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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池寒秋!你干嘛!你不知道我只有这一条被单啊!”段誉被池寒秋这么一咋呼,跳得三丈高,他生平最讨厌浪费食物的人!
“猪血?……我晕血……”
“有你这么晕血的吗?都煮熟了的东西,你晕什么呀?”段誉又生气了。
池寒秋看不得血,更吃不得血。悲剧,人生唯一的弱点,被段誉看到了。
“你,毛病还真多!”段誉气急败坏地收拾起屋子,可对着个生病的人,也拿他没办法。猫儿很开心,发现又可以吃到美味的东西,立马扑到地上舔着吃。段誉想想,这样也算不是浪费很大,就由着猫儿替他收拾地上的残渣了。
收拾完屋子,收拾完床铺,段誉又拿来一碗汤,“喝吧,我把血都挑了,只有豆腐。喝完去医院,然后你就回家吧。”
回家?没门!池寒秋边喝汤边贼笑。
“无家可归了。”
“啊?”
“追债的满世界找我,父母那儿我是铁定不能回的,朋友那儿要是去了,不是害朋友吗?”池寒秋放下汤碗,美美地躺下,继续躺在床上装可怜。
“池寒秋,你住我这儿就不怕害我了?”
“你这儿不好找。”
“你!对了,你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一直极力回避的问题,这下回避不了了。池寒秋小声道:“跟着猫来的。”
“啥?”
“段誉,我困了,难受。”
“难受?那去医院?”段誉上前摸了摸池寒秋的额头,的确有点热。
不给段誉任何的机会,池寒秋干脆装睡了。
见池寒秋就这么睡过去了,段誉还以为他跟上次一样烧迷糊了,只得拧了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在旁边照顾着。
池寒秋的心里,那叫一个美呀。
装着装着,池寒秋真的就这么睡过去了。他身上的确带了点烧,毕竟十几道血口子呢,也没有经过专业的消毒护理。
只觉得口干舌燥,池寒秋醒了过来。发现段誉对着笨重的台式机在打字。
“干什么呢?”
“咦?怎么醒了?”段誉回过头看了一眼池寒秋,继续忙活起来,“那会儿我看你烧好像退了,睡得挺安慰的。帮人写论文。”
永远没个消停,池寒秋看着荧荧亮光中的段誉,心疼起来,若是不忙工作,段誉会不会活不下去?
“想喝水。”心里虽然心疼段誉,池寒秋却仍旧很无赖地差遣起他。
“嗯,你等会儿。”段誉在屏幕上点了一下,随后起身给池寒秋倒水。
把水端给池寒秋后,段誉坐在床边,贼兮兮地对池寒秋说:“池寒秋,你刚才那会儿睡着了,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池寒秋看着段誉,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
“大学里你生病那次,你记得你发烧的时候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池寒秋记得不是很清楚。
“你抱着我喊妈妈,哈哈哈哈……”段誉就快笑翻过去。
噗~~~~~~一大口水喷将出来,咳咳咳咳,池寒秋差点没被呛死。
“池寒秋!你喷个没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第十二章:睡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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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十二点了,睡觉吧,昨天一宿没睡,我困了,四点还要起床上工呢。”说罢,段誉关了电脑。屋子里顿时很黑,谁也看不见谁。
池寒秋的身体有些僵硬,“睡觉?”睡哪?床那么小,不会是要把自己赶地上去吧?
“对呀!就这么挤挤算了,你是伤患,我体谅你,你不用挪地儿了,我爬进去。”说着,段誉已经爬到床上。
“睡一块儿?”池寒秋求之不得,又……心有戚戚。感觉到段誉从自己身上爬过往床里面去,一阵电流在身上窜过。
唉……看不到,也不能摸,只能忍着了。为了将来……只能忍着了。
“是有点挤,但我看你睡相还行,将就将就吧。”
于是,两人就这么背靠背躺下了。
池寒秋是必然睡不着觉的,身边的段誉却在三秒钟内发出绵长的呼吸。轻轻悲叹一声,池寒秋倍感煎熬,因为他连“辗转反侧”都不能实施。
这是段誉和池寒秋第二次睡在一张床上,池寒秋记得,段誉却不知道。那会儿是在大学,那一晚,池寒秋几乎是搂着段誉入睡的,那张床比现在这张还要小,那是学生宿舍的床。段誉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池寒秋因为家境的关系,读大学的时候一个人住在研究生公寓里,一间独立的屋子,内有独立的卫生间。那天,他成功地“抢”走了段誉的打工机会,非常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也未曾明白过,为何他就喜欢“欺负”段誉。
晚间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池寒秋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惊异地发现,居然是段誉。‘你怎么会来?’这样的话都没有开口,就被段誉抢走了所有的台词。
“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抢走我的兼职?你知道我找个兼职有多难吗?你知道我有多需要钱吗?你家境好,你住单人宿舍,你有钱,那你干嘛还来跟我抢那些兼职?王八蛋,富人不知穷人苦,王八蛋,你干嘛跟我抢?……”段誉劈头盖脸一顿大骂。
“我……”
“你家里有没有一个重病的爸爸需要照顾?有没有一个只有靠你积攒的那些微薄的钱才能活下去的亲人?有没有一个对你来说无比重要,却又随时会离你而去的亲人?”
“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
池寒秋发现,一向不善辞令的段誉,当日尤其犀利,而一贯无人敢对其大声说话的池寒秋,竟如温顺的兔子,任由段誉发泄。
“你想打工,你想积累人生经验,那是你的事,但请不要针对我。对我来说,任何一次赚钱的机会都很可贵,我要用那些钱去救我爸爸。如果人可以不用吃,可以不用睡,我就可以不吃不睡,把所有的时间用来赚钱。”
“段誉,你那么想赚钱救你爸爸,那你就不应该来读大学。”池寒秋冷静地道。如果真的要救病重的父亲,就不应该花大把的钱来读大学的吧?这所学校的学费,在全国来说,也算是排名靠前的。
“池寒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轻易说这种话。你不知道我爸爸花了多大的代价希望我能够读大学,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呜呜……”说着说着,段誉的眼泪止不住就往外喷。“他的期望,我会努力去实现,他的付出,我不会白白浪费。”
“你父亲的命应该最为重要吧?你有时间来找我理论,不如去找工作。”继续冷言冷语。
段誉怎么可能说得过池寒秋?
既然动口不行,只能动手!段誉实在是气不过,冲上去就想揍池寒秋。好像疯了一样,在空中乱挥着拳头,即使知道一次也没有达到池寒秋,他依旧如同疯牛一般到处乱窜。直到把气力都用尽,段誉累得蹲坐在池寒秋的宿舍里。
“你受什么刺激了?”池寒秋不禁好奇。
“我爸自杀了……”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段誉悲痛欲绝地说道,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却救不了爸爸。
“那你还来这里?”
“他们不让我看他,说他有危险性。”
不让看,这是什么意思?
“我爸从小就护着我,不让别人欺负我。虽然妈妈很早就抛弃了我们,我却从没觉得不幸过。他向山,向海,向天一样。”
池寒秋心想,这人的身世还真可怜。
“我爸是懦弱,可他是个好人。”段誉已经完全不顾旁边的池寒秋了,自顾自说着话。
“你们这些坏蛋,总是欺负好人。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眼泪还在流。
池寒秋第一次觉得,男人流眼泪也挺好看。
“我们谁都没有害过,我们安分守己,我们努力生活,为什么对我们那么不公平……”
段誉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含糊,池寒秋已经几乎听不到话的内容,可他就那么站着,任由段誉发泄,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听段誉的每一句话。
“太没天理了,我能赚钱的机会那么少,你还跑来跟我抢。我没你帅,没你会说话,没你能干,你做什么兼职不行,偏偏来抢我的……”
在段誉念叨了快两小时的时候,池寒秋终于忍不住了,悄悄走到段誉身边,蹲□子,小声地在段誉的耳边说道:“喂,我以后不抢你兼职了,你快别这样了。”
谁知,段誉竟是睡着了,头一歪,倒在了池寒秋的怀里。
“我爸不是强/奸犯,我爸不是强/奸犯,你们胡说……爸爸是为了我……”
听到最后一句,池寒秋完全被震撼了,怀里瘦小的身躯里,还藏着多少秘密?
那一晚,池寒秋将段誉轻轻抱到宿舍的床上,搂着段誉整整一宿。睡梦中的人,极不安分,持续不断地梦呓着,还会抽泣。
很奇怪,池寒秋在自己冰冷的人生里,第一次生出要对一个人好的念头。
“池寒秋,王八蛋!你抢我学校兼职也就算了,干嘛跑来抢我工作!害得我少了一份肥差!”午夜惊魂!池寒秋被段誉踢下了床!
是,段誉没说错,池寒秋的睡相还行,可他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有多糟糕,尤其是在做了噩梦之后更糟糕。
砰~~池寒秋当了回垂直落体!
“嘶……伤口裂开了!”
喵~~~~~~
这回,池寒秋是真给摔着了,翻滚到地上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正巧刮在柜子的边上,完全裂成了大口子,鲜血哗哗地流。
段誉倒好,翻个身继续睡,身子因为旁边被清空了,还特别得瑟地滚到了床中央。
这家伙属猪的吗?那么能睡?池寒秋整一个有苦无处诉。
无奈之下,池寒秋只能伸出一条腿,用力踢了踢段誉的屁股,“段誉……疼……”
“嗯?……谁呀?……”段誉完全睁不开眼的样子,含含糊糊地问。
继续踢……嗯……这屁股的质感非常好。
“段誉……疼……”
“啊?”段誉迷迷糊糊从床上爬了起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伤口裂开了……疼……”
“哦!哦!怎么会?!”段誉总算是听明白了,反应过来是池寒秋说喊疼,他立马翻过身,下床要给池寒秋找止血的东西。
但是……
黑暗中,段誉踩到了软绵绵的肉体。
“唔!”池寒秋一阵闷哼。疼死他了!段誉!你什么时候能够装上脑子里的那根弦?!
“啊呀!”段誉知道自己踩在了池寒秋的身上,一阵惊慌,惊慌的结果就是,他直接华丽丽地扑倒在池寒秋的身上。
“段誉!……”虽然这样的姿势躺在一起很美妙,可池寒秋却有点疼。
人生呐,大多数时候是痛并快乐着的。
“呃,真是对不起……”段誉对于自己的行为深表后悔,因为经过他的挤压,池寒秋的伤口持续向外喷血,地上血迹斑斑。
这么说,有些夸张了。
“唔。”池寒秋气得不轻,不想说话。
“我不是故意的。”段誉看着昏暗灯光下池寒秋煞白的脸,害怕池寒秋随时会昏厥。
“唔。”池寒秋生气的原因是,漆黑中,段誉吻了他的下嘴唇,他却没有机会回吻!
段誉不再说话,他的探险仪告诉他,此时的池寒秋生人勿进。
“做什么梦了?”
“啊?”段誉看池寒秋的脸开始解冻,嘿嘿傻笑一番,摸了摸脑袋,“做什么梦?不记得了喂……”
不记得了!
“你在梦里喊:池寒秋,王八蛋!你抢我学校兼职也就算了,干嘛跑来抢我工作!害得我少了一份肥差!”池寒秋一字不拉地复述了段誉的梦呓之语。
“哦……我想起来了!”
“很恨我?”
“说起来我就火大,你绝对是我克星,只要你在的场合,我就丢工作!明天我就去烧香拜佛!”对于跟他抢工作的人,段誉是不会客气的。
“大学里那些兼职,你不也都接着做了么?”池寒秋忍不住开始郁闷。
的确,大学里那些兼职,他出于不明目的都给抢了过来,可是,他也还给段誉了。翻译那工作,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没时间,最后还是让段誉给做了;导游那工作,池寒秋称自己对付不来老年团的老头老太,让段誉给代为领队了;商场促销员那工作,段誉也在不久之后得到了更好的机会。后来的一些家庭教师的工作,都是池寒秋暗地里给牵线搭桥的。他段誉怎么就只记得他抢他活这件事了?
“还不是因为严辉帮着我?不然我肯定更早辍学!”
砰得,池寒秋用拳头捶地板,感情,好处全让严辉给占去了?!
“很疼?我很小心给你弄伤口了。”段誉觉得池寒秋扭曲的脸,有点恐怖。
段誉,你个白痴!
“明天我要吃猪血豆腐汤,不要猪血,只要豆腐,但得是猪血煮的豆腐汤。”池寒秋下命令。
“喂,池寒秋,你倒也不客气!”段誉没好气,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是段誉的手机。
“喂?哪位?”段誉接听了电话。
“我,我马上过来!”段誉丢下电话,失魂落魄地跑去抽屉里拿钱,睡衣也没换就要冲出去。
“怎么了?”池寒秋也不再装伤患了,跟着站了起来。
“我爸病危了……”
池寒秋抓住段誉的手,发现是冰凉冰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可惜,没吻到,小池加油!!!!
刚刚发现,强/奸犯被口掉了,剧情的关键处啊。。。我了个汗。。。
改一下,改一下
汗
13
13、第十三章
段誉和池寒秋匆匆奔走在夜色里,凌晨两点,段誉住的又偏僻,哪里都找不到出租车。
“怎么办?没车……”段誉急得快要发疯。
“别急,我找朋友借车。”池寒秋也快要发疯,打许晟岚的电话,总是没人接。
电话接通了。
“许,死小子,去哪儿了?”
“找山风?他出去办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接电话的并非许晟岚。
“金…钱…?”池寒秋一边跟着段誉奔走,一边说着话,身上的伤隐隐作痛,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啊,是。”
“我,池寒秋。急着用车,你能联系上许吗?”
“什么事那么急?我试试联系他。”
“一个朋友父亲病危了,急着赶往l市,大半夜的也没车……”
“哦!你们在哪?我开车过来,人命关天,找山风也来不及。”
“在……”
“好!你等着,你等着,要是有出租车了,就往m路来,开自己车快些。”
“好。”
段誉还在奔跑,此刻,他恨不得能够生出一双翅膀来。
“段誉,我们往m路方向去,我借到车了。”池寒秋快步跟上段誉,一把拉住段誉的臂膀。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或许是因为心急,或许是因为害怕。
幸好,没走多远就打到了的士,两人一路往m路赶去。
没多一会儿,三人已经在去l市的高速公路上了。
“金钱,要不我开车吧。”池寒秋说道。
“不用,看你这身伤,万一被警察拦住,以为我们劫匪呢。”金钱揶揄道。
金钱,许晟岚的相好。
池寒秋只觉得七上八下。许晟岚一直不让金钱开车,因为金钱喜欢没事玩漂移,已经漂坏了三辆车,飘进医院五次。若是让许知道金钱开车上告诉,估计许会把自己给剁了,池寒秋如是想。
“你就好好陪着你朋友吧,今天我不漂移。”
段誉的手紧紧握着车门把手,脸朝着车窗外一片漆黑凝神看着,整个人缩在车子的角落里,仿佛独自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寂寞地害怕着。
池寒秋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可惜他不会,想伸出手去安抚他,可惜他不能。
叮铃铃……段誉的手机响了起来。段誉仿佛受惊的小鸟,跳了起来,急忙接了电话。
“喂,陶医生,我爸他……”
“……”
“陶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我同意给他紧急手术。”
“……”
“我有钱,我带钱了,您先给他手术……”
“……”
“再多的钱我都愿意给,就算今天不够我日后凑!陶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爸!”
“……”
“为,为什么不行?!!”
段誉就要疯狂。
池寒秋一把拿过段誉的手机。
“陶医生?”
“……”
“不用管我是谁,需要多少钱?”
“……”
“今天就会准备好。”
“……”
“救不回来,你准备一个亿也不够。”
“……”
“l市的唐市长我很熟,您看着办。”
喀嚓,电话挂上。
“池寒秋,你干什么?你干嘛挂了电话?万一……”
“没有万一,这会儿你父亲一定被推进手术室了。”
段誉完全搞不清状况,可是,他有一种感觉,他信任池寒秋。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车内静得有些怕人,三人的耳边只有风呼啸的声音。池寒秋知道,无论此刻他说什么,段誉只有心急如焚一种感情,除非他听到他父亲安然无恙的消息。
“我爸得了尿毒症。”段誉幽幽地说,眼睛还是看着窗外,“一直靠透析活到现在。”
难怪他得拼命赚钱,透析一次的花费是不菲的。
金钱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池寒秋脸上的担忧和……怜惜。冷漠如池寒秋,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坐在他旁边的男子,究竟有怎样的魔力?
“他们说,除了换肾,没有其他活路。”段誉空洞地说着话,“可是,他那样的人,没有资格换肾。”
因为他是个罪犯。
“我只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越是无声无息的伤痕,越是令人痛彻心扉。
赶到l市市立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等到的是不好不坏的消息,段誉的父亲正在接受手术,情况不明,但至少不会立即送命。
段誉就那么痴痴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外,怀里揣着他空空如也的钱袋子。
“池寒秋,山风的电话。”金钱喜欢叫许晟岚山风,俩人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开始这么叫了。
“池?”
“给我拿二十五万来,急用。还有手机充电器。”
“行啊。”
“把你家金钱接回去,不然他回去该玩漂移了。”
“他开得车?”
“啊…”
“死小子,看我不削他。”
“这次多亏了他。”池寒秋挂上电话,把手机还给了金钱。
许晟岚是上午八点把钱送到的,池寒秋将手术剩余应付的欠款结清后,便一心陪在段誉的身边。
许晟岚带着金钱走的时候,金钱是这么说的:“没想到池寒秋还能有人类的表情。”
“啥意思?”许晟岚不解。
“我以为,他妈妈死了以后,他也跟着死了。”
“你小子不想活了?敢提他妈妈?”
“现在不挺好?”
“啥?”
“你呆子啊?那个段誉不是让他又活过来了。”
许晟岚只要看到金钱,那是肯定变成呆子的。
手术是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结束的,在那之前,池寒秋和段誉两人就这么不吃不喝地守了足足七小时。
所幸,手术的结果不错,捡回一条命。只是,尚未度过危险期。
段誉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戴着呼吸器的老夫,潸然泪下,“爸爸,一定要活下去。”
池寒秋就站在一边,看着病床上那个瘦得只剩下残骨的老人。或许是老人太瘦了,气色太差了,在池寒秋看来,段誉长得与父亲不同。段誉长着一张乐观的脸,却有一颗历经沧桑的心。
段父的生命力很强,用了三天就脱离了危险期,接下来又是漫长的透析治疗。
看着苏醒的老父垂手顿足地对儿子说,自己应该死了的好,再回头看看孝顺的儿子喜极而泣地说,父亲死了自己也没有生活下去的意义了,池寒秋突然觉得,人间还是有温情的。
给段誉买来了晚饭,池寒秋说:“你再陪你爸爸几天吧,我先回去了。”
“诶呀!”段誉突然惊叫一声,嘴里的饭喷了一地,饭盒差点打翻。
“又怎么?”
“我忘了请假了。”
“早给你请好了,等你这个傻瓜想起来,咱俩工作都得给弄丢了。”
“嘿嘿,池寒秋,谢谢你。”
“不用谢,我走了。”说着,池寒秋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医院大门,池寒秋拿起电话打给许晟岚,“来接我。”
“哪儿呢?”
“l市市立中心医院。”
“还杵那儿呢?”
“别废话。”
“没空!我正忙着呢。”
池寒秋有点坚持不住了,“快挂了,身上的伤感染了。”这回,他是真的发烧了,身上的伤口也疼的厉害,许是感染了。
“不是在医院里吗?”
“来是不来?”
“来,来,池大老板!”
挂了电话,池寒秋推了推眼镜,段誉,今次让我如此狼狈,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
段誉在医院陪了父亲一周,直到段父情况彻底稳定了,才愿意安心地走。
临走的时候,接到了严辉的电话。接起电话的时候,段誉心里很感激池寒秋,没想到那人如此细心,在医院陪伴父亲的时候,池寒秋给他买了吃的用的,还专门给他找来了手机充电器。
“喂?严辉。”
“你父亲怎么样?”
“没有大碍了,谢谢你。”
“钱够用吗?我这儿有。”
“嗯,都解决了。”
“想再请几天假的话,跟我说,我会帮你处理。对了,你不在的期间,你们组里的业务我安排人手负责了,不用担心。”
“严辉,真的谢谢你。”
“客气什么,那么多年的朋友了。回来我请你吃饭,这段时间一定很累。还有一大堆工作要介绍你做呢。”
“嗯,好。”
“那就这样,回来告诉我。”
“好。”
段誉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s市的家,时间是晚上八点。可是,他却看到大门大开,屋门被人给踹坏了!门锁就掉落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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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楼道里亮着光,更衬着屋子里的黑暗,段誉竟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迈步子。爆窃?他根本没什么值得被偷的东西。除了……
妈妈留下的胸针!
段誉快速冲进屋子,径直摸到床上去翻找妈妈留下的胸针。可是……
喵~~~!
“呀!”什么东西?软软的瘫在床上。
“跳闸了。”清冷中带着戏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门……是你弄坏的?”段誉大怒!
“先把灯弄亮再说。”池寒秋翻了个身,坐起身靠在床上。
“戚……”
段誉摸索着爬到床下去掰电闸,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煤油灯”亮了起来。
“说吧,干嘛弄坏我家大门?!”段誉插腰呵斥,怒不可遏。
“怕丑丑饿死。”池寒秋把小丑猫托举起来,说道:“我们走后,她在屋子里足足饿了三天。”
居然已经给它起了名字,丑丑?!!!
“就为了一只猫,你踢坏我家大门?”段誉咬牙切齿地说,边说边跺脚。
池寒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以后,我们得善待它。”
什……什么意思?段誉看着池寒秋高深莫测的样子,顿时觉得又看到了某种阴谋,什么叫以后?什么叫我们?
彼此无语,段誉持续大脑短路。
眼看着段誉的一副呆样,池寒秋轻轻把丑丑放到地上,随后站起来对段誉说道:“以后我就住这儿了,因为你,我再度倾家荡产以及无家可归了。”
池寒秋在说什么?段誉的眼前全是问号,大脑依旧短路。
“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池寒秋轻笑。
“没!不是!当然不是!”段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你不能住这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一遇到池寒秋就倒霉!牙疼、拉肚子、丢客户、丢工作、父亲病危差点送命,短短数日,发生了那么多倒霉的事,全部从池寒秋出现在他生活中开始。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段誉万万不愿池寒秋再靠近。
“我破产了。”池寒秋向前迈进一步。
“与我无关。”段誉倒退一步。
“债主到处找我。”再迈一步。
“与我无关。”再退一步。
“为了给你父亲付手术费,我又欠了一大笔钱。” 再迈一步。
“……”再退一步。
“同意?”再迈一步。
“……”退无可退。
“师兄,我愿意承担房租和生活费用,我给你买个沙发,一日三餐我包了。”双手撑在墙上,将段誉环在自己胸膛之中,池寒秋凑近段誉的耳朵,轻轻吐气。
“成交!你还得修门。”
“好。”
段誉的身上有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凑近了闻,好像还有一股肥皂的清香,池寒秋闻得有些欲罢不能。若是能这样把段誉圈住该有多好?
“诶呀,别跟黑社会老大似的!我答应让你住进来就不会爽约,你不用跟看犯人一样。”段誉把池寒秋推开,然后开始脱衣服准备冲凉,回过头说:“别忘了修门。”
咳咳……池寒秋有点受不了的段誉的不修边幅,“收留丑丑吧。”
“不行!我过敏!”
“让它呆在阳台。”
“不行!”
“据说,猫能带来财运,赶走了它,可是要破财的!”
“真的?”对于钱的反应,段誉永远是那么机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唔……也对,好吧,丑丑,你就去阳台呆着吧。”段誉看着窝在角落里舔爪子的丑丑说道。
丑丑好似听懂了般,喵得回应了一声,便起身往阳台走去。
“你就这点行李?”光裸着上半身的段誉正欲走进厕所,发现地板上堆着的东西,笔记本、旅行包和……一捆包的非常好的什么东西?
“嗯。”池寒秋钻进狭小的阳台点上一支烟。
段誉气势汹汹走到池寒秋跟前,随手拿走他嘴上的烟丢在地上碾了几脚,说道:“在我家不许抽烟。”
池寒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姿势,心里有几分喜悦,段誉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玩。
“我找人修门去。”池寒秋不能再这么站着看段誉了,会魔化的。
“找人?干嘛找人?找人修就得付钱!你一个男人连门锁都修不来?”段誉又开始发飙。
池寒秋无助地摇摇头。
“唉……算了,我来弄吧。”说着,段誉走到床那儿,蹲下撅着屁股爬进床底翻找工具。
池寒秋则饶有兴致地欣赏段誉的身姿,心里则在想着,明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这屋子里的“煤油灯”换得亮堂堂的。
叮铃铃,池寒秋的手机响起。
“小秋……你姐都到s市那么久了,你怎么也不露面?”是池寒蕾。
池寒秋走到阳台,说道:“忙。”
“明天请我吃饭!”
看了一眼忙着修门的段誉,池寒秋断然拒绝道:“明天没空。”
“后天?……”
“再议。”
“小秋,爸爸想见你。”
“不见。”
“小秋,他毕竟……”
“他毕竟是我的爸爸?这话我听妈说了快三十年了,听腻了。” 烦躁地点上烟。
“小秋……”
“别这么叫我。”
“……”
“姐,你跟我妈越来越像。”
“爸爸的心脏不好。”
“他还会付出更多代价。”
“池寒秋!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这话妈也说过。”
“小秋……”
“再见。”
那个男人,冷漠、嗜血、无恶不作,却换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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