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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作者:翦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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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也在场的表现。
“就是说啊!”钱宁轻拍了一下桌面,“你现今要做的这事儿说起来荒唐,但铁定很合皇上的脾胃。真做成了,那就是大功一件,万一没做成,回头狼狈逃回京城,皇上听说后也必有嘉奖,所以说,这就是一件成与不成,都讨好儿的差事,我又干什么要自己先走、不留下来帮你呢?我即便不冲着你,单冲着皇上,也该这么办呐!”
邵良宸愣了一阵:“可是,万一不成,可不见得一定还有机会逃回京城。而且即使真逃回去了,你想想,那些人连刘公公都能逼着皇上处置,将来万一一击不中,叫杨廷和那些人揪住咱们逼圣上发落,皇上也不见得能救得来咱们。”
钱宁挑起眉:“你怎又反过来劝我放弃了呢?”
“我是怕……怕连累了你,害你将来后悔啊。”其实就是不明白自己怎会这么莫名其妙就成功了。好像不是他说服了钱宁,而是钱宁本来就打算着要跟他们这么干。
“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怎知道孰胜孰败?”钱宁撇开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双眸熠熠生辉,显得跃跃欲试又斗志昂扬,“杨英仇钺那帮孙子,自以为别人都受了他们的摆布,这会儿肯定志得意满,就等着把安化王府的人一灭,好跟着杨廷和加官进爵呢。咱凭什么要看着他们小人得志啊!别说他们这些跳梁小丑,就是他们的主子杨廷和,我也不放在眼里,总有一日,我得叫那老头子来给咱提鞋!”
他伸手在邵良宸肩上一拍,“你放心,我是个连亲爹姓什么都不晓得的野孩子,靠太监养大,跟了太监干爹的姓,如今干爹也没了,我既无父母又无妻子,豁出这条烂命去拼一回,我情愿!连你有家室的人都豁的出去,我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咱们去跟那些人拼,即使最后拼不过,也至少要恶心他们一把,真叫那些人面兽心之辈行了恶事,还落个好名声,你甘心,我也不甘心呐!”
邵良宸直听得热血沸腾,真恨不得立马拉住钱宁的手认他做亲哥才好。正这时,里间的门帘一挑,何菁走了出来,朝着钱宁直直跪拜下去:“多谢钱大哥仗义援手!”
“唉呀!”钱宁顿时跳了起来,手足无措得活像一条被丢入油锅的活鱼,“这如何使得?老弟,你快……快搀起来啊!”
见他竟然反应如此之大,连何菁都有点吓着了。他是要帮忙去救她全家的恩人,受她一拜又能有多过分?邵良宸也全未想到,钱宁这么个百无禁忌的人,在朋友之妻面前就会拘谨若此。
事实证明,人家钱宁真不是装的。他虽然生性爽朗洒脱,也没少过手过女人,可就是独独不知该如何与良家女子相处。
因着出身与个性,钱宁心底是自卑与孤傲并存,总觉得自己是个不入流的粗人,面对同性,他常会有种努力往上爬把对方踩在脚下的心态,但面对异性,尤其是身份还比较高、又稳重自持、不可亵玩的女子,他就会不知所措,唯恐自己言行不妥对人家不敬,招人家笑话。
遇见何菁这种别人家身份还算高的女眷,不论是妻妾姐妹还是长辈,他都不知道如何拿捏分寸。平日都是能躲就躲,躲不开时就尽量垂着眼不说话。
被何菁这一拜谢,钱宁直接就慌神儿了。
等邵良宸扶了何菁起来,就发现有何菁在场,钱宁就坐立不安,话都不知该如何说,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而且他再叫何菁进屋去,知道她就在帘子里头听着,钱宁也无法重回平静姿态,最后还是邵良宸跟他去了他屋里,才将一应计划都好好对他说完了。
钱宁听完就很痛快地两手一拍:“好,事不宜迟,我这就起身!”
第79章 计划开启
邵良宸深知自己这个计划尚不完善, 本以为钱宁听完总也该提点意见,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应了。邵良宸倒怔了怔:“依钱兄看来,这计划有几成胜算?”
钱宁笑道:“所谓计划,都要一边做一边完善, 几成胜算要做着看,眼下就去预测, 未免操之过急。”
这话倒是新奇,不过也有其道理。因为清楚己方人手太少, 力量太过薄弱, 邵良宸其实信心极为不足,觉得整个计划都摇摇欲坠,很多步骤都可能出闪失, 听了钱宁这说法, 倒是多了几分信心。
这么大的事儿确实只能做一步看一步,其间随机应变, 怎可能一开始就有十足把握?既然钱宁都觉得这个头儿可以开, 足见他的思路至少还算不错,那就先做着看好了。
他又劝道:“那也无需如此着急,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你大可歇一歇再说。”
钱宁撇了撇嘴,手上轻推了他一把:“你临到这时来跟我说, 还不就是打算的今晚动手么?既如此,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邵良宸苦笑:“总也可以睡上两个时辰再说。”
“算啦,我这人精神头足得很, 两夜不睡,照样精神焕发。今晚你们安心歇着,明晚再换我歇。”钱宁理了理身上衣服,紧了紧腰带,说走就走。
出门时还特意对邵良宸回头笑道:“有话等我明日回来再说!”
邵良宸正准备多说些感激与嘱托的话,见他截在了前头,只好一笑置之。
“这位钱大哥,真是个有趣的人。”待邵良宸回房之后,何菁言道。
邵良宸一笑:“我还当你想说,他真是个好人。”
何菁苦笑:“‘好人’这种字眼,还是小孩子来说更为适宜。”
真要综合评判历史功绩,杨廷和也是个“好人”,钱宁恐怕倒该算是个“坏人”。他们现在就是在拉拢这个“坏人”对付“好人”。
何菁现在哪会在乎那些?每一个爬上过权力巅峰的人,都难免手上沾过血,如果沾的只是外人的血也就罢了,他们想抱打不平也没那本事,可若是沾了自己家人的血,那还管他历史功过如何,都再别想被她放进“好人”之列,都得跟他斗到底。
望着邵良宸,她忽然冒出了个奇妙的想法儿:倘若这次他们把事闹得很大,最后还失败了,说不定她男人也能有幸被载入史册,像钱宁一样,上一回《明史佞幸传》——邵良宸,涿州人士,初为世袭锦衣密探,袭父职,后因功幸于帝,授东莞侯,娶妻何氏……
外面天已经黑了,钱宁拿着朱台涟给他防备不测用的安化王府腰牌,去到宁县驿丞那里要了一匹驿马,乘上马背,朝安化方向折返回来。
等出了宁县县城,看准周遭无人,他下了马来,去到路边一棵大树跟前,卯足了劲一头撞上去。“砰”地一声,感到额角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抬手摸了摸,确认已经破皮出血,然后将血迹往衣服上胡乱抹了抹,又将头发抓乱了些,做出一副狼狈模样,这才重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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