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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柳暗花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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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夕颜心乱如麻,低下头戳着碗里的馄饨。</p>

    旁边的人还在议论。</p>

    “你们说,上次国公爷把高昌给打下来了,朝庭就把高昌封给了国公爷,这次如果国公爷把梁地打下来,那梁庭都督府大都督的位置,不是又该我们国公爷坐了……这样一来,我们燕地人岂不是到哪里都走路带风了……”</p>

    “那还用说。去年刘家的那个老幺不是在家里过不下去了,跟着他叔父去了高昌,听说,发大财了,还娶了一个高昌老婆,不仅人长得水灵,据说还是士族出呢……”</p>

    男人们一说起这事,都兴奋起来:“真的假的?快说说,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来!”</p>

    突然有人坐在了她边。</p>

    顾夕颜瑟缩着抬头,立刻如被雷殛般的目瞪口呆。</p>

    硬朗的面容,深邃的五官……黝黑的眸子,亮如星,明如水,笃笃地望着她。</p>

    顾夕颜泪盈于睫,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懋生,懋生,你怎么来了……刚才还有人说你在那个什么山南郡……我好想你……”</p>

    齐懋生含笑回拥着紧紧抱着他的顾夕颜,有些尴尬地望了望周围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人,轻声道:“我们走!”</p>

    “好!”顾夕颜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p>

    两人的影迅速消失在了一旁寂静地小巷里。</p>

    卖馄饨的摊主指着他们消失的地方高喊了一声“喂”。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张蒲掌似的手,手上,还静静地躺着一块小小的碎银子:“这些,够不够!”</p>

    摊主望着眼前材魁梧的大汉,在那锐利的目光下露出一个谄媚地笑容:“够,够,够了!”</p>

    齐懋生拉着顾夕颜手急急地拐进了一旁的小巷。</p>

    巷子前面不远处个拐角。两旁突起的屋檐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在那里形成了一个黑暗的角落。</p>

    齐懋生在黑暗的角落里猛里停住,转,紧紧地箍住了顾夕颜盈盈一握地纤腰。</p>

    腰间突然就被钳住,顾夕颜上不由向后仰去,如梨花般白净的脸露在了皎洁的月色中。</p>

    “懋生。懋生,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说你率兵进攻山南郡了,你又说你在合县督战……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所以瞒着我……”</p>

    站在黑暗中的齐懋生目光灼灼,闪闪发亮。</p>

    “夕颜,夕颜……让我看看你……”</p>

    顾夕颜微怔:“什么?”</p>

    “夕颜。让我看看人!”</p>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捧着她的脸,慢慢地划过鬓角,划过面颊,划过唇角……</p>

    特有地温暖气息,带着薄茧的大手,珍、怜惜地细细摩挲着,如燎原的火,让她从皮肤一直颤粟到了骨髓颤粟到了心间。</p>

    顾夕颜不由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地颤抖着,垂落在在晶莹剔透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弯影,静美的如一个美梦般让人沉醉。</p>

    就是这张脸。在漆黑的夜里,给自己慰藉;在冰冷刀锋中,给自己希望;在疲惫地征途,给自己甜蜜……</p>

    他缓缓地俯下来,薄唇轻轻地落在那片蝶翼般的睫毛上,花瓣般面颊上,还有红菱般的丰唇上……</p>

    “懋生,懋生……”顾夕颜喃喃地喊着那个名字,孤单深夜里的思念。如溃堤地河一样泛滥。她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的搂住了齐懋生的脖子,动地辗转吸着。搅噙含吟着,片刻也不愿意离开,在寂静的巷子里发现细细的喘息声,刺激着齐懋生的灵魂,那些只要闲暇下来就会在体里横冲直撞的渴望如海潮般朝涌动着,在他的心底翻起惊涛骇涛。</p>

    齐懋生紧紧地搂着那柔软地子,急切地伸进衣襟里,感觉着掌下细如凝脂般地滑顺,无法抑制的一路朝下探去……</p>

    紊乱地气息,细细的呻吟,在这无人的静巷中散发着靡艳的味道。</p>

    突然间,就有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妇人们的谈笑声渐行渐近。</p>

    如同一个魔咒,突然打破了所有的甜蜜漏*点。</p>

    齐懋生全僵硬。</p>

    不能在这里,不能在这个时候……</p>

    他放开怀里的柔软,明亮的目光瞬间就犀利如鹰。</p>

    顾夕颜满脸通红。</p>

    竟然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p>

    她在齐懋生的铁臂间轻喘,目光迷离地望着齐懋生硬朗的面容。</p>

    齐懋生迅速转,用高大的子把顾夕颜护在了怀里。</p>

    有脚步声和低低的议论声从边飘过:“……秋夕节……现在的男男女女……真是伤风败俗……”</p>

    顾夕颜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一抬头,却看见了齐懋生懊恼的脸:“让他们远远的跟着,谁知道竟然会……”</p>

    可怜的懋生!</p>

    顾夕颜微笑着,伸出手去,细细地抚摸他的轮廓,想那些思念、恋都化成了指尖的一缕温。</p>

    雪白晶莹的小手,描绘着他的眉眼……齐懋生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那些因撞破而渐渐消失的**,却再次在他体里叫嚣起来……他不由皱了皱眉。</p>

    虽然皱着眉,神色间却没有倦意。</p>

    顾夕颜突然想到了馄饨摊子上的议论,不由道:“你从哪里赶过来的?”</p>

    齐懋生突然间就松了一口气。夕颜最是俏皮。越是自己觉得尴尬地时候,就越喜欢逗自己,可偏偏自己又没这个定力对抗她……真是命里的魔障!</p>

    思忖间,齐懋生立刻张开了眼睛,忽略着自己的不适,笑望着顾夕颜:“从白螺镇来。”</p>

    顾夕颜目光灵动:“那是个什么鬼地方?”</p>

    “哦,离这里不远……”</p>

    顾夕颜俏笑着:“在州、康州还是高州?”</p>

    齐懋生抱住了顾夕颜:“都不是!”</p>

    她嘟着嘴。很怀疑齐懋生的说词:“那就是在新州或是封州了呢!”</p>

    齐懋生哈哈笑起来:“在里的南边,离这里有两天的路程。”</p>

    “十天,嗯,踏平五州?”</p>

    月光下,粉嫩的双唇闪耀着珍珠般地光采一张一,让人怦然心动。</p>

    他不由地凑了过去。轻轻地噙住了它,口齿不清地道:“小傻瓜,哪能踏平五州……只有新州、封州和州,另外两州,是梁国公特意开的城门……”</p>

    顾夕颜微怔,避开齐懋生的吻:“那。那你根本就不在合县督战咯!”</p>

    糟糕!</p>

    齐懋生心中暗暗叫苦。</p>

    顾夕颜双臂就软软地搭在了他的脖间,似吟似哦地喊了一声“懋生”,喊得齐懋生心尖颤抖。他不由道:“真的从白螺镇来……离这只有两天的路程……打康州和高州地时候我就不在梁地了……我们四家要在江沙商讨对策……我拐道过来的……”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顾夕颜要集中精神力,才能听得见。</p>

    顾夕颜就惊讶地望着齐懋生。</p>

    齐懋生点了点头,笑的有点踌躇满志。</p>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顾夕颜目光璀璨,妩媚地斜睇着她,让齐懋生某个地方隐隐生痛。</p>

    不能这样。自己并不是为了……才来的。</p>

    尽管如此,齐懋生还是紧紧地把那具柔的子搂在了怀里揉捏了几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放开:“走。我给你买花灯去……免得你总唠叨着从来没有好好过一次秋夕节……”</p>

    是啊,今天是秋夕节,懋生特意赶过来和她过节……可两人一见面,总象着了火似地……</p>

    顾夕颜脸讪笑着,却被齐懋生最后的一句话惹恼了火。</p>

    她不由嘟了嘴:“我什么时候唠叨过了?”</p>

    齐懋生望着边如花般的颜,心里软软的,不由揄挪道:“还没有唠叨……说从来没有机会穿那件百花不落地的裙子,还说,都不知道雍州的的灯市摆在什么地方……不是每年都要唠叨一遍吗……”</p>

    顾夕颜不依:“我不就在前年的秋夕节说过一次吗。怎么就成了老唠叨了……齐懋生。你给我说清楚,我那叫唠叨吗?你是不是没有听见女人唠叨过。我多说两句就成了唠叨,再说了,我那说的也是实。我是没有穿过那条百花不落地地裙子嘛……”</p>

    牵着顾夕颜纤细的小手,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在月光下,两人慢慢地走在静静的巷子里面,齐懋生嘴角微翘,心里觉得即笃定又稳实。</p>

    和夕颜在一起,会这样一直慢慢地变老吧!</p>

    两人出了巷子,顾夕颜就发现周围有几个形魁梧的陌生大汉。</p>

    顾夕颜用目光询问着齐懋生。</p>

    齐懋生笑道:“我等会就走……”</p>

    顾夕颜一怔:“这么快……不在这里休息一晚吗?”</p>

    不舍的目光,让那狂野又在他心里抬头。</p>

    齐懋生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醇厚的声音带着暧昧在她耳边低语:“高姑姑让我腊月来接你,你忍忍……”</p>

    这家伙……不过是看他赶路辛苦,留留而已……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房了……</p>

    顾夕颜故作惊讶:“哦,我还准备到明年开再回去……我不是体寒吗,正好到这里养养……”</p>

    齐懋生脸色微僵。</p>

    顾夕颜故作不见,继续道:“爷从白螺镇赶来,一路辛苦了,还是早点启程,免得担搁了正事……”</p>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齐懋生拽住手腕猛地转紧紧地贴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硌得她背脊都有点痛起来。</p>

    “夕颜,别胡说……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目光中,竟然有着淡淡的痛苦。</p>

    顾夕颜一震,就怔在了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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