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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砚 作者:沧海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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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地眨了眨眼。她其实还想问“砚儿你到底怎么了”,心念一动,突的想起了今日,还有上个月……
“砚儿,你是不是……呵呵!”难怪呢,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宇文睿心有戚戚焉。
她越笑得欢畅,景砚越心塞,冷脸道:“是什么?哀家累了!”
要说几遍你才能“自便”?
“嗯,嗯!”宇文睿特别体贴地使劲儿点点头,不忘嘱咐一句,“我让秉笔她们准备热热的黑糖姜粥,砚儿好生暖着,别着凉!”
说着,她拉过景砚,按她在榻上躺好,又替她掖好了被角。
“这会儿身子骨儿虚,砚儿别看书累眼睛了。”
临了,宇文睿笑嘻嘻地在景砚的颊侧烙下一吻:“砚儿若是觉得冷,记得唤我暖床啊!”
景砚:“……”
直到宇文睿恋恋不舍地离去,秉笔和侍墨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汤粥,又为她添了一床暖被,说是“陛下特意吩咐奴婢们准备的”,景砚才醒过神,这小冤家根本就没懂自己的意思。
这冤家!
景砚好生无语。
她堂堂太后之尊,难道要她坦白吃醋了吗?且不说那小冤家会如何的幸灾乐祸,便是自己的面子,如何落得下?
无忧是皇帝,她竟能容忍自己发脾气,还记得细心嘱咐婢女当心这准备那,足见对自己用心之至,用情之深,该知足不是?可是,那隐约的香气,那淡红的胭脂,总在景砚的眼前晃来晃去,挥散不去。
长宁?杨熙?
那个女子,景砚有所耳闻,据说是一位贤公主,更传说其姿容标致,有倾国倾城之貌。
这样的女子,无忧会怎么看?
最最关键的,那抹胭脂,那抹香气,究竟是如何到了无忧身上的呢?是无意的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想着想着,景砚觉得有些累了。宇文睿虽然没洞悉她的内心,却猜对了一件事,景砚确实是正经历着“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
趁热喝下一碗黑糖姜汤,景砚觉得身体从里往外蒸腾着热气,就像……就像那人温暖的怀抱。
唇齿间弥漫着甜味,就像……就像那人的唇。
她的无忧,是十分在意她的。
景砚嘴角含笑,如每一个陷入情爱之中的女子。
第182章 孩儿
御苑中。
不远处,两个年轻女子谈笑风生,一路走来。
“看!这是朕养的鸟!”宇文睿热情地向另一名女子显摆着自己的白羽,“它可是朕从小养大的!就是在那棵树的下面,朕捡到的它!”
宇文睿遥遥一指远处的一棵粗壮高树,“就是那棵!它那时候才那么丁点儿!这树也没这么高大……”
看不清面目的陌生女子含笑听着。
“朕那时候也还是个小孩儿……”宇文睿嬉笑着,“当时,还因为白羽跟景嘉悦打了一架呢!”
景砚越听越觉得心痛——
无忧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小时候的事儿说与那个陌生的女子听?
她是谁?
她凭什么让无忧如此亲热地对待!
景砚心中极是不快,她猛向前迈出一步,想要看清楚那名陌生女子的长相,可是她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无论怎样都挪动不了分毫。
景砚心中更急,脑中则倏忽划过一个名字:杨熙!
她的意念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虽然她从没见过杨熙,但是在她的潜意识中,认定那个陌生的女子就是杨熙。
景砚的双唇抿成一条线。此刻,她的心中所感,用急切已经不足以形容,还有强烈的酸楚和委屈,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的情愫。
她讨厌宇文睿对杨熙的亲密,极讨厌!
还有那张熟悉的笑脸,那是独属于自己的啊!那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对别人绽放?
要去阻止她们!阻止她们的亲近!阻止她们对于往事的分享!
景砚在心中对自己说。
然后,神奇地,她的双脚竟然能够自如活动了。
心中一喜,景砚忙不迭地迈开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二人。然而——
眼前一花,御苑和那对亲密的女子,统统不见了踪影。眼前,白雾缭绕,似真似幻……
“景氏!你要到哪里去!”威严的话语骤然响起,不是问句,更像是深深的责备。
景砚惊悸,驻足。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由虚而实、渐渐清晰的人影——
“母、母后……”
景砚错愕于段太后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段太后却毫不理会她的诧异,依旧板着面孔斥道:“景氏!你想去哪里?”
“孩儿……孩儿……”景砚嗫嚅着,最初的意图终究是无法对段太后直白吐露。
段太后了然于心般,冷冷一笑,“姑嫂间竟有了这等不齿之情,真当哀家是摆设吗?”
“母后,我……”景砚胸口滞痛,再说不出话来,脑中盘盘绕绕只有那两个字——
姑嫂!
段太后目光陡厉:“你是我的哲儿明媒正娶的皇后!我的哲儿,为了你,连亲生母亲都狠得下心肠忤逆!你如今,可对得起她!有朝一日,九泉之下,可有脸见她!”
景砚心口狠痛,痛得她几乎无法站立。
段太后笑意寒凉,怒指着她的小腹:“景氏!你对不起我的孩儿,你的孩儿,呵,也想得到好结果吗?”
景砚娇躯大震,仿佛自己此刻腹中真的怀着她和宇文睿的孩儿似的。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紧接着,她的小腹就剧痛起来!
“啊——”她惊叫一声。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里,她的小腹外的衣襟上,正被鲜红的血洇湿……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惊恐地猛然抬头,只看到段太后阴恻恻的脸……
猝然惊醒。
景砚惶然无措地看着帐顶,方惊觉并没有段太后,更没有御苑、宇文睿以及那个陌生的女子,一切,不过是一个梦。
她长长呼出胸中的浊气,精神一松,发现自己刚刚攥紧了锦被的双手捏得生疼,浑身上下皆被汗水浸透。
“唉!”景砚不由得长叹一声,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令她心中梗得难过。
“主子?”榻帘外传来秉笔悄声的探问。今夜是她当值。
景砚的思绪落回现实中,小腹内真切的坠痛提醒着她身体正处于怎样的状况。
柔荑拂过小腹,景砚不禁苦笑:孩儿?她和宇文睿怎么会有孩儿?莫说是两个女子生不出孩儿了,她们连……
景砚没脸面想下去了,敛眉问道:“什么时辰了?”
“差一刻卯时了,主子。”秉笔低声却清晰地回答。
呵!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景砚无奈地想,她实不知该感动于宇文睿的细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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