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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通道之都市狼踪 作者:洗尘的细雨

    里凉嗖嗖的。在他眼里鬼焱算是无所不知了,连鬼焱也吃瘪……他忍不住猜测:彭老师这个所谓的黑魔导士可能就是西方传说中的魔物。东方既然真有妖怪,西方的魔物真实存在也不稀奇――鬼焱难过的情绪突然流入他的心底,他回过神连忙缩头弓背,蹭蹭身后温暖的躯体,安慰道:“算了,解不了就不解了。他来自魔界是黑魔导士,玩的是魔法,跟我们的灵力隶属不同的范畴,你不熟悉他的能力也没什么。要知道魔物的传说盛行于西方,来到我们这儿算是越界,是异类中的另类,不搭界的。别沮丧了,这只证实发生的事没办法改变,反正该承受的痛苦我也受了,就算能改变既成事实,痛苦的经历也不能从我心里抹除掉。”说完,他暗呼糟糕――鬼焱更沮丧了,多了一股莫名的痛楚和酸涩……糟糕,好像越描越黑,连忙陪笑道:“鬼焱,既然不管怎么努力已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我们也抗不了不如放开眼界……”

    “那痛不是你该受的,你又没做错事!”鬼焱嘟哝着打断他的话。不知怎么搞的,他的心脏分泌出陌生酸液,身体和心情相当的不舒畅。西方传说?为了分神抵制这股难受劲儿,他的灵识跑去本地图书馆搜寻相关的书籍,没过多久喃喃自语:“传说中的魔物有的是人性中阴暗、残杀、嗜血的产物,无根而生。有的是人类用魔法阵从魔界召唤而来。有的是人或者动物尸骨所化,类妖类鬼。可以幻化成任何事物,擅长夺舍,惧怕圣物和银。不对,这家伙不是这类东西!”

    浮云没用心听,他看着彭老师礼貌地离开苏罹走进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拿出一张牌直直地盯着。妈呀,视线直接对上了!幽黑的,没有任何光泽的瞳孔,死气沉沉的见不到生机。心里一凛,浮云立即挪开双眼,爪子按住心脏,觉得心脏的跳动变得缓慢了。可怕的双瞳!果然不是人!他打了个冷噤,了解彭老师所瞧的牌正是他和鬼焱目前的立身之处。只见彭老师伸出右掌仔细抚擦牌面。浮云的视野被罩上了一层浅灰色的薄膜,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起来。模模糊糊中,隐约见到彭老师手一甩,牌在空中翻腾几下竖插于教室一角打开琴盖的钢琴琴键缝隙间。

    彭老师坐了下来,翻开不知是谁丢在琴架上的谱子,左手随意地拭按了几个琴键,似乎相当满意这音色。十指迅速翻飞,一曲优美动人的舒伯特《小夜曲》从他的指沿着琴键流出来。浮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钢琴独奏独奏,但他没有被感动,反而全身哆嗦着抗拒流入耳中的旋律,同时发觉周遭的温度突然降低,湿度增高,毛发有点潮,暗呼不妙,“鬼焱,你的结界出问题了!”

    全部灵识分化出去泡图书馆的鬼焱被他的喊声叫回来,一惊,立即道:“结界被浸浊!蠢狼,我马上送你走!”

    他话音一落,浮云眼前出现螺旋形的万花筒,由小到大,从纵深处萌生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吸入万花筒内……天旋地转,360度不停竭的转运,头晕目眩中隐约见到鬼焱被无数的不成形的流动着的黑色触角缠住,黑越涌越多,鬼焱越来越小……“不可以!鬼焱!”浮云伸出爪子,焦急地想着要抓住他,要救他!

    “鬼焱!”

    “玎亍保剧烈的疼痛从尾椎传遍全身,泪流满面什么也看清的浮云弹跳挺立捂住摔痛了的屁股。屁股?!脚?手?他慌张地擦去黏住眼睛的泪水――眼前的双手所连的十指再熟悉不过了……他回来了,灵魂回归躯体。那,鬼焱呢?

    “蠢狼,我在这儿。”身后传来了有气无力的声音。

    浮云寻声回头,身后有床,单人床,床单皱褶稀少,洁白的枕头上卧着只拳头大的小雪狼,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这也熟悉,出车祸后自己的狼身。“鬼焱,你也一起回来了。”浮云含着热泪快乐地扑上床,想把他捧在手里细瞧有没有受伤。

    “别动我!我的灵力损耗太大,元神差点被那家伙抓住,有些受损,要借你的壳沉睡一段时间修补。”鬼焱摆摆耳朵,没好气地制止他妄动。说完,他咂了咂嘴,闭上眼睛睡了。

    浮云笑了,摸摸自己的心脏,等待剧烈的心脏平稳。能一起回来,他安心了。微笑着用手指磨蹭着狼身上那短而密的毛发,轻声道:“睡吧,我不吵你。”有不能倒流的时间阻挡,真害怕鬼焱被锁在牌里从此见不到面。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张望这陌生的房间,疑惑地想:这是哪儿?泛黄的墙壁显示房龄不浅,窗户紧闭,布料很厚的浅黄色窗帘遮拦了光线。空调开着,室温设置为27度。空间不大,摆放了两张单人床,另一张床显得女气,挂了蚊帐,淡黄色的床单印有翠绿的小花,枕头边搁着的东西……女人的内衣内裤,浮云脸色发黑,哈?他跟女人睡同一间房?床边靠窗摆着折叠式布衣柜,拉链没拉,里面的衣服大多是女式的,有几件眼熟――林昕?

    浮云站起来打量着自己,白色的t恤、白色的运动短裤,赤着脚,床边连拖鞋也没有一双。夏天吗?出车祸是冬天,春节将至,学校马上要放寒假了。

    他拉开房门,嗅到浓浓的中药味。再细辨,斜对面未完全合拢的房门内漏出萋花的清香。这是二室一厅的套房,大约七八十个平方吧……客厅不大,一套红漆木沙发,连个茶几都没。餐桌、餐椅就在沙发隔壁,桌上堆放着一箱方便面。阳台不大,挂满了随心飘扬的布料,毛巾、床单、男装、女装还有无衣袖的病号服。冰箱旁边是占面积的神龛,空的,什么也没放,不知摆着有何意义。

    墙上有钟,时间是中午12:51分。日历标注的日期6月17号,过了快半年……呵呵,出了车祸灵魂不在,估计自己这个植物人没有商业价值,人情冷暖如水,昀少、苏家懒得照顾只有善良的林昕肯接手。可怜的女孩,还没真正成熟就见识了社会的酷寒。林彬、章显,你们怎么忍心任由她受苦受累?

    浮云摇摇头,摇落沉闷的心情摸了摸肚子,饿了。打开冰箱,还好,有牛奶、饼干、面包。

    啃着面包喝着牛奶,往厨房一瞧:真小,除了灶台和橱柜,剩余空间只容得下一个转转身。药罐和一堆还没煎的中药包,谁生病了?

    他站在有萋花香味的房门口前,里面有人,时强时弱不规则的微弱呼吸,是病人……他举起手想敲门,又有些胆怯,会是谁呢?但愿是陌生人。

    轻敲,一声又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轻轻推开了门,立即呆怔在门口,半晌才掀动嘴唇,咛喃:“苏罹?你怎么伤成这样?”难道苏家真被辛哥一锅端了?浮云挪动突然变得软绵无力的双腿,走过去坐在隔壁床上看着头被纱布包住,四肢打着石膏平躺在床上的苏罹。脸色真差,跟白色的床单一样,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睁着眼睛,只肯呆滞地望着天花,压根儿没注意到浮云。

    “苏罹,怎么回事?”

    苏罹毫无反应。

    “苏罹?!”浮云弯腰,脸横在他面前。

    苏罹的眼珠动了,总算看到他。嘴唇动了动,“浮,云?”

    沙哑低沉难听,怎么搞的,伤了喉咙吗?浮云苦涩地一笑,眼窝一酸,轻声道:“是我,我回来了。”

    “你,醒了?”苏罹说得非常慢。

    “嗯。”浮云手搁在苏罹的额头上,忧伤地想:我要是有治愈能力的灵气就好了。“你是修行的术者,身体底子好,精神坚韧会很快好起来的。”

    “你……我,聋了。”

    年少意气风发,骄傲的名门之子苏罹聋了?浮云后退一步,跌坐在床上。沉默的静寂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大门传来钥匙旋转门锁的声音,“有人回来了,我去看看。”浮云逃跑似的来到客厅。

    “我回来了。”清亮活泼充满朝气的少女声音一如往昔,但容貌和身形却失去了往日亮丽的光泽。此刻,她双手提满了杂物和一罐粥,正垂头弯腰换拖鞋,没认真搭理的头发扎了个马尾,凌散的落发蓬头遮面。

    叹了口气,浮云唤道:“林昕……”

    她抬头,“浮……”

    浮云手脚快,一个箭步抱住往地上倒的她。

    “你醒来了!”她哭叫起来,下意识地紧紧护住差点落地倾倒的粥。

    浮云抱起她,放她坐在木沙发上,取下她紧捏在手里的东西。“你休息一下,我去喂粥。”

    “浮云!”林昕拖住他的手臂大哭起来。

    拍拍她的头,拍拍她的背,浮云轻声道:“别哭,我在的。苏罹肯定饿了,先喂饱他。你先躺躺,我们等下再聊。”

    89、娱乐匪事38

    “嗯!”林昕听话地点点头,缩了缩可爱的葱头鼻,一边流眼泪一边笑着。“你能醒来,真好!”

    也许是喝了碗温热的菜粥,身体补充了一定量的营养;更有可能是见到一直沉睡的浮云醒来了,刺激到身体逐渐好转,精神却死去的苏罹,这会儿,他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倚在门口的林昕高兴地笑着,自变故以来,此刻挂在脸上的笑容最灿烂动人,就连无节制往下滴的泪水也格外晶莹剔透。

    这几年遇事不少,浮云不再是沉浸伤感里走不出来的人。他急于弄清现况,但,苏罹伤得重又聋了,问他不合适;而林昕……,今天非节假日,瞧她这身职业女性的着装,恐怕是乘午休匆忙回家替苏罹张罗吃的,下午还得回去上班……他拍了拍屁股下的床,问林昕:“豪哥呢?”

    “他在异竟的片场打工,跑龙套和当替身,今天刚好出外景,要到凌晨才能回来。是,是昀少出了事,知道无法兼顾我们,特意托人安排工作和住处。我也异竟工作,是烟姐的私人助理。”

    “昀少,出了什么事?你下午还要上班吧?等你晚上回来我们再聊。”难以相信,那个八面玲珑有千年成精狐狸狡黠的男人也会出事?

    “我打电话请假。烟姐人好,知道我家有病人要照顾,格外关照我,出外景不用我跟。”林昕恢复了蹦蹦跳跳的个性,高高兴兴掏手机跑客厅去了。

    苏罹的视线一直紧张地追踪浮云,等林昕离开便哑着声问:“鬼焱?”

    不想惹苏罹心烦,浮云讪笑道:“睡觉,灵力耗损大,靠睡眠补充。”鬼焱元神受损,苏罹受伤,昀少出事……棘手的事挤在一起……对上苏罹惶急的眼神,突然想起他听不见,床头柜有画板粉笔,想必豪哥用这个跟他沟通,连忙在画板写上“鬼焱在睡觉。”

    “他真没事?”苏罹的表情相当奇怪――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在怀疑浮云没说真话。

    “没事,灵力受损,靠睡眠给养。”浮云心一动,暗想:鬼焱的灵力不是一般的强大,就算不熟悉彭老师的魔法,凭自身的强大挣脱禁锢也不应该把灵力耗光,那家伙是正牌的狐狸精,有时看起来像白痴,其实鬼心眼多,相当精明,没理由计算不出返回时空所耗损的灵力。问题可能出在自己被吸入牌面失去知觉的那段时间,他从自己身边消失跑去找章显……算一下,他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

    “你别担心他,他是非人类,比人顽强。”

    “以前他是哑巴,我现在是聋子。”苏罹咧了咧嘴,难分哭笑。

    “苏家怎么了?”

    “……”苏罹眼神暗淡下来,舔了舔嘴唇,半晌才道:“没了。”

    预想到有这个可能,得到证实,浮云惊得手中画板落地。他曾向昀少打听过苏家,据说那个传承将近千年的古老家族自清兵入关举家南移过海,把这儿当成世外桃源住了下来,时至今日,暗中的势力非常可观。据说,无论涉足哪个领域的行业大佬每年定期一次前往苏家老宅拜拜,可以保得一年阖府平安。英殖民百多年,苏宅更是法外自治,就连新总督上任第一要务就是拜苏家的码头。浮云觉得很扯,昀少一再向他保证这是事实。得知辛哥要对上苏家,哪怕他有玩魔法和超能力者相助,浮云觉得苏家应该不会败,只担心常常落单的苏罹会受牵连而倒霉。

    苏家真没了,浮云没有切肤之痛,只替苏罹难过了片刻,突然想起章显的搭挡也是苏家子弟,瞧得出那位法力深不可测,辛哥和彭老师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捉住他,打探非间之界总部的所在位置,忍不住捡起画板写道:“你那位在非间之界任职的表哥怎样?”

    苏罹脸上的肌肉在颤抖,牙齿咬得死紧,“他,到最后都没出现。”

    怎么可能?鬼焱通知了章显,章显一定告诉搭挡……有能力拯救大家的表哥不出现,苏罹由失望转化为憎恨了吧?没出现……会不会是因为车祸导致鬼焱冲破禁制,法力反噬受了伤无法动弹?唉,当时他和鬼焱中了章显的圈套,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答应他为了让鬼焱适应人类社会,限制原始野性,戴上加了料的手链立即昏睡不醒,任由他们下禁制,也没弄清楚哪些是施术的人。曾嘲笑过鬼焱没有警惕性着了别人的道,鬼焱分辩说章显太狡猾,暗中让他以浮云起誓,迫使他应诺,明知是陷阱不得不往下跳,如果反抗不从,报应会落在浮云身上。唉,坑蒙拐骗机关算尽,最后报应到苏家头上,连累了无辜的苏罹,这过错应该算在谁的头上?

    为了化解苏罹的心伤,浮云在画板上写道:“你表哥可能是因为鬼焱冲破禁制受到法术反噬受了伤动弹不得。”

    苏罹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脸上的肌肉慢慢平缓下来。

    从客厅那边飘来饭菜的香味,浮云擦去画板上的字,写道:“快点把身体养好!事实终归会水落石出!”

    “嗯。”

    “别胡思乱想!我去吃饭了。”他搁下画板走到客厅,只见林昕忙上忙下,见到他便抬头展开令人心情好转的笑容。浮云感慨:她成长为出色的女性了,不辜负“昕”之名,不知哪位男士能幸运地拥有她,可惜自己不是地道的人类,没在和鬼焱定情前看出她的好。

    林昕端汤上桌,解下围裙问:“你枕头上的是鬼焱?他怎么变小了?你一直沉睡,怎么一醒来像是没受过伤的?一点异状也没有?”

    浮云挟一筷菜,扒一口饭,喝一口汤,然后笑道:“我们是非人类。”

    林昕翻白眼,“喂,这不算答案。”

    “不能以常态衡量我们。”

    林昕语塞,这算啥?万解答案?

    菜的份量不多,林昕不知道他会醒,没准备足菜,浮云只吃了个半饱便放下筷子。

    “放开肚皮装,不用管我,我等下吃饼干。”林昕只喝汤,把菜推到他面前。

    浮云笑道:“一直没进食,吃多了肠胃承受不了。”这是假话,灵魂没回归的日子,体内初结成的元丹自发成长,结晶虽小却也不是凡身了。灵魂回归,习性上觉得饿,吃多吃少并不碍事。

    林昕信了,也就不推让。心情一好,胃口自然变佳,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把剩下的饭菜吃得净光。对上浮云的笑脸,才记得要扮淑女,脸不由得一红,旋即又想到不用在这家伙面前做作扮假,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摊开双臂拾在椅背上,开口就说:“南助理下落不明。”

    “他怎么了?”浮云一惊,又是一个坏消息。

    “任刚死在他面前,受了刺激辞掉工作走了,昀少曾找过他,没找到。”

    “任刚怎么死的?”

    “跟你出车祸的时间差不多,警方判断他是跳楼自杀,死在你们学校。警方挖掘他的过去,认为他是为了报复你,故意选择在你们学校自杀。南助理认为是他的错,是他开除了任刚,他要负起责任,变卖了所有的家当赔偿给任刚的家人。浮云,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南助理的错,是那个任刚自身有问题。人不能以自杀来获得怜惜,争取同情,却报复无辜者。他有抛弃自己生命的自由,却没有拖累他人的权利。”她伸手拍打浮云僵硬的面颊,继续说:“你舍身救下的王果阳出面替你辩白,就连看你不顺眼,最近走红的偶像明星海紫也替你证言,任刚被辞退是他无中生有诽谤你,南助理不耻他的人品才请他走人。你是为救助他人而舍身,而他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报复你,人品的高低,社会大众一目了然。”

    叹了一口气,浮云闭上了眼睛。有些话他不想对林昕说,既然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任刚也肯定不是自杀。“那天……死在学校的还有谁?”

    林昕惊讶地盯着他,“没错,听说还有一位老师从楼梯上摔下来,心血管破裂当场死亡。”

    “那老师姓什么?”

    记忆力好的林昕想了一下,“彭,好像是负责补考的老师。”

    彭老师死了,死于咒术反噬。

    浮云松了一口气,问:“昀少出了什么事?”

    “毒品。”

    “哈?他不吸毒!”浮云认识的昀少绝对不会沾染毒品。

    “我又没说他吸毒。”林昕翻白眼,“是藏毒、贩毒还有协同、包庇大毒袅。”

    “一定是栽赃!”

    “偷税漏税。”

    “诶?这里又不是内地……”学历史的他知道,自从有严密的税收制度就有偷税漏税现象,开公司的偷税漏税一点不稀奇,稀奇的是精明强干的昀少怎么连这也栽了?

    “涉黑,还有非法拥有枪械。”

    “这么多条罪,坐多少年牢?”浮云摇头,一听就知道昀少这头狐狸被陷阱圈了,有人猎他呢。

    “三个月前被保释,驱逐出境。目前不知在哪儿逍遥。”

    90、娱乐匪事39

    藏毒、贩毒,该拿去枪毙的大罪居然能保释?猫腻味重……陷害他的人难道只求他离港?不,也许是钉不死他……“异竟换老板了?”

    “还是他们家做主,现在主事的是他家老头。他家的兄弟姐妹多着哩。我觉得嘛,这就是现实版血淋淋活生生的豪门恩怨剧。他呢,可怜啊!家族内部纷争,成了一枚争权夺利失败下的废子,不得不避祸远走他乡离开深爱的故园。唉……!”心情一放松,林昕夸张的思维显摆出来。

    浮云怀念地独自苦笑。林昕和昀少交情不深,不了解此人。若只是单纯的家族内斗,热衷于玩心眼的昀少怎么可能会沦陷为失败者?如果他的出事跟苏家被灭有关……根深底厚的苏家不能幸免,单凭个人头脑的昀少栽了跟头却没被关进监狱坐上电椅算是很幸运了。“苏罹受伤……”

    “他,我也不清楚,不知该怎么说。”林昕的脸色暗淡下来,苦恼地扁着嘴。

    “从头说起,从我出车祸时说起。”

    “目睹了你出车祸,我吓晕了。”林昕整理了一下心情,不好意思的吐舌头。关于死亡,听到的,想象的比不上亲眼目睹带来的冲击。她不是胆小,不是被吓晕了,她以前也曾目睹死亡场景,会心悸会难受会手脚冰凉无法动弹。但,浮云不同那些陌生人的死亡,他是仅次于哥哥林彬的亲近朋友,跟家人一样的存在。她是太难过太伤心,导致无法呼吸,心脏的输血功能停摆而昏厥。“等我清醒,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吊瓶里的药水见底了,刺入血管的针头带来抽搐般的胀痛。这小小的痛马上被来自灵魂的剧痛所湮灭,她记起浮云出车祸的一幕,难过地哽咽起来,脑子里却重叠着一些与悲伤无关的画面:大哥,大哥的那些非人类朋友;她随大哥游走各国遇到的人和事;以前那些就读期不长的学校和同学;生病了的雪狼,讨人厌的臭章显……她抽掉针头坐了起来,没用药棉按住针孔有血渗出来。她擦去眼泪趿了拖鞋站起来,身体无恙,行走没问题。她一向健康,没有因晕倒拖垮身体。她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浅浅的口袋空着。巡视了一下这间单人病房,没找到她可穿的衣物。苏罹呢?豪哥呢?门外走廊空荡荡,各间病房的门都关着。在香港,她朋友、熟人不多。她原本是很容易交到朋友的活泼少女,带着为哥哥奋斗的宏伟目标来香港,刻意改变习惯和个性,努力工作和学习,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精明能干,不再回顾依赖哥哥的米虫岁月。日复一日的忙碌,丧失了许多情感,连寂寞也忘记了品尝。和浮云、苏罹一起工作后,正常的日常回归,她找回了珍贵的情感,友谊和亲情。但浮云死了,她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亲人。鬼焱呢?丧失情人的他该怎么办?现在怎样了?歌星、人气对他还有什么意义?“大哥,我想见你……”她闭上眼睛,内心痛苦的大声呐喊。

    迎面遇到的护士没拦阻她。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没手机也没钱。走出遮风挡风的建筑,寒风吹来,她抱住了手臂,单薄的病号服抵不过冰冷的空气。

    她返身回室内找人借了电话,别墅的电话没人接。她的记忆不差,偏偏讨厌记数字,这会儿只记得三个人的联络号码:浮云的没用了;南助理的关机;苏罹的无人接听。

    “林昕!”有人叫她。

    她回头,看到一名女护士身后站着奇装异服的女性,全身包裹得像是来自阿拉伯世界的女人。

    视线巡游,走动的几个都不认识,可能不是叫她,她继续忧郁地盯着借来的电话,拼命回想还有谁可以联络。

    “林昕,我来接你了。”极其动听的声音近了。

    是那个全身包得夸张,眼睛架着大墨镜的女人。林昕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我?”

    对方举了举手上的纸袋,“你的换洗衣服。”

    昀少派来的?林昕心里很感动,以为她被遗忘了。

    回到病房,林昕接过纸袋一瞧,没错,是自己的。“您是?”

    女人解开包脸的围巾取下墨镜……林昕惊愕地张大嘴,“烟――烟……,您……”异竟目前最红的女明星,她跟她跟他们毫无交集,唯一的共同点:老板是同一个人。她的通告之多,行程之密,整个娱乐圈的都清楚――怎么可能有空闲跑来医院为素不相识无足轻重的人送衣服?

    “你是女孩子,章老大托我照顾你。”她解释道。

    近距离瞧,果然不愧于男性梦中情人的首席女星……笑容甜中带有清新感,皮肤白得跟雪色绸缎一样,眼睛又大又圆又亮,声音也格外柔美。

    “章老大是指?”林昕小心翼翼地问。

    “章显。”

    章显安排的,林昕放心了,讪笑道:“那个……烟……我不知道你的全名,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对演戏的偶像女明星缺乏兴趣,只知道大家亲昵地叫此姝“小烟”,全名什么的没打听过。

    “嘘!我们的真实全名不能随便外泄。‘浮云’是艺名,‘章显’是假名,‘烟’也是哦。我比你大,今后你叫我烟姐吧。”

    她跟他们一样?也是超能力、非人类?“烟姐,以前怎么不见你来家里玩?”林昕乖巧地道。

    只见烟姐噘着可爱的小嘴,用撒娇的口吻诉苦道:“林昕……,浮云是小狼,苏罹是术者。以天性来说都是我的天敌,见到他们我就全身发抖啦。章老大在还不要紧,能冲缓天敌之间产生的紧张气氛。”

    “……”

    “啊,我忘记讲正事了!昀少说了,浮云醒来之前,你到我身边当私人助理。”

    “浮云没死?”林昕惊喜地上前想抓住她的手腕确认。

    “他很好命啦,不需要历劫,怎么会死嘛。”烟姐后退了几步,不让她碰。

    “他在哪儿?”

    “昀少怕他的秘密泄露,昨夜带他的肉身,回你们的别墅去了。别哭嘛!有什么好哭的?真是!比我的泪腺还发达。”她跺着脚不满地嘀咕,伸手递过墨镜,“喽,墨镜给你戴。你眼睛肿了,好丑!”

    接纳了她的另类体贴,林昕垂下双臂,有够直白的,果然够纯……。

    离开病房,没有墨镜掩护,烟姐那标志性的大眼睛泄露了她的身份,立即被人识破。没走出住院部,她们就被一群倾慕者围得水泄不通。精明强干的经纪人不在,烟姐对付不了重重人群,显得手足无措。不过,她红着眼圈儿站着,一副怯生生的可怜样儿,勾得众人保护欲大起,不敢真对她做什么。

    站在她身边,林昕太渺小,差点被挤离她身边。

    “请让一让。”任凭林昕叫得喉干舌苦也没半个人理会。

    不一会儿,有娱乐记者赶道:“小烟,您出现在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一位男性朋友出了……车祸……,今天才得知消息,过来探视……,他转了院,没人通知我……”

    轻柔感伤的声音配上悲凉哀伤、欲语还休的表情,悲痛欲绝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流了出来,渲染得周围的人一起心痛。

    “请问你的男性朋友是哪位?”

    “请,不要……不要说了。”烟姐微弯着腰,双手捂住了双眼。

    围着的人群自动散开,“烟姐,别伤心,他一定会度过难关。”林昕见机,上前扶住她,搀着她离开,顺便把墨镜物归原主。

    身后传来:“医生,这一二天有哪位先生车祸入院?”,“她身边的少女是谁?”

    林昕偷偷翻白眼,这位分明是演技实力派,大家真是瞎了眼,居然把她归为偶像派。

    接连一个月,铺天盖地的娱乐报道、新闻把舍身救人,伤重,下落不明的浮云,由男性友人定位为男朋友再升格为情人。浮云的名字与肖像频繁刊登,学校周边安装了监控器,不知是谁复制了那段录像,他英勇救人的一幕流传网络。他红了,红得发紫,其见报率其知名度直逼两栖明星和影帝们。就连死在学校内的两名死者之外也常被提及,一起红红火火。和浮云有同期之缘的其他几位水涨船高,海紫、苏罹成了热门偶像。海紫比苏罹更会把握机会,在公开场合颂扬浮云,以至交好友的身份,活色生香描绘浮云和小烟暗中苦涩的粉红恋情,感慨世事无常生生拆开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他的言论得到娱乐圈高层的常识和关注,由此步入红人行列。只有南助理倒霉,自我放逐下落不明。

    林昕只挂了个名在烟姐身边心安理得领薪水照顾浮云,没去理会娱乐八卦,只冲着自动愈合伤势的植物人浮云和不喜欢说话的豪哥感慨:“戏里戏外,娱乐圈就是个大戏场,演得真不如演得巧。”

    娱乐圈都在议论这一相关主题,没人注意到异竟娱乐的太子爷昀少出事了。

    娱乐匪事40

    当时,一点预兆也没有。

    那天刚好是元宵节,苏罹一大早就回老家过节去了。别墅远离市区非常宁静,沾不到节日气氛。负责看护浮云的林昕闲着无事,这个传统的节日与她无关,她没有半点兴趣。而浮云静静地躺在隔离室好像睡着了似的不睁开眼,有呼吸有心跳,不需要任何药物就能自行修补身上的伤势。听说,当初他被送到医院进行急救,双腿骨碎得极其严重,一看就知道废了。医生认为要保命就得截肢,只是,没有亲属在场无人签名耽搁下来。苏罹毕竟年轻,生死的经历少,浮云又不是普通人类,不知道怎么做才正确。同时还担心浮云伤重现原形惊吓医院里的人,幸好昀少来了,伤者是他公司名下的艺人,医疗费要他掏当然比苏罹有话事权。昀少比医生强硬,拒绝医生的劝说,不肯答应浮云截肢,只要求医生动手术清除碎骨和体内淤血,固定伤肢,还不准用石膏铸膜,甚至不等他脱离危险期强行转院。昀少有身份有地位,在港也算是位屈指可数的名人,伤者本人无亲属做主,医院也就放行了。林昕没亲身经历过,苏罹和豪哥话少,提得不多。昀少再也没露面,她还腹诽过他不够朋友。她是事后根据新闻报道再综合各类八封推测以上过程。

    送苏罹回家但不得其门而入的豪哥返回来时拎了一大袋汤圆给她。这一袋份量太多了,混合了多种口味,她喜欢。她喜欢港式汤圆,花样多,味道好。别墅里除了她,张嘴能吃的大活人只有豪哥,好在豪哥胃口大,对食物十分捧场。

    端碗上桌,她和豪哥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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