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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背后捅了我? 作者:三十载
,正在相当认真的看着杨云的记录。
不过旁人要是穿戴上手术室里的这一套装备他估计还认不出来,但这个男人他就是死也不会忘记,就他那一双眼睛就够他记住一辈子了。
一会子杨云似是也看见了他,就朝着他点点头,不过这男人竟然盯着杨云足足看了五秒钟,然后才将视线转会正在盯着他看的张郁佳。
张郁佳可是毫不客气的猛蹬了人家一眼,还在在心中又啐了一口‘死人妖’,最终确定他就是那黄金圣斗士了。
不过男人却没将张郁佳的恶意放在眼里,反而友好的朝着他笑了笑,虽然口罩里面的弧度看不见,但那两只弯弯成蓝色月牙湾的眼睛足以代表了。
一会子,他似乎也看出了他们这个组合的不协调之处,瞧着张郁佳又是递手术用具又是查器械还要因为时间的延长而帮着缓解患者的情绪,如是他竟然不动声色的顶起了一助的活计,只让张郁佳继续缓解着病人的情绪就是了。
不过却是因此惹得一边看戏的刘奇与周护士长大为不快,谁都没有看见那自刘奇眼中发出的阴冷,如同寒霜中的冰刀,几近要将他割碎一般。
而正当张郁佳忽地又感到鄹冷之时,他竟然看见那来自四面八方的黑色条状雾气从墙角和门缝中不停的蜂拥进来,而后由着条状渐渐地扩散,直至将这个全封闭的手术室全部的变成黑色,又从中朦朦胧胧的显现出无数的人影,他们如烟如雾,似是有形却又无形。
此刻,张郁佳已经浑身发软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惊恐将他那最后的一点冷静磨的一干二净,而令他不可思议的是,这手术室中的其他人都像是没有看见的一样,继续的做着手中的事情。
不过,那原本是正在被抢救的患者,在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帮鬼魅的搀和之后,张郁佳感觉就像在参与者一场饕餮盛宴,腥红的场面有史以来第一次让他感觉恶心,仿佛他们不是在做着手术,而是在尸地里刨肠开肚。
紧接着,那些模模糊糊的黑色物体开始在四周慢慢地行走,他们慢慢地朝着手术台靠拢过来。
张郁佳踉跄着后退,直至退到手术台旁边,猛然看见正在他对面的刘奇正在对着他阴笑,那上扬的嘴角在彼时彼刻显得诡异至极,而不过多久,密密麻麻的黑影都围在张郁佳和张洁她们几个的身边,还有小部分围在那蓝瞳男人的身边,后不知为何原因竟然轰然四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一样,不一会儿就成了雾,隐在了空气中。
张郁佳已经完全的说不出话来,他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划开这些脏东西,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那些东西在他臂膀所及的地方散了之后又凝聚起来,然后每当他划过一次,他们就靠的更紧,他的呼吸就更加的困难,仿佛喉咙被卡住了一般,直至要融进他身体的时候,那蓝瞳男人突然抬起头来平静道:“你再来把布拉一下。”
这一句话一说,张郁佳瞬间失神,但仅仅是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真实的世界,再看那些乌压压的一片脏东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明净的手术室恢复如初。
手术在十点四十八分时结束,一共一个小时十八分钟。
当手术结束的时候,那等在外面的患者家属竟然面露喜色的与张郁佳说:“医生们辛苦了,比预算的还提前十二分钟。”
张郁佳面露疲色的点点头,这场手术无疑是他经历过的最长的一场手术,感觉过去的像一天一夜那么长,不但浑身发软,连心都跟着瞎抽。
不过说起来,他能安全的出来还要感激那个蓝瞳男人,可当他准备转身找他人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走过去都没有发觉,如此也只好改天有空再当面道谢吧!
张郁佳这么想着,就踉跄着往洗漱室走去,正好被张洁撞见。
张洁压根就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觉着今天的手术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成功的,虽然张郁佳突然的摔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是今天是刘奇与周护士长过分了,张郁佳能发挥的这么游刃有余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这就打趣道:“郁姐今天辛苦了,要不是你在我今天肯定也是忙批掉了,姐明天送你一个七仔。”是个人都知道张郁佳喜欢卡通玩具,他甚至连内裤都是米奇的。
不过这话真是当着面说,张郁佳就不好意思了,“张洁真是抬举我了,能给你帮上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况且主要还是那个黄金圣斗士的功劳。”张郁佳可不好意思将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拉,况且还多亏他救了自己呢。
“黄金圣斗士?”
“嗯,就是你们早上说的那个主任医师啊!”
“他来了?什么时候?在手术室门口了?那看我了没有?我当时是什么样子的?”张洁相当的激动,一边用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舔着嘴唇尽量用最好的状态让张郁佳确认,
“啊?”张郁佳迷茫了,他看张洁闻声而起样子,显然要是见到人肯定是要绷不住跳起来的,这难不成刚刚在手术台上她就专心到这种程度?可要不是她专心的话,还是自己的妄想不成?可他确确实实顶了一助的位置,况且他那最后那一句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呢。
“问你话呢,他有没有盯住我看啊?!”
“哦哦。”张郁佳被拉了回来,觉着事有蹊跷,这就立马笑道:“张姐是什么人,北市一枝花,他不盯着你看难不成盯着我们这些大男人看啊!”
“佳佳说话姐爱听!”张洁说罢抚了抚张郁佳的头,然后得瑟的朝着肠胃科走去。
而这时杨云正从洗漱室出来,没等张郁佳开口,她便问道:“那个哈佛大学的主任医师真的来了?”
杨云倒是没有那么激动,反而是质疑的口吻重了些,毕竟一个早上就听整个科室的女人在谈,她不上心也不成。
张郁佳却更加的不解了,这要说张洁太专心没有看见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明明还看见杨云和那男人打招呼点头的,这男人甚至站在杨云的身边很久来着,于是他立马脱口道:“我们手术一半的时候他进来了,你难不成没有看见?!”
“你就知道忽悠我!”杨云愤愤道:“撒谎也不打草稿,我可是守门员,我不按按钮谁进得来?”
张郁佳立马回神,想手术室是内控门,没有遥控从外面是无法开启的,这是基本常识,但是那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呢?
“不说了这些屁话。”杨云许以为张郁佳还在想诹她的话,立马将他拉回来道:“你不是说手术之后陪我去查那个尸体吗,正好还有半个小时才吃饭呢,我们现在就去。”
张郁佳木嗒的点点头,也不管杨云说的是什么,反正今天早上经历的已经够多的了,也不怕多这么一出。
两人通过半个小时的查访记录,果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不是这具尸体不见了,而是太平间压根就没有这具尸体的记录,前前后后就只有他们昨天晚上推进去的一具尸体而已。
后为了证实此事,张郁佳一咬牙买了一包硬中华塞给了监控室的管理员老成,查了太平间的录像,录像的画面是确实看见张郁佳他们一帮人推尸体进去了,但是原本有另一个尸体的床上却空空是也,这不禁让张郁佳与杨云都汗毛直竖,连着原本的午饭都没有吃。
一个下午他都没有手术,倒是接了好几个病例。
晚上,当张郁佳回到家里之后就一头栽在了床上,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一天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长,甚至分不清梦与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张郁佳朦朦胧胧的睡去,却又被一声刺耳的电话铃声给惊醒了,他就像是蜗牛过桥一样的将自己担在床和对面的窗台上,连听筒都懒得拿起,直接用下巴砸了免提,后一声‘嘟――’的响声还没有结束,就听里面不堪入耳的骂声道:“你小子是不是当了医生就拽了,老子打了你家八百个电话都没人接,我以为你和张郁黎一样挺尸了呢,你就是挺尸你也托梦告诉我一声行不行,你难不成是癞蛤蟆翻跟头了?你小子就甩蛋吧!迟早有一天……”
这说话的是张文强,张郁佳最好的兄弟之一。
他俩都是在向日葵之家孤儿院长大,如今各奔东西,但从未断过联系,哪怕对方跳的再高,他们都不会忘记曾经和自己一道走过那条孤独路的人,所以同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往往拥在怀里的东西比一般人都要懂得珍惜。
张郁佳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这话像炮火连珠一样的砸来,还能瞌睡才怪,于是他懒洋洋的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一大总裁,用私人时间和你打电话是你这个小大夫的八辈子荣幸,你应该感谢国家感谢党才是……”
“我问你癞蛤蟆翻跟头是什么意思。”张郁佳笑着问道。
“就是显摆你白屁|眼!”
“哈哈哈……”张郁佳毫不掩饰的大笑道,“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也只有你这败类能用得上。”
“对了,星期天来向日葵之家吧,老娘发话了,你要是不去她就上吊。”
“靠,不是吧,她又来这一招?”张郁佳嘴里这么说,心里暖的很。
“老娘发话,我们不敢,你要是敢的话你就不去好了。” 张文强嘴里的老娘便是孤儿院的院长张玉,因着她在向日葵之家最艰难的那几年花了自己的老本将他们带大,以至于她的丈夫带着儿子离开了她,所以那一批与她同甘共苦的孩子都管她叫妈,无一例外的都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而这位母亲最大的杀手锏就是――上吊,百试百灵。
“我去我去!”
“好,那天早上我来接你。”
“恩恩,那先挂了。”张郁佳挂了电话,顺眼就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十点多了,他就准备到冰箱里找点吃的,毕竟人是铁饭是钢,更何况他是这么热爱生活的人,张玉说过亏待谁都不要亏待自己。
可是房门一打开,一阵冷风就将他冻得牙齿打颤,再开灯一看这大厅里竟然雾蒙蒙的,连着那几步远的沙发都快要被淹没一般的。
这刚入秋就有冷空气了?张郁佳嘀咕着就去关了窗户,只穿了一条昨天的米奇内裤,冻得双手环抱着搓着双臂,飞一般的跑到冰箱里拿了一捧膨化食品,然后像着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东西。
电视里放着重播的湖人对热火,张郁佳看了一会儿觉着不给力之后又调了一情感频道,结果又是一个男人背着女人偷情,然后妻离子散,他又小鄙视了一下,这就准备跳台,可不小心按了视频键……
这下好了,视频立马切换到两女两男双裸交叉,高难度作业,然后欲罢不能,嗯嗯啊啊的□声音与激情四射的画面让完全没有准备的张郁佳立马有想射的冲动,再一看自己的兄弟竟然用做快的时间站了起来,然后相当不争气的就准备张嘴就吐。
这要是以后有了女人还得了,肯定说他是快枪手!张郁佳暗啐了自己一口,立马一把抓住了他的二弟堵住了他的嘴,最终将那视频又快退到了开始的调情片段。
调情片段,特别是亚洲国家的调情片段是起到一个梯进的效果的,观者应该随之慢慢地热火,但是有一个缺点是,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正值热火期的男人根本等不了,然后就直接看高|潮。
想这盘蝶还是上一个房客留下的,张郁佳当时还不懂,看了之后竟然一晚上羞愧的没有睡觉,不过第二天他又原谅自己了,但是他是躲在被子里看的。
如今这张蝶也有半年了,上面所有的情节他都摸的一清二楚,所以当刚才那一阵憋下去之后,他就找不到感觉了,连看了好长时间都找不到,肠子都悔青了。
后不知多了多久,气温越来越低,合着将他那小弟弟都揉的趴下了,某人当是不服气,立马屁颠的跑到房中拿了一厚被子将自己裹着,然后继续撸。
终于,在一个连跳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有了点感觉的动作,然后他继续跳着,只要让自己的大脑暂时想不起下面的动作,那就有了刺激感,而当他连跳三次的时候,突然这个动作他似乎从来没有看过,心中大喜,连着那根管子都硬的不行,只待发射的这一时,突然‘砰――’的一声,随着整个公寓楼都是一声长叹。
“操――”张郁佳大吼一声,竟然在这个时候停电,简直有想死的冲动。
而仅仅在同一时间,那被张郁佳关紧的窗户再次打开,令人发觉不到的是这白色的雾在黑暗中已经将他完全包裹,直至紧密的不留一丝的缝隙。
而张郁佳又等了好一会儿,抚着小弟弟的手没有停,生怕电到了他又错过了时。
可现实总是比想象残酷,一刻钟之后世界依然漆黑一片,于是他就准备放弃然后去睡觉了。
可就在起身的刹那,他被一个人压了下来,准确的说是一团冷飕飕的物体,因为张郁佳根本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与体温,后连着那正准备软下去的兄弟也被一只手给抓了住,那力道将他的兄弟立刻拎起,只是这刺骨的寒冷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4 人性(捉虫)
张郁佳分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冰冷与欲望并存,那如着鬼魅一样的手竟然能找到他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和着后背、脚趾、小腹同时进行驱动,惹得他是□中烧,却又因着这蚀骨的冰冷被死死的压住,想要死命的推开,可他却怎么都摸不到自己身上的东西。
后,这团冰冷的雾气愈发的着道,竟然从他的后背一路上移,所过之处,皆是惊起四座汗毛,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他的那一根比铁还硬的管子在‘他’的手里像人质一样的捏着,好死不死那软的像棉花一般的‘手’?有意无意的上下滑动,张郁佳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当刺给拔掉了。
但是这时候来不及想太过,因为他怕自己又进了像白天在手术室里面的幻想一样的局,无数聊斋的镜头在他的脑中闪过,惊得他立马伸手抓住沙发扶手,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往那边拖。
可是他的挣扎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那‘人’将他彻底的翻过来面对着沙发垫,与此同时用‘腿’猛抵了他的膝关节,使得张郁佳一个踉跄跪趴在了沙发上,接着不等回神,他的双手已经被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禁锢在了一起,怎么都动弹不得。
张郁佳被禁锢的这会子,身后的‘人’倒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如是,他开始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好好的考虑下一步路怎么走。
首先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或许是遇上了脏东西,而且这东西还相当的强大,暂且不论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至少他没有想吓唬他的意思,毕竟他还知道将灯给关了,这要是突然跑到他面前扯拉着一张七孔流血的脸,他还不吓死过去?这起码少了视觉冲击。
再者,就目前的形势看来,这东西似乎好像不太有伤害他的感觉?不然为什么不直接勒死他,或者将他的兄弟给当刺拔了想来,想来‘他’一定有什么目地,或者不得已的苦衷,一般这种情况下,张郁佳认为不防和‘他’沟通一下,毕竟沟通是人性的根本。
于是他就花了三秒钟拟了一下词,然后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口吻道:“这位,这位天使,啊――”
沟通再次失败,而且成功的再次推波助澜的起到了反作用,张郁佳根本就没有想过他沟通的对象要不是人的话……
于是他又被粗鲁的反了过来,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了,身上那件才买的带着毛绒兔帽子的睡袍被毫不留情的一把扯掉,那扣子挣脱的声音带着沙发坐垫下弹簧的嘶鸣,在这寂静而孤寂的黑夜中显得异常的疯狂。
张郁佳彻底的炸毛了,他可是将聊斋从头看到尾,傻子都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他敢断定这是一个女鬼,这是要通过做|爱方法吸他的精元和阳气,然后将他吸过之后他就变成了人干,于是张郁佳立马快道:“天使,女神,仙女,姑姑你就放过我一码,你看我浑身瘦不拉几,皮一拉三里长,生辰八字又是鬼节那天,就是一克天克地克祖宗的命,你吸了我不但没有任何的阳气,而且还会生阴气,你要是放过我……唔……”
话痨一样的说了半天终究还是被一团冷冰冰的物体堵住了嘴,后一如同冰块一样的软物伸了进来,如同游蛇一般的游刃有余,堵得张郁佳一口气喘不过来。
张郁佳拿他无奈,这便想咬他一下,然后将嘴死死的抿住,想着只要不张嘴,她就吸不到扬起,可他就像偷窥了他的心思一般,将那冰冷的软物不断的伸长,一直抵制了张郁佳的喉咙,使得他连着想要呕吐好几次,终究是被他更深的索取给堵了回去。
张郁佳此番无奈,正准备想别的方法,可更加疯狂的事情已经来了。
谁能告诉他他的米奇内裤在上面时候已经从他的身上退去?这‘女鬼’为什么要将他的两腿掰开,而抵住他后门的这一团不断颤动的硬物又是什么?
张郁佳的脑袋快要爆了,他已经意识到这个不是女鬼,而是男鬼,而这个男鬼正在用女鬼的方式索取他的阳气,至于如何索取,这个问题已经随着张郁佳一声嘶哑的尖叫声而彻底的明了……
刺骨的冰冷与撕裂的疼痛并存,一颗原本活耀的心在这寂静而凄寒的夜中的被无情的撕碎,如是一道月光从窗沿上折射下来,显得更加的苍白无力。
那颗不知道有多么雄伟的硬物在他的身体里缓慢的抽动,没有任何的快感可言,仿佛每一次进出都连着肉带着筋将他扒开,然后又用用针缝好,又扒开,如是反复了不知多久。
张郁佳生平第一次流眼泪了,死死的咬住他那睡衣帽子上的兔子耳朵,他感觉自己流的不是眼泪而是血,觉着这是人生中最痛苦难熬的一天,甚至比死还难熬。
最终,他在不堪重负的疼痛中沉沉的睡去,梦中呓语连连,更是噩梦连连。
而在这仿佛与他一道沉寂的夜中,不知何时,月光再次穿过那薄薄的白雾透了进来,洋洋的洒在他的身上,似乎将他那蜷缩而颤抖的身躯映照的更加的娇弱了。
与此同时,那一团伏在他身旁的雾气仿佛已经幻成了人形,月下渐渐地显出了身形,依然是同一时间,依然是同样修长的身影,可是梦中的人依然没有看见,如是千言万语又在一声叹息中隐去。
不过今日,白影不只是伫立在他的身旁静静地驻足,而是将不安中的他轻轻地用那被子裹好,又将他一直抱着的睡袍全部放进了他的怀中,然后抱着他轻轻地放进房中的床上,之后轻轻地在他身旁躺下,透着那一缕狡黠的月光默默地凝视,将那如玉一般的皮肤,如扇般的长睫,如蜜般的薄唇都深深的烙进灵魂,最终他将他拥在怀中,吻了他的额头,并在他的耳边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
张郁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
浑浑噩噩的看了一眼窗户,结果太阳已经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了,本来他应该是惊叫一声弹起,然后不刷牙不洗脸不穿内裤的朝着医院冲去,可是刚坐起身,那来自后门的痛楚毫不留情的翻出了惊魂夜的一幕,使得他那复活过来的细胞瞬间又全死了。
他被上了。
他被一个男人上了。
他被一个像男人的鬼上了。
事实像刀子一样捅在他的心窝,然后将他的心一片片切下来,蘸点酱油和醋放在火上慢慢地烤,思量许久终于仰头大哭道:“唔……我草|你祖宗十八代的,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你不找偏偏要找我,唔……这让我还有什么脸活着,你还不如杀了我,吸了我的阳气,我情愿变成行尸走肉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活着,我要我的尊严……”
等等……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还活着。
“哎呀,妈呀,我真的还活着呀,我没死啊,苍天啊大地啊如来佛主观世音赤脚大仙,你们一定是听见我的祷告了,我可是你们最忠诚的奴仆粉丝大姨妈,后门失守算什么,只要活着就是资本,我是牛魔王,我是造物主,你们能奈我何,我□重生了……”
刚才还哭得惊天动地的泪人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然后一边拜着四方,一边又突然翻起脸来,好不生龙活虎,完全忘了刚才撕心裂肺的一幕。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张郁佳都在死里逃生的兴奋中与后门失守的悲苦中徘徊,导致整个科室就这么看着他一边扭着屁股一边又笑又哭的,好不奇怪。
而昨天答应送他一只七仔的张洁便拿着七仔与他打趣道:“瞧佳佳这坐立不安两眼无神的,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和女朋友运动过量?”
“没有。”张郁佳苦笑,天知道他要是说出来会不会被这帮人嘲笑死。
这时昨天没有来上班的王征插嘴道:“听说郁姐昨天第一回上那大手术台,看来是累的。”
“我看就是菊花被人捅的。”刘奇毫无预兆的一句话将张郁佳说的满脸通红,其实他多想怒吼一声‘老子就是被人捅了关你鸟事’关键是被谁捅的他都不知道。
这时陈小妈关心道:“小张啊,你不会真是痔疮吧?这个病不要拖啊,越拖越厉害。”
“郁姐也有痔疮?真的假的?”
“是痔疮就说出来好了,现在还有谁不好意思的……”
“我爸就是痔疮,那个拉屎的时候还会……然后用手……后来用那个xx膏给治好了的……”、
“……”
张郁佳悲剧了,随着一个科室的人都渐渐地聚拢过来,虽然她们好心一片,但终究没有关心到点上,于是他终于叹了口气道:“不是痔疮,我就是中午吃的东西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解释完毕,所有的人集体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热情怦然而碎,继续接待的接待,唠嗑的唠嗑。
后待张郁佳整理好了一批患者的病例之后就准备出去走走,省的被他们笑话,顺道去找杨云,问问她昨天那个尸体有没有后续。
可是他翻了整个护士处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见这群老护士和新护士分拨两片聊的热火朝天,他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落单的,那就是昨天一道在手术室中的周护士长,虽然知道她这人不容易近人,但杨云终究属她的直管,于是他便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护士长,请问杨云去哪儿了?”
这个周护士长是个四十开外的冷女人,浑身的凛冽之气让你一眼就觉着这人浑身的心机与城府,而且从她嘴里出来的话,都像刀一样犀利刺耳,传说也是因为她的冷漠使得她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跑了,可怜见的那女人竟然也是一个护士,而且和她经常同来同往。
张郁佳本是抱着必被冷嘲的心,然儿却从她的嘴里死沉沉地飘出一句:“死了。”
“啊?”张郁佳没有回过神,无主的看了一眼四周,又问了一遍:“护士长,我问的是杨云啊,昨天和您一起在手术室里的那个……”
“死了。”周护士长冷笑一声,这才抬起头来瞧着他道:“死在家里的,尸体都烂了。”
“周,周护士长,你说什么呢?!您到底说的是什么……”
张郁佳一句话没有说完,恍然看见周护士长手里的手术名单,那‘杨云’两个字被划了大大的红杠,醒目至极,一瞬间,张郁佳只觉着整身体都失去了知觉,耳朵里以及脑袋里的轰鸣犹如战后的余音,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护士长一边轻飘飘的说着,一边将他推开道:“起开起开,今天的手术我还要找别人替她,要死也不说一声。”
5 相识
护士处的人用相当不屑的口吻以及冷漠如霜的措辞说着那人死后的场景,仿佛说着一件封尘很久的往事,根本又不值一提的感觉。
而张郁佳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科室的,只觉着天地一片混沌,万物都失去了生机,此刻后门失守,男鬼缠身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杨云的死绝对不是一个偶然,而且一定和那个失踪的尸体有关。
杨云是和他同一天进医院的,那时候他老是被刘奇他们明嘲暗讽,甚至指手画脚的要他做这做那,张郁佳凡是都是抱着不计较的心态一笑而过,他总认为多做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杨云就看不惯,总是要和刘奇杠上几句。
小姑娘心性直爽善良,不懂社会为人处事之道,为了他得罪了不少人,万万不知只凭着心走的路实在是太坎坷。
如今她查出了这尸体的嘘头,肯定是动作太大,惹得那做小动作的主家知道了,所以动手了,想他以前也是在同事们那里听说过关于尸体失踪以及丢失器官和内脏的事件,只是没有放在心上,竟没有想到这就临到了自己的头上,只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既然如此,横竖都是一个死,那就一起死。
张郁佳从心底萌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嗜血念头,他死死的咬住那流氓兔头的圆珠笔,誓要查出这个在医院里偷尸体卖器官的到底是谁,然后和那个杀掉杨云的凶手同归于尽!
“小张,喊你听见没有啊。”陈小妈突然的一声,吓得张郁佳不禁一颤,紧着便看见他两行清泪的哭呢,陈小妈本是一个热心人,张郁佳又长得这么招人疼,当下便拉了椅子坐在他旁边问道:“小张,你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和小妈说说,谁又欺负你了不成?!”
张郁佳意识到失态,立马胡乱的抹了泪道:“没有没有,小妈找我什么事?”
“哦,是刘主任找你,说是为主任医师配团队的事情,你怎么……”
“小妈,小妈,是新来的主任医师吗?他要常驻?”张洁耳朵尖,想她光是回顾那男人站在手术室外看着她的目光就整整回顾了一个晚上,尽管张郁佳的话不一定就真。
“恩,院长都已经帮他打了广告,说是要帮我们医院做几个月的台呢,现在就是要弄一个专家团队啊。”
“那叫佳佳去干什么?”张洁这么一说立马觉着是失口,这不是明显的说人家张郁佳不够资格么,但毕竟他是新人,她也没有多想,立马就拉着张郁佳道:“佳佳别多心啊。”
张郁佳勉强提了提嘴角,想他压根没有听见她们说什么。
陈小妈看着倒是又不忍心想再说两句体己的话,可是张郁佳已经起身朝着主任室走去了,而看着这一向开朗的孩子如此的憋屈,她明知他心中有事,但是年轻人,她认为还是自己处理的好,只是可怜见的这孩子没有爹娘疼。
张郁佳进了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只觉着四面寒风习习,让他不解打了个趔趄倒是清醒了些,再抬头,竟然这就对上了那一双蓝瞳,一个微恍的失神,他才清了清喉咙问道:“主任找我什么事?!”再一看竟然一屋子的人,除了认识的刘奇,还有就是少有露面的院长和副院长,剩下的几个都是别的科室的,基本都见过,就是不太熟,于是他连忙又像两位院长打了招呼,对着那些同事也是点了点头。
“小张,来来,坐我旁边坐我旁边!”刘主任眯着眼睛一边腾出一空地一边拍着示意张郁佳坐他旁边,然后又不等张郁佳坐下来,他就道:“院长和副院长就不用我介绍了,这位是我们才从美国回来的主任医师,想必你已有耳闻。”
刘主任一句话说完,那男人便微笑着起身伸出手,然后开口道:“张医师你好,我叫庄铭辰,我们见过的。”他的一句话和着那全程的动作都流畅自然,天生的凛然之气使得对于对弈之人不得不配合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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