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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也中枪 作者:假手他人
汗涔涔地叫了声“不好!”。
……怎么就忘了这一出了呢。
“是么?不可能吧,他今天没穿这双鞋,你看错了吧。”
咬紧牙根,就是不承认,他还能把我怎么样?简苏心里这么想着。
“做得好!”另一边,卫生间里的司马握拳对他表示赞扬。
黎熙欲言又止,喝了口茶之后,才挪挪身子做好,仍是抱着怀里的公文包,语重心长地跟简苏说:“简苏,我跟你说,我是喜欢司马,可同时我也是他的老师啊!你知不知道他前天一天没来上课,正好学风处的人来查课,我是好说歹说才给他圆过去了。没想到他今天又没去上课,我找了半天才在一个乐器店里找到他,结果他根本不听我说话,扭脸就走。”
简苏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司马家长,而此时是老师在就孩子的问题跟家长进行沟通一样的感觉。
黎熙说的那个乐器店简苏也知道,这段时间司马正和里面一个打架子鼓的小哥打得火热呢。
“我知道他……他在谈恋爱,”说到这里,黎熙好像有点难过似的抿了抿唇,等了会儿才继续说,“可是他明年一月就要考研了,这个时候学习耽误不得的,再说……再说那些‘洞赐大次洞赐大次’哪能跟我们中华五千年沉淀下来的诗词歌赋相比啊……”
出现了!黎熙作为一个爱国文人的伟大情怀!再次出现了!
不过简苏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他一直默默听着,直到黎熙那里也沉默了很久,才说:“等他回来,我好好说说他。”
“嗯,麻烦你了,还有,你跟他说,我帮他下了点考研的复习材料,让他周一去我办公室拿。”
“哦,好!”
“还有,这个你给他,叫他别总盯着电脑看韩剧,这个生理盐水滴眼液是我找医院认识的人配的,他眼睛干的时候可以滴。”
“……好。”
黎熙在这个合租屋里,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放不开手脚的样子,两手捧着一次性纸杯又喝一口茶,他站起来,说:“既然他不在,我也不方便久留,先走了。”
“不再多坐会儿?”简苏下意识地客气。
“不了不了,”他走到玄关,低头看了眼摆在那儿的司马的鞋子,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还是走吧。”
“那……那慢走。”简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送走了黎熙,简苏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
门慢悠悠地打开了,司马先走出来,然后是顾盼。
司马的表情很不好,他看了一眼简苏,说:“什么都别跟我讲,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然后就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简苏其实本来也不想说什么的,他抬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顾盼,问:“你都听到了吧?”
顾盼“嗯”了声,然后朝司马紧闭的房门看了眼,揽住简苏的肩,说:“我也觉得你什么都别说,他们自己会解决的。”
那天晚上,司马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乔晓把晚饭做得再香,那香味也没有透过门缝把司马勾出来。
也很难得的,司马的房间里一晚上都没有传来韩剧的声音。
大约到了临睡前的时候,简苏切了苹果和梨,敲门给司马送了进去。进去一看,屋里没人,把简苏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一转头看见司马在小阳台上呢,才长呼了一口气。
把水果放下,简苏走到了阳台上,站在司马旁边。
“仰望星空哪?真文艺,”简苏说,“吃点水果不影响减肥。”
司马看着夜空不说话。
“那个……那个东西我放你桌上了啊。”简苏指的是那个生理盐水滴眼液。
对方回应的还是沉默。
没办法,简苏无奈地耸了下肩,转身想要离开。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他。”身旁的人忽然说,简苏一惊,回头去看,只见司马的动作没变,还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像是自言自语。
“啊?”
“他家在农村,一大家子好像就他一个考出来的大学生,怎么说呢,反正算是个凤凰男吧。你说他的家人要是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喜欢的还是我这样一个染着头发、行为又不检点的男人,该有多伤心啊。”司马很想抽烟,可是手头边没有,他只能叹出口气来,像极了黎熙走时的那声,“他不错,所以我不能把他毁了。”
那一刻,简苏心里有千言万语涌过,他很想说什么,他很想扮演《真情》栏目的主持人,当次知心哥哥。
可惜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有唯一的一句话在他的心里逐渐清晰起来。
感情这种事情,真复杂。
……真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作为合租屋里的另一只小gay~~~我们也要祝他幸福!!!
☆、风语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秋天竟然快过去了,简苏某日醒来忽然打了个哆嗦,想着是不是该把毛衣拿出来穿了,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11月的中旬。
《风语》的后期制作已经全部完成,昨天刚刚上映,加上顾盼最近又接了一部末世题材的科幻类大戏,所以这几日到处忙着跑宣传,许久没有回到合租屋里住了。晚秋的天气似乎特别容易伤感,简苏抱着被自己冷落许久的菜菜子抱枕,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哥有点寂寞。
想到这句话的同时,简苏心中一阵恶寒,打了一个更大的哆嗦。
前几天家里有来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相亲,或者有没有跟哪个女孩子对上眼的,简苏本来想跟他们说关于顾盼的事情,但是话到了嘴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说出来。最后电话挂了,简苏却拿着不停“嘟嘟”作响的话筒怔了半天。
天气一层一层的凉下去,傍晚从公司回家的路上,下了点小雨。简苏没带伞,只能一路沿着人家门面店的屋檐下走。走到一个路口,没有可以挡雨的地方了,简苏站在屋檐的边角伸出手去探了一下,还好,雨不是很大,就这么跑一段应该也不会淋到多少。
这么想着,简苏便做好了助跑的姿势。
等街对面的绿灯一亮。
冲!
跑啊跑啊跑啊跑……
绿灯的秒数在一点点变小,五、四、三、二、一……
诶?
怎么头顶上像忽然压过一朵乌云似的,脚下莫名就多出了一块阴影,头顶上雨点落下时微凉的感觉也没有了,耳边传来另一阵脚步的声音,先是杂乱无章,很快的又和自己跑动的频率一样了。
简苏侧头,看见身边男人正视前方的侧脸,没想到竟会是丁杭。
他将衣服撑在头顶,就这么正好挡住了两个人头上的雨水。不,其实还是有雨滴落下的,那是简苏之前淋在头发上的雨水,此时正顺着他的刘海滚落,到了发梢处凝成水珠,摇摇欲坠。
“看车。”丁杭伸手拽了一下简苏的胳膊,把他朝后一拉。
水珠因为身体的晃动而落下,正好滴在简苏的鼻尖上,冰冰凉凉。
嗯,他放开了,早放开了。
等那辆车过去了,丁杭才跟着简苏再次加快脚步,跑到了对街的人行道上。
终于又有屋檐可以躲雨了,丁杭把衣服拿了下来,抖了抖上面的雨水,简苏也使劲甩了甩头发,头发因为沾湿了而有些卷曲起来。
“呼,你怎么跑这么快,我刚想在后面喊你呢,就看见你撒丫子飞奔了,害我在后面追了好久。”丁杭说。
“啊哈哈,是么?”简苏挠挠后脑勺笑起来,“谁叫我从小短跑就好呢。”
“我说呢,别站着啊,走吧。”丁杭说。
简苏一愣,回身指道:“你家不是往那儿走么?”
丁杭笑笑:“大洋百货不是在前面么,玲玲在那儿等我。”
“哦,”两个人并肩往前走着,简苏说,“下班约好了逛街啊……”
“嗯,没办法,其实就是陪她逛,明天晚上她有一个大学同学结婚,所以她想穿得漂亮点去。好几天前就在淘宝上挑来挑去了,可是又担心尺寸问题,还是拉我来这儿逛街了。”
简苏看着街边小店的落地橱窗里的模特:“她本来就漂亮,再穿得好看些,估计要把新娘比下去了哈哈。”
丁杭说:“我也这么说,再说她衣橱里的衣服成堆了,我瞧着哪件都不错,可她就是不满意。”
“女孩子嘛,总觉得自己的衣橱里少一件衣服……”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闲聊着,有门面店的时候就紧挨着在屋檐下走,遇到路口就披着、或者是干脆淋着雨跑过去。不知不觉,也快到合租屋所在的品源小区了。
“那个,我到了,你快点去吧,别叫你女朋友等急了。”站在小区门口,简苏笑着对丁杭摆了摆手。
但丁杭却没有很快离开,他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贺卡样的东西,犹豫了一下,然后递给简苏。
简苏有点茫然地接过来。
“其实……简苏……我也要结婚了。”
秋雨无声无息地飘着,斜斜地被风吹乱了方向。
初恋,初恋对一个男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呢?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的居然是同性,第一次尝试着想追求,第一次彻底地被拒绝。
这些,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实现了。
不过后来,简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觉得这样也挺好。
“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简苏把请柬翻开来看了一眼,12月10日,他伸手擂了一下丁杭的肩头,“哈哈,现在才告诉我,到时候不给你份子钱啊!”
丁杭被擂得后退一步,他下意识地摸了下简苏擂过的肩头,没说话。
“嗯,12月10号是吧,我会去的,”简苏很认真地点了下头,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哈哈大笑了一把,“我看当初8班现在就剩下我一个还没结婚了吧,前几天我还在人人上看见那谁晒他女儿照片呢哈哈哈哈哈!”
“我也看到了,很可爱。”
“那恭喜你了啊!我也去倒腾几件衣服,到时候一定比你穿得帅!”简苏握拳。
丁杭伸出手来,简苏一开始没看懂,后来才明白过来,丁杭这竟然是要跟他握手。他眨眨眼睛,握了回去。
“……你要是结婚了,也记得一定要请我。”丁杭说。
我要是结婚了……
简苏很想抬起头,看看天空。
阴霾的、灰扑扑的、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
“好。”他说。
简苏没回家,他去了离家最近的电影院,买了张《风语》的电影票。
本来和顾盼说好了,等他回来再一起去看。可是简苏知道,从首映礼开始,顾盼肯定已经将这个片子从头至尾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一个再好的片子,短时间内反反复复地看也会觉得厌烦,哪怕是自己主演的,那又何必为了跟自己坐在一起,再受一遍折磨呢?他已经过了那种两个人一起看电影寻找浪漫的年纪了。
还有一个原因,等到简苏抱着爆米花坐进电影院里,看见顾盼穿着白色衬衫校服的模样在大屏幕上出现,他才承认。
只不过是两个星期不见而已,他却已经开始想念了。
片子的开头,是林雪池骑着自行车绕过河岸边小道上成群结队上学的学生,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一段若隐若现的腰际出来。
“我……我是来这上学的……”林雪池操着不熟练的日语,站在办公室里,对老师说。
“滴滴,滴滴!”
安静的放映厅里响起短信的声音,四周的人都不满地看过来。
糟糕!忘了开静音了!简苏赶紧把手上拿的满满的爆米花直接塞进嘴里,然后在衣服口袋里到处翻手机。
终于找到了。
“我猜你在想我。 盼盼”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简苏差点被一块没嚼就咽下去的爆米花呛住。
接着,他恶狠狠地按了几个字发回去。
“想你怎么还不去治治你的妄想症!”
发完了之后,简苏把手机改为震动,放在身侧的口袋里,继续看着大屏幕。
千叶春日震惊地发现林雪池居然有两个人格,一日晚上,残暴人格的林雪池一路尾随千叶春日,然后将她按在河岸边的草地上,强/奸了她。那天晚上她痛哭了许久,她不知道该不该原谅“林雪池”,毕竟另外一个人格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何况……何况自己也喜欢他……心理艰难的挣扎逼得她几乎要发疯。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几下。
简苏拿出来看。
“嗯……我的妄想症只有你能治好。 盼盼”
第二日,按照以往,恢复了平日性格的林雪池照样来面包房帮忙,千叶春日竟然表现得跟平时无二,还拿新烤好的面包给他品尝。
午后,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的时间,太阳晒得人发晕,林雪池和千叶春日肩并肩地坐在河边,把脚伸进河水里去,波光粼粼的河水里,两双脚前后随意地晃荡着。
“你会跟我结婚么?”千叶春日突然问。
“你会跟我结婚么?”
简苏觉得自己大概是昏了头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按出来,手指在那个“发送”键上迟疑了很久。
发完后,他仍是把手机放回原来的那个口袋里。
“怎么……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电影里的林雪池有些惊慌地问。
千叶春日盯着林雪池看了许久,过了会儿,突然笑出声来,她抬手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头发,说:“我开玩笑的呢。”
十分钟了,没有等来回复。
二十分钟,仍是没有。
林雪池自杀了,他对千叶春日说:“我希望自己能化作这个宁静小镇的一缕春风,每日从你身旁拂过,闻你发间的清香,在你耳畔低语,年年岁岁,周而复始。”他是用中文说的,可千叶春日竟然一个字不差的记住了,她找到一个中国人,哽咽着,用不标准的中文说出来,请那个中国人给他翻译。
那个中国人很认真地给她翻译着,说到最后的时候,千叶春日已经泣不成声,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这一幕,简苏和现场的大多数观众一样,热泪盈眶。
可就这么一直看到了结尾,看到眼泪忍不住,他还是没有等到顾盼的回复。
其实真正得了妄想症的人,是自己吧……
电影结束了,放映厅里的灯光亮起来,简苏顺着人流走出电影院。
出来的时候雨停了,天也黑了,城市的霓虹像天上繁星的倒影,把每一个不夜天点缀得分外美丽。
简苏的心揪的发痛。
拖着步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伸手去摸手机,想给他一个看似释怀的回复,就如千叶春日说的那样,我开玩笑的呢。
手插进口袋。
抓了个空。
另外一边呢!
也没有!
简苏惊愕地站住了脚,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都掏了一遍,然后又不甘心地去翻包,翻了好几遍,生怕漏掉一处。
没有没有没有?
简苏几乎要抓狂了!
该死的!他手机被偷了!
☆、打情骂俏
喝口凉水都塞牙,简苏觉得讲的就是自己。
曾几何时,简苏还是高中生的时候,一次考试期间,他谎称想上厕所,在监考老师的陪同下,他蹲在厕所里面掏出手机看同学发来的答案。结果一个手抖,“噗通”一声,手机掉进了坑里。
那一瞬间,震惊、心疼、可惜……各种情绪一同涌上来,简苏直接五指痉挛地大叫了一声。
站在门口的监考老师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直接推开门就冲了进来。冲进来以后,简苏愣了,老师也愣了。
穿得整整齐齐的简苏裤子都没脱地蹲在那儿,再探头一看,坑里的水流正在冲刷着一部诺基亚的手机。
很好!作弊被逮个正着,因为没有作弊成功,只是给了简苏一个警告处分。
还有比这更坑爹的事情么!没作弊成,却被抓了现行,还损失了一部辛辛苦苦跟苏老师磨了半天才要来的手机!更令他抬不起头来的是,后来这件事不仅成为了同学之间的笑料,在老师间也传播开来,那段时间,只要他一进老师办公室,就听见屋里总会传来扑哧哧的笑声。
而此时此刻,简苏有一种跟当时一模一样的感觉。
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乔晓和司马早就吃过饭了,现在正在客厅那儿吵架呢。这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吵的日子又好的跟什么似的,简苏已经习惯了。
仔细一听,原来是因为看电视的原因,乔晓想看八卦新闻,理由是“只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司马要看韩剧,理由是“那个片子特精彩特扣人心弦,一分钟都不能漏看了”。
他掏了掏耳朵,想想还是没把手机被偷的事情跟他们说,免得扫了人家吵架的兴致。
晚上只吃了爆米花,还是有点饿,便去冰箱里找吃的。客厅里吵得不可开交翻云覆雨,但听见司马大叫一声“把遥控器还我”,似乎是乔晓已经占了上风。
“哼!”乔晓一甩头发,无限御姐,然后挑衅地把电视调到了娱乐频道。
司马朝电视扑过去,想要去按电视下面的频道键来跟乔晓对抗。
“演员顾盼在近期在江城拍摄的末世题材电影《黄昏》,而在拍摄结束之后,有人拍摄到顾盼单独与一女子在酒吧内共饮,形容举止暧昧。据知情人透露,该名女子是《黄昏》中主演林嘉伊的助理华媛……”
司马要按电视按钮的动作停住了。
客厅里的两人对视一眼,乔晓慌忙用手上的遥控器按下了静音。
立刻,整个房子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乔晓刚按下静音,简苏就已经拿着快小蛋糕站在客厅的门口了。看着简苏走过来,站在电视机前,就那么看着无声播放的新闻,司马和乔晓大气也不敢出,一时间,客厅里的气压更低了。
两分钟之后,新闻播放完了。
整个新闻就是来来回回放出偷拍到的那两张模糊的照片,然后就是大量的猜测,猜测到最后,也不敢得出一个结果。
唉~所谓娱乐啊……
乔晓和司马那一头正紧张地偷偷观察简苏的反应呢,却只见他把手上的蛋糕咬了一口之后,笑了一下。
当时乔晓和司马脑袋里一齐闪过的想法是:
完了,这孩子气傻了。
“真蠢这节目,乔晓你怎么会喜欢看的,还不如给司马看韩剧呢。”简苏说。
“哎不是……那个……他……我……”乔晓呆滞了一下,随即指着司马,又看看简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司马叉着腰得瑟,小模样儿分外欠打。
“好了好了别闹了啊,我今晚还要码字呢。”简苏笑着说。
说完就又去厨房给自己热了杯牛奶,才哼着歌儿地回到房间里去,不一会儿,果然从他的房间里传来铿锵有力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司马看着乔晓,给她使了个颜色,眼神儿往简苏的房门一瞥,然后说:“不正常。”
“不正常?”
他幽幽一声叹息:“不正常啊……”
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混蛋去死……
一直打到手指发酸,变僵了为止,简苏才一个运气丹田,打完收工。
好了,这下他爽多了。
夜深了,他也该睡了,明天周六,去买了新手机。
想到还要花一比不小数目的钱买个新手机,简苏爬上床时就加了一个捂心口的动作,肉痛啊啊啊!
清晨,鸟鸣声响起,好像是布谷,一声一声地叫得比闹铃管用。
简苏被吵醒了,哼了两声翻了个身,反正是周六,可以睡个够,不急不急,再睡再睡。
翻身的时候觉得腰上好像压着什么重物,简苏撑起脑袋来一看,是一只手臂,手腕上还带着个手表。
烦死了,真重,简苏不耐烦地把那个手臂挪开来。
唔,等下,还是先看下几点了再说。
简苏再次撑起脑袋来,把那只手臂拿到眼前来凑近一看,七点零五分,早着早着呢,再睡再睡。
……
……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脑袋里的某个神经猛地被拉紧了,简苏起尸一样的直挺挺地坐起来,眼睛瞪得铜铃大,看着身侧躺着的这个人。
顾盼就与自己枕在同一个枕头上,连衣服都没有脱,他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剩下的侧脸的睡颜安详而宁静,俊美的好像是广告的海报一样。
就在简苏大脑空白地看着他的时候,那只戴着手表的手臂忽然把他往下一拉,简苏连同被子被顾盼卷入怀里。顾盼一手一脚地缠着他,用清晨低哑地嗓音说:“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再睡会儿。”
简苏没说话,他的脸埋在顾盼的颈窝处,只要再近那么一点点,嘴唇就能碰到他脖子上的肌肤了。简苏小狗一样鼻子皱皱,使劲地嗅了嗅,闻到独属于顾盼身上的干净清冽的味道。这段时间没见,顾盼的头发长长了些,细碎的头发有一些搭在了锁骨上,简苏又伸手过去扯过一缕拽了拽。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此时此刻,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但是简苏的新婚必定是十分闹心的。
小别之后的重聚必定是比新婚还要闹心的。
说时迟那时快,简苏一掀被子坐起来,心中默数一二三,紧接着气沉丹田,背抵着墙就开始踹啊踹啊踹啊踹!没两下子就把顾盼踹下床去。
打完收工!
简苏狠声恶气地逐客:“出去!”
顾盼坐在床下,有些诧异又有些茫然地揉了揉一头黑发,然后睁开惺忪的睡颜,冷静地说:“我困。”
“那就睡地上!”
“冷。”
三个字把简苏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眼珠子转啊转的,正寻思着拼凑出什么恶毒的词来呢,顾盼就已经重返阵地,顺便还一个猛子扎过来,把简苏按在了身下。
简苏双脚双手齐上阵,大有为保贞洁宁死不从的气势。
顾盼把简苏的双手交叉着按在他的头顶上方,身下也用腿死死地抵着简苏的腿,不让他动弹。
简苏挣扎了几下,无果。
“终于老实了。”顾盼喘着气笑着。
简苏不说话,眼睛瞥到一边,就是不跟他对视。
“生气了?”
面无表情。
“哦~”顾盼好像明白过来了,嘴边溢出一丝笑意,“看新闻了是吧?”
“华媛……”简苏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真酸,”顾盼刮了一下简苏的鼻子,“还是三十年的老陈醋。”
“嫌我老,嫌我老你去找别人去啊!”
“那我去了。”
“去去去去去去去!”简苏发这个音的时候嘴巴一直撅着。
顾盼微笑,眼睛明亮地看着他,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那种新闻你也信,越活越回去了。”
简苏也知道自己这样子的表现简直是幼稚的无以复加,也许事后会成为他连回想都不愿意回想的黑历史。
“顾盼。”简苏喊他的名字。
“嗯?”
“你是个禽兽。”
“哦。”被骂习惯了,不为所动,“禽兽今天过生日。”
简苏一惊:“……啊?今天?”
顾盼仿佛早就预料到了的一样,说:“只要你‘顾盼’,就会看到了,看来距我上次说完,你到现在都没有去查过。”
“真人都在这儿了,还百度什么,”简苏嘴上抵赖,知道他今天过生日之后,怒气似乎消下去了一点,大概是知道不适合在这样的日子跟他动气,但还是忍不住的,他小声说,“回头在你的百度百科里编辑上,顾盼是禽兽,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好。”
顾盼居然听到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就让全国人民都知道,顾盼在床上对简苏很禽兽。”
简苏的耳朵腾腾冒着烟,像是水烧开了一样,他不说话,闭眼,忍住一口恶气,心里只念经似的念道:“无视无视无视无视……不能跟白痴对话不然智商会被他拉低的……”
念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嘴唇上一个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一碰。
他睁眼,脑袋里面清醒极了。
顾盼松开手,钻进被子里,还是抱着他,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轻声说:“睡吧睡吧,休息好了今天去你家。”
简苏刚想说顾盼的衣服硌人,忽然听他说这么一句,惊了一下:“什么?”
顾盼闭着眼睛,一下一下地捋着简苏的背,说:“这么久了,也该去拜访一下了。”
☆、母亲大人在上
“妈,这是我……”
“男朋友。”顾盼在一旁边穿衣服边搭腔。
“去去去滚一边去,”简苏把顾盼推开,一边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练习着表情和动作,“妈,这是顾盼。”
不不不刚才那个太羞射了,换个语调。
“妈啊!这是顾盼!”
……又太高亢了,跟见了鬼似的。
微笑,很好,自然的微笑,然后伸手……
“妈~~~这是顾盼~~~”
结果,真的站到苏老师面前的时候,简苏的声音抖得给个调调就能唱小曲儿了。
唉,没办法,谁叫苏老师天生就长了一张威严的人民教师的面容呢,小时候在餐桌上,简苏只要被苏老师盯上两秒,就能吓得掉筷子。
沉默永远是苏老师最大的武器,而眼神就是她最锋利的匕首,简苏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俗话说严父慈母,在简苏家里,永远是简厨子在一旁打着哈哈做着老好人,慈父严母,完全颠倒了过来。
大概是从自己儿子出柜的那天起,苏老师就料想到也许会有这么一天到来,所以她并不惊讶。她只是站在门口,冷漠地盯着站在门外的这两个人,眼神在顾盼的身上扫过去,又漫不经心地落在简苏的身上。
简苏不敢抬眼,只觉得自己差不多在窒息的边缘了。
顾盼也开始觉得压力了,他咳了一声,用有史以来最谦卑的态度说:“阿姨您好,我是顾盼,是苏苏的……嗯……男朋友,冒昧造访,您别见怪。”
苏老师垂下眼睛来一看,看见顾盼的手上还拎着礼物,便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笑了一声。那一头,简厨子从厨房里小跑着出来,手还在围裙上擦着,他在苏老师的背后给简苏做鬼脸,然后又笑着跟顾盼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用这么客气,”苏老师终于开口了,说完侧过身让出路来,“进来吧。”
11月的天气里,简苏的额头满是汗水,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才走进屋子里。
因为之前去买了一个新手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午饭的时间了,进门的时候便闻到一阵菜香,简苏早晨跟父母说过自己要回家一趟,只是没说还会带个人。此时闻闻厨房里的这个味道,看来简厨子准备的倒也丰盛。
顾盼把礼物双手递给苏老师,苏老师只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就放在茶几上了。而只有简苏知道,顾盼送的礼物是爱马仕的一条丝巾,他早晨带着简苏去挑的,绝对是苏老师喜欢的款式。
顾盼朝简苏望了一眼,简苏抿唇摇摇头,然后拉着他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电视上正在放着时政新闻,讲着中东一些很闹腾的事情,苏老师手里拿着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像是漫不经心地问:“明星是吧?”
“是。”
“演过哪些东西啊?”
“目前为止演过三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顾盼老实回答。
“你现在多大了,出道几年了啊?”
“今年二十八岁,出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