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分卷阅读3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大玩家 作者:小斋

    么?”江怀柔问一旁的宫女。

    宫女微怔,“奴婢听宫人说起过几句。”

    那眼神分明对他流露出可怜之意了。

    “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江怀柔抬手将桌子掀翻,杯杯盏盏登时碎了一地。

    自己才失踪了几日而已,月华居然便对外宣称病死了?碧瑶登基做女皇?井岚他……要当驸马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过了几日,宫人回禀南烛,“皇上,江公子已有三日未曾进食,也不准人前去打扰,再这么下去奴才怕……。”

    南烛摆手,“知道了,下去罢。”

    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果真见到江怀柔时仍是有些意外。

    他安静的抱膝坐在床上发呆,额头几缕头发散落下来,眼睛带着茫然睁得大大的。不愤怒也不憎恨,出人意料的安静。

    “你不吃不喝是想死么?”南烛问他。

    江怀柔摇摇头。

    “被人背叛了觉得伤心难过?”

    他咬了下唇,转过脸对南烛一字一顿道,“是我应得的报应。”

    南烛笑了下,道:“若真有报应,也应是天报,而不是人报。”

    江怀柔用不解的眼神看他。

    “恨么?”

    “不恨。”

    南烛轻声道:“那你为什么不吃饭?这里是夜池,就算你饿死了,也不会有谁替你难过掉一滴伤心眼泪。”

    “我知道,”江怀柔哽咽道:“我只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碧瑶即做了皇帝,自然是征得了太后的同意,也就是说自己被他们舍弃了……

    如果一切当真,那五年前的芙蓉镇,突如其来的皇位和自己被掳来夜池……一切都不再是偶然。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不过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人这一生从来都不是为别人而活的。”南烛冲他眨眨眼睛。

    江怀柔头又低了下去,沉默了好久,方小声问道:“月华现在怎样?”

    南烛摸摸下巴,语带玩味:“时局非常有趣,太后推辞处理朝政入寺清修,江碧瑶顺利登基,而你的两个哥哥则无丝毫音讯。朝野居然也未起任何波澜,如此看来,你那姐姐倒是比你强出许多。”

    “她自幼好强,事事都比我好,这是月华众人皆知的事。”江怀柔语调平平道。

    “难得这世间竟有如此女子……。”

    “你不准打她主意!”江怀柔急道。

    南烛笑,“我对她有兴趣不是性趣。”

    江怀柔脸一热,嘴唇绷的更紧了。

    南烛又道:“人活着便世事难料。不过若死了,就什么都无法改变了。”

    江怀柔依旧不作声,却勉强起身捧起桌子上的白饭,大口大口吃起来。

    南烛靠在床边看着他进食,表情仿佛在关注一只有趣的宠物。

    “白饭好吃么?”

    江怀柔点点头,实则嘴里尝不出半点滋味,肚子里的充实感却极为满足。

    “那个……我可以走么?”他有些犹豫的问这个行为奇怪的皇帝。

    “你要走去哪里?”

    江怀柔捧着碗的双手垂了下去,是啊,能到哪里去呢?回月华?自然是不能的,一入边境后果便难以预料。留在夜池?以自己这样的尴尬的人质身份么?

    “既然没有可去的地方,你就暂时住在这里罢。”

    江怀柔对着他离开的背影道:“谢谢你。”

    “谢我这个罪魁祸手做什么呢,是朕把你掳来的呢。”南烛头也不回的说。

    这人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可是次日所发生事情,便打破了他这种猜想。

    8

    8、居心叵测

    这日清晨大早江怀柔便被人莫名请到御花园中,远处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对其指指点点,议论道,“这便是皇上近日宠爱的神秘人物了吧?长的倒是俊俏。”

    “那还用说,咱们皇上的眼光怎么可能差得了?”

    “嘻,姐姐不妨将他唤近些问问话。”

    ……

    江怀柔听到她们调笑,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来,正待指袖而去,冷不妨身后一声冷笑,“哟,还挺有脾气呢。”

    说话之人是个手持宫扇的丰满少妇,一脸不善的立在人群中间斜瞥江怀柔,冲一旁太监微微颔首:“去,将他带过来。”

    太监疾步走到江怀柔跟前,小声提醒道:“那位是宁妃娘娘,正被皇上宠在兴头上,再加上其父掌管天下兵马……您惹不得她,还是劳驾近前几步说话罢。”

    江怀柔见那几个女子个个举止风流轻佻,全无后宫端庄之态,本不想理会却碍于此刻身份不得不上前回话。

    象征性走了几步,弯腰行了寻常官礼道:“草民见过诸位娘娘。”

    “草民?”宁妃拿着宫扇将他下巴挑起来,“你姓谁名谁,哪里人士,怎么认识蛊惑的皇上?”

    江怀柔推开宫扇,嫌恶道:“请娘娘自重。”

    “自重?”宁妃掩唇而笑,以掩耳不及掩耳之势捏住江怀柔下巴,力道并不重,指尖却挑逗十足的在他脸颊上游走。

    这女人力气当真不小,依江怀柔力道竟也挣脱不得,再加上周围许多人看,江怀柔脸上浮起一层潮红,额头也渗出细汗,喝道:“放手,你这女人好没羞耻!”

    “咦,恼了他恼了……。”

    “居然敢骂辱骂娘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给他点颜色看看!”

    几个女人交头接耳低语,愈发让江怀柔尴尬万分。

    好在一旁太监顶风上来解围,“宁妃娘娘,公子乃是皇上的贵客,今日之事倘若传了出去怕……。”

    宁妃这才从容收手,言辞冷冽的警告他,“虽然你身为男子,但入了这后宫便应该遵守这里的规矩。莫以为有皇上专宠便可以无法无天,君宠不常在,不过三两日功夫,便让你有泪无处流去。”

    听她言语之间,似乎已将自己视为男宠后妃行列,江怀柔气的嘴唇发抖,笼在袖中的双手握了又握,最终却慢慢放开,兀自抚袖离去。

    望着他走远后,宁妃才疑惑道:“不过是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孪童而已,怎么看上去比那些个王孙公子还要傲气?”

    太监拭汗,“娘娘说笑了。”

    事发不久便被如实禀到南烛处,太监见他若无其事的翻着奏折,暗自偷偷松了口气。

    正待要退下,却听南烛冷不丁道:“江怀柔反应如何?”

    “江公子未作任何解释辩驳,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关系。”

    “是么,”南烛悠然起身,“依那人性子,怎么会如此轻易作罢?走,看看去。”

    事情果真如南烛预料,在离寝宫尚有一段距离时,便能听到从其房间传来辟喱啪啦摔东西声响。

    宫女看到南烛,吓的话语都说不全,战战兢兢行了礼。

    南烛不理会她,径直掀帘进去,江怀柔刚好举起硕大无比的金玉花瓶,见他突然进来狼狈的收住,摔也不是放也不是。

    南烛打量了下满屋狼籍,“朕好心留你作客,这便是你给我的回报么?”

    江怀柔抱住花瓶冷笑,“好心?让我住在女人堆里遭人嘲讽,谁知道你接下来还打什么坏主意!”

    南烛见他额头热腾腾的冒着汗,不由自主抬起手,却被江怀柔飞快退开,警惕的望着他,“你想干什么?”

    南烛笑道:“你现在知道怕了?方才毁东西时却英勇的很。”

    江怀柔低咒道:“活该,谁让你的女人那么不要脸!”

    南烛不恼也不气,仿佛未曾听到一般。径直走入室内,翻找了本书出来便又走了。

    这情形仿佛重拳击打在棉花上,让江怀柔的发泄显的有些幼稚而索然无味,抱着花瓶犹犹豫豫半晌便放下了。

    将近中午时,南烛命人抬了一口箱子过来。朱红色的,方方正正拿着绸缎包了。

    江怀柔好奇打开,赫然惊见里面摆着个人头,朱钗发型眼熟的很,分明是早上见过的宁妃!

    内侍见他受惊,连忙将盒子盖上。

    杀人情形江怀柔倒不少见,只是这么恶劣示威般的行为令江怀柔隐隐作呕,喝了茶压惊后方能开口问送盒子过来的内侍,“她,她怎么得罪你们皇上了?”

    内侍摇头,“上面只说拿来给公子看一眼,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交待,奴才也不敢问。”

    江怀柔不敢再看,带着颤音道:“收了收了,麻烦你带我去找南烛。”

    御花园亭子里,一壶茶袅袅飘着香气,南烛懒懒坐在那里看书。背后一片繁花绚烂,映衬的身着白衣的他俊雅非凡。

    长的倒是一幅神仙模样,行的却是让人发指的恶魔鬼事。

    南烛看到他似在意料之中,神态如常道:“你找朕何事?”

    江怀柔气道:“我们早上只不过说了两句话不和而已,你怎么把她给杀了?你有什么火,冲着我发不好么?”

    “冲你发?”他合了书,起身居高临下冷瞥江怀柔,“杀死你就像只蚂蚁那么简单,不会让朕有半点成就感。”

    果然是拿人拿当儿戏的混账,江怀柔道:“你如此残暴行事,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南烛镇定自若道:“我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江怀柔的满腔愤怒逐渐化为无奈,他觉得世间怕是没人能看透这个变态了。

    那盒子中血迹淋漓的人头,让江怀柔想起便不寒而栗。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在这宫里呆下去了,他想。

    犹豫了片刻,江怀柔迟疑的问:“我现在可以离开皇宫么?”

    南烛眼皮不抬,“请自便。”

    “你当真肯放我走?”

    “不送。”

    何时走,去哪里,南烛并未多问一句,离开似乎太过容易了些。

    江怀柔半信半疑的自行出宫,竟然当真无一人阻拦。

    出宫后只觉外面天亮地阔,江怀柔却不知何去何从。

    天渐渐黑下来,路上行人也寥寥无几,他沿着街道慢吞吞的走,满心迷茫无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开始叫饿,身体也冷的厉害,远处黑暗中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时而如野兽狂奔,时而仿佛女子轻泣。眼睛已被夜幕遮蔽失了作用,江怀柔第一次发现夜的黑是如此令人恐惧绝望。

    他终于走的累了,最后在一家灯火处停下来,是一家面馆,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葱花香味儿。

    老板见人前来,连忙放下碗筷招呼,“这位客官,您想吃点什么?”

    江怀柔却望着桌子上的面不说话。

    “客官?您想吃点什么?”那人又好奇道。

    江怀柔依旧不语。

    “火方才已熄了,这碗面是刚做好的,我还未动筷,您要不要先用?”

    江怀柔舔了舔唇,道:“我身上没钱。”

    老板惊讶了下,见他衣着华贵又不似常人,便道:“没关系,一碗面值不了几文钱,你就拿去吃吧。”

    江怀柔与桌上面碗对视良久,手指缩在袖中跃跃欲试,却最终鼓不起勇气去拿。他一生荣华富贵,做梦也不会料到会有向人讨饭的一日。老板温和越发善良,就越显得他无能落魄。

    羞耻仿佛巨大的巴掌在他脸上啪啪的甩着,让他惭愧的无地自容。

    “我不饿。”他最终润了润唇说。

    老板看着他,眼中惊诧自是不言而喻,这人竟然放弃快要到手的免费食物,莫非是头脑有毛病不成?

    就在江怀柔抬脚出门的刹那,他听到身后角落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究竟还要去哪里?”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让人心怦然而动,是……白辉容?不,他绝不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江怀柔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头给人徒留笑柄,下一刻那人却近前抓住了他胳膊,“江怀柔,你竟然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这语气,这感觉……分明便是毓亲王白辉容。

    江怀柔缓缓转过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看到江怀柔后,白辉容脸上紧绷神情陡然松懈下来,目光又露出些寻常见的疏离,却又分明与往日不同。

    江怀柔这才发现,房间一角黑暗处也支了张桌子,原地还站着两个便衣侍从。辉容一进门起便注意到自己了吧?想到人生最窘迫的经历被活生生展视在人前,江怀柔便无故涌起来些懊恼。

    正想着,手被白辉容拉了起来,掌心传来的温暖不由令他神智恍惚,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往屋走。

    两个侍卫原本立在一旁,如今见他过来显得有些忐忑,显然是认得江怀柔的,正欲行礼却又念起他如今的身份,只得尴尬的顿住。

    江怀柔坐到位置上后,才发现自己肩膀上已多了条披风,白辉容又向老板借来尚有残温的火炉置于他身边。见他一直沉默也不问什么,取了筷子清洗后塞到他手中,道:“吃吧。”

    江怀柔低头对着碗口,一边吃一边眼泪大颗的往下掉,吃到一半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白辉容伸出手抚摸他头,轻轻安慰道:“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江怀柔却越哭越伤心,顺着温暖一点点蹭在他怀里呜咽,竟在白辉容的轻轻拍打中睡着了。

    隐约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耳侧说了声抱歉。

    9

    9、阴谋交错

    江怀柔做梦也想不到,明明睡的是白怀容的怀抱,醒来看到的却是再不想见的南烛。

    南烛漠然的看着他,“醒了?”

    江怀柔骇然打量四周,发现竟又回到了南烛宫中,惊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南烛偏头看他,嘴角噙着无赖的笑意,“因为……我又不想你走了。”

    “你!”江怀柔从床上跳起来,“白……白天跟我在一起的人呢?他在哪儿?”

    南烛懒懒道:“你是说月华的毓亲王么?”

    “正是!”走到这一步,江怀柔也知瞒不住他,焦急追问道:“他现人在何处?你将他怎么样了?”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是不会轻易让一颗有用棋子死掉的。”

    江怀柔对着他凝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用身子狠狠撞向南烛,“你,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利用我?!”

    南烛未曾防备,竟然被他推了个正着,狼狈倒地后也不怒,潇洒抚掉衣摆灰尘,“早听说你们两人暧昧,如今看来关系果真不浅。”

    暧昧么?江怀柔怀了下,其实是半点也没有的。可是昨晚……一件披风一碗面,一双绝望中包握过来的手,是如此让人温暖眷恋。

    南烛见他兀自出神,便用邪恶的声音诱惑道:“想不想见他?”

    江怀柔点头。

    南烛笑的愈发让人琢磨不透,丢下他独自离去。

    于是江怀柔再次回到被软禁的日子,约莫过了三四天,内侍突然毫无预兆的传召道:“公子,皇上有请。”

    江怀柔恍神,“什么事?”

    那人吱唔道:“小的不敢问,公子去了自然知道。”

    江怀柔从他躲闪的目光中断定绝然不是什么好事,南烛将他软禁在宫中,便像只猫在家中养只老鼠,无聊伸爪子出来划拉两下,此刻想起他定是寻着了什么‘有趣’之事。

    果不其然,目的地竟是天牢。侍卫4箝t打_,冲江怀柔做个请便的手势。

    牢房光线很暗,锈迹斑斑的铁牢外,夜池皇帝悠然自得的拿着酒壶正斟自饮。他心情似乎很好,声音轻快的对笼中阶下囚道:“朕其实想不通,你这样的人物,何必委屈留在月华做一个被人打压的王爷?有无兴趣到我夜池国来?”

    牢中人淡淡道:“在下在月华懒散惯了,受不得庙堂约束又认生的很,陛下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南烛不置可否,见江怀柔走进来便含笑起身,“朕就不打扰两位叙旧了。”

    同江怀柔擦肩而过的刹那,他突然偏了下头,将唇凑到他耳畔,“这人看起来如铜墙铁壁,对你却装得一往情深,真是有趣。”

    江怀柔不理会他,径直走到铁牢跟前,怔怔望着平日如月光般孤高清傲的白辉容。

    “你怎么来了?”白辉容嘴上问的不情愿,眼睛却焕发出奇异鲜见的光彩。

    江怀柔蹲下来和他对视,抓着栏杆道:“你又是为什么来夜池?”

    白辉容愣了下,若无其事道:“无聊四处走走罢了。”

    “是为了找我么?”江怀柔紧张的追问。

    白辉容沉默了很久,就在江怀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他轻不可闻的一声嗯。

    江怀柔胸口一窒,有些傻气道:“为什么?”

    白辉容撩眼看他,不知何故眼中涌起一丝嘲讽,没好气道:“没有为什么,想来就来了。”

    见江怀柔始终垂着头,白辉容语气泛起些急躁,“你又来做什么,嫌我平时对你太凶,趁机来看我笑话不成?”

    江怀柔红着眼睛摇头,“不,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就算凶也比他们对我好的时候还要好。”

    他口中的‘他们’,是指太后、长公主、满朝文武大臣甚至一直陪在他身后的井岚,还有……白辉容狠狠甩了下腕上铁链,“什么好不好的?你还是走吧,看到你我就心烦。”

    江怀柔慢吞吞起身,走出几步后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声音虽小,白辉容却是清楚的听到了,气恼道:“哪个要你自作主张?我不需要你救,听到了没有?!”

    “没听到。”

    见他装作充耳不闻,白辉容怒极反笑,“没听到你答什么话?”

    “不要你管。”

    倘若不是有铁牢阻着,白辉容定然扑上去掐着他脖子要他清醒清醒,也不看自己的处境,居然还想着救别人!

    “江怀柔,你给我站住!”

    不理会身后啪啪的捶门声,江怀柔像头固执的毛驴儿一样走开。

    白辉容死死的抓着链子,“江怀柔,你若是,若是……我一定饶不了你。”

    李子是新摘尚未成熟的,用青盐和美酒腌了许久,涩味已除却仍留着青果独有的酸,咬上一口微咸的新鲜味儿便缠在舌尖半天不去。

    很多年前南烛便是个极懂享受的人,但现在他已经开始对周围所有东西厌倦憎恨,即使吃着山珍海味却也都如同嚼蜡。

    他想,是时候找点有趣事情做了,在这了无生趣的荒谬世界中。

    门口传来脚步声,内侍并没有通报,所以他知道来人是谁,摆手让美婢退了下去。

    江怀柔走进来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白辉容?”

    南烛打量着指尖青李,缓缓道:“或许我哪天心情好时,也或许是要等月华归属我夜池国下,不过最有可能的是他死在这里也等不到那一天。反正无人知道他的行踪,就算我杀了他也没关系。”

    江怀柔咬牙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疯子。”

    南烛眯着眼看他,似乎很享受别人生气的表情,稍后拿起案头书信在他脸前晃了晃,“你的姐夫,不出意外会在两天后以月华使者身份出现在这里,你猜他来做什么?”

    “皇姐夫?你是说井岚?”江怀柔对他的身份一时难以接受。

    南烛居心叵测的在他脸上观察打量,“听说江碧瑶对他喜欢的很哪。”

    江怀柔眼神黯淡道:“那与我无关。”

    南烛将书信在掌心轻敲两下,“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不是想救白辉容么,那就拿井岚来换,如何?”南烛意味深长的笑道:“据我所知,此人身手了得心思缜密,想要活捉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他跟在你身边已有十年,想必应该知道他不少弱点。”

    江怀柔不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坦白说。”

    南烛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亮的江怀柔不敢正视,“我想要一场由月华主动开始的战争。”

    “为什么?”

    “生活太无聊了。”

    前刻笑眯眯的同人说话看起来像是个和善的家伙,一转脸却将别人的头割了送过来。冲他动手也不恼,却不时冒出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恐怖想法和话语,这个不按常理出招毫无逻辑的疯子。

    然而江怀柔脸上诧异却慢慢褪了去,“你既然无聊,不如帮我玩个游戏,我保证,绝对会比你预想中枯燥的战争有趣得多。”

    “嗯?”

    江怀柔道:“三天后我可以预支些前戏。”

    南烛兴趣果然被挑起,“就这么说好了,我拭目以待。”

    三天后,月华果真如密信所述派人前来上贡。

    南烛打量那个站得笔直的使者,英气逼人举止潇洒,江碧瑶的目光倒是一点不差。

    收下礼物说了一番客套话后,南烛犹豫道:“说起来今日有件巧事,刚好与尊使有些关系,只是……。”

    井岚道:“陛下但讲无妨。”

    “说起来不怕尊使笑话,朕先前派人前去月华求亲无果。回来之后颇为沮丧,整日对着美人画像以酒消愁,此事不知怎的传到了东宁皇帝耳中,竟命人送了位相貌神似碧瑶的美人前来。”

    “难得陛下是个痴情人。”妻子被人垂涎,井岚却脸色不变,语凋亦宛如在讨论陌生人一般。

    南烛摆手苦笑,“如今美人在怀笑看他人落寞,尊使就莫嘲讽朕了。刚开始朕也十分不屑,可是见到那美人后却是惊为天人。只因他扮了女装后,竟果真同碧瑶一模一样……。”

    井岚听到‘扮了女装后’目光陡然震惊,沉声道:“莫非是个男子?”

    南烛点头,随即无比惋惜道:“不错,倘若尊使早来一日见着他,定也要大吃一惊。”

    “莫非陛下送他出宫了?”

    “非也,”南烛叹息道:“昨夜奴才一个没留神,竟让他服毒去了,好生生一个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真是让朕伤心哪。”

    井岚有些失神道:“不,在下的意思是……很难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南烛扬眉,“尊使不信?来人,将玉浮宫的美人抬过来!”

    不消片刻,两个太监便抬了木板过来,锦被裹成人形,拿素白的丝帕遮着脸。

    南烛道:“尊使大可亲自去看。”

    井岚犹豫了下,最终走上前掀开丝帕,盯着下面人脸看了许久不语。

    “尊使可信了?”

    “果真有几分相似。”井岚将丝帕放下,有意无意中食指触到那人皮肤,冰冷僵硬的让人心里发寒。

    清秀眉毛下长睫毛安静的覆合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曾经,这个人扯着他的衣袖说井岚以后跟着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曾经,这个人腻在他怀里叫饿了渴了冷了热了难过了,井岚你快过来陪陪我。

    曾经,这个人将额头跟他贴在一起说井岚病了我哪不想去,你快点好起来吧。

    曾经,这个人笑眯眯的问他,如果你是白辉容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

    也正是在此刻,井岚才恍然记起,原来自己跟在江怀柔身边已有十年。

    10

    10、夜探皇宫

    井岚的手指还在僵持着,正欲进一步确认却被人拦住了,南烛神色不悦道:“尊使已经有了碧瑶,莫非还想出来粘花惹草?”

    井岚深深望一眼江怀柔,将手拢在袖中,“臣下此番前来已将事情办妥,希望就此告辞。”

    待脚步声远去,南烛才道:“告辞?我不信你会这么轻易就走掉。”

    瞥见地上的尸体一动不动,便也手指去试探他的呼吸,语气困惑道:“莫不会真的死了吧?”

    冷不妨江怀柔突然睁开眼,哑着嗓子道:“在未复仇之前,我是不会把自己毒死的。”

    南烛蹲□,手指沿着他脸部轮廓慢慢滑下,“江怀柔,如果我帮你了了心愿,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了了心愿后么,”江怀柔一脸茫然的低喃,半晌后摇头,“不知道。”

    “那就跟着我吧。”

    “嗯?”

    “你喜欢刚才的那个侍卫吧?”南烛淡淡的道出江怀柔的秘密,语气并没有嘲讽或是落井下石,“被心爱的人背叛……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能再三纵容你了。”

    江怀柔吃惊的看着他,“你也被人背叛过么?”

    “嗤,”南烛一脸不屑的将他从地上拉坐起来,这个冷血无情的疯子,此刻像常人一样挨着江怀柔坐下来,招了招手,内侍立刻端了糕点过来。

    南烛拿起来送到江怀柔嘴边,“吃罢,你既然决定诈死就该把戏做到底,今晚你还要装下去。”

    这亲昵举止,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帝王会做出来的,偏他目光却坦荡如清风一缕,让人看不出任何虚情假意。

    江怀柔偏过脸疑惑道:“什么今晚?”

    南烛便将糕点放到自己嘴巴里去,“如果我预想不差的话,那个侍卫今晚会过来看你。”

    不知是不是药效的关系,江怀柔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轻声道:“他巴不得我早一点死,又怎么会来看我呢。”

    “若是不确定他今晚会来,你又辛苦白演这场戏做什么?”南烛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换了话题,问:“你擅长药理制毒,是怎么瞒过这侍卫的?”

    江怀柔讥讽他,“你这人不是聪明的很么,不妨自己猜猜看。”

    似未料到他会卖关子,南烛扬了下眉毛,“我看你身体极其虚弱,人说久病成良医,想必你从就诊太医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居然连身边的人都能瞒过,看来你记忆力也不会差。”

    见江怀柔绷紧了唇,他便伸着懒腰站起来,十分得意道:“看来我猜对了。”

    江怀柔看着南烛背影,心头涌起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丝羡慕一丝畏惧。

    他从未想过,竟有人能集冷血、暴虐、坦荡、随和矛盾性格于一身,做事像风一样潇洒随意毫无顾忌,这样神秘危险的人在他有限阅历中就像谜一样的存在着。

    接下来江怀柔开始回忆方才的情形,闭着眼的视线外,不知道井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自己。

    他气息是那么近那么熟悉,让他差一点就要按捺不住坐起来,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十年亲昵时光,在他眼里又算什么,被厌恶之人困住纠缠的梦魇吗?

    他今晚会来确定自己是否真死吧,一定会。

    深夜,一道黑影像幽灵般从屋顶降落下来,在守卫肩膀上轻轻一点,那人便如脱骨般瘫软下去。

    黑影悄无声息推开紧闭的房门,只见里面桌上亮着盏昏暗的油灯,被扑进来的冷风吹的忽明忽暗。

    地上的尸体盖着轻薄的白纱微微飘动,诡异尸房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凄凉。

    黑衣人放轻了脚步,慢慢来到尸体前,将一边膝盖抵在地上,用微抖的手去掀白纱

    江怀柔闭着眼睛,肢体僵硬脸色苍白,仿佛真的死了一般脑海和心却是清醒的,那只手带给他的感觉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有种让他有种开口的冲动。

    井岚,你果真来了……

    门外响起一声突兀的脚步声,黑衣人目光陡然转冷,却是用力一扯,把江怀柔背了起来。

    “砰!”南烛踹门而入,将愤怒表情演绎的恰到好处,“该死的小贼,竟敢觊觎朕的美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哧!黑衣人掏出腰间软剑,冷冷指向南烛,“不想死就让开!”

    “护驾!”“快点护驾!”

    铁甲侍卫瞬间将南烛围了个水泄不通,黑衣人像豹子一样弓着背,准备伺机逃走。

    一队侍卫急匆匆闯了进来,伏在南烛耳边小声禀了几句,南烛自语道:“我到底还是大意了。退下,朕的私事,自己会处理。”

    他捏着手腕自从群中走出来,冲黑衣人勾勾手指,挑衅道:“你来。”

    黑衣人周身已经聚起杀气,利剑微微跳动仿佛铁齿游龙般嚣张嗡嗡而鸣。

    “兵器不错,只是不知道身手究竟如何。”南烛脸上不见一点惧意,目光中甚至还带了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黑衣人背着一人,身形速度却大大超出南烛预料,只是眨眼片刻,寒光已逼近眼前,剑上锋

    恋耽美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