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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男人眉眼不抬，恍若未闻。</p>

    雷尘知道，他肯定听到了，只是置若罔闻，他本也不想去触碰他的逆鳞，若激怒了他，倒霉的是自己，可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一整日都没吃东西，且闭门不出，他真是担心出了什么事。</p>

    所以，他决定既然他装没听到，他就当他没听到，再拔高音量询问一遍。</p>

    “请问殿下，今夜是不是依旧不......”</p>

    “让你准备的香火纸钱都准备好了吗？”男人不耐地将手中文书“啪”的一声按合在桌案上，将他的话打断，问他。</p>

    “回殿下，准备好了。”</p>

    男人将毛笔置于砚台上，起身：“准备马车，去皇陵。”</p>

    雷尘怔了怔，扭头看了看墙角的时漏，回道：“是！”</p>

    今日是这个男人母妃的祭日，在午国，亲人祭日这天，最好的祭拜时辰是戌时，可现在还是酉时，就去吗？</p>

    是因为坐在这里被他一直问，问烦了吗？还是其实心里本来就乱就烦？</p>

    他隐隐觉得是后者。</p>

    **</p>

    夏日的酉时天色还很亮。</p>

    马车在皇陵的大门口停下，秦羌和雷尘下车便看到不远处也有一辆马车停在路旁，而且，一眼就识出，那也是他太子府的马车。</p>

    “应该是常姑娘，听管家说，常姑娘让准备马车的，说自己要外出。”雷尘跟秦羌禀报道。</p>

    秦羌没做声，主仆二人往皇陵里面走，残阳似血，斜铺过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p>

    穿过一片矮木，他们就看到了他母妃陵墓前跪着的那一抹娇俏背影。</p>

    果然是常姜。</p>

    傍晚的皇陵很安静，所以，就算常姜的声音并不大，就算他们跟她还隔着一些距离，他们还是清楚地将常姜的话听入了耳中。</p>

    “姨母，姜儿不孝，没能送姨母最后一程，甚至连姨母的葬礼都未能参加，愧对姨母的养育之恩。”</p>

    “如今姜儿终于下山了，终于可以来看看姨母了，姨母，您在那边还好吗？姨母放心，羌哥哥很好，成长得很好，如今已经是太子了，非常优秀。看到如今的羌哥哥，姜儿真的很开心，姜儿也很庆幸，庆幸当年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右眼给了羌哥哥......”</p>

    秦羌脚步一滞。</p>

    不仅他，雷尘闻言亦是一震。</p>

    什么叫庆幸当年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右眼给了羌哥哥？</p>

    所以，她的右眼失明是因为将自己的右眼给了面前的这个男人？</p>

    怎么会？雷尘错愕得睁大了眼睛。</p>

    秦羌更是一脸难以置信。</p>

    常姜的声音还在继续：“羌哥哥是要干大事的人，是未来的帝王，姜儿觉得自己值，姜儿的右眼长在羌哥哥身上，更有价值和意义，姜儿一只眼足够了，完全够用......”</p>

    常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羌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了手臂：“你说什么？你的右眼不是因为中了恶瘴的毒才失明的吗？你是因为将右眼给了本宫才导致的失明？本宫的右眼是你的？”</p>

    常姜被突然冒出来的秦羌吓了一跳：“羌......哥哥几......几时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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