虹社,认识更多的人。他和叶名河之间从来没有恋人之间的行为,以后也不会有。叶名河对他的感情,也许十分亲密真挚,却不是不可取代。

    时间总会改变一切。

    一个人的感情,之所以为感情,就是因为它始终是活着的。它如同埋入泥土里面的种子,会慢慢地发芽,生出嫩枝,开放花朵。有些感情会夭折,有些感情却会经年累月,长成苍天大树。

    这天的讲座,费奕真等人先是看了一部电影,然后又听了一段叫座,后面还有一段自由交流提问时间。

    叶名河的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比较沉默,倒是费奕真和席梁交流了不少信息。因为叶名河的态度,他没有多说叶名河的事情,却和席梁聊了不少话题,主要还是希望了解一下对方的事情,也观察一下叶名河的态度。

    他不能勉强叶名河去做些什么,却希望给他制造一下认识更多人的途径。

    第120章

    费奕真的这种积极态度,叶名河虽然没有表现出相应的热情,但是好歹也足够配合,并没有不承情。

    不过,等会了宿舍,他还是忍不住拿着画夹痴痴看了一会儿。

    记得小时候刚刚开始一起学画开始,那时还带点孩子气的费奕真的眼里总是带了点不服气的敌意。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他就放下了那份敌意,双眼里的盈盈笑意竟然恍惚都把烟花都衬得没有颜色。

    叶名河知道,自己也该放下了。

    画本中的费奕真还带着笑意,不是在笑就是在发呆,他就是在发呆的时候眉眼之间也是极为柔和的,就像他的性情一样。他总是说他在想剧情,脑子里藏着无数天马行空的内容,奇思妙想让人叹服。

    放下吧,叶名河对自己说,如果费奕真希望他去认识别人,他也不想让他失望,给费奕真增加压力。

    但是这么多年默默守候的感情,要说放下总是不容易。

    叶名河想: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吧。

    叶名河慢慢地跟社团的人熟识了起来,也会在费奕真不在的时候主动和人交流。在费奕真看来,这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是虽然认识了不少人,费奕真每次试图从旁观察叶名河到底对什么人比较有好感的时候,却都很难看出端倪――他实在太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和想法。

    就这样随着时间过去,叶名河终归是慢慢认识了许多人,两人在彩虹社的存在感也逐渐强烈了起来。

    这年的11月,叶名河参加了p大所在省市的绘画大赛,他上交的画作很顺利地获得了大奖。

    参赛的作品费奕真看过,是依次排列的紧握的双手。

    孩童握着孩童,少年握着少年,女人握着女人,男人握着女人,男人握着男人。

    能够理解的人自然能够了解其深意。

    彩虹社的许多人对于这幅画都非常追捧,至少外界是什么想法,叶名河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绘画本来就是一种比较抽象,象征性意义比较浓重的艺术,同一幅画作在不同的人眼中就会有不同的解读,谁也不能轻易说自己的解读就是画者的本意。

    这幅画的题目,就叫做《同行》。

    费奕真和社里的其他人一样,也十分地喜欢这幅画。但是除了那些手所代表的意义,他更喜欢画面本身那种温柔,温暖的感觉。

    他站在画框前,看了半晌,觉得这幅画代表的,并不只是不同的爱情组成这么简单。

    它应该还代表着不同的感情的存在方式。亲情,友情,爱情,人的感情就是那样子交杂在一起,互相抚慰和支持,带来暖意。

    牵着的双手,倒置过来,就是从小到大的一个人字,也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这个成长的过程之中,每一个人都会与很多人同行,有人能陪伴你走到最后,有人只能同行一段路途然后放开双手。

    但无论如何,那双手上的暖意,不会忘记。

    叶名河显然已经对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有所理解。

    费奕真想:我能够做什么呢?

    赵靖希说过的话,费奕真并不是不明白。他能理解学姐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期待,但是他总是迟疑着,这时候是不是适当的时机,他的做法会给亲人朋友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这类的问题。

    天性如此,很难改变。

    但是迟疑是没有尽头的。他之前已经对自己说过,任何事情都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如果一件事需要三思而后行,那么至少也要定下一个明确的期限。

    周末的时候,他对梁清说道:“阿清,我想把你大伯和舅舅的事情,写成小说,然后改编成剧本你觉得怎么样?”

    梁清听到他这么说,却是很是吃了一惊,然后问道:“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也不是突然有的想法,我想我是一直有这个想法的,从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开始。或者说从更早的时候,从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开始,我也许就一直有着类似于这样的想法。毕竟,我觉得谁也不希望,连喜欢谁这种事情,都是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我是不是很矛盾?大概,也是我一向没有什么勇气的关系吧”

    费奕真倒是不在乎在梁清面前剖析自己。

    梁清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现在这边够开放吧,有些地方还直接允许同性结婚。但是教堂的反同性恋活动还十分盛行。你知道最夸张的是什么?”

    他带着点嘲讽的笑意说道:“这边许多教会反同组织的成员,本身都是同性恋者,他们相信笃信上帝,就能改变性取向这些其实都是深度恐同人士。每次我听到他们的言论,都觉得非常可笑,让我想起‘朱熹’的‘存天理灭人欲’,也想起国内的女权主义和婆媳剧幸好我妈不爱看那个。”

    然后他轻轻开口,语调是完全不符合梁清一贯性情的温柔:“奕真你很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自己,但是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你是我唯一一个觉得现在忍耐要比放纵更好的原因,奕真你知道吗?”

    费奕真其实没怎么听明白梁清的话。

    但是他听明白了梁清的语气。

    “阿清,你觉得辛苦吗?阿姨对你不好吗?”

    梁清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好,但是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明白的。我觉得不算太辛苦,只要每天可以和你这样说说话。奕真,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好梦,我的信仰。”

    费奕真的耳朵泛着红,只觉得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燥热,他永远不明白梁清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口这么肉麻的话。这时他倒是很庆幸梁清看不见他真实的样子,于是装作不是很在意地说道:“就你会说好听话。”

    梁清听出他语气里的尴尬,轻轻笑了起来,说道:“我是说真的。”

    费奕真有时候也会想,五年多了,他们的感情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从最初牵在一起的两个稚龄孩童的手,到最后白发苍苍,两个白发老人枯槁的双手――只要这样想着,就觉得又是温馨,又是甜蜜。

    他现在非常想梁清就在自己的眼前。虽然他们每天都会至少说上两句话,有时还会在游戏里相见,费奕真也会一遍一遍看梁清的新旧剧集电影,但是却从来不能有实实在在的接触。

    有时候他会非常想念梁清身上的气息,想要碰触对方的指尖,想要拥抱对方,感受他呼吸的温度。

    那是即使试图去碰触电视屏幕,也感觉不到的东西。

    有时候他坐在床上,会幻想梁清就坐在身边,只要身子一歪,就能靠到对方身上,引来对方因为游戏人物惨死而发出的一声懊恼叫声。

    原来分离,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轻松,那样微不足道,那样可以忍耐。

    费奕真难得主动地开口说道:“阿清,我想抱一抱你。”

    梁清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也是。想抱着你,想亲吻你。”然后他拿着手机,放到了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屏幕。

    费奕真紧紧攥着手中的手机,背靠在墙壁上,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发出哀声。

    最后梁清开口说道:“我大伯和舅舅的事情,我是不在乎,但是就是不知道我爸妈的态度怎么样,要不你还是放假的时候去跟我爸说一说这件事?他对我大伯的感情比较深,可能会比较在乎这件事。”

    费奕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他是真的比较想要把这个故事改编成剧本,搬上大屏幕。

    第一个学期终于结束的时候,费奕真和叶名河也做好了回家的准备。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费奕真开口说道:“名河你觉得会长怎么样?”

    叶名河愣了一愣,显然是有点意外费奕真的敏感。

    费奕真开口说道:“下次回来的时候,名河你就积极一点吧。”别像我一样。

    叶名河仅隔了半晌,就开口说道:“好!”

    等到了家之后,叶名河果然没有敷衍费奕真。

    他把自己总是随身携带的画本放在了抽屉里。

    他不会撕掉或者烧掉画稿,因为这是他年少时候很重要的一段感情的寄托。就算费奕真本人要求,他也不会轻易毁去这一幅幅精心创作的画稿。

    但是他却要和这段感情说声告别了。这样不管对谁都会更好。

    叶名河有些怅惘,有些不舍,但是他却没有不干不脆,死缠烂打。生活教会了他沉稳,却也教会了他豁达。

    接下来的日子,他更加埋头用心estar的活计。因为有手提电脑的关系,他现在也不需要一直蹲在公司,即使上学期间也可以远距离和部长交流和完成一些工作,但是如果能够面对面地交流无疑会更加轻松。

    而随着他在这方面工作上的精进,陈乔在工作上也明显轻松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样仿佛燃烧自身寿命一样地忙碌工作。

    但是这一切的平静,却在假期里的某一天被打破了。

    心血来潮帮叶名河收拾房间的陈乔,打开了叶名河书桌的抽屉,看见了一本叶名河从中学开始就喜欢随身携带的画本。

    出于对叶名河的关心和对儿子绘画才能的骄傲,陈乔带着想要看看他画了什么的想法,翻开了画本

    第121章

    叶名河回到家的时候,还在门口换鞋,就看见陈乔一脸可怕的表情站在门口瞪着她。

    他顿时愣住,然后猛然发现陈乔手里拿着的画夹。

    陈乔手里拿着叶名河的画稿,把它翻开来露出人物肖像,一字一句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叶名河不敢相信地看着陈乔,伸手就夺过了陈乔手里的画本,颇有些生气地说道:“妈!你怎么――你怎么能随便翻我的东西!?”

    “你都是我生的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碰的!?”陈乔愤怒地说道,“而且我如果不碰你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竟然――叶名河!我辛辛苦苦供你到上大学不是让你去喜欢个男人的!”

    她怒极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用手扶住了墙壁,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费家那孩子,我第一次看到就觉得不舒服,一个男孩子长得这么秀气实在太不正常了。反常必有妖……我早该发现的。”

    叶名河顿觉不可理喻――他喜欢男生跟费奕真长得漂亮有什么关系!?只有那些女孩子才会因为费奕真长得俊秀才追着他跑……他从来在意的就不是费奕真好看与否。

    他镇定下来,跟陈乔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就喜欢他了?不过是人物练习稿而已,他原本和我就是一个联系组的搭档,画个人物像再正常不过了,我简直不知道妈你在想些什么。”

    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却闹出这么一桩事。叶名河觉得烦躁之余,越发坚定地决定要否认掉陈乔的话,不能把费奕真再扯进来。

    陈乔见他还死鸭子嘴硬,顿时气急,怒道:“你还想唬弄我!?你妈不是傻瓜,也是恋爱过的!”

    叶名河说道:“我没有说过你没有。但是这两件事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去吧。”

    “行!”陈乔说道,“你不肯承认就算了,但是你以后不许再和费奕真往来。我还指望着你以后娶老婆,给我生一堆孙子孙女呢,你绝对不能和个男人纠缠不清,你明白吗!?”

    最后一句,陈乔是抬高了声音,厉声喝道的。

    叶名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妈,这不可能。”

    认识将近八年,费奕真帮过他的事情有很多,如果让叶名河就这样和他划清界限,叶名河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陈乔的这句话,让他觉得格外心冷。

    陈乔怒问道:“你非要和我作对对不对!?”

    叶名河却没有被她的怒火吓到,而是冷静地开口说道:“妈,你记不记得初二的时候,你生病的事情?那时候我找了很多人,但是只有奕真愿意帮我说服他爸爸,借我们钱。妈!如果我现在跟他断绝往来,我成什么人了!?”

    陈乔皱紧了眉头,露出挣扎和难过的神情。半晌,她才开口咬牙说道:“借费家的钱我们已经还清楚了!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这里还有十三万的存款,就算是高利贷也应该能还清了!我待会儿就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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