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警察看了我一眼说：“他不愿意坐警车也行，正好我们的车也紧张，你们既然是朋友，就让他坐你们的车一起去吧，不要害怕，让他去做个笔录就可以回家了。”

    “多谢警官！”那位我连忙向那位警官表示感谢。

    那位警察点了点头说：“不客气，你们的车跟着我们后面走就行了！”

    这位警察好像是个领导，还比较好说话，毕竟姜老头只是当事人之一，并不是罪犯，所以也没有强制要求让姜老头上警车。

    他对我们说完之后，转身对其他警察挥了一下手说：“走，收队！”警车停的位置离街边的路灯不远，我看到一位警察打开一辆白色的微型面包车，几位警察抬着收尸袋向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走去，在朦胧的路灯下，我看到他们将滴着血液的收尸袋扔进了小型面包车。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人死的还挺惨的……当时也顾不得多想，回头一看，发现姜老头正直愣愣的看着收尸袋，面如死灰，两眼露出了迷茫而恐惧的神色。

    “没事儿的……姜师傅，我们走吧！”我轻轻拉了一下姜老头。

    没想到姜老头浑身一哆嗦：“我们……到哪里去？”

    我这才发现姜老头有些魂不舍，连忙说：“你上我们的车，到警察局去录个口供，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我没有杀人，录啥子口供……他们是不是怀疑我杀人了？小兵，我给你说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啊！”姜老头拉着我，显得有些激动。

    录口供是警察的一种办案程序，所以对当事人录口供是很正常的，但是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一听说录口供就本能的紧张，张老头也是这样，一听说录口供，还以为警察把他当成了杀人犯。

    我看他很紧张，就安慰道：“姜师傅，我知道你没杀人，这个录口供不是审讯犯人，就是让你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他们记下来就行了，你这属于配合调查，不用担心的。”

    姜老头一听，这才跟我们上了车，黄毛发动了汽车，跟在警车的屁股后面。

    为了让姜老头放松下来，我连忙给他掏了一支烟，他点上吸了两口才说：“小老弟，我这一去……不会回不来了吧？”

    我笑着说：“不会的，姜师傅，我们陪你一块去，再陪你一块儿回来！”

    “可是……我担心我说不清楚啊！”姜老头说

    我不相信姜老头会杀人，但是看到姜老头紧张成这个样子，但是又觉得不对劲，就盯着姜老头的眼睛说：“姜师傅，那人的死……真的跟你没关系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姜老头斩钉截铁的摇着头。

    “那你怕什么，实话实说就行了，再说你孙子也在警察局呢，不会冤枉你的！”我看着姜老头说。

    姜老头有些难堪的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进局子……丢人啊！”

    “丢什么人？你这是配合调查，又不是犯罪进去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安慰道。

    姜老头点了点头说：“好，好……”然后就闭上嘴一言不发，直到我们的跟着警车一路开进了市公安局大院。

    警察下车之后，对姜老头招呼道：“你跟我们进去做笔录。”然后又对我和黄毛说：“你们不是当事人就在外面等下一下。”

    姜老头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没说……那感觉就像要交待后事的样子。

    “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冲他摆了摆手。

    姜老头才回过头跟着警察进了大楼，我倒是理解姜老头的心情，像他这种大半辈子都没犯过事儿的良民百姓来说，突然牵扯到人命官司，被请进警察局那肯定是亚历山大啊。

    姜老头进了警察局的大楼之后，我们就在车上等着姜老头，大约过一个多小时后，姜老头才从大楼里出来，依然是心情沉重，就像害了大病的样子，我和黄毛连忙下车将他扶上了车。

    “没事儿吧……老爷子？”黄毛一脸紧张的问道。

    姜老头上了车，坐下之后才说：“他们做了笔录，还让我摁了手印，这就是签字画押啊，并且让我留下电话号码，随叫所到，唉……我这次可是惹上了官司啊！”

    “老爷子，做笔录都是这样的……签字画押也不能证明自己有罪，只是证明对自己说的话负法律责任，如果以后案子破了，自然就不会找你了。”我解释道。

    “这种案子他们怎么破……没法破哇！”姜老头忧心忡忡的说。

    听姜老头这么一说，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脑海里瞬间闪现着收尸袋上滴着血液的那一幕，这种凶案应该很好破啊，怎么没法破呢？

    “姜师傅……到底是咋回事儿？”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

    姜老头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脑子很乱……等回去再说吧。”说着闭上眼睛，显得很疲乏。

    我也不好再问姜老头了，毕竟他岁数大了，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于是就让黄毛开车，把我们送回朱雀大街。

    回到朱雀大街已经凌晨两三点钟了，我和黄毛把姜老头送到他自己铺子里，正准备回去休息，没想到姜老头一下缓过了神儿：“小老弟，进来喝杯茶，我有事儿给你说。”

    我和黄毛本来就一肚子疑问，此刻哪里有睡意，见姜老头招呼我们进去喝茶，就跟着进了姜老头的铺子。

    姜老头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为我们泡了一壶西湖龙井茶，姜老头喝了几口茶之后，才叹了口气说：“唉，这事儿他娘的……咋说呢？倒霉啊！”

    姜老头说到这里唉声叹息，摇了摇头，似乎无从说起的样子。

    我掏出一支烟，递给姜老头说：“不着急……慢慢说。”

    姜老头吸了两口烟说：“小老弟，你要是早回来一天就好了，就不会出这么大事儿了！”

    黄毛一脸不解的看着姜老头说：“老爷子，我给你介绍的可是一个抓鬼驱邪的生意啊……你怎么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一言难尽……我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接你这单生意了！”姜老头一脸苦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