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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人自有好人磨[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的事实。

    韩毅不愧是神医,即便是将手搭在一个男人的脉门上,照样能诊断出对方怀孕的症状。

    眼看韩神医的话就成真了,殷向北的肚子也终于一天一天地大了起来。

    起初他的肚子只是那么一点的鼓胀,当曲清不识好歹地关切问到时,殷向北还可以拉下脸来说不小心吃多了,可当殷大教主的肚子渐渐撑起他的衣服时,他再也是找不出任何借口可以遮掩事实。于是,殷教主他躲进了平日练功的密室里,如受惊的蜗牛一般打死也不肯出来。

    而同时被他拖进蜗牛壳里,自然还有知晓这个秘密的韩神医。

    「为什么会这样?!」

    殷向北摸着自己愈发明显的肚子,又羞又愤,他从不愿承认自己身体属于女人那部分的缺陷,却没想到最后仍要承受悲哀的宿命。

    「阴阳人就是这样的了,男女一体,女人能做的事,你自然也能……」

    韩毅转眼看了看悲愤欲绝的殷向北,话到嘴边终是没有再说出口。

    或许,对于一个素来高高在上的自诩为男人的阴阳人来说,被迫承认自己的身体实际上有一部分属于女人,乃是人生中最不幸之事吧。

    「苍天啊,为何如此对我?!」

    殷向北欲哭无泪,眼眶蓦然一红,阴阳人,阴阳人!他为什么会是一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他原以为自己坐上教主之位,练就绝世武功,雄霸一方,这样便是他身为铁血男儿的最好证明,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却终不如意,若他当初便摔得粉身碎骨,也来得比现在好!

    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殷大教主终于还是忍住了想哭的冲动,将目光落到了自己日益变大的肚子上。

    看见这个烦心的肚子,殷向北曾想开剖开肚子将里面未成形的肉块掏出来罢了,就算一死,他也绝不要像个女人似的。

    只不过,当他想到自己肚中这个小东西乃是他与韩毅的结晶之时,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毕竟,他们已经拜堂成亲,他们已经是夫妻,他们是一家人。

    殷向北这半生因为性格孤傲,体质特异之故,孤独来孤独去,内心中却也期盼着能有一个可以温暖自己内心的避风港。

    虽然他与韩毅之间风波不断,你争我吵时居多,但是当他抱着这个世上或许唯一知晓自己秘密的男人时,心底的暖意亦存留了几分。

    一声娘子,一生羁绊,从此之后,他们俩便是一家人。

    「唉……罢了,罢了,阴阳人就阴阳人吧,我认了!」

    殷向北苦笑一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一刻,他已经做了此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就是生下这个孩子。

    「娘子,虽然我是你的相公,奈何我却要为你生子,哈哈哈……天道轮回,也算是我的报应吧!」

    殷向北又是一声大笑,他起身走到了韩毅身边,一把拍住了对方的肩。

    「什么?你……你要生下这孩子?」

    韩毅被殷向北这决定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照殷向北的脾气,必定不会留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会迁怒杀了自己。

    殷向北点了点头,脸上又浮出一丝倔强的傲气,「那是当然,好歹也是你我夫妻之间的骨血。我半生孤独,既然娶了你,那么我们能有个子嗣其实也不错。」

    说完话,殷向北的神色已是缓和了许多,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之人,之前说要娶韩毅便当真娶了他,而自他将韩毅强行娶为妻之后,他更是以一个丈夫的心态对待对方,誓要和对方一起组织一个「温暖」的家庭。

    「荒谬!」

    韩毅见殷向北望向自己时含情脉脉,眉间不由一蹙,面上也染起了红晕。

    他一直不愿承认自己与殷向北之间那不堪启齿的关系,如今对方居然堂而皇之地要生下强迫自己所得的孩子,于他而言,不可不谓一种悲剧。

    且不说阴阳人本就是在这世上的异类,更何况这阴阳人还是一个心理变态,杀人如麻更强迫自己为妻的恶魔!他与这样的人之间,若真有了子嗣,只怕也不过是害人害己的结局罢了,依照殷向北那性子,这孩子日后又岂能步上正道?

    「有何荒谬?你我之间既为夫妻,有子嗣便是天经地义之事!哼,此事本教主说了算,你等着乖乖地抱孩子就是!」

    殷向北眉峰一扬,瞬间作色,但他想着韩毅不懂武功,每次被自己轻轻一打便会重伤吐血的情况下,只是攥紧了拳,没再出手伤人,仅仅冷哼了一声,便扯起披风将自己肚子一裹,独自一人决然地离开了密室。

    第十章

    曲清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个知晓殷向北秘密的人,接下去知道殷教主秘密的人还会更多。

    因为就算他武功再怎么盖世无敌,毕竟生孩子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时候,他所能依赖的,也只有自己忠诚的属下。

    曲清一脸不信地看着肚子宛如怀胎数月的妇人般的教主大人,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教主,您别是说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殷向北旋即大笑数声,既而怒容乍现,猛然喝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说笑吗?!」

    曲清自然不敢触教主大人的霉头,只得低声下气地说道,「教主英明。」

    「英明个屁啊!要是英明就不会……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这段日子我都不能出去见人,你且需好好为我安排。」

    想到自己不过是让韩毅尝了一次新鲜,却害自己怀了孩子,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殷向北宁可一辈子也不让韩毅尝鲜。

    但是事情既然发生,那便只有坦然面对,这一点,殷向北的心中无所犹疑。

    自殷向北打定主意要生下孩子以来,对方对自己便好得有些毛骨悚然,韩毅觉得很不妙。

    他的想法还是如之前那般,这孩子本不该作为他们两人的子嗣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如果这个孩子是由一个普通女子所生,韩毅一定会很爱他,只可惜……那人却是个杀人如麻,满身罪孽的恶魔。

    「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殷大鸟?殷虎头?还是殷人精?」

    殷向北摸着肚子,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他虽然很不喜欢小孩子,但是虎毒不食子,这肚里的娃娃日后若真生出来了,他也免不了要好好抱抱的。

    韩毅沉默地坐在床边磨药,现在磨药替灭天教中人看病疗伤成了殷向北准许他做的排解寂寞之事。

    「我不知道。」

    「你就这么不关心你的孩子吗?!」殷向北的语调里多了丝愤怒,差点就把鞋子抄起来向韩毅砸过去了。

    「我的孩子?」

    想到当时自己被殷向北强行凌辱的画面,韩毅转头冷冷一笑,他看到对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再过几个月或许那孩子就要真的生下来了。

    可是那孩子能得到什么呢?

    天生的杀戮与残酷,世间的骂名与侮辱,他会幸福吗?他能幸福吗?

    想到那几乎可以预知的后果,韩毅的胸口蓦地一痛,磨药的手忽然一颤,口中忍不住低低呢喃了一声。

    「孩子,对不起……」

    曲清震惊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追随了这么多年的教主大人居然是个阴阳人,那天晚上,他回家之后就把自己老婆的双腿分开看了好久,然后因为久久没有行动而被他那虎姑婆狠狠刮了一个嘴巴。

    「教主那里也是这么诱人吗?」曲清摸着脸喃喃自语。

    「好你个曲清,你和老娘上床扯劳什子教主,难道你也学殷向北那个变态要娶个男人吗?!老娘不依,老娘不依!」曲护法的老婆听见她相公这席话顿时嚎啕了起来。

    正躺在床上养神的殷向北忽然打了个喷嚏,似乎又有人在念叨他了。

    他揉了揉鼻子,坐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从早到晚都在磨药的韩毅,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磨个药都能磨上一天,说不定就是这家伙在心里悄悄地念叨自己这个英明神武的夫君。

    虽然肚子大了起来,下身总觉得坠胀,但是殷向北好歹也有一半是男人,自从他怀孕以来已是久未行房,如今看到韩毅那孤高的背影时,征服的欲望从他的下腹开始如火如荼地燃烧了起来。

    想到就要做到,殷向北跳下床,一脸阴笑地从后边走近了他的娘子。

    「喂,好久没亲热了,今晚我们好好亲热亲热吧,娘子!」

    他猝不及防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韩毅,将嘴凑到对方耳边连连亲吻。

    韩毅正满腹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殷向北的靠近,待他被抱住时已然是挣不开。

    「嘿嘿嘿,你可别乱动,小心伤到咱们的孩子。」

    殷向北感到了韩毅惯有的反抗,他嘿然一笑,却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肚子贴着殷向北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始终顾忌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韩毅果然没有挣扎了。

    他回头看了眼兀自亲吻着自己取乐的殷向北,正在磨药的手微微一紧,又慢慢松开。

    「你别这样。」韩毅低声对殷向北说到。

    殷向北满以为又会招来一通痛骂,听见韩毅如此温缓的语气,此时他倒是有些吃惊了,抱住对方的手也稍微松了些。

    「娘子,你是在担心我吗?」殷向北侧目一笑,猛地凑过去对准韩毅的脸又是一阵亲吻。

    韩毅只好别开头避开这淫欲缠身的大魔头,他心事重重,连与殷向北斗嘴也没了兴致,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出,「小心肚里的孩子。」

    「不要紧,趁着现在我肚子还小,咱们还是先……」

    殷向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胯下那根东西早就蠢蠢欲动。

    韩毅随后就被殷向北拉回了床上,他木然地躺了下去,任凭对方扒拉了自己所有的衣物,赤身面对着急不可耐的殷向北。

    「放心,以后我都会温柔地对你的。」

    殷向北一边扯下自己的衣服,一边唠唠叨叨地将床头藏的润滑物摸了出来,上次他主动献身给韩毅时便是用的此物,似乎还不错。

    他摸着韩毅的腿根,倒出一些润滑所用的药膏涂抹在手上,温柔地探进韩毅的后穴中替他擦满。

    韩毅沉默地咬住了双唇,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展露出太多的排斥与反抗,似乎殷向北怀有身孕之故,让这个向来对殷向北冷漠抗拒的男人也难免有了些顾忌。

    做好润滑之后,殷向北一手抬了自己的肚子,一手搂起韩毅的腰,将已然兴致盎然的分身缓缓抵进了对方的体内。

    久违的紧致与火热让殷向北瞬间就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他不顾自己现在是大肚子的身份,在韩毅的身上开始了笨拙的抽动。

    「唔……」

    毕竟还是不习惯此道的,韩毅皱了皱眉,转过了头,咬紧的唇边却仍是忍不住泄出了一两声的呻吟。

    殷向北弓起背,竭力不让自己的肚子受到压迫,要快活也要孩子,这一点殷大教主并未忘却。

    正在二人皆是欲火缠身之时,一股热流从两人的结合处缓缓流了出来,殷向北猛地一惊,下腹一阵松懈,他低头去看,却见是自己的尿液流了出来。

    自从他怀孕以来,每日撒尿的次数已是多了不少,常有尿意,没想到竟会在此时坏事!

    殷向北尴尬地抽出自己的分身,一脸羞惭,急忙抬手去擦拭两人结合之处。

    韩毅亦是察觉到了有所不对,他坐起身来,看了眼两人身下的一滩狼籍,本当勃然大怒的他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不必了。我自己来。」韩毅轻轻推开了殷向北的手,自行拿了块布帕擦拭起了下身。

    他神色冷静得让殷向北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惑。

    「这……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没听你大叫着骂我了?」

    「哼。」

    韩毅轻哼了一声,目光自殷向北脸上又落到了对方肚子上。

    果然,那肚子是怀胎之人的症状,那层皮肉之下已然孕育了新的生命。

    韩毅禁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殷向北的肚皮,他的目光中有一丝殷向北从未见过的温柔。

    「哈,你也在想咱们的孩子吗?」殷向北以为韩毅也对孩子心动,一挺肚子便想让对方摸个痛快。

    韩毅小心翼翼地对殷向北的肚子摸了又摸,既而更是埋头下去隔着肚皮想听里面的动静。

    殷向北却啪的一声拍在肚皮上,嘿嘿笑道,「现在只怕是还听不到吧!」

    看这月数,似乎的确是不易听到,韩毅虽然少有诊治妇科,但对这些还是有几分了解,他随即点了点头,将头移开了殷向北的肚子。

    殷向北见韩毅对这孩子颇为眷顾,心中亦更为柔软,忽然手一伸便拉住了韩毅的手,同自己的手一同又贴到了肚子上。

    「乖孩子,爹娘都在这里守护着你呢,你要是乖的话,到时候就健健康康地出来。」

    韩毅的指尖微微一动,唇舌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却变得黯淡了。

    过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殷向北正色说道,「孩子长成不易,让我为替你制一些保胎药吧。」

    韩毅神医的大名可是天下皆知,有他制作保胎药岂会不好,再说,这对殷向北来说,还是第一次韩毅主动示好,面对此情此景,早就沉溺于自己所营造的温馨家庭气氛中的殷向北怎会不高兴地满口答应?

    「好,好!有娘子你出手,我们的孩子定然白白胖胖的,哈哈哈哈!」

    一碗黝黑的药汤被韩毅端了过来,这还是他来了灭天教之后第一次为殷向北熬药。

    殷向北此时正站在窗前浇灌他心爱的太阳花,不用说,又是一泡浓尿下去,哗啦啦直响。

    「花儿啊,花儿,看在本教主对你照顾有加的份上,你可要保佑我肚里的孩子平安无事。」

    殷向北系上裤子,俯身弹了弹太阳花硕大的花盘,哈哈笑着转过了身。

    韩毅对上殷向北那飞扬英挺的眉目之时,心中蓦然一震,拿住碗的手也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他不懂这个阴阳人,他甚至也深深地憎恶着对方,但是他却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对于殷向北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他就要亲手夺去对方肚子里的小生命,甚至这条小生命也流着他的一半血脉。

    可他不能不这么做,不管现在的殷向北表现得如何,对方始终是一个嗜血杀戮的魔教之主,若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是另一场不幸。

    「这是我给你煮的保胎药,趁热喝了吧。」

    韩毅心意已决,他早已不考虑真的打掉了这个孩子殷向北会怎么对付自己,如果对方要他死,那么便以他的一命了结这个阴阳魔人对延续子嗣的期待吧。

    殷向北慢慢走了过来,他眉峰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有些拘谨的韩毅,并没有立即接过药碗。

    「娘子,看你神色颇为鬼祟,不会是想趁机毒死为夫吧?」

    想起之前韩毅对自己还是副横眉冷面的样子,如今有了这孩子之后,对方终于是愿意承认身份,与自己举案齐眉了,殷向北忍不住暗暗好笑,心中更起了逗弄下这古板大夫的意思。

    哪知道他原本只是说笑的话却让韩毅瞬间变了脸色。

    「我乃医者,怎可能做出那等卑劣之事……」

    韩毅目光闪烁,不敢再与殷向北对视,连说话的声音也多了丝犹疑。

    医者?他还配这个称呼吗?他要害死的可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他并不愿意有这么一个孩子,但是那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殷向北却是不以为然,他自以为韩毅迂腐十足,被人一激便会如此。

    「为夫与你说笑的!哈哈哈哈!」殷向北又是一阵大笑,忽然伸手抓住了韩毅手上的药碗。

    韩毅一愣,下意识地却是拉住了碗沿不愿放开。

    「唔,怎么了?这药熬来不就是给我喝的吗?你捏住不放干嘛?」

    殷向北瞧韩毅那呆傻的样子便想笑,他稍一用力这才将药碗从对方手中抢了过来,接着二话不说地就灌进了肚子里。

    眼看着殷向北喝掉了整碗打胎药,韩毅心中顿时生出一番愧疚,好在他料到对方一定不会放过他,届时以一死谢罪也算是种补偿吧。

    韩毅抬头深深看了眼因为药味过苦正龇牙咧嘴的殷向北,抱歉这二字,最终被他藏在了心底。

    殷向北倒是不知道保胎药具体会有什么作用,不过他的娘子韩毅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那么这药经他的手调制出来也必然是对自己大有益处的。

    他喝下了药汤,只是觉得口中发涩,忍不住呸了两声。

    韩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殷向北,等着药性发作,他从未给人下过这样的猛药,心中也是后怕会不会多害一条人命。

    殷向北抬头就瞧见韩毅正盯着自己看,刚才才给了自己保胎药喝,现在这家伙又这么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看,莫非是想和自己继续上一次未尽兴的云雨之欢。

    「嘿嘿嘿,看什么看,这就满足你!」殷向北淫笑数声,擦了擦嘴,拍了拍手就朝韩毅走了过来。

    刚走了几步,下腹一阵剧烈的绞痛让殷向北眼前一阵发黑。

    怎么回事……他捂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只觉得腹内的血肉像被搅动一般疼痛难忍,他那腹内所拥有的是他的孩子,亦是他拥有正常人家庭的希望。

    「唔!」

    殷向北闷哼了一声,额头上顿时汗如雨下,他不仅仅因为痛而难受,更因为他从韩毅那张过于紧绷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他抬头望着韩毅,目眦欲裂。

    「你不要乱动,躺下来,一会儿就没事了。」

    韩毅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很快殷向北肚子里的尚未成型的孩子最终会化作一滩血肉从他的下体流出。

    他终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殷向北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韩毅的手臂,满面是汗地厉声问道,「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保胎药?不……不可能是保胎药!」

    「对,你刚才喝的不是保胎药,而是……打胎药。」

    韩毅承认得很爽快,他知道或许下一刻殷向北就会杀了自己,对于此事,他感到很抱歉,却不能再后悔。

    明明自己都对他这么好,明明之前他也没透露出过多的不满,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害他们共同的骨肉?!

    殷向北满脑子都盘旋着疑问与愤怒,但是下腹的剧痛让他渐渐支持不住,抓住韩毅的手也无力地松了开,他似乎被韩毅的回答震惊得无以复加,当即便连退了几步,最后更是跌坐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痛,殷向北看着自己的身下有一摊浓血渐渐流了出来。

    他的孩子,他所冀望的幸福而完满的人生如梦幻泡影一般,呈现出凄厉的血色,然后在他面前轻易碎去。

    「老天已是对我不公!为何,为何你还要这样对我!我不过想要属于自己的骨肉罢了,你为何如此啊?!」

    忽然,瘫坐在地上的殷向北凄然大吼,一手捂住腹部,挣扎着爬向了韩毅。

    韩毅面目纠结地看着痛苦得几欲发狂的男人,急忙蹲下来扶住了对方,此时此刻,他仍竭力保持着冷静,看见殷向北开始流血,只是低声劝道,「你不要乱动,以免会出血不止。」

    殷向北一把挥开韩毅的手,锋锐的双目中已是氤氲了一层雾气,他颤抖着双唇,牙关紧咬,但是却仍难免随着下腹越来越剧烈的绞痛而呻吟出声。

    这时他已来不及再去责备韩毅,只想着如何能救回他们的孩子,他的孩子。

    「求求你,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救救我们的孩子!求求你啊!」

    韩毅被殷向北悲痛脆弱的神情所震慑,他从没想过那么不可一世的阴阳魔人竟也会有如此软弱悲戚的一面。

    他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对方的双肩,内心中愧悔与痛苦一阵阵反复纠结。

    「抱歉,药一落腹便无回转的余地。」

    深深的绝望随着韩毅无奈的拒绝涌现在了殷向北的双眸中,他呆呆地望着对方,似乎连下身的剧痛都忘却了,过了片刻,他才惨笑着质问道:「我不过是想过一次普通人的生活,像平常人那样抱一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你连我这点小小的幸福也要剥夺?!」

    「因为你注定不是平凡人。若孩子出世,依你的身份难免会将他养成一个如你这般是非不分,嗜杀成性的魔头。我这么做,不过是不想再看这世上多一个冷血的魔头罢了!但……不管如何,此事是我对不起你,这条命,你拿去给孩子做补偿吧。」

    韩毅情绪先是激动,尔后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是第一次剥夺无辜的生命,这完全相悖了他平日救死扶伤的宗旨,此刻,他内心中的痛苦与纠结并不比殷向北少。

    「唔……因为我是魔头,这孩子就所以必须死吗?何其无辜的孩子啊……」

    腹中猛然一阵坠痛,殷向北的身子立即一软,他迷惘地睁着眼,疼痛难当地感受着自己下身所溢出的越来越多的血沫肉屑。

    「啊……啊!」

    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苦让殷向北忍不住哀嚎了起来,他一把抓住韩毅的肩,勉力使自己不至于倒下去,另一只手却摸到了不断溢出血肉的下身。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若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又何尝不是!哈……哈哈哈!」

    殷向北一巴掌拍到韩毅脸上,沾染着孩子血肉的手掌在韩毅惨然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重重的血手印,气衰力竭的殷向北拼尽最后的力气一阵大笑,他的手却是随着他魁梧的身体无力地滑落了下来。

    带血的指尖不经意划过韩毅的唇角,带去一丝苦涩的血腥味。

    韩毅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丝自己孩子的鲜血,一行泪水随之落下。

    而殷向北此时已经躺在了一滩血泊中,面色苍白如死,恰如自己第一次救了他那般。

    如果没有相逢,或否便不会有今日惨烈的结局?曾经,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今日,却能狠心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人生毕竟难测。

    想起两人之间的种种爱恨纠缠,韩毅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到了殷向北苍白的脸上,他知道对方后来一直很努力地对自己好,他并非一点没有察觉。

    只不过……正邪二字,本已是一场束缚。

    「我想见他。」

    韩毅站在门前,焦急地看着殷向北那些进进出出的手下。曲清面色铁青地守在一边,他听到韩毅这时候还敢出声,手里的折扇一转就打到了对方的脸上。

    「住嘴!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教主一心善待你,你却这样害他,你于心何忍?!」

    当曲清被人从床上硬拖了下来,然后带人赶到殷向北的住处时,他已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手无缚鸡之力的韩毅正跪在地上替昏迷不醒的殷向北止血,而将殷向北伤至这个地步的人,也正是看似温文沉默的韩毅。

    「怎会如此?!」曲清上前扶起了殷向北,却见对方牙关紧药,脸色苍白如纸。

    韩毅处理好殷向北下身的出血之后,这才抬头冷静地说道,「我打掉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忽然负责替殷向北疗伤的大夫匆匆走了出来,对曲清说道,「教主醒了,请您进去呢。」

    曲清一合折扇,急忙进了屋里。知悉殷向北已然醒了过来,韩毅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对方的性命应该是无忧了,而现在,又或许是决定他的性命的时刻。

    殷向北感到腹部依旧一阵阵地抽痛,但比之之前那种血肉被搅碎的感觉却是好多了,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骨肉已经随着不复存在于世间。

    他目光黯淡地看了眼守候在自己身边的众多属下,心想自己这畸形的身体这下总算是给所有人都参观了。

    「教主,您还好吧?」曲清关切地弯了腰,勉力对殷向北露出了一个笑脸。

    「嗯。」殷向北虚弱地点了点头,黯淡的目光突然一亮,面容也跟着渐渐扭曲,「他呢?」

    「他」自然指的是韩毅,这个冷酷无情害死他孩子的男人。

    曲清知道韩毅不会任何武功,所以也没担心他能逃离,就那么任他呆在一旁;毕竟这人名义上还是教主的娘子,要怎么处置他最好还是由教主亲自来。

    「他就在外面,教主您要见他?」

    「不!」

    殷向北斩钉截铁地说,他撑起身子,冷冷地看了门外那个隐约的人影,凶狠的神色终于还是变得缓和了下来,这个男人是他强娶回来的,他早也料到过两人之间必有诸多不快,只是没想到却会如此惨烈。

    「那……总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吧?」

    「你去取纸笔来。」殷向北闷坐了片刻,终因身体不支又躺倒了下去,他茫然地望着床顶,思绪不定。

    他曾是那么想和韩毅好好过日子,即便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之后,他也是认了,更愿意以男人之躯不顾颜面身份产下他们的骨肉,谁知道这出戏会这么早就结束。

    或许,他与韩毅之间真的是没有缘分吧,当初强迫对方诚然是错。

    殷向北轻叹了一声,摸到自己已经瘪了下去的肚子,苦笑着扭开了头。

    曲清将纸笔拿过来之后便看到殷向北头扭在一边,双肩微颤,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知道殷向北此刻悲痛万分,却不知该如何劝慰,「教主……」

    韩毅在门外等着曲清出来,他已经大概猜测到了自己的结局,好一点或者是被就地处死,坏一点的话则是被慢慢折磨致死,依照殷向北那狠毒的性格,只怕是绝不会饶自己一命的。

    也罢,自己害死了他们之间无辜的孩儿,又将殷向北伤得那么重,即便一死相抵也无悔恨。

    当他看到曲清沉着脸色走出之时,心中已经有所觉悟。

    曲清冷冷地打量着神色镇定的韩毅,忍不住骂道,「杀了自己的孩子到现在都这么冷静,你真不愧是一等一的心狠手辣的伪君子!」

    韩毅面色一变,颇是无奈,他捏紧了拳,却只是一声不吭。

    他何尝想害死自己的骨肉,然而殷向北与他之间乃是又怎可能如真正的夫妻那样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实在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成长在魔教之中,更不想看到日后又出一个殷向北那般的魔头。

    「拿着这东西,立即滚蛋!从今之后,殷教主与你再无瓜葛!」

    曲清愤怒地将殷向北令自己写好的休书丢到了韩毅脚下,他也没想到向来有仇必报的殷向北竟会这么宽容韩毅,难道仅仅因为对方是他迎娶进门的「娘子」吗?

    所以,一日夫妻百日恩,便连教主那样的人物也是逃不了儿女情长。

    韩毅俯身将休书捡了起来,他看着纸上郑重其事的内容,愈发不明白殷向北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可以再见见他吗?」

    「教主不会见你的,即刻离开吧!否则就算教主不杀你,我也忍不住要杀你了!」

    曲清愤然拂袖,冷冷瞥了韩毅一眼。

    「此事上,终究是我对不起他在先。这里有一剂给他调理身体的药方,相信有用。」

    韩毅边说边摸出了一张早就写好的药方,以及那本他后续编撰的《阴阳人实录》。

    「快滚!」曲清接过东西,目示左右,旁边站着的属下立即上前架住了韩毅,将他往外拖去。

    韩毅脚步踉跄地被人倒拉着往后走,他的目光久久落在殷向北所休养的房屋门前,直到什么也看不到。

    离开了青阳山,韩毅被告知日后永远也不许再来到这个地方。

    他拿着那张由曲清代笔写就的休书,遥望着青阳山的深处,那个让他和殷向北之间作为夫妻共同度过一段时光的地方。

    忽然,韩毅眼前闪现着殷向北服下打胎药后在地上痛不欲生挣扎,以及哀求自己的一幕。

    耳边亦响起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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