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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生为我哭 作者:暗夜行路
那么多事儿讲,他说没办法,跟客户聊天,不能冷场啊。
我说,我不算你客户,冷场没关系。
他说,我跟你聊天不怕冷场,我是喜欢看见你笑。
他好像说过。
我说,我哥来过了。
他扬了扬头,是么?他知道了?
我点头。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改天我和你哥聊聊。”
我笑了一下。
“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你是我家救命恩人。”
我说不出什么,只有噢了一声。
他笑了一下,夹了一块无刺的鱼递到我嘴边,很自然地说“吃一口,这家的鱼是招牌菜。”
我刚要张嘴,依稀觉得门口站了人,扭头一看,孟昭又妖里妖气地站在那儿,瞅着我们的场面,阴阳怪气地说
“哟,哥俩吃着呢”
第十二章
孟昭托着我的饭碗,把我的筷子拿过去,非常自然地夹菜吃起来,边吃还边满足地点点头,嗯嗯,味道不错。
我瞅着他狼吞虎咽地样儿,他抽空看我一眼,瞥我一眼问“你还没吃饱啊?”
我说你吃你的。
关棋停了停,忽然蹲下,拉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我的饭盒,拿着走出去,很快回来了,把饭盒摆在我面前,还有餐具,示意我继续吃。
孟昭也注意到他这一系列动作,扒拉了两口饭,撩了筷子,说“我记着我好像问过你,你告诉我我弟没有给你弟捐肝,是吧?”
关棋点头,对。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关棋瞅了我一眼,然后对着说,现在情况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孟昭把手插腰上“你就这么着把我弟弄废了?”
关棋说“他的肝会长好,我也会负责他以后的生活。”关棋看着我,这话他从来没说过,听着很压人,负责我以后的生活?
孟昭也皱起眉头“你凭什么?”
关棋坦然说“这是很自然的,因为他救了我弟。”
孟昭说“你别嘴上涂了蜜似的说的好听,什么叫负责生活,就这么送送饭啊,说两句好听的就想打马虎眼过去啊?他救了你弟是不假,你也甭玩儿虚的,什么负责不负责生活的,拿实际的东西来!”
关棋问“你说的实际东西,是钱么?”
“自然!”
我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没什么好说的。关棋看我,我面无表情。
关棋又看了眼孟昭,随即却对我说“你说个数吧。”
我对着关棋,却对我哥说“孟昭,你说个数吧。”
孟昭在思考,我看他能张多大的嘴。
孟昭没有立即说个数字,却问:“听说你妈是这里的医生?”
关棋点头。
“我有个朋友在这儿住院,先把医药费给抹了吧。”他说。
我瞅他一眼,还怪讲义气的,起码比说个数舒服点儿。
关棋说,把你朋友的名字告诉我,我去处理。
孟昭很满意。关棋出去了,他对着我说“你看看你,要不是我,你他妈又给人骗了,吃点好的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没出息样儿。还什么负责生活,亏他说的出来。”他瞪了一眼门口,好像关棋正站在那儿似的。“我告诉你,你甭看这些人人模狗样的,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你就会犯傻,我就说我赶紧回来是对的,要不,你让人把下水都拆拆给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还!”
我说你打算要多少啊?
他说我也没经验,我得问问。
我说你有了这一次就有经验了。
他瞪着眼睛问“你还打算有下次?下次你打算切啥?”
“没想好。”
“我看先把你心肺都切了吧,反正有也跟没有一样。”
我说“随便。”
“你甭来劲。”他又指我“你的身体头发皮肤都是我的!”
“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人家说了,你的头发皮肤都是爹妈的,现在爹妈没在,长兄为父母,就是我的!你下次再敢做这种事,别怪我不客气。这次你背着我干了,我再怎么着也没法让那小子的弟弟把肝儿给你挪回来,挪回来也没用,但是咱也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要补偿!必须的!”
说罢,他像发狠般,把剩下的吃的一扫而光。拍拍鼓的要撑破他花衬衫的肚子说,妈的味道还真不错。
晚上我仰在那儿看大片,身体已经好多了,再有两三天估计就可以出院了。
门口忽然一响,推门进来的是关棋的妈妈,我坐直身体,她挺温和地问“好点了么小孟?”
我点头,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
她说:“今天阿姨加班,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儿了。”
“你给了小亮肝以后,阿姨还没好好谢谢你,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这个恩情阿姨确实是感激的。我多少知道点你的情况,有什么阿姨可以帮你的?”
我摇头“没什么。”
“你哥哥他今天来过是么?”
“嗯。关棋跟你说的?”
她摇下头“你哥哥他”
“妈,我跟他说吧。”关棋忽然进来了。
他妈妈似乎很惊奇“你不是去看小亮了么?”
“他睡了。”他走过来,扶了一下他妈“您去忙吧。”
关棋关上门走过来面对面坐在我床上,他又歪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看什么片儿呢?”
“我也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
我没笑,把电脑合上,我直接跟他说“我没什么要说的,我哥要多少,你给他就是。”
“你哥哥朋友的医药费,我已经补上了。”他说。
“噢。”
“你为什么这么听你哥哥的?”
“不然我听谁的?”
“你自己啊。”
“我自己啊,那我没什么要求。我哥有要求,他提,你能满足的,就满足。不能满足的,也别够着满足。就这样。”
他说“你以后的生活,我会负责。”
“我又没有残废。”
“不是那个意思。”他说“我说的负责,就是说,不管你有任何麻烦要求或者只想有个人聊聊天,你都可以找我。”
我瞅他。
“孟骁,我说的是真的,真诚的。”他说着。
“你为你弟牺牲还挺大的。”我说。
他摇头“我不觉得。不过”他看我“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我说的?什么?”
“你哥的要求,我尽量满足,满足不了的,我用别的方式弥补。”
“别的方式?”
“嗯”他笑着说“别的方式。我不能说你哥的什么要求我都能做到,说实话我弟弟的病,手术,花了不少钱,如果他说的数目,我不能做到,我会”
“他没说什么数目。”我抢在他前面说“我们也不等钱用,没个成百上千万的也改变不了我们的生活,我们俩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所以我不是说了嘛,行你就行,不行就拉倒。我也不是卖下水的。”
他听了哈哈大笑。
我咧了一下嘴。
我在手术后第十二天出了院,那天关棋出差了,孟昭也没来,我自己回了家,中午饿了,看着剩有一包方便面很有食欲,煮了吃了,吃到一半,电话就响了,是关棋。
关棋说他刚下飞机,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家,他说你怎么自己走了,我说我自己能走当然就走哇。
他顿了一下“等我回去再说。”
我以为他回来得几天,谁知道他当晚就出现在我家门口,拎着行李。
我惊诧地看着他,他笑着说“我今天打飞的上班。”
我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他说你看。
我看见他掏出一个饭盒。又是吃的。
“你上次不是说,不知道生煎是啥,我给你看看。”他进了屋就打开了饭盒,原来生煎就是水煎包。“凉了。”他说。
我拿起一个吃了,凉了也挺好吃。
他说“热的时侯,你这个吃法,会有汤汁溅出来。”
我又拿起一个。
他突然攥着我的手,我瞅着他,他犹疑一下,才说“热热再吃,都是荤的。”
“没事儿。”我塞进嘴里。
他突然一把把我搂着,嘴堵在我的嘴上,那生煎还在里面。
我不知道他要干吗,可我心慌又有点莫名其妙地心里抽动。
第十三章
我嘴里塞了一半包子,嘴唇上是来自关棋的温度,我傻了一阵,关棋已经放开了我,瞅着我看。
我有点懵,张着塞了包子的嘴,咕哝着说“你这是干吗?”
关棋倒问我“能接受男的么?”
“没想过这事儿。”
“那能接受我么?”
更没想过!
我心虚加紧张,快速地嚼着包子,终于嘴里空荡荡的,我实在不明白这是哪出,我刚才那是传说中的接吻吧,是吧?
“我”关棋很少支支吾吾,他没有听到我回音儿,看着我说“孟骁,咱俩试试?行么?”
“试什么?”
“相处,相爱?”
“我和你?”
“是。”
“为什么?”
“我自己也问自己这个问题,我奔向机场,又奔向你这儿的时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见着你就挺踏实的。亲你,就是由着性子了,很少由着性子我。”他笑了一下。
我不大着边际,再怎么着,也不应该是我。
我僵立。这事儿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一大好青年,就算堕落成喜欢男的了,也得挑挑吧。
我说你一直喜欢男的么?
他说算是吧。
那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挺烦人的,所以,你也就不挑挑了?就算你喜欢男的,你也得跟喜欢女的的男的一样得挑挑,你条件多好啊。
他听我这么说,笑得开心“我怎么就不挑了。你以为我得谁找谁?”
“你觉得我哪儿好啊?”
“那你说你哪儿不好啊?”
“出身不好,工作不好,脾气不好,底子不好,教育不好,人缘也不好”我看他“还听么?还听还有。”
他转转眼睛,似乎在消化,然后他拉我一把“我又不找老婆,这些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感觉。”他说。“情不自禁地感觉。今儿之前,我可能也含糊,今儿我一口气跑回来,又冲动了,我就确定了。孟骁咱们试试吧?”
我有点发怔,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个男的,一个像关棋这样的男的,说对我有情不自禁的感觉,我现在除了意外,没有别的感觉。这原本是我一辈子不会有机会去想的问题:和关棋有这样的发展。
我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这样,也好吧,和一个有品的男的感觉感觉,也让我离变态的喜欢哥哥的弟弟远一点。我瞅着关棋,我觉得自己这想法很不厚道。
关棋一直在看着我,观察着我的表情反应。
我鼓足勇气说“试试就试试。”
我不厚道了。
关棋可能没想到我这么痛快,还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把我又搂在怀里,说“成。”
他放开我一些,瞅着我,又贴近,我一下拿起个包子又塞在自己嘴里,嚼了起来。我脑子里其实没有思维,我有些尴尬,有些不现实的虚晃,我手里不住地拿着包子往嘴里塞,直到最后摸到饭盒都空了呃,我塞了一嘴的包子,关棋瞅着我笑。
我看着他的行李,我说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他说你跟我走哇。
“我跟你走什么?”
“我们住一起。”
“不用这么快吧。”我赶紧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他说“你身体没完全好,得有人照顾,你整天不好好吃饭,住我那儿,就方便多了。”
“不用,我一直就这么过的,这不挺好么。”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哥呢?”
“没见着。”我摇摇头。
“你们两个的事情都解决好了?”
“他自己搞定了。”我说,可能包子吃多了,我打了个膈,关棋四处看了看,似乎没找到什么问我
“水在哪儿?”
“没做水呢。”
“你一天都喝什么?”
“凉水。”
他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你收拾收拾,咱俩走。”
“不用。”
“别说什么不用,现在这个时侯,你听我的。”说着他走进卧室,看见我出院的包都还没打开,回头瞅了我一眼,又打开柜子,随便拿了两件衣服,扭头问我“你的内衣放哪儿?”
我指指一柜子,他打开随便拿了两件。把这些都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打开他的行李,把我的塞了进去。
然后,他拉我,“走。”
行动真够迅速的。
我又来到了关棋的家,赶鸭子上架似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跟着他过来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个人会这么对我吧。
他先把我衣服放到卧室的柜子里,一边放还一边说“赶明儿再买两件。”
我站在卧室门口,瞅着他的背影,心里有声音问这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哇?
他扭回头看我“想什么呢你?”
“噢。没什么。”
“又噢。”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你一噢就无可奈何似的。”他把自己的衣服也拿出来,摆到柜子里。
然后他开车到附近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回去后又摆放了一番,牙刷牙缸,毛巾浴巾,喝水杯子,都成双成对了。我瞅着发呆,他忽然搂着我,“今儿起,就试着跟我一起过吧。”
这么快,在我出院的当天,我们从一个捐肝的陌路人,变成了要一起过的人?
电话突然响起来,我有预感是谁,其实也不算预感,打我电话的目前就俩人,孟昭和关棋,现在关棋在旁边,那就是孟昭了。
“你哪儿去啦?”他一上来就问。
“出院了。”
“我知道你出院了,人呢?我在你这儿呢。”
“我在外面呢。”
“你刚出院瞎溜达啥?”
“你有事儿?”
“废话,出院了,总得去去晦气,我买了猪头肉,你回来,赶紧的。”
“我”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然后没有了声音没电关机了。我看着手机,想着孟昭可能在家里等着,我跟关棋说,我回去一趟。关棋说,我陪你。
我说不用。
他看我一眼,又说,那我,送你。
他把我送到楼下,我说你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联系。
他没说什么,我下了车上楼,开了门才发现里面是黑黑的,没有人,我打开灯,确认着孟昭来过的痕迹,没有找到。
我把手机充电开机,然后打过去,孟昭接了电话一片嘈杂,他大声地吼了一声“谁让你挂我电话,长本事了?”
“我到家了。”我说。
“我没空了。在死女人在哈尼这里呢,没空理你,挂了。”他快速地转换了语气,估计那个女的在他身边。
我坐在一边,脑袋里面空空的。
我后来在沙发上睡着了,天亮了才睁开眼。看着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我突然觉得挺空虚。
我爬起来给夜总会老板打了电话,他又半天才想起来我是谁,我说我很快可以上班,他说,现在不缺人。
合着,我没工作了。
第十四章
我窝在床上睡了一觉,就觉得浑身沉甸甸的,想睁开眼睛,眼皮像有千斤重,俺说不至于困成这样啊。我慢慢坐起来,蓬头垢面地靠在沙发上,我现在几乎就是猪的生活,错,连猪都不如。
我脑袋清醒了点,盯着在墙角充电的电话,它一直也没响过。
我慢慢踱进厨房,对着水管喝了几口水,支着水池子,我不由得问自己“孟骁,你以后打算怎么着啊?”
我晃悠出厨房,走到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手机,然后蹲下,看着它,我想跟他说两句话,谁知它倒先说了,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我一瞅,电话号码不认识,我接起来“喂~~”
“先生您好,我们是金融公司的,目前有些理财方案,请问”
我说我就20块钱,你打算帮我怎么理啊?
里面犹豫了一声,然后说“打扰了。”电话挂了。
这公司真没用,连对象都没搞清楚就理财,理个屁啊。
我对着电话继续蹲着。然后又响起了敲门一般的声音,我一瞅手机,没亮啊,短信来了,是敲门声。我拿起手机,看,没有短信。又有敲门声,我才发现这声音不是手机传出来的,是真有人敲门,我站起来,一阵头晕,晃到门口,开了门。
是关棋。
不是孟昭。
关棋瞅着我,本来是有点讪讪的脸色,瞅着我样子忽然又瞪大眼睛,“你怎么了孟骁?”
我不明所以“没怎么啊?”
他伸手过来摸我的脸“发烧了?”
“没觉得啊。”
“你看你的脸色儿,跟死人差不了多远。”
我说你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什么事儿。
他四处瞅了瞅“你哥呢?”
“走了。”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拉着我,走。
“干吗去?”
“医院。”
我一楞“你弟怎么了又?”
这次他一楞,随即蹲下,把我的手机拿起来,塞在我兜里。他拉着我下楼,我才发现我脚软的跟面条似的,他改扶着我。到了车上,他把我放在副驾驶上,我才真觉得全身冷飕飕的,头也晕得排山倒海,我靠在座位上。
关棋说“你哥来了么?”
“来了。”我有气无力。
“用得着骗我么?”
“呵”我笑。
他慢慢开着车“孟骁你喜欢你哥什么呀?”
我一惊,扭头看他。
“你说梦话你知道么?”
我真不知道。
他瞅了我一眼,又看着前面“今儿起,你要喜欢男的,就是我吧。”
我无力地靠在座位上我说你什么时侯听我说梦话了?
“你刚去我那儿住的时侯。”
“我怎么说的?”我悲哀。
他说“说哥我喜欢你,我比你还变态。”
完了。一点周旋余地也没有。我放弃地往下出溜了一下,关棋说“你可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教你。”
“你教我什么?”
他扭头看我一眼,“你说的话,我送给你,你就算堕落地喜欢男的,也得挑挑。”
我到了医院,稍作检查就挂上吊瓶了,现在想起我那些天扎着吊瓶的手背我就心寒,那淤青还没蜕干净,又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着凉,还是吃包子吃的太多,我发烧了。
我小时候虽说没吃过什么好吃的,可我一吃多了就会发烧,孟昭因为这个没少骂我,说我贱命还没法贱养,有一次他背我去医院,一听医生说我可能是食火,就来气了,指着我说,你就吃了点儿馒头酱豆腐,你就食火,你要吃了只烤鸡你还能当哪吒踩风火轮儿呢你!
我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笑了。
关棋拿着药单回来,看我在傻笑,楞了,然后走过来说你笑什么呢。
我说我是哪吒,现在就跟踩了风火轮儿似的。
关棋当然不明白我这不着四六地在说啥,我看着他疑惑的脸,把孟昭的话跟他说了,他说“都是那生煎包惹的祸。”
我说我吃顿好的,发个烧也值了。我最变态的一次,吃了几个烤土豆,发烧了。
关棋想笑。
我说你笑吧,笑笑更健康。
他瞅着我说“我喜欢看你笑。”
我对他呲了下牙。
他说孟骁,咱们说好了哈。今儿起,你就是我爱人了。
我记得以前邻居家的邹叔叔,经常跟别人介绍他老婆说这是我爱人。
我看着关棋,“你确定么?”
他点点头。
“我对手多么?”我问。
“什么对手?”他问。
“你在男的里面也算抢手的吧?”
他想了想“还行吧。”
“有没了断完的么?”
他又想了想,然后说“没了断完的,靠你了断。”
“别介。”我摆着没扎针的那只手。
我这次真的跟他回家了,被他摆在沙发上,他在那儿忙忙叨叨地不知道在干吗,然后过来说,你从住院到出院,洗澡了么?
我说没有,我伤口刚拆线没多久。
“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他说。
“行。”我慢慢站起来,往浴室去。他跟过来。我警惕地看他一眼,他说,我帮你,说的那么自然。“我自己行。”我说。
“你不行。”他把我轻推进浴室。
我有点慌。
他审视了我一会儿,才说,“别怕,你还生病呢,我不干嘛。”说着,他从外面搬进一把凳子,让我坐下,然后帮我脱上衣。可能是刚刚他操作了什么,现在浴室里面暖和得厉害。我像傻子一样被他脱了上衣,坐在那里。
“伤口还没全好,不能长时间着水。我先给你洗头。”
他拿下喷头,试了下水,然后在我头发上倒了些洗头水,揉搓起来,我想上手说我自己来,他却没有放开的意思,索性,我垂着俩手,让他操作。真舒服,我要睡着了。
然后,他让我用干毛巾捂着伤口,他帮我洗了上身,他的手就着浴液的泡泡在我身上游走,我这时才觉得我好像真的发烧了。
我垂着头,不知道要怎样,他手里的动作突然听了,好久,没有更多动作,我扬起头看他,他忽然就低下头猛地把嘴亲了上来,他的手托着我的头,我躲的余地也没有,只有他火热的嘴在我嘴上发热。我的头晕乎乎地,这一次比上次要热烈地多,我几乎气喘吁吁,到最后,他把我抻起来,搂在怀里,好久,都没有松开。
这一刻,我有种被什么包裹融化的感觉。
“孟骁”他贴着我的耳朵说“孟骁”
“嗯”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慢慢地抱住了他。
他似乎是呼了一口气,还是叹了口气。
后来,他出去了,我自己洗干净了剩下的自己。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了一张床上,他抱着我,我觉得很暖和,很安心,他的被子有股清香味,我很快就没有了意识。那个晚上,我居然连一个梦都没有做。浑身酸软,心里却有股被人重视的充实。
过了两天,孟昭才来了电话,那时我正在找工作,关棋说他会帮我留意,我买了张报纸,发现似乎没有合适我做的。孟昭的电话就是那时候响的。
“孟昭”
“你在哪儿呀。”
“外面。”
“钱给了么?”
“什么钱?”
“你捐肝的钱啊。”
我一楞,随后问“你要了多少?
“50个。”他说。
“不少啊。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当然就是那些什么现在没有这么多之类的,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总得给。说什么补偿补偿,不拿出点实在的补偿个屁。我跟你说,你不能嘴软啊。不是不能砍价,至少也得一半,你别犯傻啊。”
他叽叽呱呱说了一堆,我说“是你的肝么,你就做主?”
他说“你都是我的,我怎么不能做主?”
他说着貌似急了,非要见我,我走到他那儿,他正在街边晒太阳,老远看见我,就皱起了眉头。
我到他跟前,他又打量了我一下“怎么瘦了这么多?”
“前两天发烧了。”
“我就说嘛,切了肝,这人就废了。”他眼睛一瞪。
“跟那个没关系。”我瞅他“哥,你现在缺钱花么?”
“我一直就缺钱啊。”
“咱不这么要钱了行么?”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这跟卖下水似的么?”
“那怎么着,白给啊?”
“我张不开嘴。”我说。
“我张。”他立刻说。
第十五章
孟昭跟我说他跟那女的纠缠得不善,“你说她怎么就看上我了呢?”他歪在那儿一副不解的样子,还带着点小兴奋似的“要跟我结婚呢还。”他说。
“那我就有嫂子啦?”
“嫂子个屁!”他气坏了“你整天除了气我不会干别的。”
“不是有钱有势的么?长得太丑?”
“比你强!”
“跟我比什么。”
他瞪了瞪眼“反正就是比你强。”
“噢。”
“你赶紧把那个什么关棋的电话给我,我找他去。”他回到正题“我们这儿捐肝捐肺的,他一毛不拔?”
“不是把莫辉的帐给结了么?”
“那才多少?”他瞪我一眼“再说,要不是你唧唧歪歪的,莫辉会给揍成那样么?”
我没啥好说的。
他继续“你不是打算就这么算了吧?还是”他疑惑地看我“你打算自己吃独食?”
我瞅着他,敢情他还能这么怀疑我呢?
“不会,你不会这么做。”他很快说。
这还差不多。
“你没这个胆儿。”他补充道。
我问他那个什么串是不是真的不找麻烦了?他说他现在就跟等在树底下的狮子似的,随时准备扑上来。
我问他打算怎么办?他说能怎么办,凉拌!
“钱能解决问题么?”
“能啊。谁跟钱有仇啊。”
“多少?”
“没个十万八万的恐怕是没戏。”
“有十万八万的就行了吧?”
“差不太多吧。”他反应挺快地问“你有?”
“我去要。”我说。
“跟谁啊?”
“你说呢。”
“不行!”
“怎么了?”
“太少。”他瞅我。
不知道为什么,跟关棋提钱的事儿总是有点难以启齿,可是我上次没有帮孟昭是我真的做不到,这次,我能做。
关棋开门进来,我等在桌子旁边,我还做了饭。
关棋吓了一跳,看一眼桌上,笑着说“你干吗啊,真的当老婆伺候我呀?”
行了吧,谁是老婆啊。
他看看桌上“什么味儿的呀?”
“一碗红烧牛肉的,一碗鱼板鲜虾,你挑吧。”我说。
“我来这个鱼板鲜虾吧。”这个选择好,我正好不爱吃。“你不是不爱吃这个嘛。”他把包放下,外衣脱了,坐在那儿瞅着面。
我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
“你上次说过,方便面得吃味道浓的,不然像什么鱼板鲜虾的连面的味儿都盖不住。”
我说过咩?我说过吧
他拿起筷子,挑了挑几乎又变回面饼的方便面,吃了一口。我都替他咧了一下嘴,他瞅着我的表情,乐的差点呛着。我倒了杯水给他。
他一边咳嗽一边说“你不用特意改变什么,你看这结果也不怎么好。”
我不是刻意改变,我是有求于他,想讨好一下,又不知道怎么弄。
索性,我还是甭装贤惠了。
“那个”
“嗯?”他吃了一口面饼,然后放下了筷子。
“给我钱吧。”
他瞅我一眼。
“不是一开始我就说我为钱么。”
“嗯”他点点头。我一时没说话。他说“继续。”
“没了。”
“啊?”
“没了,就是要钱,没什么多说的,你明白的。”
他扬了下嘴角“多少?”
“10万吧。”
他没什么表情,也没立刻说话,我看了两碗面,最终还是看着他。
“行。”他最后说。
我心里一块挺沉的石头落了地,砸得我心直疼。
一时,气氛挺诡异,他昨天才说喜欢我,今儿我就要钱了,我觉得他也应该觉得我不过就那么回事儿吧。
“就这事儿吧?”他问。
“嗯。”
他站起身,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门,往里瞅了瞅,又关上冰箱门,看了看门上贴的那些广告什么的,走过来,拿起电话,按了号码,拨过去“喂麦乐送么?”
我咬着一个汉堡,他也吃着,桌上是更像面饼的两碗方便面。
他推给我可乐,然后说“要不是特别不能吃,我就不叫外卖了。”
“噢,还是外卖好吃。”
“见你哥了吧?”他突然问。
“唔。”我塞了一嘴,点头。
“钱是要来给他用吧?”
“算是吧”
“嗯。”他点点头。“我还是想问那个问题:为啥喜欢他?”
我摇摇头“不知道,就是个感觉吧。”
“亲哥?”
亲,当然亲。
我说是啊。
“怎么就这么自然地就喜欢亲哥哥了?再怎么说,也有血缘关系不是么?”他问。
“20年了,身边就这么一个人,小时候被他牵着鼻子走,大了还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要不喜欢他,早疯了,我没疯,也就是喜欢他吧?是吧?”
他默默无语,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一会儿,忽然说“今后我牵着你鼻子走。”
关棋跟我说,10万现金他暂时拿不出来,这是事实,因为家里的现金都花在关亮治病了。之前有个老房在5环附近,他打算卖掉把钱给我。他跟我说,他之前都在考虑这件事,但是不知道给我多少合适,今天既然提出来了,他会尽量满足我。
“要是你真狮子大开口了,卖房子不够,我就只好以身相许了。”
我笑。
他真给我面子,把我要钱这事儿化解得跟理所当然一样。
我跟孟昭说,关棋的房子卖了就能筹到钱,串哥的事儿就能解决。
孟昭说,他这是拖时间吧,卖什么房子?
我跟他说,你差不多行了吧。
孟昭说,我一天到晚跟那个娘们周旋我他妈的快疯了。他瞟着我说,我告诉你,我再这么下去,性 无能了我,喜欢不了女人了,我怎么为孟家传宗接代?
我没说话。
他看着我,你别给人骗了还美滋滋的你!
我问关棋关亮是不是出院了?为什么也不见你去看他。关棋说,他还没完全恢复。可是他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他不去看他。
他很喜欢搂着我睡觉,有时候会突然就亲我,然后一遍一遍地叫我名字。每当这个时侯,他就跟平常的关棋不大一样,不是那么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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