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分卷阅读11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春抄 作者:殿前欢

    。

    枝繁叶茂的桃树,却来不及结出一只桃子。

    雄鸡高唱,天亮起。

    那绪静静地盯着看,看怀里的阿雅慢慢散开,化开,扩散开,消失不见了,除了一块黑曜石。

    什么都没有了,徒留下他额头那块黑曜石,在那绪手心发热。

    清冷晨光里,地上已落枝的桃花,复又盘旋升起。

    密密麻麻,织成当年的景:

    那时候的阿雅隐在树上,傲横道:“别以为一只桃子就能随便打发我。我又不是猴子。”

    那时候的那绪站在树下,天真道:“可是,不是只有猴子才可以吃桃子啊。”

    那时候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

    他们对峙。

    一切无声。

    天地无声,慢慢变老。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链接,欢迎点击

    :如果不想翻译的麻烦,可以点此处

    第二十二章

    阿雅死后,那绪闷了好几天,话也没有,也不大吃东西。

    绸族和葛天一族忙着汇合,谁都没来赶他们离开,当然谁也没来管他们。

    最后,还是莫涯抬起那绪的下巴,逼大师与自己平视,恐吓道:“你这样下去,我会吃醋的。”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事。”

    这个理由无法让莫涯心动。整整三斤陈醋下肚,他吐了三天,也不吃东西。

    一对都是青黄不接的脸。

    莫涯蹲下,又与打坐的那绪平视:“借我身体发泄下?”

    那绪摇头称不用。

    莫涯不管,自顾自地扯开那绪的衣领:“绪大师,交功课吧。”

    窗外日光纯粹,映入莫涯深靛的眼,显得愈加清澈明晰,隐隐里透着一种诚意。

    那绪与他对视片刻,颔首道:“好。”

    一顿缱绻后,那绪过了晌午才起,找了个石磨将阿雅的黑曜石仔仔细细磨成了粉。

    日西沉时完成。

    黑色的粉在余晖下晶莹闪烁,那绪掌托石粉,有点发呆。

    莫涯头枕那绪腿上,问他要做什么。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那绪将粉装入个小布袋,低声道。

    月东升,他们慢慢走出这个城,谁也没有阻拦。那绪头也不回。走出几里外,那绪寻到个高处,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把石粉小布袋打开,将石粉倒出。

    粉平静地泻下,忽然,四周刮起了怪风。

    风卷起黑曜石的石粉,向不远处的孤城飘去。风里好似有人低低在泣吟:“归去来兮”。

    是的。

    是那绪下了咒,整出个结界。

    庞大的结界笼罩了整个城池,以及城廓外三里。

    所圈界线之处,依稀景色扭曲。

    这样,谁也出不来了。

    自傲的葛天一族,估计好几辈子要与绸王他们为邻了。

    “那绪你究竟在做什么?”莫涯双手抱臂。

    “你说的对,他们一族要生,一族会生,天生就该在一起。”那绪平静答道。

    莫涯呀然:“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们在一起了,是永生永世地在一起,他们两族可以各得所需,岁岁循环下去,多好。”那绪的祝福非常诚恳。

    他们这样上了官道,徒步不久,终于见了小镇的影。

    镇外半里,就能瞧见热闹。

    莫涯忽然停步,转向那绪道:“我们直接去找皇帝要经书,是先回万佛寺一趟?”

    “随便。”

    “我要考虑是不是和他风雨一番,做最后的道别。”

    许久,那绪没有说话,抛下莫涯,平静地走远。

    莫涯欣慰,觉得那绪这么样,总比他温和地说不介意,来得舒服。

    而那方,那绪已走到镇前马贩子处,买了一匹老马。

    货银两讫后,那绪上马,一牵马缰,拨转马头,向莫涯笔直冲来。

    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莫涯见势不妙,撒腿欢奔。

    人逃,马追。

    实在跑不动了,莫涯回过身,大字型立定:“喂,出家人不能开杀戒,你吓谁呢?”

    那绪勒住马,微笑,将手递给莫涯,问道:“那莫施主你逃什么?”

    莫涯上马,与那绪同骑:“我方才是在开玩笑。”

    “哦,忘了说,我一直不能太激动。”言毕,那绪头枕着莫涯背,昏了过去。

    莫涯好一会才回过神,踢马肚,向射阳那个好地方,缓缓走去。

    如此走了半月有零,终于又回到了万佛寺好地方。

    最开心的是那嗔,脸上两块小肉乱颤地向莫涯飞扑:“哥哥,我好想你哦。”说话后,瞧瞧那绪,万分体贴道,“师哥,我也想你。”

    代为看庙的白泽似笑非笑地打招呼:“回来了?”

    瞎子椴会闭着眼,非常享受地在晒太阳。

    房顶上,最风尘仆仆高守,顶着猎猎寒风,眺望群山重重黛青。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翌日,那绪给谛听写信,信里询问了他的伤势,还大致说了这边的情况;并很含蓄地捎了句,山还继续被封着,问他何时回来解封。写完信,那绪用纸折出只大白鹳将信送去。

    目送白鸟飞上云霄,那绪转身回屋,却见高大人无所事事,坐在屋顶犯傻。

    “天寒地冻,高施主不如进屋吧。”

    隔了甚久,高守才怏怏答应:“也好。”

    不日,小雪。

    高大人正好又在立雪中,抬头却见白如雪的大鹳振翅而归。

    他预感定是谛听回了信,血忽地一热,激动地窜进了原来谛听的屋子。刚进屋,他又倏地觉悟,这鸟脑袋才多大,信怎么样送也不会送进这屋子。

    手疑厦虐澹想去找那绪去探听下消息,又怕自己过于突兀,不大好意思。

    环视四周,谛听的房间久没人住,满是灰尘。

    他索性卷起袖子打扫起来。

    干得正来劲,完全没发现莫涯已经蹲在门口。

    莫涯蹲了一会儿,才对他贼笑:“高大人,真忙啊!”

    高守闻言,不知为何耳根顷刻赤红:“几日没有施展筋骨,我有力没地方使。”

    “所以替谛听收拾屋子啊?”

    “一举两得。”高大人淡然道。

    “哦~”莫涯连连点头,点头连连。

    “那个,谛听伤得重不重,有说几时回来吗?”高守认真地擦桌子,背对着门,很不经意地问起。

    “谛听信里说他现在闻响声,就头疼不已。正好地藏王出游遇到他,说他那边清净,邀请谛听去疗养。”回答的是那绪。

    “地藏王?”

    “恩。”

    “谛听他,他答应了?”高守忙问。

    “应该是吧。”那绪进屋,瞅瞅屋内一切,浅笑谢道,“有劳高施主,真替谛听着想,收拾得如此干净。只可惜,他暂时不会住这屋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见不得屋这么脏乱,顺手收拾下,压根没想得像你这般深远哦。”

    “那正好,高大人多多舒筋骨,请把寺庙所有屋子都收拾下吧。”莫涯趁火打劫。

    一句玩笑,高大人还真的全去干了。忙忙碌碌,像只带了轴的辘轳,一直在转。

    莫涯在院子晒太阳,陪那绪喝茶聊天:“我一直以为像地藏王这号人物,我只有神话书上瞧见。原来这世界,还真有‘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神人。”一句话,高守竖起了耳朵。

    “也不全是。”那绪话里有话。

    “那是什么?”

    “有妖言,说地藏王好赌,地狱誓不成佛是因为,他输给了佛祖。”

    “妖言你也信?”

    “听妖言,能辨识是非,不是更明善恶?”

    “佛祖也会赌?”莫涯不信。

    “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那绪低头啜了口茶,平静解释。

    “看来,地藏王叫谛听跟他混,另有他用哦。”莫涯这句话,声音说得很响,尾音拖得很长。

    嘭。

    高守一下把扫地的扫帚扔了,跺脚道:“我,我去见万岁,把你们的《心经》要回来。”

    话音未落,高大人已经施展轻功,在霏霏细雪里绝尘而去。

    11月 6日更新

    高大人出走不久,那嗔就跑来找那绪,双手托起腮:“师哥,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是有点。”那绪同意。还有一点变化,小师弟长高了。

    “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回大悲寺去照顾?事先申明,我不去的。”

    “我外出这些时日,你的功课如何了?”那绪正色道。

    “啊。”那嗔对对短胖的小粗指,“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为寺庙忙进忙出……”

    “去补。”那绪并不客气。

    “师哥……”那嗔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本事,一下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补上功课,必定送你回大悲寺,让其他师兄照顾。这事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嗔瘪嘴,低头十分委屈地去做功课。

    厮时,午后阳光正好。

    那嗔扒桌上,写功课。

    那绪审查。从他角度看那嗔脸上两边肉胖嘟嘟的坠着,只见上嘴皮却瞧不见下巴。非常可爱。

    那绪故意眼不露笑,脸上也面无表情:“功课做得认真些。”

    “哦。”那嗔应声。

    认真做了一会,小家伙就开始头一低一磕闹瞌睡,不一会儿打起呼噜。

    那绪宠溺地摇头叹气,抱起那嗔回了房,将他放上床,盖好棉被,放下幔子。

    莫涯在他身后倚门道:“这次出门带那嗔?”

    “是。”

    “万一撞见你在交功课呢?”

    “啊?你不想带那嗔吗?我们这次出门不比之前,日子不短。”

    其实莫涯想的,他非常喜欢这个小家伙,只是他不喜欢那绪如此了解他的心思。

    “我如此爱你,怕控制不住。”莫涯死撑抬杠。

    那绪愣了愣,接受赞美:“过奖。”

    “悲天悯人的好大师,是不是觉得失了清白太委屈了?我忒伤天害理了?”

    “莫涯,你真的只要这些?”那绪直直望进莫涯黑得发蓝的眸。

    莫涯别开眼,嗤笑:“你说我要的是什么?”有点拿捏不住自己的情绪。

    “要的不是爱,你要的只是个家。”

    “那又如何?”

    “出家无家,莫涯要的这份暖,我未必给得起。”那绪坦诚。

    “那绪你错了,其实我就想亵渎你。”莫涯逞强,高高挑起眉,“我现在就去找白泽,叫他照顾那嗔。这样就不会破坏你我日夜的欢好。”

    莫涯找到白泽时,白泽正忙。

    忙着撞墙自尽,鲜血涂红整堵墙。白泽阖着眼睛,睡地上。

    整屋,不胜唏嘘的惨相。

    莫涯恍然大悟,他绝对不会把那嗔交付给常常自杀的怪叔叔手上。

    “找我有事?”白泽睁开眼,气若游丝。

    “本来有,现在没了。”

    “别吊胃口,到底何事?”

    “你不是可以看见未来吗?你自己看啊。”

    “你不信?”白泽敛袖,坐起身。

    “不信。要不你告诉我,我的未来如何?”

    “过来,拉我一把。”白泽十分虚弱地伸出手。

    莫涯眯起眼,思忖了一会,才走过去拉人。

    谁知白泽借势把脸浅浅埋进莫涯的颈窝,嘴角微微上扬:“莫涯你的未来,会下油锅,而且你――”

    稍顿,白泽一字一字道,“人、可、皆、夫。”

    莫涯去找白泽,转眼白泽已经坐上屋脊在晒太阳,莫涯却又不知去向。

    那绪摇头去找。

    穿越院落,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调过头,缓缓走出了寺庙。

    寺庙后头有山有水,不远处还有那绪静心修行的地方。

    那地方叫棋池。

    池方,方如棋盘;池中零星圆石,圆如棋子。

    池子半冰半水。

    冰的一头,还有条晶莹的冰冻瀑布挂于山前。

    天圆地方,结合山间寒雾,成就了一个得天独厚的天然困局。

    局正中,好像困住了一个人,这人茫茫然,好像是个瞎子。

    “不好意思,贫僧迟钝,椴会施主在此很久了吧。”那绪缓缓踏入乾坤绝佳的方位。

    椴会一愕,将身转向那绪,笑道:“原来是那绪大师。在下也纳闷,不知为何总是走不出去。”

    “这是个困局,贫僧设的困局。”那绪浅笑。

    “哦?”

    “高守大人此刻该走远了。”

    “大师这话是何意?”椴会有点不明就里,惺惺作态的不明就里。

    “施主是否知道,天地灵物为何都会化作人身修行?”

    “愿闻其详。”

    “因人本身天生具备奇门遁甲,属五行最佳修行形态。”

    “那又如何?”

    “灵物即使化为人形,那绪不才,也能识名。只是,那只貔貅,给贫僧的感觉不同。”

    “可能大师的修行不够。”

    “是有可能。只是那绪一直奇怪,施主你给贫僧的感觉,竟然与那只貔貅的一模一样。”

    “那绪大师,你光凭这点便怀疑我是那只貔貅?”椴会大笑。

    “谛听来信说,他回昆仑前还特意绕路,上了次文殊山,在西王母的石窟寺取了神兽貔貅的残片。”

    “写的是什么?”

    “残片写貔貅要食灵气眼三千,方见天日。”

    椴会颔首:“这说明,貔貅没吃够眼睛,就是个瞎子。”

    “对。”

    “那还有证据吗?”

    “施主在这里也是证据。”那绪指动佛珠。

    这个证据解释起来,就比较长了。

    谛听封寺封山,那绪就在此设了困局。

    只是局内本来没有灵气的饵,说白了就是给被追杀的灵物有个保护周全的退路,以防不测。

    高大人离开,那绪多少不放心,上次侥幸不会次次侥幸。

    于是,他索性利用原来的困局下了与高大人灵气相近的替身饵。

    飞快又扎实地布下了个陷阱。

    中招的只有一个人――那人正好是个瞎子。

    那人正好和貔貅的感觉一样。

    那人就是椴会。

    貔貅椴会。

    椴会咬牙:“那绪,陷一无辜,与操刀杀人者何别?”

    那绪闻言,认真思忖了许久,真诚道:“椴会,释一大憝,与纵虎伤人者无殊。”

    椴会狂笑,四周气流猛烈乱窜。他身后瀑布凝结的冰柱,随即断裂,下坠的刺尖从了气流转向抬头,齐齐陡然射向那绪。

    作者有话要说:殿前欢特水群:殿前欢之盛开一刹那44392629

    要敲门砖的,没特别规定,大家都懂的即可。

    :新坑链接,欢迎点击

    第二十三章

    椴会狂笑,四周气流猛烈乱窜。他身后瀑布凝结的冰柱,随即断裂,下坠的刺尖从了气流转向抬头,齐齐陡然射向那绪。

    冰刀逼近,只见水面布满灵气,灵气散开,凝成屏障。

    冰入屏障,一点点速度地减慢,锐利一点点被吞没。

    气流也一波一波被削弱。

    最后,到了那绪眼前,一切从有到无,全部冰消气散。

    大冷天,椴会汗流浃背。

    冷汗。

    那绪突然给力了,笔墨难以形容的有力。

    也难怪,这里是那绪的地盘;所以,好兽不吃眼前亏。

    椴会不掉身份地求饶:“那绪,你若放了我,我再不食眼。”

    “你发誓?”那绪沉思了很久,轻声问道。

    出家人就是傻得可笑。

    椴会狡黠微笑:“我发誓,你若今天放过我,从此,我不吃眼睛。”

    他对面,那绪眉宇坦然。

    天冷,椴会说话,吐出一团团白气。

    白气在那绪在笑容里,拧成了一个一个细小的字,蝌蚪小字随着椴会的呼吸,入了椴会的口。然后,一路向下。

    “记住你的誓言。”那绪道。

    不一会,椴会他身体明显感觉不对劲:“那是什么?”

    “咒。你不能再吃眼睛的咒。”

    那绪在天然的棋局里给他下了咒。

    咒名很文艺。

    咒名:诱征。

    神兽全然失策。

    那绪迟钝,不等于他不会去思考。

    “你欺我眼盲!”椴会狂怒,现原形。

    寒风气涛里,貔貅凶神恶煞,浑然天成。

    誓言咒其实并不难解。

    一般而言这样的咒,困人一时,困不了一世。说难听点,就是吃下去的誓言,到时候当放个屁,就结束了。可惜的是,别人可以如此,他貔貅不可以。

    所以,椴会彻底恼了,每个毛孔钻出来的气息都想杀那绪。

    这个那绪太碍事了。

    以前,操控比翼的骨骸,为他狩猎获取眼睛,被那绪超度了。

    因为当初高守有利用价值,他开恩放他活路,给他漏网;如今,高守已经无用,他理所应当再取眼睛,却又被那绪破坏。

    更何况,更何况……

    反正那绪该死!

    寒风冰流乱窜,貔貅来战。

    可惜他忘了自己身处的还是人家布下的困局。

    声势再大也是枉然。

    越战越败。

    酣战浓时,那绪突然手痛,心跟着一颤。

    灼情咒火烧般疼。

    莫涯出状况了。

    此一分心,让困局不大不小有了空隙,处于劣势椴会脑筋算是机灵,连忙逮着了机会逃逸了出去。

    等那绪反应,椴会已然逃远。

    那绪也不穷追,目送椴会远离后。他叹气,但愿貔貅能好自为之。

    莫涯在座独立的小偏殿里,缓缓地烧自己的手指头,浸足了灯油的手指头。随后,慢慢的烧着了整个手……

    那绪赶来,扔开佛灯,灭了他手里的火。

    莫涯抬头灿笑道:“白泽说我将来会下油锅,我想先试研下,怎么个疼法。”

    那绪皱眉,没有教育莫涯要自爱,检查他的伤势:“我去拿药。”

    莫涯一把拉住那绪。

    两个人,唇碰到了唇。

    莫涯微微动唇,在说话。声音,就宛如在彼此的唇齿间流动,是种温润的痒。

    同时,他用种相当奇特的目光,盯住那绪:“我脱光了给你玩好不好?”

    彼此,呼吸都很潮湿。

    莫涯嗅到那绪身上的莲花香,若隐若现。

    夕阳挤过两人之间的微弱缝隙,透出来,使彼此快衔接在一起的轮廓,镀上了一痕炫目的金边。

    那绪的回答很有意思:“不必了。”

    莫涯冷笑,用受伤的手去握那绪的□,人伏在他肩膀,矮矮道:“大师,我讨厌你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点都弄不脏的东西,最讨厌了。

    风穿树桠强悍哭鸣。

    那绪愣住。

    莫涯等,等那绪慢慢消化他话里的意思。

    不知怎么地,扔出去的佛灯,窜起了火苗,滋滋燃烧。

    那绪扭头要去瞧。

    莫涯不让他分心,把握那绪的手又用了点力。五分熟透的血肉黏着那绪敏锐。

    那绪终于有了反应,抓住血肉模糊的手,凝望莫涯。

    尔后,纠缠突如其来。

    粗啃细啮,轻挠狠抓,顷刻面面俱到。

    野火熊熊前,赤身裸体的他们,有种非常原始的冲动。

    这次云雨,就在这里。

    这次云雨,不能灭火。火越烧越旺。

    那绪把莫涯压在了身下。

    他交功课,他饿虎扑食。

    莫涯眯缝着眼,承受着一次次痛快的撞击。

    凶猛点,再凶猛点。

    一记紧接一记,那绪胸口的咒花点点绽放。

    最后穿刺,莲花完开。

    巅峰之际,莫涯终于开怀。

    殿前欢后,烧得一片灰烬。

    “我早就说过,别碰那绪。吃苦头了吧?”数里外树林,白泽纨绔地逗他的鸟,阴恻恻地笑。

    逃来的椴会不服,呼呼喘气。

    “他若瞎了,就不能读那七本心经。不读心经,就不能知道第九门确切所在的位置;不知道门所在位置,又怎么能替你打开那扇欢乐的门。你这道理都不懂?”白泽恶毒抚顺椴会的毛,如摸丧家犬。

    “那我就这样一辈子瞎下去?”

    “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挽救。”白泽拨弄手指。

    “什么办法?”

    ==== 11月15日更新====

    有什么办法能到昆仑呢?高守一路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三心二意的后果是,高大人迷路了。

    攀上高高的树枝,他探寻出路,感觉头顶有样东西飞过。

    高守抬头。

    一个男人从他头上高高飞过,男人有对雪白的大翅膀……

    高大人愣了愣,施展踏雪无踪,跟了过去。鬼使神差。

    接下来,在这古松树林深处,他看到了一只羽人脱掉带翅膀羽衣洗澡……

    原来传说是真的。

    这么冷的天,还在如此冰冷的湖水里洗澡,光想这个,高大人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

    他咬咬牙,很不要脸的蹦q了出去,悄悄偷了羽衣。

    须臾后――

    高守高大人他死死抱住人家的羽衣,用威胁的目光注视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

    “把羽衣还我……什么条件你开。”羽人,五官深刻,冰雕成的一样,有种水清色的蓝,一双银灰色的眼珠看着让人发寒。乌发委地。

    “我我我想去昆仑。”

    昆仑山,天之柱。

    云雾深处,山里古潭氤氲。碧色潭边,游光美滋滋地坐在自己的尾巴上钓鱼。

    水里,鱼戏鱼饵,一逗一逗。波澜不起。

    游光扭扭屁股,小声诱哄:“吃吧吃吧,这饵可好吃啦。”

    就在鱼儿吞饵这刻,碧潭如镜,映出天上,有羽人低空掠过。

    而这羽人好像背着一个人;这个人好像,很熟悉;这个很熟悉的人,好像是高守。

    游光大惊下,也不忘迅速收竿。可惜鱼太重,他一时拉不动。

    无奈看看天,瞧瞧水,游光咬牙,转过身,反背着鱼竿撒腿追高守。

    食饵肥鱼,终于被拉飞出水面,于半空乍出一道干脆水弧线。

    游光却因此重心不稳,粗大尾巴翻前,全全圈住了他身体,如球滚出几丈开外,直到撞上参天古树,才打住。

    摇摇晃晃,游光抱住自己的尾巴,艰难撑直了身。

    谁料,空中肥鱼铩到,对准游光的脑袋,撞得正好。

    游光出爪紧紧抱住鱼,随后,光荣倒下,且不省人事。

    山中有林,林中有无形结界。

    这是谛听为自己养伤修行,特意设下的屏障,可阻隔一切恼人的杂乱声响。

    而为谛听守门的是只像兔子的灵兽,名唤:诞。

    高守拜山,诞连忙拦住去路:“站住!你们来昆仑,所为何事?”

    “我来只为见见谛听。”高守拍拍胸。

    诞翻翻小白眼,似有似无地瞟了几眼,道:“我家山主与地藏王正在风流快活,不宜被闲杂人等打搅。”

    高大人立时摇头:“我不信,你带我去看!”

    诞这灵兽,向来不爱说实话,谎说习惯了,从不怕被揭穿,如今高守坚持要见谛听,他自然皮厚也不推托,只是昂头很□地领路:“这边请。”

    结界内,阳光温软。

    谛听养伤,养得丰神如玉,只是耳背了。

    风偶尔带着水气缓入界内,滑过他指尖时,凝成一颗晶莹的水珠,又悠哉悠哉地入了谛听的耳。

    坐他身边的地藏王浅笑道:“虽然耳力大不如前,不过你修炼听人心声,以后也是个本事。”

    “多谢夸奖。”

    “其实地府也是个有趣地方,你要修行,随我过去,必定有益无害。”

    谛听友善地搭上地藏王的肩膀,道:“我说过了,考虑考虑。”。

    两人对话稀疏平常,可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亲昵携爱,谐笑甚欢。

    这个外人,自然包括结界外的高守,高大人。

    高大人愣了愣,走上一步想叫谛听,突然他又想起谛听耳朵已经大不如前,于是马上手圈嘴,大声唤了几声谛听。

    如此造孽的噪声,自然穿不透谛听设下的结界。

    谛听当然是一点反应也没。

    兔子模样的诞,更不怕死了,两只长耳作出摊手状:“我说的吧,他们相处融洽,眼里再无旁人。凡人,你如果真要去打搅的话,我帮你去通禀就是。”

    高守忽然觉得心里泛起酸涩,爱面子的他,低头看看手心:“不用了。我想,他不会跟我回去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

    原来,他想他如果来,谛听便会和他一块下山。

    原来,他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

    以为一切很简单。

    可惜,他料错了。

    他什么也不是。

    尔后,高守虚笑道:“翅膀男,我们走吧。”

    羽人回答还是冷冰冰的:“当初条件,只是送你来,没有送你离开。”

    诞谨慎地仰望羽人,没有插嘴。

    高守当场傻眼,他万万没想到,神灵也爱落井下石。

    “你若要离开,不难。你答应我,孵化次我们羽人蛋。”羽人竖起一根手指,“不必很久,只一夜。”

    “你也看到了,我们羽人体温偏冷,孵化下一代委实不易。所以,我们往往请人代劳,作为报酬,我们会送孵蛋一夜的人飞到他想去的地方。”羽人又补充道,“我答应你来此,本就是个意外。当然,你可以留在这里,慢慢下山回去。”

    诞两只耳朵扬起,前爪拉拉高守的袖角:“对啊,阁下又不着急下山,等我山主缓过神来,看到了阁下,说不定还想和阁下叙叙旧呢。你留下吧。”

    高守寻思,自己破坏羽人种族的规矩总是不好。何况这里,他呆久了能做什么?于是,他点头:“不就一个晚上嘛,翅膀男,我答应你。”

    望着高守他们逐渐飞远,最后消失天际,诞撇嘴,狞笑:“真不知死活,居然去给羽人孵蛋。”

    话音刚落地,他的耳朵就被高高揪起。

    敛起结界的谛听正提住诞的长耳笑问:“你这是说谁不知死活?”

    作者有话要说:殿前欢特水群:殿前欢之盛开一刹那44392629

    要敲门砖的,没特别规定,大家都懂的即可。

    :新坑链接,欢迎点击

    第二十四章

    诞知道谛听的新本事,可他生性就不真实,于是忙不迭摇头:“没有谁。”

    头摇得正欢时,游光扛着鱼上山了。长得肥矮的他,目光自然也短浅了许多,看不清形势就乱招手:“谛听,你问问高大人鱼要吃什么样的?”

    谛听耳背,侧耳问向游光:“你刚说什么?”

    谎言眼见拆穿,诞赶紧羞怯捂脸:“是他非要给羽人孵蛋,我劝过他了,那凡人自己不肯听。”

    ……

    夕阳已然西沉,天际无痕地隐去最后一道温软的光。

    谛听骑上姑获鸟鸟,扭头坦然道:“地藏王,你的地盘我不去了。”

    “世间无有后悔药啊。”地藏王的微笑高深莫测。

    谛听远去――

    月光下,九头鸟张开巨翅斜掠长空,羽翼搅动满山薄雾摇荡。

    片刻,白霜落肩。

    他肚子咕咕在叫。

    饿了。

    高大人迷迷糊糊地揉自己的肚子。肚子光溜溜的,还挺硬。

    压根不是肚子!

    纳闷的高守骤然清醒,望望四周漆黑一片,自己怀里正抱着一只蛋。

    是了,他答应过羽人帮忙孵蛋的。这一路飞来,没想到他竟然睡着了。看来他们已经到了地方,这不仗义的羽人把蛋扔给自己便不管了。

    鼻子里首先嗅到的是一股糜烂的腥味。

    高大人开始眼观八方。

    这是个顶级庞大巢,巢里几只半人高鸟头、人身的绒毛怪物在玩蹴鞠。腥味,乍浓乍浅。

    仔细看,它们踢的不是什么蹴鞠,而且乱蓬蓬带血的人头。

    高大人倒吸一口凉气,脑门心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