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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难买韶光易 作者:阿随
需通过正妻允许。
阿佳没有卖身给他们家,林东若要娶他做良妾,必须有林粒儿同意。阿佳为此惴惴不安,若是林粒儿坚决不同意该怎么办,难道他要卖身做贱妾么?出乎他们意料,林粒儿二话不说同意了。
娶妾不同于娶妻,不需要大操大办,林东打算在家里摆一桌宴席,自家人聚聚就好。本来打算请父姆过来,但送回来的只有给新媳妇进门的见面礼而已,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出席了。
酒桌上,林东颇为尴尬,桌子一边是正妻和三个孩子,一边是阿佳和他。
阿佳挨着林东给他夹菜,缠着林东喂他。
林东不习惯在孩子面前如此亲密,但对面没有人看过来,林粒儿在专心致志给女儿喂食,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两个儿子埋头扒饭,规规矩矩,眼神都没有一个。
如坐针毡的一桌酒席吃完,阿佳就算是正式进了林家的门了。
除了林好,倍受伤害的还有另一个人,就是识墨。
阿佳嫁给林东为妾的事,不吝于一道晴天霹雳打在识墨头上,混混僵僵地回到段家,见到跟阿泓腻歪在一处的段简,识墨哇地一声哭出来,倒把两人吓了一跳。
了解到事情始末,段简怒其不争地骂道:“不就一个实子吗,长得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看你现在这怂样!天涯何处无芳草,少爷明天就找媒人来替你合个好人家的女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就找什么样的!”
“呜呜――少爷我好难过!阿佳怎么能这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的……呜呜呜――哇!我好难过好难过!”识墨往地上一坐,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段简受不了他魔音穿耳,这大嗓门要是传染给自己儿子怎么办,“没出息的家伙!”
阿泓眼神示意段简不要再继续火上浇油,他身子重了弯不下腰来,只能伸手摸摸识墨脑袋,被识墨抱着大腿继续哭,气得段简抬腿就要踹他,“你给我松手,老子的人是你能抱的?大腿也不行!”
识墨松开阿泓,转身去抱段简的腿,蹭得段简的裤腿上都是鼻涕眼泪,把他恶心得不行。
等识墨哭够了,嗓子哑得不成声,眼睛肿成两颗核桃睁都睁不开,阿泓吩咐识书去照顾他。识书煮了鸡蛋给他敷眼睛,敷到一半识墨就趴着识书的大腿睡着了。
虽然阿佳并不算段家的人,林东来送货的时候,仍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阿泓,尤其是识墨根本不肯出来见他。
阿泓倒没有责备的意思,和他说话时的态度依旧不变,还是林东觉得尴尬,话没说几句就要告辞。
“麻烦你了,林大哥。替我给粒儿带个好,让他得空来我们家坐坐,这么多天没见,我也挺想莹莹了。”阿泓最后还是没忍住说,林粒儿可以算是他少年时期仅有的朋友。
林东脸皮微红,胡乱说着:“一定,一定,我这就走了。”
回到房里,段简扶着他走到桌前:“怎么生气了?刚才是林东来了?”
“有这么明显?”阿泓顺着段简的搀扶坐下来。
“有什么好气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哪个男人会不喜欢齐人之福?再说了林东是商人,身边有个能带出去的人谈起生意来也方便许多,而林粒儿明显不适合。重要的是,那是别人的家事,我们没必要搀和进去。”段简挨着阿泓坐下,一双手又不老实地摸上阿泓的肚子,“来我看看,我儿子今天有没有不听话。”
阿泓听了却冷下脸来,抓住腰上乱摸的手臂,“弟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你也是个商人,还是个男人。”
“虽然我是个商人,还是个男人,但我和那些见异思迁的人不同!我段简此生都只有阿泓一个妻子,绝不纳妾。”段简立刻表忠心,开玩笑,要是敢点下这个头,他从此以后就别想进房睡了,“如果你还不相信,明天我就去找媒人来把婚礼给办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阿泓说,他已经不得不接受实子的身份,若要让他像实子那样做到贤良大度绝不可能,“我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我会选择玉石俱焚。”
明明他已经说得够狠绝,段简却忽然扣着他的后脑勺,牢牢地占据着唇舌,逼迫他不得不与之交缠,直到透不过气来才重获自由。
段简在他耳边凶狠地说:“我说过了不要轻易撩拨我,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让我恨不得立刻把你吃进肚子里!”同时拉着他的手按在某处,那里已经开始发热发胀,身体太年轻就是容易冲动,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深吸一口气,段简霍地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就匆匆走了,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换了身衣服带着一身湿气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叔侄相认
怀里的布包只有巴掌大小,林东却觉得沉甸甸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将近而立之年,竟然还会有这种毛头小子的心情。
由于去金铺绕了段路,林东回到家中比往常晚许多,家人都吃过饭了,他也不觉得肚子饿,迫不及待地要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献宝。
林粒儿正在哄女儿午睡,林东突然一头扎进来,差点儿把女儿给吵醒。
林东放低声音,但还是很兴奋,把怀里的布包掏出来,“快拆开来看看。”
林粒儿不明所以地接过布包,打开后发现竟然是一只银镯,足有筷子粗,还带着温度,顿时就红了眼圈。
“喜欢吗?”
林粒儿低着头,“这……太贵了,这得花多少银子!”
“你戴上就是了,我特地买来送你的。”林东喜滋滋地说,“快戴上我瞧瞧。”说着不分由说拉过林粒儿的手为他戴上。
一颗眼泪啪嗒落在林东手背上,张手揽过妻子,安抚地拍拍背,“我知道,这些天……委屈你了。我们都夫妻十多年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好过日子。”
最后在林东的期盼中,林粒儿还是点下头。
果然张老兄的建议就是管用,总算和结发妻子冰释前嫌,林东放下心来,突然想到阿泓的嘱托,便说:“要是得空就过去坐坐,阿泓也快生了,他家里又没有个可以说话的人。”
林粒儿离开丈夫的怀抱,擦干眼泪说:“好。厨房里留了饭,我给你端去。”
见到林粒儿的时候,对方憔悴许多,阿泓也不是多话的性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只能问一句,“最近还好么?”
林粒儿露出一丝苦笑,表面上他和林东已经重修于好,但实际如何只有他心里清楚,他们是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不想多谈这个话题,林粒儿开口问起阿泓的身体状况,六个多月的肚子,虽然没有女子那么夸张,再加上穿的衣服足够宽松,只有坐下来才能看到腰腹明显突出来一块,时不时还能感觉到里面在动,由于隔着肉膜和肚皮,要很专心才能察觉到其中动静。
说到这里,林粒儿想起一件事来,“我认识个大夫,医术很好,就是年轻了些,前些天隔壁李家的媳妇难产,稳婆都说大小只能保一个,结果请魏大夫来,几根金针下去,最后大小均安。大家都说魏大夫医术超凡。要是信得过我,不如请魏大夫来替你诊断诊断。”他对魏园子颇有好感,虽然对方只是个游医,但看病的水平丝毫不比医馆里的大夫差。
阿泓拒绝不了林粒儿的好意,便答应下来。
过了几天,林粒儿果然领着个大夫打扮的男子登门拜访。
段简特地在家陪着阿泓,听说是林粒儿大力推荐的,说真的他不是很放心所谓的游方郎中,打算亲自坐镇,要是对方是个江湖骗子,就不用客气乱棍打出去。
直到诊完脉都没有任何相认的预兆,因为段简非要让人在中间隔了个屏风,理由是怕对方一个不好冲撞到阿泓,简直是强词夺理,阿泓懒得与他争论,在屏风后伸出一只手枕在茶几上让对方诊脉。
魏园子大笔一挥写下药方,硬是把鬼画符一样的字迹写得龙飞凤舞。
段简把方子要过去,其实他根本看不懂,装模作样一番,然后把纸递给阿泓。
阿泓自身粗通药理,这是一幅温养的调理方子,最适合现在的他服用,挑不出毛病来,只是这字迹看着有些眼熟……
那边魏园子已经收拾药箱准备拿钱走人了,忽如其来的一声呼唤让他如遭雷击,楞在原地动弹不得。
“魏……师叔?”阿泓弹跳起来,把段简给吓了一跳,那可是六个多月的肚子!
魏园子睁大眼定定看着眼前的青年,他有些不敢置信,寻找多年的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但那眼眉,那鼻嘴,活脱脱就是他大师兄和大师嫂的结合。
“泓文……真的是你吗?”事到如今,魏园子倒胆怯了,他害怕这像之前那样,只是一场梦境,醒来自己还是孤单一人,什么都没有。
青年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语带哽咽:“师叔,原来你也没死!我是泓文!我是你的师侄泓文!”
魏园子落下泪来,“真的是泓文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师叔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当众嚎啕大哭,不能自抑。
失散多年的师侄重逢,本该是令人欢喜的事情,但被忽视彻底的段简心里却郁闷得很,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师叔,竟然拉着阿泓的手不放。
段简揽住阿泓,占有欲明显,敌视着魏园子,“阿泓,你身子重,不要太激动了。”
魏园子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激动伤身,要是动了胎气就不好了……咦?”声音戛然而止,“泓文你……你竟然……那谢家……”他虽然知道泓文做了实子,却从未想过会有孩子,还会亲自给泓文诊治,一时间接受不了,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不定。
阿泓苦涩一笑,“这事说来话长,既然师叔在罗城落脚,不如在我们家住下,也方便我们照顾。”
段简在一旁说:“我出去叫人收拾屋子,你留下来陪师叔,想必你们有许多话要说。”
阿泓歉意的眼神看着段简,碍着魏园子的面,段简轻轻地握住阿泓的手腕以示安慰,体贴地关起房门,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失散多年,两人都有许多话要和对方说,魏园子最想知道的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令谢家遭逢大祸。
当时的阿泓才十岁不到,只是从双亲偶尔的交谈中听到的零星片段中推测出一些事情。
如今回想起来,从魏园子离家后不久,家中的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
祖父经常被传召入宫,三五天,七八天不回是常有的事,到后来几乎长居宫中,一年里难得回家一次,即使回来也是忧心忡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父亲的脸色一日严峻过一日,吩咐母亲尽可能减少外出,如非必要就别出门,更不要拜访他人,所以接下来几年,母亲和他足不出户,甚至和娘家也断了往来。
再后来,父亲接到传召与祖父一同进宫,这一去,就去了整整一年。
母亲在家日夜思盼,唯恐父亲在宫中出事,然后不管怎么打听,宫中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他们都没有想到,父亲临走时那一面竟成永别。
官兵带着圣旨闯进来,向他们大声宣读,废太子意图谋逆,同党之中赫然列着谢家的名字,而祖父和父亲已经伏法……
母亲似乎早有预料,冷静地带着他接下圣旨,很快他们被押入大牢,等待秋后问斩。
狱中,母亲偷偷地喂他吃下一颗药丸,那药丸呈绿色,异香扑鼻,入口即化,却烧得他胸腹难受了一整天。
母亲对他说,要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即使是十恶不赦的死囚,只要能熬过实子那一关就能活下来。
而女囚不会被处死,但下场通常比死更惨,甚至等不到判决下来,就已经生不如死。
“谢家只剩下泓文了……”母亲为他拨开额前的头发,“忍一忍就好了,泓文一定能撑过去的。”
几个狱卒拉扯着他们,眼看他就要和母亲分开,那一刻的绝望简直令人窒息。
混乱中,柔弱的母亲竟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挣脱狱卒,顺势撞翻火炉,烧红的煤炭撒了一地,离得近的狱卒被烫得嗷嗷叫。
在母亲愧疚悲痛的眼神中,他只感到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随即昏死过去,等到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母亲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到这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够
☆、疑团重重
原本那些痛苦的,不堪的过往,如今他已经可以用平静的口吻来讲述了,而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的人……想到段简,他的心底就泛起一丝柔软。
所以在魏园子犹犹豫豫地问起他和段简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忍不住露出微笑:“师叔,他对我很好。”
“毕竟谢家只剩你一人了……”
“师叔!我现在过得很好。”阿泓打断他,“娘亲也说过,只要我活得好好的,别的都不求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领会到,关林月为什么说他们是一类人,因为他们都是不顾世俗眼光,只考虑自己的自私之人。他并不喜欢肚里的孩子,但孩子能够加深他和段简的牵绊,他就可以忍受怀胎的不适,同样的,就算谢家会因他而绝后,他也不会为此放开段简。
阿泓态度强硬,魏园子心里纵然再多不赞同,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是啊,只要你过得好就足够了……”魏园子说,他不是软弱的性子,抹了把脸话题一转,“这些年来,我一边寻找你的消息,一边打听当年的事情,却得不到有用的线索,现在知道跟废太子有关,倒是给我指明了新的方向。”
“师叔,不行!这样太危险了!”阿泓一脸担忧,此事牵扯到废太子,那就是和皇家作对,能活着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魏园子竟然还想主动撞上去。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傻到主动去送死的。”魏园子安抚说,论固执的程度,他并不比阿泓少多少,只要是认准的事情,就算头破血流也绝不退缩。
“事发之前,家里可有什么异常?”
阿泓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魏园子,只好尽可能地提供线索,“我所知道的,也许和娘喂我吃的那颗药丸有关。我无意中瞧见,爹把装着药丸的盒子交给娘,叮嘱一定要妥善保管,还说这是祖父的毕生心血。后来在狱中,娘把随身带着的药丸悄悄喂给了我,我只记得药丸是碧绿色,带有异香,吃下去三刻后便四肢发冷,胸腹却热得像一团火在烧,持续十二个时辰后症状才会消失。”
“师父的毕生心血……”魏园子脑子里隐隐浮现出一些零碎的念头,但不足以凑成连贯的整体,真相依然隐藏在迷雾之中。
“师叔对此知道多少?”
“这……事到如今,说给你听也无妨,世人都知道,实子要是用实树的果实和孕草的根茎制成,也知道两样东西分开无害,但直接混在一起就是剧毒,即使经过反复淬炼也不能彻底去除毒性,最奇特的是它的毒性因人而异,越小的孩子受到的危害越小,这也是为什么实子需要从小服药的缘故。师父就是希望能够研制出能缓解毒性的解药,使得成人服用也不会致死。我想,大师嫂给你吃的,正是那种解药。可能因为那时候你还小,实子药对你的毒性不是很大,剩下的毒性都被解药化解了。”
所以,大师嫂才会笃定泓文一定能够活下去吧?
原来她已经把以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然后从容赴死去追随丈夫的脚步。
最后,魏园子问阿泓,段简是否知道他们的来历。
阿泓摇头,他既然没想过要报仇,又何必将段简给牵扯进来,反倒害了对方。
“那样也好,师父和大师兄想必也不希望你被卷进来。如此想来,师父大概预先就知道谢家会遭祸难,于是早早做了布置。在我离开之前,师父就私底下把一些在外的的秘密财产托付给我,希望我日后能转交给你,现在总算完成他老人家的嘱托,以后可以安心下去见师父了。”魏园子露出微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两人对坐无言,直到段简放心不下找过来。两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阿泓,脸色苍白,随时都可能会倒下的样子。
段简心里虽然不太高兴,顾忌到阿泓的心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强制他回房里躺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阿泓拉着段简的手臂说。
难得阿泓会这样示弱,段简怎么舍得苛责他,索性也上床来,把人揽在怀里,“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不一会儿,怀里就传出小声呜咽,阿泓就像只伤痕累累的小兽,好不容易寻找到可以遮挡风雨的港湾,紧紧地抓着对方不放。段简温柔地安抚下,衣襟很快就打湿一片。
过了几天,魏园子找了个机会回大杂院收拾行李,顺便和高亮一家道别。
临走前,银屏趁高亮不注意,问魏园子要了个药方。
“你可要想清楚,我之前的诊断并不是开玩笑的。”魏园子写好药方拿在手里,“你这副身子,即使勉强受孕,也很难生得下来。而一旦怀上就不能反悔了,否则就是一尸两命。”
银屏伸手将低垂的几缕发丝挽在耳后,简简单单地动作流露出不一般的妩媚风情,这是十几二十年的卖笑生活留在他骨子里的烙印,并不是经过短短的一段正常人的日子就能抹去的。
魏园子知道不可能说服对方了,再说,银屏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外人,他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去干涉对方,将药方递过去,“你自己斟酌着办吧,我建议你还是和高亮商量过之后再下决定会比较好。”
“魏大夫,多谢你。”银屏轻轻地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顶多再撑个三五年。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生在三凤馆那种地方还不如不要出世。现在想想,老天其实待他不薄了,起码给了他一个机会,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也要拼死一搏,也算给高亮留个想念,权当……报答他的恩情。
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啊……
月末的时候,穆煜的手下送来新的一批香料,领头的是穆煜的心腹韩松,段简与他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一边看掌柜清点数目,一边问:“你家主人最近可好?”
这么一说起来,自己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见穆煜出现了,段家隔壁的宅子只是穆煜的一个落脚点,并不常住,一同消失的还有连烈。段简还真有些想念自己这个好兄弟了,当然,穆煜就算了,每次见他都没有好事。
“主人近日有要事无法脱身,还请段少爷见谅。”韩松不是多话的性子,他的孪生兄弟韩柏却很活泼,两人站在一起,相貌十分相似,性格却迥然不同。
清点完数目,伙计把香料收进仓库,两边一交接完账本,韩松便拱手告辞,一行人步履匆匆,迫不及待地离开,段简虽然有些奇怪,并不是很在意。
韩松送来的这一批香料品质很好,而且已经分装好一个个小盒,不像往常那样是一大罐子,交给玉颜堂来分装。段简见包装得很精美,完全可以直接摆上柜台,便打算将这香料当做下月推出的新香好好宣传一番,估计又能赚上一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班比较晚,还好赶在十二点前回来了【。
☆、庄园
刚过正午,李霖良兴冲冲地邀段简出门,“今天哥哥带你去个地方开开眼界。”
段简一开始不以为然,但马车径直出了城门一路向西,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李霖良故作神秘地说。
到了城外的三岔口,车夫赶着车子从官道走下小路,窗外的风景越来越陌生,即使是段简也没来过,而李霖良则一脸兴奋地模样,说:“快了,就快到了。”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地方,在一片庄园前停下,门口的小厮殷勤地上来问好,看来李霖良是此处的常客。
这里从外表看就像个普通的庄园,进了大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李霖良献宝一样跟段简介绍:“这里据说是外省的富商建的,没有引荐,一般人还进不来,任你家财万贯也不行。我也是头几天才拿到引荐的资格,第一个就带你来了。怎么样,哥哥对你够意思吧?”说着冲段简挤眉弄眼,“我知道你不喜欢三凤馆的那些千人枕万人尝的,每次请你去都提不起劲,不过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爱穷讲究,瞧不起贱籍出身的也正常,但是,这次绝对不一样,里面的都是些清清白白的良家子,不仅容貌上乘,教养谈吐也不俗,每一个都是人间极品,简直销魂蚀骨,包你乐不思蜀!”
虽然段简没打算真的在这里寻欢作乐,听李霖良说得这么动听,心里也不由得生起好奇心,想要见识见识下究竟是怎么一个销魂法。
两人被引到一处小院,坐下没多久,便有两个女子出来,竟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打扮,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一人穿嫩绿一人着粉蓝。
两姐妹面容姣美,身段苗条,十四五岁,正是娇嫩鲜美的年纪,嫩绿衣衫的是姐姐,粉蓝的是妹妹,姐姐的性子比妹妹大方,向二人做了个万福,脆生生地说:“翡儿、翠儿给两位爷请安。”
李霖良连说三声妙,用扇子指着两姐妹说:“好一对双生花儿,只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要如何才能区分呢?”
姐姐俏皮一笑,“这可要爷自己来猜啦。”
“竟然要客人亲自来猜,那我可得要个彩头才行。”李霖良故意说。
“好呀,爷要是猜对了,我就依您一个条件。不过,爷要是猜错了,那我可也要一个奖赏。”
对方放肆的话惹来李霖良放声大笑,爽快地说:“好,我要是猜错了,身上的东西随便你挑一件。”
“爷说的,可不许反悔呀!”
“我说的话,从不反悔。”李霖良说着,扇子一指其中那个穿粉蓝衣裙的女子,“既然叫翡儿跟翠儿,那即是说,旁边穿粉蓝的是姐姐翡儿,你穿嫩绿,是妹妹翠儿,对不对?”
被他指中的女子羞赧地微微低下头,刚才搭话的女子则开心地合掌,笑声清脆,“错啦!爷猜错啦!奴家才是姐姐翡儿,这是奴家的双生妹妹翠儿。爷错了,可得输我一样东西!”
原来穿嫩绿衣裙的是姐姐翡儿,穿粉蓝衣裙的是妹妹翠儿。
“你们两个小蹄子,又使计来欺瞒客人!”说话间,又走进来一个年仅三十妇人打扮的中年女子,“爷千万别当真,她们只是与你玩笑,看我待会收拾她们。”
翠儿立刻低下头去,翡儿却巧笑着告饶道:“妈妈你就原谅我这一次罢,翡儿再也不敢了。”
李霖良不恼反笑,从腰间解下一块玉坠,丢到翡儿怀里,说:“我说过不反悔,接着,这是赏你的。”
“还不快谢谢打赏!”
“哎!翡儿谢爷的打赏。”翡儿走上前来盈盈一拜,李霖良伸手去扶,翡儿装作没站稳,身子一歪,顺势就坐到了李霖良的怀里。
“即是如此,还请两位爷切莫与她们见怪,你们两个可要好好服侍,听见没有?”
“翡儿、翠儿知道。”
妈妈走后,翡儿也没离开李霖良,而是紧紧地贴着他,笑嘻嘻地说:“好了,总算走了,天还早,我们来玩打马如何?”
妹妹翠儿也在段简身边坐下,但两人之间隔着些距离,规规矩矩地端坐,拘谨的性子和姐姐翡儿截然相反。
李霖良最喜欢玩乐,自然同意,段简可有可无,翠儿的性子不会反对,于是四人分作两边,摆上棋盘开始厮杀。
打马虽然有运气在里面,但更多的是看人,论技巧,李霖良最臭,翡儿稍微好些,但两人联手也敌不过一个段简,很快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期间,翡儿攥着帕子不断地说:“哎呀,你怎么走这一步啊!要走那个!那个!”
李霖良也跟着咋咋呼呼的,“我就说走这一步,你偏不信我的!看吧,最后还不是被他给吃了!”
这一盘又输了,翡儿一脸失望,“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翠儿你也过来,我们三个臭皮匠,就不信赢不过他一个诸葛亮!”
翠儿看看段简又看看李霖良,两位爷都没有异议,于是挪到对面,和段简正面交锋。
走了十几步,段简不由得正色起来,有点意思。
翠儿的棋路跟她的性子不同,相当稳健,双方你来我往厮杀数十回合,比分依然咬得很紧。受她影响,段简也跟着认真起来。
这一盘一直下到华灯初上,两人才下完,最后是段简以微末优势赢了,这时候才发现,李霖良和翡儿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段简也不在意,反正不是去外面了就是进内室了,以他对李霖良的了解,后者可能性比较大,这家伙也不怕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
就像他自己上辈子的时候……
“爷,可要用晚膳?”翠儿怯怯地说。
段简点头,看到对方神情里掩盖不住疲倦,想到她一个弱女子,聚精会神地陪着自己玩了一下午,难得地体贴说:“让别人去做吧,你陪我说说话。”
翠儿点头,出门与门外的小厮低头吩咐几句后回来,和段简聊天。
碗筷摆上桌的时候,消失的那两人才姗姗来迟,即使翡儿事先整过妆容,眼眉间仍残余着一丝懒懒的春意,用晚饭的时候两人还在不断地眉来眼去,吃到一半的时候更是不顾旁人的眼光,开始你一筷我一勺地相互喂食兼调戏。
反观另一边,翠儿站在身后为段简布菜添饭,像个贤惠的小娘子一样殷勤伺候,颇有些举案齐眉的温馨,丝毫不受对面的影响。
一顿饭吃得黏黏糊糊,等李霖良终于舍得停筷,天色已暗,由于李霖良没有资格留宿,只能恋恋不舍地和翡儿告别。
马车载着两人离开庄园,一路疾奔,等李霖良和翡儿分别费了不少功夫,他们差点赶不上城门关闭的时刻。
李霖良斜倚着车厢,还在不住地回味下午跟翡儿缠绵的销魂滋味,说着说着就问到段简,得知他竟然跟美人玩了一下午的打马游戏,顿时恨铁不成钢地指责段简不懂得享受,居然冷落了美人一下午,简直是暴殄天物,成天守着家里的那个实子有什么意思。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段简懒得过多解释,和李霖良这种人说得再多他也不会理解的,用一句话将他打发。
果然,李霖良最头痛段简用文绉绉的腔调跟他说话,因为没两句就会被他绕晕过去,变得一句都听不懂,只得悻悻然地闭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万字了呢……撒比西……
☆、陈铎
李霖良竟是迷上了那园子里叫翡儿的女子,时不时地就要拉上段简同去,段简实在是推脱不掉,又去了好几次。
如此一来二往,不仅李霖良跟翡儿如胶似漆,段简和翠儿也相熟起来。翠儿虽然没有翡儿活泼,性子温柔婉约,每次段简来之前,必定泡好一壶好茶,备上几碟点心,安安静静地等候,段简来了也不多话,有时候两人对着一盘棋子就能打发一个下午。
段简并没有告诉阿泓,怕他胡思乱想,如今阿泓待产在即,万一有个闪失就糟了,但去那种地方,就必不可免沾染上脂粉香气,好在玉颜堂做的就是脂粉生意,所以阿泓也一直没有怀疑过。
这天一早,刚吃过早饭不久,李霖良又找上门来了,段简只能跟阿泓匆匆交代一句,就被他迫不及待地拉上马车。
段简心里已经颇有微词,“李兄,你若是真喜欢那女子,为什么不带回家里?也省得来回奔跑。”
“你以为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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