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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君分杯水 作者:千里孤陵

    ”

    容u拿这疯子真真是无话可说,身上也不舒服,索性闭口不言。

    “容u。”刘敬亭道。“我也不强迫你。你既然落到我手上,我早晚让你心甘情愿的顺从。”

    刘世子从前都是以平实无讷示人,如今弄出这番言语。早知他隐忍狡诈。这番说词,容u自然不信,落在他手上早做了任由他百般折腾的打算。索性看也懒得看他。

    “这孽障却是命大。”刘敬亭站了一会,慢悠悠的又摸上来。

    容u吃他几次滋扰,只绷紧了身子默默忍耐。

    “我虽然爱惜你,却始终容不下他。”刘敬亭自语似的低声道。

    容u一惊,本能的想伸手护在腹侧,却被牛皮绳所制。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你如今奈何不了我,露出这般的神情来做什么。”

    刘敬亭拿那柔和的声音,依旧含笑低语。“皇家出了这样的丑事,我肯接手,几位哥哥只怕也愿意得很。你我回到南方,这西南的事,就请我们哥哥不用再管。就算几位哥哥不认我这弟婿,总还不能不认你这弟弟。这西南,定然让你住得安安稳稳。”

    他分明是拿容u作为挟持,偏偏这话里巧言令色,没脸没皮地擅自把几位王爷叫做哥哥。

    容u实在恶心得紧。但知他有意以自己为质,自己大可以以死相挟,反而不必担心他真做出什么举动来,至于言语辱没,行止轻佻,也还忍得下来。一时松懈,正懒得去理会。

    又听刘敬亭说道:“……容卓他要的不过就是你肚子里这团血肉,等孩子生下来,还给他去也无妨。到时就算他还能回京做他的皇上,想必也再想不起你这个皇叔。”

    容u忍不住开口道:“容卓并非只想要这个孩子。”容卓若只是想要孩子,不知有多少女人巴望着上承天泽,养上这么一个龙种,那里犯得着沦落到这般逃亡的地步。可就算他身在其中,回过头来想一想,竟也有些为容卓不值。话出口自己也怔了怔。

    刘敬亭听他反驳得极为自然,眼里阴暗了一瞬。端过桌上备下的药汁,容u不肯胡乱喝下去,他一反方才能言善辩,默不作声的硬灌下去。

    容u喝过药倒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昏昏沉沉的要睡。迷糊中感觉刘敬亭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间还似乎微微有些迟疑,在一旁轻声道:“我从前是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偏偏不自重。”

    为什么不自重?容u在彻底睡过去之关,只来得及在心里苦笑,刘敬亭也不知是怎样想法,这许多事,桩桩件件那里由得是他不自重……

    “你现在慌有什么用。若是玖玖当真在他手里,藏个人还不容易,也不会轻易就让你看得到。”容湛问完容卓一应经过,反而有些底气。容卓在身边一味的央求,微微皱眉道。忍了忍又补了一句。“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这句话说了也是白说。容卓作不来他的从容,正满脸颓色,想必也没听进去。

    他一心念着要调集了兵马杀平徐塘。可无奈眼下侍卫都是容湛带来的人手,不认皇上这个主子。掌柜的稍一权衡,面上只管唯唯诺诺答应去通报地方官府,暗里一样的让皇上调度不灵。

    只得失魂落魄的坐在椅上,由六叔带来的太医给他治脚伤。一面不死心的坚持着现在就在折回徐塘去。

    “皇上无凭无据,拿什么治刘敬亭私造刀兵意图不轨的罪?”容湛心气本就不平,被他一吵,证据里不免就冷了。“刘敬亭名分上是潘王世子,就算是真凭实据,要动他也得三思。如今皇上只凭一句话,能奈他何?”

    “可是小叔叔……”容卓怔怔道,也没有留意给他治脚的大夫正是庐景,听湛王爷语气不善,乘机在他伤处重重一捏。

    那眼泪在眶里打了两个转,终于是没忍住,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出来的:“小叔叔说让我带兵去……”

    大厅广众之下,容卓也怕难看,拿袖子抹抹脸,强自忍了下去。一旁侍卫木雕似的低眉顺眼,倒没人看他。

    “地方官也不是傻的,由得你领着几队驻军就去同潘王翻脸?他那是把你送到官府里去,总算是安全周到了。”容湛恨不能把茶杯丢他脸上,转眼见容卓缩着身子坐在那里,换下一身衣服,自然也不是龙袍,身影模样就有些萧瑟。可脸上忧虑伤痛,到底也真真切切。这模样既是可恨又是可怜,到底忍了下来。

    “刘敬亭下一番心力捉拿你们,必会用他来换些便宜。一时不会如何。”容湛缓缓道。“我已经差人先行一步,请早敬亭留在徐塘一见,一节只得见面再说。”

    “如果他要人质,拿我去换小叔叔回来吧。”容卓想也不想地道,小阮吃惊,连忙相劝。庐景微微一怔,抬头看了他一眼。

    “拿你去换,我倒是肯。只是刘敬亭肯承认玖玖在他手上?再拿出来换你,真要在脸上写造反两个大字不成?”容湛冷冷道。“落在他手上的如果是你,我原本也懒得理会。”

    容卓哑口无言。

    庐景也不折腾他了,揉捏对了骨头,上药包扎,替他脸上也涂了消肿的膏剂。乘叮嘱注意事项的工夫,示意小阮先领他下去。

    容湛见了也不理会,只吩咐几名亲随跟着去照应。

    容湛回想刘敬亭此人,虽是怀顺王世子,却不过是小妾所出,母家也没有什么势力。这人也不得怀顺王待见,否则当初也不会送入京中为质。如今虽送回潘地,怀顺王似乎有意另立世子。此人地位可说是并不稳固。私造刀兵,必是为夺谪准备。要说是谋反,如今天下太平,国力昌隆。就算是怀顺王,也未有这个能耐。

    容湛只怕万一,仍把这消息快马递回京中。只是也没往别处去想。回忆起从前此人在京中为质的情形,虽免不了打些交道,却也谈不上交情或是过节。

    就连容u都想不到,他自然更想不出来。其中关节,也只有刘敬亭一人心知肚明。

    第 103 章

    刘敬亭自幼只身入京为质,其实皇家待他算不得薄,一应礼数周全,并无刻意刁难之处。然而小小年纪背井离乡,孤苦无依的艰难酸楚,又岂是一言道得尽。再者人心叵测,看他无权无势,难免受人克薄挤兑,暗中冷眼刁难自然不在少数。

    刘敬亭记得自己身份,装聋作哑地将这些都一一咬牙受了。他自小就有番心气算计,心中憎恶喜怒从来不形于色,谁人待他如何只管默默记在心里。一任人当他沉默老实,却不知他骨子里就像个受惊的刺猬,时不时就想扎人一针。

    他就这般长到十五六岁,种种龌龊算计逐一地历练过来。到底是身处盛京,往来都是名门望族。他没有长辈管束。又有什么样的风月没有见识过?

    六王爷新纳的王妃最近在营里转了几圈。他隐约就嗅到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军中暗地里也有男风,他并不是半点不知晓――而这一位王妃,对此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特殊好奇。

    但半点也不知晓的人也不少,眼前不就有这么一个。

    他那时不过是怀着近乎嘲笑的心思,冷眼看着身在局中却全无半分自觉的人,其中不乏没有恨意的。看看,只不过比他小两岁的年纪,凭着出生在帝王家,仗着王爷的身份,人人在面前谨言慎行恭恭敬敬,那里会同他提及这些下作不堪的勾当。

    偏偏上面几位兄长又严加管教,教出来的是个端庄的九王爷,聪慧是聪慧的,论及雪月风花,要比那白纸还更单纯上几分,旁人下在他身上的那许多心思,竟然半点也没有觉出异样来,

    刘敬亭心下也明白,自己这种嘲笑的心思,说穿了,不过是种莫名的嫉恨在里面。

    可明白是一回事,要控制住自己不去这样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刘敬亭就怀着这样的念头,冷冷的玩味着打量对方。

    容u此时正侧对着他,低头往木桩上系马,只能看到乌发下露出一段雪玉似的脖颈,纤瘦优美。

    他暗中又冷笑,长得却是不差,等你知道六王妃打的什么主意,不知又该要作何感想。

    他的神色,想必是不由自主露出丝嫉恨交织的。谁知六王妃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径自指让他同容u走一趟差事。

    容u做事认真严谨,脾气却温谦。刘敬亭依旧作平素沉默寡言的老实状,并不多话。两人虽不投缘,相处还算融洽。

    容u举止间还有些未脱的天真稚气,或许碍着他的身份,只是极少同他提到朝政之事。也没有太多心计掩饰。

    刘敬亭养成多疑的性子,只觉得容u似乎在言语间处处提防着他。他心里不忿,一边虚以委蛇,一边无不恶毒的想着,等你有朝一日落到别人手里,有你生不如死的时候。想到痛快时,倒也解恨。

    容u混然不知他这些念头。这一趟去去来来也不足十日的工夫,抵返京城时正是傍晚时分。

    他一路要疑心这猜疑那,自己草木皆兵,自然觉得疲累不堪。原以为回来就算完事了,不曾想容u又折回帐中来。

    本来清点整理这些事,大可以吩咐兵士来做,不必劳烦王爷来做。刘敬亭心中存疑,面上自不作声。容u也只是随意看了看,转而叫上他:“营中错过了晚饭,要不一同进城去?”

    “不必。”过了饭点,不会有人专门为他留着,而他也不怎么因为这些小事而向人低声下气。然而容u的提议,也莫名的惹他不痛快。

    容u也不在意,从带回的东西里拣出一些奶酪核桃,拿纸包了递给他。刘敬亭自然不会把这般的赏赐放在眼睛里,推辞不受。

    “晚上要是饿了,营地里可没有东西给你吃。”容u顺口道,却不知这话莫句的戳在别人痛处。见刘敬亭不语,只当他不好意思,把包裹放在一边,让他一会带走。

    刘敬亭实则大忿,咬牙寻思着怎样推脱。却听容u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不由得有些愕然的抬头,容u靠坐在帐中行军塌上。并没有看他,神色里有些仄仄的恻然与忧郁。

    刘敬亭性情虽然阴郁,然而心思细密灵活,一转念猜出原因。容u这时还没有自己的王府,有时出宫就是轮番在几个王爷府上寄住。只怕是模糊觉出有几分自己是寄人篱下的滋味,对着他就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来。

    刘敬亭想到这里,几乎忍不住要冷笑出声,心中一遍遍的道,我不过是个空有世子名份的质子,自家老子都将自己视为弃子了。而你就算自认是寄人篱下,可那几个王爷疼惜这个幼弟的情分,又那里是假的。这是能比得了的么?

    嫉恨之极,反而生同个歹毒的念头,若是叫容u真正知晓王妃在他身上盘算的那些主意,不知道那张稚气尚存的清秀面容上,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来。能够毁灭掉那种无时无刻不令他生出妒恨的单纯,光想一想就能觉出快意。

    一念及此,刘敬亭就再忍不住将实情告之的欲望,脱口而出唤了一声:“容u。”

    容u也是一路劳顿,早就累了。却在他左思右想的间隙里歪在榻上睡过去。此时迷迷糊糊答应一声,反而朝里翻了个身。只毫无戒心的留个他一个纤瘦的背影,以及遮住雪白脖颈的一头乌发。

    “容u?”刘敬亭试着再低叫一声,这次容u没再回应。

    他做事向来有目的,然而那时真是鬼使神差了的,他只记得自己当时似乎想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极简单的拉出手去,想去摸摸那些看起来似乎很是柔软顺滑的头发。

    然而就在还差一寸就要触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你做什么?”

    刘敬亭一惊,随即心中狂跳,一半为着自己竟没发现有人接近,另一半却是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

    容湛的身影越过他,疑惑的朝容u望了望,又转向他。容湛的神色分明隐隐不快。一时没认出他来,那眼神自然冷淡冰凉。

    刘敬亭只觉那眼神有如针芒利刺,觑得人如无物,刺得自己体无完肤。本要扯出来招呼的笑容也僵在那里。他一时满心满停飞都是愤慨屈辱,诸般念头全涌上心来,脑中顿时一阵阵晕眩,

    容湛看他寻常军士打扮,有些呆愣的怔怔站在那儿,这情形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放下心来没往别处想,其实也没怎么去理会他。等他回过神来,容湛早已经叫醒容u,半拉半抱的带出营去了。

    此后两人再未能见面,要说他同容u认识,其实也仅是并不算熟捻的短短几天光阴。

    但他却忘不了那时被视如尘埃的屈辱,忘不了那种生不如人的无奈与愤恨。一遍一遍的想得太多,感觉就有些模糊,原本应该是嫉恨的容u,就成了这症结所在。他渐渐觉得自己憎恨之外,似乎是羡慕,又似乎是仰慕。又或者,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不明的在意着的罢。

    然而无论如何,那时近在咫尺却不可触及的细细发丝,竟成了一生执念。他只是模模糊糊的的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有朝一日将这人拆服在手中,他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会有所缺憾。

    然而这念头也只是想想,若不是惊闻容u竟然有孕在身,竟还是叔侄乱伦来的种。那隐藏在骨子嫉意与爱慕交织而成的恶意,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翻腾开来。

    如今人已经握在手中,刘敬亭隐隐就有些莫名的满足。只是他的性情,又那里容得下那个孩子,眼在光是个并不算大的肚子,却已经让他怎样都觉得碍眼。

    这般想着,对面前战战兢兢,生恐弄出一尸两命,再三辩解的大夫更是极为不耐烦,念头一转,此时安胎也无妨。等将来容u生下这孩子,到时弄死也跟捏死只蚂蚁似的,又有谁知道是送人人还是怎样。

    于是挥手打发大夫下去开方下药。

    “世子。”门外闪入一名幕僚,轻声开口。声音里不无忧虑。

    “此事我自有打算,不必再提。”刘敬亭顿时不悦,看也懒得看他。只冷冷道:“下去。”

    “世子。”这名幕僚也算是他心腹,并无多少惧意。递过一封名刺,悄悄耳语了几句。

    “来得竟这般快?”刘敬亭一怔,旋即松开眉头冷笑。“来了便又能如何。”

    第 104 章

    幕僚神色有些闪烁,似乎还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刘敬亭漫不经心道。

    幕僚不知方才两人言语间已经将颜面扯破。他稍一迟疑,仍然开口劝说:“世子当务之急是巩固未来番王的地位,不必同六王爷树敌。几位王爷只因容u一事同皇上不和。六王爷若要人,世子大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话没说完,被刘敬亭劈手打了他一巴掌。世子神色沉毅不快:“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幕僚知他心性多疑阴狠,不敢再提,心下却不无埋怨。

    “谁都不许动他。”刘敬亭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低声道。

    幕僚只得压下心里的念头,低头应了一句是。

    湛王爷微服来到徐塘,一面又知会了官府。徐塘县令不敢怠慢,设宴洗尘接风。也邀请暂留此地的怀顺王世子一道作陪。

    席间观此人坦然自若,态度恭谦得体,不露一丝儿破绽。

    县令小心奉承,湛王爷不露喜怒,一席饭吃得淡而无味,刘敬亭只作不知。他在此地置了个别院,此次便是暂住在此。当下更以驻站简陋为由,诚邀湛王爷到别院小住。

    这话终于引得容湛正色看他一眼,未了淡淡一笑,只推脱不便打扰。

    县令又举荐自家一处庄园,也一并辞谢。另在城内包下一家客栈,连同数十名待卫一道住进去。

    才一回到客栈,见左右没有外人。容卓便按捺不住,他适才也顾不得体面,扮作随从小厮混在一干待卫里。眼瞧着刘世子在那儿惺惺作态,早恨得咬牙切齿。刘敬亭请他们到别院小住的话,他也是听到的。此时就恨不能立马杀到别院,将容u救出来。

    容湛看他坐立不安,猜出他的心思:“他敢堂堂正正把别院让出来,人必然不在此处。此时和他硬碰无宜。”

    容卓心下焦虑,也只能按捺下来。容湛借调了枫池兵马在两县边境防守,又暗中从漕洲调度二千精兵赶来徐塘附近以备万一,同时打发人手盯住刘敬亭一举一动,出入别院的人也要牢牢盯住。

    刘敬亭一派坦然,这几天索性大大方方上门,邀约湛王爷一道浏览地方名胜。若是容湛推辞,他便自己带几名随从,四下游玩。

    容湛捺下心思冷眼看他花样百出。然而数日下来,竟未有丝毫蛛丝马迹。刘敬亭白天在外,确实是游山玩水,夜里就不出别院一步。然而别院里暗中细细搜寻过,并无容u下落。容湛面上不动声色,然而眉宇间的忧虑沉郁,也是日盛一日。每每见到了容卓,更加的没有什么好脸色。

    刘敬亭料定京中无主,容湛事务缠身,无法在地方上久留。而那一个小皇帝,他更是打骨子里瞧不起,那里放在眼中。只管用一个拖字,慢慢的同容u耗下去。

    容卓大急又无计可施,几乎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寝,几天下来也c了。人反而沉稳冷静下来,不吵不闹的,也没再添什么乱子。容湛代他摄政,人虽离了京,种种要务仍旧雪片似的往来。有时容湛顾不上,他也帮着处理一些。

    这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默默地做下来也得心应手。只是脸上镇定得多。

    小阮看着他平静得不像话,反而隐隐不安,然而他人微言轻,虽替容u担忧也帮不上忙。他垂头丧气,也没留意容卓何时写下几封密信,一并送了出去。

    这日傍晚时分,一名不起眼的亲随闪进书房,才没说上几句话,就听里头噼里啪啦的,是世子摔了茶盅。

    侍女见惯世子的暴戾易怒,只悄悄的收拾打扫,又送新茶进去。

    “他又不肯吃东西?”刘敬亭坐在椅上看着来人。“我怎么吩咐过的,就是塞也要给我塞下去。他还当他是什么,就算是想死,没有我点头也不成。”

    “是。”来人应了一声,想到那人的情形,神色就微微有些异样。他不敢在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低头掩饰过去。顿了顿才开口:“不全是因为这个,外头传来消息,那人今天下午一直有些发烧,他又一直说难受,看情形似乎不太好。所以请示世子,是不是找个大夫给看看?”

    “我去看看他。”刘敬亭想了一阵,起身道。

    “世子。”亲随连忙劝阻。“湛王爷的人一直在盯着,世子不便走动。此事人需世子示下,暗中找个大夫过去不可以。”

    “不必找大夫。”刘敬亭断然拒绝,笑容阴郁。“我倒要看看他玩些什么花样。”

    亲随见到容u形如妇人有孕,本就惊疑。偏偏主子对此人如此上心,心下就有些不以为然,他劝说刘敬亭,本来只为担心形迹被容湛等人知晓。见世子态度坚决,只得应了。

    他那天连夜被蒙了眼,带出别院来到此处。仅凭脚下摇晃动荡,判断出似乎是在一条大船上。

    刘敬亭将他带到一间船舱中,留下几个人看着他,然后就是几天都不曾照过面。这几人其中有一个也是他见过的,就是那日混在寺大理寺中的衙役。

    容u受过他几鞭,情知这人射手不弱,他若是无恙之时,尚可与之匹敌。如今身上累赘不说,刘敬亭在他饮食当中下了药物,令他手足无力。这几人受了严令,将容u看守得滴水不漏。

    而过了这么几天,等不来救援。他自己总要想些办法。刘敬亭不知是信任几名看守还是放心他,自从移到这儿,就把绑着他的绳索去了,叫他在船舱中多走走,只是不容他出去半步。

    然而束缚虽去,他只觉得手脚酥软无力,要独力逃走绝无可能。这几人送来的那些吃食,他一半是疑心,又由于这一番折腾,几人看守他的眼光未免就有些古怪,他心下羞愧。本来已经好转的恶心反胃的症状,又再次肆虐起来,常常吐到什么也吃不下去。

    他吃不下东西,那种药物造成的酸麻于是缓解不少,然而本身也没剩下多少力气。而如此一来,肚子里那个却不肯这样委屈着。小家伙似乎把他仅剩的精力全吸收过去了,一天里总要活泼泼的那么闹腾一两次。

    眼下过了晚饭时间,他水米未见,腹中偏偏紧跟着一阵痛过一阵。

    “你乖……”容u本来看着自己日近臃肿的肚子也觉得怪异,潜意识的不敢去碰肚子里游鱼似的活物。此时却渐渐招架不住腹中隐隐约约的磨人绞痛,忍不住战战兢兢的伸手去揉抚,一边结结巴巴的小声安抚它。

    “你乖,不要闹,不要闹了。我知道你饿了……”不知道它是不是能听懂,肚子里的动静倒是停了一会,容u怔怔的低头看看它,轻声道:“你乖,再忍一忍……我也饿了呀……”

    第 105 章

    徐塘县占着水乡的好处,城外有一片大湖,数里水面遍生着菱角野荷,越往深处去越加水藻肥美。这时节荷叶亭亭如盖,足足高过人头。将其中一艘画舫掩得严严实实。船上只有微弱灯光,若不是靠得极近了,根本发觉不了。

    船身轻轻一荡,一条小舟悄无声息的靠上来,画舫上立即有人放下绳梯踏板,接引舟上之人登船。

    几人站在船头迎候。

    其中一人执着灯笼站在首位,恭身行礼:“世子。”

    “人呢。”刘敬亭也不看这几人,沉着脸道。“我之前怎样交代过,你们是怎么给我照顾的。”

    领头之人见他亲临,一来就不问其它。不易觉察的皱皱眉,遂举着灯笼朝一处亮着灯的舱房里指了指:“……晚饭不肯吃,人也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

    刘敬亭颔首,从他手中接过灯笼,朝着舱内走去。

    外舱里还有两人守着,见到他来,默默行过礼,识趣地退出舱外。

    刘敬亭推开里舱的门,朝里头望去。

    容u曲着身子斜靠在凉榻上。刘敬亭在门口站了半天,只听到他极低极压抑的闷哼过一声,此外再无声息。

    “是有些烫。”刘敬亭道。一边从他额上收回手来,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仔细瞧他。“你精神倒还好。”

    容u正昏昏沉沉,全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睁眼瞧见是他,猛然往里边让了让,一时却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说你一整天只吃了小半个馒头。”刘敬亭把他的躲避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在榻边坐下来。“是饭菜不合胃口,你可以让他们换,想叫什么也只管说。”

    容u皱着眉头,不愿开口。

    “多日不见,你是不是想我?”刘敬亭语气暧昧轻佻,又往他面前凑了凑,慢慢的道:“或者,你想着能骗我出来,好让人乘机找到你。”

    容u看他一眼,转过头去。

    “说话。”刘敬亭面对着他,情绪总会有些失控,他的脾气暴躁多疑,容u又似乎能让这种猜忌更进一步。等了一阵得不到回答,语气陡然转冷,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

    容u见识过他的多疑善变,垂下眼来只淡淡道:“你认为是怎样就怎样。”

    这话并不让刘敬亭满意,但好歹容u开了口,他倒也冷哼一声作罢。手上的力道稍稍松懈,却不放手。托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

    容u轻轻一挣,仍旧别过脸去。

    “是瘦了些。”刘敬亭又是方才温存的语气。“脸色也不好看。只是――”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容u腰腹之上:“――只是,它似乎又长大一些。”

    容u本能的觉查到他话里的危险意味,尽量往里头缩了缩,露出戒备的神情来。

    “六王爷来到徐塘了。”刘敬亭任由他无济于事的躲着,看着他听闻此话时眼里微光一闪,又似乎隐隐有些失落。不动声色地慢慢说下去:“你很高兴是不是?可惜他绝对找不到这里,我也绝不会把你还回去。你是我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东西……”

    几名随从都退下去了,只留着方才提灯之人守在门口。皱着眉来来回回地踱步。

    舱内原先很安静,隐隐约约有说话声,只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后来说话声渐渐没了,却慢慢有些别的响动。猛听得绲囊簧,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随即一下子安静下来。

    “世子?”随从试探着叫了两声,没听到回答,稍一迟疑,擅自决定推门冲进去。

    两个锦墩滚倒在房间中,刘敬亭脸色铁青地站在舱中,一手捂着左肩,正有血珠从指缝间滴下来。死死盯着容u,目光阴沉得如同将要择人而噬的兽。

    容u跌在榻前地上低喘,鬓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额上,脸色煞白如纸。一手紧揪着腹部的衣裳,似乎正疼得厉害,眼神却还沉着清醒,戒备的看着刘敬亭。

    而另一只手还紧握着只簪子,簪子顶端染着血迹。刺伤刘敬亭的,俨然就是此物。

    随从一见眼前情景,上前抢过簪子,顺势推了容u一把。

    “刘广!”刘敬亭悖然大怒,两巴掌清脆的甩在他脸上。阴恻恻道:“谁准你动他的?”

    “他敢伤了世子……”刘广是刘敬亭生母带来的家奴,对刘敬亭也格外的忠心。莫名其妙的挨了两记耳光,也不敢有所怨言,慌忙跪下来低声道。刘敬亭指尖上的血迹沾在他脸上,加上他打量容u的目光极为不善。瞧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我正要问你,他怎么拿到这只簪子的?”刘敬亭目光森然,阴恻恻的道,眼睛却一直看着容u。“若不是我把你逼得太急,想必你今日也不会贸然动手。”

    “你藏着这东西想做什么?想用它来杀了我?”刘敬亭从刘广手中接过簪子把玩,盯着簪子上的血迹看了看。慢慢地问。“嗯?”

    “世子!”刘广慌忙道。“是属下失职,看守不利……还请世子先让属下看看伤口,上药包扎。”

    “不必!”

    刘敬亭却不理会他。走上前两步,冷冷地看着容u。

    容u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从方才被刘广推倒后就一直没能再爬起来,就连想坐直身子,努力保持些尊严都不能够。勉强能做到的,就是始终强忍着不出一声。身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将衣服浸得湿透。夏季衣服单薄,那层布料紧黏着皮肤,越发显得那个肚子极为突兀。

    他嘴唇上那点淡薄的血色已经退尽,反而是他咬得太紧,泌出一粒血珠子,衬着苍白的唇色,越发鲜红夺目。

    眼看刘敬亭一步步靠近,容u挣扎起来着向角落退去。然而刚刚挣起身,腹中猛然一绞。他只来得及强忍着到口的呻吟,弓着身子又倒下去。

    刘敬亭走到面前,伸出脚尖去踢踢他的肚子:“想逃?你也不想想自己这副模样,出去要怎么见人?你怀着别人的孽种,我容得下你已是宽宏大量。在这里给你好吃好住的,对你总算不错。你却还想杀我?”

    “我……原本不必……你来宽宏大量……”容u本想躲避,无奈没有力气挪动,只得勉强伸手去护着肚子。

    “呃……”有一下踢得实了,容u僵了一瞬。猛然弓起身子,仰头低叫一声,随即痛得再发不出声来。

    刘敬亭不时地弄些花样往他身上折腾,多半都是逼不出他一句呻吟的。如今听这声叫得短促凄厉。也稍稍吓了一跳。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随即冷笑:“你又玩什么花招。”

    第 106 章

    容u疼得意识不清,那里还答得上话来。

    刘敬亭见他不像是装的,这才伸手去拉他起来。稍稍一动作,容u不由得脱口呻吟了一声,又强自忍住。

    被刘敬亭拉扯着扶到床上,他痛出一身汗来。蜷缩着身子颤了一阵,渐渐神志模糊。

    刘敬亭这才真正有些着慌,拉过被子裹住容u。容u昏迷中这般温顺沉静的模样倒很讨他欢心,就这般瞧着出神一阵。

    “世子?”刘广瞧见容u的气色,也知道不大好。本来世子执着于此人,他早觉得大为不妥,此人虽有助益之处,然而带回南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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