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马飞笑了笑，举起酒杯，“感谢秋大律师，要不然，我还真就胜诉不了。”

    秋歌将自己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马飞连忙帮她倒酒。

    秋歌却叹息了一声：“其实，你这次的胜诉，哪里是依法办案的结果啊！而是双方势力角逐的结果。”

    马飞拧起眉毛：“势力角逐？秋大律师，人家是副省长公子，我就是一小农民，能跟人家比势力啊？”

    秋歌眯起俏眸：“你还想瞒我是不是？男姐背后为你做了多少，我就不说了，关键的还有丁书记这位金城市的一把手，他专门抽出时间旁听，对于那位陶大公子是多大的压力？”

    她凝视着马飞，忽然说：“我还真是搞不懂了，眼高于顶的丁小松，还有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男姐，居然都对你推崇备至，你这个小农民，也确实不简单。”

    马飞昂然说道：“本小农民当然不简单！秋大律师，是不是开始欣赏我了？”

    秋歌打击道：“我再怎么欣赏你，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农民啊！”

    马飞笑着说：“说得对，好象你一出生就是律师似的。”

    秋歌惊讶地看他一眼：“哎哟？还挺小心眼的呢。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要说这案子，我到现在还觉得难以置信呢。正当防卫的构件，说起来简单，但在我们国家实际的案件中，很难真正地形成正当防卫。”

    马飞点头：“我知道。”

    秋歌说：“在欧美的陪审团法律体系中，法律的应用是基于陪审团的认定，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灵活，比较符合人情世故的。比如说，曾经有一个案例，女儿被暴行施暴后，父亲恰巧回家，结果暴怒的父亲，竟用拳脚将暴行殴打致死。同样的案例，在美国，那位父亲被判无罪释放。如果时空易位，此案发生在我国呢？”

    马飞眨眨眼睛：“那肯定是另一番局面了。”

    秋歌叹息一声：“是啊！我还记得，当时一个陪审团的成员说，如果我是这位父亲，我一定也象这位父亲一样，恨不得宰了那个混蛋！可是，如果是在我国，这位父亲，却不可能是正当防卫，而是故意伤害罪！刑期么，至少是无期。”

    马飞微笑道：“我明白。因为那个暴徒被打死的时候，已经停止了犯罪。那位父亲后来的殴打，就是故意伤害。”

    秋歌幽幽地说：“是啊。这位父亲能够打死暴徒，应该说战斗力相当强。可是，事件如果反转，暴徒打赢了呢？案件说不定会转化来更加严重的伤害案！说起来，其实这位父亲，当时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是在跟暴徒拼命！”

    马飞点头表示承认，秋歌接着说：“象你这个案子，首先是对方人多，人数上你并不占优势。其次是对方一直在试图侮辱和进攻，你的行为是对他们暴行的制止，这本身就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如果，事情反转，你被对方打败，你的朋友也被对方打败，在警方不敢介入的情况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你和你的朋友们，会遭受今生最大的侮辱！”

    马飞点头：“是啊，对方就是恶少，一旦他们占了上风，会如何侮辱我们，实在很难想象。”

    “是啊。”秋歌显然有些愤怒，“所以，我觉得，法律所规定的，正当防卫不能超过必要的限度，这一句纯粹就是胡说八道！在紧急的情况下，为了制止犯罪，为了防止未来可能发生的更大的伤害，任何正当防卫，都必须超过所谓的‘必要限度’，也就是要过度防卫，才能真正有效地制止犯罪。比如，如果你不会武功，在面对那个莫显声的时候，如果你手里有枪，不抢先开枪的话，你的结局就会很凄惨。”

    “而按照现行的法律，你如果抢先开枪，或者是采取其他的极端手段，将莫显声伤害致死的话，你的命运……恐怕还是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秋歌叹息一声。

    “好！”马飞忍不住鼓掌，“说得好！秋大律师，你这个认识，才是真正保护守法公民的想法。”

    秋歌说：“现在的许多法官，在真正庭审的时候，其实是将整个案件没有串连起来，而是将案件切片成一个个的片断，然后再判断，你在每个片断中，是符合法律的哪一条哪一款。哎……幸好，你这次没有被冤枉，我这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马飞心中暗想：“陶君亭已经被我惩治的很严重了，不知道割下来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又接上了？”

    男人三件套被割下又接上了的陶君亭，仍然住在市医院里，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但还要在医院里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市公安局也一直在缉拿凶手，可苦于毫无线索，一直被那位陶副省长不断地施加压力。

    案子的判决结果一出来，陶君亭当然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他顿时暴怒，噌地一下从病房上坐了起来：“什么？判他正当防卫？这……这还有天理吗？我饶不了他们！他们所有人，都会有报应的！”

    挂断了电话，陶君亭咬着牙，阴着脸，露出诡异的狞笑，在手机上划拉几下，便拨通了一个号码：“谭叔，你的人还在金城么？”

    一个平静的声音说：“当然还在金城，我的五个兄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岂能干休？”

    陶君亭说：“谭叔，你那五位兄弟，帮我对付的人，叫马飞，还有，负责帮他打官司的律师叫秋歌，我把他们的资料，给您发过去，我这个案子，竟然败诉了！谭叔，我怀疑，你的五位兄弟，很可能是被马飞那帮人杀害的！您难道不想替弟兄们报仇吗？”

    谭叔那边，似乎在咬牙：“嗯！当然要报仇！你把资料发过来吧！我马上安排。”

    吱，病房的门推开，出现在房门处，捧着鲜花的，竟是那位谢天谢公子：“陶少！你好些了吧？”

    陶君亭的情绪似乎平复了许多：“嗯，小天，你不错，能找到那个律师的住处，我应该谢谢你啊。”

    谢天笑道：“陶少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点小事您不用放在心上。”

    在谢天的身后，跟着一个显得很清纯的女孩，低眉顺眼地，拎着个小包，进入病房后，就一直在偷偷打量陶君亭。

    陶君亭一看这女孩那近乎完美的身材，双眼就盯在了女孩胸前一对宝贝上，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女孩也感受到了陶君亭这种带有侵犯性的目光，不由窘迫地低下了头，竟然有些不敢看他了。

    谢天似乎毫无所觉，拽住女孩的手，硬是将她拽到了病床前：“艳艳，这就是陶少！省城的呀！陶省长家的公子，快过来，见过陶少。”

    那显得很清纯的女孩怯生生地上前，低声说：“陶少，你好，我叫黄艳艳。”

    陶君亭色眼一眯，笑着说：“哦？黄艳艳？这名字好！人也长得漂亮，呵呵。”

    此时，谢天已经看出了陶君亭眼中射出的那种是男人都懂的光芒，眼珠一转，就有了想法。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