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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 作者:小斋
员,全都以头触地看不见脸,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江怀柔刚抬踏进殿中,就感到一股凌利暴戾肃杀扑面而来,几乎是立刻间就心生后悔了。这本是夜池自己的朝事,与他有什么相干?自己还不过是枚被软禁的棋子呢,又有什么资格去拯救别人呢?
就在他迟疑不决之时,忽然听到里面一声暴喝,“人呢?滚进来一人!”
那声音分明熟悉,却让他有些不敢认,江怀柔脚步顿了顿,最终硬起头皮迈了进去。
大殿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利刃般横扫过来,然后僵住,“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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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情不自禁
江怀柔这时才知道那太监为何说他性情大变,犹豫了会儿也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南烛走过来,拉过他手摸了摸,对纪宁冷声道:“这么冷的天出来也不给他加件厚衣裳,你就是这么侍候人的?”
纪宁平常就极畏惧他,再加南烛此刻一脸阴沉,更是吓的立刻跪地不敢辩解半句。
好在江怀柔道:“起来吧,他不过是说说,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纪宁却不敢动,心道我又不是你怎么敢放肆,直到南烛让他起来方才解脱似的退出去。
“你……”“你……”剩下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然后都对望着闭口沉默。
江怀柔道:“你先说。”
南烛放开他的手,却道:“这里冷的很,没有暖炉,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江怀柔道:“我要不想回去呢?”
南烛摇了摇头,将扔地上的折子捡起来,“走吧,我送你。”
“你不还有事要忙么?”
“事情是做不完的,更何况你过来……想必是母后的主意吧?”
他果然聪明,一猜即中。江怀柔扯了下嘴角不语,由着南烛牵着手走出去。
两人走出院子后,南烛对身后纪宁道:“你去告诉里面的人,今天太晚了,都散了吧,改日再议。”
纪宁调头去传话,转回来时看到两人已经走得远了,想了又想,终归不敢再跟过去,自己抄小道偷偷溜回了永乐宫。
距离上一场雪已经有五天了,地上的残雪如今全都化完,北风吹得又干又冷。
两人牵着手走在月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行至一段回曲长廊下,南烛转身道:“我还是觉得不甘心,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嗯?”江怀柔抬头撞上他的胸口,抚额反应过来,“不,你没错,是我有些事情想不通……”
“什么事?”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么?”
“你啊。”
闻言江怀柔红了脸,“除了我呢?你不是说自己还有什么异域的女友么?”
南烛道:“是她强追的我,烦的不得了才答应交往一段时间,早八百年就分了。”
江怀柔道:“我好像喜欢过很多人……井岚、阿离、吴雪嫣,有时候看到纪宁都觉得很可爱,甚至连白辉容……。”
他每说一个名字,南烛的脸就黑一分,待说到纪宁跟白辉容时,已经阴沉的不能看了。
好在江怀柔后知后觉住了嘴,两人对视良久无言。
“排这么多人都还没轮到我么?”
“啊?”江怀柔诧异的看着他,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有啊……”
“在哪儿呢?”
“我心里……”
南烛终于浮出一丝庆幸来,叹气道:“别傻站在这里了,到房间里再说吧。”
江怀柔执意不前,“不,你还没说过,为什么会喜欢我?”
南烛笑了笑,潇洒跳上栏杆,“我想你应该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了。”
“怎么不记得,不就是两年前你派人挟持我那次么。”
“不,要比这个早的多。”
江怀柔苦思冥想了会儿,摇头,“想不出。”
“七年前,芙蓉镇。”
江怀柔打了个激灵,失声道:“你……你当时难道真的在场?”
记得他曾用玩笑般的语气提起过,江怀柔却未当过真,只当他胡说八道撞了个正着,却不想他当时竟果真在么?
南烛道:“不错,那时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从山上滚落下来,到处都是伤,没有钱去医治,也没有钱买东西吃,寄居在破庙里发高烧。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我遇到了你……”
……
“屠镇,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那时的情形,南烛一直记得清晰分明。
外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残破的古庙中却有种诡异奇特的安宁详和。
南烛安静的坐在角落,黑暗将他隐藏的很好,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站在门口的少年。
佛前烛光映出少年温和柔软的脸部轮廓,仿佛那道冷酷命令完全与他无关似的。
一股秋风突然从破窗席卷而入,南烛忍不住低咳两声,少年立刻警惕的转过脸,“谁在那里,出来!”
南烛没有理会他,继续剧烈的咳嗽,少年注视着角落,举着烛台走过来,蹲下来看他。
靠的近了,南烛才发现对方长的真是漂亮,眉毛修长肤若凝脂,眼睛像宝石一样漆黑闪亮,高翘的鼻梁下镶嵌着两片粉色唇瓣。
两人对视了会儿,少年道:“你快要死了。”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南烛甚至怀疑他会不会为了证明这话在自己脖子上来一刀。
少年见他不出声,反倒伸手搭上他的手腕,又将方才的结论重复一遍,“你真的快要死了。”
南烛无所谓的笑了笑,在这个虚幻的世界活下去跟死在他看来没什么差,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拥有不死之躯。
少年问他,“你会说话么?”
南烛开口,干裂的喉咙却发出些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音调。
“原来是个哑巴。”少年自语着将烛台放在地上,走了出去。
南烛慢慢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却再次听到了脚步声,竟是方才那少年又转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个馒头,“给你。”
说罢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地上,“吃完你就可以走了,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今天看到的一切,最好也通通忘记掉。”
一个下令屠杀全镇的人竟然会救助自己,莫非他以为自己是个哑巴就不会把事情传扬出去?南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外面疾步进来两个黑衣人,冲少年重重一拜,“回三皇子,事情都已经办妥,全镇八百二十一人全都……”话没说完便顺着烛光看到了南烛,噌愣一声将刀拨了出来。
少年却道:“出去。”
黑衣人错愕道:“三皇子……”
“出去。”
黑衣人不敢再留,弯着腰退了出去。少年举起蜡烛把佛前席垫点燃,抬眼对南烛道:“如果你能在一盏茶内恢复力气就可以逃出去,不然……就跟这寺庙一起焚化西去吧!”
加上外面钻进来的大风助阵,火焰很快汹涌燃烧起来,迅速蔓延到木柱上的经幡,椽子屋梁……
少年早已离开了,南烛却觉得手腕上似乎还留着他带来的冰冷触感,再看怀里的馒头,嘴角慢慢扬起来。
或许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这般无趣。
……
南烛伸手在江怀柔脸前晃了晃,“想起来了么?”
江怀柔依旧觉得难以置信,“那人竟然是你,这未免太过巧合!”
“我也觉得巧,”南烛笑道:“倘若没有你,便没有今日的南烛,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一直待你特殊了吧?”
江怀柔道:“可是那时……我并没有真的想放过你。”
“你不也没杀我么。”
“这倒也是……”
南烛拍手跳到他跟前,“至于说喜欢你什么,我怕自己也说不准。大概是在瑶兰的时候,一次乘坐马车,突然就觉得你笑的很漂亮,心想倘若把我换成符离就好了。”
江怀柔皱眉道:“那倘若我老了,变成鹤发鸡皮的老头子呢?”
南烛犹似认真的想了下,道:“那时我的审美应该也跟着变了,如果你还是现在这幅性子,我肯定还是喜欢的。”
江怀柔道:“那你以后……会不一直对我这么好?”
南烛道:“要不要我对着月亮发个毒誓?”
“要!”
“你……够狠,不过我喜欢,”南烛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他的唇,举起四指道:“我南烛在此郑重立誓,以后倘若对江怀柔一点不好,就要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江怀柔补充道:“肠穿肚烂,死无全尸,断子绝孙……”
“你什么时候能心疼我一点就好了,”南烛看着他无语。
江怀柔却正色道:“我有心疾,不能疼的。”
南烛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你背我……”
“你身体不好,多散散步有好处。”
“你忘了刚才立过的誓……”
南烛无可奈何背起他,“倘若我有天挂了,一定是被你诅咒死的。”
“你又不会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到时让你做鳏夫,受了欺负都没有人帮你。”
江怀柔把脸贴在他背上笑,“你若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到时候做鬼你也要继续对我好……”
两人暧昧的斗着嘴,方才还皎洁如昼的月亮也变的温柔朦胧起来,行走在长廊下的两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江怀柔并不重,南烛却感觉此时像是背负了一座大山。
他背的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份责任,对方吝啬、脆弱、小气的信任。
而江怀柔,也像只蜗牛一样开始慢慢伸出触角跟头,学着去真正喜欢一个人。
回到永乐宫后,两人如胶似漆整整缠绵了一宿。
南烛一向照顾他身体不敢太过火,可是今天却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要了一遍又一遍。
江怀柔在床上极懂享受,只要不弄疼他,怎么玩、玩几次都没什么关系,伏在枕上媚眼如丝,像块让人垂涎的精致糕点,让南烛恨不能一口吞了他。
纵欲的后果就是两人第二天都没下床,南烛不去上朝,而江怀柔则动都不想动,躺在床只懂张嘴等吃的。
南烛喂了他半碗粥,道:“明天我帮你制订一套健身计划,每天早上准时起来跑步锻炼……”
“不要。”
“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男人,会让别人看不起,你难道不在意?”
“谁敢看不起我?”
“没人,我只是打个比方……不如这样,明天起,你跟我一起上朝。”
“要早起吗?”
“当然。”
“不要。”
“白天也可以跟我在一起哦。”
“呃……那好吧。”
南烛满意的拍拍他的头,感觉自己在勾引一只自诩高贵的懒猫。
就这样,江怀柔开始每天跟着南烛上朝。虽然只是个三品文官又没有什么实权,认识他的却不少,开始对他心里都存着些鄙夷,后来听说百官获释便是采用了他的建议后便都大为改观。
江怀柔起先是抱着去玩耍的心情,参与了后才发现夜池早朝居然十分有趣。因为南烛刻意纵容,朝堂多是奸邪古怪之辈,行事手段也与正派人物很不相同。
譬如征税,月华至少要征整整三个月,而夜池只用半月就能将税银粮食送至京中。
譬如治水修堤,月华都是贴出悬赏招工布告,待人员集齐汛期也已过了大半,毁去不少庄稼。夜池这些官员,全是采用强迫手段,每户必须义务出借一名壮丁,虽然民间多有愤怨最终却也得了好处,倒还算相安无事。
粗暴简单,效率极高,这就是南烛惯用的手段。
江怀柔不敢苟同,只近小人而远贤臣一条在他看来就非为君之道。
南烛道:“我没学过正统的帝王经,但明白怎么才能建立一个强盛的帝国。治国需要良臣没错,但乱世必须重用枭雄。”
“你不怕千百年之后史书笔伐?”
“千百年后的事又跟现在有什么关系?让他们写去!”
江怀柔不喜欢他做事方式,却爱极了他这种潇洒恣意的张狂。
两人每日散了早朝后便在宫中闲逛,傍晚江怀柔伴着南烛一起看折子,有时嫌太多甚至会仿着他笔迹一起批。
虽然结论不尽相同,南烛却从来不更改他定下的批语。
有时江怀柔甚至开始刻意忘记自己的曾经身份,想这样一直过去也不错,他是他也明白,这种自欺欺人的心态其实维持不了多久,南烛从未放弃或掩饰过他的政治野心。
倘若未来有一日,夜池对阵月华,江怀柔不知道自己是袖手旁观还是该怎么做。
吃过蜡八粥后,冬天似乎到了最冷的时候。南烛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要攻打瑶兰,且要御驾亲征。
江怀柔对这个决定很不赞成,瑶兰本来就是雪国,虽然人丁稀少,但这个季节同夜池交手无疑点尽优势。
而南烛的看法则是完全相反,瑶兰因为气候问题一直靠周围几个国家援助粮食,而月华今年洪水泛滥收成大减,自然不会再有余粮交换。东宁现在做主的是钟离荣紫,南烛手下的一只忠犬,更不会未经同意向瑶兰出借一粒粮食。
现在宣战,只需用用拖延战术,到明年开春又是播种季节,瑶兰粮食会愈发难筹,既无战粮,便可不战而胜了。
江怀柔道:“即便如此,你也不用亲自前去。”
南烛道:“你该知道夜池眼下的剧势,生活富足民心安定,百姓们都不想主动打仗。此战最为至关重要,如果能轻易取胜,获得战利品及土地,才能进一步刺激他们的征服欲,未来的路才会更加好走。”
“你若去了,夜池政务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么。”
“我?”
“是啊,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江怀柔怒道:“你从一开始带我上朝就没安好心,是不是?”
南烛搂住他道:“把江山交给别人我怎么能放心……你总喜欢把我往阴险狡诈的方面想,不想做就不做么,我又不会逼迫你。”
江怀柔道:“那你打算去多久?什么时候能回来。”
南烛道:“最多明年三月份回来。”
“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月中,等我回来,给你带瑶兰最美的冰莲。”
“我不要,也不想你去。”
“我走以后,你要准时吃药,不能擅自改变膳食,宫外到时应该会混进一些瑶兰奸细,尽量不要出去,尤其是燕君楼。”
江怀柔靠在他怀里点头,“那好吧,你要小心些,早点回来。”
南烛吻着他说:“我会尽量的。”
快近年底的时候,京城大街上已经开始偶尔响起爆竹声响,南烛却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正式出征。
送军那天,江怀柔穿着白裘,把南烛晃的有些头晕,众目睽睽之下紧抱住他,“真希望你不要来,我这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着回来了。”
江怀柔捏住他的手指,“那就不要走了,又不是非你不可。”
南烛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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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傻话,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临时变卦?乖乖呆着等我回来,床下我留了些东西给你,如果想我就打开看看,不准同别人胡搞知道么?”
江怀柔纳闷:“什么东西要留在床下?”
“自己去看就知道了,”南烛在他耳边邪气一笑,三两步跃下城楼飞身上马,披着金甲振壁一呼出发。
全军铁蹄刹那齐动,那般恢宏霸气,似乎让天地都黯淡了几分。
江怀柔在城楼上看蚁军渐渐远去,心中既羡慕又感到不舍。
这一刻,他无比渴望有具健壮的身体,这样就可以跟他并肩跨马前行,目睹铁血沙场风云变幻。
此时的他无法想到,南烛这一去便是两年。
而两年后,许多人许多事已然是谁都无法想象的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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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离开之后,江怀柔的生活又恢复成一潭死水,整天呆在永乐宫大门不出。
一般的折子三省六部都会有专人检讨后批阅,至急的事情才会劳烦到他,由人直接送至书房中。
此时江怀柔烦躁的扔下书,提笔在一旁白纸上的正字添上一笔。这已经是南烛离开的第十天,也是直到现在,江怀柔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影响是如此的大,简直无处不在。
“公子,该起床了,皇上说早上要您准时起来散步……”
“皇上说您不能挑食,更不能擅自更改食谱……”
“这是皇上临走前吩咐的,每天要给公子准时送过来。”
“公子,皇上他……”
江怀柔用棉被捂起头,“出去!”
纪宁看到他突发脾气,也不惧怕,吐着舌头跟束青一起走出去。
过了好久,江怀柔才闷闷的坐起来,皇上皇上全都是皇上,平常见南烛对这些人都凶巴巴的怎么一个两个还总念叨着他!有什么好!
他拿手指在地图上量了量,猜测想必大军已经快到夜池边境了,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做什么。
无聊,真是无聊。
江怀柔转了转眼珠,突然想起南烛临走前说过的话,什么东西在……床下?
他把床单掀开,果然瞥见有一个朱红色的木箱,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它拖拽了出来,打开时却颇花了一番功夫。
箱子外面并没有挂锁,只有正中间有个小凹槽,任由他怎么掰都纹丝不动,最后只能试着把手指戳进去,箱子虽然没有开,却似乎隐隐中动了一下。
江怀柔索性把箱子抱到床上,两脚抱住拿手指拼命的戳,磨蹭了老半天箱子才腾的一声算是打开了。
他看着快要磨破的手指跟那个凹槽,总算是迟钝的反应过来,拿手指在襟前用力擦了几下,咬牙骂道:“下流!”
从这一刻起,他已经笃定箱子里面绝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而且南烛也做不出什么正经东西。
果不其然,打开箱子后,稀奇古怪的东西挨个儿排开跳入眼帘。
一个尾端吊着兔尾巴的透明玉势、外面镶有一圈狼牙的软皮套、一串鹌鹑蛋大小的白珍珠链、一个水晶瓶里摆着五颜六色的糖丸……
他一边在心里骂南烛无聊,一边却看的兴致勃勃。
琢磨了会儿后,南烛将水晶瓶塞拨下来,倒出来一枚绿色糖丸,嗅到一股清甜的苹果香气。
见放瓶子的地方还留着一张小纸条,便打开来看,上面是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想我时就吃一颗,不过不能贪多,老公留。”
虽然不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糖果,江怀柔却抵挡不住鲜艳色泽的诱惑,忍不住将糖吃了,清凉甘甜,味道果然很不错。
然后他又翻出一个瓶子,里面是水一样的液体状,并没有什么味道。拿起下面纸条一看,原来是跟那狼牙皮套一起用的。
他将皮套拿起来,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只觉软滑而富有弹性。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颗糖果的关系,他竟然觉得□有些蠢蠢欲动。
犹豫了会儿,他尝试将那透明的液体倒进皮套内晃均匀,褪了裤子将它慢慢套在微扬起来的亢奋上。
手指触感及凹凸不平的狼牙隔着皮套传过来,顶端又仿佛有着张小口在轻轻吮吸,那感觉诡异又舒服,□了几下江怀柔就泄了出来,不过身体还是感觉不太过瘾。
他在玉势、珍珠链跟几个金属环之间犹豫了会儿,最终拿起那个毛葺葺的兔尾巴。
拿起来摸了几下,却又觉得脸红发烫不好意思,仿佛感觉南烛就在一旁看着他做贼一样,又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将箱子合上悄悄塞回床下。
南烛御驾亲征,宫中过年也不敢大肆张扬。
官员依照夜池旧例放假半月,该拜年拜年,该省亲省亲。
这样的好事在其它几国是没有的,江怀柔记得他父皇可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时常带病上朝,更别说全国官员一齐放假,想都不要去想。
除夕夜束青跟纪宁几个人亲自去包了饺子,永乐宫中被江怀柔特赦没规矩一天,上下都热闹成一团。
除了江怀柔外,似乎每个人都觉得这个春节很快乐。
束青透过窗户看到江怀柔坐在廊下发呆,便小声同纪宁道:“瞧,公子大概又在想着皇上了。”
纪宁摇头道:“真不知道这皇上在想什么,放着好好的平静生活不要,非要大过年跑去打什么仗,还要让公子白白受相思苦,我得去劝劝他。”
不一会儿,纪宁跑到江怀柔跟前,“公子,咱们明天出宫去玩玩吧。”
“有什么好玩的,不去。”
“你以前不是总喜欢去宫外面么?”
江怀柔兴趣缺缺道:“我现在感觉没意思了,哪儿都不想去。”
纪宁扁扁嘴,闷闷不乐的走开。
中秋节过后,边城有战报送回来,还有南烛写给江怀柔的书信一封,一根手指那么厚,好像还夹了一根漂亮的野鸡毛,据江怀柔说是他亲自拨下来的。
信里写什么内容纪宁不知道,他只看到江怀柔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而且脸上笑容明显比往常多了。
对于江怀柔的转变,纪宁隐隐觉得有些担心。
说不出为什么,当一人轻易被另一个人牵着情绪走的时候,在他看来绝非什么好事,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去插足提醒。
二月中旬时,阳光渐渐暖和起来,江怀柔也像度过了冬眠期开始复苏,性子渐渐活泼起来。
纪宁看着他神彩奕奕的眼睛,又开始庆幸自己先前担忧好像是多余的。
江怀柔那条小蛇受了刺激一样疯狂成长,几乎隔天就长出两指长,三五日就蜕皮一次,颜色由绿变红又变白变黄,就连江怀柔也开始记不得它最初的样子。
小小锦囊早已容纳不它的身体,江怀柔特意在房间放了个竹篓,偶尔还会让人拿些活鱼虾之类的来喂。
三月树梢枝头已经开始冒出嫩芽,战报传回来瑶兰已经上缴降书,南烛不日将搬师回朝。
瑶兰与夜池国力悬殊甚大,这结果本在江怀柔意料之中。
不过这仗要让别人去打,说不定要拖个一年半载的,南烛说三个月就三个月,竟然不多不少着实让人另眼相看。
这期间,江怀柔接触了不少夜池机密情报,他甚至拿到了一册在月华的奸细名单,还有南烛派人布置下的关系网。
当这些东西初次摆到脸前时,江怀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震惊夜池对月华朝野内外的了如之掌,一边为南烛缜密计划部署感到担忧恐惧。
月华比起瑶兰境遇略胜一筹,不过也只有一筹而已。
如今南烛大陆几乎已得了四分之三,如果联合起这些兵力围攻月华,莫说是三个月,怕是一个月都支撑不了。
虽然离开了故土,可他体内却永远流着夜池的血,那份深切眷恋,一辈子都无法改变。
他喜欢南烛,可是如果有一天夜池拿月华开刀,他纵使手无缚鸡之力,也会奔赴回去与月华共存亡。
个人感情跟国土荣辱,他分得清。
于是,江怀柔雀跃期待的心情又在悄无声息中沉寂了下去,他开始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矛盾之中。
不过这种困扰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南烛马上就要回来了。
三月十五日,夜池京城万人空巷,夹道欢迎他们的帝王凯旋而归。
江怀柔没有前去接南烛,因为目前身份将他凌驾于一种无比尴尬的境地。更何况前去的女人跟官员已经够多了,还以并不十分待见男人的太后为首。
然而消息很快传来,南烛竟然拒绝接见任何人,把所有人前去的人都大大失望了一把。
江怀柔猜不出他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直到御辇一路浩浩荡荡抬到永乐宫。
束青兴奋的替他更完衣服,“公子,皇上就在咱们宫门口,快点出去迎驾吧。”
不见太后,不见百官,竟然一直赶到永乐宫,这行为着实让人匪夷所思了些。江怀柔不由低声自语,“他这次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江怀柔走出去,看到明黄耀眼的御辇旁立着一名神色肃穆的青年男子。
江怀柔识得他,此人就是当年前往月华求亲的使者李瑞,也是将他掳入夜池皇宫的人。
李瑞对他十分恭敬,口上尊称江大人,行的却是君王大礼。
想起那时的麻袋待遇,江怀柔就从心里感到不痛快,道:“起来吧!”
御辇中一片安静,四周被丝绸包裹的密不透风,江怀柔沉默了会儿,上前掀开帷幔,立刻又松开后退两步,脸色红白交夹了一阵后瞪着李瑞冷声道:“皇上太困已经睡着了,把御辇抬进去,李将军请!”
李瑞神色面色不改的提刀跟入。
待御辇抬进去后,江怀柔把闲杂人员全部都退出宫外,只留李瑞一人。
江怀柔再次拉开帷幔,露出空空如也的坐垫,上面只摆放了一个圆盒子,哪里有半个人影?他生气道:“李将军能否告知在下这是怎么回事?”
李瑞登时跪地,声音这才失隐隐失控,“属下该死,未能保护好皇上,请大人责罚!”
江怀柔一愣,“你什么意思?”
李瑞更咽,“皇上他……”
江怀柔急道:“他怎样你倒是说啊!”他不是不死之身么,难道还会出什么意外?
李瑞哽咽道:“皇上他……失踪了。”
江怀柔陡然拨高声音,“失踪?他怎么会失踪!他在玩什么把戏?”
“不,大人请容禀……在回京的途中,皇上坐在马车上休息,属下跟在一旁寸步不离,连眼睛都未曾眨过一下,可是皇上他……他就这么神秘的马车上失踪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属下不敢!属下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当时马车前后左右跟的都有士兵,不可能皇上离开没人看到,可是这样的事情当真发生了……”
江怀柔注视着李瑞的神情很久,才道:“此事当真?”
李瑞道:“如果有虚一句言属下甘愿受死!只因此事太过离奇,属下若非亲眼所见也是不敢相信,所以只有大胆连太后跟诸位娘娘一起瞒过,直接来大人宫中禀告起因始末。”
江怀柔这才信了他的话,脸色煞白的指着御辇中的盒子道:“那是什么东西?”
“皇上特意带给公子的冰莲……一路上怕融化了,一直随身携带用内力护着。也正是如此,属下才认为皇上不可能在快到京城时抛下盒子离开,除非遭遇了什么不测……”
“住口!”江怀柔摆手让他停止,小心翼翼取出盒子打开,只见里面积了大半盒水,只浮一些细小残冰,冰莲花的形状早看不出了。
李瑞看他眉头紧锁唇无血色,紧张道:“大人请务必保重身体!皇上现无兄长且无子嗣,属下唯恐消息传出去江山会动摇……李瑞大胆肯请公子给拿个主意!”
江怀柔颤抖着将盒子盖上,“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入城前大概有五六十人……可是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了。”
江怀柔点头,“很好,劳烦李将军即日起派重兵驻守永乐宫,除我以外任何人不得进出。另对外宣称皇上偶染风寒,再请个太医过来看看。”
李瑞惊道:“可太医过来不就露馅儿了?”
“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不用担心。此事若想瞒下去,太后必须得知道,我须亲自去跟他说一声。至于朝政,我会继续代理……直到他回来。”
“属下叩谢大人!我这就前去布置。”
“去吧。”
待他走后,江怀柔一人对着御辇发呆,满心惆怅疑惑不知该与谁说。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是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了?还是碰了别的事情?
还能不能、会不会、什么时候再回来?
没有人能告诉他。
与此同时,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暂时不用再为月华的明天担心了。
太后不知道南烛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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