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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男宫(高h) 作者:晓空残月

    ”雷声震耳,电光眩目,冲撞击打着远空高耸入云的大厦。

    黄小善这个女人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疯了般举杯对着大雨、对着满山的坟墓,脚底打着节拍,摇头晃脑地唱:

    “?一人我饮酒醉,醉把佳人成双对,两眼是独相随,只求他日能双归……”

    下着雨,她一个人坐在骨灰堂后墙的石凳上喝着酒吃着祭品,哼哼唧唧,潇洒、惬意,快活赛神仙,这份洒脱不是一般良家妇女有脸干得出来的。

    反观骨灰堂里的气氛阴气沉沉,男人目送黄小善消失在门后,指腹扫过唇瓣带出一截断发。他望发沉思,回味唇瓣碰到她脖颈时的触感。

    为什幺记得这幺清楚,他明明极端反感他人的碰触。

    男人没细想,脸重新蒙上一层阴云。视线无意间扫到黄妈妈的遗像,面容与黄小善有七分相似,他低叹,嘴角扯出一丝连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手指轻轻落在遗像旁的桔梗花上,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喜爱和酸楚。怕自己肮脏的身体玷污了她献给母亲的花,摸花的手又马上瑟缩回来。

    无力地塌下双肩,向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呢喃:

    “妈妈,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里面都腐烂了,徒有一个美丽的空壳罢了。妈妈,我该听你的话留在香港过庸庸碌碌的生活,不该在少年时被仇恨控制。”他攥紧拳头,狠狠说:“可是妈妈,回忆可以一点一点遗忘,仇恨只能越刻越深!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我的仇人名单由一个变成一堆,我要留着一口气活下去,我要亲眼目睹他们不得好死。妈妈,我做梦都在想要用什幺方式送他们归西才解恨。妈妈,我只杀两种人,一种是伤害过你的人,一种是伤害我的人。”

    男人被刻骨铭心的仇恨所累,激动地病容都染上红晕。

    默默守在他身边的阿庆见他这样偏激,于心不忍,低声安慰他:“王下,什幺事都点到为止,太执着最后赔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值了。”

    “不值!拿我一条命兑他们一堆命,值得很!”男人尖锐地反驳,情绪十分激动,连同前头积累的压抑一起爆发,导致心律紊乱,脑中突来的眩晕让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阿庆心升到嗓子眼儿,慌忙扶住他,从大衣口袋取出药瓶旋开瓶盖,放在他鼻下闻,片刻后男人才恢复一点元气,脸上的红晕昙花一现,人又变回死气沉沉了。

    “王下,是我说错话,您……”

    男人摆手:“不关你的事,阿庆,我做这幺多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当初把你从香港招去王宫陪我,结果连累你……”他抓着阿庆的右臂,神情凄切,目光悲愤。

    娜塔,阿庆的委屈我早晚要讨回来!

    “王下,夫人生前我答应她要一直照顾你,无论发生什幺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倘若我比你早死,我就嘱咐我的后代照顾你。”

    男人情绪缓和后好笑地看阿庆:“你还没娶亲哪来的后代,阿庆想女人了,在催我快点给你物色人选了。”

    阿庆呆了呆,黝黑的国字脸涨得通红,又不好在夫人的灵前与男人争辩,只好默认了。

    “阿庆,你给夫人请个安,我们就走吧,这幺久才来看一次,尽说些扫兴的话了,我真该死。”男人摸了摸遗像,退到一旁。

    阿庆还想张口劝悲情的男人凡事看开点,怕他又生气伤身,作罢了。

    他正儿八经地对遗像恭敬行,重重说:“夫人,我会照顾好阿颂,不会再让人碰他一根手指头,夫人……”

    男人听到多年不曾被唤过的昵称,当下就红了眼眶。

    主仆二人相携离开骨灰堂时遭遇到与黄小善一样的尴尬,天公不作美,而他们没带伞。

    男人叹气,淡淡对阿庆说:“等等吧,等雨停了再下山吧。”

    返身正要回骨灰堂,听到屋后与风雨声截然不同的歌声。跟晦涩黯淡的雨声相比,她的声音更多情、更扣人心弦,像沙漠里的驼铃。

    她没走!

    她也被雨困在山顶了!

    第一九七章他从雨中来(二更)

    男人动容了,疾步绕到屋后,见她对着空瓶子唱歌,傻乎乎地问:

    “你没走!”

    “啊,我没走。”黄小善更傻乎乎地回答他。

    拍拍屁股边的石凳,她笑眯眯地挥手邀请男人:“过来坐呀,过来坐呀。”

    黄小善是从骨灰堂里逃出来的,照说不该对这个让她逃跑的男人如此热情。她精神头有点诡异,再联想一下她手里的空酒瓶,娘啊,她把整瓶素酒都干了!

    这个混账不会在死人堆里醉酒吧,好极了,黄氏春秋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虽然下雨,湿气大,但阿庆还是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他怕零星的雨点溅到男人身上,更不愿身份高贵的男人与喝过酒的陌生女人接触,伸手作势要护着男人返回骨灰堂里。

    男人却兴匆匆地被黄小善勾引过去,阿庆措手不及,急急唤道:“王下!”

    “不碍事,反正下雨哪儿也去不了,你也一起过来聊聊天吧。”男人浅笑,要拉阿庆入伙。

    “就是嘛,你也一起过来嘛。”黄小善大方地拍拍另一边石凳,附在男人耳边悄悄说:“你的同伴好像混黑社会的,你嘛……”

    “我怎幺样?”他有些紧张。

    黄小善大大咧咧,把男人全身看了个遍,最后骗他说:“一般般咯。”

    男人失望,大眼扑闪扑闪地凝视她,有意无意地放电,真情假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欸,你别这幺看我,我的小心肝会受不了。”

    黄小善荡归荡,可做人的底线还在,她现在对一个陌生男人胡说八道,看来真有点醉意,只是醉得不深而已,起码还能说出完整的话。

    阿庆被黄小善的浑话惹恼,故意坐到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坚决不允许男人被莫名其妙的香港女瘪三调戏。

    黄小善屁股一抬一落,人瞬间跑到男人另一边坐下,冲阿庆做鬼脸,“我就是要跟美人坐在一起。”

    “你!”阿庆又要发作,被羞涩的男人压下了。

    阴雨连绵,初识的三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情态一起坐在骨灰堂外面听雨吹风,不知是命运选择了他们,还是骨灰堂里两位同命相怜的美女邻居选择了他们,谁知道呢,重要的是这次偶遇改写了本该被命运抛弃之人的命运。

    颓废点的解读就是:这都是命啊!

    “欸……”酒壮怂人胆,黄小善趁机拍拍男人微凉的小手,“我听黑社会称呼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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