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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亲家的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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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蝉觉得,吴氏干的这事, 就跟果子里的蛀虫似的。她蛀果核的时候你不管,蛀着蛀着就蛀到果肉了, 早晚要蛀到从明面上都能看见。可是到了那时候,补救都来不及了。

    但减兰还是低着头,束手束脚地局促了一会儿,道:“夫人您误会了,奴婢不是觉得您罚得很,是觉得……是觉得吴氏的家人怎么那样?真是一想都怵得慌, 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减兰跟她说,她一直觉得家人在世是很幸福的事,可吴氏的家人让她觉得,这也因人而异。

    “吴氏那么顾着家里,家里还那样。奴婢的爹娘要是那样,奴婢要恨死了。”减兰这么说。

    叶蝉头一回跟她聊家人的事,想了想,忍不住问:“你的家人还有……还有能联系上的吗?”

    她问得时候很犹豫,紧盯着减兰的神色。减兰倒很平静,告诉她说:“爹娘在奴婢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印象不深。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后来调去了宫中不同的地方服役,也就……没法找了。奴籍的人不值什么,改换名字也不一定好好记档,所以就……”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只能认命了。”

    叶蝉听完只觉得,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吴氏是家人无情,减兰更是自小就身不由己。相比之下,她真算是没经历过什么波折的了,只要爹娘兄长好好的、谢迟和孩子们也好好的,她便可说是万事如意。

    她不禁一叹,向减兰道:“容氏有自己的事在忙,你平常不妨多跟吴氏闵氏多走动走动吧。跟吴氏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让她安心过日子,府里不会亏待她的。”

    她近来也逐渐清楚了,减兰在阖府上下眼里都是“正院的人”,出去做什么都会被当做她的意思。那让减兰多跟吴氏闵氏走动一二再合适不过,既不用她自己总费心,又免得下人看她们二人不得宠就欺负她们。

    叶蝉想,一大家子人一起过日子大概就是这样:花八分心力关照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也匀两分心关照关照自己并不太在意的人。家和才能万事兴,不然谁出了事最后可能都是一家子的事。

    吏部,又过了几天,谢迟得了个好消息——太医院好像研究出医治时疫的方子了。

    之所以说是“好像”,是因为药效还不太确定,有些药材的用量还需要调整。但总之,这是个很好的进展。

    “不过有效与否,终究也还要因人而异。”太医院院判谨慎地这样说。

    谢迟摆了摆手,对此心里有数——什么方子不是因人而异?或多或少都和体质有关,单是医治风寒的方子都有好多种,不同的人得了同样的病,因为体质的缘故,方子可能也截然不同。

    “只请院判大人确保这方子对大多数人有效。”谢迟沉然道,“另外,现下安置在官衙内等待救治的百姓颇多,虽然免不了拿他们试药,但也请大人十拿九稳之后再试。是药三分毒,可别没能救了人反倒夺了人的性命。”

    院判点点头:“这个自然。君侯放心,这方子是照医治风寒的方子改的,没什么凶险药材,吃了最多是不起作用,绝不会伤了性命。”

    谢迟吁气点头,觉得可算松了口气。时疫从事发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里,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随着入冬,疫病多半会越闹越厉害,太医院能赶在这会儿有些进展真是老天有眼。

    于是当晚,谢迟和谢追都各自了回府,打算睡个难得的好觉。

    于是,谢迟一回府,叶蝉就发现他今天心情爆好,一进门就问青釉:“有没有什么味道清爽宜人的酒,我和夫人喝一杯。”

    叶蝉盘坐在罗汉床上看看他,伸手:“心情这么好?那来亲我一口。”

    谢迟嗤笑出声,几步走过去把她一抱,又转身坐下,把她圈在怀里:“想我了?”

    叶蝉乖乖巧巧地缩在他胸前:“可不是?你自己数数,你有几天没回家了?”

    谢迟一想,似乎有七八天了,是有点久。而且这七八天,他都没顾上让人来家里给她带个话,平常在顾府读书都还会偶尔让人回家问问家里好不好呢。

    他歉然笑笑:“对不起啊,实在是忙得晕头转向了。”

    “没事。”叶蝉一哂,见青釉已端了两小壶酒进来,就说,“天冷了,我帮你把酒温一温,你先去给爷爷奶奶问个安。奶奶最近心里不安生,生怕你在外头忙着,自己染了时疫。”

    “不会,我差事办得可好了!”谢迟一边自卖自夸了一句,一边还是放下她出了门,依言去向爷爷奶奶报平安。

    叶蝉示意青釉把酒搁在了罗汉床的小桌上,又要来了小炉,温酒温得十分惬意。

    青釉取来的两壶酒不一样,一壶味道清冽,酒劲也大一些,适合谢迟;一壶是清甜的桂花酒,闻着跟蜜糖一样,正好她来喝。

    叶蝉温着温着,酒味就飘散了开来。元显元晋好奇地跑进来看,被她板着脸轰了出去:“去好好读书练字,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累得够呛。娘给他温点酒,喝完就要好好休息了,你们别来打扰。”

    她走到门口时,谢迟刚好折回来,听见她的话再抬头一看她,他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然后他咳了一声:“是,爹今天要早些休息。”接着叫来乳母,“带他们回前宅歇着,明早再来一道用膳。”

    ——近来他们都是住在正院的,为什么又突然让住处前宅?元显元晋一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乖乖地走了。

    谢迟目送着他们走出月门,然后迈进门槛,一把搂住叶蝉,俯身深深一吻:“看来是真想我了,身体力行啊。”

    身体力行……

    叶蝉双颊顿红,喉中不自在地哽了一下,就被他揽进屋中。

    他又把她圈进了怀里,坐在罗汉床上,以一种无比霸道又宠溺的姿态拿着小瓷杯喂她喝酒,一边喝一边聊着些有的没的。这种温存和酒劲儿一起让叶蝉身上一阵阵的酥软,待到微醺之时,她便再忍不住,将脸往他怀里一埋,很委婉地说了句:“不喝了。”

    谢迟一声低笑,仰首把较烈的那壶里剩的几口干了。而后将她一抱,却没直接上床,直接在罗汉床上就宽衣解带起来。

    “?!”叶蝉吃了一惊。

    她从没在罗汉床上和他欢好过,虽然也是自己屋里,罗汉床上也还软和舒服,可是没了幔帐的遮挡,她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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