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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恶鬼 作者:土著宅

    小友的筋脉内,应当是适宜的。你不必担心修为问题,老朽会先行将这丹药的药力加以限制,让它能在你的体内慢慢化解,也免得药力太盛损了修为。”

    “那中行便在此谢过居士了。”廖建东彬彬有礼,感激一笑道。

    老居士摆摆手,“唉,不必客气,这丹药本就是我青城山赠与你廖家的,如今自然有责任助你廖家人用好它,方才不负先代前辈们的一片苦心。”

    青柏居士帮助廖家家主将那枚还灵炼神丹置入丹田内,设下禁制让它能够慢慢被吸收,又询问过廖建东本命心头血的事之后,顺手做了一回“好事”。

    “我家四儿年幼时在生母身边受过许多的苦,被我接回廖家之后一直心存不安,极为依赖我这个父亲。许是怕我有一天会抛弃他吧,这才取了我的心头血。不怪这孩子,都是我这个父亲做的不称职。”廖家家主说着,叹息一声,向来冷淡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的温柔。

    廖建东何许人也,伪装起慈父简直不要太真实,说谎都是理直气壮从没有过心虚的!连上一代狡诈如狐的廖老爷子都败在他手上含恨而去,更不要说一辈子沉溺于修行,眼界虽宽却并不谙于阴谋诡计的青柏居士了。

    老居士一辈子无儿无女,又和廖老爷子是世交,自然将他的后代看做自己的晚辈。即便知道廖建东身为廖家家主,城府颇深,想着到底是血脉亲情,仍是愿意相信他的。

    毕竟廖建东这些年为罗尘心甘情愿“贡献”灵力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只想着虎毒不食子,对于他的一番慈父神情竟也信了。

    青柏居士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即便是疼爱孩子,也不是能这么闹的。本命心头血关乎修士修为性命,罗小友修为虽高,到底是个孩子,若是一个想不开拿它胡闹,届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廖建东心思转动,脸上却仍是十足的犹豫,“可是,没了心头血,这孩子又要胡子乱想不安生了。我这做父亲的欠他良多,哪里还舍得他心里不安?!”

    居士十分欣慰点头,想着廖家到了这一辈,终于开始重视血脉亲情,有了人情味,语气不由更加和缓,他说道:

    “老朽倒是有一个想法,不若悄悄将罗小友丹田内你的的本命心头血换做一般的心头血,既不耽误修行,又能让他安心,你只需瞒好便是。若是日后他年龄大了,稍懂人事,你们愿意再替换过来也是可以。”

    “这”廖建东佯装为难道:“既然居士这么说,那晚辈就不再多推却了,只希望我家四儿醒来不要发现,恼了我才好。”

    “你不必担心,心头血本源相同,我们在他昏睡的时候替换掉,只要你不去多说,罗小友是看不出什么的。”

    “唉,那就好。”

    ☆、第67章

    青柏居士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一是当真怕哪一天父子俩生出些矛盾,罗尘年纪小不经事,一时恼怒哪他父亲的心头血撒气,届时即便后悔也来不及挽回了。

    二就是这本命心头血本就是双修道侣相互馈赠以示情深不移的,廖家父子虽也是道侣,却只是为了修行便利而结,有的只是父子之情,哪来的情人间的感情?

    用本命心头血来誓约实在是有些荒唐!

    可怜老居士这个年龄,正好是从最封建时期的末期长起来的,思想古板迂腐,根本没想过父子二人还能生出些什么不同寻常的感情,两个男人之间就足够惊到他了!

    他丝毫没有想过眼前这个欣喜与幼子即将苏醒,满眼温柔握着儿子手的男人心中根本没有所谓的慈父之情,有的只是在这八年来亲眼看着罗尘从一个男孩长成少年,越发诱动人心后,心中汹涌叫嚣的占有欲。

    老居士对廖家家中心中的念想浑然不觉,笑呵呵做了“好人好事”,又仔细叮嘱许多两人修行时的注意事项,这才告辞离去。

    “老朽回到青城山后即将闭关,怕是赶不上罗小友苏醒了。待他醒后你们父子两个定要戮力同心,专心修行,才不惘负你廖家先祖的一片苦心”

    “中行在此谢过居士,日后倘若青城山有何困难,我廖家必然不遗余力相帮。”

    廖建东倒是真心想要拉拢这个帮助子里良多的老居士,至于对青城山的许诺,不遗余力的只是廖家,却并不一定是他廖建东。

    廖老爷子当年之所以拼死都不愿意承认他这个二儿子做廖家家主,一是因为嫡庶有别,最重要的也是因为廖建东将廖家人的本性继承了十足十,自私,冷漠,从来将自己的利益高于家族的利益。

    这样的人能力再强,也不是一个好的家主,可惜廖老爷子年事已高,哪里拦得住蛰伏许久的狼崽子趁势成长一头阴险狠毒的狼王!

    青柏居士不知其中的弯弯绕,心情十分不错地说了两个“好”字,飘然离去。

    他做了这么多,除去对老友的后代拂照之外,无非是为了延续青城山和廖家的情谊,毕竟“廖”这个字在盛港的分量,即便是修真者也不得不去认真对待。

    所谓变故,都是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的!

    廖建东原本打算极好,不动声色请青柏居士帮助自己解除了本命心头血的威胁,待罗尘醒来之后只需让他明白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倾心照顾,不遗余力替他输送灵力。

    让一个心智还没成熟,有从小缺乏爱护的孩子心生感动还不手到擒来?

    在廖建东看来,罗尘之前种种狠戾,不过是因为年幼的时候吃过太多苦,才会行事如此偏激。这个小家伙就像是街头流浪的狼犬,对着所有人狠狠龇出尖牙,是怕自己被伤害,极没有安全感。一旦有人对他真心实意的好,他就会立即被俘获,全心全意依赖那个人。

    廖建东自信满满,自以为能够驯服罗尘,将枝长满尖刺的玫瑰收到自己的怀里――那必将是他这辈子最为完美的收藏,即便耗费了八年的心血等待它去开花结果,也是不亏。

    可他哪里想得到世间种种光怪陆离,玫瑰鲜艳的花瓣是淬血的剧毒,尖锐的利刺是蛇的毒牙,美人蛇从地狱深处爬出,盘旋着,吐着丝丝红信,外表越是美丽动人,心思就越加歹毒。

    被罗尘强行炼制成傀儡的瞬间,向来笃定自己能够胜券在握第一回体会到了“东郭先生与蛇”这个故事的精髓,只可惜他不是那条狡诈的蛇,却阴差阳错做了东郭先生,好不笑话!

    廖建东前半辈子冷心冷肺,无情无义,到头来栽倒了一条毒蛇身上,成了失去意识的傀儡。被偷偷替换的心头血削弱了幻真御魂术的威力,丹田内的还灵炼神丹又恰好被触动,护住了他的一神识,饶是如此,起初他清醒的时间每天也只不过是几分钟,逐渐发展成为十几分钟

    在这仅有的时间里,他不是那个对主人言听计从,像只忠犬一样的傀儡,却仍能披着傀儡的皮,以另一种视角观察窥视着罗尘――

    原来罗尘和自己一样,只有对牢牢掌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才会放心,对于他这个“安全”的傀儡,罗尘心情好的时候,竟也会给一个浅淡的笑容,大多数时候仍旧颐指气使,神态却真实了很多。

    大多数时候,罗尘是个高傲的国王,对廖建东这个“仆人”理直气壮地指使着,有些时候,看向他的眼神却又是那么复杂――

    上辈子还遥不可及的父亲,如今却成了自己随意指挥的“傀儡”,他心中得意之余,未免生出几丝怅惘。

    倘若自己上辈子就是修真者,有足够的力量使任何人都不能去轻视,去伤害,会不会最后的结局不再那么惨?会不会,父亲

    原本罗尘以为早就不屑一顾的东西,其实仍然掩埋在心里,怨恨、不甘、悲伤、不解,所有种种,全在天道的审视下一一暴露出来。

    所有他想要忘记的,必须重新正视。

    他也曾经疑惑于廖建东为何对他如此狠心――难道这个人是天生没有心,天生没有感情的吗?

    一个自幼从未感受过父爱,心中期盼,又被亲生父亲伤的遍体鳞伤的孩子,哪能不怨?哪能不恨?

    只不过这种怨恨早已经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不再重要,至少是没有修真的利益重要的。于是他独独留下廖建东,让对方成了自己的傀儡鼎炉。

    待到如今,罗尘看着上辈子求而不得的父亲,没了意识,不再威严高傲,对自己那么言听计从,突然心中一顿,往日种种疑惑悉数有了答案――这个人有没有感情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去牵制他,压住他,冷不冷血又于自己何干?

    罗仙君一个顿悟,原本就好了七八分的伤势顿时再次有了大的好转,心情大好,摩拳擦掌准备对廖家众人动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听话的傀儡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傀儡绝不会有的震惊!

    廖建东短暂恢复意识的时候,恰巧发现罗尘正在定定打量着他,眼神飘忽,又像是透过他,穿过遥远的虚空,在看另一个人。

    那双从来都是漆黑如墨,浓郁如深渊的眸子,第一次闪过悲伤,不解,看上去竟然多了一丝无助,像是原本无坚不摧的人,在真正强硬起来之前,也是柔软过的,也曾被深深伤害过。

    廖建东原本是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考虑如何摆脱契约的束缚,并每每乐此不疲地偷窥着不一样的罗尘,暗中蛰伏,就等着一击即中,狠狠降服这条毒蛇。

    可如今猛地被这种神情击中,他心中竟然涌现出了一股陌生的情感,有些酸涩,有些心疼,还有些没由来的愧疚――他宁愿罗尘是冷硬狠毒的,也不愿他陷入脆弱忧伤之中。

    一向无情无义的廖家家主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震惊到了,以至于还没来得及回神,便再次陷入了失去意识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罗尘还是那个罗尘,吐着毒信子的美人蛇,在处置那个心思不轨的小丫头时,笑容妖艳而残忍。就连廖大都忍不住要皱眉头,咋舌四少爷的手段,偏廖建东本人却无可救药地觉得,此刻的罗尘简直美极了。

    后来回了廖家,罗尘开始迫不及待显示出自己对廖家人的森森恶意,最先动手的是廖建东的大女儿。他自己并不太喜欢这个女儿,尤其是在腻了三姨太的美艳,只觉得这个女人尖酸刻薄索然无味之后,更是对性格全然随了生母的廖正梅更是生不出丝毫喜欢。

    实际上,廖建东对所有的子嗣都没有多少感情,不知何种原因,他从来没对这些孩子生出过慈父的心思,对待四房姨太太也早已失去的兴趣。

    从前还不觉得,在某些事情浮出水面之后,仔细想想,在罗尘出生之后,他的注意力便大多倾注到了改命之上,目光也更多地注意到了这个孩子。

    五年有意的不闻不问,有意让这个孩子生长在田东区那样的环境之下,廖建东只是吩咐着手下保证罗尘的生命,其余一概不去多管。没有过接触却并不代表两人之间的联系断了。

    廖建东怀着种种恶意仔细谋划着这个孩子的人生,想让他从小生活在孤立无援的境遇下,让他软弱可欺,谋划着待将他接回廖家之后,如何压抑着这个孩子的生长,如何不动声色将他困在家里,让他不能和外界接触。

    一个软弱的,胆怯的,从小备受欺凌的孩子,才会懂得不去反抗――因为反抗只会让他受到更大的伤害。

    廖建东心思歹毒,残忍地勾画了一个孩子从出生到成年的短暂一生,丝毫没有觉得有一丝愧疚,也从没想过会造报应。

    如今报应却自己找到了,这个孩子没有按照他的预期成长,反而挟裹着阴毒于恶意,要一点一点亲手毁了廖家的人,他的儿女,他的姨太太们,还有他自己

    ☆、第68章

    所谓因果循环,上辈子造的孽,不定轮到哪一辈子,就要还了。

    最先遭受到罗尘疯狂手段的是三房,一疯一伤。

    连廖建东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罗尘会如此明显地憎恨着三姨太母女,连回旋的余地都不给。等到他短暂恢复神智的时候,三姨太章碧琴已经被折磨的几近真正发疯了――

    亲手毁了女儿的容貌,又被关在房间里不许出去,亦不许旁人探望,门外被安排了人严守,任她哭喊哀求抑或谩骂都是没有丝毫回应,即便是正常人离疯也是不远。

    何况章碧琴还焦虑万分地惦念着骤然没落的章家,惦念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尤其是那个被她亲手伤害的女儿,再加上她那尖锐暴躁的脾气,还有罗尘心血来潮时的有意刺激,不疯很难。

    廖正梅被及时送去了医院,失血过多的小命是保住了,罗尘却是不许廖建东为她寻国外整形医生――此时整形作为一门新兴的医学刚刚兴起,盛港大多数普通人甚至还在依赖传统的中医治疗,只有在医疗发达的国外才能找到整形团队。

    三房母女出事的时候廖建东是没有恢复神智的,对罗尘的命令言听计从。等到他短暂清醒了的时候,廖正梅的脸早就延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无药可医,成了一个人人看了都要害怕的怪物!

    还有那双在玉器碎片中狠狠跪过的腿,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

    狠吗?

    罗尘的确比廖建东这辈子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狠,要害人就往死了害,让人痛不欲生,丝毫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和顾忌,只图自己痛快了就好,端的是肆无忌惮。

    恨吗?

    廖建东心里却是没有生出一丁点对罗尘的怨恨,他的姨太太也好,长女也好,遭了这么大的难,竟然都没有激起他任何对罗尘的愤怒。

    说他是人渣也好,反正他廖建东生来就是个渣。

    体内叫嚣着的,只有一股子压制这个小蛇蝎的,只有对自己目前状况的深深无力。

    如果罗尘不是这么强,如果他能摆脱幻真御魂术的束缚,如果他能强大到反过来束缚住这个人,让他永远被自己狠狠压在身下,永远不能够逃脱只是想想,廖建东心里就能涌现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火热激动,这种感情,比他当年一步步谋划着得到廖家时,还要深!

    想要变强的,比当年孤身被接回廖家,面对兄弟嫡母的恶意四面楚歌时,还要浓重

    里约大道的小廖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没有疯”

    这些日子,尖利凄凉的哭嚎声无时无刻不在环绕着廖宅后院,那原本并不住人的小幢副宅周围。声音之凄厉,让经过的主子下人们无一不汗毛耸立,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刻逃离开着附近才好。

    廖家的下人们接到了上边的警告,对外将嘴巴闭得死紧,对内却私底下都传开了――

    谁不知道这里面管的是疯掉的三太太,外面八个保镖日夜轮班,除了送饭送水的下人谁都不让进,连二少爷跪在书房外求了老爷几次,也不被允许去探望他的生母。

    据说前两天二少爷跪了整整一个上午,连二房的大少爷都看不下去,赶来帮着求情,二太太也随着儿子过来轻声细语帮着说了几句好话,

    “到底是血脉亲情,正康还是个孩子,即便他母亲如今病了,也总该惦念着孩子的一片孝心让他见上两眼。”

    当时廖老爷表情上没看出什么怒意来,看样子同意的希望是大了。谁知道在书房里漫不经心翻着一本书的四少爷突然来了一句:“三姨娘都疯成这样了,二哥还要去看,当真是母子情深。可容弟弟我说句不好听的,二哥你可要当心呐,我听说这疯子可是不认人的。”

    话不是好话,语气中更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气得二少爷当即挥起拳头想要动手。可惜没等拳头挨到四少爷那张妖精似的漂亮脸蛋上,廖老爷狠狠的一巴掌便扇了过来。

    “当着我的面就要对你弟弟动手,成何体统!四儿说的没错,你母亲如今病的严重,还是不要去多生事端了,回房好好反省!”

    二少爷咬紧牙关,捂着脸,红着眼圈含恨而去,二太太也维持不住笑脸,拉着明显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的大少爷退下了。

    谁都知道廖老爷自从将四少爷带回家之后就变得异常不对劲,偏心地厉害,像是被施了妖术一样!

    可偏偏对外他还是那个手段高超,威严果断的廖家家主,除了对小儿子宠爱非常,一丝一毫看不出不对劲来,根本不像民间传说中那样被妖精迷上后精神萎靡或者迅速衰老。

    相反,这些年廖老爷越发精神奕奕,丝毫不减老态,举手投足间成熟威严的男性魅力能迷惑的住任何年龄段的女人。

    廖家当家的态度在廖宅以至于在盛港这个地界,几乎就能代表一切!

    于是廖家四少爷的分量迅速攀升。

    实际上,即便老爷没有表态,在廖家的下人们心中,四少爷也仿若是洪水猛兽,是长着獠牙的恶鬼,最好一丁点都不要惹到。

    三太太和大小姐是如何走到如今这样境遇的,在廖家早已不是秘密――

    “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正在客厅打扫,眼睁睁看着大小姐被掐住脖子一下下摁在地上,玉器片子全都嵌到膝盖里了,叫得那叫一个惨”

    “当时那么多人,可谁敢拦?娘呀,想起四少爷当时那个笑容,那双眼睛,就像看死人似的看你一眼我现在想起来腿还在软”

    午后的阳光正烈,下人们在花园里躲闲,说起这事的时候身上的热乎气不约而同全都消散了个干净,只觉得周身涌起阵阵寒意,让人汗毛直立。

    有眼尖的看到四少爷远远走过来,连忙一哆嗦,赶紧四散离开了。

    下人们即便离得再远,所说的话也同样瞒不过罗尘的耳朵,只不过他却是懒得搭理这种碎嘴的小角色罢了。

    他信步走到三太太“养病”的独栋小楼里,三两句打发了守在卧室门外的人,推门而入。

    门内一片昏暗,光线透过紧拉的窗帘射入,隐约能够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墙角,墙角堆着的,还有一堆散发了气味的破布。

    窄□□仄的房间,没有床,没有桌椅板凳,甚至连被子都没有一条,只有冰冷的地板,和死亡的气味。

    疯子要什么床?!

    罗尘冷笑一声,走进去,随手关了门。

    蜷缩在墙角的身影在房门打开的时候微微动了一下,之后便再无动静。此时正是下人们送来午餐的时候,稀薄发馊的粥水,只能润润干渴的喉咙。

    饥饿和绝望已经折磨地这个女人再无精神同守在门外的下人们去周旋,听到动静时连头都懒得抬。

    罗尘走过去,勾了勾嘴角,嘲讽道:“在这里享受得可舒服啊?三姨娘!”

    熟悉的声音,几乎让三太太夜夜噩梦,惧恨入骨!

    她猛地抬起头,昏暗中,包养良好的细嫩皮肤变得暗哑发黄,明媚眼里的凤眼早已布满了绝望的血丝,发丝杂乱,憔悴如同六十岁的老妪。

    “魔鬼!”三太太嘶哑的嗓子里狠狠挤出这两个字,看向罗尘的眼神几欲射出刀子。

    “呵!”罗尘打量着她,摇摇头,笑得越发满意:“不要怪我,这都是还给你的,还给你们母女当年的款待”

    三太太想不明白,她究竟欠过罗尘什么她不明白

    漆黑的地下室,哭求无门,外面是廖正梅姐弟得意的狂笑声被老下人狠狠扇在脸上的巴掌女人不屑一顾像是在看垃圾的眼神还有廖正梅划在他脸上的刀子,冰冷刺骨

    “母亲说,你这样的贱种,即便是打死,即便是杀了,也不会有人去追究”

    “男人长成这样的狐媚子像,不愧是妓、女生的小贱种!”

    “一点规矩都不懂,李妈,给我狠狠地打,教教四少爷什么叫做尊敬长辈!!”

    罗尘回忆着曾经的种种不堪和屈辱,看向三太太的眼神越发冰冷残忍,笑容带着嗜血的邪肆:

    “这都是还给你们的,我曾经遭受过的,你们全部都要从新受一边。”

    说着,他随手将几张薄纸甩着三太太的脸上和身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三太太蜷缩在地上,借着透过窗帘的细微光亮愣愣拾起照片,眯缝着眼睛看了两眼,片刻,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正梅!我的正梅!你这个魔鬼,魔鬼!!”

    照片上,昔日飞扬跋扈的廖大小姐早已面目全非,延伸至整个眉头的两条伤疤,残破的嘴唇和双颊,膝盖包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被绑在病床上,眼神呆滞绝望,连求死都做不到。

    罗尘听着身后的哭喊,笑容越发地大,表情越发愉悦

    这都是你们欠我的总要还

    ☆、第69章

    随着廖建东修为越来越高,当初被青柏居士封闭在他丹田内还灵炼神丹开始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他本人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从最初的十几分钟,最后到了一个多小时,还有增加的趋势。

    廖建东用着这短暂清醒的时间,躲过罗尘的监视,私底下做了许多的谋划。

    此刻他仍然没有认识到自己对罗尘的沉迷愈发深重,只想着第一是要尽快摆脱束缚,重新获得身体的掌控权,然后再徐徐图之,得到罗尘,掌控他,占有他!

    廖建东原本以为这种愈演愈烈的占有欲不过是源自人本身固有的猎奇心理,对待越是强大的、美丽的猎物,越是能激发猎人争夺的。

    或许得到之后便腻了,但那也是在得到之后的前提下,在没有猎获罗尘这只美丽毒蛇之前,廖建东永远有最大的耐性,并且乐此不疲。

    他这样笃定地想着,小心翼翼谋划着,只等着一击即中,将猎物牢牢锁在自己亲手制作的牢笼里,直到有一天,现实狠狠打击了他曾一度胜券在握的自信心――

    应了自己二姨太的请求去见傅家人,见那个闵秀珍嘴里所谓最合适长子不过的未来儿媳妇,廖建东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并不太重视。

    只要他不想,廖家就永远是要攥在他廖建东手里的,任长子娶了谁都无事于补!而他正值壮年,又有了修真做加持,寿命一点点增长,又哪里会将廖家给别人!

    与其相看那个矫揉造作的骄纵姑娘,或是听着傅家人和作陪闵家人的吹捧讨好,倒不如看着他家四儿吃蒸蟹。

    罗尘吃东西时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别人也是一口一口,他也是一口一口,偏偏在廖建东眼里,他那一口口的动作就是不紧不慢,恰到好处,举手投足无不带着动人的韵律。

    嘴巴一张一合间,红红的唇,偶尔探出了一小点的粉色舌头,闭嘴咀嚼的样子,吞咽时小小滚动着的喉咙,在他眼里都成了慢动作。

    即便是看着他吃饭,心里都能生出无比的喜爱,只觉得世间再没人比这吃相能更加秀色可餐了。

    于是廖老爷漫不经心地听着傅家人的讨好寒暄,眼神隐晦地注视着小儿子吃蟹时的一举一动,眼见他要吃完了,又自然而然递上巾帕帮忙擦嘴,然后甘之如饴做个剥蟹工,将剥好的蟹肉递过去,再次看他吃完,又递巾帕,乐此不疲。

    一向敏锐的廖老爷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不是那个如忠犬一般的傀儡廖建东,而是暂时恢复了清醒的廖家家主!

    直到罗尘吃完了,拿起茶水微微漱了漱口,这个男人才反应过来,手腕不着痕迹地僵了一下,小拇指习惯性敲击着桌面――这是他心烦时惯用的小动作。

    也亏得罗尘两辈子没和廖建东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有过什么长期接触,才忽略了这个再小不过的破绽。

    一顿午餐各怀心思,不紧不慢地进行到了一半,傅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出口讽刺了罗尘两句。

    看着罗尘即刻沉下的眼神,廖建东心中不由涌过一股暴躁的情绪――即便四儿出身不高,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在意,用得着那个女人去置喙?!

    他的四儿,自己都是要捧在手心里的,傅婷丽算是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去侮辱他!

    廖建东怒火一时涌上心头,竟然忘了以罗尘的手段根本是用不到他来出头的,更是忘了自己之前还踌躇满志地笃定着自己对于罗尘的念想,不过是猎奇猎珍!

    他毫不给二太太母子脸面,亦是毫不给傅家脸面,当场逼了傅家妇女亲自向罗尘道歉还不够,廖建东心里谋划着的,是一定要尽快让傅家消失在盛港这个地界,万万不能让罗尘受上一丁点委屈!

    怒火发泄过后,为幼子解了气之后,廖家家主再次反应过来,自己在某刻竟然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样,一心认为罗尘是个需要他来保护的柔弱体,为自己成功“保护”了他之后得意满足。意识到对方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时,又有些怅然若失,这种情绪明显是不正常的!

    他心中警铃大作,还没等细细分析,仔细考量,便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廖建东对身体掌控的时间越来越久,每次醒来对于罗尘的感情也越来越复杂,尤其是在那次午餐过后。

    之前他披着傀儡的皮,肆无忌惮在暗中窥视着罗尘的漂亮眉眼、红唇,贪婪地搜寻着他的每一次表情变化,或是妖异或是狠辣,每一次都无比让人动心,那是一种对美丽珍贵事物的贪求!

    可如今,在罗尘随手抛给他丹药的时候,他心里会闪过喜悦,在罗尘从他身上吸收了足够的纯阳灵力,眼中带了满意的时候,他竟然也会跟着满足。

    罗尘讨厌二房,就像讨厌三房那样,随时在暗地里谋划着狠狠咬他们一口。

    从前廖建东对这种恩怨放任不管,如今却是丧心病狂地开始推波助澜了起来,以一个“傀儡”的身份,主动替“主人”分忧,亲自谋划了一切。

    将自己的二姨太和长子推入深渊,剥夺了自己第一个孙子来到世上的权利,只为博得那个人愉悦的一笑。廖建东从前就知道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没想到突然到了有一天才惊觉,疯子竟也愿意替别人去疯。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情,让他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慌张,他不愿意自己今后的情绪就要遭受他人的摆布,不能自己。

    何况廖建东深知,罗尘和自己是同一类人,甚至更冷漠,更没有感情。他心中那些隐秘的感情,倾注在罗尘身上注定是没有回报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此毁掉!

    青松离开的那日,罗尘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焦虑之中,催促着他立刻着手准备离开,避其锋芒!

    廖建东筹谋许久,终于抓到了他心烦意乱的时刻,利用这个破绽将最后的计划一一安排妥当,包括早已准备好接应的车辆和轮船,包括埋在廖宅下的“新型武器”。

    如果罗尘就此毁了,也算断了他心中无望的感情。如果仍是如当初那样重伤,最好是醒着的,却再无还手能力,他便能够就此捕获这只美丽的毒兽,关在自己的牢笼里。

    即使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他的身体!

    疯狂的叫嚣着,廖建东眼看着罗尘并心怀不轨的青松一步步踏入自己的陷阱,两败俱伤,只等着他最后的动作,便能了却许多麻烦。只需要摁下手中小小的按钮,从此以后罗尘或是他的,或是不复存在,总归除了自己,永远不会属于其他任何人

    心中的情绪在翻涌,手心难得沁出了微微的汗湿,廖建东紧紧盯着两人的动作,眼看着青松要不行了,眼看着罗尘口吐鲜血,看他漆黑的眸子如夜中闪亮的明星,闪动着坚毅地求生,那么耀眼,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廖建东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就在青松宁愿两败俱伤的最后一击下,他如之前谋划的那样一跃而起,本该远远走出院子,随后摁下手中的“遥控器”,在爆裂声轰天而起的那一瞬间,他却惊觉自己手中紧抱着的,是那个嘴角溢了鲜血,气息微弱,却仍神经紧绷的少年。

    那双看向他的漆黑眸子,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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