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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1、第一章

    凌晨三点半,三十四平米的一室户里,柔软的床上,毯子遮遮掩掩地裹着一个人,枕头上露出一只脑袋在外面,轻微的鼾声在漆黑的屋子里飘荡。

    这人显然睡得极其香甜。

    突然,他开始翻身,来来回回,好似极不安稳。他在做梦,梦到什么了?竟然翻转着身子,皱起了眉头。

    梦里的世界,正下着大雪,飘飘扬扬,纷纷扰扰。

    梦里的他,回到了七岁的光景,小手被爸爸的大手牵着,走在街道上。梦里的他记得,妈妈离开了他和爸爸,妈妈说,段伟华,你太窝囊了。当时的他不懂什么叫做窝囊,他只明白,妈妈狠心地丢下了他和爸爸。

    爸爸的手很冷,比他的小手还要冷。可是,爸爸蹲下了身子,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裹到了他的身上,几乎把他的半张脸也给埋了进去。

    梦里听不到声音,虽然爸爸张口说着话。

    滴滴滴,从哪里传来古怪的声音?梦里的他四处张望。

    突然,有人向他们扔来了雪球,不是嬉闹的雪球,是嘲弄,是驱赶,是鄙夷。

    梦里听不到声音,可是他可以想象,那些雪球打在他和爸爸滑雪衫上面,会发出许多“啪”,“啪”,“啪”的声音。

    爸爸先是蹲□子护着他,可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用雪球砸向他们,爸爸拉起他的小手跑了起来。他奋力地迈着步子跟着爸爸跑着,可是,他就要追不上了,噗通,他倒在了地上。

    嘭……!由于连续地翻动着身子,床上的人裹着毯子摔到地板上,以极其丑陋的俯趴的姿势。

    这么一摔,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眼,迟疑了三秒钟,突然跟个弹簧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拿起床头的闹钟一看,凌晨四点过五分!

    “shit!”他迟到了!

    顾不得把地上的毯子整理到床上,他迅速打开大厨的抽屉拿了几件衣服放进塑料袋里,冲到厕所胡乱打理了一下,就冲出了屋子。

    楼下,夜色里,停着他的自行车。开了锁,登上车,他开始拼命蹬着踏板冲了出去……

    狂“奔”中的人名叫段誉,工作狂一枚。

    每天凌晨四点准时起床打临工,早八点半准时踏入坐落于s市n路某商务大厦30楼的xxyy投资咨询公司开始正式工作,晚十点之后打另外一份临工。当然,若是有需要,段誉可以熬个通宵加会儿班。

    不过请记住,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能够赚钱,不然段誉会嗤之以鼻,报之以鼾声。

    赚钱,是段誉人生的最大乐趣;攒钱,是他毕生追求的事业。

    可是,今天他起晚了,迟到就意味着他收入的减少,对于段誉来说,这是心如刀割的事情。

    所以,他在持续狂奔。幸而凌晨四点多,路上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飞速前进乱闯红灯,而不会被警察拦下。

    凌晨两点的时候,段誉刚完成一份论文,他是个写手。段誉的研究生论文一份收费一千五百元,收费不高,质量有保证,找他写论文的人还挺多。

    今天早上,他是带着微笑入睡的,想着马上能够到手的一千五百元人民币,就觉得心跳加快,满心欢喜。可是,他没有想到,大学毕业后有整整四年没做梦的他,居然做梦了,还是那样的梦。而且,此刻,他觉得有些牙疼。

    尽管自行车在飞跑,段誉依然举起一只手托了托自己的腮帮子,右边牙根很疼很疼。段誉有着不好的预感,一旦牙疼,准没好事!

    段誉拼命地蹬着车,恨不得能把车给踩飞起来,用时九分二十三秒,段誉赶到了“王府”点心店。

    初夏的夜里,并不怎么凉,匆匆忙忙赶了一路,段誉的t恤有些汗湿。将车推到店的后院,锁了车之后,段誉急急忙忙从后门进到了厨房。里面,刘师傅已经把蟹和工具放在了桌上,慢慢悠悠地剥起了蟹。

    是的,看官们,您们没有猜错,段誉凌晨四点的临工是为s城老字号点心店“王府”做开门前的准备――剥蟹。“王府”最最有名的点心便是蟹粉小笼,门口总是有人排着队买热乎乎的小笼,大夏天也是这样。

    据说,许许多多的酒店也会到“王府”来购买蟹粉,图个方便省事。所以,“王府”里头,总有几个师傅从早到晚的剥蟹。

    “王府”里剥蟹最快的苏阿姨剥一只蟹大概用时两分二十秒,她的剥蟹神功那可是上央视表演过的,速度之快,手法之凌厉,无人能及。其次就是另外一位陆师傅,大约用时两分四十秒。可是,两位师傅是大师,上班时间是早八点至晚六点。而“王府”开门时间是早上七点,若是想在开门的时候就能卖起蟹粉小笼,就必须有人在六点之前准备好蟹粉。

    蟹这东西是很神奇的,一旦进过冰箱或者隔夜摆放,再入食物,便总有股不新鲜的味道,所以必须当天剥蟹当天使用完毕。

    所以,“王府”里最早上班的,不是准备和面的师傅,而是负责剥蟹的小工。

    当初,段誉找到“王府”的门市经理,说自己希望能打个零工,为店里剥蟹的时候。差点没把人家门市经理给吓倒。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看着像是高等学府的学生,竟然要到点心店剥蟹?!闻所未闻的事啊!况且,他们有天下第一的剥蟹能手苏阿姨,要个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干什么?

    当时的段誉,才二十一岁,大学二年级。

    “我知道,为了开门能卖上东西,要在凌晨开始剥蟹,我愿意凌晨过来剥蟹。”段誉诚恳地看着门市经理。段誉的爸爸曾经是个点心师傅,所以,段誉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可是……”门市经理看了看玻璃墙里飞快剥着蟹的几位师傅,又看了看段誉,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要不……您先看看我的手艺?”段誉自信满满地说。

    门市经理直到现在也回忆不起来,他当初是为了什么就轻易地给了段誉一个展现手艺的机会,世界上的事,或许总是这样。

    段誉跟着门市经理走进了厨房,他洗净双手,熟练地戴上口罩和手套,拿起工具开始剥蟹,完整地剥完一只蟹大概用时三分二十五秒左右。厨房里的人,自然都是目瞪口呆的。

    这年头,小小年纪有这个手艺的,还真是找不到了。

    自那以后,段誉便在“王府”打起了临工,一直到了现在。

    “刘师傅,真是对不起,今天起晚了。”段誉十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已经在剥蟹的刘师傅,快速洗净手,穿上厨房里专用的服装,戴上口罩和手套,坐下来便开始剥蟹。

    “呵呵,小段啊,难得你坚持那么多年。这活,辛苦着呢。”刘师傅倒是无所谓段誉的迟到,反正也就二十分钟,不影响开门。他看段誉接手剥蟹,便放下工具,起身做其他准备工作去了。

    段誉看了一眼刘师傅,歉意地笑了笑,并不说话,专心致志剥起蟹来。心里倒是开始计算,一小时十元,半小时便是五元,五元够他吃一顿早饭外加晚饭,损失惨重!

    “小段啊,你是剥得越来越快了,不出几年,怕是要超过苏阿姨咯!”刘师傅烧起水,把面粉拿出来,又从冰箱里拿出各种食材,一边说一边与段誉唠嗑。

    “呵呵……”段誉只是笑笑,要紧剥蟹。

    如今的段誉,若是手势好,剥一只蟹的用时可以突破三分钟大关,速度直逼陆师傅了。可是,今天的段誉显然状态不佳,速度明显下降。

    “咦……?今天怎么啦?速度有点慢了嘛?”刘师傅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是笑嘻嘻地看了看盆,用手捋了捋段誉的后脑,宠自家孙子似的说着话。

    “唉……有些牙疼。”段誉只觉得牙齿越来越疼,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的确有些奇怪,他真的许久没有做梦了,每天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回到家打理完毕躺到床上,只需要十秒钟他就可以沉沉的睡去,没有时间做梦,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今天怎么会做梦?梦里他才七岁,可那些挥之不去的事,并不是发生在七岁呀!太古怪了!是因为想爸爸吗?

    唉…,叹一口气。

    “嘿……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呀?我这老头子还没有叹气呢!”刘师傅在一旁失笑,他那宝贝孙子也是的,小小年纪就喜欢叹气,还总是说些古怪的话。现在的年轻人呀,跟他们以前不一样咯。

    “没什么……牙疼。”段誉有些没好气地回答。

    “上火了吧?多喝点水才好!”刘师傅说着,又忙开去了。

    离开“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段誉剥了足够的蟹留在店里,足够撑到剥蟹师傅们八点上班的份。

    摸了摸叽哩咕噜的肚子,段誉推着车走到“王府”后面的小吃街上,到经常买早点的包子铺买早点。这家包子铺的包子不是最好吃的,却是整条街最便宜的。

    “两只肉包,一杯豆浆?”包子铺卖包子的小姑娘笑着问。

    点了点头,递上钱,段誉总是买这两样东西。每次递上钱,段誉心里总会嘀咕:为啥肉包和菜包一样的价钱?为啥包子就快做的跟小笼一样大小了?

    段誉不是很爱吃肉包,可是,整条街,居然菜包和肉包一个价钱,s市最奢华的商业街附近都是黑店,就连包子铺,也是黑心的。既然菜包和肉包一个价钱,总是吃肉包来的划算一点的,所以段誉坚持买肉包吃。

    初夏的早晨,早已是阳光满布,照得人有些微热了,段誉因为牙疼,食欲有些下降,于是干脆将没有吃的第二个包子包好了放进自行车兜里的塑料袋里,想着当做晚饭吃。

    跨上自行车,准备往公司去,可一踏踏板,发现车子疲软的很,低头一看,好么,车胎没气了,还是两个同时没气了!

    “王府”距离公司还是有那么丁点距离的,若是走过去,怕是要迟到。摸了摸兜里的零钱,一咬牙,段誉决定搭公交车去公司。

    在路边能够免费停放自行车的地方锁好车子,段誉拎着塑料袋疾步向车站跑去,在公交车门关上的前一刻挤进了车厢。

    可是,悲剧发生了!原本路就有些堵,好不容易爬了一半的路程,前方路口发生交通事故,完全停滞不动了。等了一会儿,大伙儿见事故迟迟不能被排除,眼见着是没有希望继续前进了,便纷纷下了车向前步行。

    这时候,已经快要八点一刻了。我们的段誉下了车就又开始狂奔,他的爱车已然躺在遥远的地方爱莫能助了。

    跑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段誉气喘如牛,汗流浃背,惨不忍睹,可是,他依然迟到了,九点过十分。

    之前已经说过,段誉的正式职业,是在s市n路的商务楼里当白领。公司员工照例只需在早九点之前到办公室就可以了,可段誉因为临工的原因,吃完早饭赶到公司差不多总是在八点半。平日里,段誉会在踏出电梯后转个弯径直走向厕所,换上一身足以与他工作匹配的衣服,衬衫、西裤、皮鞋和领带。

    可是今天迟到了,他便决定在二十九楼的厕所里换好衣服再走上30楼,迟到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至少不能是现在这样的狼狈样。

    就在段誉踏入二十九楼厕所的时候,他发现今天是他的悲剧日,他手里的塑料袋,装着他全套服装的塑料袋,没有在自己的手里提着。什么时候丢的?他完全记不住了!

    “天呐!”一声惨呼自s市n路某商务楼的二十九楼发出,响彻云霄。

    旷工总是不对的,段誉只得硬着头皮走入了30楼xxyy投资咨询公司的办公室。

    有人吹起了口哨!赤裸裸的嘲弄。

    “我说,小段呐,你这身打扮……昨晚去干什么了?”

    段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肥大,很显寒酸,特显邋遢的t恤,觉得脸有些发烧。这是他居家的第一百零一件衣服,夏天外穿,春秋冬内穿。穿破了补,勾破了缝,弄脏了洗。

    “哇……组长,这是……行为艺术?”

    艺术毛?!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他段誉好歹是业务部的小组长之一啊,这下丢人实在是丢大发了。这将会是多么折磨人的一天呐?!

    笑,再难看也得笑。段誉苦苦地笑着,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段组长,”业务部的另外一个小组长,吴鸣走到了段誉的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没忘记吧?今天可是总经理宣布谁被提升为业务部经理助理的日子。”沾沾自喜,甚至带点幸灾乐祸,更恨不得能够落井下石。

    晴天霹雳!

    他居然把这茬儿给忘得一干二净!段誉愣愣地看着自己桌上放着的台历,一个月前用红笔画的巨大的浓厚的圈还在那儿,那里面的日子就是今天。

    他是失忆了?还是穿越了?

    段誉觉得牙更疼了!好像……还有些肚子疼……

    生活里的悲剧,多少有一点多米诺骨牌效应,一个发生了,下一个就会接着发生,然后又来一个,直到最后一张骨牌倒下,悲剧效应才会终止。段誉心里有些发毛,第一张骨牌何时倒的他不想去计较,最后一张骨牌何时才会倒?不会……有n+1张骨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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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二章

    由于各种悲摧,段誉决定不去洗杯子,不去倒水喝,老老实实窝在自己的位子里看文件、写报告、安排工作计划。能少站出来丢人现眼,就少出来丢人现眼。

    可是,各种悲摧还在继续。

    他的牙越来越痛,腹部也偶尔传来一阵抽痛,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是不是应该去附近的庙里烧个香?看来,这香火钱是不能省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印着加菲猫图案的茶杯,咽了咽口水,段誉想起身倒杯温水,可还是忍住了。还是等中午的时候跟严辉借了衬衫再说。

    业务部经理,陈经理是在早上大约十点半踏入公司大门的,虽然段誉已经尽量压低了脑袋“藏”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却依然被陈经理看到了。

    你想消失的时候,人人都看得到你,你立于人前的时候,却往往被忽略,这就是现实。

    “小段,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陈经理今天的气压明显比较低,双眉紧锁,声音低沉,就连一路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业务部的员工一看头儿这个样子,都开始不自觉地压低自己的脑袋,专注于工作了。

    段誉应了一声,站起了身,向陈经理的办公室走去。经过吴鸣位置旁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吴鸣嘲笑的眼光。段誉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跟他过不去!

    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段誉贴着门站着,“陈经理,找我有事?”

    陈经理还没有坐下,办公室的灯还没有来得及开。看了一眼段誉,轻轻说道:“把门带上。”

    段誉回头看了看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便转身把门缓缓关上,动作慢得让身后的陈经理有些着急。段誉关门的动作,令人觉得,他是极不愿意把门给关严实的。

    “小段啊……”陈经理等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心里却在第一万零一次地狐疑,这段誉为什么每次与他独处的时候,都要留个门?他又不会害他。

    “啊?什么?”段誉终于关上了门,转过身看着陈经理,背紧紧贴着门。

    面对段誉略显古怪的行为,看着段誉此刻的服装,陈经理佯装咳嗽了一下,尽量不要让自己笑出来,镇定了一会儿,说道:“关于升你做经理助理的事,可能……有变化。”

    “有……有什么变化?”段誉有些不在状态。他有些心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身处这样的环境的时候觉得心慌,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他没有那种所谓的害怕黑暗,或者害怕密闭空间的毛病,坐电梯也好,一个人在狭小的空间也好,他都不会害怕。可是,这个房间的门一旦关上,他就觉得心慌。

    “我也只是今早才接到通知,或许……经理助理的职位,不能由你担任了。”陈经理歉意地说。

    “哦……”段誉愣愣的,不知是失望,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段誉说:“那我先出去了。”

    陈经理点了点头,目送着段誉离开了办公室,心里只觉得奇怪,不如平时穿着西服的样子,此时的段誉反倒像个青涩的大学生。

    一走出那“可怕”的办公室,段誉被切断的思维立马恢复了,于是……他心里一阵绞痛……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升职的机会没有了?而他居然痴呆到没有问个为什么!

    段誉不在乎什么职位,他在乎的是岗位工资!每个月可以多收入一千米的机会,就这么莫名其妙没有了?

    不行,他得去找严辉问个明白!

    急步如飞,段誉舍弃电梯,直接走楼梯,从30楼步行到40楼。公司的首脑们,都在这栋大楼的40楼办公。

    段誉不是s市的本地人,毕业后,他曾一度为留在s市到处奔波求人,可一切都不容易。就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严辉主动联系了他,让他进xxyy投资咨询公司工作。当时,严辉是业务部的经理。曾经,严辉是段誉大学里的学长。

    段誉能在公司混的比较好,多少有严辉的功劳。

    “真巧,我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段誉,严辉微笑着从华丽的老板椅里站起来,招呼段誉坐在办公室的皮沙发里。随后,他自己走到门口把门轻轻关上了。

    段誉回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心里生出一丝怪异,为什么,为什么他在这间办公室里不觉得心慌?

    “今天是怎么了?穿成这样?”严辉看了一眼段誉,止不住笑起来。

    “别提了,今天我实在是倒霉!”段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连连摇头,甚至摊开双手做出一副凄苦的表情。在s市,他没有知心朋友,除了严辉。

    “想喝什么?”严辉走到办公桌一边的柜子旁,打开厨门,从里面拿出一堆好吃的。

    段誉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茶几上的东西,咧开嘴笑了起来。那一堆东西里,有热巧克力,有果珍,有英式奶茶,等等等等。

    “哈哈……这些你还留着呢?”段誉笑着说,抬起头看着站在那儿的严辉。

    严辉高大英俊,温文儒雅,是公司里的黄金单身汉,追求的他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在段誉眼里,严辉一直是大学期间校足球队的队长。

    “是啊,你爱喝这些,我又不爱喝。让你经常上来坐坐,你又不愿意。”严辉略带责怪地说道,然后拿了杯子到饮水机那儿接了半杯热水,走到段誉面前,催促道:“快选一个,喝什么?”

    “唔……奶茶吧。”在段誉看来,他不愿意让同事们以为他想要仗着与严辉的关系在工作上找便利。其实他知道,即使严辉没有在工作上给他提供什么便利,他一直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如今的位置,周围人却只认为他是借着严辉的帮助到如今这样的位置的。

    严辉打开奶茶袋子,拆开一个小包装,将茶袋放入杯子,又到一边的小茶几上拿了勺子调匀了杯子里的水,再从小冰箱里取出冰块放了几块到杯子里,这才把冲好的奶茶递给了段誉。

    段誉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温温的,很好喝。

    严辉没有坐回自己的办公桌,而是坐在茶几上,就坐在段誉的对面。在段誉面前,他不需要保持什么形象。

    “你来找我,是为了升职的事吧?”严辉不紧不慢地说道。

    段誉正在喝奶茶,被严辉说中心事,一阵脸热,呛了一口,咳嗽起来,“咳咳……就说这事呢,之前,你说董事长亲口说要把这个机会留给我的,怎么变卦了?”义愤填膺。

    就在一个月前,严辉告诉段誉,升任业务部经理助理的事,是董事长亲自拍板决定的,他甚至还没有给董事长提出推荐人选。

    “事情很简单,董事长又亲口说,他反悔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一直都很努力,他知道的。”严辉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无奈。

    段誉又喝了一口奶茶,冰块全部融化了,变得有些凉,凉得他牙齿更疼了。

    “嘶……”段誉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只要他牙疼,倒霉事儿就会找上他!

    严辉没有接口。

    “算了,董事长都这么决定了,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段誉收起那一点点失落,一口喝光了奶茶,舔了舔嘴唇,说道:“严辉,借我件衬衫。”

    “哈哈哈哈……”严辉仰头大笑,他就知道,段誉是打不死的小强,“已经中午了,不跟我一起吃饭?”

    段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十二点了,便摇了摇头,“不了,下午有个客户过来,我得准备准备。”

    彼此笑笑,心照不宣,对段誉而言,有什么比工作赚钱更令他幸福的?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去吃午饭了。段誉打开抽屉取出饼干,一边撕着外包装一边说道:“唉,原本你是用来当作午夜点心的,奈何损失了包子,只能拿你开刀了。”说罢,拿了一块饼干啃了起来,起身倒了杯水,接着便坐回座位看起资料来。

    谁知,没过十分钟,段誉只觉得下腹部一阵绞痛,只得窜了起来,疾奔往厕所。

    我们的段誉同学,拉肚子了。或许是因为牙疼,或许是因为早上的包子,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奶茶,或许是因为一连串倒霉事儿,总之,他是拉肚子了。

    从厕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些同事已经吃饭回来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五了。段誉下午一点约了客户,便整理了一下资料,拿起从严辉那儿借来的衬衫,又跑厕所去了。

    可是,悲剧之多米诺骨牌效应还没有结束,刚换好衣服,腹部又传来一阵绞痛。

    “不是吧!”段誉哀嚎。

    段誉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下垂,原因是,肠子完全空了,瘪了。估摸着已经过了一点,他急急走向前台接线人员,问道:“我有个客户约好下午一点,来了没有?在哪个会议室?”

    前台小陆没有回答,指了指电梯口。

    段誉顺着小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个人站在电梯口。其中一个背对着他,西装笔挺,看着挺年轻。另外一个五十岁左右,略微谢顶,好像……是自己约的束总?

    那个背对着他的年轻人开始说话:“束总,您真是客气了。能与您这样的业界精英合作是我们公司的荣幸,更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您放心,我定将竭尽所能为贵公司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段誉竖起了耳朵,不为偷听,只为,这声音耳熟。

    哈哈哈哈,那位束总开心地笑起来。

    电梯口的两人开始握手,只见那年轻人虚伪地惊呼起来,“束总啊,您这可是发财的手啊!”

    “哈哈……小池啊,有前途啊,我看好你。哈哈……不送!不送!”

    叮得一声,电梯到达30楼。束总调转身体,往电梯走去,那年轻人跟在后面,露出了右半边脸。

    段誉一阵心惊,这人是……?

    “哪里,哪里,您放心,贵公司的事,我搁在这里。”年轻人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笑得那叫一个殷勤漂亮。

    “哈哈……”笑声从电梯里传了出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xxyy投资咨询公司,段誉看着电梯口那人的笑容,自己却笑不出来了。

    这人是池寒秋吗?

    这人居然是池寒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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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第三章

    池寒秋为什么会在这里?

    池寒秋=噩梦,池寒秋在这里=噩梦在他身边。顷刻间,段誉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两个等式。这两个等式是段誉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求证得到的,在段誉看来,这两个等式的发现比任何数学等式的发现都要来得伟大。

    等等……他的束总走了!他的牙不疼了!段誉摸了摸折磨他一天的牙齿,果然,池寒秋=噩梦。

    “段师兄?”西装笔挺,卓尔不凡的池寒秋告别了束总,走进公司,看到站在门口的段誉。看到段誉的刹那,池寒秋略微有些吃惊的样子,随后就开始微笑,他的微笑在段誉眼里,多少有些预谋的成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段誉开口问,没有发觉自己的表情和口气显得那样呆滞和傻气。

    “呵呵,好久不见。”池寒秋已经走到段誉的面前,看着逆光站在那里的段誉,穿着大学里一直穿着的那件t恤,觉得时光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禁不住又笑起来,没来由的,他心情突然变得尤其好。

    段誉看到池寒秋的笑,总是觉得那笑里带着阴谋,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好似池寒秋身上带着病菌一样。

    池寒秋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顿时起了戏谑之心,他不会因为大学里那些事还怀恨在心吧?

    “我在这里工作。”

    “怎么可能!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你。”

    “从今天起,我开始在这里工作。”

    “怎么可能!根本没人通知我。”

    “等会就会通知了。”池寒秋推了推眼镜,他就爱看段誉这副傻兮兮的样子。

    我们的段誉同学不知道是为何,一遇到池寒秋就脑子短路,从读大学开始就有这毛病,如今,这毛病还是没有戒掉。

    池寒秋担任xxyy投资咨询公司业务部经理助理一职的通知,是由董事长亲自下达的,董事长离开业务部办公区前还拍了拍池寒秋的肩膀,说了句,小伙子好好干。

    这就是所谓的空降部队了,还是大有来头的空降部队。业务部的一干人等看着总经理严辉尴尬的表情以及段誉灰白的脸以及吴鸣吃惊的样子,就知道,池寒秋绝对不简单。

    看他刚才处理客户关系的手法就知道,此子非常之不简单。

    业务部向来都是全公司竞争最激烈的部门,没有几把刷子那是干不下去的。拿总经理严辉来说吧,大学毕业后进业务部一年就升任业务部经理,两年后又做了总经理,除了他的良好家世,更有他绝佳的能力。

    可这池寒秋一来公司直接‘官拜’业务部经理助理,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听他刚才叫段誉师兄,又叫严辉学长,看样子是他们的校友?可为何总经理如此吃惊,好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董事长好似与他相熟?业务部的员工的心下开始七上八下地揣测起来。

    此刻,段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牙齿不疼了,这最后一张多米诺骨牌竟然是池寒秋,绝对是一张会把他压到难以翻身的牌。他的人生从此就要往不幸这个方向走下去了吗?

    人生在世,不能像段誉这么悲观。可是,段誉的悲观实在是很有道理,因为,他的大学生活,几乎就是在池寒秋和不幸的陪伴下度过的,而那些不幸全是池寒秋造成的。

    今天,池寒秋还没有出现,他就开始噩梦、摔床、迟到、塞车、再迟到、丢东西、拉肚子,他一出现,他的升职机会没有了,他的客户也被抢了,想着想着,随着腹部偶尔传来的隐痛,段誉就一肚子火,这火越窜越高,大有火烧公司之势。

    就在此时,段誉的耳边响起一个低沉却好听的声音,“段誉?”

    段誉转过头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池寒秋,就坐在他旁边的格子间的位置上,又是那标志性的带着谋略的笑脸。

    “你怎么在这里?!”心里的怨气和怒火一下子没有压住,段誉这次说话的分贝有些高。看样子,他是要坐在他的旁边了?

    滚远点,抢老子饭碗的人都去屎!

    要是能够站起来非常有气势地朝池寒秋说这句话,顺便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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