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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天真 作者:夏夜鬼话

    ,孙静就很愉快地主动退让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孙静只演出了一个路人甲一样的女孩。

    采购东西的任务也分给了道具组的所有人,都是两人一组。费奕真按照采购的地点分了多个采购清单,让有时间的人分别去采购。

    短剧小组很快就陷入了各种忙碌之中。道具组忙着制造各种轻便的小道具,争取早日投入使用。白纸和厚纸板也都已经买到,学生们都几乎没有做过木工活,根本不知道如何制作木头书籍,而且实木也太过沉重,最后道具组还是决定使用厚纸板制作立体背景书。

    拿到剧本之后,蔡华和谭密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它背诵下来。两个大男生被语文课本都没有这么用功过。不过费奕真也并不需要等到他们全部背熟才开始排演。

    等两人把第一幕背诵得七七八八,他就开始了彩排。

    费奕真说道:“追逐这场戏,应该是分成三个部分。在我的设想中,这里你们不需要真的快速奔跑,相反速度可以慢一点,但是要注意节奏。这里我要编入一段舞蹈。一段从极动到极静,再从极静到极动的舞蹈。”

    “跳舞!?”两个男生异口同声问道,然后谭密道,“你不是吧?”

    费奕真说道,“不是那种很难的舞蹈。”

    他走到了一个空旷的位置,然后开始微微张开双腿,与肩同宽,然后微微弯曲,做出马步状,然后突然踏着一种快速而均匀的节奏,横向移动起来。

    明明是普通人就能做出来,极为平常的动作,但是确实让他踩出了一种街头舞蹈的节奏。

    费奕真说道:“到时候会有一个道具箱,在你们中间。你们就要绕着那个道具箱,用这个姿势踩出节奏来,一个往左另一个就往右,然后同时换方向再来一次,重复三次,做出互相追逐,一个追一个逃跑的样子。”

    蔡华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顿时兴奋了起来,说道:“酷!”

    费奕真微微一笑,说道:“然后”

    费奕真突然踏出了比之前都响亮的“砰”地一声。

    ☆、第 26 章

    认真来说,费奕真之前示范的动作并不算舞蹈,而只是一种夸张的戏剧动作,只是在动作时用快速的脚步踏动来造成一种类似密集鼓点的效果,让人感觉到节奏感和韵律感。

    而在这重重一步踏击地面之后,他做出的动作依然不能算是舞蹈,只能说是一种快速的小碎步跑动,只是节奏比原来快了许多。

    费奕真说:“这里的背景音里面要配小鼓点,然后猛然一下安静下来――谭密,这段里面会设置能挡住你们视线的屏障,让你们绕着屏障追逐,然后彼此突然失去踪迹,又是一声重音,就可以由动转静。”

    费奕真给他们详细讲解起了整个剧情需要注意的部分,包括动作,手势,移动的站位及节奏。

    考虑到排演过程中需要进行的跑动和踏步,费奕真拜托班主任申请的是居于实验楼底层的一个教室。他们把桌子推到一旁,然后用桌椅叠起来作为障碍。

    这个时间段整个校园都非常热闹,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节目排练。很多教室甚至开着门,任由路人随意前来围观。

    费奕真考虑到戏剧的剧情最好不好事先透露,就关上了门。

    巨大的背景板纸书已经第一个开始制作,道具组一开始裁剪厚纸板的时候很不顺利,耗损了好几张,而且还容易折损,明显厚度不够,于是最后又把厚纸板留作制作集装箱道具,而换成了塑料板。

    定制的一张塑料板大约宽28米,高36米,两页合起来宽度就有五米多宽。幸好重量虽然比厚纸板沉重,但比实木却轻巧的多。学生们用大张的彩色铜版纸剪成长条,包住尖锐不美丽的边缘,然后在全页上面糊上纸。预计中整个故事有七幕场景,背景板就要翻七次页。因为硬塑料板不能弯折,它们其实是用钢环衔接起来的。

    费奕真的计划是第一页和最后一页做成立体的纸质印刷背景,只是这么大的背景显然需要使用专门的喷绘机,所以他打算制作好背景之后就去出版社找廉先生借用喷绘设施。而中间的五幅,因为是魔幻背景,费奕真决定去找叶名河,两人一起合作,使用大型画布画成油画背景。

    画布画成的油画背景特别有质感,只是他们平时尝试的机会却不多,费奕真觉得叶名河应该愿意接下这个活。

    这样很快就一周过去了。

    《父与子》的排练中加入了很多默剧的动作,比如父子追逐的那一场,除开前面类似于鸭子步一样的快速左右移动,后面的快移小碎步,然后猛然转向静谧的父子互相寻找的慢动作,都属于默剧的范畴。

    这天又拿到了一样新道具,费奕真对一个男生说道:“常泽,来试试你的道具服。”

    常泽一边笑一边把那个外边画着灰色石头底托和棕色木头底框的类似于桌子的大方块套到了腰上。

    费奕真笑道:“来,摆个造型来看看?”

    常泽于是单手托腮,做沉思状。

    周围顿时一阵哄笑。

    班主任正好这个时候推门进来视察,看见常泽的造型,顿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立刻又退后两步走出去看了一下门牌号,才走进来问道:“你这演的什么?”

    费奕真替他回答道:“伟人,思考者或者大卫?”他也忍不住笑了,说道:“他演父子俩绕着转的那个路边小公园的石像。”

    常泽双手握拳做大力士状。

    班主任顿时也喷了。

    短剧的排演越发好玩起来,道具组的奇思妙想简直源源不断,而演员们的幽默感也常常在不经意间让人会心一笑。

    费奕真似乎才真切地发现:青春原来真真能惊艳时光。

    周六上课的时候他跟叶名河提了关于油画的事情,叶名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犹豫了很久,才答应了。

    叶名河回家的时候跟自己的妈妈说了这件事情,叶母顿时心里酸涩,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都是妈没本事,让你吃苦了。”

    叶名河就用费奕真说服他的话来说服自家妈妈:“费奕真说我们现在用这种大画布画大型油画的机会不多,我也这么觉得。我很想试试,不觉得辛苦。”

    他伸手握住了叶母粗糙长满硬茧的双手――为了能让叶名河读一个好学校,跟好的老师学绘画,叶母长年做着一份正职和两份兼职,分明岁数不大,却已经显出苍老的迹象。她的头上常常有白发,叶名河就帮她一根一根拔下来。

    叶名河握住母亲的手,抿着嘴唇,斩钉截铁地说道:“妈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陈乔抱着他,欣慰地笑了起来,说道:“妈妈相信你。”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叶名河就到了费奕真家里帮忙绘制油画。

    费奕真的家和他的家完全不同――宽敞,明亮,每一处摆设都非常精致而典雅,虽然不见得如何奢华,但是却让人看着就觉得漂亮顺眼。

    叶名河想起了自家的那一间杂物都没有地方置放的小房子。

    总有一天,他也会让妈妈住上像这样的房子。

    费奕真把画布拿出来的时候,叶名河也被震惊了。

    他问:“你这是要当窗帘挂?”

    费奕真说:“幕布就是要这么大的好吗?其实还可以更大一点的,但是那样子我们就不好搬运了。这个其实只有一半多的舞台大小。”

    叶名河有些无奈地问道:“一共是五张?”

    费奕真说道:“是。”

    叶名河顿时无语,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加把劲了。我觉得我们能不能在一个月之内画完,画好之后的质量又会是什么样子,都是件很有疑问的事情。”

    费奕真说道:“加把劲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你可是叶名河啊。”

    “我该感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么”叶名河很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然后又看了两眼画布,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先把尺寸对号,我们开始先弄个同比的结构图吧。”

    费奕真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日子就在这样忙忙碌碌之中过去了。

    周末的晚上叶名河离开之后,费奕真接到了梁清去拍片一周之后的第一个电话。

    “阿清?”

    “奕真奕真,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我啊?”

    费奕真把手机移开了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像是小情侣一样的开头是怎么回事?然后他问道:“片场好玩吗?”

    “不好玩。”梁清回答道,“感觉很累,很辛苦。但是我觉得也很有意思。”

    他开口说起了他们拍戏的事情――拍戏时因为意外摔了一跤,膝盖上现在结着血疤;导演脾气暴躁,竟然拍着拍着就开始骂人;有对手戏的某个小女孩除了哭什么也不会,ng吃了不少,过的戏没几场

    他唠唠了一堆,费奕真都笑着静静地听着。

    然后半晌之后,梁清问道:“你呢?你还好吗?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元旦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费奕真说道:“很有意思啊。大家都准备得很开心。我可能还要上台唱一首歌,还有我们班要演短剧,我是导演。”

    梁清那边顿时安静了一下。

    然后半晌,他的声音才欢快起来,说道:“短剧啊,可惜我现在回不去,看不见。我也好想和奕真你一起准备元旦晚会啊不过我元旦的时候据说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去看你们的短剧演得怎么样。对了,还有听奕真你唱歌。”

    费奕真应了一声:“嗯。我等你回来。”

    梁清又絮絮唠唠地说起了片场的各种趣事,说完了还逼着费奕真说学校发生的好玩的事情。直到指针快指向了十点,他才说道:“奕真,我有点想你,还有爸爸妈妈。”

    费奕真笑着柔声回答他:“加油。阿清你是男子汉,一个多月很快就会过去了,那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我请你吃烧烤。”

    梁清说道:“我请你!到时候我也会有片酬的,我请你吃。”

    费奕真应道:“好。”

    梁清说道:“奕真,晚安。”

    “晚安。”

    梁清说完这句话就不说话了。费奕真对着话筒听了半晌,发现那边已经没有声音了,但是也没有挂断声,最后只好主动地按下了挂断键。

    梁清听着电话里那嘟嘟的声音,拉过被子卷住自己,在床上打了个滚。

    他皱紧了一张俊秀的小脸,张大着眼睛,只为了避免眼睛更加酸涩。

    他想家了。

    《新百家争鸣》在费奕真准备短剧的这一周就已经发行了,宣传铺天盖地,可惜他完全没有时间去关注小说的售卖情况。

    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费奕真也会偶尔看到有学校的同学拿着这本小书在阅读,显然销量应该不会比上一本差到哪里去。

    直到这个周末的时候,叶名河竟然拿了一本《新百家争鸣》到了画室,然后问他:“这个是你写的对吧?”

    费奕真惊讶了。

    他说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叶名河翻开了小说,翻到了插画页,说道:“这些插画的风格,和你放在书桌上的随笔涂鸦完全一致。而且我记得你画人物画的时候特别喜欢画这种只能看清楚半个侧面的侧背面姿势,说是觉得充满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费奕真顿时愣住。

    然后叶名河露出了微笑,“不过最重要的,大概是作者的笔触给你感觉很像。”

    费奕真好奇极了:“哪里像?”

    叶名河说道:“像之前我们用的画布,分明柔软,却十分坚韧。明明性格很好,很受人欢迎,但却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坦诚直白到让人生不出气。”

    费奕真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也不能就说是我写的啊。”

    叶名河继续说道:“当然,最重要的是,当我问你这件事的时候,你没有一口否认。如果不是的话,你一定会一口否认的,因为你根本不会乐意去占别人的便宜,也不屑让别人的名声落到你的身上。你一直转移话题,就是因为除非必要,无论如何都不想说谎骗人。”

    费奕真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半晌,叶名河把书装好,说道:“我只是这么一猜。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费奕真喃喃道,“我也不是想瞒着谁,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说。”

    叶名河看着他,抿嘴笑了一笑。

    费奕真这才发现,原来叶名河也有可以笑得如此天真单纯,而不是淡漠疏离的时候。

    到了第四周全校节目最终选拔的时候,两人的油画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张还需要一些后期处理。

    为了保密性,节目选拔是不允许普通学生围观的。但是沾了短剧的福,费奕真的半晌大概有一小半的学生都在剧里打了个酱油,所以全部混进了选拔现场。

    费奕真的歌曲演唱几乎是毫无疑问地通过了选拔,还被预定成了压轴。而半晌的短剧因为各种原因,比如道具不齐全之类的,效果比预想中还要差上一些。

    但那短短十多分钟时间的表演,那些让人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的场景和台词,还是触动了不少人。因为报名的小品或者戏剧节目比较少,《父与子》还是成功上垒了。

    第一次上台表演――虽然不是在全校师生面前――并且还获得了成功的学生们都很是兴奋,出了礼堂还是高兴地互相谈论着。

    班主任也是笑不拢嘴,显然很是为自己的学生们感到骄傲。

    有个刚才在舞台上念错了台词的男生一边走一边像是复读机一样地念着自己的台词,试图在正式表演的时候能够作出补救:“我其实是一只老鼠,只是长得比较像人。”“人类也有长得像老鼠的,为什么老鼠不能长得像人?”

    待他念到第不知道十几次还是几十次的时候,他的室友终于受不了了,说道:“你卡带了么?”

    男生茫然。

    室友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你真不是一只老鼠,你就是一复读机,还卡带了。”

    男生怒而扑倒室友。

    然后就在这欢快的气氛里,他们迎来了元旦前夜。

    ☆、第 27 章

    因为晚上就是元旦晚会,所以校园里此时已经没有了一直以来几乎没有间息过的各种舞蹈排练表演。

    费奕真吃完午饭的时候回去教室,就看见一个家伙坐在他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钢笔。

    他走上去,轻轻敲了一下梁清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梁清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来,看见是费奕真,瞬间精神了很多,立刻让到了旁边的位置上,说道:“我回来了。”

    费奕真问道:“戏拍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导演骂得很惨?”

    梁清撇撇嘴:“这个导演没有你那个脾气好。”

    看来是被骂得很惨。

    费奕真说道:“据说导演越凶,拍出来的戏质量也越好。他凶一点,你会演得更好更卖力,以后也会更出名的。”

    梁清很单纯,所以相信了,张大了眼睛问道:“真的啊?”

    费奕真说道:“大概是吧。”

    至少《母亲,别离开我》确实是一部比较经典的亲情剧。

    梁清问道:“回来的时候,感觉学校里好热闹,大家都很兴奋的感觉。我觉得有点难受。”

    费奕真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不用难受。等电视剧上映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围着你转了,到时候你连难受的时间都不会有。”

    梁清扯了扯嘴角,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书包里面扒拉出半包动心,说道:“剧组的一个女生带了很多好吃的来拍戏,但是就这种巧克力最好吃了,说是外国带回来的。她给了我一整包,我吃了一小半,剩下的给奕真你吃。”

    费奕真扫了一眼,发现是法国一个名牌的松露巧克力。他提起袋子,检查了一下,确认九成是正品,然后彻底无语了。

    估计那小姑娘应该也不可能带着很多包松露巧克力,愿意一整包地给梁清,不管是他自己要的还是小姑娘主动给的,小姑娘应该都挺喜欢梁清的。

    没想到梁清这么不上道,转手就要把省下来的大半送给自己,小姑娘知道了也不知道会多伤心。费奕真虽然很感动梁清的这份心,但还是敬谢不敏,免得吃了消化不良。

    费奕真说道:“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梁清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不死心地说道:“真的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看。”

    他拿着包装袋,伸手进去抓了一颗出来,剥开了就凑到费奕真的嘴边,想要喂他吃,结果被费奕真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费奕真再一次说道:“我再说一次我不要。那是别人送你的东西,你给我吃送你的女生会生气的。”

    梁清顿时不高兴了:“送我了就是我的东西,我要给谁吃是我的事情。奕真你不肯吃,是不是嫌我吃过了!?你看它们每一颗都是用纸包住了的,很干净的。”

    费奕真没有办法,梁清都说到这个地步,他只好张开嘴,叼住了梁清手上的巧克力。

    梁清看到他吃了,顿时很高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等他作出评价。

    费奕真冲他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说道:“嗯,真的很好吃。”

    梁清又把袋子往他这边递了递,费奕真只好伸手又抓了两颗,然后对梁清说道:“你也吃啊。”

    梁清点了点头,自己伸手抓了一颗剥了开来。

    费奕真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觉得自己的胃开始疼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短剧组的演员都提早提着道具到了舞台后面做好准备。那巨大的书本和零碎的道具早一天就被运送到了舞台后面摆放了起来,费奕真的班级除了演出的人数太多引人注目,其他倒并没有什么问题。

    梁清无论如何都想跟进舞台里面去围观,可惜班主任向来铁石心肠,不但不答应,还没忘了恐吓他:“你缺课一个多月,记得让费奕真帮你补课把进度赶上来!要是赶不上来,下次放学后你就等着来办公室跟我补习吧。”

    梁清立刻安分了许多。

    表演前所有人都很紧张,费奕真要好点,他上过采访办过签售会演过电视剧,遇到这种情况倒不怎么怯场。

    班上的一个女生紧张得把新裙子都捏皱了,费奕真乐观地想也许有人会把它当做天然的褶子,也算一个特色吧。班长大人一脸镇定自若,跑了三趟厕所,估计也紧张得很。

    费奕真在台下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廉先生还有梁家父母坐在一起――他不知道廉先生为什么也来看他学校的元旦晚会了。

    等到终于幕布拉上,轮到他们上场了,费奕真在后台给所有人鼓了个劲,然后带头把带着滑轮的背景书推了出去,把中心的轮子在舞台上固定好,穿着各种道具服的孩子就屁颠屁颠地全跑到了背景书后面躲好,只有雕像先生一本正经地站在了舞台前沿,而穿着九宫格形状的小型集装箱的道具组孩子们就跑到了印着商店门和小货车的图案旁边,并排站着。蔡华跑到了道具书右边印着的老虎机前面,做好准备动作。

    然后剧情就开始了。

    帷幕拉开的时候,巨大而精美的背景画册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发出了全场都能听见的惊叹声。然后就是扮演着沉思者的常泽对观众做了一个鬼脸,引来一发哄笑,却又马上一本正经地重新一动不动,演回了雕塑。

    故事的一开场是蔡华穿着一身中年人常穿的皮夹克,站在电子游戏厅前面,一边玩着游戏机一边转过头来对观众的独白:“忙了一个上午,累得简直不行,但是一想到要回家,又心烦得很。老婆唠叨,儿子不听话,都嫌我没本事。有本事的你来啊。唉,不说了,还是打个游戏发泄发泄情绪。”

    然后谭密带着女生上场。他穿着一身校服,一头利落短发,看上去明显比蔡华的鸟窝头精神。他对女生说道:“放心,这地方,我常来,老板都熟着呢。待我大展身手,破个记录给你看看。”

    女生柔柔一笑,说道:“你来游戏厅玩,你爸都不管你啊?”

    谭密说道:“我爸?唉,你就别提我爸了。我们进去。”

    然后两人就走到了蔡华的身边。

    蔡华不经意地抬起头,父子俩顿时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愣。

    谭密猛然一个后跳,叫道:“老头子!?”

    蔡华愣了一愣,也骂道:“臭小子!”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然后蔡华骂道:“臭小子老子辛苦赚钱不是让你出来玩电子游戏泡妞的!现在还没放学吧你竟然敢逃学!?”

    “你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也不是下班时间吧!?你竟然跑来玩游戏!”

    父子俩一触即发,女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转身就逃出了舞台,留下父子俩在上面追逐绕圈。

    急促的背景音乐响了起来,两父子在舞台上饶了数圈之后,跑到了雕像的旁边。然后音乐猛然停住,紧接着就是砰砰砰的急速鼓点声。

    父子俩突然互相面对,开始绕着雕像左右移动。一个往左移,一个就往右移。一个往右移,一个就往左移,配合着鼓点和两人移动的节奏,迅速踩出了韵律感。而张开的双脚和弯曲的膝盖使两人的造型充满了喜感,像两只鸭子。

    天知道为了这一幕费奕真让他们反复练习了多久,连喉咙都快说哑了,现在看起来效果很不错。

    如此鼓点越来越急两人移动越来越快然后随着一声猛然震耳欲聋的沉重鼓点,两人都一个转身猛然绕过了雕像――因为桌子本身是硬纸板,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把常泽作了支撑点,这活宝趁机做出了“垂死者”的造型抢风头,又是引来一阵哄笑。

    父子俩开始绕着背景书跑圈,然后跑着跑着两人就消失不见了,音乐猛然从动作转静,两人鬼鬼祟祟地从背景的两边分别走了出来,张望着四周,直到背靠背撞在了一起。

    蔡华终于抓到了谭密,狞笑道:“老子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危急时刻,两人身后的集装箱掉了下来。

    舞台的灯光顿时暗了下去。

    “这里是哪里?”

    黑暗中响起谭密的声音。

    “这里是魔方世界。”

    灯光渐渐亮起。背景书在黑暗中似乎已经被翻过了一页,浓墨淡彩的油画和奇幻美丽的原野顿时又引起了人的惊叹。坐在舞台前面的嘉宾评委里面有识货的,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那竟然是一副技艺出色的手绘油画。

    一个巨大的魔方在两个主角的身边旋转着,浓重的色彩让人觉得奇幻美丽,有眼尖的孩子发现了那是之前的背景集装箱站在一起制造出的视觉效果,显然集装箱的另外一面其实是彩色的,一转身挤在一起就成为了魔方。

    舞台灯光已经跟随着场景换了颜色,蔡华坐在地上,和谭密面面相觑,不敢相认。

    有孩子发现蔡华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长了一截,拖到了膝盖上,而谭密的袖子却缩到了胳膊上,都猜测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费奕真听着周围的议论,暗暗念了一句:“道具组威武。”

    孩子的奇思妙想是永无止境的。

    考虑到怎么表现两人年龄互换,小组讨论了好几次,有人建议让蔡华都蹲着走――被愤怒的蔡华削了一顿;有人建议头顶上戴个小孩面具,被费奕真抽搐着嘴角打叉;最后还是一个女生,使用衣服的视觉差来表现。

    蔡华穿的夹克本来就是他父亲的,女生们用易拆卸的夹子把它收了过长的边,然后等年岁改变的时候蔡华就自己把它拆卸下来放在兜里,看上去就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谭密更方便,把衣袖裤脚折上去就可以了。

    谭密试探地问了一句:“老头子?”

    语气里带了试探性的疑问,而没了之前的火气。

    蔡华反问道:“臭小子?”

    “你怎么变年轻了?”

    蔡华用老气横秋的语气感叹道:“你竟然长大了。”

    观众这才明白他们是互换了年龄,顿时一阵哗然。

    谭密发现自己长大了,顿时很是兴奋,一会儿打拳一会儿踢脚,显然很好奇作为大人的感觉。然后半晌,他想了起来:“老头子你之前是不是想打我!?”

    蔡华正烦恼不已地从长衣兜里摸出烟,装模作势地观察周围的景象,却不料谭密问了这么一句。

    他“啊?”了一声。

    谭密突然扑了过来:“我要教训你!让你打我妈!让你老打我!让你喝酒发酒疯!”

    于是父子的追逐瞬间反了过来,变成了谭密追蔡华逃。

    孩子们有人看得有趣,有常被父母打的就觉得真解气,有种看禁忌内容的紧张感;有些乖巧的就觉得这儿子竟然敢打爸爸,真是坏孩子;家长们却都面面相觑起来。

    “我说,你们别闹了!怎么都到了魔方世界还不知道好好相处呢?再闹下去你们就回不了家了!”魔方精灵的身后背着两个小翅膀,出现在了舞台的一边,开口说道。

    父子俩这才保持着揪打的姿势安静下来。

    魔方精灵告诉他们:“你们在超市打闹,一不小心把我们的世界魔方撞到了,你们就都被吸进了魔方世界。魔方世界是没有尽头,而且每天在变化的,如果没有世界树的果实,你们就永远出不去了,也恢复不了正常了。”

    父子俩顿时都愣住了。

    蔡华问道:“那哪里有世界树的果实呢?”

    魔方精灵说道:“世界树的果实由三颗心灵宝石合成,心灵宝石从人们的心里诞生,你们要去帮助别人,才能获得心灵宝石。三颗心灵宝石集齐之后,就会变成世界树的果实,你们就能回去了。”

    谭密伸手做出哭泣的样子,说道:“我不要回不了家!”

    蔡华说道:“我一定是在做梦。”

    谭密说道:“爸爸,我要回家看妈妈。我们去找世界树的果实吧。”

    蔡华说道:“这一定是做梦。”

    谭密叫道:“臭老头!”

    蔡华终于认输。

    他牵着谭密的手,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两人踏上了旅途。

    那是无边无际的旷野,穿过高山,穿过流水,穿过柳树,穿过飞燕。

    蔡华拉着谭密,在原地一直行走着。穿着各种道具服的孩子们从他们身边一个一个经过,然后又消失在舞台的一侧。

    谭密从兴致高昂,到垂头丧气,到弯腰驼背,而蔡华也慢慢变得开始喘气。

    ☆、第 28 章

    一幕幕妙趣横生的故事在观众们的眼前展开。

    疲惫的父子俩在荒野休憩,突然出现的戴着老鼠帽子的青年坚持自己是一只长得像人类的老鼠,还要孵一颗巴掌大的蛋。他找了一堆的食物和玩具堆在蛋的旁边,但是蛋却很久都没有孵化。后来父子俩让他把蛋抱在怀里,一直拥抱温暖它。

    然后在阳光明媚的早晨,蛋里面孵出了一只可爱的小恐龙,青年坚持这是他长得像恐龙的老鼠儿子,然后欢乐地挥别了取得了关心宝石的父子俩。

    父子俩又从彼此相爱的失明音乐家和聋哑画家的手中拿到了沟通宝石。

    只有第三个爱之宝石,他们始终无法找到。

    随着大书的翻动,他们走过山岗,城市,和原野,问过了见到的每一个人,但是每一个都冲他们摇摇头。

    直到他们遇到了一个母亲重病的青年。

    如果要治好青年的母亲,就要使用一种特殊的药,而那药会消耗掉两人手上的心灵宝石。

    儿子不愿拿出宝石,父亲却劝他拿出来。他告诉了儿子自己失怙的少年,对于母亲的思念,“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他们可以重新去寻找那三颗宝石。

    儿子最后选择了拿出了宝石。

    背景的书页被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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