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5章 又是客栈
第235章 又是客栈
它凶狠地哼了一声。
下一秒,我就尝到了嘴硬的苦头。
五只鬼王同时发力,不要说筋脉,连同骨头、心肺、五脏六腑,我都感觉好像被震碎了。
疼痛感,一下子摧毁了我所有的神经末梢。
当痛到无以附加之后,连感觉到痛都是奢侈的。
五只鬼王同时收手,我身体一软,无法控制的往下一倒,可是不愿认输,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单膝跪在地上。
身死,腰不能弯!
你是在跪拜我吗?
镇墓凶兽死皮赖脸的说。
我耷拉着眼皮,此时的我,连呼吸都是苦难的,但我不能就此认输,即使是嘴皮子上讨点便宜。
我说,我只跪拜死人。
它哼了一声,五只鬼王再次出手,轰在了我的头上。
……
黄泉路幽幽,何人来作伴。牛头管生死,马脸记祸福。想要下地府,先查功与过。
我倒下了。
当我的眼皮子最后阖上的时候,我笑了,但是又哭了。
我笑,是因为在我死了之后,小阴煞和墓灵鬼火它们还会出来帮我拼命,我哭,是因为我一死,它们也将难以继续。
树倒猢狲散,人死不留魂。
我两眼一闭,再一睁开,发现我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是一条河,我在河的中间,河很大,两边望不到尽头,河水是黄色的,波涛滚滚,水面和堤岸持平,好似分分钟都有可能溢出来。
这里的天的黑的,但我却能看到东西。
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界碑,上面写着【黄泉】二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始于此】。
我苦笑了笑。
我还是死了。
只是有所偏离。
按照乞丐老道的说法,今日不应该是我的死期,离我死应该还有两天的时间。
现在看来,就算能耐再大的人,天机也不是好窥探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黄泉路上,没人,只有鬼。
我以前听我爷说,一些能够走阴的人就到过黄泉,在下地府之前,所有的鬼魂都得在这里排队。
我往黄泉的上游走去,走了一阵,发现一个指路牌,箭头指向黄泉的下游。
牌子下面写着一行字,说是阴鬼止于此。
你叫我到这里为止,我偏偏不要,我就是要往前走。
我不管指路牌,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阵,发现有一条山脉,没有半点绿色,映入眼球的全是乌蒙蒙的一片,但是气势雄浑,如一条枕卧的黑龙。
黄泉的源头,也是从里面流出来。
我脚下的这块地,连接到黑山,两边的黄泉绕过黑山,从黑山里面流出。
走到这里,我又看到了一个指路牌,上面写【黑山禁地,人鬼禁入】。
我嗤了一句,来到这里的,还能有人?人鬼都禁止,那还有什么能够进去?这不是无稽之谈嘛!
我继续往前走。
黑山看似就在眼前,但望山跑死马,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
黄泉进入黑山的路段很长,长到我走了这么远的路都能看到黄泉。而刚才第二块指路牌却早已被我甩在了身后。
但黑山还是动都没动过。
我一直走一直走,走得我都快要怀疑了人生。
我走得口干舌燥。
但黑山还在那里,而两边的黄泉已经能看到了对岸。
我随地坐了下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在这里干嘛?
这里不要说人,连只鬼影都没有。
我叹息了一声,突然觉得还是我的性子在作怪,别人不让我做的事,我偏偏要做,别人要我服的事情我偏偏不服,骨子里就是带着这么股倔强。
我本是死了的人,那就应该好好当只阴鬼。
有时候,做人做鬼,都得认命……
我休息了会,然后起身,转头,准备往来的方向走。
可是就在这时,有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你这么快就认命了?这可不像老郭家的人啊!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发现是家客栈!
妈蛋!
这客栈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发誓,我刚才坐在那里老半天,不要说客栈,就连张椅子都没有!
怎么无端端地就出现了间客栈?
我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而且,更他妈诡异的是,这家客栈,和我在水墓看到的老鼠精经营的那家红灯客栈一模一样!
我日!
好蛋疼!
这该不会又是我哪位老祖宗,惦记着郭家的后代,又搞什么花样,整我吧!
我特妈的想哭。
咯吱。
客栈的门打开了。
我心里一紧,老鼠精?
门推开了一条缝,我慢慢走过去,门缝越开越大,这时我看到了里面……人?
不是老鼠精!
是个人!
是的,我敢确定,他是个人,和我不一样。
虽然我现在是死了,但是最基本的区分阳人和阴鬼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他身上有生气。
这很诡异。
但是更诡异的是,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年代可不近,不是明清的,不是唐宋的,也不是秦汉的,而是……周……朝……的!
一个穿着周朝士大夫的英俊少年在黄泉的源头、黑山的脚下,开了间神出鬼没的红灯客栈……
这特妈的谁跟我说是正常的,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少年长得很英俊,比现在的那些小白脸还英俊,下巴尖尖的,额头高高的,跟那个演员,李治廷长得有点像,只是他是留长发,皮肤洁净白皙了不少。
这样的一个人少年要是放出去,指定会害死万千少女的。
他门一打开,就打了个哈欠。
这哈欠打得……
算了,我之前对他的赞美之词还是收回吧。
他朝我招招手。
叫我进去?
怎么可能!
我撒腿就跑。
有了上次在水墓那家红灯客栈的经验之后,我现在也是学精明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门道。
我才不要去管。
老子现在已经死了。
死了你们还不愿放过老子!
老子不玩了!
我一路跑一路跑,可是好像一切都没有动。
就在这时,那个少年的声音在我耳畔懒洋洋的飘起,他叫我别跑了,原地踏步有意思吗?
我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一个阵法之中,脚下全是泥泽,根本跑不出去。
我斥问他,这是想干嘛?
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还怪上我,说他好心好意地邀请我进客栈里喝杯杯,怎么我一看到他调头就跑呢?
我连连摆手,说这茶实在喝不起,上次就是贪杯,才把我的小命给丢了。
他哦了一声,问我能不能给他讲讲?他最喜欢听故事了。
我心想现在也跑不了,不如先缓缓他。
于是我就说可以,这事还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