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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燃战魂 作者:浅蓝岚

    度来说,我们的确是天生一对。”

    希恩贴着墙壁,小心而快速地向之前关着他的地方行进。他是独自行动的;梅丹佐和他吵翻了――在某种意义上。

    对于梅丹佐抛下自己离去的行为,希恩表示非常理解。没人想和冷淡、残酷、不知好歹的家伙恋爱,也没人会为了消灭一个敌人就去对另一个敌人大施援手。而他也不需要对方。他最相信自己人,也相信只凭他们就能改变现状。

    听见硬底皮靴踏在铁丝网上的哒哒声,希恩更轻地落脚,直至走到转角。他警惕地探出头去,看向墙另一边。一名监工打扮的男人打开门锁,走进先前关押自己的房间。

    这时不动手,还等什么呢?

    希恩迅速窜了出去。他迅速掠过回廊,脚步踏在金属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声音。那个男人应声而出,持着防暴斧。显然,这也是个能使冷兵器的人;可对希恩来说,这人动作慢得可怜。他将刀夺过、刺入对方的脖颈。面前的敌人就像脆弱钝化的匕首,被迫来对抗自己这个杀伤力堪比火箭炮的人物。

    拿到了像样的武器,希恩没有立刻离开。他捉住男人的手腕抬起,仔细端详。对方拇指和食指留有长期持枪扣动扳机的茧。如他所想,文森特的手下擅于用枪,只因不需要用到热武器,才不会随身携带。

    这很令希恩头疼;然而,当他来到工厂下层、爬上高处的支架、透过层层机器之间的缝隙向下看去时,他才知道什么更让人头疼。

    这座工厂二十四小时运转,早晚六点工人换班。以他落脚的金属横梁为分界线,左边,穿着灰蒙蒙工作服的工人们正迈着整齐一致的步伐走入车间;右边,工人们将罗盘的指针套在中心轴上、调试、固定,手臂动作完全同步。这画面令希恩一阵发冷。他在想,文森特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工人像机器人偶那样呆板地工作,机械地服从?

    他打算放弃鼓动这些人的打算,可梅丹佐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从下面走?绝对不行。樊妮看过设计图纸,她说这座工厂比我们见过的任何堡垒都要牢固。门只能从里面开启。下班的工人推动长杆令齿轮旋转,大门开启,上班的工人进来,就这样。”

    如果想让同伴们进来,自己就需要这些人。

    希恩将目光投向几座车间相接的位置。厚厚的钢板将四座车间隔开,它们垂直交叉,交点处是一座高高的平台。希恩猜文森特就是在那里对工人们讲话。

    还有一个半小时。

    希恩将纵横交错的机械臂和齿轮当作梯子,艰难地向下移动。这很危险,转动碾合的齿轮可能将他的肢体挤碎,运转的钢杆也可能击中他。幸而他熟悉工厂环境,并没有让自己受伤。

    在合适的位置,希恩跃了下去。他落在一座前面有监工站着的柱子侧面。屈膝落地的瞬间,他便迅速跃起,挥动武器朝监工抬起的胳膊砍去――顺便也接住了对方手中落下的枪。他的耳根被子弹灼伤了,可他无暇在意。枪声会惊动其他人,敌人们要来了。

    枪战很快开始。热武器的轰鸣此起彼伏,像是不成调却依旧慷慨激昂的战歌。希恩尽他所能躲避,没有试图在奔跑跳跃的途中开枪。除非确保能够击中,否则他不打算冒浪费子弹的危险扣动扳机。他知道这个地方上下层隔音良好,而这些监工穿着紧身的、没有兜的工装,这些意味着他们没有弹药供给。只要耗下去救可以了。

    希恩用余光打量那些工人。他们不辱“工作机器”的使命,继续有条不紊地重复机械的动作。但还是有少数人好奇又担心地看过来,这时候,他们倒表现得像个人了:人们总是爱看热闹。

    枪声很快在空旷的工厂内绝迹,只剩机器的嗡嗡声和零件摩擦的声音。地上横七竖八地卧着尸体,还有个膝盖被击中的幸存者瘫在地上不敢出声。希恩基本解决了敌人,还夺过来一把枪――以肩膀被擦伤为代价。

    “文森特就是在那个高台上进行可笑的洗脑演讲,是不是?”希恩扯着男人的领子问:“你们这儿有扩音器吗?”

    男人似乎被方才快速又惨烈的战斗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吐露实情:“是的,先生在上面讲话!可现在没有扩音器。”

    希恩皱了下眉头。他不打算用自己疲惫嘶哑的声音与机器的隆隆声搏斗,必须想别的办法。工厂内的机械是一体的,如果破坏一个环节,就能让绝大多数环节陷入瘫痪。他抬头看向运转的齿轮和金属杆,向上方举起了枪。

    瘫在地上的男人小心地说:“这里的金属强度和子弹相当,不可能被打坏的。”

    “你说得太对了。”希恩说着,朝几个目标位置接连开枪,打光了剩下的子弹。

    子弹准确地卡在了齿轮将要接合的缝隙之间,阻止它们继续转动。好几处齿轮被子弹卡住。机器的喧嚣声戛然而止,只剩水泵运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滑稽。

    成功了。希恩舒了口气,反手挥动空枪,将那个嘴巴大张的男人打晕。做完这些,他将目光投向那个高台,又转向车间里的挂钟。

    还有四十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_(:3」∠)_ 又抽

    ☆、第五十一章

    工厂运转停滞,工人们没法将制好的部件放在传送带上、也没法拿到另一端传送而来的零散配件,便都将手臂放在工作台上、垂着头,像一群等着老师训话的小学生。工厂并非是全然安静的,可这些活着的人却沉寂得令人难以忍受。

    我能让这些人改变吗?希恩怀疑地自问。但眨眼间,他便又坚定自信起来。他需要这些人,所以必须说服他们。他走上高台,顺便扯了一个年轻工人和自己一起上去。“为什么服从到这个程度?”

    “尊敬的文森特先生认为,绝对服从对创造财富是必要的。”

    “他洗脑了大多数人,同时惩戒不听话的人、让其他人看到不服从的下场,对吗?”希恩咬牙切齿:“我知道这儿有人被私自做了额叶切除手术。我真纳闷怎么没人告发他。”

    “因为尊敬的文森特先生有……”

    “有钱有地位,我知道。”希恩竭力遏制着怒火。“如果我是你们,就会把外面那扇硕大结识的牢门打开,夷平这个见鬼的地方。”

    年轻人眼中满是对这个少年的恐惧。“文森特先生说过,任何人消极怠工或者破坏工厂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谈话暂时中止。面前的金属墙却自动向两边分离,露出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和巨大的三页式风扇。那男人气急败坏地吼着什么,因为太远,希恩听不清。但他猜对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注意到自己这个不速之客,只是例行公事地实行恐吓。他的恐吓起了用处,一个工人因受惊而将罗盘指针折为两截。

    希恩最初以为那扇叶上的黑色痕迹是锈斑,直到那男人扯着那个倒霉的工人吼道“你这么迟钝已经不需要手了”,希恩才意识到那藏在墙壁后面的风扇是刑具,上面沾得是血。

    来不及多想,希恩打算过去救人。可他才冲下高台,便听砰地一声枪响,子弹击在他脚前。他的麻烦也来了,而他没有能用的枪。

    现在的状况如同两场荒诞的戏剧在一座舞台上演,一边是可怜的工人要被绞碎手臂,另一边是手无寸铁的人竭力躲避子弹。工人们如同看客般一动不动,他们或许也惊恐、也担心同伴,可他们却不动弹。

    如果这些人就是这样,希恩想,那我不用担心他们攻击我的同伴,但也不能指望他们将门打开。

    事情很快有了变化。被擒住手腕的工人哭着挣开、跳起,旋即又被捉住。男人骂咧咧地将他扔到地上,用穿着皮靴的脚跺他的手。这会儿终于有人动了,两个工人喊着“您行行好吧”奔了过去。枪声仍然在响着,却是从更高的地方传来。有枪落下,希恩从遮蔽物后面冲出接住了它。

    是来帮我的人吗?希恩猜测着抬头看,意外地看见了那个一头金发的男人。梅丹佐竟然去而复返!

    但希恩有了枪,便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他瞄准高处的持枪者开火。先掉下来的是武器,人痉挛了一阵也掉了下来。紧接着,他朝那个工人们惧怕的处刑人开枪。可太晚了――倒霉的工人跌倒在风扇前方,巨大的扇叶缓缓转动,要切割这人的脑袋。

    希恩感到绝望。梅丹佐离那边很近,可他会去救人吗?自己还没说服这些木然的同胞,就要失去他们中的一个了!

    可希恩猜错了。梅丹佐还没落地,魔法的光芒便从指间射了出去,将第一枚扇叶击成碎片。当下一枚扇叶转动着要切碎工人的脑袋时,梅丹佐已经冲了过去,将对方扯了出来。

    希恩瞪大了眼。他看见黑色布料的碎片飞散开来,与之相伴的是飞扬的红雾――被切割绞碎的血肉。梅丹佐受伤了,被血喷了一身。希恩记得对方因为救自己而能力透支,现在已经不能自救……“医药箱!”他大喊:“快拿医药箱!”

    惊魂弗定的工人与朋友紧紧相拥,车间内少部分工人发出小心的欢呼,好似为工友脱险而高兴是件错事。希恩暂时却顾不得他们了;他能想的只有那个扶着手臂半跪在地的男人。飞一般地,他冲了过去,拿过有人取来的药箱。

    梅丹佐半边身体被染成了红色,左臂外侧被切下大半皮肉,露出森森白骨。希恩无法遏制喷涌而出的感情,他感到心痛,虽然他也为那工人得救而高兴。“谢谢你救了他。”

    “我是想去你身边的,但你并不需要我救。所以我冲向那边。我得为你做些什么,同时保住自己的命――我不能让你陪着我死。”消毒药水撒在手臂上,令梅丹佐疼得直吸气。希恩几乎要放慢节奏让对方多缓一会儿,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对方继续失血。他拿过药粉,梅丹佐却抢了过去。

    “去做该做的事吧。别担心我,只要撑回家里,我的私人医生很快就能医好我。”梅丹佐微笑地看着希恩,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悲伤:“你们是对的,而你有分寸。我被你吸引是因为你的‘正确’,而你过去对我毫无兴趣是因为我错得离谱。我竟然现在才发现。”

    “别说话了,保持体力。照顾好自己。”希恩心中五味杂陈,可他还记得正事。

    既然感情失控了,那就让理智掌控一切吧。他想着,高喊着回到台子上:“对于一个用严酷手段压迫你们、用把人变成白痴的方法恐吓你们的家伙,你们竟然不反抗!”

    “反抗有什么用呢?”有人面无表情地说:“文森特总能胜利,反抗毫无用处。”

    因为相信毫无用处,所以便不反抗。这听起来合乎逻辑,却令人心寒。

    仿佛怕希恩受得打击不够似的,又有人问道:“你……是一个人偶啊。过去你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怎么还能为自己而战斗呢?”

    希恩的脸唰一下白了,但他仍站在那里。“你说的没错,但我们有区别吗?都是被压迫着,只是我身份更卑下罢了。”他下意识地瞥了梅丹佐一眼。对方正担心地看着自己。

    我没事。希恩向对方做口型,然后收回目光。“我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我现在作为一个自由的人站在这儿。我曾亲手解救了与我一样被置于卑下地位的人,现在打算让你们站起来拯救你们自己。有些人被‘所有权’束缚着,他们的身心属于其他人!可是呢?他们逃开了,战斗了,胜利了!你们仍旧是完整的人,却要在这里丢弃思想吗!”

    那个男人涨红了脸,低头将零件拿起、打算继续工作,却又放下了。

    希恩看向钟表。时间在流逝,他难免焦急;可越是这样越需要冷静。“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受够了看起来井然有序却用血汗与冤魂建立的繁盛国度,也受够了背信弃义、处处不公的统治阶层。你们不想了解被埋葬的真相吗,不想看着逃离制裁的罪人们受到惩罚吗?你们不想畅所欲言,不用害怕被捉走、被流放、被杀死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吗?国家改制时我们被承诺了公平与自由,可他们没兑现诺言。所以,我们自己争取。”

    希恩环视周围的人。寻找他想看到的东西――情绪。愤怒、悲伤、恐惧,只要不是麻木。他看见了。“有人在害怕。斗争是可怕的――当然!维护虚假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真实才被掩盖。可总有人奋起战斗。学生冒着危险走上街头,工人不在意停薪集体罢工,自由市场的商人提供资金支持,拿着武器走在最前面的人失去生命。为什么?因为他们记得自由平等应该被赋予我们,坚信它们是我们的,知道国家不仅仅属于压在我们上面的那些人。是平民撑起国家的根基,所以这个国家也属于我们。不想失去它?那就为它做些什么吧。”

    “如果国家属于我们,那它会带给我们什么呢?”有人迟疑地问。

    果然。这些人都没能看见地下宣传单。可现在宣传也不晚。“很多,至少与我们奉献的等同。比如,法律约束并保护所有人而不会袒护某一群体,普通民众也有竞选议员的权力,任何人都能够自由发声,贵族的私军彻底解散。当我们夺回它,这些都会成为现实。”

    有些人小声议论。有人大声问:“那我们该怎么夺回它呢?我们能够胜利吗?”

    希恩又看了下表。时针与八点的刻度几近重叠。“好问题。我们需要能与大家族抗衡的武器,也需要所有人团结一心。所以我会出现在这儿。”他猛地抬手,指向这诺大工厂内唯一的圆窗。“我不知道当号角吹响时,这里有多少人会站出来,但我知道,你们和外面那些人是一样的!我不是教你们反对一切、摧毁一切,而是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夺回来!”

    工人们看向那扇窗户。有光束摇摆着上升,化为晃眼的白光。在这之后,不约而同的,有人开始呼号;怒吼声逐渐壮大,汇成了咆哮的巨浪,又逐渐上升,仿佛要冲破天际。有枪声和机器的嗡嗡声混入,可人民发泄愤怒、表达渴望的喧嚣之声却愈发响亮。很快,工厂外部某处受到了大力撞击,这座无坚不摧的钢铁堡垒甚至开始颤抖。

    贵族会出动私军,如果不迅速拿下这里……想到这儿,希恩喊道:“就像我之前说的,我要把这座囚牢的大门打开!谁和我一起!”

    仿佛木偶忽然之间被赋予了生命,那些原地不动的人向某个方向跑去。先行者总能给人以力量,更多的人行动起来,虽然打开那扇门不需要这么多人。

    还等什么呢?该去和亲爱的战士们会合了。希恩跃下高台,正要迈步却被人抱住了。下意识地,他喊道:“天哪,小心你的伤!”

    梅丹佐放开了希恩,却用完好的手扯着对方。他的表情兴奋又恐惧。“当你站在上面疾呼时,那模样真令人倾倒!我彻底被你迷住了!天哪,我或许不会站到你身边,但我肯定要对不起我的家族和其他贵族了。”

    “别废话了,快点回去疗伤。”希恩看着梅丹佐,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而且,这个晚上你不该外面耽搁太久――詹姆斯会盘问你,更别提我愤怒的伙伴们会怎么对付你这个贵族了。”

    梅丹佐眼睛一亮。“你开始关心我了,甚至担心你的伙伴伤害我!你开始爱我了吗?我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你并不是那么不知好歹……”

    梅丹佐忽然住了口,睁大眼睛。希恩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长久以来的愿望成真,梅丹佐愣愣地眨了眨眼。“我以为……我以为就算自己再努力十年,你也不会对我动心。”

    希恩无奈地耸了下肩,轻声道:“我本以为你努力一辈子我都不会对你动心的。但你要知道,感情是一回事,理智是另一回事。我并没有原谅你。”

    他们再次接吻,嘴唇纠缠的时间比刚才长了一点。梅丹佐抱住了希恩的腰。“我不能站在你这一边――至少现在不行。可如果你们出了事,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你的。”

    “你还是先拯救自己吧,大情圣。”希恩好气又好笑,推开了梅丹佐。“我的同伴们要进来了,我唯一能救你的方式就是让你走开。”他明白,在梅丹佐心中,良知、感情正与原本的立场交战,这使得对方很为难。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会因对方而为难呢?只是对他来说,革命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梅丹佐循着他知道的路线离开了。当他听见玻璃被敲碎的声音时,他下意识地闪到遮蔽物之后。

    走廊尽头的窗户被击碎,一个青年跳入,之后将飞行器也弄了进来。那是位信使,每天乘着外表好似蜻蜓的飞行器送信。梅丹佐曾在清晨看见对方出现在自家大门前,飞行器长长的钢铁翅膀像昆虫那样不住上下扇动。这样轻松薪酬又高的职业最受有钱的贸易商人青睐,他们希望儿女在接管家业之前做类似这样的工作。

    到底有多少人参与?

    梅丹佐发现,这场变革可能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宏大、更深远。人民就像浪潮,在看似平静的海面下蓄积力量。渴望与愤怒一点点积聚起来,最终汇成势不可当的力量。当它在海岸掀起滔天巨浪、发起重击时,已经没人能够阻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泪目了~~o(_)o ~~向掀起欧洲三大工人运动的银民致敬!

    给泥萌看一个东西!本文cp图,原作者嘤嘤嘤因 因子姑娘!是不是很萌!

    ☆、第五十二章

    希恩推门进屋。迎接他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哎,是你!吓坏我了!”索菲亚抱怨着将枪收好:“今天我们就离开?”

    “有可能。但暂时不用担心。明早在议政大楼谈判,在此之前,双方都不会动手。”

    “进展得怎么样?”

    在回话之前,希恩先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先前忙得团团转,嗓子都要冒烟了。“就目前来说,不算差。文森特的工厂成了我们的大型军火库,飞艇也供我们使用。我们停了贵族的水供应――多亏‘高等人’和我们的供水管道不同。议政大楼和国家公报报社也是我们的了。”

    索菲亚坐在希恩身边。“议政大楼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报社是为什么?贵族们肯定不会轰炸议政楼和水厂,可报社就不一定了。”

    “因为要给所有人一个真相――五十年前的真相。等着看一份真实的公报吧。”希恩站起来。“抱歉,我得去歇会儿了。”

    希恩已经疲惫不堪,可还有人准备了“惊喜”等着他。希恩将卧室的门关上,随后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向地上摔去。他不甘示弱地扯住对方的长发,向前猛地一拽。

    他们一同倒在地上。后背磕在地板上、身体还被人压着,希恩不由得闷哼一声。

    “抱歉,我将你弄疼了。”梅丹佐微笑着道歉,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怎么来了?幼稚。”希恩没好气地将梅丹佐掀到一边。索菲亚隔着门问他怎么了,希恩用平静的语气将对方打发走。

    “别担心,我很小心,没人看见我。我从窗户进来的。”梅丹佐站起来,面对面地注视希恩。“我想来见你。我们已经算是恋人了,这无可厚非。”

    “天哪!你这是得寸进尺!”希恩揉了揉额角。“我真不该在事情结束之前和你说明心意。这太不理智了。”

    “爱情本来就不理智。”与希恩不同,梅丹佐表现得兴高采烈;他双手环上了希恩的腰,用下巴去蹭对方的肩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问,你怎么会喜欢我的?”

    “无聊。”希恩猛地挣了一下,没能挣开。他偏头看梅丹佐。这会儿对方的强硬又回归了。或许这就是原形毕露,希恩想。“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看起来美丽、高贵,可种种表现让我几欲作呕。那时的你,除了干脆凌厉的行动值得认可,其他简直糟糕透顶――比如自负与过度强势。”

    梅丹佐尴尬地放开了希恩。希恩走到床边坐下,轻松地长吁一口气。梅丹佐走过去挨着他坐,顺便将脱下的外套搭在床头。“你当时想报复我吧?如果没有契约,你会杀了我吗?”

    希恩摇了摇头。“杀念因冲动而产生,我一旦冷静,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我的确是报复了你。我强迫你接受我的观点、睁大眼去看真实的世界,让那些目光可及的苦难与罪恶刺痛你的眼睛、甚至令你心痛。你不再趾高气扬,毫无顾忌的残忍也不见了。我让你从一个‘贵族青年’变成了……”

    “一个清醒的、有良知的人。”梅丹佐接过话,握住希恩的手。

    “那是你自己选择的。”希恩看着梅丹佐,有些迷茫:“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竟然学会了‘在乎’。当你在街上救那个小女孩时,我惊讶地发现,你已经变成了我可能喜欢的人。”

    希恩的话到此为止。梅丹佐将他按在床上,热切地吻他。希恩有些僵硬,但试着回应对方。

    梅丹佐也记起了自己做过什么糟糕的事。他频频亲吻希恩的眼睛、脸颊、嘴唇,轻柔又仔细。他没有急于解开对方的衣服,而是将手探入布料下方,爱抚赤o的肌肤,感到对方胸口的起伏逐渐变快。

    梅丹佐用爱惜和虔诚的态度对待自己,希恩感到意外。在他内心深处或许有几分高兴,但他不打算表现出来。“如果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刚才我就该把你扔到街上。这儿的人早就想拿大少爷练枪了。”

    梅丹佐对希恩微笑,动手解对方的衣服。“如果你想,现在也能把我扔出去。而且,他们不会对我开枪。我还帮过他们呢。”

    “是的,你在这儿帮过不少人。我最初以为你是一时好奇,没想到你能坚持下来。这值得赞扬。”希恩用少有的温柔目光看着梅丹佐。“但也不能抵消你在我最累时来折腾我。”

    “我不会让你受累;恰恰相反,我会尽力让你舒服。”梅丹佐轻轻噬咬希恩的颈侧。他在对方耳畔细语:“我知道你只在意革命是否胜利。可革命者不是机器,你过去可以恨我、报复我,现在也可以恋爱、温柔地对待恋人。”

    希恩把梅丹佐用力推开,眼神又变得锋利。“我真难以相信。你用平和的态度谈起敌人的‘革命’,还在这个紧要关头来找我。你不知道明天就是谈判,战争即将来临吗?”

    “我知道。”梅丹佐的表情冷淡下来。当他们谈感情时,希恩觉得对方幼稚又缠人;可说到正事,梅丹佐便表现出冷淡精明的一面。“你们不想彻底破坏,否则根本不会有谈判。谈判内容无非是废除私军、法律改革、议会成员洗牌之类,都是为了没兑现的承诺――自由平等。但战争也无可避免,因为我祖父说……”

    “无论什么条件都不答应。”希恩冷笑:“我对和平谈判从不抱希望,但明天的结果能让部分伙伴认清现实。”

    “我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梅丹佐轻声说:“但我无须担心。除了祖父的健康状况,最终结果不会给家族带来太大影响。无论话语权分量如何,我们已经远离权力中心很久了,削弱也无妨。而我做过的、最让你不齿的事,也不会令我受到惩罚。当然,这并不光彩。”

    “这当然不光彩。贵族可以对下属进行‘适当’的惩罚――国家的法律竟然偏袒某个人群!”希恩气愤难平,可看到梅丹佐脸上的愧疚,他便将怒气强行压下。“我们还是别再谈这些了。思想相近、立场相悖,这样的交谈令人痛苦。”

    “但这样也不错。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抛开其他不谈,我们只属于彼此,也只拥有彼此。”梅丹佐凑过去想亲吻希恩,却被对方推了下肩膀。

    “坐到椅子上去。”希恩说。梅丹佐照办了,虽然他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希恩脑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最终向感情妥协。他走过去,跨坐在对方腿上。看见梅丹佐眼中的惊疑,希恩扯了扯嘴角:“我不喜欢被别人压着。早点结束,我要休息。”

    梅丹佐从未想过这当真会发生。希恩会主动地拥抱他,脱下衣服……一切美妙得难以言喻。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像是担心将美丽的泡沫戳破一般:“你是因为爱我才这样做?不是因为别的?”

    希恩冷冷地看着他。“还有什么别的?因为感激?感激不能让我雌伏。因为想寻求你的援助?这更可笑。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梅丹佐列文。我不会再对敌人抱有任何期待了。”

    梅丹佐沉默了。希恩吻了他。“爱上我会令你不幸。就像你说的,现在你该把其他一切都抛开,别想、别问。这会让你好受些。”

    梅丹佐点了点头,开始解裤子。“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有过将你迷住的瞬间,那是什么时候?”

    希恩朝梅丹佐笑了一下。“当你把那名工人从排风扇前面救出的时候。你衣服被撕裂,浑身是血,狼狈不堪。但你根本不知道,那样的你有多迷人。你在想着我的同胞。当然,他们也是你的同胞,只是从前你昂首天外,看不见他们。你最令我讨厌的一点已经消失了。”

    “那也是你让我看见的。好了,我们为什么不干正事呢。”梅丹佐俯首,啃yao希恩突出的锁骨。希恩低喘一声,仰起头来,配合他的动作。

    希恩现在看起来温顺乖巧,对于将要到来的事情还有些不自在。梅丹佐满心爱怜,亲吻对方的□,手指在对方身后缓慢开拓。他不敢肆无忌惮,因为爱怜之情,也因为恐惧。他知道,希恩只是喜欢自己,却没有完全接受;只要有必要,对方会亲手埋葬爱情。

    希恩将身体贴近梅丹佐。“可以了。”

    “你开始兴奋了吗?”

    “不,”希恩平静的眼中毫无波澜:“我开始困了。”

    “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残忍,”分开臀肉,梅丹佐缓缓地将自己顶入希恩的身体。他用手安抚对方瞬间僵硬的后背。“可我也得承认,我能得到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的心软。”

    希恩咬紧牙关。虽然没有完全进入,可他已经感到后方撕裂般的疼痛了。他动了动身子,试图寻找舒服些的姿势,不想却将对方绞得更紧。希恩开始尴尬,不再乱动。梅丹佐却将这错认为鼓励。他按着希恩的肩膀,将自己埋在对方体内的器官挺向更深处。

    火烧火燎的疼痛让希恩战栗。他急促地呼吸着,咬牙切齿道:“你再乱动,我马上走开。”

    梅丹佐抱着希恩的腰,亲吻他的眼睛。“把我扔下、不管我?”

    希恩笑得有点恶意。“你不是有手吗。”虽然这样说,但希恩将双手按在椅背上,缓缓将身体上抬,再慢慢下落。

    彼此之间的摩擦带来灼热的痛感,但并非难以忍受。希恩和梅丹佐离得很近,长长的金发蹭着他胸前的皮肤,有些痒,但那温暖柔软的发丝也令人安心。梅丹佐用手臂支撑着他的腰部,舔yao他敏gan的乳||尖。这动作很羞耻,却并不难受,甚至舒服得让灵魂轻颤。

    当然希恩是不会承认的。

    “为什么不抱着我?”梅丹佐托着希恩的身体动作,在接吻的间隙不满地嘟哝。希恩张口想要说话,梅丹佐趁机探入舌尖。他们纠缠了一会儿,之后希恩轻轻咬了梅丹佐的舌头,用这个办法拉开距离。他轻喘着说:“我不想让你难过。”

    梅丹佐向希恩体内的敏gaj点连连冲撞。他们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彼此,他也不再那么约束自己。他喜欢看希恩脸红、眼睛湿润的模样。直到希恩开始瞪他,他才放缓了攻势。“鉴于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恐怕没什么能让我难过。”

    “你不够可靠。”

    梅丹佐哼了一声,继续在希恩体内动作。希恩盯着对方的眼睛,直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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