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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天真 作者:夏夜鬼话
”
费奕真回答道:“不是,只是也不知道能表演些什么。”
班主任说道:“那你就上台唱首歌也好啊。”
费奕真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写点什么。老师我不能写个剧本出来试试看吗?”
班主任犹豫了一下,说道:“也行。那你先写吧,不过你还是先准备一首歌,到下周班会的时候就上台表演一下看看状况。如果你的剧本写得不错,或者唱得实在不行,我们就考虑排个短剧。到时候直接让你当导演。”
这是一定要让他上台的节奏啊。
但是学校的老师对费奕真总来说都算不错,他也不好拒绝得太过强烈,于是最后只是微笑了一下,回答道:“好。”
梁清就没有这种烦恼――他下周就要请假去拍戏了,就算顺利的话也要元旦差不多才会结束,根本没有排练的时间,老师自然不会强求。
费奕真不悚写剧本,也不悚唱歌。他虽然不是学音乐的,嗓音却是浑然天成,好听得不得了,唱个把首歌是没问题的。
但是唱什么歌就值得斟酌一下了。
这个时候没有的歌是肯定不能唱的,他倒不是在意抄袭什么的:他不是学音乐的,还没有在音乐创作上的这种自尊,好作品拿来用对他来说毫无压力。但是考虑到有时候有些歌曲对于一些创作者来说可能是决定其命运的翻身之作,灵感也不是轻松得来,他决定还是不贪这个对他来说并不紧要的便宜。
最后他想了想,选了一首老歌《抉择》。但这首歌是一首情歌,所以他改了词,做了翻唱,变成了一首谢师歌曲《细雨》。
漫步上学路上恨时光未长
年少心事彷徨以为受了伤
却见窗前灯光不夜的明亮
灯火未熄的晚上照亮谁一场
那细雨绵绵不断浸润了春光
就像那声细语停留的地方
谁能够把那年少就这样地遗忘
让那一盏指路的灯光遗失了方向
那细雨绵绵不断浸润了春光
绽放了你窗外一丛丛海棠
曾经细细的叮咛全部过耳即忘
再回首看见你窗前彻夜不眠灯光
费奕真花了半个小时把歌词改了一遍,清唱了一次,自我感觉还算不错,就把网上找了一首伴奏,打算再练习一下就直接在下周班会评选的时候唱一下。
做完这一切已经晚上九点多。他犹豫了一下,就把剧本的事放了下来,决定明天再忙碌。
第二天的学校很热闹,许多人都在为了接下来的元旦表演做排演练节目,有些甚至已经预约了空教室开始练习了。不过由于最后上台的节目有限,而每个班级又有定量,所以现在报名的节目很多其实会在班内选拔的时候就被刷下来,最后每个班只能上报四个节目,有些也许一个都未必能选上。
唱歌小品什么的也就算了,表演舞蹈的孩子很多都只是找个空地就开始跳起来,也不怕被人抄袭模仿,大量的女孩和少数的男孩跳跃的脚步和舞动的腰身成了整个校园里面一道亮丽的风景,而且这风景显而易见还会持续至少一个多月。
费奕真倒不像那些练歌练舞的孩子,连十分钟的下课时间都不放过。他有空闲就开始写那个答应班长的短剧,又因为看见满校园跳舞者的关系,随手就改了原本的预定,在里面加入了一些舞蹈的动作元素,但并没有加入任何歌舞。就这样修修改改,花了三四天时间终于把短剧写好。
他也在家里练歌,然后他自家娘亲听见还惊艳了一下――陈雪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儿子原来有这么一副好嗓子,他几乎都没用家里的卡拉ok唱过歌。
她倒是听出来歌曲是《抉择》的调子,但是歌词却从来没有听过。她没想到这个曲子也能改变成谢师曲,而且听起来竟然还不错,挺搭的。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班内筛选节目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费奕真带好了cd,整理好了短剧剧本,就去上了学。
早上到校的时候,他首先把剧本交给了班长,让她转交给老师,然后又在班长在收伴奏带的时候,交上了《抉择》的伴奏cd。
然后在一片熙熙攘攘之中,班会拉开了帷幕。
一个多星期的排演和计划,就要在这短短四十分钟内决出胜负,谁能在校园最大的舞台上表演,在这一节课内也会有个初步的定论。
首先出场的是班上一个黑短发的女孩,她唱的是一首《我的痛有谁能懂》。
她唱得不错,声音甜美感情充沛,虽然瑕疵不少,但是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很明显瑕不掩瑜。
不过班主任迅速就把她刷下去了,初中的学校元旦晚会,哪个老师头脑不清楚会让人上去唱情歌?还是这种明显有些无病呻吟的情歌?你要是唱点稍微有点暧昧但总体上青葱明媚的校园歌曲,倒还是可以让学校张只眼闭只眼。
然后就是费奕真了。
班主任看了一眼曲目,叫《细雨》,却发现放出来的音乐明明是《抉择》。
他还以为音乐放错了,就听到费奕真开了口。
那歌声惊艳了教室所在的半个楼层。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当然是没有《抉择》这首歌的,就算有也不是我用的这首。于是,有人知道《细雨》现实中到底用的是什么歌的调子吗?
☆、第 24 章
费奕真站在讲台上,开口唱出了第一句:“漫步上学路上,恨时光未长――”
那声音奇妙地结合了清脆与沙哑,唱出声来的时候每一个音都像是附在耳边的低语,声控一些的听者简直连骨头都要酥了。所有人都惊得呆了――也许有一种嗓音,天生就是用来歌唱的,所以才有天籁之音的说法。
费奕真还在唱着,他唱得很随意,感情饱满但是并不沉重。他没有跑调,不过这歌的节奏本身就朗朗上口,并不困难,除了高音的时候他唱出了不纯正的类似海豚音的共鸣效果,整体来说歌声都带着一种附耳轻喃的感觉。
班主任发现学校的一位老辈音乐老师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喃喃道:“怎么可能!?他虽然还没有变声,但正常歌唱的时候分明是偏低柔的,怎么可能发出这么高的音!?他的音域不正常――”
班主任只觉得费奕真这歌唱的好极了,但他自然是分辨不出好在哪里的,也不知道那样的嗓音有多么难得。但他至少知道,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让人觉得动摇听觉的歌声。
那是一种让耳膜都觉得似乎开始发痒的声音。
连那音质粗陋的自刻录伴奏音乐都似乎变得奇妙地动听了许多。
等到费奕真唱完整首歌,已经连教室的门口都挤满了来围观的人。但是这样多的人,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费奕真被这样不同寻常的静谧所震撼住,微微偏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
他虽然不常在人前唱歌,但是自己在家还是会常常哼两句的,所以并不觉得自己的歌声有多么动听,只知道肯定在水准之上罢了。
这静默的盛景让费奕真也惊呆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然后,雷鸣般的掌声猛然响了起来。
一群同班同学就那样冲了上来,围住费奕真开始熙熙攘攘互不相让地争相说话,费奕真几乎听不清楚都有谁说了什么。
然后一个女孩子“啊”地一下突然发出了一声悲鸣,把周围的学生吓了一跳,却见她抱着手机在那里哀嚎:“我怎么就忘了录音!”
班主任好不容易才从外面挤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元旦晚会上还有正式演出呢,到时候肯定会有录影,而且绝对比你这个效果好。”
然后他抽走了女生手里的手机:“这个我没收了,明天叫你父母过来一下,我要跟他们谈个话,到时候直接还给他们。”
女生这才意识到手机暴露,立刻再次发出了哀嚎,追着班主任跑了过来,绕着他拼命求饶,但是铁石心肠的老师就是不松口。
费奕真扫了一眼自己的背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然后班主任走了上来,大手一挥,说道:“你的唱歌节目过了。”
费奕真愣了一愣,然后才说道:“可是,老师你看过我写的剧本了吗?”
费奕真知道自己唱得还不错,但是他总归是对于自己的笔力和编故事的能力更有信心,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考虑过最后会需要上台唱歌――他觉得老师只要看了他的剧本就会改变主意了。
老师把手放在肩膀上,说道:“奕真,你相信老师,你的歌真的唱得很好听。我相信你的剧本也是写得很好的,但是学校的选拔是很复杂的,我觉得你这个唱歌会更好过。”
费奕真对学校的节目选拔可是清楚得很,他异常坚持道:“老师,你至少等看完了我的剧本再下决定吧?你答应过我了的,看看又不费什么功夫。”
班主任看他这样坚持,想到费奕真估计写剧本也是花了心思和功夫的,而且他确实答应过要看过再下决定,于是点点头:“我会看的。不过你这个唱歌节目一定要报上去,短剧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另外做考虑。”
费奕真这才明白,他估计是一定要上台表演了。
他一下子就焦躁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总觉得有种被霸王硬上弓的不爽感。周围的学生还处于听到那歌声的兴奋与狂热中,本来还想上来和他搭话的,结果却被他这笼罩着浓浓黑气的姿态给震住了。
半晌费奕真才调整了过来,不由得失笑。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得孩子气了,竟然一时之间钻了牛角尖。话说能上台表演,虽然只是学校的小舞台,难道不也是一种认可和荣耀。虽然短剧剧本被忽视让他有点沮丧,但是这世界上也不可能事实都尽如人意的。
这天回去,班主任果然认真地看过了费奕真的剧本。
他本来以为,这个年龄的孩子,语文写作写得再好,笔力也是有限,至于写剧本更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但是他再一次吃惊了。
费奕真写的是一个父子的短剧。
世故成熟脾气暴躁被世界磨去了朝气的父亲和早熟叛逆极度仇视父亲的儿子,两人在一家电子游戏厅里面相遇,然后骂骂咧咧之中两人追逐出了游戏厅。
“二十块!停!停!停!又输了!”
“我跟你说,我可是这里的常客。我可厉害了,看我破个记录给你看!”
然后两人四目相对:“臭小子!?”“老头子!?”
“你怎么不在上学!?”“你怎么不在上班!?”
骂骂咧咧彼此一追一逃跑出了游戏厅的父子俩,彼此互相怒骂着一追一逃,两个互相隔着二十余米高声对骂,发泄自己的不满。
然后撞上了超市货车旁的许多集装箱。
儿子最后看到父亲的身影,和一个五色斑斓的魔方。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出现在了一个奇特的魔方世界,儿子长成了大人,父亲变回了小孩。
儿子问道:“老头子?”
父亲问道:“臭小子?”
两人都为了发生的事情感到迷惑不已,然后儿子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追着他父亲就开始要动手打人,说道:“哈哈哈哈,你也有这种时候。我要把你以前打我和打我妈的全部打回来!”
于是父子俩变成了完全与之前相反的情况,又开始了骂骂咧咧地互相追逐打骂。
直到魔方精灵阻止了他们。
他们这才知道,他们到的是一个叫做魔方世界的地方,这个世界里,大人会变成小孩,小孩会变成大人。他们只有集齐三颗心灵宝石,才能恢复正常,回到现实世界。
父亲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坚决不相信这是现实。儿子却立刻就相信了魔方精灵的话,踏上了寻找心灵宝石的路程。
父亲只好跟了上去。
路途遥远,魔方世界很快到了夜晚。
大人的身高和力气让儿子觉得新奇,可是长久的路途却让他觉得疲乏。父亲明明才是孩子的身躯,但儿子却更早地坚持不住了。
他们找了一个地方休息,星光下儿子留下了眼泪,问道:“爸爸,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年幼的父亲摸了摸长大后儿子的头,说道:“放心吧。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回家的。”
看到这里,班主任算是被吸引住了。
故事中,父子翻山越岭,终于找到了三颗宝石:爱,体贴,与理解。儿子渐渐理解了父亲的辛苦与烦恼,父亲也理解了儿子的依恋与恐惧。父子俩最后手牵着手,回到了现实世界。
两人在医院里醒来,儿子对临床的父亲说道:“爸爸,我做了一个梦。”
父亲也偏过头,对儿子露出一个笑容:“儿子,我也做了一个梦。”
班主任顿时觉得有种莫名的感动。
他知道他很难对费奕真说不了。
这孩子对自己的剧本异常地自信,确实是有理由的。这故事基本上很符合学校元旦晚会演出,而且字里行间那种细腻流淌的温情,非常适合让学生和家长观看。他光是看了一遍剧本,胸口就开始流淌着一种温馨感动的情绪,实际演出来的时候估计效果会更好。
第二天早上,费奕真到了学校,发现书桌里塞着的信件又增加了。
他正收拾着,班主任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他敲了敲桌面,说道:“你写的短剧剧本《父与子》我看过了。我决定把这个节目也往上报。你对演员有什么设想吗?一个月的排演时间够吗?”
费奕真顿时眼睛一亮,说道:“我可以找班上的同学商量一下,一个月应该是够的。”
班主任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今天就把演员选出来。我会跟学校预定一间实验楼那边的空教室,不过可能预约不到音乐教室就是了,那也不要紧。以后每天放学后的课外活动时间,你们就到空教室排练。短剧不像歌舞,也许会比较花时间,但是老师相信你行的。”
费奕真顿时对这突如其来的信任受宠若惊。
午休后班主任在教室里宣布了昨天节目选拔的结果。上报学校的四个节目之中,独唱《细雨》和短剧《父与子》都赫然在列。《细雨》不用多说,自然所有人都是连想法都没有的。倒是昨天选拔时根本就没有看到的《父与子》让整个教室议论纷纷。
然后班主任才宣布,《父与子》将是多人群体短剧,由费奕真编剧导演,下午放学后在教室选拔演员。以后每天下午进行排练,如果想要加入的学生就留下来。
结果等到下课后,几乎全班都留下来了,但是想要上台表演的人却寥寥无几,十有八九都是想要看热闹找乐子的。
费奕真磨了磨牙,悄声让斑竹妹子把教室的后门一关,然后一倒锁,从前门进来堵住了门。
费奕真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喉咙,说道:“现在女生们请自己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来准备看戏。男生们一个一个上来,我按学号的顺序点名,一个都不准逃。”
女生们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男生们则立刻开始哀嚎。有人叫道:“不公平!为什么女生就不用上台!?”
费奕真说道:“因为我们不需要女演员。同学,你要相信,上台是组织给你的伟大任务,经历这次伟大任务,你必将名垂青史。”
顿时课堂上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然后费奕真点名:“一号,菜菜。”
一个男生露出牙疼的表情:“费奕真你敢不敢不叫我外号!”
男生的全名叫做蔡华,谐音菜花,昵称菜菜。
费奕真还真没意识到这个“菜菜”是绰号。他读的时候还奇怪呢,怎么可能有菜菜这种名字,结果还真没有。
费奕真瞪了班长一眼。
班长已经快笑弯了腰,半晌,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翻下一页。”
费奕真翻了下一页,发现果然下一页才是真学生名单。
班长还没笑够,抱着肚子说道:“菜菜叫习惯了,我得对着绰号才能记起全名,这绝对不是我的错。”
费奕真无语,教室里又是一阵大笑。
费奕真决定不管这群欢乐活泼的熊孩子,转头对蔡华说道:“来,上台来。”
蔡华无奈地走上来,在讲台上的椅子上坐好。
费奕真问道:“菜菜同学,我接下来需要你做几个表情动作。有些可能不是表情,但你要用动作表现出它们的含义。同时因为我们学校没有大屏幕,我们要靠手势和动作引起注意,所以你的动作可以极尽可能地夸张没关系,知道了吗?”
蔡华点头:“好啊。”
费奕真打量了他一下,发现至少这家伙台风是有的,被全班围观也丝毫不怂,想来被全校围观的时候也不会突然掉链子。
费奕真说道:“笑。”
蔡华猛然一呲牙,露出了一个鬼脸般的笑容,引来全班的哄堂大笑。
费奕真也笑了,没有让他重做,而是继续说道:“爸爸。”
蔡华愣了一下,大概在奇怪这算什么表情动作,于是“啊?”了一声。
费奕真重复道:“爸爸。父亲。你表演一下。”
蔡华想了想,大马金刀地靠在椅背上,双手张开作拿报纸状,表情做出关心社会关心民生的严肃状。
“吼!”男生里发出几声口哨,蔡华如同大明星一样地向着哄笑的观众挥了挥手。
费奕真说道:“打儿子!”
蔡华停顿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大步离开讲台冲进了人群。
费奕真愕然。
☆、第 25 章
蔡华冲进人群的时候,有个男生一个激灵,猛然往另一方向开始跑。
众人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所有人都发出一声哄堂大笑,有活泼点的男生还高声叫道:“谭米米,你爸来打你了!快逃啊!”
一群幸灾乐祸的。
逃跑的男生叫谭密,绰号米米。因为上个学期班上班会时进行智力比赛的时候,有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是“花的父母是谁?花的孩子又是谁?”,而答案正是“妙笔生花,花生米”,结果从此蔡华就当了谭密的便宜爸爸。
两个大男孩顿时绕着教室开始转圈,上演攻防战。蔡华调戏道:“乖儿子,别跑啊。我就轻轻打两下,完成下任务。”
谭密怒笑道:“滚滚滚滚滚!谁是你儿子!?你想当谁爸啊!?”
这两个人的身手都相当灵活,蔡华动作更快身手更灵敏,所以移动速度更快一些,而谭密更会见缝插针,在桌椅和人群密集的教室里却还占了上风。
费奕真看到两人的追逐吵闹,稍微愣了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握住笔在两人的名字后面都圈了个圈。
好不容易这吵闹被班长制止了,费奕真才终于可以继续选角。
他一个一个地叫学生上台来做表情,实在放不开的也不勉强,有合适的就在笔记本上的名单后面打个勾。
“下一个,23号,李轻宇。”
有个女生脆生生地说道:“我是女生好吗?费奕真你一直以为我是男的吗?”
顿时又一阵哄堂大笑。
费奕真看到了说话的女生,反应极快地给自己解了个围,笑说道:“大概是这名字太帅了,在我眼前出现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吸引了我的目光,让我突然就想念一下。”
女生顿时笑红了脸,不再说话。
他又接着往下喊,直到把名单上的人都喊全了才停止。
这个时候,课外活动时间结束的铃声都已经响了起来。费奕真意识到他应该要长话短说了。他开口道:“我知道女孩子的脸皮都比较薄,女生方面我们采取自愿原则。当然,孙静同学,还有文娱委员张明语同学,你们两个是跑不掉的。剩下的女生有没有自愿想参加表演的?可以举手。”
孙静就是班长大人。她方才围观和戏弄费奕真倒是笑得欢快,听到这一句果断就笑不出来了,觉得费奕真打击报复真是果断迅速。
女孩子们开始彼此之间窃窃私语,但是都没有几个人主动表示要上台的。男生顿时愤怒了,起哄道:“不公平!为什么女生能选我们就得被逼上台!?”
费奕真说道:“因为你们的脸皮厚到连火箭炮都打不穿,上个台怎么了?要是谁承认自己不是男子汉其实是个姑娘,我就不让你们上台了。”
男生们讪讪收兵息鼓。
然后坐在费奕真邻桌的女生曾静可站了起来,说道:“我对演短剧还蛮感兴趣的,就是怕演不好,要不奕真你算我一个?”
费奕真说:“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就当是个做一个新尝试好了。行,算你一个!还有谁吗?我们需要好几个女生呢,不是很困难的表演,就是需要你们表演一下小精灵啊,路上遇见的女孩子什么的。”
于是又有几个女生主动报了名。
费奕真把她们的名字一一记下。
最后他说道:“最后我们除了演员之外,还需要一些道具师。不想做台前表演但手工精巧的同学们,轮到你们做出贡献的时候了。我们需要很多有趣的道具,还有背景等等。因为我们的资金有限,所以许多东西都需要我们手工制作。有没有人自告奋勇的?”
这个相比选演员之类的就轻松多了。平心而论大部分人对班里要演短剧还是比较有兴趣的,只是出于内向或者腼腆等情绪,并不敢轻易站到舞台上。
这部分自告奋勇的女生就很不少,男生也有好些。考虑到手工的量和繁杂度,费奕真基本上是来者不拒,一一记上名单。
等一切完成之后,天色已经将要黑了。因为气氛欢乐,竟然没有多少人觉得这时间让人难以忍耐。费奕真便也收拾了东西,出了学校。
等孙静发现的时候,发觉费奕真已经把她的笔记本一起带走了。
她焦躁地背着书包追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却发现四面八方,人影寥落,已经没有一个方向还能看见费奕真的背影,顿时顿了顿脚。
费奕真回到家中,就拿着班长笔记本上的名单开始做短剧排练计划书,以及短剧小组第一次会议需要做的一些准备。
因为从这天开始到元旦之前他都会比较忙碌,他决定暂时中断《天下第一食肆》的更新,而把更多时间花在短剧排演和歌曲练习上。
他在笔记本上一一写下明天课后开会需要的东西:首先每人都要人手一份的剧本,他用自家新买的打印机打印了出来。然后就是短剧的演员表,他自己根据今天的情况排出了一个临时的版本,而具体还要等到大家都看过了剧本之后,根据个人的意见和实际的表演情况再做调整。
学校的礼堂比较老旧,除了基本的舞台灯光之外,什么投影或者背景大屏幕都是没有的,所以费奕真首先要准备尺寸合适的背景板,然后用大型彩页或者手绘的方式制作几个背景板。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叶名河。他知道叶名河家里经济比较困难,也许会愿意帮忙收费画几幅背景。
除此之外,道具也需要制作。服装可以去租借,纸箱,小屋什么的最好自己做――可以用硬纸板制作。
费奕真把想到的内容一一地写下。
然后他的手肘一不小心就翻到了记录着学生名单的笔记本,发现了一页上画着一张粗浅的铅笔画。
那甚至不算是铅笔素描,因为人物扭曲变形,五官也不符合人体构造,只能勉强看出画的是个短发少年。可以看出画者已经努力试图把它画好,但是最终却力不从心。
费奕真忍不住就翻了几下,发现前面好几幅类似的画像,或静或动,笔法粗略,却能看出画者的用心。
他才意料到自己偷窥到了班长的秘密,赶紧翻过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用笔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划动。
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早上到学校的时候,费奕真就看见班长红着一双兔子眼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取出了笔记本,赶紧还对方。
孙静问道:“你看到了对不对?”
费奕真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孙静却一把夺过笔记本,就转身离开,让长长的马尾甩出一个凌厉的弧度。费奕真愣了一下,才懊恼不已。
他忍不住想,孙静是不是气哭了。
费奕真的笔尖在纸面上划动了半晌,然后停顿了下来。
他围观了一遍正在教室里面的所有学生,忍不住思考,到底哪个是班长笔记本上画着的孩子。可惜那些画上的人都太过抽象了,费奕真完全分辨不出区别。
半晌,他翻出一张白纸,开始在上面涂涂画画。
等到下课后,他走到班长的桌前,递给了她一张纸。
班长愣了一下,然后接过了他手上的白纸。
上面是一个穿着裙子,留着长马尾的女孩。孙静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上面的那个人是自己。
和自己那难看的图画完全不同。
孙静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她气愤地说道:“知道你画得好。我画得很难看吧?你可以大声笑没有关系。”
费奕真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却见女孩子别过了头去。
他知道也许女孩的眼睛又红了。
费奕真说道:“我就想说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偷看了你的笔记本,我觉得很抱歉。”
孙静回过头,看着他站在那里,弯下腰对自己鞠着躬,神情认真而严肃,顿时茫然了。半晌,她才咬了咬嘴唇,说道:“没关系。”她仰起头,似乎努力地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露出一个微笑,对费奕真说道:“是我过激了。谢谢你的画,画得很漂亮。”
因为要考虑背景的问题,费奕真和班长一起跟着老师去看了学校的舞台。
然后费奕真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学校的舞台是那种旧式的戏台,中间宽阔,然后被幕布遮掩的两侧就比较狭窄。如果使用背景板的话,除非从头到尾只使用一个背景板,否则更换就会比较不方便,而且需要拉上幕布――学校的元旦晚会毕竟不是专门的戏剧舞台,不太可能为一个节目拉几次的幕布。
他把思虑的这个问题告诉了孙静,孙静也发现了里面的问题,两人讨论了半晌,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有效又有趣的主意。
他们商量过后的结论是,可以把背景板做成可以翻动的立体书形式,这样变化场景的时候就可以让学生扮成小精灵,奔跑着推动书页变换背景板。
两人越是讨论越是觉得这个主意真是绝妙又有趣,最后费奕真跑去附近的老师办公室借了卷尺,两人就开始丈量和记录起舞台的尺寸,方便之后背景书的制作。
这样就要把大型纸板甚至是薄木板的购买列入购买列表。费奕真很快就意识到班费可能不够支付这次短剧的全部费用了。不过他也没怎么在这件事上纠结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这可是他第一次担任导演的职务,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场剧都给导好,大不了到时候他往里倒贴,这事儿到他银行卡里的钱花光前都不是问题。
费奕真对钱素来都是很放得开的。说得好听叫大方,叫清高洒脱,说得难听就是大手大脚,没有计划性,被父母养得没有了金钱观念。
把舞台数据记录完毕之后,费奕真跳下了舞台,然后伸出手,把班长也扶了下来,两人回到了班级。
午休的时候费奕真把剧本分到了每一个演员的手里。父子俩就直接让蔡华和谭密两个人扮演。谭密顿时一阵不服,这简直是往他的伤口上划刀。
不过看过整个故事的剧情之后,他发现这故事的剧情确实很有趣,所以最后还是被费奕真和孙静轮流的思想工作给说服了。
而剩下的配角,在众人反复轮流地各抒己见之后,也最后用各种方式得到了和谐。
费奕真本来是想让孙静演魔方精灵的,但是有女生非常中意这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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