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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夺子 作者:锦重

    屁,把王兰逗得很高兴。“有事情就交给佟校长他们去做,对了,怎么没看见佟校长?”

    王兰旁边有个主管张了张嘴,被另一个主管制止了。那个没说成话的主管愤愤不平地看了眼王兰,扭头走了。

    “佟校长身体不好,前天请辞了。”王兰道。

    第51章

    “他身体不好要请辞,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方安诧异万分。佟校长是他请的人,签过用工合同,就算是要请辞,也应该提前一周跟他打招呼才是。一声不吭的走了,不像是佟校长的为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手机欠费了,他就拜托我通知你。你看,妈忙昏了头,忘了跟你说了。”王兰拍拍额头,歉意地看着方安。

    方安心里疑惑万分,并且很生气,但他没处撒气,王兰是他妈,给他忙前忙后,佟校长又不在,没法解答他的疑惑。

    他进办公室,拿座机给佟校长打过去,却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提示。才几天时间,就算是欠费也不至于销号,只能是佟校长自己去注销了号码。佟校长这手机号销的未免太着急了些。

    “他身体确实不好,虽然提辞职提的比较急,但我没怪他,毕竟他是你的校长,你还跟我说要多照顾他,我就多给他开了两个月工资。”王兰道。

    确实该这样,方安赞成他妈的做法。他检查了补课班各项工作,没有什么纰漏,很满意地走了。上了车,刚光上门,却有人敲车窗。他摇下车窗,见是最早跟随他的那位数学老师,姓刘。这位刘老师跟佟校长是朋友,佟校长过来应聘,也是他介绍来的。

    “您有事?”方安作势要从车上下来。

    那位老师却拦住他,将一份辞职信扔了过来。方安疑惑:“您这是?”刘老师怒道:“这补课班到底是谁的。那是王兰老师的,那好,我也不干了。”

    “您有话慢慢说。”

    “佟校长哪是因为身体问题请辞的。他是被王兰老师逼走的。他在辞职的前一天,曾找我聊天,说是王兰要给他一笔钱,要他放弃这份工作,有多远走多远。他在这里待得挺好,不愿意放弃这里的工作。但他也需要钱,而且王兰老师的意思是,即便他不拿这笔钱,也不能再继续干下去了。”

    方安听了,并不相信。王兰没有要这么做的理由啊。要是王兰想管理补课班,他巴不得呢,双手奉送也没问题。再者,王兰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人。

    他好言安慰刘老师,并说会找他妈和佟校长问明情况,绝不会让佟校长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刘老师这才作罢。

    车驶入大路。冬咚在后面问还去找杨卢么。方安摇头,现在得先去找佟校长问明情况。工作是一回事,待人处事又是另一回事。他能把工作排在冬简的后面,但突然不能让佟校长这样稀里糊涂地走了。大不了在外忙两天不回家,回家之后继续厚脸皮装木头人。

    就厚脸皮继续装,冬简能拿他怎么地!

    他找到前段时间佟校长带他来过的住处,已经人去楼空了。房东说佟校长连押金都没要,匆匆离去。不过他不算是白来一趟,房东告诉他,佟校长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在本市一家医院住院,佟校长每天下班之后,必然炒两道菜拿去医院给他的朋友。

    房东不知道那位朋友的名字,只见过几面,跟方安形容了下那人的模样,说了医院的名字。方安就按照房东说的医院名称,找到该医院的播音处,跟人家善良单纯的小护士说:“这个孩子跟他家的大人走散了,您给广播一下吧。”

    小护士问冬咚:“你跟家人走散了,是跟爸爸妈妈出来的么?”

    冬咚小眼泪流的特别欢快,完全遗传了冬简的表演基因。“是跟爷爷过来瞧他的朋友,我不知道爷爷的朋友叫什么,只知道他朋友个子高高的,右边的额头上有个很大的疤。”

    “那你爷爷叫什么啊?你又叫什么名字啊?”

    “爷爷叫佟乐学,我叫冬咚。”方安在后面拿手指捅了捅冬咚,小家伙立刻道,“佟冬咚。”

    小护士按照冬咚说的广播寻人:“请各位工作人员和病人、家属注意听,有位叫佟冬咚的小朋友跟爷爷走散了。他的爷爷叫佟乐学,来医院看一位朋友。请佟乐学先生听到广播后来服务台和您的孙子见面。如果有认识佟乐学先生的人,请提醒他过来。”

    过了会,小护士又广播说:“佟冬咚小朋友和爷爷佟乐学先生走散了,佟乐学先生是来看一位高高大大脸上有疤痕的朋友,请佟乐学先生或者他的朋友听到广播后,速来照顾佟冬咚小朋友。”

    病房内。

    “就是说你呢,不是同名同姓。你听广播都提到我了。”病床上的老头推佟乐学。

    佟乐学低头削苹果,不耐烦道:“都说了不是找我。”

    “你在那补课班老板的儿子是不是就叫冬咚啊。是不是这老板来找你的?”老头耐着性子道,“去见见人家啊,好歹事情得彼此有个交代。”

    “都收了钱了……”

    “大不了还给他,我做了手术又能有几天好活,不能让你为此留个心病。这工作咱不要了,这钱也不能收。你一辈子的文化人,不能到老了晚节不保。”

    “胡说什么,她乐意给,我才收的,你管我收不收。”佟乐学被说得不高兴了,索性跑出去找地待着,反正他不去见方安。这钱既然收了,他就不退。

    见佟乐学走了,老头就把值班护士叫过来,让她去服务台把人带过来。他自己腿脚不便,没法去服务台。值班护士办事很快,五分钟后方安就领着冬咚到了老头的病房。

    老头笑眯眯问方安的身份,听方安自我介绍完之后,给了方安一张卡。“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你妈给阿学的,我替你还给你。”

    方安接了:“佟校长呢,我还想问他几句话。他跟我妈之前肯定有误会,如果能说开了,我希望他继续回去工作。”

    老头说:“不可能了。他读书多,一辈子讲究骨气,你拿钱砸他,他收了你的钱,心里难受,即便把他退给你,他自己也会觉得受到了侮辱。你知道,文化人,事都多。”

    “不管中间有什么误会,我都要亲自给校长道个歉。”方安站起来,满脸歉意。

    一直在笑的老头,见方安态度真诚,此时笑容也真实不少:“你回去吧,钱还你了,他就不会有心结了,你们之间两清了。你放心,他知道你的为人,不会怪你。”

    “但我总要跟他见个面,把话说清楚了。还有,他把租的房子退了,找到新落脚的地方了没?”

    “你这孩子,他为什么退房,还不是你妈不愿意他再跟你见面。你非要跟他碰面干什么?”老头道。

    方安:“要是别人也就算了,校长的为人我信得过,他治学的手段我也信服,他是我很尊敬的人,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你先回去吧,你的话我会一字不差地转告他,他要是愿意跟你见个面,那我们会通知你。”

    方安听话离开了。他把话说明白了,希望佟校长会愿意见他。先回家问问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他妈会有什么原因非要逼佟校长不跟他见面。

    “爸爸,你看!”冬咚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讶地大喊。方安顺着冬咚的小手指看过去,医院对面的楼上有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有个十分漂亮的小女孩,穿着红色连衣裙,精致的眉眼间颇有几分倨傲。方安看了会,才反应过来,这小女孩不就是虎牙嘛!杨卢也真是的,好好的男孩平常打扮的像个女孩已经很不好了,居然还让孩子拍广告,把孩子穿女孩衣服的样子放在大街上真的好么?

    “嘿,方安!”

    就在方安在心里骂杨卢不会照顾孩子的时候,杨卢神奇地出现了。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欣赏虎牙的广告牌。“怎么样,漂亮吧?导演说还没见过比虎牙更漂亮的小孩了。”

    方安正想为冬咚说几句话,杨卢却突然将脸一板,凑他后背上使劲吸鼻子。

    “你身上什么味道?”

    “有味?没有啊。”方安自己闻了闻,没有异味。

    杨卢却道:“在你自己身上,你当然闻不到。我闻着特别像是一股药味,跟我昨天做研究用的药的味道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网了,手机更文。先晚安,明天捉虫。=3=

    第52章

    方安使劲闻也闻不出有什么味道。杨卢却一口咬定有,并且指出就在他的背部。方安见他那么肯定,就仔细想看了各种可能。

    会不会是那天晚上……

    想到这里,方安有些脸红。那晚冬简不知道往他屁股上打了什么药,让他兴奋了一夜。杨卢说的药味,是冬简给他注射的药物吧。不过那药肯定是夫夫两人增加情趣的东西,哪里能说出口。

    他不怪冬简对他用药。生气当然不可避免,不过也没上升到能在外宣泄怒气的高度,顶多他不装木头人之后,把冬简暴揍一顿。

    “我越闻越香。这种药在二十四小时内味道是不会散的,你用药应该在二十四小时内吧。”杨卢道。

    方安脸红的不行,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杨卢既然知道是什么药,那就快别说了。

    “你头不疼?”杨卢又问。

    “不疼啊。”屁股有点疼,腰腿也不大舒服。昨晚……方安扭头,想主动换个话题。

    “怎么会?我不会闻错啊,这种药的味道比较特别。这样吧,你跟我回实验室,我抽你的血做研究,几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懂点人情世故吧!方安急道:“做什么实验啊。我用没用跟你没关系。”方安拉着冬咚就要走,却被杨卢使劲拉住。杨卢低吼道:“当然要做实验,那药是禁药,对人体的伤害非常的大。”

    禁药!不可能,明明就是那方面的药。冬简不会害他。

    “真的不能走,你相信我。这药我和几个a大的几名教授正在做研究报告。国内有几家精神病院偷偷对病人使用,已经导致了两名病人彻底失忆。这种药会使人的记忆产生错乱,甚至能被人为的输入一段并不存在的记忆。这种药在国际上属于禁药,国内更是不允许使用。”

    方安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没有完全消化杨卢的内容,但还是下意识摇头,冬简不会害他。

    “这种药不是注射,不是口服,是在皮肤上涂抹,大面积的涂抹。它会渗入皮肤中,在两个小时内发作,会让人头疼欲裂。”

    那绝对不是了。冬简给他用的药是注射,而且他也不头疼。

    “不过也有神不知鬼不觉对人用药的办法,就是对用药的人注射能引起人强烈情/欲的药,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在性/爱中,从而减少头痛,甚至感受不到疼痛。关于疼痛减轻的程度,要看用药人在做/爱中得到了多少欢/愉。”说起专业知识,杨卢滔滔不绝,完全忽视四周人来人往。

    “喂,你听懂了么?”杨卢伸手推推怔住的方安。

    方安的脸色越来越白,他被杨卢一推,就使劲摇头,拼命摇头:“我听懂了。不是,我没有头疼,也没有注射药物。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方安?”杨卢看出方安神情激动。冬咚也吓坏了,紧紧抓着方安的衣角。

    “时间不早了,回见吧。”方安抱起冬咚,迅速上车走人。杨卢想追没追上,看着方安开着快车迅速离开。

    回到家,冬简还没回来。倒是王兰回来了,打发冬咚回房间,想跟方安解释几句。方安却顾不上这件事了,跑回房间将门反锁。

    他把家里能收纳东西的地方全找了个遍,也没发现昨晚他和冬简使用过的道具。明明有服装,昨晚没有弄脏,不会使用一次就扔。他又跑到脏衣篮里翻,没有找到后,又问赵阿姨是否送了衣物去外面的洗衣店,赵阿姨回答说没有。

    “那家里的那副胶皮手套呢。你常洗衣服用的那个。”

    赵阿姨道:“我也在找呢,昨天下午就找不到了。”

    方安坐在楼梯上,腿发软站不起来。

    在杨卢解释到最后的时候,他想起来昨晚的一个细节。冬简确实有在他背上抹东西,他当时看到冬简戴着赵阿姨洗衣服用的胶皮手套,随后感觉到背上有湿漉漉的感觉,他还以为是胶皮手套上沾了水。

    如果赵阿姨下午就找不到手套了。那到了晚上,手套上还怎么会有水珠呢?就算有一点点,也不会让整个背上都感觉到湿意啊。

    冬简在摸完背之后,就给他注射了药物,他们俩一夜各种疯狂。冬简从未给他注射会那方面的药,为什么昨晚会……

    不会的!冬简怎么会给他用那种药!只是巧合罢了。他等冬简回来问问。

    “怎么在这儿坐着?”

    方安猛地抬头,看见冬简关心地看着他,他站起来,抓住栏杆,仓皇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了?”冬简疑惑。

    “……我,我没事。你想回房放东西吧。”方安故作镇定。他想着质问冬简,还在杨卢面前极力维护他俩之前的感情,他以为自己是相信冬简的。但在看到冬简的那一刻,他又怕了。

    “你下去喝点水吧,脸色怎么这么白?今天出去了,外面的空气污染这么厉害,你不在家待着就去补课班,不要乱跑。”冬简伸手想要扶着方安,后者却避开他。

    方安垂下目光,盯着冬简手里拿的东西:“你先放东西。”

    “……好,你下去喝水吧。”冬简看出方安不大对劲,只能先让方安离开他一会。他进了房间,换了家居服,从公文包里翻出一个喷雾式的香水瓶,对着自己喷了两下。

    想了想又追上来的方安正好看到这一幕。

    “想休息了?”冬简神色自然地将香水收好,把床上的被子弄好。方安没过去,站在门口,半天才强行扯出个微笑。

    “有点,你帮我放下洗澡水吧。我今天出去溜达了一圈,头有点疼。”

    “头疼?”冬简走过去,神色关切,“怎么个疼法,那一处疼,我看看是感冒了还是别的疾病引起的。”

    方安随口说:“太阳穴疼。你快去放水。”冬简无奈,只能进卫生间给方安放洗澡水。方安在他进去之后,就从刚才冬简收起香水的地方,把香水拿了出来。放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比清香稍重的味道。他闻不到自己身上什么味,没法判断这香水和那晚冬简擦在他背上的东西是否有关系。

    应该不是同一种药,他都见过冬简喷这个好几回了。

    不过他还是先收集了。在笔记本电脑上的键盘保护膜上滴了两滴,然后把笔记本小心合上盖子,但没合严。

    洗澡水放好之后,方安进去脱衣服准备泡澡,一回头发现给他送衣服进来的冬简流鼻血了。前几日流鼻血,是两人很长时间没有进行滚床单的事业,冬简欲求不满流鼻血很正常。可昨天他们刚滚完床单,今天看见他又流鼻血,冬简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哪来这么多的鼻血可流。

    他觉得不太寻常,就试探问:“你怎么又流鼻血了,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冬简神色自如:“我背着你做事,我至于背着你嘛,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方安看他神色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心里百感交集,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不过高兴还是有的,他不希望冬简真的背着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又试探性地问了几句,比如昨晚昨晚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玩那个,给他注射了什么药,衣服扔哪儿了等等。冬简都一一耐心作答,依旧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方安见问不出什么,就装作没事发生。到了晚上,冬简向他求爱,他没答应。冬简竟然差点就要对他用强,被他给骂跑了。

    第二天,他去找了一家私人医院,花重金买通院长。让院长和工作人员签了保密协议,帮他检验这个香水的成分。

    他等成分结果等了两个多小时,在结果出来之前,又见到了杨卢。如果方安有精神骂杨卢的话,绝对是用“阴魂不散”来形容杨卢。他现在顾不上管杨卢,在检验室外焦急等候结果。

    “这家院长是我的好朋友,我昨天就跟他打过招呼了,我猜到你有可能会拿着东西来找私人医院检验。”虽然昨天方安死不承认,但杨卢知道方安的性子――护短,并且在外会给冬简留足面子。

    如果方安怀疑了冬简,肯定会偷偷找证据验证。他是冬简的好朋友,方安为冬简着想,不会让他插手此事。

    但他不能不管。方安可能没想到,冬简手里有禁药的话,如果被外人知道,会带来牢狱之灾。他得帮冬简。

    “结果出来了。”院长拿着文件出来宣布,“这是一种能缓和药物,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获得高质量的休息,以最快恢复精力。”

    方安松口气,不是禁药就好。但他很快又听院长说,“这药在一些作用强烈对人体有巨大危害的药物服用之前使用,可以减少对人体的伤害,让人以很好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来抵御之后的药物的危害。这种药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过度使用的人,会流鼻血。”

    方安瘫坐在椅子上。冬简在用这种药水,虽然喷在冬简身上,但其实是为了给他用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r若大大的地雷,昨天没能感谢,么么哒~

    解释下大家看不懂的情节。我不知道大家会有多少看不懂,如果以下解释不能满足乃们的话,尽管问,我明天会第一时间回评。

    杨卢怀疑冬简对方安用药。

    王兰赶走了校长,是因为校长知道方安的一些事情。王兰不想让方安知道的事情。

    冬简的所有举动都是有目的的,他在维护一个大秘密。不是之前的那个秘密,那个也是关系到这个。

    这个大秘密跟方安有关系。

    第53章

    “让我帮你吧。”杨卢说。方安摇头。杨卢又道:“为冬简好,这药在中国用是犯法的,不不,在哪里用都是犯法的。而且,你的身体……”

    “我希望你保密。”方安起身,向杨卢低下头,“求你不要说出去,你是冬简的朋友,不要害他。”

    “那你呢。”

    方安道:“我是个大活人,不是他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

    “你斗不过他。”

    方安笑笑:“我不信他的时候,他就没有可趁之机了。”冬简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得手,还不就是他毫无防备的原因。

    方安大步朝医院外走,忍痛红了眼圈。如果说,在家里时,他还会下意识害怕冬简,还会愤怒,那么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了,他的脑子甚至已经罢工了,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找个小一点的地方,暖和的地方,只能容下他的地方。

    他去了小饭桌。那是他事业的开始,也曾是他短暂的家。孩子们还在学校,薛婷和另一位阿姨在忙碌着给孩子们洗衣服,她们见方安来了,就拿着各种票据要方安查账,顺便给她们下个月的费用。

    方安索性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阳台上,也不用手机上的计算机,就拿纸和笔慢慢算,一直算到入了夜。期间薛婷喊他吃饭,他也不吃,给他倒水,他也没喝。

    手机关机,他不想跟人说话。

    把所有的票据点完,并做好了下个月的预算,方安已经没那么喘不上来气了。钱是很神奇的东西,在你什么都有的时候,钱不算什么。可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钱就是你最后的退路,能给你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方安想,他有钱啊,算上李筱、王兰给的赞助,以及补课班小饭桌的收入,已经很不少了。这些钱,他一直没怎么有机会花,所有花销,冬简会自动负责。前段时间,冬简帮他花过一点,也没去多少。

    这么多钱,他怎么也能养活自己吧。

    晚上九点多。方安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转悠,看见一家律师所亮着灯,就跑过去问人家:“我有个儿子,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他在法律上是跟另外一个人是父子关系。而我跟那个人在国外注册结婚。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在离婚后,把儿子的抚养权要过来。”

    年纪的大律师都呆住了:“啥,两男的结婚了,咋能呢?”

    年轻律师道:“血缘关系大于法律上的关系。你可以拿着与孩子的血缘证明,在离婚的时候,向法院提交证据,就可以获得孩子的抚养权。理论上来说您获得孩子抚养权的机会,是非常大的。”

    方安点点头,又问:“如果那孩子跟那人也是亲父子关系呢?”

    年轻律师也呆住了:“那怎么可能?”

    “是啊,我开玩笑的。”方安在两名律师愤怒地目光中,笑着走出去。他继续在街头走,哪里有亮光就往哪里走,直到街道上的灯火一一熄灭,马路上已经看不见人。他也累了,就找了个垃圾桶,往旁边一蹲。

    入秋的夜风已经有了凉意。方安穿了件单褂,在这夜半的街头,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冷得难受。他抱着双臂,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在月光不甚明朗的街道上,终于忍不住想要掉泪。

    一件大风衣从头罩下来,把他的脑袋也罩住了。方安就把脸藏在衣服里,失声痛哭。他在街上找了那么久,也许就只是需要有这么个能藏住他眼泪的地方,让他好好宣泄一场。

    过了好久,方安哭够了,把脑袋从衣服里露出来,对上冬简漆黑的眸子。

    他最开始惧怕这双眼睛,因为冬简是他惹不起的金主,冬简的势力之大他都想象不到。后来跟冬简在一起后,他还是怕冬简,只是这怕之外,多了亲近和敬佩。他常常跟冬咚说,他不是惹不起冬简,而是说不过冬简,是因为觉得冬简说话做事都很有道理。他信服冬简的能力,信任冬简会对他好。

    而现在他头一次发现,冬简的眸子是那样的深,藏了很多他不知道、不了解、不能接受的东西。

    “你怎么找到我的?”方安问。

    冬简坐他身边:“你今天出去我一直跟着你。昨晚我就知道你在医院见过杨卢了。”

    “所以,杨卢跟我说了什么,你都知道。你说过不派人跟踪我的。”方安怒道。

    冬简低头不说话。

    “你真的对我用药了?”

    冬简还是不开口。

    方安揪住他的衣领,怒吼:“说啊。你他妈有什么不能说的。敢做不敢当啊。你是不是担心我离开你,你既然这么害怕,那干脆把我杀了,做成标本放家里多好,你他妈这么整我算什么?”

    “别说脏话。”冬简很淡定。

    “好好,我不说。”方安气极反笑。他随手捡个小石头在地上写:他妈妈的。然后抬头跟冬简说:“这四个字,我把妈带走了,剩下三个字送给你,永远送给你。”

    方安起身就走,冬简拽住他,不顾他的挣扎,强行抱住。

    “别走。”

    “我不走,我不但要把我妈带走,还要把儿子也带走。你别想跟我夺,你以为你有钱有势我就怕你了,哈,我以前怕,现在不怕了,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冬简仍不肯放手,低声在他耳边嘟囔:“你能做什么出来,找警察高发我?”

    “你以为我不敢。”

    “你不会,否则你为什么求杨卢保密。”

    方安冷笑:“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冬咚。我不会让孩子有个进过监狱的爸爸。”

    冬简叹气:“你就嘴硬吧。”

    最后两人谁也没能说服谁,一起回了家。方安没法不回去,他的妈妈和儿子都在那个家呢。王兰还没睡,在客厅等着他们,见他回来,满脸焦急,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是因为妈把校长赶走了,所以生气了?”

    方安摇头:“没有。”

    “妈给你解释……”

    “明天吧,我现在不想听。”方安越过王兰,往楼上走。王兰追上去,着急忙慌地解释:“那卡虽然是冬简的卡,但人是我辞退的,不关冬简的事,你跟他生什么气啊?”

    “妈,你别说了。”方安烦的不行。他真没注意从佟乐学朋友手里收回的卡是谁的。

    王兰还想说什么,冬简却示意她别说了。方安钻进卧室,拿着枕头去了冬咚的房间。王兰看在眼里,急的不行,抓着冬简问是怎么回事。

    “妈,不是佟校长的事。”冬简道,“妈,我先跟您承认个错误,那张卡是我故意给您的,就是希望您能用钱赶走佟乐学。我利用了您,对不起。”

    王兰听了,吓得整个人发抖,指着冬简半天说不出来话。

    冬简轻声道:“我都知道。他的事,我都知道。”

    小孩子很敏感,尤其聪明的小孩。冬咚注意到家里的气氛不一般,就生怕方安又在跟冬简闹离婚。

    他开始不断地提醒方安,让方安明白,离婚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从前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离婚了,后来嫁给一个国王,就变得很不幸。”

    方安窝在床上,漫不经心问:“嫁给国王有什么不幸?”

    冬咚表情十分夸张,眼睛瞪得溜圆,就好像真的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他道:“那女人本来没见过比自己更漂亮的人了。但是她离婚再嫁后,发现那个国王的女儿竟然比她还漂亮,她就成了天下第二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怜。”

    “她看不看见国王的女儿,也是天下第二。这是事实。”方安默默地想起白雪公主的故事。

    “事实很重要么?可我觉得,她以前没离婚,不知道有人比她长得漂亮,就不会难过。离了婚,看见更漂亮的人了,才会不高兴啊。高不高兴才重要吧。”冬咚这么解释。

    方安道:“离婚跟她遇上比她漂亮的公主,是两码事。她不开心,是因为她遇上了比她漂亮的公主,她嫉妒,而跟她离婚的事没有关系。她摆脱不幸的婚姻,只会让她开心。”

    冬咚急道:“可你跟老爸离婚,我肯定会不开心。”

    “……冬咚!”

    “我还会嫉妒,凭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就不能同时拥有两个家长?我不嫌弃你们都是男的,也不嫌弃你们没有钱,我就是希望咱们三个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冬咚哭起来,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

    方安抱住他,难受地说不出话来。这两天,他连房门都没出,冬简也没进来。他想了很多事情。

    冬简为什么要对他用药?应该是仍旧担心他会离婚,所以希望能够让他忘记这件事,甚至会给他输入一段快乐的回忆。

    居然还能捏造不存在的记忆,挺神奇。不过,冬简有这份能耐么?

    还好他及早发现了,没有让冬简得逞。他可不想像个傻子似的,拥有一段根本不存在的记忆,那样太可悲了。

    “儿子,你希望爸爸幸福么?”

    冬咚立刻道:“我是你的心肝肉,我幸福你就能幸福对不对?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我就幸福了。”

    方安失笑,捏冬咚的小鼻子:“就你鬼精。”

    “我能进来么?”王兰端着牛奶在门口说。

    “妈,有事?”这两天王兰也没进来这屋,甚至他听不到房间外面有任何的动静,就像王兰和冬简都不在家一样。他们是在家的,冬咚常跑出去找他们。

    王兰端着牛奶进来。两天不见,王兰憔悴不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黑眼圈十分的严重。方安仔细一看,吓得不轻:“妈,您怎么了?”不至于为他和冬简的事情就成了这样。

    “方安呐,你跟妈说。”王兰回头看了看门,压低声音问方安,“你跟冬简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毕业那年。”

    “初中毕业?”

    方安诧异:“当然是大学毕业那年了。我说过的,他是我当手模的时候认识的。”

    “那不可能啊。”王兰神色慌张,低着头想问题。方安问她什么不可能,她也不回答。方安突然想起那个相册,问王兰:“你有没有见过一本相册,是我高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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