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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作者:翦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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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是大惊。连面上昏迷、实则神志仍然醒着一半的邵良宸都震惊了:他竟然会为我蒙骗这些人,蒙骗他这些手下?
第68章 误解至深
在丁广何锦等人看来, 朱台涟没有任何理由会为了给个厂卫坐探打掩护而骗他们, 也便很轻易信服了这套说辞,而且朱台涟的这番话正好解释了他们最难以索解的一点:怎会那么巧,厂卫的探子正好娶了安化王二小姐呢?
竟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丁广讪笑道:“原来如此, 王长子,您看这事儿闹得, 可您当初为何不来直说呢?”
朱台涟语调稍稍恢复平和:“我不来说,是担忧有刘瑾的人混入你们当中打探消息, 今日在场并无外人, 又见到你们诸位都为了探究二妹夫身份如此心急,我不好再藏私隐瞒,才对你们明言。你们也当留意, 二妹夫将来还是要回京去替我趟路的, 此事千万不可透给外人知晓。”
众武将点头答应不迭,又忙着作揖致歉。还有人有意帮着送邵良宸回去, 朱台涟全都断言谢绝。
邵良宸浑身瘫软, 与个全然昏迷的人无异,陆成与韩毅扶他起身他也无法行走,只好由韩毅将他背到背上,跟随朱台涟出门。邵良宸身形高挑,好在韩毅也是高壮魁梧的身材, 背着他还不算费力。
“王长子,奴婢去向酒楼借一驾马车。”陆成道。他们是骑马赶过来的,像邵良宸这德性扔上马背也得掉下来, 只能乘车。
朱台涟“嗯”了一声,领着韩毅先行下到了酒楼楼下,特意避着外人,自侧门走出。
邵良宸自从被带离了那间单间,知道自己大体脱险,精神稍一松弛,意识就陷入了一团模糊,对周遭全然无感,待被背至楼下等在酒楼侧门之外,他便说起了胡话:“菁菁,是二哥……是二哥要谋反……”
周围没有外人,这句话清晰入耳,韩毅不禁抬头去看朱台涟,朱台涟便如没听见一般,默立不动。
安化王府要借马车自是轻而易举,很快陆成便领了一辆装潢还算不错的单驾马车过来,朱台涟叫韩毅将邵良宸放入车厢,看了一眼车夫,吩咐道:“叫这人回去,陆成,你亲自赶车,回王府。”说完自己也坐进了车内。
车轮辘辘,邵良宸歪倒在长条座椅上,嘴里含含糊糊地呓语连连。朱台涟不禁琢磨:这样子送了他回去,又该如何对菁菁解释……
正这么想着,忽听邵良宸道:“菁菁,你别怪我,我不是……不是有意瞒你。是我对不住你,我早就知错了,只是一直不敢对你说……”
朱台涟蹙起眉心,出口问道:“你瞒了菁菁什么事?”
邵良宸仿若梦魇缠身,焦急得头上都冒了汗,惶然说着:“不能说,不能叫她知道,我就是前世害死她的人,我不是有意……我没想害她死,那都是我前世欠她的,今生今世要还给她,要加倍地还……我怕她知道了会恨我,一直不敢对她说,你别告诉她,千万不能告诉她……”
什么前世今生、死了活了的?可见这种药果然靠不住!朱台涟原先也听说过“报君知”只会叫人胡言乱语,根本起不到逼供之效。
不过,他就着车内悬挂的风灯光芒,看看满头是汗的邵良宸,还是能得出一个结论:他有事瞒着菁菁,生怕被她知道。那件事,必定是极为对不起菁菁的。
自从借助姜炜坐实了邵良宸的坐探身份,便知道之前那些绸缎商人的说辞都是假的,那么有关“对菁菁有着真情”的剖白自也值得怀疑。一个来安化王府探查的坐探正好娶了安化王的女儿,常人谁会去相信这纯属巧合?
朱台涟自然而然便会猜想,是邵良宸体察到了何菁的身份,也发觉了孙景文等人正在寻她认亲的事,于是有意接近何菁,骗取她的芳心,最终娶她只是为了借助她的身份来掩护自己办差。说白了,他就是个为了立功受奖才利用何菁的骗子罢了。
那么现在这件“决不能叫菁菁知道”的事是指什么,也就很好推想。他这龌龊目的倘若暴露出来,菁菁还不当即与他翻脸?他的差事还如何办下去?这心思他当然不敢叫菁菁知道!
想起平日何菁对邵良宸表现出的诸般情深义重竟然都是被他哄骗得来,朱台涟不免生出切齿恨意:不愧为厂卫出色的探子,骗术果然够高明!
这个骗子,早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还要在安化流连不走,可见光是侦测到讯息送回京师还不能叫他满足,看这意思,他怕是还惦记着亲手平定叛乱,立上一大功,好加官进爵。
他还先杀了袁雄,又杀了孙景文,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直至今日,临到了彻底暴露的边沿。今日倘若自己晚到一步,真被周昂他们得悉了他的身份,又当如何?到时自己还能有什么说辞可替他分辩?真到了那一步,纵使还能留他活命,也不得不为了安抚周昂他们,去将他监.禁,甚至还要连同菁菁一道监.禁……
更遑论他明知此行是为侦测讯息而来,随时有着风险,随时要为脱身做准备,竟还不思节制,害得菁菁怀上身孕……
再如此由着他胡闹下去,菁菁就不光是被他骗取感情,连命都要毁在他手里!
朱台涟推开车前门,对赶车的陆成吩咐:“不回王府了,直接回去我那边!”
何菁虽然觉得自己无需像坐月子那般讲究,都是邵良宸小题大做,其实也体会得出,自己身体和精神还是远不如从前正常时候。不说别的,至少那天出血就出了不少,光是贫血也足够叫她精神萎靡。
每天晚上都是精神最差的时候,一吃过晚饭她就犯困。今日料着邵良宸去与钱宁会面,恐怕不会回来很早,她还强打精神,叫烟翠绮红陪她聊天解闷等着。等来等去,只等来一个守门的宦官过来传话。
“二仪宾说,他今晚贪杯多吃了些酒,醉的厉害,怕回来熏着二小姐,索性就在朋友那边凑合一晚,明日再回家来。”
听了这话,绮红与烟翠都难免疑心:二仪宾怕不是去眠花宿柳了吧?
值此二小姐不能行房的当口,常人做此猜测再寻常不过。
何菁听了倒觉得有些新奇好笑:他喝多了?我还没见过他喝多了什么样儿呢?可见他也是怕在我面前丢丑,才连回都不敢回来。
其实她也有点往那边想,但又与丫鬟们想得全然不同。根据上一次邵良宸被迫喝花酒后的夸张反应,何菁觉得,要是今晚真是钱宁把他灌醉了,让他在那种地方过了一夜,明天……他非得跟钱宁绝交不可!
什么酒后乱性,那都是本心就想乱性的人借酒盖脸,她一点也不担忧那种事会出在他身上。
她问:“是方才二仪宾亲自回来对你说的?”
宦官隔着帘子在暖阁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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