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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杪冬 作者:有时下猪

    那也是紫茴赤霞酿的独到之处……”停顿了一下,他又挑起眉稍,似笑非笑,“不过殿下倒是出乎意料,连紫茴赤霞酿的秘方都知道啊……”

    杪冬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二殿下远赴边疆,殿下你又……”庄季顿了顿,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或许有些人就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吧,一开始见六殿下给你敬酒还在诧异,没想到他还是那般鲁莽……”庄季看了杪冬一眼,又说,“倒是殿下你,感觉变了很多。”

    杪冬依旧靠在柱子上,头微微撇到一边,睫毛静悄悄地垂着,精致美丽的侧脸上一直都是淡淡的,什么情绪也没有。

    过了良久,他才轻微地吐了口气,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大概,是觉得累了吧……”

    长廊上响起“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呼唤声,杪冬回头望了一眼,慢慢站起来。

    “庄大人,”他疏离而礼貌地说,“我先回去了。”

    庄季应了一声,看着那人在柔和的宫灯下略显清瘦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第45章

    顺帝的寿宴过后,日子依旧如常,不紧不慢地过着。

    九转罗焰的事后来查实了,听说甫子晏被罚的很重,具体如何顺帝没有多说,杪冬也不想去问。

    这些日子胃口越来越差,精神时好时坏,顺帝整日忧心忡忡,太医院人人自危,却始终查不出缘由。

    只有杪冬自己知道,大概是时间快到了。

    精神差的时候就总是在做梦,似乎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又似乎是自己的臆想,反正等到醒过来,梦中的情境大多都不记得了。

    但是快乐或者悲伤的感觉,却依然会残留。

    杪冬推开顺帝环住自己的手,轻轻起身下床。

    稍微推开点窗,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外面灰蒙蒙一片,天还未亮。

    已经有多久,没有在黑暗中等待过日出了?杪冬有些想不起来。

    枫山和酒肆,大概也早已尘埃茫茫了吧,而他实在太累,没有精力去打理它们。

    在窗边没待多久,忽然就觉得腰间一热,趴在窗沿的身子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起得这样早?”顺帝的呼吸喷在耳根,温热的,有点痒,“平时不都睡到日上三竿?”

    杪冬摇摇头,说:“已经清醒了,不太想睡。”

    “嗯……”顺帝的唇压在杪冬鬓角上,摩挲了半天,才懒懒道,“小懒猪也有起得这么早的一天,今日去不去上早朝?”

    杪冬考虑了一下,说:“去吧,都已经好久没去了。”

    顺帝低笑一声,道:“你也知道自己好久没去了啊……”

    两人在一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顺帝起身离开。

    他还要赶回自己的寝宫,佯装刚醒,再梳洗一番准备上朝。杪冬又趴回窗沿,将顺帝仔细关好的窗再次推开。

    冷风夹杂着寒意灌了进来,那个人留在房间里的温暖气息,一下子被吹得无影无踪。

    杪冬闭上眼,低低地叹了口气。

    除了甫子昱还没回来,朝堂如旧。

    大殿的窗户似乎是全打开了,光线亮得过了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杪冬忽然想看看顺帝的脸。

    可是他抬头时,高位上那人的面庞却始终被耀眼的光芒包绕着,连轮廓都模糊不清。

    杪冬垂下眸,心神恍惚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朝堂上讨论的,大多还是边疆战事。

    似乎金阳也在招兵买马,想乘乱入侵,朝臣们为求和还是迎战争论得热火朝天,顺帝只是听着,也不言语,等到最后再一句话简单地作出决定。

    似乎是打算迎战吧……

    耳边时而会响起一阵轰鸣,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杪冬听不真切。

    接下来又论了些琐碎的国事,水运盐粮之类的,然后说起前些日子凉县被查封的贪官。

    凉县离皇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那王姓官员也是吃了豹子胆,不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还相当高调地建了座毫不逊于皇家宫殿的私宅。

    据那个去查封的朝官说,王震也算是极懂得享受的人了,他的住宅选址在凉县边郊,据说是个极好的风水宝地。

    门外是绿树红花,小桥流水,门内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异石。

    春煮茗,冬烫酒,玉石为阶,锦缎为帘,极尽风雅,极尽奢华。

    顺帝漫不经心地听着,时不时看看朝堂一角那个始终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少年,然后满是棱角的眉眼会稍稍柔和下来。

    底下那人问:“皇上,王震的家宅要如何处置?”

    顺帝皱眉。

    查封贪官污吏又不是一次两次,该如何处置自然都清清楚楚,这种事情特意放到早朝上来说不算,还问上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人越来越会拐弯抹角地办事了。

    顺帝抬了抬身,问:“依你所见,该如何处置?”

    那人答道:“微臣让人画了样图回来,可以先给宫里快要满十八岁的殿下们看看,若有感兴趣的,也可稍作改建,修成皇子殿下的住所。”

    其余人听罢小声议论起来,那人转了个身,面上挂起卑微的笑容,朝杪冬站的方向说:“太子殿下若感兴趣,也可看看。”

    杪冬看着他,满脸茫然。

    顺帝抬起半垂的眼帘,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那人之前说的话,杪冬并没有仔细听。他略有疑惑地“咦”了一声,善于察言观色的朝臣便立即给他重新描述了一遍。

    混混沌沌的头脑理不清太多东西,那人的话杪冬听得不甚清楚,但也大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十七岁了。

    皇宫中有这样的规矩,除了太子以外,皇子们满了十八岁就要搬出宫去,住进自己的宅院里。

    而他已经十七岁了,那么在今年冬天之前必须找好地方,建好自己的住宅,以待生辰过后就搬出去。

    杪冬点了下头,应道:“那就有劳……”迟疑地看了那人一眼,却发现眼前一晃,整个世界都扭曲起来。

    等待着自己的回答的那人,身子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然后变成一堆看不出形状的线条,最后线条也消失了,眼前整个灰蒙蒙的一片。

    他缓了缓呼吸,疲惫至极地说,“那就有劳这位大人了……”

    之后那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杪冬已经听不见了。

    他低着头站在大殿一角,随着唇色一点一点褪去,藏在袖子里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里。

    百官们对这个话题起了浓厚的兴趣,却没有注意到高位上的顺帝讥诮地哼了一声。

    他们把心思摆得如此明显,也不嫌太急躁了些。

    顺帝换了个姿势,手指搭在龙椅上,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轻敲着,细微的“咄咄”声让站在一侧福公公渗出了一身冷汗。

    朕还没废太子呢,就想着给杪冬建行宫了。

    还要让他离开皇城搬去那么远的地方――

    顺帝微微眯起眼,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也不问问朕允不允许!

    顺帝清了下嗓子,开口说话前依旧下意识地看了杪冬一眼。

    这一眼,让他脸色大变。

    “杪冬!”

    面色惨白的少年因支撑不住往前倾倒的时候,顺帝大喊一声,脚尖一点飞身接住杪冬的身子。

    “杪冬!你怎么样?”顺帝焦急道,“快传太医……”

    杪冬趴在顺帝肩头,听见他的声音微微睁了下眼,然后只觉得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了顺帝满肩鲜血。

    触目惊心的红顺着明黄色的龙袍蔓延,瞬间染红了顺帝半边身体。

    血液顺着衣摆往下滴落,掉在地上时在这寂静的大殿里发出细小的“嘀嗒”一声。

    “太……”

    顺帝抬起通红的双眼,颤抖着偏过头。

    “太医!!!”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漫天血色映入眼帘,霎时间,皇宫上方响彻顺帝撕心裂肺的嘶吼。

    第46章

    周围总是弥漫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雾气那样浓,伸出手,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

    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杪冬只是埋着头,一直往前走。

    实在觉得累了的时候就停下脚步,然后隐约听到身后有一些“啪”“啪”的,好像是什么东西炸开来的声音。

    杪冬好奇地回过头,看见雾气渐渐消散了。

    那些声音越来越近,也愈渐清晰,最后似乎就在头顶上绽开。

    杪冬抬起头。

    灿金的焰火绽开在夜空,随着炫丽的火光照亮天际,欢呼与喧闹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杪冬忽然想起来,现在是除夕夜。

    对了,除夕夜。

    再次转过身,熟悉的街景穿破浓雾,随着自己奔跑的步伐向远处延伸。

    心脏砰咚砰咚地跳个不停,雀跃地想象着素为自己拉开房门的情景。

    手边是不是少了点什么?红酒?香槟?还是丰盛的食材?

    杪冬觉得自己应该停下来,先去商场买齐过节要用的东西,可是脚步却始终匆匆,一个劲地往前跑。

    就好像懵懂中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正等在某个不知名的前方。

    气喘吁吁地打开门,房间里却是漆黑一片。

    轻纱般的窗帘静悄悄地拉在一边,落地窗外,相继盛开的烟花映亮天际的一瞬间,也映亮了她藏在沙发里,那张被艳妆遮盖住的脸。

    杪冬上前一步,踢倒了扔了满地的酒瓶,发出砰隆隆的声音。

    素抬起厚重的睫毛,露出她漂亮的眼。

    漂亮的,干净的,写满恨意的眼。

    “杪冬,”她说,“你猜我见到了谁?”

    焰火绽放的声音响彻大地,欢快而纵情,杪冬却想转过身,不顾一切地逃跑。

    “我见到了他的儿子,”她忽然勾起嘴角,露出恶意的微笑,“――当然,不是指你。”

    想要不顾一切地逃跑,逃出这个房间,逃离这个世界。

    但是不行,素还在这里。

    “最大的那个,已经有二十岁了。杪冬你今年几岁?十七?还是十八?呵,总之,他出生得比你早。”

    “最小的呢……听说才刚出生,已经被送到意大利好好保护起来了,哎呀,与那孩子比起来,杪冬你真是可怜地不得了……”

    她卧在沙发里细细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那样纤长美丽的指甲,在焰火的光芒闪烁而过的刹那,撕裂出支离破碎的味道。

    “杪冬,”她说,“原来你――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就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困在心中的野兽挣脱了牢笼,朝整个世界疯狂而绝望地怒吼。

    会变成恶魔的。

    什么时候……谁人说过这样的话?

    我们已经变成了恶魔。

    “他骗了我多久?骗了我多久?你根本就不是他唯一的孩子,你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酒瓶碎开的声音惊心动魄,她死死瞪着杪冬,布满血丝的双眼红如鬼魅。

    “你一点用都没有,一点价值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你!?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把你养大!?”

    “为什么你要活着?为什么不在我找你之前就死掉!?”

    “姐姐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死掉!?”

    指甲深深地陷进沙发,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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