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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庭芳树雨中深 作者:南枝

    的泪水揩掉。

    虽然眼泪依然在滚落,乐辰却也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回应虞嘉翔。

    乐辰轻轻地说着话,像小雪轻落在地上一样地轻柔细微,却将虞嘉翔的心也割得碎了,从生至此,他从没有觉得如此痛过,痛到了三魂七魄里去。

    “虞嘉翔,我虽然不想离开你,但是,我知道,我终究是要离开的,也许就在不久,也许还能过一些日子。”

    “我想给你说,要让你知道,今生今世,我能遇到你,是我最幸运和幸福的事情,和你生活在一起,被你所爱,和爱着你,都让我觉得幸福。我一点也不害怕死去,也不觉得悲哀,我只是悲伤我要离开你了,我不想离开你……”

    “你是个很好的爱人,世间再没人比你更好,也没人比得到你的爱的我更加幸福。我很自私,我多么希望我离开了,你依然活在我的世界里,但是,我不能这样子,你知道的,我爱你,我不想看到你伤心。我离开了,你可以和别的人在一起,天下那么多人,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得你心的人,无论他是男是女,我都希望他能带你快乐和幸福。你以后就把我忘了吧!”

    虞嘉翔听得心也裂了,胸口滚滚地热血像要奔涌出来,然后冷凝掉。

    太医们给他说乐辰熬不下去了,已显油灯枯竭之状,他根本不相信,他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

    乐辰会好好的,一直都会在,会活下去。

    他将他搂得紧紧的,不要让他离开。

    有人说有真龙天子镇住,小鬼们便不敢来勾他的魂魄,虞嘉翔一刻也不敢离开乐辰的身边,他相信只要自己在,乐辰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谁来告诉他,乐辰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为什么要说。

    虞嘉翔只能紧紧地抱住怀里的爱人,一滴滴的水滴掉下来滴在乐辰脸上,乐辰看着他,眼里盈着恍若月光的温柔的光彩,还有淡淡的悠远的悲伤。

    虞嘉翔只知道一遍遍擦拭乐辰的脸,乐辰想告诉他,你不要哭了,可是他说不出来。他觉得了自己的残忍,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残忍。

    皇上的安危关乎天下,太医建议皇上不要太接近病中的荣恩侯,谨防被过了病气,但说出这种话的人在虞嘉翔的震怒中差点被拖出去斩首。还是太子的劝解才让那太医免于身首异处之祸。^小^清^

    虞嘉翔每晚都和乐辰同床共枕,将虚弱怕冷的乐辰搂在怀里,护在自己的臂弯里。

    除夕之夜,外面的灯笼高挂,到处都透着喜庆。

    虞嘉翔多么想下令让所有人都停下来,让不允许挂红灯笼,让不允许燃放爆竹,让不允许宴乐,让不许欢笑……

    可是,他不能这么办。他要给乐辰积福,让他好起来。

    乐辰晚间精神也比较好,虞嘉翔给他说了一些话,他也认真地听了,之后,两人才入睡。

    乐辰睡得很好,呼吸平稳,虞嘉翔看着他不敢睡,害怕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会离开,他多么想相信:乐辰不会有事,到新的一年来临的时候,在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乐辰就病情转好了,然后,会回复到健康的时候,他们依然可以出去游玩,骑马,谈笑,可以继续即使是最简单的生活在一起……

    虞嘉翔实在很累了,迷迷糊糊要睡着。

    乐辰在他怀里动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描摹他的脸。

    虞嘉翔被乐辰的动作弄醒了,睁开眼睛来看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乐辰轻轻动了动身子,将头靠在虞嘉翔胸口去,声音很轻很虚弱,“虞嘉翔,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虞嘉翔突然之间僵了身体,心口抽疼地厉害,喉咙瞬间发紧。

    他虽然在幻想着各种美好的可能,但是,他的心底深处其实早就知道了结局,而且已经相信了结局。

    乐辰左手摸索着握到了虞嘉翔的手,没有力气不能握紧,将头更加贴近他的心脏一些。

    虞嘉翔将乐辰的手紧紧握住,将他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近自己,压住心里的疼痛,声音温柔地说道,“我那天觉得热了,想起来城外山中清凉碧绿的水潭,就要到那里去游水,山中树木葱茏,鸟鸣山幽,听到了水流声音,我加快速度就要到水潭,刚出了树林,便看到一个树精一样灵秀的美人坐在潭边白石上,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想,我一定要得到他……,我那时候就看上你了,你就像个精灵一样,你在水里的样子那么灵活美丽,即使你刺伤了我,我也没有生气,我只是想要你……”

    虞嘉翔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就像是甜蜜梦中的声音一样,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吧,传来簌簌的声音,还有更远处,遥远的,变得渺茫的,是新年到来的声音,爆竹在燃放了,新的一年来临了……

    乐辰静静地睡了过去,在虞嘉翔轻且温柔的带着浓浓爱意的声音里,在窗外房顶簌簌的落雪声音里,在远处的爆竹炸响的朦胧声音里……

    虞嘉翔将乐辰搂得那样紧,一直不断地述说,从初遇到后来的相见,到别离到思念,到又重新得到他的怜爱,到不愿意再放开他,到后来的点点滴滴在一起的日子里的一些小事……

    每一件事他都记得,用平缓轻柔的声音叙述出来,如同在讲着最美好的故事。

    在他胸怀天下的心里,和乐辰的这些事情占据了同样重要的地位,他的爱,他的真正的生活……

    乐辰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只是过于残忍了。

    在他还算美好的年华里,还没有衰老,没有变得难看,爱人还这样爱着他,他也同样爱着这个人,然后,静静地死在爱人的怀抱里,以后依然会活在他的心里,直到他也离开这个世界。

    虞嘉翔一直闭着眼睛,只是不断地说着,他所讲的那美好的故事好像可以一直讲下去,讲到天荒地老……

    他的声音在讲述里充满幸福与满足,只是愈渐低沉沙哑。

    紧扣住乐辰手指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变化,紧搂在怀里的人渐渐冰凉……

    可他不想去想,仍然讲着他心中最美好的故事。

    天色大亮了,帝王一直没有起来,也没有传唤人进去。

    谢总管很担心地在屏风后面询问帝王是否已经睡醒了,请示是否可以让人进去伺候起床梳洗。

    虞嘉翔只听到外面有声音,却不知道所说的是什么,并不回答,只是,一直在叙述的故事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已经说到乐辰生病了,他担心他再好不起来,他担心他会离他而去,他再也讲不下去,故事就该在这里就断了,而其实,故事里的荣恩侯,那个昔日里的精灵,那个后来他心中的挚爱,病好了,在春日里,两人仍然可以出去观景踏春。

    这个故事就该在这里断了,他不用再讲了。

    房间里没有传来声音,谢总管愈发担心,转着圈走了几转,又请示询问了几遍,依然得不到回应,他便告了罪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床帐低垂着,里面的情景看不清楚,一种沉重而沉痛的氛围从寂静的床帐里传出来。

    谢总管跪在床前又请示了一遍,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他担心皇帝出了事情,上前将床帐捞了起来。

    床帐有三层,只放下了最外面一层,他捞起藏青的帐帘,锦被盖着两个人,一个人只露出了头顶,还有透着死灰色的小巧精致的耳朵,另一个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床顶,但眼睛里没有神采。

    这个情景将见惯了各种大场面度过了许多大危机的谢总管骇到了。

    他声音哀恸,大声呼道,“皇上!”

    虞嘉翔眼珠子动了一下,看了谢运程一眼,声音嘶哑地不像话,“让朕和他再躺会儿,你下去吧!”

    谢总管放下帐子马上退出去,看样子,荣恩侯分明是去了,可皇上却是那副样子,仿佛失了心神。

    谢运程拿不定主意应该怎么办,正要让内侍快去传唤太子殿下前来,就有人来禀道,太子殿下前来拜见皇帝。

    我所知道的结局(下)

    虞嘉翔不让人动乐辰的身体,一直说着乐辰只是睡着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他抚摸乐辰冰凉惨白的脸,一直说着胡话。

    太子跪在床前请求父皇清醒,可虞嘉翔却不为所动。

    情况从早上僵持到了傍晚,大家都没有用饭,乐辰静静地躺在床上,虞嘉翔只呆呆地坐着凝望他的脸。

    承j没有办法,对方不仅只是他的父亲,还是皇帝,是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他执拗,没有人能阻止他。

    不知道虞嘉翔的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又担心尸身腐坏的问题,房间里的暖炉早撤了,地龙也没有再烧,房间里变得异常冰冷。

    虞嘉翔冷得穿上了锦裘,却没有阻止承j的这种做法,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这个人已经死了,必须放在冰冷的地方,只是,他无法接受,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人再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事实。

    外面雪还在下着,大年初一,整个荣恩园里笼罩在沉重且沉痛里,没有一点欢声笑语,虽然还没有公布出去,但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荣恩侯薨逝的消息。

    戚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地做了一个时辰,之后就往荣恩园来。

    汪乾早知道乐辰活不到新年,给乐曜讲明了情况,乐曜倒比前段时间要平静很多。

    承姝公主也随着戚垠一起往荣恩园里来,只是都被挡在外面不让进。

    皇后和后宫中另一位妃子也得到了消息,不过,她们的身份比别人更加敏感,不敢有所动作。

    帝王专宠了十三年的荣恩侯薨逝了,对于所有人来说,是比皇后薨逝更加轰动的事情。

    到第二天,实在支撑不起的虞嘉翔躺在乐辰身边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有人要将乐辰抱走。

    他怒极发起狂来,碰过乐辰的三个内侍一个宫女都被他举剑刺死在了房间里。

    房间里一时哀嚎声声,血溅在地毯上,桌椅上,榻上,血腥味完全代替了原来的药味。

    虞嘉翔红着眼看着房间中的情景,又看看静静躺在床上的乐辰,皱起眉头冷冷地命令道,“把房里打扫干净!”

    帝王杀人,甚至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只能进来收拾尸体,换了地上的地毯,换了里面的桌椅,将血迹都抹干净。

    承j没有办法,只能下猛药,跪在虞嘉翔面前说道,“辰叔已经走了……”

    虞嘉翔听到就狠狠踹了他一脚,恨不得将说这话的他也杀掉。

    承j没有住口,继续说道,“父皇,你要这样将他在这里放多久,难道你想让他变得污秽难看吗?让别人也看到他污秽难看的样子……”

    虞嘉翔被他说得呆立在当地,回过头去看乐辰,乐辰只是脸色惨白睡着了而已,他身体有些颤抖,走到床边去抚摸乐辰的脸,乐辰的脸冰冷地让他害怕,手指颤抖地哆嗦。

    他就这样坐了很久,承j一直跪在地上。

    “你们出去报丧吧!”虞嘉翔声音平静,平静地如同死灰。

    让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专为乐辰设计的凤袍凤冠,虞嘉翔亲自为他擦身,为他换衣,为他梳头,本还想为他涂上胭脂抹上口红,但想到乐辰讨厌胭脂和口红的味道,便只好免了。

    整个过程中没让别人帮忙,虞嘉翔静静地为乐辰整理了一天,到晚间,他将乐辰抱着一起乘坐皇辇,皇辇往西山地宫里去,冰天雪地里,天气严寒,他甚至不让在皇辇里放上任何即使是小的暖炉,就这样在寒冷里,抱着冰冷的爱人。

    地宫是早就修好了的,每一代帝王的陵寝在他们继位的时候就开始修建,他早就为乐辰准备好了陪伴他的冰床。

    虞嘉翔将乐辰放进千年玄冰棺椁里,地宫里严寒,他在里面静静地坐了两个时辰才出来,出来时,风雪早停了,东边天空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会有太阳升起来。

    荣恩侯的下葬仪式非常隆重,虽然是个空棺椁,依然按照皇后葬礼的规格来办。

    在这件事情上,不仅最顽固保守的老臣没有说话,而且连还活着的皇后本人都不敢有半声抱怨。

    对于俨然被这事一刺激就要有失心疯的帝王,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违逆他的心思。

    荣恩侯的葬礼之后,虞嘉翔除了许多时候发呆,或是有时的自言自语外,其他时候都是好的,是个合格的帝王,大臣们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

    他依然住在和荣恩侯一起时所居住的辰宫里面,每日依然睡在那张床上,静静地过一晚。

    太子看到这样的父皇,夜深人静,常常立在窗前朝向西山地宫的方向将要涌上眼眶的泪水强压下去。

    帝王这才刚到不惑之年,却过起了守身禁欲的生活。

    德熙十五年不知不觉到来了。

    虞嘉翔在除夕之夜去了地宫,在里面待到第二天下午才出来。

    出来后就病了,卧床了十几天。

    德熙十六年,除夕之夜虞嘉翔又去了地宫,太子本要阻止他,不让他去,却无法阻止,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去了。

    听到父皇将他和荣恩侯从相遇到在一起的故事说了一遍,又听他不断哀求荣恩侯醒过来,他只听得心都要碎了。

    虞嘉翔出来后又病了,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之后,有大臣提出皇上应该选秀女,大臣的意思是皇帝不要,也应该为太子,还有二皇子选妃。

    原来以为这种提议会引起皇帝的震怒,没想到虞嘉翔居然准奏了,让礼部和内务府去办这件事情。

    皇帝好像已经将原来那般宠爱的荣恩侯忘了,在做了皇帝十几年后,纳了好几位妃嫔,其中还有几位为他生了二子三女,只是,这些女子没有谁住进了修建精美的荣恩园,而是住在青衢宫的西边园子里,皇帝对她们也不冷不热,看不出谁有特别受宠的迹象。

    德熙二十年,皇帝的寿宴上,一位江南的官员送上了一位少年,俨然就是当年荣恩侯的样子。

    当年见过荣恩侯的人很少,但是并不是没有外人见到。荣恩侯自己也画过不少自画像,这些自画像都在荣恩园里的倾辰阁里面藏着,但也有一两副流落到民间,这位送上美貌少年的江南官员便是得到了那副流落到民间的据说是荣恩侯画像的图,画中的人长相俊美,一双眼睛更是让人醉心沉迷,找到这个少年进献,就像一场豪赌,赌赢了得到的岂止会是富贵,赌输了结局便不明。也许,帝王并不怪罪,也许帝王会怒气大发。

    虞嘉翔在园子里又一次看到乐辰,虽然只需一眼他就确定出那人不是,但是,他真的再无法忍受了,无法忍受没有乐辰的日子。

    接替荣恩侯住进荣恩园里的少年唤作林晴,虞嘉翔白天叫他林晴,晚间却时常唤错。

    大家都以为林晴会受宠很久,甚至有大臣也开始寻找和当年荣恩侯相像的少年。

    没想到在一月之后,内侍们进房里伺候帝王起床梳洗时,发现林晴死在了房中地上,看样子是被掐着脖子掐死的。

    内侍们吓坏了,只有已经年老的谢总管很镇定,让人将尸体抬出去处理掉。

    那位进献林晴的官员被罢了官,不过,他还算庆幸,他在知道林晴死的时候,还以为会丢掉性命的。

    虞嘉翔在林晴事件后又开始不接近后宫,一个人睡在荣恩园辰宫里,又时常去倾辰阁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德熙二十年的除夕,虞嘉翔进了地宫再也没有出来。

    太子进去找人,发现父皇已经震断心脉死去多时了,他怀里是他一生挚爱永不曾忘记的爱人,也许,这样,倒是一种圆满。

    后来便是帝王驾崩的丧礼,然后,太子承j继位。

    时光荏苒,当承j又要立太子的时候,他将他的长子召到倾辰阁里来,他依稀还记得,他第一次遇到乐辰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荣恩园还不叫荣恩园,唤作青衢宫。

    【正文完】

    番外――人生代代无穷已

    终于可以远离父母的管束,自由自在地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放纵生活,叶宜辰开开心心地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怀抱来到大学,甚至坚决地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不让父母送他到学校来。

    一个人来到大学报到,看到别的同学都有父母随行,帮忙办理各种手续,帮忙做各种杂事,宜辰一面在心里嗤笑他们对父母的依赖,一面在心里羡慕着,真后悔没有让父母跟来,自己要做这么多事情好麻烦。

    和同寝室里的哥们,一个晚上就混熟的一帮子开始称兄道弟,宜辰是年龄最小的,便做了叶老幺。

    大家一起去领了军训服装,开始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在走道上走过去准备下楼的时候,宜辰和身边的陈老二说得起劲,没有注意,从楼梯下面上来两人,其中一人就被他撞到了。

    宜辰没有说对不起的习惯,往旁边错开了一下和陈老二说着准备继续走。

    “喂!把人撞了对不起都不说一声,你这是什么素质!”一个颇有威势的女声向宜辰呵道。

    陈老二用膀子撞了他一下。

    宜辰回过头来,看到是一位身材火辣长相漂亮的美女,只是一看那个样子就是不好惹的,而且,看看那胸,将白色的衬衣都要撑开了,哇,估计有d。宜辰想到自己刚才手肘撞到的软绵绵的东西,莫非是把美女那里撞到了。

    宜辰毕竟还是刚从高中繁忙的学习中过来的,虽然和男生之间什么都说,但心里其实颇为纯情,马上就有些红脸,道歉道,“对不起!”

    “你是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的?走路没长眼睛吗?”对方咄咄逼人地呵斥道。主要是宜辰盯着她胸看的动作让她觉得生气了,原来还可以说是不小心,但现在完全是猥亵。

    对方这么问,显然是不好惹的人。宜辰红着脸嗫嚅着不想说。

    周围的哥们看对方实在气势太盛,而且,方才走在另一边的老三还分明看到宜辰将人家美女的胸撞到了。

    他饱了一下眼福,还在心里想着老幺真好命,居然走路不专心也有这种福利。但是,看对方那种气势,那种看他们像看蚂蚁的睥睨眼神,估计是非常不好惹的学姐,要是被知道学院班级了,说不定以后会被修理。

    大家都打哈哈不说是哪个学院的。

    宜辰只好垂着脑袋脸红到耳根了,又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有注意。”

    美女不想罢休,还要发作,在她身边的男人发话了,“算了吧!他反正已经道歉了。再说,他们是新生,和他们计较做什么!又不是故意的。”

    美女咬牙哼了一声,还想说两句,男人已经搂了她的肩,她只好忍下不说了,瞪了宜辰两眼,然后生气又冷冰冰的眼光从他寝室这一帮哥们身上扫了过去,高傲地走了。

    宜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站着发了一会儿愣。

    对方走到另一边转角的时候,那高大的男人居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里还含着莫名其妙的笑意,颇为兴味地朝他笑着点头。

    那男人给宜辰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让他愣愣地站着迈不出步子。当然,不可否认地,那男人很帅还很有气势和风度,只是,多一个这样的男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还有,宜辰可不想承认自己有一瞬被他的笑弄得脸红得更厉害了。

    “老幺,走了!”老二拽了宜辰的膀子一把。

    宜辰这才反应过来,迈开步子和他们一起下楼梯。

    “老幺你命真好,美女的豆腐这样也能吃到,喂,刚才感觉怎么样?”老三调笑着说道。

    宜辰撇撇嘴,“我把这样的好命让给你,那女人好凶啊!不就是擦到了一下嘛!她自己要长那么大!来凶我!”宜辰红着脸抱怨。

    “喂,你心里估计不是这么想的吧!看脸都红成这样了,啊,你还是太纯情了。”老三继续笑着打趣。

    “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横!”宜辰转移话题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什么大人物吧,看那样子,横惯了的。老幺,你以后还是要注意点,毕竟惹了师兄师姐可不好。”老二说道。

    宜辰之后差不多都要将这件事情忘了,军训里人累得像条狗,还要被人使唤来使唤去不敢有所抱怨,哪还有时间去想事情?

    军训回来人黑了一圈,不过,他臭美地认为自己更有男人味了,一帮子学生甚至只穿了内裤在寝室里比身材肌肉。

    之后,大家都去申请社团或是进入学生会,宜辰只是向校学生会递了一张单子,里面甚至都没有认真填写,后来居然让他去面试。

    而寝室其他哥们都是认真写了,还贴上自认为最帅的一张照片,却没有任何回音。

    宜辰高兴地说是自己比他们更有魅力,理所当然被臭揍了一顿。

    宜辰投得是组织部,却直接被调去做主席助理,他还颇为奇怪,毕竟做主席助理,以后很有可能就直接升成主席,而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一新生啊,做助理的哪一个不最少就是大二了。

    当看到上一次遇到的那个男人后,宜辰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看样子你还记得我嘛!只是,你这副表情,好像是不想看到我?”对方欺近宜辰,带着笑意地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宜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对方好像并不是会报复他的人,就又问了一句,“你不是要公报私仇吧!”

    “我和你哪里有仇了,什么公报私仇?”对方笑着坐到沙发上,还示意宜辰也过去坐。

    “那个不是你女朋友吗?那天,我……我……”宜辰想到那天的事情又红脸了。

    对方看到他这副样子,脸色沉了下来,“你红脸做什么,想哪里去了。”

    不消说,宜辰肯定是想到那天的触感了。

    宜辰有些窘迫,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脸更红更窘。

    没想到对方居然走过来反剪了他的双手,宜辰正准备反抗,询问他要干什么,就被堵上了嘴。

    被吻了个晕晕乎乎,双手都被放开了,对方已经一手揽了他的腰,一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深深浅浅,辗转反侧地袭击他的口腔,他本应该反抗,最后却反抱住了对方的背。

    胸中一种深深的悲痛思念爱意,那种要把他涨满的感觉将他袭击,让他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让他不明白自己是为何人,只是觉得这种亲吻的感觉好熟悉好熟悉,再不想放开,就在此刻死去,他也觉得满足,甚至眼泪渐渐溢出眼眶,他也不自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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