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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家的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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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又疼的感觉激上来,令他一下冷汗直冒。太子妃歉然笑笑, 叫宫人去催一催太医,接着看向太傅:“听说张大人是太傅的得意门生,今天弄成这样,对不住太傅了。我原想好好劝解太子,可太子半句也不肯听,早知如此, 我该直接请张大人回来,不与太子多费口舌。”
这间屋子里,谁都清楚太子到底是怎样的人,便也没什么粉饰太平的必要。
薛成怅然叹息:“多谢殿下。太子……唉,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辛苦殿下费神了。”
毛氏则说:“殿下有着身孕,也要保重自己。”
“我当着这个太子妃,费些神倒不打紧。”崔氏眼眸轻轻垂下,语声停了一停,一字一顿地又道,“只是,我想问问太傅,您觉得太子……能堪大任么?”
饶是屋里并无外人,薛成也不禁悚然一惊。崔氏摆了摆手,让两个近前侍候的宫女也退了出去,二人会意,出门前好好地阖上了门。
崔氏遂清冷一笑:“如今还是太子,都敢让张大人在外头跪成这样了,丝毫不顾同门情分。若日后他承继大统,张大人只怕迟早人头落地,太傅您不心疼么?”
崔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隐带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愤恨。这愤恨自不是冲着薛成去的,却仍令薛成窒息。
——太子妃是在怂恿他废太子?他可真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魄力!她荣宠到底都还系在太子身上,再者,太子登基之后她便是皇后,坐到了母仪天下的位子上,日子总会比当太子妃时轻松一些。可若太子废了,她的位子必也保不住,于她有什么好呢?
薛成按捺着心惊肉跳,拱手道:“这个……臣自然心疼子适。可是殿下,陛下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若太子被废,国本动摇,到时宗亲们争起来……”
“陛下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但太子之下,可还有一个皇孙呢。”
太子妃字字平缓,却犹如惊雷一样,炸得所有人都后脊一凉。
“元晰是陛下的长子长孙、嫡子嫡孙。我这个当母亲的不敢说他资质过人,可当下看来品行可比他父亲要强上许多。”崔氏轻一吁气,“若太傅肯教导他,想来他来日能做个仁君。对天下、对我、对您、对您的学生都好,是不是?”
“这……”太子妃说得太过直截了当,薛成惊诧得不敢应话,看了看毛氏、又看了看张子适,张惶拱手。“殿下,这事……”
“太傅不答应也没关系。此事我心意已决,除非太子立时三刻便叫陛下废了我,否则我今日之内必会得到个结果。”崔氏颔了颔首,“您不答应,我便去敲顾府的门。顾玉山先生既已收了勤敏侯做学生,大抵也愿意再教出一位储君。”
薛成差点一口气噎得背过气去。太子妃竟不仅颇有魄力,还雷厉风行,真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学生赞同太子妃殿下所言。”张子适忽地开口,薛成有点失措地看过去,他垂首道,“太子不堪至此,不废则愧对殿下,废却难免引得纷争。那有皇长孙承继储位,总比储位空悬惹得宗室厮杀要强。老师您若不肯,学生也会去敲顾先生的门,请他请旨教导皇孙。”
“……子适!”薛成不禁一急,下意识地擦了把冷汗,眉头紧锁,“殿下容臣想一想。”
太子妃点头,便风轻云淡地端坐在那儿,由着他想。
薛成尽快地冷静下来,仔细斟酌起这事可行与否。
他很快想到,在他先前提醒太子即便他是陛下唯一的儿子,陛下也可废其位时,太子曾表露过若是皇孙继位也无所谓的态度。
如是这样,太子妃所言,倒也不失为是个办法。
第二天一早,谢迟用过早膳后饶有兴味地靠在叶蝉肚子上听了半晌动静后,无功而返无比失落:“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才三个月不到!”叶蝉笑瞪,“你去和元晋玩好吗!他动静大!”
她只是随口一提,然而谢迟还真答应了:“行,我带元晋去前头书房玩,你好好歇着。”
他说罢就朝外走去。厢房里,元晋正精神着呢,见到他就清亮地喊了声“爹!”,然后就伸手要抱。
谢迟作势一躲:“多大了还见人就要抱!自己走,跟爹去前面玩!”
“哦……”元晋乖乖地跟他往外走去,然而刚出院门,他隐约听到点奇怪的动静,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爹一把抱了起来。
谢迟转过身让元晋背对着那边,还捂住了他的眼睛,遥遥喝问:“怎么回事!”
刘双领几步小跑过来,谢迟火道:“怎么大早上的打人?夫人有着孕,再吓着她。”
他这么一问,正好。刘双领就把昨天大厨房和小厨房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果然还没说完,就见君侯脸色白了一白。
“有这事?”谢迟蹙眉。
刘双领躬身:“是啊。亏得只是争着露脸,万一是叫人买通添点东西,也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夫人跟前,您说吓不吓人?”
说罢再一抬眸,就见君侯看向不远处的目光都冷了。
刘双领又赶紧往回找补了两句:“这小子叫小臧,平日办事都还机灵,没想到突然犯了这么大个疏漏。也是咱府里素来太平,弄得下人都少了根弦。下奴想着这么下去总归有隐患,就先押出来罚了,您看……”
他是不打算把小臧打死或者贬到别出去的。不过君侯若有这个意思,他也不能拦着。
几步开外被按在地上已经挨了二十多板子的小臧更是一颗心都绷紧了,无奈嘴被堵着,想求情也没法求。
谢迟沉了口气:“你看着办吧。告诉正院管事的,他们若不能尽心尽力伺候夫人,我便换合适的人来。”
刘双领应了声是,就叫人把小臧拖到别的地方打去了,免得吓坏了小公子。除此之外,他还把正院上下都叫出来观了刑,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卧房里,叶蝉也发觉了似乎出了什么事,因为有那么近两刻的工夫,在自己跟前伺候的都只有一个白釉,其他人都不见了。
她追问再三,白釉顶不住她这么问,就小心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说罢又道:“现下周公公和青釉姐姐给他们训话紧弦呢,生怕再出这么一茬。”
至于小臧挨了罚的那一环,白釉怕吓着夫人,自是草草揭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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