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惊闻噩耗
裴旻口中说出的物资数额,让查士丁尼彻底傻眼,惊呆了。
五千战马、五千战斗骆驼!
战马还好说,阿拉伯并不缺马,但是战斗骆驼可就不一般了。
西方有很多地方都是荒芜的大漠,骆驼是最佳的代步工具,非常常见。
战斗骆驼跟一般骆驼是完全不一样的,战斗骆驼是为了作战杂交出来的单峰驼。
单峰驼比双峰驼要高大的多,凶悍的多。
有一句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以想象单峰驼比战马大了不只一星半点。
动物跟人一样,对于比自己高大的生物,皆会有一种恐惧的心理。兼之单峰驼身上会有一股恶臭,不为军马所忍。是以对上骆驼骑兵,寻常骑兵没有半点优势。
面对阿拉伯的骆驼骑兵,拜占庭吃了不少的大亏。
五千战斗骆驼,足以组上一支骑兵队了。
还有一千斤大马革士钢!
大马士革刀的精良优秀众所周知,大马士革刀的关键就在于大马革士钢,也叫乌兹钢,是制作刀剑的顶级用钢。
寻常刀剑中加上一星半点,已能使之锋利倍余,一千斤大马革士钢能锻造万把利器……
还有香料金币以及君士坦丁堡的书籍……
阿拉伯舍得花这般本钱?
查士丁尼有些不信。
裴旻笑道:“还不信了?说实话,我也不信。但是狮王这人就是豪爽,给了我大唐一个无法拒绝的筹码。他说只要攻下君士坦丁堡,这点物资又算什么?”
查士丁尼神色一凝,确实如此。
跟偌大的拜占庭相比,这些物资又算什么?
裴旻笑盈盈的看着查士丁尼,他不愁拜占庭不上钩,也不怕他不信。
同样的,这是阳谋。
就算查士丁尼舔着脸去问莫斯雷马萨有没有这回事。
而莫斯雷马萨也如实告诉他,一切都是裴旻的算计,别给他骗了。
查士丁尼会信?
事已至此,为了拜占庭的安危,容不得查士丁尼不信。
也容不得查士丁尼拒绝,谋取大唐的东西,不脱一层皮,想安然入睡?
犹豫了半响,查士丁尼也明白,当前的局面已经从一手好棋,给他走臭,拒绝不了了,半响为难道:“我拜占庭愿出相同的物资,与大唐重新修好。只是战斗骆驼是阿拉伯特有产物,我用七千军马代之。”
他难受的说着,翻译官翻译这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了。
拜占庭是典型的军弱国富,他们占据着西班牙南部沿海和北非的地中海沿岸,占据着连接黑海到爱琴海之间的战略水道博斯普鲁斯海峡,海上商业贸易极为发达。
即便丢失了大片土地,但是核心犹在。有点像后来的宋朝,丢了大片土地,偏居一隅,国家却一点也不穷,反而格外富裕。
只是富裕归富裕,无辜给讹诈了那么多国有物资,翻译官心疼的几乎哭出来。
裴旻眯眼笑道:“总督,这事我说的可不算,你得去问陛下。不过你们的诚心,我会带给陛下的。相信,他也乐意见你。”
查士丁尼看着无耻的裴旻,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了。
付出了那么多,要是连李隆基的面都见不上,那还怎么活?
“对了!”裴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我对于你们的罗马文化非常感兴趣,现在没机会从阿拉伯那里求得你们拜占庭的书籍,还望允许我们派些学者与你们交流文化!当然,你们也可以同样的派使者来我大唐学习。”
相比一些物资,这才是裴旻的主要目的所在。
化学、物理是改变世界的学问。
以化学、物理为基础,才能发明创造出一个个先进超时代的产物。
连基本的原理知识都没有,还指望搞高科技?
无独有偶!
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化学、物理都是起源于神鬼之说。
西方的化学、物理源于神学,也就是炼金术。
这也是为什么西方很多科学家晚年都去研究神学的原因。
而东方的化学、物理源于炼丹长生……
直接向拜占庭讨要希腊火,拜占庭定然不会给,就算要给也会以轰天雷为条件。
跟轰天雷相比,希腊火明显低了一个档次。
但是作为西方文化底蕴最深的拜占庭,他们国家也确实有值得学习之处。
大唐之所以文化灿烂辉煌,就在于有海乃百川的胸襟,愿意吸取他国的长处来弥补自己。
至于拜占庭来大唐学习,也是文化交流的一种方式。
唐朝从来不缺求知者,更不在乎多一个拜占庭。
查士丁尼见关系是对等的,也一口应诺了下来,心底却想着让大唐学习可以,但是希腊火的配方一定要藏好,不能让大唐学了去。
裴旻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查士丁尼定以为他们的目标是希腊火。
却不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希腊火虽好,但是在玉珠黑火药面前,显然有些过时了。
他真正看上的是希腊的航海技术,因为地利的关系拜占庭的海军尤其发达,他们的海上贸易,航海事业在当时无人可比。
这也是为什么西方比东方更早进入大航海时代的原因。
大唐目前以陆地发展为主,还未向航海这方面发展。
航海这方面差强人意,能够习得拜占庭的航海技术,大唐的航海事业至少推进十数年,甚至二十余年。
而且要与拜占庭对决,发展水军是必须的。
日后真要赢了阿拉伯,马踏大马革士,兵临圣城耶路撒冷的时候,哪有不打拜占庭的道理?
送走了查士丁尼,裴旻也将情况写于书信中,让人送入皇宫。
这依照规矩,外臣联系皇上必须要经过尚书省。不过李隆基早给了裴旻密奏的权力,他的信件能够直接通过高力士,送给李隆基阅览。
做好了这一切,裴旻伸了一个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累了一天,脑袋一靠着枕头立刻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裴旻让人给推醒了。
这睡熟中让人吵醒,实在难受,脑子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怎么了?”他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见叫醒他的是娇陈,她的眼圈红红的,有些伤感,让他清醒了一些。
“太公,太公他快支撑不住了!”
裴旻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如一盆冷水浇顶,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裴家的老太公早就去世多年了,而今只有一个太公,那就是薛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