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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艳歌何尝行_ 作者:砌花凌乱红深浅
准自己雪白的脖颈,紧紧咬着唇,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如果这样可以停止痛苦,那也是解脱的方法,她没有什么畏惧,只是想要摆脱这将她五脏六腑都能撕碎的苦痛。
眼看着那寒冽利刃就要刺穿她的喉咙,一枚金色的飞镖破空而过,‘铮’的一声打落了她的匕首。
眼前似是一阵乌风扫过,一阵清冷的雪松香气在四周弥漫开来。
印刻着金色古老符文的宽广黑色巫袍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微微浮动,抖落下点点金色碎屑。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乍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熟悉至极的面容,苍白着脸自嘲的轻笑起来。眼泪落得更欢了,神色却是一片木然。
兜兜转转,一切似又回到了起点。
什么是幻,什么是真。
第二百五十五章泪满春衫袖<枉生录—艳歌何尝行(砌花凌乱红深浅)|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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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泪满春衫袖
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哀鸣。
“你来干什么?”树叶哗啦啦的在头顶上摇动不休,她红着眼睛看着他,小脸上一片苍白。
“…………我担心你”筮坞戍凝视着她,那双清诡疏离的眸子落在她苍白的面容上,隐隐泛过担忧之色。
“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她猛地抬起泪光盈盈的眸子看着他,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但是仍是觉得那目光有些刺目。
“…………”筮坞戍的眉头有些抑郁的轻皱起来,藏紫色的眸底闪过一抹蛰痛之色,他抿了抿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看着他,宛若矗立在悬崖边的一块千百年的沉默山石。
天空中突而响起一声炸雷,刚刚放晴的天气又飘起细密的雨丝,那雨丝越落越急,很快便如珠线般掉落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傻?看着我被他这么愚弄很可笑是不是?你是不是刚刚还躲在某个角落里笑话我!”
她似是笑了一下,几颗泪珠从腮边滚了下来,她仰头直视着他,目光闪烁着银亮的细针,带着莫名的恼怒之色,明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却像是一个受伤的小母兽残忍暴躁的伤害着周边的一切,对,让他厌恶自己么,也好,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没有……”他眉头紧蹙了起来,他本就不善言辞,更不会那些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的话,如今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抚平她眸中决堤的悲伤和痛苦。
雨水更大了。哗啦哗啦的砸落下来,猛烈而强势,绵绵不断的掉落在脸上,打的人生疼。
“对啊,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来管我做什么?!!!”她在大雨中朝他哭着大声嘶喊着,被窥视到的狼狈、疼痛和窘迫让她恼羞成怒的迁怒与他,虽然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可是就像是有什么横杵在她心口上,让她难以面对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让那种寻找不到出口的痛苦化为一把利剑,横隔在他们之间,割伤着彼此。直到鲜血淋漓,惨目忍睹。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为什么总要在我百般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你就那么喜欢看我笑话么?!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走!你走!!”
“……”筮坞戍静静看着她,不动也不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大雨淋漓而下,浸湿了他乌黑的衣袍和如墨青丝。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一滴滴滑落下来,眸底被凌乱水光摇晃不清的阴影默然而又苦涩。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着,她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他,更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痛苦,她只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忘掉一切烦恼,忘掉一切痛苦,或者就让她死在这一场冰冷的大雨中,了断尘缘,忘记一切。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互不辜负,才能两生欢喜。
他看着她伏地恸哭,那一片冷清寡欲的眼眸渐渐湿红。泛起一圈圈幽晦的涟漪,光影凌乱。、
她哭的没了力气,像一只快要脱水的鱼伏在地上急促喘息着,突似一阵风来,她娇小的身子被那乌黑的衣袖揽了过去,下一瞬间,已被他紧紧抱着怀里,那清冷的雪松香气萦绕在四周,在瓢泼大雨中经久不散。
“不要哭……我的心……会疼”他那静若山岳的眉头紧紧拧着,他拥着她,清冷的面容深深埋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中,藏紫色的眸底被水光浸染的宛若琉璃,却又晦涩黯淡,隐隐刻着疼痛之色。
“我不值得,我不值的你对我这么好……”她匍匐在他怀中哭的抽噎,委屈的眼泪夹着雨水涟涟而落,落在衣襟上又很快被雨水冲刷掉。
他将她搂的更紧,低哑的声音被大雨冲的断断续续,却又异常清晰,
“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
“无论发生什么?”她抬头问道,脸上水光一片。
“无论发生什么”他哑声答道
她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的眩晕,胸口窒息的闷痛接踵而来,随即眼睛一闭,昏倒在他怀里。
~~~~~~~~~~~~~~~~~~~~~~~~~~~~~~~~~~~~~~~~~~~~~~~~~~~~半个月后。苗疆,不归山。
夜色已深,星光廖落。
海棠树下的小木屋中,透着微微的烛光。偶尔的,还会有轻微的啜泣声从里面传来,时断时续。
门外,一身巫衣的男人静静坐在门边喝着酒,脚下已经有二三个空瓶子,但是他的神志却依然很清醒,那双清诡幽冽如洞中幽泉的眸子,一片寒亮冰凉。
夜风一吹,偶尔有几片海棠花瓣从树枝上飘落下来,落在屋檐上,落在他的衣摆上,便覆成片片雪白,泛着淡淡白光。
她被筮坞戍带回不归山已经快半个月了,但是她却依然很少出门,大多时候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仍旧不知到底该如何面对筮坞戍,也许……他们之间再回不到当初,有什么东西横在他们之间,不能摆脱,也无法摆脱。
不远处的半山腰上,一身青色衣衫,容颜清绝的男人站在山顶上,眺望着天空中的繁星,目光迷离而清远,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往事。
“哎……”一个红白相间衣袍,样貌俊美风流的男人一瘸一拐的从山坡上走了过来,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山下那间灯火微弱的小木屋,摇摇头道,:“这样下去不行,看来我得想办法帮帮他们”
“你是指他带回来的那个少女?”青子衿解下身上的披风走过去披在韶华年的身上,目光也朝着那间小木屋看去。
“子衿,你真不认识那丫头了么?”
“不记得了”青子衿目光迷离的摇头,又疑惑的偏头去看韶华年,“……我应该认识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