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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道之都市狼踪 作者:洗尘的细雨
老师鞠了一躬,哀怨地问:“大师,有办法把我的运争回来吗?”
监考老师摇头,“抱歉,我能力不足。你印堂昏暗,近期有血光之灾,请诸事小事。”
“血光之灾?!”任刚倒吸了一口凉气,坐下来急切地问:“夺了我的运会对付我?”
“如果你想夺运的话,我想,对方不可能坐视不理。对方有能力者在背后撑腰改运,不是一般能动得了的。”
“能力者?像大师这样看破玄机的人?”
“比我强。要夺回偷走的运……”
“大师,有办法是不是?”任刚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抓住监考老师的手腕。
“需要聚齐所有被盗运的受害者,集中大家夺回运道的强烈愿意再施反逆运术……”
任刚摇着监考老师的手腕迫切地说:“请大师帮帮我们!我会找齐大家。”
监考老师拍拍他的手背,温文尔雅的脸上掠过一丝狼狈,轻言细语说:“我没做过,未必会成功。”
任刚双眼闪闪发亮,情绪激动地说:“去做,就有一半的成功机遇对不对?”
“这……我这边只有理论。”监考老师浮出困惑的表情。
“大师,求您了。”
监考老师摸了摸桌上的牌,抽出两张,没看牌面直接递给任刚,“护身符,希望能保你平安。”
“谢谢大师!”任刚如获至宝捧在手心上。“找齐人后,我去哪儿找大师?”
监考老师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给他,“我在这所学校临时任教,你可以去学校找我。”
“任刚!”有人在叫唤。
“来了。”
“任刚,等下帮我叫一位嚎狼乐队的成员过来。”
“好的,大师。”
音乐已停止,酒吧里的客人没剩下多少。监考老师看了一下腕表,收起牌,从公文包里拿出四个信封。一脑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脸上绘有半边彩绘,着穿十分清凉前卫少年跑过来,冲着他扬手笑道:“哈哈,这不是彭老师么?怎么跑到酒吧来夜游?”
浮云认出此人是乐队的主唱。
监考老师微笑道:“来找你们的。”
“干嘛干嘛,你不是瞧不起摇滚乐么?真是个伪君子,送票给你不肯要,却要自己掏钱进来看我们演出。”个性跳脱的主唱话得快,跟倒豆子似的。
不一会儿,又有个造型吓人的高个子少年过来,按住他的头向老师弯腰。“屁话少说,笨蛋,还不多谢老师来捧场。”
“桑同学和黄同学呢?”等两人坐下,监考老师问。
“有自称星探的老头找他们。”主唱笑道。
“啊?恭喜你们了!”监考老师眉头微挑,合着手掌道:“抱歉,打扰你们的正事了。快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们。”
主唱垂下眼睑,端起桌上不知谁留下的杯酒一饮而尽。
高个子少年耸耸肩,笑道:“我们两个被排除了。”
“怎么会?你们乐队四人是整体……”监考老师住了嘴,他瞧见另外两少年猫着身,踮着脚鬼鬼祟祟快速溜过来。
主唱扁着嘴道:“我的歌唱得烂,人家瞧不上眼啦。”
“啪啪”他的头毫无预警地被人扇了二下,悄声跑过来躲在他身后偷袭他的少年跳起来对准他的脑袋再来一下,嗔道:“死相,消沉个屁,你的歌唱得烂又不是今天才开始。”
85、娱乐匪事34
“死小子,溜得比我还快。”第二位偷袭者此时扼住高个子少年的脖子,用力一勒,直到对方缺氧的脸变了颜色,这才解气地松开手臂,乐得“咕唧咕唧”怪笑个不停,甚至还不安好心取笑同伴:“桑二,做人要厚道,不要专踩别人的痛脚。”
“喂喂,你们跟星探这么快聊完了?”主唱化沮丧为暴力,还击偷袭他的桑二。
偷袭的两个异口同声道:“没聊,直接拒绝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吃错药晕了头,对方是那个异竟,居然,居然……拒绝邀约。”主唱悲怆万分,出动的拳头更加有力,恨不得立即、马上敲醒眼看到手的重大机遇却让它白白溜走的笨蛋们。
“啧,谁稀罕?!我可不打算让那些只喜欢嗅金钱臭味的商人摆弄我所钟爱的音乐。”
四少年打打闹闹自成一国的互动,被忽略的监考老师眼睑连番抖动,脸上维持着斯文和善的微笑,把手边的四个信封往前一推,说:“四位同学,兼顾爱好之余别忘了你们还是在校学生,有学业必需完成。这是你们的不及格和漏考的学课补考通知书。抱歉,校规明令,如果这次补考不参加或者不及格,再也没商量的余地,只能留级了。”
被主唱反制的桑二好不容易挣脱禁锢撕了信封看通知单的内容,像炸了毛的猫般跳脚咋舌,苦着脸道:“哇靠!晴天那个霹雳,彭老师,你你……带来的消息等于六月天砸冰雹。这也太过份了,只剩下十天出通知单?我五科挂红,怎么来得及攻克它们?你们几个挂红几科?”
各位摊开通知单一看:“四”,“二”,“三”。
彭老师笑道:“别嚎冤了,要是你们偶尔也去学校露露面,哪会不知道补考的事?”
十天,一直安静旁听的浮云暗中计算日子,同一天的补考日,乐队四成员是他的校友。也就是说补考日期是校方制订,不是针对他个人的阴谋,监考老师恰好利用了那天对付他。学校,学校老师和补考日,没有任何破绽的地点、人物、时间相结合加上说出来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的诅咒杀人。在计划好的大赛前摊上这场天衣无缝的谋杀,难道真跟运气有关?“夺运之说”肯定是监考老师为方便诅咒他,糊弄任刚含沙射影扯的谎,但自己运气差倒也是事实。唉,自从长出狼尾,平凡人生一去不复还,倒霉、遭罪、遇难时不时来一出,称心如意的顺风事找不出几件,真他md的背运到姥姥家了。
阴险狠毒心机沉重的家伙,浮云也算见过几位。唉,那些纯粹的恶还远远不如监考老师这类外表包裹糖衣的毒令人战栗和难以防备。
贴背的鬼焱无声无息体温逐渐冷却,不清楚诅咒师到底有哪些能力的浮云越来越恐慌,担心自认为无所不能的上古神兽小瞧了眼前的这位吃了暗亏,又觉得鬼焱能力强大,鬼心眼也有一些,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玩完。他忐忑不安,“鬼焱,鬼焱”的,在脑子里呼唤个不停,但鬼焱一直不应声,眼看监考老师站起来拿了挂在墙边的挎包打算走人,浮云松了一口气,没料到此人手腕一动,一张牌挟在食、中二指间,轻轻一摆,牌面突然生出一股吸力,“怎么可能?这也太扯了!――鬼焱!”鬼焱到底怎么了?浮云觉得自己被吸进了牌面,随后失去了意识。
风有点大,拂面而来带有海的涩味,台风今夜必会临境。
“彭老师,再见。”
“再见。”彭老师走出校门时脚步停顿了一下,把摆到身侧的挎包挪到背后,嘴角轻钩,挥手和学生道别。
放学时间,这段路学生多,他走得慢,挂着亲切的笑脸不停地和人打招呼。
“彭老师,等一下。”身后传来了清亮的女中音。
他回头一望,几名女学生小跑而来,其中长相最亮丽的那位一上来就圈住他的手臂,歪着头扁着嘴唇道:“彭老师,今天安妮生日,请我们去茶楼吃虾饺,一起去吧。”
彭老师温柔地抽出手臂,笑道:“真不巧,岳母今天过来,老婆下令要马上回家。”
“你结婚了?”女学生们惊讶地瞪大了眼。
彭老师面露奇怪的表情反问:“我不能结婚吗?”
结了婚的男人在青春期少女眼里立即成了拖儿带女的大叔,就算有光鲜的外表其魅力也减掉了一半,女学生们撇撇嘴弃下他走了。
彭老师推了推戴得端端正正的镜框,继续不急不忙往前走。目标,前面50米处的公交车站。刚走到,他等候的公车就来了。车上的乘客不多,等待上车的队列不少,运气相当好,排这路公车的队伍最短,轮到他时车上还有最后一个空座。他没坐,站着。他这个当老师的不坐,上了车认识他的学生有几个觉得不好意思,也跟着站起来。他愉快地和认识的学生聊了几句,目光落到窗外,瞧见一辆宝蓝色跑车一晃而过。
“哇,是苏罹!他今天有来学校。”靠窗而坐的某位女学生惊喜地叫道。
“浮云在不在?”另有女生站起来往外望。
“只有苏罹。”
车上立即响起了叽叽喳喳,有关“苏罹”、“浮云”的话题。
彭老师的住处离学校不算远,坐公车五个站,再拐两条巷子就到了。他前脚才离开车门落地,兜里的手机响了。“能不能见个面?”冰冷的音质透露对方是习惯发出命令的上位者。
彭老师温和地吐出两个字:“抱歉。”
“和你接洽的人出事了。”
“我知道。”
“他没来得及跟你提真正的买卖。”
“一事归一事,完成了再说。”
“目前委托你的是连环套里的一环。分开办,办砸的机率高。”
“目标是?”
“苏家。苏家可能有聚灵镜的消息。”
“今晚见个面吧。”彭老师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21:05上门。”
“好。”对方先挂断了电话。
对面马路转角位的那幢有些年头的中高层大厦顶楼套房,刚挂断电话的辛哥从阳台走进客厅,说:“对方约我们21:05过去。”
“这么早?不是干坏事的好时段。”懒散青年正斜躺在沙发上啃哈密瓜。
“对方给出的时间绝对安全。”
“什么来路?”
“不清楚。”
“哈?”
“只听说他一直在寻找中国神话里的上古三大灵镜,找了将近一百五十年。”
“……”有超能力的懒散青年脸成呆滞状,到嘴的哈密瓜差点掉到地毯上,连忙张嘴把它吸回嘴里,过了半晌才问:“你们很熟?”
“不!只见过几面,各取所需。”
“交易?”
“是。”
彭老师到了家门口,门从里面开了,一张活泼的圆圆脸露出来,“老公,回来了?”
“老婆,我回来了。”
“妈,阿彭回来了,盛汤吃饭。”
“好咧。”
彭老师进了自家的玄关,老婆接过他的挎包挂好,他脱掉皮鞋换上老婆准备好的拖鞋。“妈,辛苦你了。”
餐桌上四菜一汤香气诱人,吃饭时一家三口虽然没说话气氛也算和乐融融,吃完饭收拾好屋子,“老公,我送妈回去了。”圆脸女子跟进了卧室的丈夫吆喝了一声便和母亲出门了。
彭老师脱下西装挂好,双手一扬,指缝间各夹了张牌,温馨的卧室场景突变,家h全部消失,成了空荡荡的房间,而且门窗也成了雪白的墙面使这空间成为密封的厢体。他的手指快速晃动,他身体各处飞出无数张扑克在空间里盘旋飞舞,构成一副副动感十足的图案。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张无法融入各组图案的牌落到他手上,白色的牌面上印有灰蒙蒙的一团,跟污迹似的,更奇的是仔细一瞧这灰团还能动。
彭老师盯着这张牌,镜片后的黑色瞳孔色泽变淡呈浅灰,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难道世上还存在我看透的生物?”
“嘻嘻。我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了。”
突然醒来,正头晕目眩的浮云觉得自己听到鬼焱的声音,一股精纯的灵气从他的百会穴涌入体内,头晕立即消除,浮云大喜:“鬼焱?”
“蠢狼,他是黑魔导士不是诅咒师,那个纸人是障眼法。”
确定鬼焱就在自己身边,看不到目前处境的浮云安心了,好奇地问:“什么是黑魔导士?”
“哈哈,魔界的倒霉鬼不小心踩到空间裂缝掉落人间回不去了。”
“啥?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使用黑魔术锁住我的结界,我弄了假体留着陪你,本体瞬移跑去找臭枫妖打探他的消息去了。”
浮云拍拍胸口,长吐一口气,瞪大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记得我们好像被吸进牌里了。”
“哈,你害怕了?”
浮云没吭声,不能否认没得到鬼焱回应前他的确害怕。
鬼焱摸摸他的头笑道:“没关系,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不过,既然到了他的老巢,总得弄点东西做纪念。”
86、娱乐匪事35
“……”浮云心情很不爽,狂摇着脑袋拒绝哄宠物式的抚摸。这会儿他晃过神,暗恨鬼焱连气也不通一个自作主张撇下他。臭狐狸!当他是什么?伙伴?情侣?还是闲时好玩闹一闹的宠物?心里气愤,想法越来越偏激,恨得直磨牙。可没有丧失的理智同时又告诉他,鬼焱不是人类,缺少人类细腻的情绪,理解不了“尊重”的意义,缺乏照顾身边人情绪的体贴,更恼火只能依赖鬼焱没能力的自身。不对等的相处,容易把所思所想拉入牛角尖内,便越发钻往狭隘处――好像自从认识臭狐狸,除了倒霉更多的是自尊受挫,嘻嘻闹闹中没去细察,一静思才发觉自尊心早已压成薄薄的皮片儿,这一充气,便膨胀着成了大气球,胀得满心满眼都是难受。一咬牙,倾空思维,拒绝与鬼焱进行意识沟通。
浮云明显的拒绝,鬼焱吃了一惊,闹不明白自己的心怎么随着他的行为突然收缩了一下,不由得出声询问:“蠢狼,哪儿不舒服?难道阴魂之气能穿透结界伤到了你?不对啊,你体内没浊气。”
不理!
蠢狼闭了识海掩藏情绪,如同上了锁的匣子,鬼焱那沸腾的关爱热血被淋上了冰水,特别的不高兴,也发恼了不理他。
就他们俩个还搞得静寂无声!
没坚持多久,不习惯这类气氛的鬼焱觉得很无聊。幸好他不笨,上下左右连贯起来一想,明白蠢狼是生气抛下了他。以元丹聚灵寄住在蠢狼好友邹清荷家天台花园的日子虽说不算长,拼命吸收人间新知识的他学到不少人类情感,深刻了解一只雄性落单卧巢必孤单寂寞了无生趣吃啥都不香,两只雄性回巢亲亲热热比成仙成神还要快乐逍遥。懂得了相亲相爱需要语言沟通,有事商量有话说开相互扶持不存心结才能快活才能甜甜蜜蜜。还晓得了一只雄性生了气,另一只不能丢下不理,得用心哄哄。“蠢狼,先前见这个假诅咒师轻易死于反诅,我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缕灵识探不到他的底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到了酒吧一瞧,才察觉这家伙不简单,居然不在三道之内是个虚无的存在,身边还有阴魂护体。我布的结界被阴魂缠住差点让阴气浸透,只好加强结界给你另外做了个茧子护体。本想带你一走了之,又想探明白这家伙的来历,不想过早让他起戒心便把你留下来了。”
就这个鬼理由把自己抛下?!浮云翻白眼,你要独个儿离开先说一声会死啊?害得他白白担心一场!
得,蠢狼的怒气指数反而飙升了。鬼焱没气馁,继续说:“我留下的假体虽有灵力灵识能保护好你,却没有生命反应,瞒不过眼前这家伙。我盘算过,算准了这家伙谨慎,没摸清底细前不会轻易出手害命。否则,以他的能力,杀你也用弄神神鬼鬼的咒术。”
“臭狐狸,搞错重点了,根本没明白我为什么生气……”浮云满肚子牢骚硬生生憋着,不说出口。
自以为是的鬼焱很不体贴地说个不停,“不带你一起走的原因很多啦。没办法,这地头是岛,内陆和海洋的生灵体系不同。臭枫妖不在香港,有海水拦阻寻不到他的踪迹,要找到他一时半刻难以办到。你、我、他都是内陆生灵,瞬移可以穿越内陆的湖泊水域但跨越不了海域,需要借助人类的交通工具。带上你麻烦多一些,要隐藏你我的痕迹必须频繁使用灵力,万一惊动了非间之界的监察员……”
唉,不理他会一直说下去――浮云叹了一口气,刚系上没多久的心结有所松动,打断他的话问:“他有什么能力?”
“不知道,非间之界没跟他交过手。”蠢狼修炼不到家,鬼焱马上侵入他的识海,独自躲在后面偷笑,“臭枫妖说这家伙来人间不足200年,观察了他一段时间,没见他惹事,也就由他去了。奸诈的臭枫妖一定隐瞒了些什么,没惹过事络腮胡男怎么会找他出面?”
浮云想不通,“章显为什么要隐瞒我们?”
“啧,要我们自己找答案。别出声,有动静!我们用意识交流。”
浮云眼睛一亮,场景变化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定睛一看,眼前是狭窄的小客厅,双人沙发加茶几加立柜加电视机就把客厅塞得满满的。
“老公,我回来了啦。”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马尾圆脸女子伴随呼啸的大风推门进屋。坐在沙发上的彭老师脸上盖了本书在沙发上打盹,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睛。一弹指,一张白版牌面跃向半空,他的老婆失去地心吸力般轻飘飘地由大到小飞入牌面,转眼间那白版的牌面有了图案,是一个托着食盘的身着女仆装的女子,右上角挂着两个小小的汉字“女佣”。
浮云瞧得目瞪口呆,问:“鬼焱,这是怎么一回事?”
“役使?符使?式神?”鬼焱也闹不明白。
浮云心神一闪,有点不安,问:“她有生命反应吗?”
“有。”
“活人?!”浮云心里凉嗖嗖的,全身打冷噤。“鬼焱,这家伙,这个黑魔导士的能力恐怕就是随心所欲把人吸入牌内。”
“蠢狼,你想得太简单了。”瞧见彭老师在屋子耍牌的鬼焱敲敲他的头,道:“这家伙的牌不单单只吸人,估摸着只要是生灵……”他眼睛突然一亮,笑道:“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是熟人。”
“谁?”
“辛哥和超能力者。”
彭老师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就着屏幕上的光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请进!”他手指一弹,门无声无息打开,今晚临境的超强台风在门外“呜呜”怪叫,却没有一丝吹入室内。
“大遍区域停了电,外面乱成了一团,交通全瘫痪了。”辛哥和懒散青年进了屋。懒散青年扫了一眼室内,回头盯着门,以门为界,门外因风狂乱,门内静寂祥和。
彭老师打了一个响指,门关上了。他温和地笑道:“半小时后,这里也会停电。”
辛哥问:“台风什么时候能停?”
“凌晨五点左右。”
“我家祖屋八成被海啸卷了。”
懒散青年这才把目光放在彭老师身上,不客气地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表相:温和斯文的年轻男子,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极其普通,平凡而不起眼。内在:客厅里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当主人的坐在沙发中间,不起身不让座,是个傲慢不懂待客之道的狂妄者,何况来客还是黑道袅雄。反常:慎言谨行言语简洁面酷心冷的辛哥一反常态跟此人哈啦家常。
“请坐。”
坐?坐哪儿?懒散青年挑眉表示疑惑,眨眼一瞧:辛哥坐下了,单座布沙发。自己身后本该是墙,一碰,沙发!室内的空间没变,还是进屋时那么大,布置却变了。天顶挂水晶灯照着一茶几,以茶几为中心三人各据一单人布沙发成等边三角形,幻术还是魔术?
强!这一手,超能力者玩不出。瞅瞅辛哥,毫无疑惑之色,面皮子还是那么僵硬,想必瞧多了世上的奇人奇事,没事儿能令他变色。
温和的彭老师先开了口,“消息准确?”
“六成。”辛哥恢复了语言的简洁。
彭老师沉吟了一下,又问:“谁在询问?”
辛哥从口袋掏出信封,抽了张相片放在茶几上。
“苏罹。”
“您认识他?”辛哥抬了抬眼睑,迅速瞧了彭老师一眼。
彭老师微笑着不回答,温和的脸浮出一层淡淡的喜色,“谈谈你的连环策。”
“我们的机会来了。去年非间之界有大动作,殒了不少高手元气大伤,具体内情探听不到,已证实确有其事。没过多久路家也出了事,折伤了不少精英。日本三大阴阳师世家答应缄默,只剩下盘踞香港的苏家。”说完,他又从信封里抽出张相片放在茶几上。“浮云,这次的目标不是人。”
“妖?”彭老师隐藏在镜片后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的妖力被封,记忆被苏家清洗。生命垂危的瞬间,其本身强大的妖力可能冲破封咒,咒术反噬术者是我们最佳的出手时机。此妖不简单,从阴阳师那边收到消息,封印他时,非间之界动用了法力高强的术者六人,苏家的当代主事是其中一位。只要我们攻陷苏宅,非间之界必会派监察者出动,乘机捉住监察者要挟此人必定能找到非间之界的总部,你想要的东西……”辛哥突然住嘴,小心观察彭老师的脸色。
彭老师的目光盯着茶几上的相片,微笑道:“攻陷苏宅,今晚的时机相当好。”
辛哥一怔,嘴角轻动,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我们这边还有位高手没到。”
彭老师的目光移到他脸上,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那位肠子出问题的马仔怎样了?”
“?”辛哥一时没反应过来,无言以对。
87、娱乐匪事36
辛哥的失态只维持了十几秒,“抱歉!他从小混到大没上过几天学,满口粗话缺乏礼仪,派他去找你……是我的失误。”
彭老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角挂笑,温和地问:“你以为是我动的手?”
辛哥猛地站起来,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瞳孔快速扩散又蓦地收缩……看得浮云直砸舌。然后只见他一声不吭,转身,起步,拉开门走向户外的台风中。甚至没跟同行的懒散青年说一声,弄得此君怔怔地多瞧了彭老师几眼,旋即站起来也跟着走了。
门一关,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室内一片死寂,彭老师静静地坐着独自微笑着。
“辛哥怎么就走了呢?话应该还没说完吧?”思维活跃的人没几个承认自己笨,浮云算是其中比较谦虚的一位了。偷听了彭老师和辛哥的对话,像是全明白了又像是置身雾中茫茫然什么也没抓住,忍不住求教于狐狸:“鬼焱,说说怎么回事?”
“蠢!你,早就被辛哥盯上了!他的两个马仔络腮胡男和熊哥都被他蒙在鼓里。”鬼焱觉得蠢狼恢复了常态,心里高兴说起话来也就没啥顾忌,倚仗自己的思维活跃度跟他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显摆自己的推测:“他恨苏家,一直琢磨着报复,当然埋了眼线在这边,探得你的事觉得是个好机会寻思着利用一下。医院那个中了魅惑的家伙估计是他暗中派去试探你的,见他轻易被摆平,认定你的能力高,值得他赌上身家性命回港报仇。只不过他胆子小被苏家吓破了胆不敢轻易犯险,找齐了帮手觉得把握十足才拖拖拉拉回港见脑袋不正常的兄弟表达骨肉之间的亲情。”鬼焱只说了个开头,浮云想听的不说,最后以“总之,胆小鬼就是胆小鬼!”来结尾。
辛哥胆小?浮云可看不出又冷又硬的黑道枭雄哪里流露“胆小”的气息,“哪来的结论?他哪胆小了?一看就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浮云翻卷眼珠子,很不以为然。
鬼焱得意地一笑,“嚯,你没瞧出来?他原以为络腮胡男没礼貌冲撞了黑魔导士,才亲自上门出面和解顺便谈点交易。现在知道络腮胡男中的戾气另有出处,担心自己的图谋全落在苏家或者非间之界眼里,心里发怵,只能提脚逃跑了。”
浮云想了想,承认他说得有理。辛哥是个狠角色,他的狠大概只用来对付普通人,撞上这些非人类,再狠也没用。“你说他会不会因此打消念头不再找苏家的麻烦?”
“肯定不会!虽说人有人道,兽有兽行,看似彼此不相干,但这人间界却多的是人行兽道。你五窍灵能禁锢没封解,嗅不出那家伙满身血腥味,不知道他比虎妖还嗜血,真弄不清谁是人谁是兽。”
浮云沉吟了一下,发觉自己偏题了,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得不到解答,“这些我都知道,我想问的是……”想问什么?问题很多――这两人的交情是哪种类型?没给辛哥答案的彭老师会不会帮他对付苏家?彭老师在找什么?莫非他要的东西在非间界手上?辛哥和苏家的仇怎么结下的?但这些又关他屁事!浮云整理了一下思绪,转念一想:彭老师问的消息是什么?怎么牵扯上苏罹?会不会是辛哥拉拢他对付苏家故意谄害他?“要不要先通知苏罹一声辛哥打他们家主意?”
“跟他说有什么用?在苏家他只有听话的份,又做不得主,还不如让他置身事外保平安。”鬼焱轻挠浮云的肚皮,笑道:“放心,我跟臭枫妖提过,他知道该怎么处理,不会让自已的搭挡破家败户。活了几百年的成精老妖肯定比十几岁的人能干,别忘了他背后还有非间之界。你啊,心性别地尘世打滚,这些人这些事终归是要舍去的。”
舍去?!浮云心头一震,他从没想过这两个字。鬼焱这一提,心里酸酸涩涩,白混了二十几年,回头一瞧,平生没啥执念,牵挂的人和事也不多,但亲情友情也不是说丢就能丢,哪能轻松说出口更别说做到。
一夜台风过境,到了清晨风势减弱又下起铺天盖地的暴雨,轰轰烈烈的闹到中午才雨收云散,这奢华的大都市宛如刚出浴的美女,亮丽得眩人眼,昨晚在风中战栗的颓废已不见丁点痕迹。
若大的侯机室贵宾房内只坐了两人,百无聊赖的懒散青年掩着嘴打呵欠,突然问坐在身边不知是深思还是在发呆的辛哥:“为什么急着离开香港?”
辛哥侧目扫了他一眼,说:“那个人最强的是占卜术,他不会做占不出吉凶的事。”
懒散青年惊讶地问:“你精心布置的计划凶吉难料?”
辛哥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视线内,不能全身而退的事我不会做。”
“无聊。”懒散青年吹起了口哨,没心情继续交谈了。
“等了这么多年,我不乎再多等一段日子。”
“你,比我以为的谨慎。”
辛哥右手插入衣服内紧握一物,冷冷地说:“仇人没死,我不能倒下。”
懒散青年好奇地问:“那个苏家对你做了什么?”
辛哥乌黑的瞳孔倒映幽蓝,一股浓烈的杀气逼得懒散青年飞跃数步贴墙而立。他站稳后朝辛哥望去,对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辛哥自知失态立即闭上眼睛,过半晌,杀气隐去才冷冷道:“苏家的当代主事误杀了我的父母,为了掩盖误杀普通人的罪行,把我这个目击者抛下海。”
“对不起。”懒散青年怔住了,为自己的多嘴道歉。
“世上没有公平、公道,只有强弱。非间之界自称维持不同种族的平衡,却一味包庇苏家,甚至协助他们迫害弱者,打压与世无争的独立个体,罔顾他人意愿强迫服从。”提及心头的憎恨,辛哥说得很慢,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懒散青年却明白了,此人的恨长年累月积于心已深入骨髓,不死难休。
彭老师堪称模范教师,早上风雨无阻去了学校,认认真真地上课,不用上课时安安静静立在窗外看风听雨,到了中午他找到了苏罹,递给他一个信封,说:“苏同学,听说你是浮云的朋友,能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吗?”
那信封浮云眼熟,是补考通知单。
扬着张酷脸的苏罹问:“这是?”
彭老师笑道:“浮云挂科的补考通知单。”
浮云瞧着教室里的日历,骂道:“妈的,明天要补考,姓彭的今天才把通知单交给苏罹,那时是我错怪苏罹,误以为他扣下通知单。”
信封内的通知单上有古怪隐纹,用心细察,鬼焱心一沉,“阴险的家伙!蠢狼,魔导士的诅咒下在通知单上,你碰了通知单就已经中招了。”灵识一直紧盯着这家伙,没发现他什么下的咒……这鬼能力怎么弄的?
“鬼焱,毁掉它!”
鬼焱搜查自己的识海,沮丧地说:“毁不掉,没弄清咒语的结构成因解不了咒。”
88、娱乐匪事37
浮云一怔,犹如当头拨了盆冰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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