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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p>

    “不行。”干脆利落的拒绝。</p>

    “它已经洗过澡了。”</p>

    “嗯，”皇帝顿了顿，“还是不行。”</p>

    “当臣妾没有问。”</p>

    “朕正是这个意思。”</p>

    “......”</p>

    她笑了笑，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皇上，你不高兴，为什么？”</p>

    把那句从他进来她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在紧绷着某种情绪，她知道，不要问为什么，但她知道。</p>

    搂在她肩上的手将她狠狠摔了下来，“咚”的一声闷响，她的头撞到里面床沿上，疼得呲牙咧嘴——只是，到底忍住了没有叫出来。为自己留一点尊严。</p>

    伸手往额头摸了摸，指间濡湿。</p>

    流血了吗？</p>

    还真是祸不单行，早上是脚，现在是头。</p>

    他没有出声，似乎不过是寻常。</p>

    是啊，他是皇帝。她是活该。</p>

    聪明的话，便该住口，可是，她却仍是问了。</p>

    “我没有这个资格是吧。”</p>

    除去那缭绕在鼻端的淡淡清香，没有回应。</p>

    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冷冷传来。</p>

    “嗯。”</p>

    确实不该问的，有一丝希望，总比把它全部摔碎的好。若顺了他的意，至少还有一个拥抱，尽管并不真心。只是这样的施舍，她还是......不要吧。</p>

    翌日，他已经不在。</p>

    她一笑，他在她才奇怪。</p>

    下了床~，发现小狼蜷在床~下睡得正欢，大大方方把雪白的肚子露出来，四脚朝天，嘴里呼哧着什么。</p>

    门上传来轻敲的声音，她道：“蝶风，进来吧。”</p>

    蝶风拿着一盆子清水走进，笑道：“娘娘起得真早。”</p>

    “你来得好及时。”她回了个笑，突然想起什么，“你不会一直在外面候着吧。”</p>

    蝶风点点头，“奴婢听到里面有动静，估摸娘娘醒了才敲的门。”她突然惊道：“娘娘，你的额头怎么回事？奴婢帮你传医女吧！”</p>

    “不用了吧？”璇玑觉得传医女的话，这也有点过了，似乎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放现代，一个创可贴搞定，有时她甚至不去理会。</p>

    只是，昨夜，磕着那下，却是很疼。也许，这疼其实是闷。</p>

    蝶风却甚是焦急，“这伤口瞧着不浅，莫要落了疤痕才好，皇上——”</p>

    她明白蝶风的意思，皇帝会厌恶的。</p>

    接过蝶风递过来的铜镜，她端详了一下镜中的脸。下巴尖尖的，脸色有点苍白，额间一道印子呈模糊的半月形状，她回头看了那床~上的雕花一眼，倒是撞得凑巧，不算太丑，只是这印子有点深了，确实难看......她突然想，倘若他看见了，会有毫丝的内疚么？</p>

    答案是......不会吧。</p>

    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脑里乱成堆，想了想，璇玑决定归结于这只是看到帅哥的一时意乱情迷加吊桥原理。</p>

    总结：危机中产生的感情是不可靠的。</p>

    阿q了会儿，耳边听得蝶风还在劝说，说这容貌的利害关系，说皇上会怎样怎样——</p>

    她心里好笑，随口问：“他什么时候走的？”</p>

    “娘娘，您说谁？”</p>

    “皇上啊。”</p>

    “皇上不是没有来过吗？”蝶风奇道，随之又低声道：“不过娘娘别担心，听说这两晚皇上都是在他自己的储秀殿过夜的。”</p>

    璇玑一怔，这两晚，他在她这儿过的夜不是吗？为什么对外称却是......</p>

    蝶风道：“娘娘，奴婢现在就去替您传医女。”</p>

    她想说不用，看蝶风一脸热忱，不忍拂了她，便由她去了。</p>

    蝶风走了几步，回过头欲言又止，璇玑正想问她什么事，她跺跺脚又急匆匆地走了。</p>

    太医院。</p>

    云苍十二国，除去几个游牧民族，其他诸国的太医院一般设太医和医女，避免了诊疗时男女之防。</p>

    医女中，医术当然也分优劣，蝶风知道那崔医女医术最了得，院正不在，便问两名管事要了她去。</p>

    这宫中的事，最不透风，之前璇玑在华音宫被皇帝训斥的事早已传遍各处。那管事冷哼一声，才懒洋洋地登记起来。</p>

    倒是那崔医女甚为耿正，待管事一登记，立即便拿起医箱和蝶风离开。</p>

    “医女请留步。”门口，却教一道娇叱唤住。</p>

    蝶风皱眉，看去却是两个婢女，其中那个皮肤白净年纪较大的婢子道：“崔医女，奴婢主子昨夜颈子落了枕，你随奴婢走一趟吧。”</p>

    蝶风一听，冷笑道：“敢情这位姐姐没有看到崔医女已经出症了么？”</p>

    那女子斜睨了蝶风一眼，她旁边的小婢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p>

    “我道是谁？”那婢子嗤地一声，朗声对管事道：“奴婢是瑾姑娘的侍女，奴婢主子身体不适，请崔医女过去诊症。”</p>

    那两个管事互看一眼，一人迟疑道：“这年嫔娘娘已经......”</p>

    那婢子冷笑：“皇上已下了旨，召咱们姑娘今晚侍寝，如若姑娘凤体欠和，管事大人说，这罪名该谁来担好？”</p>

    两管事吃惊，这位瑾小姐并没有名位，但整个皇宫谁不知道——这位女子得罪不得。她是皇帝在秋山之行带回来的，听说原只是地方上一个七品小官的庶女，皇帝爱她才貌，回来立刻把便赐了寝宫给她，据说很快便准备册封。太后昨日在华音宫设宴，皇帝怜她舟车劳顿，竟特准了她不去。</p>

    年嫔与瑾小姐之间的尊贵高下，立时便分了。</p>

    “崔医女，你随瑾小姐的侍女去吧，皇上的事儿耽误不得。”管事催促道。</p>

    “这......”崔医女为难地看向蝶风。</p>

    蝶风早已气得身子乱颤，她早上想跟璇玑说的其实便是这瑾小姐之事，自皇帝回宫，宫内上下先是拿年瑾二人来说，猜测着哪位才是皇帝的心头宠。后来璇玑在华音宫中受辱，便又把舵头转向瑾小姐，璇玑却似乎并未知晓这事......</p>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这凡事总分个先来后到吧。”蝶风咬牙道。</p>

    两名婢女也不打话，那大婢朝小婢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拉了崔医女便走。蝶风不让，攥了崔医女的衣袖，几人纠缠间，大婢二话不说，朝蝶风脸上便是几扇耳光。</p>

    “我让你抢，也不看看自家主子的脸面，这太医院医女众多，就你偏偏跟我抢......”</p>

    璇玑和小狼玩着，正奇怪蝶风这许久还不回，却见她两眼通红走进屋子，一张脸肿得什么似的。</p>

    蝶风见璇玑看她，赶紧低了头，哽咽道：“娘娘，蝶风没用——”</p>

    璇玑大惊，捧起她一张脸，上面涨红肿高，指痕清晰，分明是被掌掴的痕迹。</p>

    “谁做的？”</p>

    “娘娘，这不碍事呢。只是，本来请了崔医女的，她刚巧出了诊，奴婢便请了另外一个医女，她待会儿就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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