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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贱奴 作者:流焉之
元遥回道:“昨夜惊喜元儿主动,有些激动……那衣服就……”
元遥已顾不得斥责其无耻,急问道:“那我怎么回去?”
“呵呵……元儿穿我衣服也好。”
元遥扯了扯长长的袖子,又瞄了瞄余清流宽阔的胸膛,沮丧道:“你的衣服我怎么能穿上……”
余清流灵机一动,“上次雨天,我特地买了几套合你身的春衫,正放在书房那边,叫管家拿来便是。”
元遥刚褪下血色的脸又染上几层红晕,羞道:“怎么能让他们看我在这儿!你去拿!”
余清流有些不满道:“我和你难道是偷情不成?为何不能让人看到!”
元遥急道:“你是相爷我是太监,若是让别人见到……他们不知该怎么说呢!”
余相寒着脸将元遥压□上,冷渗渗道:“我倒奇怪,我在元儿心中,究竟是何种身份。我的心意,你明明知道,却总放在脚底踩着。难道你真是无心不成?”
元遥睁着大大的杏眼,流泪道:“今日你既然这样问,那怎从前从不见你问过?你只顾着你自己,你想要我,便困住我绑住我,那日后你说的那所谓心意,淡了、散了,我又该是个什么去处?你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就直接的巧取豪夺,我且要问问,我在你心中,又算是什么?!”
余清流愣住了……
原来如此,自己总觉得有些什么遗漏,原来正是此处!我只一个劲的硬把自己心意塞给元遥,却又从不问过他的心。一心烦恼他为何一直躲躲闪闪,原来竟是自己本身让他没有安全感!
余相轻笑道:“我已知你心意了,原来我一直自作聪明的做些所谓的付出,却从未为你考虑过什么,放心,日后我定会向你证明!你且乖乖等着,我去给你取衣。”
合上门时,余相暗想着,似乎元遥最近说话可是越来越大胆放开了,倒不似原来生疏客气的模样。这倒是个好现象……
元遥看着已经掩上的门,扑在填充着茶叶的柔软枕头,默默流泪道:“怕是日后你的未婚妻子过门后,便不会再记得有元遥这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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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二十三回
最后余清流还是依着元遥,偷偷的从后窗溜出,将他送到御膳房后面的小宫门外。
余清流虽然有些好笑,可仍然由着他了。傻元儿,京城有多少权贵耳目,哪能瞒天过海!
不过还真有一人不知此事……
老管家备下早膳等了许久,不见余相出来,心里不安,在门外叫了好几声“老爷”均不见门内人应声。正准备推门进去时,却见余相衣冠整齐的从廊下过来。
心里纳闷,却又不敢问,可真是憋坏了多疑的老管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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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一国之主,掌天下生死!
何人不忌生死?又有何人不忌皇权!
苍龙大地上,或,只这一人罢了……
皇帝最近不开心,很不开心。原因不过是他新册的国母,已经好几日未同他说过半句话了!
不过只是下了区区一纸诏书,天下人都没说什么,他还生什么气?
皇帝不开心,却不能表现在脸上,若不在暗地里对某些人使使绊子让自己开心一下,岂不是会难过死?
看着御史铁青着脸出了御书房的模样,皇帝心下一阵舒爽,“和夫人伉俪情深?!凭什么!朕的夫人不理我,你凭什么每天春风得意!!朕叫你再伉俪情深!”
皇帝心里舒爽了,却见身旁站着的元遥正凝着眉,小嘴抿成一条直线。心里纳闷,刚想将他作弄一番时,忽然想起,若是自己惹了元遥,辞儿定不会放过我;反言之,这元遥一脸不快,若是自己让这小奴才心里也舒爽了,再旁敲侧击的让辞儿知道这是我的功劳……
皇帝心里更加舒爽了……
次日,陛下金恩,召三品以上朝庭大员御花园赏花品茶。
余相却因一言惹帝盛怒,帝当群臣之面怒斥余相,一时,满朝风雨欲来。
安王听着皇弟的戏语,但笑着侧过头去。
定王年不过十三,却颇有老成持重之气。但在三位皇兄面前,总是亲近些,偶尔也有些许孩气。
当下忍不住向平王问道:“三哥,皇兄真骂了那余清流?不是说那余清流深得皇宠吗?”
平王轻佻一笑,拍拍小弟的后脑,道:“他再得皇宠也不过是咱们皇家的奴才!君便是天,天要下雨,谁拦得住?哈哈哈哈哈哈……”
平王独自笑得开怀,定王似懂非懂,宁王无奈的摇摇头,只有安王摩挲着腕上的白玉玲珑,若有所思。
“真的?”意辞疑惑问道。
那小宫女连忙上前一步,急道:“真的真的!娘娘你可没瞧见,余相爷那脸可都绿了!”
意辞虽对这“娘娘”二字仍是激出一身疙瘩,却仍不减兴奋,心道:“余清流,你活该!最好皇帝明天就砍了你!”
皇帝小心翼翼的走进宫,那剪烛花的小宫女见了,会意的悄声退下。
轻咳一声,皇帝小心唤道:“辞儿……”
意辞淡淡的“嗯”了声。
皇帝惊喜,以为意辞已消了气,慢慢凑过去,意辞不动――拉住意辞白滑小手,不动――小心环上意辞细腰,仍然不动!皇帝心下暗爽,试探着吻上意辞脖子,又渐渐凑上那小巧耳垂,反复吮吻,意辞腰一软,就要瘫下,但仍制住已乱的意识,咬牙一把推开皇帝!
皇帝不妨,被轻松推开,脸上毫不吝啬的表现出浓浓失望……哀哀道:“辞儿……”
意辞一跺脚,红着脸转过身去,怒道:“你还不去洗澡!!”
皇帝在浴池里撒欢,心里哈哈大笑――果然此棋不差!
元遥坐在余相卧房里的小案上,就着一豆烛光拿着纸笔在纸上划算着什么。忽然身后穿过一条臂膀,牢牢箍自己腰身。身后是清新的味道,那是刚刚沐浴过的味道。元遥僵着身子,红着脸抓住余相胳膊想要将其扒下。
余清流岂会让他如愿,兀自抱起元遥放在自己腿上,问道:“可看出什么来?”
元遥自暴自弃的停止挣扎,答道:“表面上粗粗一看自然什么也看不出,可若是一项项核算下来,还是有些出入的!”
余清流将元遥转过来,让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额头低着额头笑道:“我早说,元儿会大有用处,现在可不是应着了!这帐那些户部的饭桶一丝也看不出,只有元儿聪慧精明!元儿元儿,你可帮着我大忙了!”
元遥红着脸任余相搂着,听着余相赞语,不由脸上更加升温……
余清流坏笑道:“怎么脸这样红?我可还没做什么坏事呢!”
元遥暗骂此人越来越厚颜无耻,又恨自己以往怎会觉得此人正直严谨!挣扎着便要从余相腿上下来。
余清流掰住元遥小脸,紧紧盯着那双柔波杏眼,慢慢的凑过去吻上那粉嫩娇唇……
元遥气喘吁吁,好些时候后才发觉自己已躺在了余相大床上。余清流吹了灯,便也钻进帐内,紧紧搂住元遥后躺下。
元遥心里惴惴不安,有些羞涩害怕,又暗暗期待着什么……
余清流又紧了紧怀中微微颤抖的人儿,低声道:“夜还未深,我们就躺着说些话可好?”
“……说什么?”元遥有些失落,却又羞于去想为何失落。
“那就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罢!”余清流想了想,笑道,“你是自幼入宫,定然吃了不少苦,殊不知,我年幼的时候,说不定比你更苦呢!”
“你哄我的罢?你爹也是宰相大人,又怎会让你吃苦!”
余清流含笑缓缓道:“我十岁时爹爹便心衰而亡,而我十四岁时也入朝为官,那些老臣新贵们皆欺我年幼,说三道四的造谣着我倚父亲荫蔽,实则草包一个。我气不过,便在十六那年易容报了科举,想不到居然真让我中了状元。这本是欺君之罪,陛下却力排众议举我高官,那时可真是差点因一时年少气盛便丢了性命,若是汾王党派一直不依不挠,不肯罢手,我必死无疑!”
元遥忍不住一个激灵,细细的胳膊也不由圈上余相腰身。
余清流感觉到怀中人的担忧,心里一暖,继续慢慢说道:“后来的事,你大约也知道了,我假意臣服汾王,却早已效命陛下,三年后,倾全部保皇党之力,才将汾王擒于围猎场中。而后,便是如今的我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今日御花园之事……”
元遥嘴上嘀咕着“谁会担心你”,可手上环着余相的力道,却重了两分。
余清流抚上元遥脸庞,黑夜中那双杏眸却是晶亮的,余清流郑重道:“便是有朝一日,皇城再容不下我,我也会顾你一生。此生,定不负你!”
黑夜中元遥看不清余清流的神色,只是觉得,那双手,很暖很暖……心中的泪,终于从眼中流下……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的孩子都8素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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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二十四回
黑夜中元遥看不清余清流的神色,只是觉得,那双手,很暖很暖……心中的泪,终于从眼中流下……
余清流察觉掌中湿热,惊慌道:“莫哭,元儿莫哭,我只是……我只是对你表明心意而已,我不是逼你接受!”
明明是那样见惯风雨的人物,为何却因自己的一点眼泪便慌了心神?不是我不接受,而是不能……原以为,他不说,自己便也不提,浑浑噩噩等着船到桥头。可是现在……
元遥越哭越大声,不住拿着小拳捶打余相坚硬胸膛,嘴里哭道:“为何说!为何现在说!”
余清流自然不知隐情,只当是自个儿不对,没有早日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索性再扒下老脸痛快道:“今日我便说了罢!只要你点头,便为你负天下人也无妨!今生吾爱吾妻,只你一人!”
元遥抬头,哽咽着问:“真的?”什么未婚妻子又从何来?
余清流松了口气,轻声在他耳边许下誓言:“天、地、日、月,若不能证,你便在白头老死那日为我之心作证罢!”
终于紧紧抱住余清流,惶恐、凄哀像是巨石,压在胸口透不过气来,泣泪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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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流神清气爽,昨夜向心爱之人表明心意后,元遥抱着他可哭了好久。男人都很奇怪,最怕看见心上人有一丝烦恼,可矛盾的是,若是心上之人是为自己而哭,却又会觉得很满足愉悦……
这大约便是情趣罢,可笑自己将近而立,还像个少年人一般!
心里高兴,日头也好,连那街口长满一片嫩绿的老槐树也颇得春趣。一路晃晃悠悠入了午门,见安宁侯和吴华状似亲密的走在一处,甚至主动招呼道:“侯爷、吴大人可早啊!”
吴华连忙见礼,安宁侯一见是他,面上一诧,但很快的便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拱手道:“相爷也早,今日天气好,相爷心情似乎更好些呢!”
余相只是淡淡一笑,却也足让安宁侯觉着受宠若惊了。可是余相并未再寒喧什么,只是向吴华问道:“吴大人近来还好?近日这迎使、册后一干事宜怕是让礼部忙坏了罢?吴大人可要多多应承啊!”
吴华脸上温雅一笑,推诿道:“相爷言重,下官不过小小从五品官,应承当不得,只能尽忠职守、不辱皇恩罢了!”
“好个尽忠职守、不辱皇恩!若百官尽悉如吴仕子这般,苍龙何愁贪官污吏为祸社稷!”余相大笑走开。
安宁侯捅捅吴华胳膊,奇怪道:“这余相今日可怎么了?不对,可不止今日,这些日子可都奇怪得紧呢!”
吴华斜了一眼安宁侯,鄙夷道:“能让男人高兴的,不过两样,如今余相已官拜一品,位及人臣,还能再有什么高兴事!”
安宁侯也笑,却不是那没心没肺似的笑:“你也不用含枪夹刺的,这人你当真能逃过?便是逃过了,这苍龙大地也能让你逃过?”
吴华心中刺痛,冷笑道:“小舅舅说这话算什么?便是逃不过又如何!死了倒更干净!”说完便拂袖独去。
安宁侯青白了脸,也冷冷一笑,看着吴华怒去的背影,小声道:“哼!死?世事又岂会真如你所愿!人人都怪我,我也纳闷着谁才是下网的那个呢!”
――――――――――其实小吴是个受的分割线――――――――――
元遥也不知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几日和余相越来越亲密起来,有时不过一起看看院中桃花,有时坐在他怀里看些闲书,有时偎在一处说些乱七八糟的闲话,明明听起来都是些无聊的琐事,却又总是不觉得无趣……晒着春日暖暖的阳光,承受着绵软的碎吻,暗暗想着,似乎就这样过一生,也是不错的……
“在想什么?”余清流捏住元遥细嫩指尖,轻轻咬了口。
元遥的脸“唰”的一下,红成一片……
余清流呵呵的笑着,吻住元遥微凉的唇。
元遥并不反抗,心里有些不安,这样的宁静,本不该是能得到的,现在既然拥有了,何时又会被拿走呢?
“元儿可捕过鱼?”余相轻问。
元遥茫然摇头:“拿网捕鱼?”
“对,拿网捕鱼,”余清流笑道,“我曾在江南见到一种渔船,渔民们在船上撒下巨网,那网就随着船走,等到网沉下时,往往得好多个渔民才能将渔网拉上船,那时,网里便全是鱼虾了!”
“还有这种船?”
“呵呵,奇的不是船,而是网。若是这网,松些紧些,便都会在水中散开或被挣断,只有那种特制的渔网,才能捕想要的鱼……”
元遥单纯,却不是笨,心下一片冷然,喃喃道:“那……你也在撒网?”
余清流又是一笑,和元遥在一起,他总是容易笑起来。“哪能哪!不过是与人比着,谁的渔网――更大更结实!”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接下来,是揭谜时间了……【和我身上的睡衣花色一样orz】
咳、小吴同学的姘头乃们能猜出来的吧?我有特意提示过的!
我记得……我记得……我还欠着一千字……呜呜……我不会忘的!(otz 貌似重要的是快点补上吧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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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十五回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虐虐的,可是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多,心情很不好,忽然想到,现实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不开心的事,何必让亲们连看个文都不能开心呢?于是。。。。
我不虐了!!!
明明可以温柔的解决问题,我们就表再虐的死去活来了吧!
嗯。。。就酱。。。昨天大姨妈来了,疼的一个晚上没睡着,今天雪上加霜,又感冒了!!otz 刚刚喝了半碗生姜汤,出了点汗,现在去睡觉睡觉!
嗯~~~这两天降温升温的,很反覆,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哟!!能多穿就多穿吧。。毕竟风度和健康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otz 头疼死了……
本来没这么大动力的,但素看到收藏涨这么快,点击也过万了,心里一阵鸡动。。就当是庆祝一下吧~~哦啦啦~~
虽然回帖有点……但俺也满足了啦~~~ 咳咳、霸王的小孩子没糖吃哟~
做为一只k字党,小生感到鸭梨灰藏大……
余清流年方二十有八,虽然年轻,却已经在官场里打滚了十几年。若他只是个鲁莽的粗心后生,大概是注意不着元遥的不安的。
元遥是谁?他是余清流认定的人。既然认定了,就一定得紧紧抓牢了!
如果元遥仅仅是个普通的小太监,或许那不安只是为了不能确定那高高在上之人的心。
可是,余清流自然是知道元遥的身份是不简单的,可是他并没有刻意去查探些什么。因为毕竟,若是元遥自己说出来的,感觉会更好!
刘意辞现在已经“皇后”,说是皇帝胡闹也罢,痴心也罢,至少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皇帝重权,表面安、宁、平三王和三公阁老甚至余清流都是权势涛天,可事实,真正握权的,仍然是皇帝一人!
没人知道,皇帝究竟知不知道真相,或者说,究竟知道了多少真相。
意辞不姓刘,元遥自然也不姓元,他们的身份到底如何?而又为何出现苍龙后宫,甚至是以太监的身份出现?
余清流望着元遥微锁的眉头,心时忽然着急起来。
春意浓时,眨眼便是初夏,这日不知为何天气格外炎热,似乎有了盛夏的气势。元遥无事,便坐在冷宫老槐树下的那个藤椅上纳凉。
身着轻薄的绸衣,槐树又枝繁叶茂,元遥也并不觉着太过炎热。坐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口渴,便欲起身拿水去,却见一宫装美人站在不远处往边看着。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月的和亲公主――华荣公主!
华荣公主身着橘色西月宫装,与苍龙服饰不同,更多了些柔婉来。但看着元遥的目光似乎又有些呆滞,也不知就在这大日头底下站了多久。
元遥轻唤了声:“公主。”
华荣猛然回神,便又换上了一幅高贵优雅的姿态,向元遥那处盈盈走去。
摇曳生姿,可惜元遥不知欣赏。华荣一笑,柔柔道:“殿下客气了,辈份算来,华荣算是您皇妹呢。”
元遥低头不语。
华荣眼光暗下,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也是了,华荣不过只是为和亲匆匆册封的郡君,自然攀不上殿下了……”
元遥摇了摇头,轻声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华荣兀自坐在元遥一步外的石凳上,双手平稳置于膝上:“华荣来时,陛下曾亲自诏见,不过只为嘱咐华荣此事。在路上,又听莫太后说了许多殿下的幼年之事。华荣也很好奇殿下究竟是何样丰姿,可是见了殿下……”华荣微微一笑,继续道,“说句不敬之言,华荣也曾怨过……不,是嫉妒殿下。只因你是男儿,是西月唯一皇子,便让无数人为你丢了性命、离了家园?而华荣是个女子,就只能做一个和亲工具远离父母,背井离乡!”
元遥面上愧疚更深。
华荣似是安慰:“殿下怕是在愧疚罢?那又何必。这并不是殿下的错啊!先人造孽,子孙偿还,殿下也不过只是个受害之人罢了。华荣心有不平,不过只是离开父母心有不甘,其实细想开来,若是仍在西月,不过也是配个世家公子,而如今来了苍龙,嫁予宁王,做亲王正妃,比起姐妹命运,真是皇 恩浩荡――”
元遥抬眸,双眼已然盈泉:“你若不喜宁王,我……我们便一起回西月也无妨!”
华荣怔然,微一恍神,年幼时,她是见过元遥的。那时他也是这般小小的,明明已经六岁,却还没有不到四岁的华荣高壮。他总是怯怯的拉着莫太后的衣角,软软糯糯的唤人。
心神回位,华荣扶了扶髻上的凤钗:“殿下仍是这般心善,若华荣真回了西月又如何?这局势,岂是说说便得?”又是一笑,接着道,“华荣已说过,女子之命,一向身不由己,华荣已认命,谁又知道未来如何呢?”
“华荣来,不过是为了最后那点点不甘……”
华荣公主自行离去,那背影仍是摇曳生姿,却又多了那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女子之命,身不由己?而他的命又岂是能自己掌握的?六岁前,和爷爷在一处,天天盼着能见父皇一面;六岁后,被爷爷们丢在苍龙冷宫,天天盼着父皇能来接自己;而如今,明明已经心愿达成,为何心里还是这般难受?……
擦掉滑至腮边的泪滴,温热的水润过眼角,是舒服的,可心里,却是酸楚难当。
若是那人在,必是会凶巴巴的揽过自己,手却是轻轻柔柔的替自己擦掉那泪吧……
元遥这样想着,却不妨被一人腾空抱起!
“啊――”元遥轻叫。
“怎么又哭了?”余清流布着厚茧的粗掌摩挲掉那圆润泪珠,身子自然而然坐在了那藤椅上,而元遥却已陷在余清流怀里。
元遥见到是余相,放下心来,却仍是不住躲闪,试图从余相身上起来。余清流岂会如他所愿,双臂如铁箍一般紧紧锁着元遥,又问了句:“为什么哭?”
元遥挣脱不开,只好再次妥协,嗫嚅了句:“不为什么……”
余相挑眉,恨不能扒了元遥裤子狠狠打这小孩一顿屁股!恨恨道:“我本想告诉你慈沙案已有大进展,却见你和华荣公主在谈论。华荣公主好识大体,一口一个殿下叫得好不尊重!现在你还没什么跟我说的?!”
元遥低下头去,余相感觉手上沾了一滴温热物事,却不动声色。
元遥掉了几滴眼泪,半响复又哽咽道:“你也知了,我这次定是要回西月了,你说的那些……便都算了罢……”
余相震怒!
恶狠狠的掐着元遥胳膊,但见元遥痛呼出声,又忍不住的放轻些力道,声音却是大上了好几分:“好个西月皇子殿下!果真是无情帝王家!我拿真心待你,你却每每躲闪,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百般求全,而‘皇子殿下’您呢?一句算了,便把‘奴才’我的情意丢去喂狗?!您是西月皇族,身份高贵,而我是个苍龙皇家的狗!活该就被你玩弄了再一脚踹开!算了?哪怕是条狗,你都良良善善的对着,我偏想不通,偏偏对我你就这般狠心绝情得下来!!”
元遥拿另一手抓着余清流的领襟,哇哇大哭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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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六回 东窗事发
余清流将元遥纳入怀中,下颌抵着元遥的发顶:“我这样对你,是错的吗?”
元遥蓦然止住哭泣,抽噎着睁大杏眼不明的看着余清流。
粗糙的拇指腹擦掉元遥腮边的泪,深深的望着那双美丽的杏眼:“我以为你会接受我,我以为你会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以为我们会天长地久……什么都是我以为,即使你从未给过我什么回应、什么承诺,可是我还是自顾自的认定了你和我心意是一样的!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测……不,是我自作多情是吗?”
元遥张了张嘴,大眼里又流出泪来,可是仍然什么都没说出来……
余清流苦笑着又擦掉元遥的泪,按捺住那钻心的痛:“说来一直是我无礼,无赖一般的对你……这一切……都让你无比厌烦苦恼吧?若是你真倦了,我……”喉结咽了咽,艰难道,“我不会再缠着你,哪怕某日街角偶遇,我们也只是陌生人了……”
说完,余清流抱住元遥起身,似是留恋的嗅了嗅元遥颈间的清香,但很快的便将元遥放在藤椅上,头也不回的走出这片清寂之地!
元遥呆呆的望着那个越来越远,直至再也看不到时,才又失声痛哭出来!
你活该!你是推开他的!他不会要你了!不会再为你擦泪,不会再吻着你的额角安慰你了!那都是你自找的!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那样的对你了……
――――――――我是头疼发烧的分割线――――――――――
吴华斜躺于竹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诗经昏昏欲睡,忽闻一声鸽哨,瞬间惊醒!
只见一个灰毛鸽子停在吴华脚边,只是那鸽子脚上绑有竹筒,明显的不是普通的家养鸽子。
吴华懒洋洋的揉了揉腰间才起身解下那鸽子脚上的竹筒,取出其中薄丝,看完其中内容后迅速将其燃成灰烬。
吴华又懒洋洋的躺下,眸中颜色闪烁不定,但很快便轻轻一笑,翻了一身嘟囔道:“以退为近?可真不嫌麻烦……”
余清流心中也是极不安的,他从未有过任何情人,对情爱之事的一切体验都是来自元遥。虽然十分迷恋那种酸软甜腻的依恋,但是那种不受自己的控制的感觉更让自己心烦意乱。
有一件事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还会反来控制住他,这是任何一个长居上位的男人,都不愿感受的!
余清流明明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不可操之过急,可是每次一旦靠近元遥,却又忍不住的想将那小人儿压在身下,一遍遍欺负他!那双红通通水汪汪的大眼望着自己时,是从未有过满足感……即使是抛弃涵养身份,化身流氓似的一次次逗着他,满意的看着他眼中只有自己,仿佛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这次,余清流是真的不安了……
元遥无疑是对自己有情的,可是这情有多浓,余清流是真的不能确定了!若是说某天要拿这权势地位换和元遥的终身厮守,余清流肯定不会犹豫的一定答应!因为只有余清流自己知道肩上这担子多重,这朝中事物有多累,其实,他早烦厌了!
可是元遥不同,元遥身是西月皇族,为何身陷苍龙皇宫,其中隐情内幕自然不会小。尚不管这隐情为何,且说元遥西月皇室唯一皇子的身份,就是一个大难!元遥可能会是太子……更可能,会是将来的西月皇帝!他对自己的情谊,到了那种地步吗?
不能掌握的感觉虽然让余清流烦躁不安,却又是矛盾的期待着的!究竟期待着什么,一向自信过人的余相爷,却不敢说出来了……
――――――――我是看了三部钙片提神养病的分割线――――――――――
苍龙王朝顺德十六年,慈沙假币案轰动全国。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及工部皆有官员相互勾结、贪赃枉法,御史令手持御赐尚方宝剑,率京卫军连夜缉拿京城近数十位高官大员,另有京畿周边之地若干小官、商户,以及无数涉案人员。
因之前满朝皆无半点风声,遂御史令雷厉风行一翻,直搅得满堂文武人人自危、上下百姓堂皇不安!
那些被抄家的大小官员,无不惊惶,均以为大限将至,不仅府中姬妾亲眷哭嚎不止,连天牢中也是哀声阵阵。
只有一人,安安静静的闭目养神……
“吴华!”一个年轻官员背着手没好气的唤道。
而吴华却只是眼皮轻抬,似是懒洋洋的问道:“何事?”
那年轻官员气结,明明只是个阶下囚,还像个老爷似的!所以厉声对身后两个狱卒喝道:“还不快开门把他拖出来!”
那狱卒自是不敢违命,慌忙的打开门,正准备伸手拖起吴华时,吴华却沉声喝道:“住手!”
狱卒反射性的一愣,吴华却已施施然的自己站了起来,随手掸了掸身上仍是干干净净的素衣,悠闲问道:“可是要拷打审问?”
年轻官员真恨不得真好好的将吴华吊起来抽打一翻!究竟谁是老爷谁是犯人!
索性冷笑一声,鄙夷道:“吴大人好魄力,难道还等着你家王爷来助你脱身呢!”
吴华心中一痛,也不反口,只淡淡道:“大人可别折煞草民了,草民如今已被罢了官,削了功名,不过区区贱民,可当不得您这一句‘大人’!――”
“都是死的吗?!还不将他拖走还等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头好疼…鼻子好难受…我一定是快死了……
大声辩解:俺毛虐俺毛虐!俺真的毛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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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七回 真相大白
皇帝身着宝蓝绸衣,一身轻便,身边元遥亦是淡蓝便装。
这是一间囚牢,说是囚牢又太过不符,因为这囚牢地上铺着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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