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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 作者:御井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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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脊背,顿时又是一松,她失望地靠回椅背,倒是又有些好奇,“天寒地冻的,不在里头吃酒,她们走出来做什么?”
少奶奶倒是猜到了一点,她也是大为好奇蕙娘的反应,便冲母亲狡黠地一笑,招手叫了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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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的,不在里头吃酒,您拉我出来做什么。”
文娘也正这么问着姐姐,她伸出手给姐姐看,果然,才从屋子里出来没有一会儿,这青葱一样的十指,已经冻得泛了白。
蕙娘倒似乎一点儿没觉出寒意,她携着文娘的手,在一株苍虬瘿结的老梅树前止了步,微微抬头,竟是悠然自在,“她们府上的梅花,倒的确是开得漂亮,这宅子这样新,梅花却是老的,也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从别处移来呢。”
做姐姐的要装傻,文娘还能如何?她想挣开蕙娘掌握,但姐姐捏得紧,她力气确实不如蕙娘大,除非挣扎,否则怎挣得开——在别人的地盘,她又好意思拉拉扯扯的?索性一咬牙,也露出笑来,“我看,倒不如潭柘寺的梅花漂亮,就是再好,孤零零这一株,也没什么趣味。”
文娘这孩子,从小就是倔。
蕙娘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望着一树冻红,似乎早都已经走了神儿,竟站住不动,不再走了。
她穿得厚,一身锦缎扛得住,文娘却只在缎袄外披了一件薄薄的漳绒披风,原来走动着还不觉得,眼下一停步,北风再一吹,这娇嫩的皮肉,如何捱得住沁骨的寒意。咬着牙死死地顶了一会,到底还是受不了苦,连声音都发了颤。“姐!”
“火气冻下去了?”蕙娘这才重又迈开了步子,她连看都不看妹妹一眼,声音也还是那样雅正平和,甚至连脸上的笑意都还没退。
文娘一是冻、一是气,牙关虽咬得死紧,贝齿却还是打了颤,“你、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着那许多长辈的面,你还长篇大套地给她没脸,我还连一句话没说呢,你凭什么管我!”
两姐妹年纪相近,可从小到大,大人们眼里几乎只看得到蕙娘,在家是这样,出了门还是这样,就连进了宫都是这样。文娘心中不服,也是人之常情,两姐妹当了人的面自然是亲亲热热的,谁也不给谁下绊子,可在背地里,文娘就常犯倔性。蕙娘偏偏也不是个让人的性子,闹个别扭,那是常有的事,文娘眼里,可从没有姐妹之分,她是半点都不觉得自己听了祖父的话,听了嫡母的话,听了慈母的话,还要再听个姐姐的话。
不过,现在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要调.教妹妹,多得是机会,蕙娘压根就不搭理文娘的话茬,她又停住了脚步。“看来,火气还没冻下去呀?”
她这一回避,文娘倒来劲了,也不顾冻,头一扬,“冻就冻,冻病了反正不算我的。谁有理谁没理,谁心里清楚。”
小姐脾气使第一回,蕙娘还不大当回事,现在一色一样再来一记,文娘终于取得可喜成就——蕙娘脸上的笑意淡去了,她沉下脸来,冷冷地望着妹妹,也不说话,也不出声,可文娘在她的眼神里竟就慢慢地软了下去,她有些局促了,不再那样自信了——
过了一会,蕙娘移开眼,唇瓣又扬了起来。“火气冻下去了?”
文娘气得要跺脚,可脚一抬起,蕙娘立刻又放下脸,她这脚居然跺不下去,僵了半天,到底还是慢慢地放了下来。心头纵有百般不甘,嗫嚅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没火气了……姐,咱们进去吧。”
两姐妹便又亲亲热热,你一言我一语地携手进了花厅。蕙娘甚至还为妹妹系好了披风,透着那样体贴亲切,文娘笑道,“今年去不成潭柘寺,我们也命人去讨几枝梅花来就好了……”
暖房里,权夫人和少奶奶也都觉得很有趣,少奶奶挥退了底下人,“都说蕙娘厉害,真是名不虚传。文娘也算是个角色了,在她姐姐跟前,倒成了个糯米团子,由蕙娘揉圆搓扁,自己是一点都使不上力。”
权夫人来得晚,又在东花厅坐,两场热闹都没赶上,问知前情,不禁失笑出声,“兴嘉一向眼高于顶,今天连受两记耳光,实在是委屈这孩子了。”
少奶奶对吴嘉娘,始终是喜欢不起来,“她也是自讨没趣,焦家什么身价,还容她如此卖弄?文娘这记耳光,打得不亏心。”
“不亏心是不亏心,可手段也是过分了一点。这样的事,在兴嘉心里肯定是奇耻大辱,能记上一辈子……和姐妹口角又不一样,焦文娘手腕也差了些,要不是她姐姐,她险些还坍了台。”
炫富摆谱,那也是要讲究技巧的,没人来接话茬,文娘炫耀失败,当场也免不得下不来台。蕙娘撑住场子,私底下再教训妹妹,倒是处理得干净利索。权夫人越想越有意思,唇瓣慢慢上翘,“听你这么一说,兴嘉在这个焦蕙娘跟前,便又有些黯然失色了。”
“她是太好了点。”少奶奶细品着母亲的态度,“焦家怎么教她的,您当年不是也听说过?强成这样,世上男子,能压得住她的人,却也不多呢。”
“哪怕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呢。”权夫人不置可否,“你二哥也能占上一份。不过,这还要细看她的为人了。”
两母女便不提此事,反而低声商议起了别的,“宫里……朝中……焦阁老,你公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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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家两姐妹才刚重出江湖,就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才一入座,翠娘就抢着问,“文妹妹,你同蕙姐姐连去——都要一处,姐妹两个就这么粘?”
“是姐姐看那梅花好,”文娘进了屋就笑嘻嘻的,不甘心一点都没露出来,“刚才转角看到,禁不住就拉着我出去瞧了瞧。我们都觉得像是潭柘寺的梅花,花期像,色泽像,香味也像。”
少奶奶正好也随着进来,闻言忙笑道,“正是潭柘寺移来的,移了几株,就活了这一株,也是两年没开花,到今年才蓄了一树的花苞。”
众人都笑道,“确实是香,坐在这儿都能闻得到。”
翠娘更问嘉娘,“兴嘉,你们家梅花可都开了没有?去年同娘过去时,好几十株都开得盛,真是十里传香!”
要说梅花,因为蕙娘爱梅,城里谁不知道焦家在承德有个梅花庄,年年焦家都有喝不完的梅花酒,吃不完的梅花糕。据说蕙娘连香粉用的都是梅花味,翠娘不问蕙娘,专问嘉娘这个,倒是热闹没看够的意思。别人不明白,吴嘉娘刚刚得了没趣,焉能不明白?她脸上还是笑微微的,话比针还利,“今年也都开了呀,我前儿还请了几位姐妹来家赏梅,怎么没叫上你吗——想是忘了。”
即使翠娘脾气好,也被这一句话噎得面红耳赤,文娘眼珠子一转,话都到了喉头了,蕙娘看她一眼,她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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