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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 作者:藏妖
司机问他们去哪里,周远说了苏御安家里的地址。车子在夜晚开的比较快,须臾,周远的情绪稳定了些,继续给苏御安打电话。这时候的苏御安还在客房里陪着黄天翔,自然不可能接听电话,周远不晓得这个情况,愈发担心苏御安是不是也了事儿。他回头跟白静武说:“哥,你听我一句话,等会再看见我同学你态度好点。他们真有本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我也不管你了。”
白静武还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周远怀疑,这小子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埋怨之余,手里的电话响了,他急忙接听,喊着:“御安?你怎么回我电话?我这边出事了,我在车上,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你家,哥们,拜托了,出来接我。”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却没听见电话那边有什么回应。周远又叫了一声:“御安,你在听吗?”
“你讲错电话了,我又不是你那同学。”
闻声,周远一怔,脑子变得迟钝。电话那端的人又说:“小远,你刚才出什么事了?”
“你,你、你是谁?”
“你怎么了?我是静武啊,你表哥啊,还能是谁?”
声音没错!周远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着“表哥”的字样……
现在,他跟一个自称是白静武的人通电话,那,那身后的白静武是怎么回事?周远不敢回头,通过车镜看着。白静武还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慢着慢着,周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忆今晚跟白静武见面的那一刻,晚上八点半,他们在烤肉店的包房里看到白静武,两个人坐下吃东西喝酒。期间服务员进来很多次,其中一个还跟白静武说过几句话。他们吃完了,白静武跟他抢着买单。再然后,他们离开烤肉店险些被大招牌砸死,接着他带着白静武逃命。就是说,身后的白静武才是真的白静武。那跟自己通电话的人是谁?
开玩笑的吧,是谁再跟他开玩笑吧?
“小远,你没事吧?”电话里的白静武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下午那时候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没答应你出去吃饭,明天我请你好不好?”
我操了!周远在心里惊恐的怒骂!他请白静武吃饭这事没人知道。
“小远?别生气了,要不你现在过来,咱俩好好聊聊。”
“好。啊不。”周远慌乱之中说错话,紧忙改口,“我,我现在忙,以后再说。啊,我有电话进来,挂了。”他慌里慌张地挂断电话,门第转回头看着还没起身的白静武,“哥,今晚咱俩吃饭这事你跟谁说过?”
这时候正在开车的司机师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周远,忍不住似地说:“小老弟,你没事吧?”
“啊?”周远顺口应了一声。
司机紧张地笑了笑,笑容有点扭曲,有点难看。他问周远:“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我打个电话你也问?司机管这么多?”
一个急刹车,险些把周远甩到挡风玻璃上!司机急火火地下了车绕道周远那边打开车门,吼着:“马上下车,我不收你车费。快滚快滚。”
“你干什么?”周远也急了。
司机一指后车座:“这他妈的根本没人,你个疯子!再不下车我报警了!”
“你大爷的!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你跟我放什么狗臭屁……”周远的骂声戛然而止,他的脖子自顾自地扭到一侧,眼睛里的的确确是白静武。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白静武趴在座位上抱着脑袋。
抱着脑袋?为什么?从上车他就一直是这么姿势,动都没动过。浑身的汗毛孔炸开,冷汗一层一层地渗透出来,浸湿了衣衫。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伸出去的,哆哆嗦嗦地朝着白静武伸出去,指尖,碰到肩膀上的衣服突然力气使劲把人扯起来!
白静武的脑袋晃晃晃悠悠地抬起来,那是一张苍老的脸,脸上一双幽怨的眼睛淌着泪水。周远当场就傻了,傻傻地叫了一声:爸。
忽然,不知道从哪来冲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把扯开正在拉着周远的司机,矮身钻进车里单手朝着“白静武”一指,“白静武”发出一声惨叫,顿时没了踪影。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远无法接受。但那中年女人已经把他拉下车来,疾步朝着马路上走,一边走一边叮嘱:“快去找御安,他的家才安全。”
“你,你是谁?”周远惊魂未定,不由自主地跟着中年女人走。
女人没有回头,也没回答周远。而是自顾自地说:“你们都被牵扯进来了,只有御安的家才安全。不想死就赶紧去找他。”说着话的功夫,女人拉着周远听在一辆车前,她开车像是飞起来似的,带着周远朝着苏御安家的方向去。
女人开车太快,在周远的概念里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女人把车停在楼下,叮嘱道:“你快上去,没有御安的同意,不要再出来。“
“等等,你,阿姨,你到底是谁?你认识御安吗?你认识我吗?刚才怎么回事?”
“快去!别啰嗦。”女人的声音似乎带着回响,在车厢里缓缓消失。周远愣了愣,打开车门下去,被冷风一吹,猛地一个激灵。他怎么下车了?再回头可能,哪里还有车的影子,女人的影子。
96、12
黄天翔被戒断折腾的没了人样儿,好歹算是熬过了这一次。等苏御安解开他手脚上的绳子,这人已经昏睡的人事不省。兄弟俩合力把人弄到沙发上,换了床单枕套,这都湿淋淋的了,简直无法相信黄天翔出了这么多的汗。等到给黄天翔简单擦了身子换了衣服再安顿睡下,哥俩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听房门被敲的咚咚直响。
大半夜的这么砸门,不是来杀人的,就是来求救的。苏御信警惕地把他哥留在客房里,自己出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外面周远急切地喊着:“御安,御安快开门!”
“哥,是周远。”苏御信说话的功夫打开门,外面的周远一头扎进来扑到苏御信怀里,搂着他就开始嚎啕大哭。
虽然不知道周远发生了什么,看他哭的这么凄惨苏御信也不好推开。只能慢慢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冷静冷静,先坐下再说。”
苏御安从客房里出来,看见周远在弟弟怀里搂的那个紧,哭的那个惨。他顿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了这是?”苏御安走过去,一把扯开周远。让他端端正正坐好,“别哭了,先说话。”
“御安……”周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苏御安就像看到了亲人,作势又要扑上去,苏御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心说:你祸害我一个就行了,放过我哥。
苏御安白了弟弟一眼,说:“弄杯水给周远。”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周远从今晚打电话约白静武那时候说起,一直说到那个女人送他到楼下。在他颠三倒四的讲述过程中,兄弟俩的眉头也跟着慢慢蹙紧。最后,苏御信先苏御安一步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很瘦,看上去特别强势?”
“对对对。”周远忙不迭地点头,“你们认识她?”
哥俩一对视,心说:得,肯定是凉姨。问题随之而来,为什么凉姨说大家都被牵扯进来了?所谓的“牵扯”是指什么?白家的事?还是另有所指?苏御安想了想,说:“御信,如果真是凉姨她可能还在附近,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苏御信拨通了凉姨的号码,苏御安见周远哭的这么凄惨,就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安慰他别怕。苏御信一边等着对方接听电话,一边在屋子里踱步。好半天,凉姨才接听。电话里,凉姨的声音听起来还像没睡醒似的,苏御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臭小子,大半夜的说什么胡话呢?”
凉姨的口气很不满,苏御信苦笑几声,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今晚怎么回事?”
“等等,二墩儿。”
“别叫我小名儿!”
电话那端的凉姨忍不住轻笑一声,说:“好吧,不开玩笑了,我也不计较你大半夜打扰我睡觉。你说我去你们家了?你从哪得来的消息?我还在家里,距离你们几百公里呢。”
苏御信一阵狐疑,却相信了凉姨的话。他的表情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你等我一下。”言罢,他转身去了主卧室。
在电话里苏御信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凉姨肯定地说:“那绝对不是我。我就在家里一直没出去过。御信,这几天老头子或者是,是御安的养父回去过吗?”
“没有。”苏御信也觉得事有蹊跷,“老头子我已经很久联系不上他了,白颉只跟我哥通过一次电话,据说还在国外呢。怎么可能回来。你问他们干嘛?”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凉姨似乎还在思索什么重要的问题。苏御信等的有些焦急,便催了两声。凉姨说:“你现在马上到房子的四角看看,是不是被做了结印。”
苏御信来不及问什么,凉姨那边已经破口大骂催他赶紧去。不敢怠慢的苏御信怀着满腹疑惑迅速查看这栋公寓的四角。客厅里的苏御安忙着照顾周远,也分不出神来问他在干什么。最后,苏御信返回卧室,告诉凉姨:“怎么回事?以前没有结印,什么时候做的?你做的?”
“不是我,我没那么大能耐。”凉姨显然已经清醒,口气沉重地说,“我不知道你家老头子还是白颉,但是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个。他们似乎在防着什么东西进去,以免你们受到伤害。那个假扮成我的女人,想必就是那个东西。”
“哈?”信息量太多,一时间理解不能。苏御信走到窗口朝外面看着,“我说凉姨,那到底什么东西?老头子和白颉怀疑我们会受到伤害?但是那个,我说就是假的你亲自送周远回来,要不是她周远……”说着说着,苏御信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操,上当了。”来不及挂断电话,苏御信疾步窜到门口,打开房门,大喊着,“哥,离开周远!”
“什么”苏御安一愣神,还没听明白御信话里的意思,忽然被人死死地掐住了脖子!
眼看着周远出手就让哥哥无还手之力,苏御信火冒三丈!亏着他平时在口袋里总会准备几张符,当下也不管拿出的是那么符,夹在指间对着“周远”。
“放开他。”苏御信低吼着,“你是谁?”
这时候的“周远”全然没了方才的委屈,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御信,随即转眼看着被他掐的面色红紫几乎快窒息的苏御安。苏御安的手抓着“周远”的手腕,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周远的个子比苏御安矮了小半头,此时他完全躲在苏御安的身后,只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再开口,还哪里是二十多岁青年的声音,低沉的,浑厚的成熟男性声音,带着冰冷的呼吸紧靠在苏御安的耳边,说:“你不要冲动。”
在苏御信惊愣的时候,苏御安认出附在周远身上的这个东西,正是在梦里呼唤过他的声音!但是为什么?苏御安想不通。而苏御信看着“周远”几乎贴在哥哥脖子上的那张嘴,恨不得马上撕烂了他!
“离他远点!”打出去的符,还没到“周远”的眼前就被化为灰烬。那是超越苏御信能力不知多少倍的强大,苏御信马上意识到,自己这点能耐人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但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哥哥。
“你想干什么?”苏御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他交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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